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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大色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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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止投注不许多心力,他也是自己从良的唯一人选,希望一旦落空,怎生得了!
  “我头痛,先告辞了。”她匆忙地起身,心中绝望生气和成空的虚荣在一瞬间都成了泡沫。
  可恨!她用尽手段,却什么都没得到。
  她要的是能让她富贵终老的环境,蓝非虽说长相俊美无比,养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来劳苦自己,她不干,也不想自讨苦吃!
  “哎呀,小心走得快绊倒裙摆。”蓝非好整以暇地端起伙计泡来的乌龙茶,不知是发自真心体贴还是别有所指地叮嘱着。
  “呀!”乌鸦嘴。夺门而出的美人轻眸一口,搭着婢女的手益发用力,脚步快得让旁人以为她逃难呢,蓝非莞尔,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够了,他瞄向身旁空位,说是空位,因为真是空空如也,无盐已经不知去向。
  “真是,一不留神人就不见,自卑心作祟也用不着这样!”他滑出椅凳,一眨眼就冲下楼梯,消失在红袖招的店门外。
  红袖招的掌柜伙计看着蓝公子卷出门去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少爷又回来了。
  “我打包的东西呢?”
  “宝少爷,您是当真的?只要您吩咐一声,我让厨子重新给您整治一桌新鲜菜看,您说可好?”掌柜哈腰鞠躬。
  蓝非老实不客气地用纸扇敲他一记。“你忘记本少爷破产了,现在穷得快要饭了?”
  “啊?”掌柜的张大嘴巴。“是是是!”
  “喏,这块金锁押在你这里,有人问起就说我付不起酒饭钱押给你的。”蓝非拿下他长年带在身边的金锁片眶当一声丢在柜台上。
  掌柜慌得差点想咬舌自尽。这锁是保命符,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收。
  已经仙逝的蓝亲王对他有知遇之恩,这红袖招本来就是蓝家的产业,他只是个管厂门面的伙计,他的宝少爷就算要他让出红袖招来,他绝对没有二话,可是金锁,他打死都不能拿!
  “不拿,我就哭给你看!”蓝非抓起店小二包好的料理,赖皮地转身就跑。
  人老就爱纠缠不清,都说借放了,他会回来拿的嘛,穷紧张!
  无盐纠着脸离开红袖招,漫无日的地疾步快走,等到心中不知何来的闷热稍稍散发后,才发现自已不知不觉走到最热闹的市集来。
  “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这么丑的女人也敢出来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她逐渐清醒的意识接收到从她身旁流过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要是我生了这种长相的女儿早一把掐死她,免得大家痛苦。”买菜的三姑六婆抓着葱,品头论足无盐的面貌。
  无盐全身一僵,两脚几乎要瘫软,她不敢有任何动作,灼热的太阳刺痛她的皮肤,她把面纱忘在酒楼里了,她又闯入以前甩也甩不掉的噩梦里,嘲笑、谩骂、唾弃、可怜和一堆堆情绪的产物污蔑地倒向她,耳边仿佛凄厉地又听见她自已的生母恶狠的声音:“我宁可没你这种恶鬼投胎的女儿……”一滴滴的汗从她光洁的额头滑下鬓边,不满五岁的她被抛弃在市集的噩梦,慑住她不知要何去何从的脚步。
  看着万头钻动的人潮,她瘫软地蹲了下来。
  “丑八怪,看起来身材还不错喔。”下流的男声,无情的耻笑,她要崩溃了!
