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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我的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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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你家庭医生的电话号码给我啊!
“嗯……”谢语恬皱着眉头,辛苦地呻吟着。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嘛。
“好了,好了,要医生出诊是吗?”凌希没好气地走出客厅,拿过电话拨了一个他熟识的家庭医生的号码。
朦朦胧胧中,谢语恬张开了眼睛。眼睛有点干涩,不太舒服。她咽了口口水,喉咙刺痛刺痛的,痛感混着干渴,她忍不住轻轻喊了起来:“水……”
很快,一只胳膊挽起了她,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不顾喉咙的疼痛,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温热的水滋润着口腔,让她疲惫、虚弱的身体感觉好多了。她长出了口气,下意识地依偎在挽她起来的那条胳膊上。睡意向她袭来,她静静地合上了眼皮。
这个怀抱很温暖,是谁在搂着她?是爸爸吗?不对,他在医院。是阿方吗?也不对,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而这个人没有,他的味道很纯正,很柔和。
她睁了睁眼,在迷离的视线中寻找着身边人的影像。她看到了一个挺直的鼻梁,一只轮廓鲜明的耳朵,一个立体感很强的侧面,一只清澈的眼睛。抱着他的人毫无疑问,是个男人。在她印象中,好像没有一位熟悉的男性有一双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这双眼睛简直可以点亮别人的希望。
“你是谁?”她从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了三个字。
“不认得我了,恬恬?”
声音有点熟,但是还是不知道是谁。能叫自己“恬恬”的人,都是自己很亲昵的人,尤其是男人。谢语恬费力地欠了欠身,努力地辨认着他。
虽然有点沧桑感,男人的样子依然很英俊。她终于看清楚了。但是,下一秒,她就感到了一丝恐惧。眼前的男人是那个常常威胁自己生命的人——黑虎帮的“骑士”,凌希。
谢语恬悚然。她倏地挣扎开去,坐直了身子。
“你……你怎么在我家?”
“恬恬,你扁桃腺发炎,烧到40度。我好心想送你到医院,你却不肯,嚷着要出诊。没办法,我只好把我们家的家庭医生请来了。从昨晚在现在,你已经睡了13个小时了。”
“干吗叫我‘恬恬’?谁和你这么亲热了?”谢语恬厉声说道。
凌希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小姐,是你总嚷着‘叫我恬恬’的!你以为我愿意啊?”
谢语恬有点脸红,他好像没有撒谎,自己确实不喜欢去医院,也不喜欢朋友叫自己的全名。想不到自己在病中竟然如此失态。更要命的是,自从父母出了车祸,自己接二连三地在敌人面前露出最软弱的一面。看来,以后,自己和凌希的“死亡游戏”很难玩下去。
她勉力撑起身子,光着脚站在地上,礼貌地向凌希说道:“谢谢你连续帮了我两次。” 她向门外伸了伸手,意思很明显——送客了。
凌希看着她颤悠悠地站着,心里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股一股的恼怒感。这个女人就是好逞强。他愤然挥手,“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受欢迎!”他大步大步向门外走去,蹬得本地板“噔噔噔”地响。
拉开了大门,他才想起来,忘了告诉她,药放在哪里了。以谢语恬的个性,他肯定她马上就会倒头大睡。这样以来,好不容易退了的烧又会烧起来了。“嘿,我管这么多干吗?人家都送客了!”他悻悻地暗骂了一句,要出门去。这些天来,他在谢语恬面前冷酷的形象可能早就荡然无存了。
他还是停住了。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反正形象都没有了,也不欠这么一会。他对自己解释着。在过去的13个小时里,他充分体会到了女性的脆弱和无助。男人的英雄感油然而生。当谢语恬靠在他的胳膊里,缓缓地喝着水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卸下了一切装束,她确实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女人。
他又回到了房间。谢语恬歪坐在床上,右手揉着嗓子,眉头颦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看到他去而复返,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想立刻站起来,但是力不从心,站起来的姿势很狼狈,很难看。
他叹了口气,“喉咙还是很疼吗?刚才医生给你打了支青霉素。他吩咐我等你醒了给你吃些药的。你等一下,我去拿。”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重新倒了一杯开水,顺带拿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来。
“医生说这些药最好不要空腹吃。”
谢语恬戒备地看着他。凌希无奈地笑了笑,“得了,我才不屑下毒呢。如果我要杀你,刚才你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谢语恬犹豫着。凌希不再理她。他大大咧咧地说:
“耳朵侧过来一点。”心神恍惚的谢语恬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她陡然感到凌希把什么东西搁在了她耳朵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嘀”的一声,凌希说道:“好了。”他把一只在耳朵测体温的探热器拿到自己眼前,仔细地看了看。“唔,还是有点烧。37。9度。不过,对比方才还是好多了。”
谢语恬愣愣地望着他,好像他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似的。她过去从来无法想象,一脸暴戾之气的凌希居然会这样体贴地照顾别人。现在的他,看起来有点像……有点像忙碌唠叨的大妈。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扬。
凌希压根没有察觉到她的想法。他把碗送到谢语恬面前,“吃点瑶柱粥吧。”
“你熬……熬的?”谢语恬有点口吃,她才不相信一个黑社会人物会熬粥呢!
