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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樱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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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最有型的。”尤烈开心地笑,两个人相视走下楼梯。
  亚国已把“沙皇”和“公主”牵出来,两人上了马,尤烈说:“你不准超前,也不准落后,一定要在我身边。”
  “来个比赛才够刺激。”
  尤烈面一变:“你要刺激到别外去,别骑我的马!”
  “唷!何必气成这样子,听你的就是了。”素心放软了声音。
  尤烈面孔放松,慢慢策骑。
  素心凑过脸去问:“怎么啦?还生气?看样子我是不受欢迎了,不如归去。”
  “谁生气,又不是小孩,我们跑慢步好不好?”
  “赞成!由慢步、中步、快步。”
  “我发觉你很顽皮,爱冒险,不知天高地厚。”
  “这算是优点还是缺点?”
  “你还很幼稚。”
  “那我应该受保护!”
  “女强人也需要保护?”
  “谁是女强人?”素心傻傻地问。
  “当然是你,管理几间公司,还是我们四角财团股东之一。”尤烈逐一数着:“办事一副包公脸孔,比赛电单车你还赢了呢!”
  “那全是你不了解我。”素心和尤烈并驾齐驱:“我年纪轻,要是不摆架子唬唬人,人家会欺侮我。至于电单车比赛,那是因为我贪玩。女强人会贪玩吗?其实,我是女人中的女人,我怕寂寞、怕孤单,需要别人的爱护和关怀。”
  “怪不得男朋友一大堆。”
  “你的女朋友一打又一打……”
  “别又算账,我们到前面的草地吃午餐,还记得那草地?”
  “记得,那儿的草又青又软。”
  “躺上去好舒服。”重临旧地,尤烈把马背两只藤篮拿下来:“你铺台布。”
  素心放好餐具,尤烈揭开几只保暖盒,有牛扒、鱼柳、炸鸡腿和大虾,还有一盒冻沙律。
  尤烈叉了一块牛扒,拿了只鸡腿放在碟子里,吃完牛扒又开罐头啤酒,他自顾自吃,偶然看看素心,见她坐着,用手揪着地上的青草,无精打采。
  “你为什么不吃?”
  “还好,你还知道我在你身边。”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白痴。”
  “可是你只顾吃东西,根本不理会我。”
  “爷爷常常说,吃饭时不要多说话,你不是很听爷爷的话吗?”尤烈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但是,我没有东西吃。”素心呶起了嘴。
  “桌布上一盒盒的,你没有看见?”
  “我跟男朋友出去,他们总会先照顾我,不会把我冷落在一旁。”
  “不要拿你的男朋友跟我比,他们喜欢做奴隶,我可没有兴趣。”
  “亏你还是由外国回来,男孩子替女孩子服务,是礼貌。你这样自顾自吃,就是没有礼貌;而且你早知道我肚子饿了也不理我,这证明你不关心我。”
  “我跟女朋友出去,一向都是各顾各的,每个人都有一双手嘛!”
  “我们已经是朋友,”素心嘴一扁,站了起来:“我不喜欢人家说我的朋友没礼貌。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好、好,全部依你,坐下!”尤烈用纸巾抹抹手,点着头,拿了只纸碟:“你喜欢吃鸡腿、牛扒,沙律也喜欢,上次我们去吃饭你叫鱼柳,喂!炸大虾你吃不吃?”
  素心很开心的重新坐下来:“我不偏食,什么都吃。”
  “好啦!全有了。”尤烈把碟子递到她手上,又把还没喝光的啤酒给她。
  “女孩子不喝啤酒的。”
  “你们女孩子真麻烦!”尤烈叹气:“果汁好不好?”
  素心点点头:“谢谢!”
  吃饱午餐,尤烈一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往嘴边送,素心把苹果拿过去。
  “你干什么?吃完饭我一定要吃水果,你又不是不知道。”尤烈抗议。
  “苹果怎能连皮吃?你家里水果也是全部削了皮才拿出来的。”
  “家里有佣人侍候,在这儿就别摆架子了,小姐!”
  “这儿有我。”素心对他比对自己还周到,在法国,佣人少,吃水果,她不是一样连皮吃,“我替你削皮。”
  “很公平,”尤烈点一下头:“我替你服务,你替我服务。”
  “你以为我是专占人家便宜的人?”素心把削了皮的苹果放进尤烈的手中,她开始收拾和清理地上的一切。
  尤烈靠在草地上:“唔!好甜!”
