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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仙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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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笑人家嘛,”孟琦靠在她肩上撒娇,又问:“雨悠姐姐,虽然你在家里过得很快乐,可是……你不会遗憾自己没谈过恋爱吗?”
  “世事总难尽如人意,我对自己的命运已经很感激,不会再多要求什么了。”或许是饱读诗书、或许是天性淡然,她很早就看开了一切。
  “雨悠姐姐你好成熟喔!”就跟我大哥一样,孟琦在心里加了一句。
  “成熟也不一定都是好的,像你这样单纯开朗,才让我羡慕呢!”
  “啊——我好象突然长大了很多。”孟琦握住雨悠的手,诚恳地道:“雨悠姐姐,不管怎么样,你答应我,永远都要当我的好姐姐喔!”
  雨悠听了一笑,“遵命,我的小太后!”
  两个相差九岁的女孩,一个优雅婉约,一个活泼可爱,却因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而在这天地之间找到了知音。
  两天后,孟琦的病情完全好转,因为得到心上人的表白,她甚至变得气色更好、精神更佳。
  午后,景瀚平拨出时间来到“晓园”,看到妹妹却只是苦笑,“你这丫头说下雨就下雨,说放晴就放晴,真是没定性。”
  孟琦拉拉他的手,眼笑眉也笑的,“老爷不喜欢孟琦健康快乐的样子吗?”
  “谁晓得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他可没忘了正事,玻鹧畚剩骸澳憔烤褂忻挥泻煤酶菩〗阊埃俊
  “当然有啦!我正在画画儿呢!”她跳下床,拿出自己大笔挥毫的习作。
  看到那黑压压一片的鬼画符,景瀚平暗自叹口气,告诉自己得有耐心,毕竟世上天才少有,蠢材倒是处处可见。
  孟琦又拿出一张婊好的山水画,得意昂扬地道:“这是雨悠姐姐送我的,比我自个儿画的要好看一万倍呢!”
  幸好这丫头还有点审美观,看得出凤凰和麻雀的差别。景瀚平接过那幅画,仔细研赏了一番,果然是不负盛名的才女,那气度和境界都高人一等。
  “老爷,我们带雨悠姐姐去玩耍吧!”孟琦突然这么提议。
  “玩耍?”景瀚平挑眉问。
  她用力点头,表情正经,“是啊!雨悠姐姐来大理这么久了,我们都没带她去游山玩水,这怎么好意思?”
  “是吗?不是你自己爱玩才这么说吧?”他摸摸妹子的头,带着点戏谑问。
  “才不是呢!人家是真的想让她看看大理的风光嘛!”孟琦在心里又多加了一句:如果雨悠姐姐爱上了这儿,说不定就有机会住下来了。
  “这回算你有理!明天我们就出发吧!”
  “那……您罚我禁足的事,可以暂停一天吗?”孟琦满心期待的问。
  他这才想起自己曾宣布这禁令,但刚才又应允她要明日出发,两相权衡之下,他作出决定,“就暂停一天,看你表现如何,倘若又惹麻烦,加倍处罚。”
  “真的?谢谢老爷!”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目的,她可真是乐坏了。“老爷,我不跟您说了,我要找雨悠姐姐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孟琦满面笑容的飞奔而去,景瀚平只有摇头的份,两天前那个又发烧、又掉泪的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
  第二天,天际蔚蓝,水波碧绿,正是出游的好天气。
  石仲禹一早就来景家报到,“听说有得玩是吧?那我自然不能缺席了。”
  “我记得我并没有邀请你。”景瀚平慢条斯理的说:“我怎么有种感觉,这趟旅程的策画者好象就是你?”
  石仲禹拍拍后脑勺,大笑道:“好说好说,我和孟琦不过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罢了。”
  “说得对!”孟琦得意的高吟,“我们就是那地上的连枝树、天上的比翼鸟!”