发觉到她的吃惊,凌希掩饰似的耸了耸肩。糟糕,自己冷血黑社会的形象看来是体无完肤了。他有意岔开话题:“现在吃不烫,刚刚好。恬恬。”话一出口,他就暗呼要命,这十多个小时里,“被逼”叫她“恬恬”叫惯了,以致一开口发现不应该的时候,已经改不了了。
谢语恬同样很窘,顺手接过那碗粥,她乖乖地吃了一口,她委实有点饿了。
凌希看到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觉惊奇,自己的手艺从来都是不错的啊。连大哥家里的菲律宾女佣都说要向他请教两手。自己的小外甥乐乐一见自己下厨就欢呼雀跃的。就算这次的粥自己熬得不这么样,但也不至于要像谢语恬那样把眉头皱得死死的吧?!
“怎么样?很难吃吗?”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很好啊!”谢语恬说完了这句肯定的话,却把碗放下了。
“那……”他眼光扫了扫那碗几乎没有动过的粥。
谢语恬恍然大悟,“喔,你熬的粥很好吃。又绵又滑。但是我的喉咙疼死了,一咽下去像针扎似的。”她连忙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他松了口气,“但是你多少还是得吃点。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谢语恬摇了摇头,“等会儿吧,我现在喉咙还很疼。”
凌希没由来地感到生气,他大声地说:“别总像个小孩子似的。你是检控官!不是任意使性子的小姑娘!吃下去!这是为了你自己!”
在凌希那双漂亮的眼睛逼视下,谢语恬乖乖地端起了碗。她不敢再盯着凌希的那双眼睛看,他的双眼有着一种力量,一种让人服从的力量。但是,这和黑道老大那种凌厉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神中的侵略性没有那么外露,但是,他的眼神能够使人不知不觉地沉沦。
听话地忍着喉咙的阵阵刺痛,她吃完了一碗粥。吞服了一大堆药片后,她的睡意又上来了,迷迷糊糊地沉沉睡去。她只记得在睡着前,凌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很温柔,“睡吧,多睡会,明天就会好了,可以到医院去看你爸妈了。”
当谢语恬再次睁开眼,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她一个。但是,满屋子都留下了凌希的痕迹:床头柜上放着几种药,和一杯水,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详细地写着各种药每天吃几次,每次吃的剂量是多少;厨房里放着一锅粥,碗碟什么的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客厅里散落的苹果早就捡了起来,漂亮地摆在了餐桌上……看着这一切,谢语恬怎么都无法将会做这些琐碎小事的男人和那个经常叫她想象一下自己临死的瞬间的可怕男人联系起来。她拿着留有凌希笔迹的那张纸,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百思不得其解。
快整整两天没有到医院看双亲了,惟恐他们担心,谢语恬不顾依然有些虚弱的身子,拿着桌上的苹果,就往医院里跑。自己给父母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增添他们的烦恼。一路上,她踌躇着应该找个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出去买个苹果,一买就买了两天。
推开病房的门,母亲正在看电视,父亲正在看报纸。谢语恬不快地夺过父亲手里的报纸,埋怨地说:
“爸,你刚刚撞了头,有脑震荡,现在不应该看报伤神的。好好静养一下不好吗?”