  一会儿,素心已经把一切整理好,两只食物篮放在一起。
  尤烈一直看着她:“想不到你除了会做生意,也懂得料理。”
  “我说过我不是女强人,我最终的目的是做个贤妻良母。”
  “吃饱了,躺一会儿很舒服。”尤烈拍了拍草皮,他自己先躺下:“你准备做谁的贤妻?”
  “我不知道。”
  “尊尼、子洋、柏加、保禄、汤玛士……唉!上百吧!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他们都是朋友,我从未想过要嫁给其中一个。”
  “你的爱人我们都不认识?”
  “他根本还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素心旋过头去反问:“谁是你心目中的理想贤妻?”
  “没有,我不会娶那班庸脂俗粉,我不会结婚,我欣赏自由自在的生活,到处拖着个太太多么老土,我才不甘受困。”
  “都一样,所以我认为你会了解我、相信我。”
  “我会了解,我要好好的玩它十年八年。”尤烈拍了拍她的手:“只谈爱,不结婚。李素心,我欣赏你!”
  “你不要叫我李素心,好不好?”
  “还要叫小姐?”
  “叫素心,叫我的英文名字也可以。你叫子洋,会不会叫他赵子洋?”
  “你的话对,可是,你也不能叫我尤先生,尤公子。”
  “我叫你尤烈。”
  “奇怪,你一下子不再讨厌了。”
  “我以前很讨厌吗?”
  “是呀!牙尖嘴利,嘴巴不饶人,完全不管别人的自尊心。人又冷,冷得能伤人。”
  “现在还能伤人吗?”
  “现在是娇了一点儿,这还好,我怕太强的女孩子。”
  “这样,你就可以欺负我了。”
  “谁敢欺侮你呢?”尤烈翻转身,握着素心的手:“没有人舍得伤害美丽的洋娃娃。”
  素心把手抽出来一看表:“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快回去。”
  “我不回去,躺在这儿挺舒服。”
  “放着一屋子客人不理,做主人的在这儿睡觉?”
  “有男有女,他们懂得安排节目。”
  “他们会担心我们去了哪儿,会作出很多猜测,我不想他们说闲话。”素心推了推他:“快回去吧!嗯!”
  “好吧!早知道不请他们来。”尤烈老大不愿意地起来,提起两只篮子放回马背,于是两个人骑马回去。
  果然不出素心所料,他们一进牧场,四男四女已在大沙地等候。尊尼他们一看见素心马上跑上前去:“素心,我担心死了,你去了哪里?”
  素心轻拉马缰,马缓缓停下,尊尼已赶上去,双手托住素心的腰,把她抱下来:“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我第一个到牧场,一个人很无聊,所以就去骑马,记得上次你外公请我来过吗?喂!子洋,柏加……”
  “你怎会和尤烈在一起?”
  “他大概等你们等得无聊,所以带了午餐去找我,你们来了很久?”
  “吃完饭,刚喝了咖啡……”
  尤烈一直遥望三个男孩子簇拥着素心,尊尼轻揽她的腰,子洋为她把身上的草拉掉,素心脱下帽子,柏加马上接过去替她拿着。
  尤烈心里想:“他们对素心果然很殷勤,追求女孩子难道都要这样?但我没有追求素心。”
  “尤烈,尤烈……”四个女的奔过来,前后左右缠住他。
  “别烦嘛!”
  “我们来了看不见你真想走。”
  “现在走还不迟呀!”尤烈不耐烦,他对女朋友总是忽冷忽热,要看他的心情,现在他心情有点烦躁。
  “看见你,踢我们也不走。”
  “尤烈,我们也要骑马。”
  “你陪我们一起去。”
  “我刚回来,不想去,失陪了!你们谁喜欢,谁去。‘沙皇’和‘公主’可不能骑。”
  “为什么‘公主’不能骑,那只马适合女孩子,又漂亮。”
  “我爷爷指定素心专用的。”
  “还有,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一间房,她一个人占一间?”
  “那间房本来是她的,她是我爷爷的干孙女儿,她上次来过,也是住那一间,”尤烈摊一摊手:“这可与我无关。”
  “你不去,我们也不要骑马,你带我们到处参观,这儿地方很大。”
  “好吧!我去换衣服。”
  在二楼走廊上,尤烈看见素心。素心问:“怎么,她们肯放你出来?”
  “她们要到处看看,请我做导游,我是上来换衣服的。你呢?”
  “同一命运。”
  “你艳福无边。”
  “彼此!彼此!”