  她用胳臂圈住自己的头,抵挡人们加诸她身上的痛楚。
  有谁在她因低垂露出的皓颈上摸了一把,可是立刻的,哀鸣也似的哭嚎和人群纷纷走避的湿乱从她身边空出了干凉的空气。
  一只不规矩的手断了,断掌的主人像滩烂泥躺在水沟旁哀号咒骂。
  “是我,没事了。”温暖无比的手臂,熟悉的体温,蓝非瞧也不瞧从他掌中飞出去的人渣,他的娃娃脸噙着凛寒的冷,黑玉的瞳仁布满杀机。
  无盐抬不起头,她非常用力地把自已缩成一团,希望不会有谁注意她,若自己能消失最好……
  蓝非发现她全身冰冷,一把抱起了她。
  更深的沉默,更冷的脸,他走过的地方,行人退避。
  “姆妈,不要丢下我……盐儿不是故意要长成这样的……”她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蓝非的衣襟。
  人的长相到底能代表什么?蓝非知道自己出众的面貌和非凡的家世给自己带来无往不利的人缘,从小到大,他的人生没有挫折失败,他所人目的都是美好精致的人事物,直到无盐闯入他的生活…
  肤浅如他居然也受影响,思考起生命的价值了,真是……这算近墨者黑吗?
  等他走远了,从小巷的阴暗处才走出一个飘飘若仙的人来,他一身道袍,斜指宝剑,眼底一片清澄。
  他站着,看着蓝非的去向,久久不语。
  “不要碰我,我是不洁的人。”缩在床铺的最里处,无盐从一回来就一直保持着退怯且自暴自弃的态度,眼眶的泪掉不下来也始终没干过。
  对女人,蓝非的耐心是超强耐久的,可是这次,他保持不住翩翩的风度,强悍地进驻无盐的跟前,一张脸几乎跟她贴着。
  无盐闪了又闪,怎么都逃不过他紧密的接触。
  “你到底想怎样?”她气苦。
  “我不想对你说什么大道理,也说不来。”他本来就是个没正经的人。“我只是觉得面貌是父母给的,你跟我都无法自主,想想,每个人的面皮要跟着自己七、八十年,要是自已都忍受不了了,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我是长得比你好看没错,可是论起真才实学我可比不上你。”
  “别哄我,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我也不想这样贬低自己啊,可是要不这么说,等一下你要寻死寻活我就头大了。”才说几句正经话他就全身觉得不舒服。
  无盐幽幽地看他。“你知道吗?我娘是因为我而死的。”蓝非才皱眉马上下意识地用两指拉平它,太常皱眉容易长皱纹。
  “她生下我受尽邻居的冷嘲热讽,最后,她的爱抵不过大环境给她的压力,把小小年纪的我带到市场丢弃,她不知道那时的我已经会认路回去,当我回到家门的同时,我的母亲却因为受不住良心的苛责,选择跳楼自尽。我亲眼目睹她跳下来的样子,她的神情带着解脱,她终于脱离我了。可是,我一辈子都摆脱不掉她死前的梦魇,这是她给我的处罚,罚我不该投胎,罚我长长的一生都要背负丑八怪的面目”蓝非什么都没说,用眼神鼓励她继续。
  “她死后我成了流浪儿,没有人要我,直到碰见我师父,他收容了我,第一次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温情,还有人不怕我可恨的脸,我发誓要跟着他,永远都不要离开。”她愁眉不展的脸因为提到郭问扬起少少的安慰,可是却在蓝非的心里注人酸溜的发酵感。
  他最不喜欢无盐提到郭问时的模样。讨厌、讨厌、非常讨厌!