谢爸爸慈爱地看着女儿,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我的女儿不满了。”
“爸!”谢语恬笑了,她掏出两只苹果,“妈妈爸爸,我洗个苹果给你们吃。”
她微笑着看了看妈妈,眼光一扫,落在了病床前的小桌子上,几个半红半青的苹果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错愕地问着正在沉迷于肥皂剧的母亲。
“你还好意思说!律政司有急事也不跟我们说一下。搞得我们担心死了。生怕你在买苹果的路上也出个车祸什么的。”母亲责备地瞪了她一眼。
谢语恬茫茫不知所以然。
她想了想,问母亲:“这些苹果是谁拿来的?”
“一个高高大大的俊小伙子啊!专程提着苹果来我们这里,说你有紧急案子要接,叫我们别担心。人家温文有礼的,唉,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生个男孩子!”
谢爸爸爽朗地笑着:“搞不好人家以后会当我们的半子啊。你以为你的宝贝女儿会让不怎么熟识的男人来给我们带苹果吗?说不定恬恬就想让我们单独见见他啊。”谢爸爸意味深长地望了谢语恬一眼。
谢妈妈眉开眼笑,“也对!恬恬,爸妈要告诉你,这次啊,你的眼力可真不错!”
“妈,你们说的是谁啊?”谢语恬仍然懵懵懂懂的。
“臭丫头,别不好意思啊。那个小伙子头发短短的,个子高高的,一看就是个好男人!你就别担心了。”
“他告诉你们他的名字了吗?”
“喔,那倒没有。看他那窘样,我也不舍得勉强他了。恬恬,我们还等你告诉我们呢!他到底姓什么啊?他是做什么的啊?”
谢语恬心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凌希的话,那么告诉父母他是个黑社会,不知道他们会惊讶到什么程度呢?她赶忙巧妙地把话题转移了,生怕父母再追问下去。
谢语恬爸爸妈妈恢复得比预想中的快,一个星期后,谢语恬就回到律政司上班了。自从那天以后,凌希又从谢语恬的生活中消失了。午夜梦回,谢语恬偶尔还是会梦到他,但是,与以前的梦魇不同,他在谢语恬睡梦中的形象,多了些亲切,少了些可怖。
又到星期天。
现在,谢语恬的父母出院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们已经恢复到了嫌整天围着他们转的女儿碍手碍脚的程度了。父亲严格命令谢语恬给他们两个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所以,这个星期天,是谢语恬自车祸以来最清闲的一天。
由于手头刚结束了一个案子,谢语恬乐得好好睡一天,希望补充一下心理和身体的损伤。然而,持续睡了12个小时之后,她再也睡不着了。望着整洁的房间,她忽然有了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拉开衣柜,她挑了条清爽的连衣裙。穿上后,谢语恬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场高烧之后,她又清瘦了些,平时十分合身的连衣裙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宽松了。但是,这样也别有一番休闲的味道。
星期天逛街的人很多,适逢大片首映,谢语恬本来想去看场电影,但她一看到电影院里人山人海的架势就作罢了。她生性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忽地想起好友米兰曾经说过在这附近有一家餐厅下午茶供应的芝士蛋糕好吃到极点。她看看表,离下午茶的高峰期还有一段时间,去享享口福也好!她愉快地想着,这才发现自己早上、中午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她知道米兰这阵子有案子,星期天都要加班,不然的话,找她和自己一起喝下午茶就热闹多了。不过,一个人也无所谓,美食当前,什么都可以妥协嘛。
兴冲冲地找到了那家格调高雅的餐厅。她仔细打量着餐厅里舒适而休闲的布置,心想,这里果然名不虚传,米兰的确没有介绍错地方。虽然离下午茶时间还早,但是餐厅里已经挤满了慕名而来的人们。这样的话餐厅里理应很拥挤,但是,它独特的设计使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只觉得舒心,有一种可以放松身心的感觉。
侍者领着谢语恬来到了一张为数不多的空桌子前坐下。谢语恬迫不及待地点了这里最出名的芝士蛋糕。她刚开口,几乎和她同步,隔壁桌子也传来了一声响亮的“芝士蛋糕”的喊声。两张桌子的侍者尴尬地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小姐/先生,我们的芝士蛋糕已经剩下最后一个了。”
不会吧?真的这么受欢迎?!谢语恬不由自主地望了旁边的餐桌一眼,刚好那人也在看她——天,这也太巧了吧?谢语恬瞪大了眼睛,她又看到了凌希。
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会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一千零一个的芝士据为己有。但是,回想起凌希可以说是救了自己一命,又和自己有着微妙的关系,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主动说道:“蛋糕我不要了,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点心?”