  地方大,这儿走走,那儿看看,足足花去整个下午的时间。
  晚上,亚国亮了沙地上的露天灯,亚贵弄好了烧烤炉,一共两只,其中一只他一个人在烧乳猪,另一只是小姐少爷们用的,放了许多烧烤叉,一盆盆的鸡翼、香肠、牛扒、猪扒、羊扒、鸡柳……
  大伙儿围着烧烤炉,尊尼烧好一只鸡翼,用碟盛着送到素心手上,子洋和柏加分别把牛扒、羊扒送上。素心根本不用动手,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着吃。
  她偶然会贪玩烧两下,尊尼马上接过去替她把肉块烧熟。
  素心一声口渴,子洋进屋里去拿了杯冻宾治出来,柏加把西瓜切成一块块,几乎送进素心口里。尤烈有几个女孩子侍候,因此,他根本不用动手,闲下来,他不停注意素心,她说得对,男孩子对她真的照顾周到。
  那么一比较,素心成了公主,他身边的女孩就成了奴仆。
  女孩子应该被男孩子宠,那才娇贵。她的笑声多娇脆、多轻松,不像他身边的女孩,手忙脚乱,脸上又是酱油,又是炭烟,难看死了。
  “少爷!”亚贵在那边叫:“乳猪已烧好了。”
  “先让我过去看看。”尤烈排开“东、西宫”走开,他吐了口气,跑到亚贵身边。
  “少爷,我割块乳猪皮给你尝尝。”亚贵用刀割下几小块皮,放在碟子里。
  尤烈把一块送进口里,他低叫:“唔!好香、好脆。亚贵,另外割三块皮、三块肉,要瘦的,用另一只碟盛着。”
  亚贵立刻办好,尤烈拿着碟子送到素心的面前:“试试亚贵的烧乳猪。”
  素心抬起头,有点意外:“谢谢!”
  其它女孩子吃醋,尤烈怎能反过来侍候别人?尊尼、子洋、柏加他们盯着尤烈看,很不是味儿。
  “各位请来吃烧乳猪!”尤烈没看人家的表情,手一挥,各人都不自觉地走过去。
  尤烈咬着烧肉走进屋子,一会儿出来,八个人还在围住亚贵,他走到素心的身边:“你喜欢,尽管吃。”
  “吃太多烧烤食物,很热燥的,我担心青春痘全冒起。”
  “爷爷说过,食后一杯绿茶,第二天清早一杯果子盐,担保把青春痘赶走。”
  “爷爷不在,没有绿茶。”
  “爷爷有茶叶放在这儿,我已经叫亚仙泡茶,等会儿你可以喝。”
  “谢谢!”素心见尊尼望过来,她连忙站起:“我想多吃点乳猪。”
  大家吃得饱饱的就想睡觉,何况今天舟车劳顿,又游遍整个牧场,再加上一晚烧烤,各人都同意舞会改期在明晚。
  第二天一早,各人起床,个个嚷着要骑马,但尤家马房只有六匹马,十个人不够分配;于是,有人提议用抽签方法,每个男孩子带一个女孩子双骑,到大草地才每人轮着单独骑马。
  尤烈希望抽中素心,但是很不幸他抽中了彭玛,而尊尼一直最幸运,他抽中了素心。
  他振臂高呼,别人也没奈他何。
  尤烈不服气:“反正‘公主’不适宜双骑,尊尼还是留下来,‘公主’又是素心的,为什么不让她一个人骑‘公主’。”
  “喂!你想剥夺我的权利,我是参加公平抽签,你不会不认账吧?”尊尼马上反驳,他昨晚已有点怀疑,尤烈对素心的态度友善了,尤其是送烧猪的一幕,尊尼至今未忘。
  “尤烈,算了。”柏加最大方,虽然共同追求一个女孩子,但很念友情:“这小子命好,我们出发吧!”
  尤烈马鞭一挥,“沙皇”向前奔跑,如果不是有两个人,“沙皇”会跑得很快。
  尊尼和素心是最后的一对,尊尼忍不住问:“尤烈似乎不再针对你?”
  “他怕爷爷烦他,爷爷老叫他对我好些。你知道,尤烈虽缺点不少,但孝顺似乎是他唯一的优点。”
  “你呢?你对他似乎也不错。”尊尼酸气四溢。
  “问良心,我跟谁争执过?我一直对人很友善,以前是尤烈故意为难我,迫得我非反抗不可;现在他不再针对我,我没有理由和他作对。而且他爷爷实在对我好,看在他爷爷份上,我实在也不愿意和他计较。”
  “我现在明白了。”
  “我就喜欢你明白事理,不像有些人,蛮牛一样,说破了喉咙也不明白。”
  “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刚才……对不起。”
  “多一个朋友,总比较多一个敌人好,是吧?”