  他生平没为准吃过醋,他发誓绝不会给他们师徒俩相处的机会,绝对不会给!他体内有股想独霸她的渴求,欲念一生并不觉得惊讶,对她的感觉也许随着她丰厚的才气早就根植在心里,以前不曾发芽是他的心太杂,贪恋一切唾手可得的东西,反而忽略了真正、最好的。
  “不要再说了。”掩住她的唇,从手掌间能感受无盐轻颤的唇瓣。“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话,老实说,对你因为太慎重,我那套甜言蜜语怎么都不敢用在你身上。”是虔诚吧,说了,就等于许下承诺。
  无盐不敢置信地盯着蓝非,一点矫揉造作都没有地扑进他的胸膛,啜泣才从喉咙中逸出。
  蓝非提供了让她眼泪尽情奔流的港湾,真心地承受无盐女给他的悸动,这时刻,他才真正明白爱恋无关一切,爱上一个人能包容所有。
  蓝非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了。
  隔着屏风,无盐放心地浸泡在浴盆里,哭过的身体分外疲惫,泡了好久,慢慢才觉得软化,茫茫的烟雾随着她捞起的水花四处弥漫,因为神魂不定没听见从外头走近的足声。
  “洗太久了,我以为你溺毙在浴桶里。”蓝非显然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段时间,娃娃脸写着不高兴。
  无盐手忙脚乱地试图遮住自己雪白赤裸的身子。槽糕!浴巾呢?刚刚她还捏在手里的。
  她忙不迭地让身子滑进水里,脸蛋烧红了起来。
  “你、你、你进来做……什么?”她沉到最底,嘴巴差点吃水了。
  “我怕你睡死在里面。”他随意地扫过无盐的雪肩和白颈。
  “你快出去,我……要更衣了。”她气嘘不已,这么不避嫌的举动要是传出去她的清白就毁了。
  “的确是,在浴桶里待太久容易生病。”蓝公子坏兮兮地笑,好像抓到小老鼠逗着玩的猫。
  才说完,无盐就打了个喷嚏。
  “出来!”他命令。
  她不动,可是随着愈来愈冷的水温,无盐认命了,她刷地站起来,眼睛紧闭,豁出去总比生病好,要看就给他看吧!
  然而,一方温暖的软袍罩住她还带水珠的身子,脚一悬虚,她被蓝非带离了浴桶。
  第九章
  轻柔的动作,流畅的姿态,蓝非俐落地为无盐揉搓着还湿漉漉的长发。
  “你这样我很不习惯。”看着铜镜反映出来的蓝非,也许是心理作祟,也许是她不曾让人这么亲近地伺候过,总觉得奇怪。
  因为这点奇怪,她坐立不安,老是想把蓝非手中的长巾抢过来。
  “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她的长发乌亮如黑丝,让它从手中滑开就像看见一匹缎子,那放在手中的触感太美好了,好得让人爱不释手。
  “慢慢?”
  “我喜欢你这头秀发,圣上已经下旨要我们择日完婚,等成了亲,你就是我的娘子了,画眉之乐,夫唱妇随不是很好。”
  “成亲?”她压根儿没认真过。
  她是爱着蓝非没错,但结为夫妻是她师父的主意。
  她这样见不得人的容貌会替他带来什么?想起在街上的遭遇,她整颗心完全凉透。
  蓝非兴高采烈,一时疏忽她的感觉。“咱们可以把瓷庄重振起来,把这里当做重新起家的根据地。”面对即将而来的挑战他兴致勃勃。
  无盐慢慢将蓝非梳通的发丝分成好几股整理成俐落的发型,用力揩去罩在心头的阴霾。
  “这恐怕要慢慢来,瓷庄要用的资金不比任何小生意。”她不想泼他冷水,但凡事总要务实。
  “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蓝非顽皮地扭动五官,一看就知道心中早有算计。“我只要你把自己照顾好就成了,这年头坏人多,这几天最好少出门,如果非出去不可,就让洗老爹跟着吧。”无盐想反驳什么,一昂头,看见他领口脏了一处,这时才想到离开亲王府的好几天里,爱美的蓝非是怎么过日子的。
  他爱干净,一天都要换上好儿套衣服也不嫌烦,来到瓷庄,她跟大家忙着整顿,实在顾不了他,可是也不见他抱怨过什么。
  “换你坐。”一股柔情从她心中流过,把蓝非按进椅子里,她为他摘下小冠,替他重新梳过发式,梳理的过程却发现他颈部的金锁片不见了。
  “到哪里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什么?”蓝非明知故问。