凌希怎么会接受一个女子让给自己的蛋糕?他连连摆手,“不,不,还是你要吧,恬恬。”他又夺口而出地叫她“恬恬” 了,话一出口,他的脸稍稍红了些。
谢语恬更是不好意思,她固执地对侍者说:“请给那位先生把蛋糕端上来,入我的账!”
“这句话该我说才是!”
“不,不,我应该请客的,凌希。就算冲你上次的那锅瑶柱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忘了。还是你吃吧,从公平的角度来说,你比我先叫那么半秒钟。
“凌先生,那是你主观的想象,请给出证据来吧?”
“谢检控官,这里不是法庭。你是女士,我有义务作出让步!”
“你……”
侍者小心翼翼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先生、小姐,你们认识吗?”
谢语恬和凌希不假思索地异口同声地说:“是啊。”
“那就好办了。我们的芝士蛋糕份量很足,是专门为情侣考虑的,你们两个人一起吃好吗?”
“我们不是情侣!”再次异口同声。
另一名侍者战战兢兢地说:“可是,你们二位也可以一起用餐吧,这样就不用让来让去了。”
谢语恬看了看侍者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下意识地望了凌希一眼。
凌希看见她探询的眼神,当即大声说道:“好吧,我和恬恬也很久没见了。给我们安排一张双人的餐桌吧。”
侍者如释重负地走了。谢语恬有些僵硬地坐在凌希对面,只觉得不好意思。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了。
第四章
沉默了将近5分钟,蛋糕终于上来了。谢语恬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望着金黄色的漂亮芝士蛋糕,她的食欲激增。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凌希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拿起刀叉,把蛋糕平均分成两半,对谢语恬说道:“吃吧。”
谢语恬故作礼貌地笑了笑,把蛋糕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很淑女地切了一小块,缓缓地放进了嘴里。
“哇!好吃极了!”她仔细品味着,快乐地大叫起来。超过12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的肚子毫无保留地宣泄着饥饿的感觉,她也就不顾仪态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凌希有点惊讶地看着谢语恬快乐而不做作的吃相。想不到她的肚子这么饿。他忍不住问:“你没有吃午餐吗?”
“连早餐都没有吃。”谢语恬顺口答道。
凌希皱起了眉头,她才刚生了一场重病没多久,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扬手叫侍者过来,一口气点了许多好吃又健康的食品。谢语恬呆呆地望着他说:
“你怎么点这么多啊,难道你也没有吃午餐?”
“给你吃啊,看你饿得那个样子,我还好意思不请你多吃点东西吗?”凌希没好气地说,这个检控官可真是迟钝得可以,他真怀疑五年前那个在庭上伶牙俐齿的检控官和眼前这个饿坏了的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
谢语恬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地说道:“我的吃相很难看吗?”
凌希想不到她这么直接,愣了半秒钟,才开口:
“虽然不好看,但也不难看。起码你不算故作仪态啊。”
“其实,你也用不着点那么多的。我饿是饿,食量可是不大。”
“没关系,我是‘骑士’嘛,虽然你总说我没有心。”凌希笑了笑。
谢语恬仔细斟酌着他这句话的含义,她端详着凌希的脸,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许他是无心之下说的吧。啊,又是“无心”,谢语恬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凌希不解地看着笑容灿烂的谢语恬。难到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良心吗?他不喜欢别人这么想自己,尤其不喜欢她这么想。
“没什么,我觉得这阵子你还蛮像个骑士的。”
“那我到底有没有心呢?”