  石仲禹却泼她的冷水,“傻瓜,以为自己学了几句就可以卖弄啦?告诉你,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是很蠢的。”
  “你算哪门子的关公呀?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哼!”孟琦也不甘示弱,其实她还是喜欢这热闹的相处,老是甜言蜜语也乱让人害羞的。
  雨悠不加入这“战局”,她只希望快点启程,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片云南风光。
  上了马车,石仲禹和景孟琦坐在同一边,两人叽哩呱啦的闹个没完,一会儿猜谜语、一会儿说笑话,比较起来,另一边的景瀚平和雨悠就安静许多。
  雨悠望向窗外风景,不时发出衷心的赞叹,景瀚平则以平淡的语调为她介绍,两人就像最尽职的客人和主人,各自安守本分行事。
  眼看情况发展不利,石仲禹对孟琦咬耳朵道:“他们也未免太拘谨了吧?跟平常没两样。”
  “那我们该怎么办?”孟琦皱眉问。
  “随机应变,见风转舵,反正你跟着我搭腔就对了。”
  “嗯!”孟琦对他是万分信任。
  车行到一半,忽然紧急煞车,孟琦顺势投入石仲禹的怀抱,小俩口亲亲热热、卿卿我我的,根本不把这小意外当回事。
  雨悠身形一晃,景瀚平连忙握住她的双肩,“没事吧?”
  雨悠不着痕迹的挣脱了,“谢谢,我还好。”
  “怎么停下来了?我去看看情况上石仲禹跳下车,对马夫问了几句,又跑回车门前说:”前面的路太窄,马车过不了,我们得骑马过去。“
  “真的啊?”孟琦兴奋极了上  刻跳下车,“仲禹哥哥,那你要载我喔!”
  “放心,这一带我熟得很,你这小麻烦还难不倒我。”石仲禹又转向雨悠道:“唐姑娘,景老爷的骑术比我强得多,你就让他护送吧!”
  雨悠光听到“骑马”两字便脸色发白,“我想……我还是别去好了……”
  “雨悠姐姐,你该不会是害怕骑马吧?”孟琦眨眨眼,明知故问。
  何止害怕,根本是戒慎恐惧!雨悠苦笑了笑,“反正这儿的景致也挺好的,我就在车里等你们回来,到时你们再形容给我听吧!”
  石仲禹鼓励道:“唐姑娘,你不去一定会后悔的,这玉带云游路上景点极多,有清碧溪、七龙女池、凤眼洞和中和寺,我保证你会流连忘返、满载而归!”
  “就是说嘛!”孟琦加入劝说的行列,“雨悠姐姐不是说踏青写生最有趣吗?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回家后就能画出好山好水啦!”
  “我真的不行……”雨悠还是摇头,她唯恐自己一去不回。
  景瀚平想起雨悠曾说过,她的跛脚是因幼时坠马造成的,难怪她会有如此的反应,但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吧!
  景瀚平不发言的将雨悠扶下车,先跨上自己的爱马,才对她伸出手道:“来。”
  “景老爷……”雨悠百般为难,拒绝了怕不给他面子,接受了又怕不给自己生路。
  一旁,在周逸群的扶助下,梅素琴勇敢的尝试上马,挥手欢呼道:“小姐,您看我都办到了,您一定可以的!”
  “雨悠姐姐,你快点嘛!我等不及要上山了。”孟琦虽然动作笨拙,却还是顺利的爬上马,稳稳当当地靠在石仲禹的怀里。
  眼看大家都准备出发了,景瀚平的眼神又是那样坚定不移,雨悠心想,自己除非跳崖,否则就只有上马一途了,这两个选择对她来说都差不多。
  终于,她将自己的手交给景瀚平,他随即以强劲的臂力拉起她,才一眨眼,她就坐在坐骑上,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感觉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
  “太好了,我们出发啰!”孟琦一个高喊,山谷之间传来响亮的回音。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进,由石仲禹和孟琦领先,周逸群和梅素琴居中,景瀚平和雨悠殿后,以最缓慢、最安全的速度前进。
  雨悠左看右瞧的,唯恐有个闪失,“老爷……”
  景瀚平右手执着马缰、左手搂在她腰际,“怕的话就抱紧我。”
  她别无选择,什么矜持害羞全都被拋到脑后,这时,她只顾得了生命安危,要知道,这一跌可不只会摔断腿,还有可能粉身碎骨呢!