  “金锁片啊。”
  “我把它换成米粮,咱们晚上才有晚膳啊。”他开起玩笑脸不红气不喘。
  无盐听了却倍觉难过,握住牙梳的手还是梳着他后脑勺的发,愈梳愈觉手沉。
  “别难过,我带你看一样东西去。”她隐忍的情绪藏得很高明,可是抖着的手怎么也骗不了他。
  她是真心为他那块金锁难过。
  他为自己的无心玩笑心虚了。最近的他常常心虚,在她面前真是一点坏事都不能做啊。
  “看什么?”她显然不是很有兴趣。
  “不说,反正是让你看了会开心的东西。”他就喜欢逗她玩。
  “好。”不想扫兴,无盐动作迅速地替他换新发型。可是她实在没什么弄头发的能力,一头歪七妞八的发髻比原来的还糟糕。
  “看起来你没有这方面的才能。”蓝非坦白指出。
  这同他的画眉之乐有点出入,不过,没关系,慢慢调教总有一天她会变成他心中想要的那种模样。
  “你以后天天来吧,我可以帮你,现在没人帮你,你怎么打理自己?”无盐不敢去揣测他的心情转折。
  谁知道蓝公子咧嘴一笑。“反正我已经很久没有社交活动,不怕人家品头论足。
  大开大阖,进退有守,随遇而安的男人何其珍贵。无盐几乎想给他一个拥抱。
  蓝非从她手中接过牙梳往梳妆台一摆,拉着她就跑。
  “你急什么,慢慢来啊!”无盐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带你去看好东西。”他孩子气地回头对她笑。
  无盐被他的笑给勾起无限好心情,对着蓝非也翩然还给相对的报酬。
  人间好风好景比不上心有灵犀一点通!
  拾级而下,地下室的空气还算流通,照明的簧火挂在四方墙面上反照出幢幢的人影。
  “这是关犯人的苦窖吗?到处阴风惨惨,好可怕。”走进一开始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无盐躲在蓝非的身后,等到内室整个亮起来,她才大胆地探出头来。
  “怎么是,这里曾经是瓷庄,只是荒废多年,蟑螂老鼠多少是会有的,其余那些奇怪的东西绝对没有。”蓝非本来想吓她一吓的,看他方才为了金锁片的事已经够自责,为免以后事发不好收拾,他决定自己还是多收敛一次的好。
  “阿弥陀佛!”蓝非又想微笑了。想想无盐刚毅的个性和独立的人格,遇上这种暖昧不明的环境还是会表现出女人胆小的特征来。他享受地带着她往前走。
  “这是什么,啊,好漂亮!”她惊呼。
  蓝非把灯笼提得老高,好让她能一眼看见他想让她看见的东西。
  “我可以……”无盐指着一排排的柜子,跟天花板齐高的柜子密密麻麻铺着干稻草和泛黄的宣纸,神秘地吸引她去翻动。
  “请便。”他挤眼。
  无盐掀开层层叠叠的覆盖物,底下赫然出现一叠又一叠,堆积如山的瓷器。
  盘、杯、碗,成套的玉壶春酒盅和各式各样的青花梅瓶,数量之多,叫人叹为观止。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她想不出来一栋弃屋怎么居然放着价值连城的瓷器。
  “这间瓷铺是前朝蓝家发迹的老宅,我的祖先就是靠瓷庄起家的,这些东西放了好几百年应该还有点价值。”蓝非淡淡说道:“你看,这张纸一摸就粉了,瓷碗的章印盖的是八十几年前的景德窖的东西。”
  “你好厉害。”无盐对蓝非有些另眼相看的意味了,在皮相来说他是顶尖的,且他才学不高不低。总以为一个人的才干到这样也是不简单的了,想不到他不如外表表现出的肤浅。
  “不要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无盐嗔他一瞥。
  这人就是乱没正经的,总是叫人分不清他这一刻和下一刻讲的话哪次是真心,哪次又是玩笑,要跟这种人相处恐怕要具备非常坚强的心脏不可。
  “这样你就不怕没钱东山再起了。”
  “只要有心,想做什么都不难。”不是自满,只是他觉得锱铢必较大麻烦,散漫过日子,吃好用好,享受所有美好的事物,才是人生。
  “你行吗?”不是无盐看不起他,是再正常的人也不会大手挥挥,把偌大的家产当礼物送人,大方到这种程度,真是匪夷所思。
  “哈哈,放长线的大鱼,总要用称头一点的饵啊!”事出必有因,事情不到最后,揭穿就无趣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意思?