  “我绝对同意。”
  到大草地,每一个人都下了马,尤烈看着尊尼:“怎么老半天才来?是不是过重,马儿跑不动?尊尼,你应该减肥了,否则穿晚礼服就不好看。”
  尊尼笑笑,把素心抱下来。有人去了骑马;有人在大草地追逐玩耍;有人在拍照。
  尊尼吻素心的面颊,再想吻她的嘴,素心伸出玉掌按住尊尼的嘴。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亲近些?”
  “子洋、柏加……他们怎样?你不想我嘴唇都破了吧?”
  “你应该尽快在我们当中选一个。”
  “我不想任何一个人伤心。”
  “女孩子始终要结婚。”
  “但我还小,我不会在这几年内决定婚事,在我未决定嫁给谁之前,我认为和你们每个人都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要是跟谁都亲热,这样随便的女孩子你也不会要,是吗?”
  “是的!在这方面,我希望你保守一点,你跟人家亲热,我会心痛。”
  “这是我所有男朋友的想法,子洋来找我,你还不赶快放开我?”
  “让我亲一下你的脸,总可以吧?”
  素心马上侧过脸去,尊尼很陶醉地在她颊上深深一吻……
  虽然四个女孩子吱吱喳喳地缠住尤烈,但是尤烈的心在素心那儿,他一直暗中观察素心和尊尼。尊尼每吻素心一次,尤烈的心就狂跳一下。他不高兴尊尼缠住素心,他们两个在草地上玩作一团,尤烈见了就冒火,见了就妒忌。是的,他妒忌尊尼,妒忌子洋,妒忌柏加甚至路易。甚至,他妒忌素心身边任何一个男孩子。
  “喂!尤烈,你老看那边干什么?快替我们拍照!”
  “哪一边,眼睛不是要来看东西?”
  “你在看素心和尊尼。”
  素心刚被子洋拉去骑马。
  “你见鬼,那儿只有尊尼。”尤烈的视线又转移到素心和子洋,他们手拖着手,子洋在她耳边说话,十分亲热。
  尤烈从未因为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亲热而冒火,他正好找着机会和她分手。尤烈也不会为了女孩子妒忌自己的朋友,他认为太没有意义,反正世界上女孩子多的是。谁来了,谁走了,与他何关。
  但是,他不能忍受素心和别的男孩子揽揽抱抱,他连素心的手也没有正式拖过。
  午餐后各人自由活动,就是不能留在客厅,因为亚国和两个男工要布置,晚上有个舞会。
  尤烈很想约素心谈谈,他摆脱了身边的女孩子,但是柏加已经约了素心出去。
  “柏加去了哪儿?”尤烈问。
  “你没看见柏加带了个吉他来?”尊尼靠住围栏,里面有马、有羊在散步:“他带素心到僻静的地方,他弹吉他,素心唱歌。”
  “有人演唱,你们为什么不跟着去?”尤烈看见尊尼和子洋好象若无其事。
  “早上素心一直和我、尊尼在一起。”子洋说:“这段时间应该属于柏加。”
  “有没有更荒谬的事?”尤烈情绪混乱,歇斯底里地叫着:“你们不会吃醋,你们没有感觉?”
  “唉!爱情是自私的,怎会不难过;不过,习惯了就能适应。如果你换了是我们,你也会默默地忍受。”
  “我不会,什么都可以共同分享,爱情可不能。”
  “你条件好,声音当然响。”尊尼不以为然:“谁敢碰你的女朋友,除非你把她们分配出来。你喜欢的,没有人会与你分享;不过,从未见过你爱过任何人。”
  “但是我……”尤烈几乎冲口而出,终于收住了嘴。他说过不会和老朋友争李素心,他说过一辈子没老婆也不会娶李素心,他甚至发誓永不追求李素心。
  “没话说了吧!你命好,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痛苦。”
  “闲着无聊,我们去打球。”子洋提议说:“素心要黄昏才回来。”
  “我不去,你们带安妮、彭玛她们一起去,我要看看今晚的晚餐,为舞会选些唱片。”
  尤烈进屋里去,找着亚仙:“一会儿李小姐回来,你静静告诉她,我不舒服,躺在床上。”
  “要是那些少爷、小姐问起呢?”
  “告诉他们我去探访邻居,别告诉他们我往哪边走,小心些,别弄错。”
  “我知道了,少爷。”
  “除了李小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房间,明白不明白?”
