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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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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个李平后来如何跟你分手?”
  “他勾上青楼妓女之后就退隐山林,好像在天狐山开客栈吧,”江海苦笑:“哼哼,凭他个性。准把好妓女当摇钱树,她挨不了几年的!”
  “那女子呢?可有名字?”‘“这么多问题!”江海瞪眼:“青楼女子不叫小红就叫小青,有什么真名!”他忽而目露贪婪:“不过你能给我一点好处,我什么都说。”
  “你这个人真是见钱眼开啊!”毛盾哧哧笑着,“会不会见利忘义呢?”
  江海干笑迢:“我管不了这么多了,钱才是我的一切,要不要,不要我要走了。”
  虽说想走,手却摊得那么长,确是个死要钱,毛盾还是把方才从李平身上得到的碎银抓出手,轻笑道:“世上没有你们这种人,天下就找不到好人。”
  “怎么会?我该属于坏人嘛?”江海抢走银子,说话更实在更兴奋多了。
  毛盾轻笑着:“没有坏人,哪来好人?就是你们坏才能衬托出别人的好,不对吗?”“对极了,有道理!”江海哧哧笑着:“其实我也不全坏,有钱也能变好人,你不是要问那个妓女的名字,呵呵,其实我早告诉你了,她就叫小红,开封怡红院的、你满意了吧?”
  “满意。李平呢?他又是什么出身?”
  “难啦,像我,一懂事就被丢在街上,哪知哪个是爹,哪个是娘?我看也是妓女生的,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不知江海说的是苍凉还是得意,他只喜欢掂着手中银子有多重。
  “李平真的像那个人?”
  “当然,否则我岂会认错,”此时换江海紧张兮兮了:“他真的是金武堂少堂主?”
  “不错,所以你最好少打他的歪主意。”毛盾拍拍他的肩头:“好好赌啊,看你印堂发黑,可别把命赔掉了!”
  “呸呸呸呸,少触我霉头!”
  江海还是嬉皮笑脸送走毛质,毕竟财神爷总是伟大:“以后有关李平的事,我随时想多点线索提供给你,有空常来啊!”
  向毛盾招招手,他又兴高采烈地挤入巷中,去翻他的赌本。
  毛盾则跟踪下去,事情似乎越来越有眉目,看样子不久即可查个水落石出。
  李平刚回到天龙阁,阮月仙早准备替他接风,但茶水都末倒进杯中,她已发现那黑眼眶。
  “怎么回事?”温柔而关心的话听来十分受用。
  “别说啦,被揍的。”李平自行坐上八仙桌,提着茶壶即猛灌嘴巴。
  “谁敢揍你!”
  “还有谁,那要命的毛盾。”
  “他发现你的秘密?”
  “发现还好,我也不用挨揍!”李平灌满一大壶,将茶壶放下:“他是找我比武,知道吗,比武,然后就把我打成这模样。”
  “可恶!”阮月仙替他打抱不平。
  “又能如何?谁叫我技不如人!”李平心生倦意:“我看现在能骗多少银子算多少,我实在挨不了这些人死整活整!”
  阮月仙闻言又自哆声了起来:“怎么了,这样就泄气啦?武功可以慢慢练啊,人可千万不能跑,否则准会出大娄子。”
  “我又不是真的武向天,还会出何大事?”
  “你不是,人家可认定你是,你一走,金武堂准乱得七荤八素,再加上武灵雪和银灯联关系,等于全天下武林都在追杀你,你自信能逃得掉吗?”
  李平一楞,这可是严重得很,他只好又泄气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怎会烦成这模样?”
  阮月仙瞄了过来,荡笑道:“想想金武堂的一切,还有我,你所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了。”
  李平总是躲不掉她这一关,当她腻上身之际,他必定又亲又抓,将她抓得淫吁吁,直到这口气接换另一口气时才可能停止这要命的纠缠。
  “毛盾得到了你的纸条?”