  蓝非亲昵地捏她的颊。“体验穷人的生涯也不错,多吃菜根香以后才能吃得苦中苦。”他不在乎别人把他当败家子看,就算他如何地罪该万死,跟谁都没关系!
  “是吗?那我以后天天炒萝卜干给你配饭吃,让你做个人上人吧!”还玩她?没一句是老实话!
  “那也没办法,就当减胖喽,这阵子缺乏'运动'我是发福了。”他捏捏自已的腰又坏坏睨着无盐的身材,意犹未尽的部分是够明显的了。
  无盐瞪他一眼,脸颊忍不住生晕。
  这只大色狼!
  剩下的时间,两个人慢慢观赏着精美优邃的瓷器,随着蓝非精湛生动的解说,两人陶醉在瓷器的迷宫里,久久忘了时间。
  无盐被瓷器中的丰富色彩给迷得如痴如醉,她摸了又摸,每一样都想占为己有,就这么看着,突然就蹦出一句话来:“这么多漂亮的颜色,要是能用到画稿里去不知道该有多好!那样黑白的娃娃也能穿上好看的衣服了。”自言自语才说完,无盐抓紧手中的青釉瓶双眼发直。
  “这是个好点子。”蓝非想想似乎是可行。
  “真的?”她连瓶带人靠近蓝非。“真的可行?”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他知道今生恐怕必须跟她的图稿分羹她的关注和爱了。想不到他一代情圣也有跟别人争风吃醋的一天,人呐,真的不能太铁齿!
  “是是是,我先上去。”无盐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波正在狂跳中,热潮涌上四肢百骸,酱红的脸就快滴出汁液来。
  跳上阶梯,她两步并成一步,满心欢唱。可是下一刻她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转半身。
  “你等等我,我就回来帮你搬瓷器。”她轻松活泼的样子是蓝非不曾见过的,就算她这些话只是为了安慰他被遗弃的补偿,他也没有丝毫怨言。
  他是爱定她了。不过今生今世都只爱她一个吗?这……还有点难确定,嘿嘿,要牛转性总要给点时间,而且眼前可口的芳草也要有一直吸引他不去打野食的能耐,不过,他要把这番话公诸出来,下场可能会满惨的……
  “我打叉叉的地方上红色,黑点呢是描粗边,发色麻烦你多上一点灰彩……这样,会不会太复杂了?”将一叠草稿放在埋头苦干的洗秋眼下,无盐带歉意地问。
  洗秋是被她打鸭子上架的生手,一古脑儿给大多工作,会不会吓跑她啊?而且她们已经耗了一整晚,蓝非来露过好几次脸,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唔,放下就好。”第一次拿笔的她刚开始的确有点怕怕,可是涂坏几张桃化纸还倍受安慰的经验加强了她的信心,几个时辰过去,她己经能够照着无盐的交代做好副手的工作。“我可以的。”
  “那——”为了表示对“新手上路”的认可,无盐松开绑成髻的头发。“你慢慢做,我去弄些消夜。”
  “好。”洗秋头也不抬,痴迷的程度几乎凌驾无盐之上。
  无盐是何时走开的洗秋不清楚,不过涂啊涂的,她倒是发现墨汁不够用,想当然,端来无盐专用的那方石砚,就要继续奋斗。
  唔,这是什么玩艺,凹凸不平的线条摸在手里就是奇怪。
  她倒掉砚台中残留的墨汁,将整个砚台翻过来看了个仔细。点线面的图腾,呢,看不懂。
  算了,不研究!还是把正事做完才是。
  重新装了八分水,她不敢稍有懈怠,认真地磨起墨来,准备继续奋斗。
  不是很宽敞的厨房位在两翼厢房的后侧,因为早过了晚膳时间,灶炉已经没火了,只剩下洗老爹习惯留下的一抹星火。
  椅柜里留着蓝非中午从红袖招带回来的大餐,她错过晚膳没想到大家还体贴地为她留下食物,她满心感动。
  才想把东西端去跟洗秋一起吃,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久不见,你的伤全好了?”