谢语恬伸出纤细的小指,“暂时有这么一点吧。”她在手指上划出5毫米左右的范围。
“喔,那是否该谢谢你对我的重新认识呢?”凌希笑了,笑得有点勉强。
“哪里,哪里,”察觉到凌希的不快,谢语恬有点后悔,刹那间,她不太想伤害凌希的感情,就算他自己不在意也好。她顿了顿,把传者刚拿上来的点心递到凌希面前,“呐,吃吧。”
凌希把点心拨拉到自己的盘子里,闷着头吃了起来。
谢语恬的食量果然不大。她吃完了那半个芝士蛋糕,再零碎地吃了点其他点心,也就饱了。她又叫了一杯奶茶,慢慢地品着。
面对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凌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如一汪秋水,动人心扉。不过,此刻,她眼里的温柔是短暂的,一到法庭,站在主控官的位置上,她的眼光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好像轻易就能刺到被告心灵的深处。许多心里有鬼的人在她凌厉的目光下都不寒而栗。5年前,凌希也被她用这样的眼光看过。但是,他并没有胆战心惊,相反地,他把她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他被她吸引住了。
“你很喜欢喝甜的东西吗?”凌希陡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经大脑就响了起来。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奶茶放了很多糖。”凌希指了指谢语恬的杯子。
“喔,”谢语恬恍然大悟,“也不是,我只是喝奶茶喜欢放糖而已。我喝咖啡的时候就喜欢什么都不放。”
“你真是黑白分明啊。”
“也不能那么说。我只是喜欢任何东西都有一个肯定的结论罢了。”
凌希不解道:“这跟喝奶茶放糖有什么关系?”
谢语恬晃动着茶杯,微笑着说:“你看,这杯子里有奶也有茶。茶的味道有些苦涩,然而牛奶却不然。我不太喜欢在纯净的奶味中加上些许的苦涩,与其是这么,我宁愿多放点精,把茶中的苦味遮住,只剩下单纯的茶的味道就好了。”
“为什么你不愿意保留奶茶中苦的味道,又或者是干脆把奶茶理解成甜中带苦的呢?”
“这不可能,任何东西都是要么黑要么白的。”
“你有点太主观了吧?万一你的判断是错的呢?”
谢语恬目光锐利地扫了凌希一眼,“我是律师,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凌希喝了一口咖啡,细细回味了一下蓝山咖啡香醇的味道,说道:“你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但是,常常喝咖啡可不好,会伤胃的。”
谢语恬爽朗地大笑,“谢谢你的忠告。”
“不客气。”凌希也笑了起来。
等大家都笑够了,谢语恬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色道:“凌希,我很感谢你在我父母出车祸那天以来为我以及我双亲做的一切,如果可能,我会报答你的。但是,我想强调一点,我们的关系依然没有变。你的游戏我还是会认真地‘玩’下去的。”
凌希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高深莫测地凝视着谢语恬说道:“希望我们玩得愉快。”
谢语恬淡淡地笑了,“如果你总是重复着让我想象一下自己临死的瞬间的话,我们的游戏还会很刺激和很危险。”
凌希摊开双手,“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谢语恬打量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浑身不自在,她大胆地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是的。”
走出餐厅,他们并没有分道扬镖。有意无意中,谢语恬和凌希一前一后地走在了同一个方向。凌希在前,谢语恬在后。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在人群中走着。谢语恬低着头,回想着方才与凌希意味深长的对话,他好像在向自己透露着什么,似乎好像在告诉自己,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但是,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人呢?谢语恬发现自己无法将他归类。
不知不觉中,凌希走出了她的视线,而谢语恬的脚步也在一家电影院前停下了。看着琳琅满目的海报,她有了想看一部电影的冲动。现在已近傍晚,离开场的时间还早,人没有下午那么多。买一张好位置的电影票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看什么才好呢?爱情片?战争片?武侠片?科幻片?惊恐片?谢语恬一个人拿不定注意。
踌躇了半晌,她忽然看见一张海报的宣传语竟然写着,每位人场的观众均赠送纸巾一包。不会吧?这年头,什么电影可以这么赚人热泪?谢语恬的女性好奇心骤起。
拿着一包纸巾进场坐下,谢语恬置身于黑暗中,在无人干扰下等着电影开场。她以一贯当检控官积累下来的冷静,抱着观望的态度,随手把纸巾放在的椅子的把手上。
开场后5分钟左右,谢语恬身边一直空着的座位突然来了个人,为了避免干扰到其他人,他尽量小心地坐下了,随手把那包纸巾放在了与谢语恬共同拥有的那个椅子把手上。
这是一部描写手足亲情的电影。演员精湛的演技完美地表达了剧本的灵魂,手足之间的亲情深深打动了谢语恬。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从来没有感受过与人血脉相连的感情。