  “嗯。”
  “他有何反应?”
  “还没有反应,我就被揍了。”李平抿抿嘴唇:“还有一件事更严重。”
  “哦?”
  “我在街上碰到以前的老友。”
  “他认出你了?”阮月仙颇为紧张。
  “我极力否认,还赏他一巴掌。”
  李平将遇上江海的事情一一说清楚。
  “这地痞倒是活得不耐烦了!”阮月仙怒骂两句,随后已考虑对策,不久道:“别理他!你只要别再走巷子,就算碰上,装迷糊就行了。”
  “不行啊,这家伙眼里只有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
  “他很有可能前来敲诈。”
  “他敢?”阮月仙瞄眼:“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别忘了你是金武堂少堂主。”
  “他知道我身上伤痕。”
  “好啦,看你吓成这副德行,怕他泄密就找机会干掉他!”阮月仙冷笑:“凡是妨碍我们计划者,都不能让他活着。”
  “说的倒容易,在太原城杀人,不惊动官差才怪!”
  “你不是说他会前来勒索吗?那就等他来好了!”
  阮月仙看来一副胸有成竹样子,李平也就没了主意,毕竟一切计划都是她一手包办,自己只不过是配合她罢了。
  由于李平受伤,他倒有借口留在天龙阁养伤。
  四天以来,一切似乎都那么平静。
  李平终于尝到贵族生活,拥着娇妻,喝饮美酒,更有数不尽即将到手的钱。他幻想着若真能永远下去,那该多好。
  但,这还得经过一番努力才行。
  江海果然如李平所说,为了钱,他几乎不择手段。
  毛盾先前给的银子早在两天前就已输光。两手空空之下,他脑筋仍然转到了这位看来似老友的金武堂大少爷,说勒索倒也不敢,他只想要点银子。
  于是乎两天前输光那个晚上,他已开始守在天龙阁附近,希望能奇迹般地碰上李平,完成银子收入。
  然而等了两天,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他决定亲自拜访,或许从女子身上下手会容易些。
  他找向大门,看到警卫,只递出一张字条:“有人传话,请交贵少奶奶。”说完转身即溜。
  守卫倒是疑惑谁是少奶奶,但想及里头只有一个女子,反正传不对没事,若是重要事而耽搁误传送,责任恐怕得由自己承担。
  于是他仍把字条传给阮月仙。
  “我有你丈夫的秘密,想知道结果,请送百两银子过来!”阮月仙念着那字条,冷笑不已:“这家伙果然来了!”
  李平为之紧张:“他胆子果然大得可以,连金武堂都敢动!”
  “也许没你说的大,否则他不会向我下手!”
  “我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探探他消息,看他知道多少再做定夺。”
  “你以为他只勒索一次,这家伙会像吸血鬼跟着我们不放。”
  阮月仙道:“别急,一切有我处理,他既然指明要我出面,我就去会会他,你等我的消息。”
  说着她已动身,李平已无主见。只说声一切小心,停留在屋中怔仲不安。
  江海虽然留了会面地点,但他还是躲在暗处亲自监视阮月仙出门,乍见其美艳姿色不禁被其所迷,大叹李平艳福不浅。
  眼看阮月仙快转入街道口,他才赶忙追上前去跟踪,直到认定无任何危险,他才敢出面叫人。
  “是夫人吗?”
  只是黄昏,街道过往人潮不少,不过江海仍选了一处本是摆面摊而未开张的堆积角落向阮月仙招手。
  “你就是?”阮月仙也认出李平所说他左嘴旁那颗黑痣。
  江海轻笑道:“正是在下,夫人好美啊。”猥琐的脸容已露出地痞最惯有的轻浮。
  阮月仙并无特殊反应,淡笑迎过来:“字条是你写的?你说我丈夫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当然是大秘密,”江海已伸手表示要银子才说话。
  阮月仙媚眼一扫:“也许你想说他是假的吧,你的事,他早告诉我了!”