  “师……伯。”无盐霍地转身。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他魁伟的身躯占满厨房门框,形成十足的压迫感。
  “我这里真的没有你要的东西。”她不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不知道的东西教她从何交出。
  “你太不识时务了,既然你'真的'不知道,那留你无用,你还是去死吧!死了,反倒还有用处!”做事干净俐落是他一贯作风。
  匆忙中无盐抓起一只水瓢准备抗敌,虽然知道自己的姿势太好笑,可是小命快玩完了,管它呢!
  “喊救命吧,看谁来救你,不过,多个人来只是多条冤魂,善良的小姑娘,那不会是你想见的吧!”
  “无耻小人!”无盐骂他。“不属于你的东西不管你怎么强取豪夺都没有用,师父既然不想把东西给给你一定有他的打算,你杀了我,他还是不会给你的。”
  “丫头,这种事不用你操心,我只要把话放出去,郭问来不来,你也看不见了,剩下都是我跟他的事,我自会解决的。”他铁了心,也不想夜长梦多,杀了她,用来要胁郭问才是根本。
  “你想得美,我师父不会让你如愿的。”
  “那可不一定!”话落刀起,银光辉耀。
  无盐闭眼,引颈就戮。她不想出声呼救,那只会引来更多血腥。
  刀,没有如她想像的贴近她的咽喉。她只觉身子一轻,被带离开厨房。
  “你没有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我还是要你死,只是换个方式。”人死,千百种万式,为了新鲜,他打算玩点别的。
  杀一个不怕死的人太不刺激,他要看她临死前的恐惧。
  “变态!”无盐任着他带上不知名的高楼。
  “我要你尝尝你母亲从高楼跳下去的心情。”男子是认真的。
  他成功了,从高处往下望,无盐立刻满头晕眩,差点儿站不住脚。
  “你知道我的身世?”高处的风特别强,握住栏杆的她被吹得睁不开眼。
  “哈哈,你的身世。”他从鼻孔喷出的气带着浓浓的恨。“不提这点我还愿意留你一具全尸,既然你说了,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下手狠毒。”
  “同样都是做坏事,狠不狠毒有什么差别?”一派胡言的疯子。
  “对我的意义不同,杀人的是我,要满足的也是我的感官啊。”去!愈说愈不像话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无盐怎么都想像不出来为了一张莫须有的图腾她会死在这里。
  “你的母亲……是个好女人……”他幽幽说道,狰狞的眼多了一抹细微的柔情,可是那抹柔意瞬间即灭。“却为了你——一个没用的赔钱货自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要你去陪她!现在就去!”他十指偾张,只一下就掐住无盐的脖子,她的身子毫无反抗能力,半空悬在栏杆外了。
  “你……到底……是……咳……谁?”她没办法呼吸,握住栏杆的手渐渐麻痹,她恐怕真的要步上自己母亲的后路了。
  “就告诉你也无妨,你是我的种,一颗丑陋的种。”杀人的脸能好看到哪里去无盐不清楚,可是在她眼中放大的影像却跟魔鬼无异。
  “父……亲?”是喜悲怒恨,她不清楚,因为她快死了。
  “我可没你这样的女儿!”他无情地打击她。“我爱的是你母亲的肉体,没有你,我们可能长长久久厮守在一起的,为了你这块不值钱的肉,她选择离开我,所以,都是你的错!”