  感觉到她正微微颤抖,他沉声道:“相信我,就算你掉下去了,我也会把你接住的。”
  真的吗?他真的会誓死保护她吗?当她抬起头,看见他双眼直视前方,坚毅的脸上毫无惧色时,她总算安心了些。
  “老爷,这马叫什么名字?”她发现身下这匹马高大强健,却出乎意料的温和。
  “牠叫『旋天』,从小就由我照顾长大,牠的母亲是从云南买来的。”
  “是吗?那牠跟我也算是同乡了,牠好乖呢!”就这么静静的、缓缓的行进,跟她儿时的回忆相差甚远。
  事实上,景瀚平也有些诧异,尽管“旋天”性格稳重,却不容易跟人处熟,这还是牠第一次如此迅速的接受陌生人。
  雨悠伸出小手摸了摸“旋天”的马鬃,“我爹说,我三岁的时候就是这么抓了马鬃一把,才会被马儿摔下背的。”
  “你可以轻轻的碰牠,我确定牠很喜欢你。”
  “嗯!”雨悠不再多说,把脸贴在景瀚平的胸前,聆听他稳定的心跳,感觉就像自己被爹爹或哥哥们抱在怀里,却又有种不同之处,可哪里不同,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一路上峰回路转、山势陡峭,众人终于抵达中和寺,景瀚平将唐雨悠抱下马,直到这时她才敢睁开眼,环顾四周竟是云雾缭绕、有若仙境。
  寺前有座供人休憩的凉亭,众人便在此地稍作停留,梅素琴取出厨娘准备的佳肴,有雕梅、炒乳饼、纳豆酸菜、辣子鱼和什锦凉米线,让大伙儿大快朵颐一番。
  孟琦早就饿得发慌,塞得满嘴都是,“奶娘的手艺真没话说,好吃、好吃!”
  “你别光顾吃,你知不知道,这中和寺是因位于中和峰而得名,在唐朝南昭国时代就建立了。”石仲禹解释给未婚妻听,免得她身为大理人却不知本地典故。
  “那又如何?”孟琦对此不大感兴趣,她只喜欢追云捉雾,一吃饱就跑来跑去,“雨悠姐姐,你看这儿多美!”
  石仲禹拉住孟琦的肩膀,“傻丫头,跌下去可不是好玩的,还不快给我过来?”
  “哎哟!那你带我到上面去玩嘛!”孟琦玩性特强,非要再登高望远不可。
  拗不过未婚妻的哀求,石仲禹只得牵着她的小手,一步步走向高处,“景老爷、唐姑娘,我们到那儿走走,等会儿再回来。”
  周逸群见状也开口道:“老爷,我把马儿牵到一旁去休息。”
  梅素琴当然跟着他,好让小姐有机会跟景老爷独处。
  雨悠并未注意到这点,她被眼前的美景征服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切,她想起云南意即“彩云之南”,正如同李白诗中所说的“拨云寻古道,倚树听流泉”。
  景瀚平站在她身旁,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不动,无声却胜有声。
  “哈啾!”毫无预兆的,她打了个喷嚏,虽用手绢遮起,却还是清楚传到他耳里。
  “冷吗?”山上风大,他怕她穿得太单薄。
  她才摇头,却又打了个喷嚏,“哈啾!”
  于是他脱下披风,轻轻围在她的肩上,“小心着凉。”
  “谢谢。”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那双大手似乎停留得久了点。
  他的披风好大、好暖,可惜她笨手笨脚的,连带子都绑不好!还要他动手帮忙。披风因为过长而垂落在地,她有点不好意思,“这样会弄脏的。”
  “无所谓。”他将她包得紧紧密密的,不让一丝寒风有机可趁。
  气氛变得很古怪,人称才女的她绞尽脑汁,却只想出一句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话,“呃……大理真是个好地方。”
  他点个头表示赞同,然后继续沉默。
  老天!这男人总让她心情紧张,连惯有的优雅从容都拋下了她,更奇怪的是,为何此刻只有他俩独处,孟琦和小琴都跑哪儿去了?