  “他敢告诉你?
  “我们之间无话不说。”
  “那……他一定连你也骗了。”
  “你怎么一口咬定?难道你真的有证据?”
  “我知道他身上伤疤。”江海逼急了还是说出关键:“他屁股有道×型伤疤,那是他有一次偷东西被人割的记号,你是他妻子,一定见过吧!”
  “有吗?”阮月仙疑惑道:“我好像没见着!”
  “一定有!”江海倒真怕没有,那自己唯一勒索的借口将消失。
  阮月仙深深瞧了江海一眼:“你三番两次威胁我丈夫,无非是为了那百两银子,老实说,银子我是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别胡乱指责我丈夫是假的,这对我们实在伤害太大。”
  江海光闻及那银子可能拿成,一颗心已怦抨乱跳,一百两啊,几乎是他前半生所有的收入:“其实也是为夫人好嘛,不过我现在是手头紧了些,所以才想跟夫人借点盘缠。”
  阮月仙摆出一副同情脸孔:“好吧,银子我借给你,但为了让你明白我丈夫并非你所说的人,你可愿意跟我回去验明正身?”
  “要到你家?”
  “顺便取银子,我没带在身边。”
  江海是有些怕,但百两银子实在诱惑太大,他终也点头:“好吧,谁叫你先生如此像我朋友,我实在有必要证明一下。”
  “那请吧。”
  阮月仙表现出妇道人家不宜抛头露面之态,很快地转身离去,并未瞧及江诲是否跟上,但她明白这家伙只要有钱可拿,任何龙潭虎穴也敢闻“
  江海果然跟得紧,发财梦与不祥齐上心头,但发财梦仍是重些,他情不自禁。
  阮月仙很快引领他进入天龙阁,经过守卫也没敢问,因为主人办任何事,他们都无权过问。倒是江海连连拜礼打哈哈,惹得守卫斜眼相视。
  守在阁楼里的李平乍见她把人引来,吓得浑身不自在:“这婆娘在搞什么花招?”一时没主意,干脆先躲起来。
  阮月仙果然落落大方请他进入屋内。
  江海心生怯意,也被阮月仙落落大方的态度慑住。但一踩入里头,又被一大片绣有青龙黄地毯以及皇宫般豪华雕梁所迷惑,这里随便一样瓷器或鸟屏风都可能让他吃一辈子。
  “好豪华啊……”
  江海东张西望,简直进入宝窟般惊叹不已。
  “这些都是先人留下来的、请坐。”
  阮月仙把他引到常用的八仙桌前,那儿随时摆着酒菜,江海光闻及酒香,喉头即猛吞口水而痒了起来。
  “想喝两杯?”阮月仙立即替他倒酒。
  江海的确想喝,但他还是忍下:“不妥吧,我是来搬银子的。”
  “有何关系,我还想跟你闭聊呢!”
  阮月仙深情一笑,故意掠了一下头发,在她举手间,衣服为之蹦紧,那坚挺的胸脯立即凸显出来,正好面对江海眼睛部位,简直是要命的挑逗。江海已忍不住抓起酒杯,咕噜地一口灌个精光,说话已显得结结巴巴:“不知少奶奶要聊什么?”
  “当然是有关我丈夫之事,”阮月仙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你是说勒索你丈夫?呢,不不不,你是说你丈夫很像我朋友这件事?”江海大拍胸脯:“放心,昨天除了我,没人知道,我可以发誓。”
  “我相信你。”
  “那银子呢?”