她不由得想起了童年的玩伴方羿风。曾经有一段时间,谢语恬发现自己很爱他,就在她大着胆子想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竟然告诉谢语恬,自己要替未婚妻找个伴娘,想请她担任。当时,她傻乎乎地一口答应了。她未萌芽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她总是对自己说,现在方羿风是自己手足,是自己的兄长。但是,他们之间肯定没有电影里描述的那种脉脉相系的温馨情感。
这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影片,谢语恬一直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但是,在电影尾声,女主角隔着铁窗,动情地呼唤着为了保护她而伤人入狱的男主角“大哥”的时候,谢语恬的眼泪和男主角一起流了下来。她尽情地让自己的眼泪奔流了一小会,才伸手到椅子把手上拿自己的那包纸巾。不经意间,她的手和隔壁的男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她本能地转过头去一看,她再次看到了凌希。
凌希也看到了她。但是,他马上转过头去——他不愿意让谢语恬看到自己眼眶里闪动了泪花。但是,已经迟了,谢语恬锐利的目光早就注意到了他眼里的光亮。那道闪光使谢语恬心中一动:也许,这个无心骑士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冷血。
察觉到凌希不好意思,谢语恬很默契地不看他,静静地抽出一张纸巾,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她同样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随着音乐响起,灯光亮了,电影院里的人们抽噎着,谈论着精彩的剧情纷纷散去。谢语恬正犹豫着该不该和凌希打招呼,凌希凑到她身边,礼貌地说了声“Hi”。
谢语恬冲他抱以温柔的甜甜笑靥,“想不到又在这里见到你。”
凌希没有回答。他很少这么近距离、这么和谐的环境里看到谢语恬平静的笑脸。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谢语恬的父母为什么叫他们的女儿“恬恬” 了,她的笑容确实非常的恬美。
谢语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想不到你也会来看这样温情的电影。”
“不然你以为我会看什么样的电影?”
“你……我想你会喜欢看那种……动作片。”
“为什么这样认为?”
“哦,直觉。”
凌希笑了,“看来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不可靠的。”
谢语恬不止一次看到他由衷的笑容了。没有墨镜掩饰的凌希很干净,与他交谈着,看着他的笑颜,谢语恬有一种春雪初融的愉快感觉。
他们俩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顺着大路欢快地走着,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又好像一见如故的好友,毫不做作地笑着……
正慢慢地散着步,凌希忽然阻止住谢语恬的脚步。他向她莞尔一笑,“送你份礼物。”
谢语恬懵懂地站着,看着凌希快步跑着,跑向一个卖花女,买下了她手中所有的鲜花。
凌希把手中的鲜花递给谢语恬,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出乎意料地,谢语恬爽快地接过了鲜花,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你老看着我干吗?”
“看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的直觉不是应该发挥作用了吗?”
“很不巧,在凌先生您面前,鄙人小小的直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的影响力还蛮大的嘛。”
“不如说你的形象多变比较准确吧。”
“哦?”凌希好奇地望着谢语恬。
谢语恬直言不讳:“你有时像个冷血的杀手,有时像个心肠很好的人……总之,我总是看不清楚你。”
“我很高兴,你居然会认为我是个心肠很好的人。我记得喝下午茶的时候,你还不会这么说的。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想?”
谢语恬晃了晃手中的花束,“因为它们。”
凌希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你是个一收到鲜花就方寸大乱的女人。”
“哈哈哈……”谢语恬放声大笑,“但是女人有时候的确喜欢收到鲜花。不过,你的鲜花质理差了点。”
谢语恬手中的鲜花很多,多得几乎把她俏丽的容颜掩盖住了。同时,鲜花的种类也很多,本来收到这么多不同种类的鲜花,任何女人都会乐昏了头,但是,她手中的鲜花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几乎所有的花都快开败了,一看就知道,那个卖花女很久都没有人光顾了。
凌希有些窘,“这些鲜花是残了点。请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别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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