  “我……我想到前面看看。”她才踏出几步,就被万丈断崖的气势给压倒了,顿觉全身发软、两眼发昏,那“刺激性”的画面远超过她所能承受的。
  他看出她的不对劲,上前将她拥住,让她靠在他怀里喘息。
  “吓着你了?”他不喜欢看到她这么苍白的脸色,尤其是她的双手还在颤抖,他立刻握住那双小手,传达温暖和力量。
  雨悠的脑袋有些恍惚,只闪过一个问题,“刚刚……我们就是走在这么……险峻的路上吗?”
  见他点头,她更为失神,老天!她真没想到自己禁得起如此的挑战。
  “抱歉,我……我真没用。”她虚弱极了,就算想收回手都没力气。
  “我说过了,你用不着抱歉。”他不认为她有什么好自责的。
  “哦……”那她该说什么呢?奇怪,她从未如此手足无措,通常她跟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谈天,为何就是对这位景老爷无话可说?
  忽然,她发现自己还贴在他胸前,赶忙退开了一些,站到栏杆旁寻求依靠。
  景瀚平也不吭声,默默地走到她身后,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随时都会在。
  两人陷入极端的沉静中,她听到背后他的呼吸声,却是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感觉。云朵就在伸手可及之处,飘过脸上的时候还有些清凉!她心中有个预感,她会常怀念起这一刻。
  “老爷!雨悠姐姐!”孟琦清脆的声音从远而近,终于来到凉亨前,“我们回来了,山上有好多花,我采了一束给你呢!”
  “谢谢,好可爱。”雨悠以双手接过,看这小野花多美、多有朝气,如果她化成了花朵,不知能否在这高山上盛开?
  望着雨悠沉思的侧面,景瀚平突然宣布道:“我们该回去了。”
  “别这样嘛!人家还想多玩一会儿。”孟琦立刻抗议。
  石仲禹看出雨悠脸色苍白,心想,景老爷应该是体恤唐姑娘,便对孟琦劝道:“天色快暗了,再不回去会很难走的,下次我一早就带你来玩,行了吧?”
  “好耶!”孟琦这人是有得玩就好商量。
  回程中,雨悠同样闭上了眼睛,但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疲倦。一整天奔波下来,她受够怕,也耗尽了力气,靠在景老爷怀里又那么舒适,她怎能不酣然入睡呢?
  景瀚平特地放慢速度,“旋天”也很合作,踏着平稳的步伐,似乎马儿和主人都怕吵醒睡梦中的佳人。
  到了该下马时,“旋天”还舔了雨悠的头发一下,景瀚平看了轻声问:“你真的很喜欢她,对吗?”
  “旋天”不像平常高兴时仰头长啸,只用那双富有感情的黑眸看着主人。
  “乖!”景瀚平拍拍马背,转身抱雨悠上车,完全不假手他人。
  石仲禹牵着孟琦上车,只见她嘻嘻一笑,贴在他耳边说:“雨悠姐姐睡着了呢!”
  “唐姑娘累了,有老爷照顾着。”石仲禹捏捏未婚妻的脸颊,“你这小丫头也快睡吧!很快就要天黑了,你不怕有鬼怪出现?”
  “有老爷跟仲禹哥哥在,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孟琦虽然这么说着,却忍不住打起呵欠,没多久就倒进石仲禹的怀里了。
  景瀚平将雨悠抱上车,不时替她添衣盖被,那关怀之情显而易见。
  石仲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为了不让景瀚平尴尬,他干脆闭眼假寐。
  到了景家,孟琦迷迷糊糊的醒来,“仲禹哥哥再见……你要记得再带我上山去玩喔……”
  石仲禹苦笑道:“我就只有这用处是吧?你这可恶的丫头!”