  “我马上拿来。”
  说着阮月仙已往隔壁房间行去。
  江海立即躲向门缝想偷听,岂知木门突然猛力弹回打得他鼻子生疼带发红,他闷痛想叫却又把声音吞忍下来,赶忙走回桌前,偷喝几杯酒,想借着酒掩去红鼻子窘状。
  “好痛……”他边揉边喝。
  阮月仙拿出一口小箱子,对于江海种种她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莲步移来:“相公,这些该够了吧,您点点看。”
  箱子往桌上一放,盖子一掀,白花花银光四射早打昏江海,他像抚摸女人躯体般抚抓着银子,这比抓着什么都来得过瘾跟实在。
  “银子,真的是银子,足足有一百两啊!”
  激动之余,无法自制地猛灌美酒,他似乎有些醉,有些眼花。
  “你数数看对不对?”
  “对啊,没错啊……”江海认真数,但数到一半就乱了。
  阮月仙似在开他玩笑:“错了。好像还少了一锭,你还是数清楚的好!”
  “真的吗?……别骗我喔……。”
  江海又重新数,但数不了一半已软趴桌上,似已醉倒。
  阮月仙轻笑着,又自叫声“数错了!”江海立即会抽起身子叫声“是吗?”,然后抓模几下银子,还是沉趴桌面。
  “简直是死要钱!”阮月仙嘲笑两声,转头轻叫:“出来吧!”
  紧张不安的李平这才从另一房间走出来,他急道:“你疯了?
  在这里杀人?“
  “总比在外面好。”阮月仙冷服一瞄:“放心,他还死不了,只是中了迷酒昏迷不醒而己。”
  “可是既然来了还留他做什么?”李平心中也是矛盾,他只是想处理掉那烫手山芋。
  阮月仙又白了他一眼:“你得了失心疯不成,一下子说东、一下子说西,留下他是因为伯他有同党,在见他没回去很可能自动再送上门,至少还可以留他追问。”
  “他不是说过他没同党吗?”“天下就只有你们两个混蛋?他那些狐朋狗友不是同党?”
  李平摸摸鼻子,被骂得不是滋味。
  不过他还是说了:“像他们这种朋友是不会管对方死活的,自己都照顾不了,哪还有时间去照顾别人。”
  “我不管了,反正你屁股那个疤痕被他说个正着,你自己看着办吧!”阮月仙一甩头,摆明不管了。
  如此一来,李平反而束手无策。
  他如此鬼叫也只不过是为了自身安危,而这些全是阮月仙策划。他终于屈服了,使出美男计般腻向她:“我错了,不该如此胆小,你原谅我嘛。”
  脑袋猛钻阮月仙胸脯,逗得她浪浪直笑,忸怩推斥:“好啦,少色了,有人在场你还如此!”
  “那又如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说归说,李平还是移开身子,让阮月仙有时间处理江海。
  “暂时把他囚在这里,若无状况,再收拾他。”
  “全依你。”李平道:“可是外面守卫已看见有人进没人出、未免起疑吧。”
  “你这少堂主怎么当?不会传令下去这人有嫌疑暂时扣在这里,当人属下的谁还管你的事,真笨!”阮月仙两眼真想绞死他。
  李平这才恍然:“我真的是被事情吓坏了,冒充人家就有这个缺点,我立即改进!”说着就想出去交代:“要不要派人看守?”
  “行吗,他要是醒来,语无伦次乱了说、你招架得了?”阮月仙冷道:“只要交代加派人手在附近即可。”
  李平干笑:“还是你行,我看先把他绑起来好了。”
  于是两人找来绳索将江海捆死。
  那江海连昏迷都把银子扣得紧紧,使得李平费了一大把劲才拨开他手指,一声“死要钱”是免不了。
  他不禁也想起自己未发达之前,是否也会像他一样死抓着钱不放呢?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他更觉珍惜这身份之重要。
  人已绑在三楼钟塔顶,耍救人还得经过他们才行。
  李平也将状况传出去,守卫是围上来却仍在池那边,根本不碍事。
  似乎一切都得到圆满结局。两人又过了个甜蜜浪漫夜晚。
  第二天一早。
  阮月仙已把李平催起来:“该回去上班啦。”
  “现在?我不是有受伤借口?”