  无盐听得迷迷糊糊,她的神魂慢慢脱离躯壳,无意识的脑子只剩下“父亲”两个宇不停地回转着,眼看就要失去仅有的清明…,
  “烨舟,够了!虎毒不食子。”从天而降的郭问无声无息落地。
  “呵呵,终于把郭大国师给逼出来了,我就不相信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我整死!”何烨舟得逞地大笑,接着,使劲一推,残酷地剥削无盐最后的凭恃,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郭间不忍地闭上眼睛。“为了几本相学、玄机、测算的书这般赶尽杀绝,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真是叫人心寒!”
  “我最恨你的就是这点,凭什么你轻轻松松就得到师尊他老人家的宠爱,把不传的风水秘茂都给了你,我伺候他多少年他却说我资质平凡,经不起魔障的考验?我不信,我抛妻弃子为的就是要变成人上人,不达此愿,就杀尽天下所有的人!”
  “造孽啊!”郭问失望地摇头。“逆天而行,就能如你所愿吗?”
  “的确是不能,当年我发现你捡了我的女儿,不出面认她就是想把她放在你身边当细作,想不到,她什么都没学会,蠢得一无是处!”何烨舟对无盐一点都没有父女之情。
  “唉,我虽懂勘舆之术。却永远不懂人心,你要的东西在这里,就给你吧!”郭问灰心已极,从长袖中摸出一块石砚递给何烨舟。
  这块石砚他见过,它就摆在无盐的书桌上,何烨舟去过她的房间数回,却从来没想过机关是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
  “该死的丑丫头还骗我说不知道,真是死得好!”何烨舟恶毒地唾骂无盐。
  接过石砚,他反覆观看,终于看见砚台后的图腾。
  “在哪里了快告诉我!”他全心全意被即将得到的名利富贵冲昏头,兴奋得连口齿都不清了。
  “在南粤白鹤秘室。”
  “我怎知你会不会骗我?”他用心谋策了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再也经不起挫折。
  “南粤有白鹤山,山腰是你我一起练功的地方,跟无涯山相邻,你不会忘记我们常把找来的玩具都摆在哪里?”何烨舟相信了,最后的疑虑从他多疑的眼中敛去,他放声大笑。
  “富贵荣华全是我的了!”望着他狂笑而去的背影,郭问又悲又痛。
  夜郎自大,他无力可回天……
  第十章
  无盐的身子以直线下坠的速度往下掉,她没有知觉,所以也没有恐惧不安。
  朦胧中,她只听见风咻咻刮过耳朵的声音,还有,一些不明的声浪。
  “老四,你行吗?”
  “看你手无缚鸡的力量,不要逞强啦。”
  “闭嘴!”蓝非讨厌自己在办正事的时候挤一堆人在他身边罗罗嗦嗦。“把你们的网张好,要是无盐有个万一,我就把你们的头一个个扭下来祭她!”
  “对喔,咱们还没喝到老四的喜酒耶,新娘要是有个万一,喜宴变丧礼,喜酒变苦药,好像不太好”“
  “不过……”有个声音悄悄地咬耳朵。“白包通常不用像红包包那么多……”
  蓝非气得不轻,要不是他的娘子正等着他救命,一人一个“五百”的耳光绝对少不了!
  “别说了,他会杀人的。”
  “是啊,要杀的是你。”那声音有些干了。
  “怎么说?”他老神在在,没意思松手。
  “借刀杀人啦,老四卯起来要是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你会死得奇惨无比”戚宁远不玩了。
  “结伴下地狱没关系,反正我还有你!”戈尔真一点都不怕。
  不管谁嘴硬,从高处掉下来的无盐安全降落在蓝非结实的怀抱里,幸好楼高只有两层,下坠力不强,要是多个几层,恐怕他一身排骨会被挤成肉排。
  丢下那群说是来帮忙,却一点忙都没帮到的人。蓝非双臂发麻地蹲下来,轻轻将无盐放在地上。
  “盐儿?”他喊她,软软的人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戈尔真凑过来。“真倒楣,怎么每次她出事我都正好在?”看诊治疗全是免费,他真的亏大了。
  蓝非恶狠狠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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