  孟琦嘻嘻一笑,跟着奶妈卢宛君回“晓园”,却忘了马车上还有另外两个人。
  当景瀚平抱着雨悠下车时,所有的仆人都暗自震惊,却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周岳衡咳嗽一声上前询问:“老爷,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你们别出声。”景瀚平只有这命令,顺手替雨悠揽紧了披风,抱着她一步步走向“竹阁”。
  主子有令,大家都屏气凝神、蹑手蹑脚,突然有匹马嘶喊起来,周逸群吓得半死,双手抱紧马嘴,还被马儿咬了一口,却是有苦难言,即使痛得掉泪也不能哭出声。
  在绝对的宁静中,景瀚平将雨悠抱进房里,转身对梅素琴吩咐,“到门口守着,别让他们吵醒了雨悠。”
  “是。”梅素琴细声回答,注意到景老爷喊了小姐的名字,而不是客气的称呼唐小姐。
  就这样,整座景府安静得有如无人之境,不管想说什么都得闭嘴,只有比手画脚、挤眉弄眼,尽管如此,仆人们却都暗自窃喜、眉开眼笑,因为他们确定景家就快要有当家夫人了。
  景瀚平坐在床边守了很久,确定雨悠真的沉睡了,才悄悄离开“竹阁”。
  这一夜,“乾坤楼”里的灯一直亮着,显然有人睡得很好,有人却失眠了。
  第四章 喜讯
  采芳人杳,
  顿觉游情少,
  客里看春多草草,
  总被诗愁分了
  ——张炎。清平乐
  当雨悠醒来时,只觉浑身俱散,头晕不已。
  “小姐,您还好吗?”梅素琴在一旁伺候,为她端来清茶。
  “我不大舒服……全身都好酸好重……”雨悠勉强坐起身,接过茶碗喝了几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很久吗?”
  “都已过了午膳时间,小姐您昨天真是累坏了。”梅素琴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谈起,“对了,昨晚是景老爷抱您回府的喔!”
  雨悠一听,瞬间彻底清醒,睁大眼问:“真的?”
  梅素琴暗自观察小姐的反应,抿嘴笑道:“景老爷非常关心小姐,不只从马车上抱您回房,还守在床边好久好久,就怕您随时醒来需要照应。”
  “天啊……”雨悠觉得头更晕了,她怎会让这种不合礼仪的事情发生?
  梅素琴怕小姐不好意思,转个话题说:“小姐您这腰酸背疼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起来的,不如去泡泡温泉吧,”
  “温泉?”雨悠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是呀!我听阿群说,景家后院有处天然温泉,常泡的话对身体很有好处喔!”
  雨悠歪头一笑,提出重点发问,“阿群?你跟他很熟吗!”
  “小姐,您说到哪儿去了?”梅素琴慌得跺脚,脸上已是粉红一片,“人家是跟您说正经的,泡温泉可以延年益寿、增长精力,您到底要不要去嘛?”
  “好好好。”雨悠心想,这也无妨,便依了梅素琴的意思,“就麻烦你请阿群安排一下,找个方便的时间让我泡温泉。”
  “是!我等会儿就去找他二梅素琴笑得好甜,”那我先给您准备点吃的。“
  “嗯!谢谢。”雨悠点点头。又陷入昨日的回忆中。怎么想她都觉得奇怪,自己竟然熟睡成那样,连躺在人家怀里、让人家抱进房都不知道。
  或许是生平第二次骑马、或许是高山上云雾环绕,让她失去了平日的修养,但愿景老爷不会认为她是个莽撞的姑娘。
  一整个下午,雨悠都躺在房里休息,今天就暂且不上课了,而孟琦也是累得昏睡终日,谁教她们平时都不常活动筋骨呢?
  傍晚时分,梅素琴安排妥当后,便领着雨悠来到后院。“小姐,这就是温泉入口处。”
  雨悠全身都酸疼不已,不禁催促道:“我们赶快进去吧!”