  “练武的人受点伤算什么,你该去探探有何动静,尤其顶楼还有一个人。”
  这话倒说醒李平。他虽不大愿意回金武堂,但有了状况他还是得走一趟才安心。
  于是他很快穿衣刷洗,连早餐也免了即想过门前去,他忽而想到什么。
  “你一个人怕不怕?”李平乃指另有江海在此。
  阮月仙懒散瞄眼一笑:“倒关心我来了?怕什么,从头到尾。哪件事不是你怕?快去快回,别给我出差错。”
  李平想想也对,不禁哑然失笑,向这位互相利用又似乎有感情的媚女人投以满足一笑,他终于走了。
  阮月仙则敛起笑容,凝视在天花板,良久才冷声说道:“该是进一步的时候了,”
  不知她说话是何用意,但可听出她笑声非常冷酷。
  李平回到金武堂,最欣喜的人该是于玲,她总是百般周到地替少堂主设想,就连李平左眼眶还带些许肿,她都有办法找来秘方献给侍候之人。
  李乎对她干练十分欣赏,可惜自己身份未定,又有个要命的女人,否则他必定会倒追于铃,毕竟女人不嫌多嘛!
  他先向于玲探问一些帮中事,一切似乎都平常无变,倒是问起毛盾,他却在东光楼设起祭坛,在大作法事。
  李平第一个念头:“难道他已找到武向天真正尸体而在替他超渡?”
  他很快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若不妙,自己立即开溜。
  于玲笑声道:“也不大清楚,毛少侠把戏不少,他说东光楼风水不好,有狐狸吞日之危,所以少堂主才会被人所迷,他说服大小姐,就这么大动干戈地起坛作法,却不知效果如何呢?”笑眼一飞,倒想看看少堂主是何反应。
  只要不是替武向天超渡,李平一颗心也就安心了许多,由于气忿不自觉装出少堂主模样:“太过分了,没经过我同意也敢乱在我的东光楼作法,还是在超渡我!”
  于玲不敢多言,这种事她无权过问,还是干笑着,“我得找他理论去。”李平快步行往东光楼,忽又觉得有人在旁,可能使毛盾会有所顾忌而不敢贸然出手,遂又问:“你随我来?”
  “属下是避开的好,大小姐交代过,任何人不可靠近。”于玲道:“何况少堂主是去找人理论,属下可能帮不上忙。”
  李平无奈:“好吧,你就留在这里,我自个儿去。”
  说完,他还是硬撑好汉地赴此英雄会。
  于玲本想跟在后头看热闹,但理智制止她不可多事,她只好远远欢送这位英雄安全进去安全出来了。
  毛盾当真在东光楼前搭起法坛,帮忙做法事的还有武灵玉,两人似串通好似的各自配合,一个舞动桃花木剑,如神童般乱跳,一个则在旁烧咒。
  李平虽说来此兴师问罪,但跨进围墙拱门,他胆子比老鼠还小,英雄姿态一扫而空,换来一副保平安即是福的德行,现在他最大希望即是别触怒毛盾,否则吃亏准是自己。忽见武灵玉也在场,他更加缩头乌龟了。
  “你们在此降妖除魔啊?”客气的语调。
  “不错!”毛盾一副天师神威口吻:“妖气太重,不除不行。”
  “除谁的魔啊?”
  “在东光楼,当然是在除你的魔。”
  “可是我觉得自己蛮好的……”
  “你是谁?”毛盾持着桃木剑猛刺过来,吓得李平想躲,剑头却已顶住胸口,他不敢乱动。
  “我是武向天啊、你不认得我?”
  “你真是武向天?”
  “是啊!”