  主仆俩走进假山环绕的浴池,四周满是深绿色的树影婆娑,只有天井处透进一道夕阳余晖,在平缓的水面上闪烁发光。
  梅素琴开始帮雨悠宽衣,直到剩下一件白色亵衣,雨悠才慢慢坐进水中。
  “小姐,水温还好吗?”梅素琴替她绾起长发问。
  雨悠满足的叹了口气,“很舒服,记得向阿群说声谢谢。”
  “没问题。”梅素琴心中有些惭愧,但愿小姐不会责怪他们的一片好心,“那……那我在门口替您守着。”
  “嗯!”雨悠闭上双眼,任由那温暖水波将她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蒙眬地睁开眼,看见天井上已是黑暗一片,还有几颗点点星光,这真是个惬意的夜晚。
  四周陷入昏暗,雨悠想呼唤梅素琴来点灯,却发现浴池的另一边有灯火接近。
  “是小琴吗?快把灯拿来,我看不到呢!”
  没有声音传来,但灯火却越来越近了,终于,那隐约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景老爷?!”她蓦然瞪大双眼,恨不能立即昏过去,好避开这尴尬的场面。
  景瀚平提着油灯,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别叫,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吗?谁让你来这儿的?就你一个人?”
  “我……我……”尽管水温仍暖,她却无法制止颤抖,只能以双手环抱住自己,试着冷静地解释,“我叫小琴跟阿群提过,请他找个方便的时间让我泡浴。”
  “大概是阿群弄错了,这时辰是我专用的。”他将油灯放到地上,浴池里就显得没那么明亮,也才让她不那么紧张。
  “怎、怎么会这样?”她慌得想哭,她一辈子都没遇过这种事。
  “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现在你该先起来穿衣。”他好意的提醒道。
  他说得对,她必须立刻离开,但问题又来了,“我不知道小琴把我的衣裳放哪儿了,请你……去喊小琴来好吗?”
  “门口没人。”他很简单的回答她。
  “不会吧……”她的镇定就快瓦解了。
  他四处寻觅,最后找到一只竹篮,“你的衣裳在这儿,你可以自己穿上吗?放心,我还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
  “谢谢老爷。”她该信任他的,即使在这种非常时刻,他还是谨守君子风度,带给她绝对的安全感。
  然而,仅借着一盏油灯的微弱照明,雨悠连爬出浴池都显得有困难,更别提在心慌意乱的情况下,一件件穿好那些复杂的衣裳。
  景瀚平不发一语地背对着她,缓缓调节自己的呼吸,当他听见她跌倒在地的声音时,便再也忍不住担忧之情而转过身。
  “你没事吧?”他伸出双臂将她抱起,却还得紧闭双眼,告诉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我……好痛……”她又委屈、又可怜的说。一抬头,看他仍闭着双眼,不禁深深感动起来,他真是个好人,以前她不该对他有偏见的。
  温香软玉在抱,他心头急震如雷,深吸口气强忍下来,“你会着凉的,我来帮你。”
  顾不得羞怯和矜持,她看他飞快地拾起衣物,虽然两人都不太懂穿法,至少还能为她遮盖躯体。
  直至此时,他才睁开双眼,“好了,我不是专业的丫环,你就将就点吧!”
  “老爷,真对不起……我又麻烦您了……”
  “别说那些无用的话,你走得动吗?”