  “胡说,你看那草上面写的什么名字?”毛盾把剑尖指向草人。
  第二十一章 消魂丸
  李平仔细瞧去,写的仍是武向天:“没错啊!是我的名字。”
  “岂有此理,我超渡老半天,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敢胡说。”
  “也许你法术失灵了。”
  “真有这回事?”毛盾半信半疑,往祭坛右边草人刺去:“要是失灵,刺到这个人也该没有反应才对。”
  桃木剑猛往草人刺去,在此同时,李平竟然发出尖叫,胸口像挨了一刀,痛得他脸色发白:“你用什么法术?”
  “什么法术有效吧,都已失灵了!”
  毛盾猛砍草人,顿如砍在李平身上,但见他尖声大叫满地乱滚。
  “住手,快住手……”他没命尖叫。
  毛盾轻轻将草人挑起丢在李平面前,耍笑不已:“看清楚,这名字是什么?”
  草人身上写着李平两字。一照上眼,李平已吓出满身汗,急急将草人拨开:“不,它不是我!”
  “不是你?那好,我戳死它!”
  毛盾猛然一剑刺向草人背脊,李平顿觉背部受创,痛得他全身抽颤,尖叫中,冲力还将他震倒四肢贴地。简直跟草人一模一样。那武灵玉则把剑抵住李平背脊,一张脸已笑岔了。
  原来毛盾并未得到李平生辰八字,法术根本不起作用,故而和武灵玉串通好,他刺草人,武灵玉暗中修理李平,前几次武灵玉皆以暗劲揍人,活该李平根本末学隔山打虎功,怎了解这花招,真以为着了魔,自该受两人戏耍而不自知。
  刺背脊这一次,毛盾想来个更大吓阻,故而要武灵玉真刀实剑上场,还在他背脊划出伤口以能收到效果。
  那李平果真被吓丢魂,痛彻心肺仍没命捡向草人:“不能刺啊!”
  “你还不承认你是李平?”
  “我不是……”
  “我砍断它脑袋!”
  毛盾桃木剑一挥,急速砍去,那李平吓得全身发青:“不要,不要,我是,我是,不要砍我!”草人已被他双手抓成团,不小心右手已掉,这就像他右手被砍断般,吓得他泪水直落,直抓着右手要黏回去。
  毛盾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别黏啦,你又没法术,拆了它也没用,那草人对我才有作用,懂吗?”
  “快把它黏回去。”李平仍惊吓过度。
  “好吧。”毛盾把草人接过手,找来符纸卷成细条当绳线,边绑边说:“李平先生,你现在最好句句实话回答我,否则我现在要是不小心扯落草人手臂,你就要变成残废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别杀我。”李平眼看瞒不了,他已决定和盘说出以保命。
  “肯说最好,只要我认为你是诚心诚意,不会为难你,甚至还可以赏你一笔银子,知道吗‘”
  “小的不敢,只求少侠放我生路。”
  “做人别这么没志气,”毛盾轻笑:“为了避免你说的话被人听到,你是否可以装出若无其事跟我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免得被人杀之又口。”
  “你们不会也想……”李平惊慌不已,想及江梅之事,他更害怕。
  毛盾轻声道:“放心,我要杀你早就动手了,在少堂主未找到之前,你绝对会活得好好的。”
  “可是少堂主他……”
  “走吧,要这里待越久你越危险。”
  李平眼看仰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只好认了,走一步算一步,先逃过眼前这劫再说。
  他终于挺起胸膛准备跟两人前去。武灵玉于是在前领路,毛盾押在后面,在发现李平那刀见着血痕,还颇为长,他一挑灵符黏上去,巳盖住伤口,如此一来别人想发现都不容易。
  没有人会怀疑亲兄妹走在一起是被胁迫。
  李平更不敢露痕迹了,否则后头毛盾一剑可能会穿出前胸,纵使他手中是不一样宝剑,然而此时在他心目中桃木剑比什么利剑钢刀都来得可怕。
  三人毫不让人起疑地回到玉仍轩,那白色竹林倒让李平心绪较为平静。
  毛盾破例将人压入柴房,武灵玉则留在外面看守,毛盾这才开始逼供。
  “你好大胆子,敢冒充武向天!”
  “这全是阮月仙的主意,我只是被利用者,”李平声音哽咽,只差没哭出来。
  “慢慢会谈到她,你先说自己为何会跟武向天长得这么像?
  是天生的还是易过容?“
  “我没易过容是天生的,你看我的皮就知道。”
  毛盾再度抓去,仍扯不出什么名堂:“还挺厚的!”他仍搞不懂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你叫李平?谁把你取此名字?出生在何处?平常跟谁混?一一说清楚,一点隐瞒的话,不必说,你自己知道后果。”
  “我是孤儿,小时候被一乞丐收养,他姓李,我也跟着性李,‘平’字是他取的,平常流浪街头,四处混迹城市,也结交了一些狐群狗党,”李平念了几个人名字,其中也包括江海,继续道:“后来认识开封恰红院的小红,我们就一同回天犯山隐居,说是做生意,但她吃不了苦,一年后就开溜,我则一直待在天狐温泉边直到现在。”
  毛盾见他已将江海和小红之事说出,看来是真的觉悟,如此一来自己倒不必太花心思去揣测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怎会碰上阮月仙?”
  “事情是这样的……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正在休息,忽而门外有敲门声,我去开门,竟发瑰一个血人,他就是少堂主。”
  李平一五一十将那晚倩形说得清清楚楚,然后急道:“全是阮月仙想谋夺武家财产才威胁串通我,我无所选择,错不在我!”
  毛盾却楞在当场,他的确不敢相信武向天就这么被人暗杀身亡,这是多么令人痛心之事。
  “你真的确定那晚那人是武向天?”
  “至少跟我长得很像,否则阮月仙也不会要我冒充他。”
  毛盾心头直往下沉,看来是凶多吉少:“他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好像在脑部,满脸都是血,也好像是在背部,我没仔细检查,不过都已死了,当然伤的很严重。”
  毛盾这话是白问了,他强自镇定:“这件事除了我,不准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只要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依你。”李平似乎觉得生命突然有了保障,心情稍安。
  毛盾拿出上次李平留下的字条。
  他喃喃道:“当时我以为你想引开我的注意力才故意写这字条,但现在想起来该是那位凶手在恐吓你!”
  “没错,我还见过他。”
  “见过他?是何长相‘”
  “我要知道就好办事了,”李平道:“是那天开完会议之后,他突然出现,男土装扮,但这很容易伪装。”
  “这么说他一直在金武堂?”
  “会杀害少堂主当然跟金武堂有关系,”李平道:“我感觉得出他就是金武堂里面的任何一人。”
  “会不会是阮月仙?她本就是诡计多端!”
  “不大像吧,她想嫁给武向天,名正言顺进入武家,又怎会下杀手?”
  “若是武向天发现她的阴谋而想抛弃她,她又得知你能冒充武向天,她当然会下毒手。”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毛盾沉恩起来,似乎在思考对策。
  不久他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呃,对了,”李平想到什么:“还有,在少堂主临死之前,他拼命伸出两根手指头,不知代表何意思,那一定跟凶手有关。”
  “两根指头?是‘二’?二娘?花弄情不是死了?或者死而复生?”毛盾直摇头:“不可能,武向王那枪早要了他的命,这指头可能另有含意……。”
  是何含意,他却想不通!
  “你那阮月仙呢?是不是很色?”
  “呃……不会……”李平仍窘于回答。
  “不会?你不是被她迷得想搬家?”
  “是她怕我泄漏身份才搬的……”
  “不管啦,她嫌疑最大,得从她那里下手!”毛盾己决心一探阮月仙虚实,当下冷道:“把衣服脱下来。”
  “你想干什么?”
  “难道我会强奸你?”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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