  她诚实的摇摇头,一来是因为泡过温泉全身发软,二来是因为刚才跌跤腿疼,她现在可变成一个毫无行动能力的小娃娃。
  这考验要到何时才能结束?他叹口气,弯下身就横抱起她,大步走向门口。
  “老爷,您……您生气了?”她察言观色,觉得他的神情颇为不耐。
  “没有。”她不会懂的,只有同为男人才能明白他此刻的燥热难安。
  一路上,很奇妙的,他们竟然没有遇上任何人,这让雨悠稍微放心些,把脸贴在他肩上打盹起来,被他抱着似乎已成习惯,她甚至可以说睡就睡了。
  来到“竹阁”,景瀚平推门而入,自然而然地抱她进房,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并为她盖上锦被。
  “老爷!谢谢您。”要不是有他在,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只伸手抚过她散落的发,哑着声开口,“明晚到烟波园的凉亭来,我有话要跟你谈。”
  “不能现在说吗?”她好象嗅到一丝诡异的气氛。
  “我等你来。”他收回手,握紧拳,竭尽所能才转头离开。
  雨悠还是迷惘不已,但他已经走出房内。
  唉!不管了,这一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她累极了,根本无法清楚的思考,只有任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梦境中。
  晓园——
  书房中,雨悠正在给孟琦上课。
  三月正值大好春光,园中花开处处,有报春、杜鹃、木兰和山茶等,衬着那巍峨的点苍山,形成一幅远近呼应的画面。
  雨悠站在窗前,一边赏花、一边讲解,“山水画要掌握画山、树、石、水,还要互相配合、彼此衬托。”
  “是!”孟琦摊开宣纸,调好各色颜料,准备要大笔挥毫了。
  “先从淡墨起,再渐用浓墨、焦墨。”雨悠逐一说明,“在山坡中可置屋舍,水中可置小艇,这就有了生气。”
  “遵命!”孟琦边听边画,用心揣摩,慢慢从一片空白画出连绵山峰…自己看了都颇为得意,“我觉得我进步多了呢!”
  “嗯……”雨悠点个头,却没怎么注意去看。
  孟琦舔着毛笔,继续大气魄、大架构的创作,“我还想在这小房子旁边画上两个小人儿,一个是我上个是仲禹哥哥,那该怎么画才好呢?”
  抬起头,她发现雨悠正望着窗外发呆。这可真奇了,坏学生不发呆反而是好老师发呆,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雨悠姐姐、雨悠姐姐?”孟琦连喊了好几声,总算唤回雨悠的注意力,“你在想什么?想得都出神了!”
  “没什么!我只是……看看茶花开了没?”
  “早就开啦!”孟琦跑上前指着花坛,“你看,多美、多香,老爷说它们会从立春开到立夏喔!我也想把它们画下来呢!”
  “真好,我们桂林的茶花就没这么漂亮。”也许是这里空气清净、也许是这里人心单纯,雨悠觉得万物看起来似乎也都明朗许多。
  孟琦乘机游说:“雨悠姐姐,那你就一直住在大理,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雨悠微笑着摇头,“那怎么行?我家在桂林,总得回家的。”
  “把这里当作你家嘛!如果你想念你的家人,就请他们过来玩耍啊!”
  “说这什么话?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雨悠摸摸她的小脸,像个长姐般宠爱着她。
  孟琦可不服气了,“虽然我呆头呆脑的,但我的预感从小就很灵,我就觉得雨悠姐姐会住下来,永远欣赏这盛开的大理茶花。”
  “是吗?”雨悠仍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
  门外传来敲门声,梅素琴端着补品走进来。“雨悠小姐、孟琦小姐,这是冬虫燕饺鸭和蜜汁地参,是景老爷交代要给两位补补身子的。”
  “哇——好香哪!”孟琦一看到美食就没辙,当下弃笔从“吃”。
  雨悠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梅素琴见状问道:“小姐,您不吃吗?”
  “等一等。”雨悠想起昨晚温泉旁的事件,又想到今晚的凉亭之约,对景老爷交代的补品就没了胃口。
  “小姐……您还好吧?”昨晚梅素琴借口说是阿群找她去吃茶,才会耽误了守在温泉门口的任务,虽然小姐没有多加责怪,她自己却是不安得很。
  “我没事。”雨悠拍拍她的手,“你去忙你的,或找阿群聊天去吧!”
  “我哪敢?小姐,您别让我更愧疚了。”梅素琴连忙摇头。
  “没关系,他若是真有心,我会为你做主的。”雨悠也不是不懂,素琴已十六岁,早就该订门亲事了。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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