  “全都明白了,少爷不舒服,只想见到李小姐一个人。”
  “对,亚仙真聪明!”
  “少爷,你哪儿不舒服?”
  “笨蛋!”
  尤烈回到房间,洗了澡,换套蓝白格子羊毛衣,白色羊毛袜,穿著蓝短靴躺在床上。
  太无聊,差点睡着了。朦胧间,听见有人敲门。
  “谁?”沉浊的声音。
  “我。”轻轻的。
  “进来吧!”有气无力。
  素心轻轻开门进来,又轻轻关上门。尤烈看见素心,暗自高兴。
  素心走到床边,弯下腰:“亚仙说你不舒服,吃午餐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的。”
  “病还要找理由?”尤烈拍了拍床:“我好闷!”
  素心坐下来,按一下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是不是昨晚吃东西太多?”
  “大概是。”尤烈握住素心的手:“你陪陪我。”
  “不行啊!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
  “孤男寡女是不是?”尤烈把她的手按在胸前:“你知道吗?我们曾经在一张床上,互相拥抱,睡了一个晚上。”
  “你撒谎!”素心脸一变,把手抽出来:“我不会做这种事。”
  “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尤烈拼命拉住她不放:“还记得你堕马生病吗?你一晚不停发噩梦,你跳起来抱紧我,向我哭诉,然后你就熟睡了。我把你一放下,你又再发噩梦,结果我只好抱着你,连喂药也只能单手工作,后来我们就相拥睡着了。”
  素心难为情得不知如何是好:“我……真该死……对不起!唉!你要笑我,尽管笑好了,都怪自己不好,怎会在人家家里病倒,还出尽洋相。”
  “我从来没有笑你,也没有告诉爷爷,更不会对任何人说,连你,也是今天才知道,不是吗?”
  “是的!”素心释然:“谢谢你!”
  “你在睡梦中,还不断喊我的名字,人家不明白,以为我是你的爱人。”
  “不可能,发噩梦是有的,但是绝不会叫你的名字。”
  “亚仙听见你直叫,去通知我,我自己也听到,不相信,是不是?好!”尤烈拖起她的手:“我们去找亚仙作证。”
  “不要!”素心用另一只手掩住脸:“我没有面目见人。”
  “傻瓜!这证明你心里有我。”
  “你不希罕,而且你心里没有我。”
  “谁说的,你和柏加出去,我马上不舒服要躺床。”
  “啊!原来你没有病,骗人的!”
  “我真的有病,”尤烈急不及待地说:“是心病。今天早上,我看见你和尊尼那么亲热,我心里好难过。”
  “我们只不过玩玩、谈谈。”
  “谈谈?”尤烈提高声音:“我看见他吻你。”
  “也只不过我的脸,这很普通。”
  “素心,你坦白告诉我。”尤烈用两只手包围她的小手:“你的那班那男朋友,不管甲、乙、丙、丁,你跟谁亲过嘴?”
  “没有,全都没有,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那天我生日,我吻了你,是不是你第一个初吻?”
  “可不是?”素心鼓起腮:“我恨死你!”
  “哈!”尤烈吻一下她的手心:“我想不到你那么纯情。你身边一大堆男人,人又神气,我还以为你是情场老将。”
  “取笑我吧!我就是这样幼稚。”
  “你不是幼稚,是纯洁,怪不得爷爷那么疼你,你真的与众不同,难能可贵。妈咪也说得对,我的女朋友是怎能跟你比,她们看中一个自己喜欢的就拼命追求,投怀送抱,太随便、太滥交,一点也不珍贵。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谁看见你都喜欢你,你的确令人倾倒。”
  “但没有令你倾倒。”
  “还没有倾倒?我已经倒在床上。”
  “别开玩笑,外面很多朋友等着我们,晚餐也快要开始了。”
  “素心,”尤烈顿了一会,才一字一字地说:“我喜欢你。”
  “你不讨厌我,不跟我作对,我已经很开心。”
  “我不是这意思,”尤烈很焦急:“我非常喜欢你,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孩子这样说过。”
  “你是说,在你所有的女朋友当中,你最喜欢我?”
  “对了!你是特别的,我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我?”
  “你对我好,我没有理由对你不好,不过,如果你再欺负我,我不理你。”
  “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一切从今天开始。素心,我不喜欢你和尊尼他们那样亲热,不要再和他们在一起。”
  “那怎么可以,大家都是朋友。”
  “但是,我们的关系和感情比他们深,友情也不同。”
  “你自己有一打女朋友又怎样?”
  “我从来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
  “我也可以不把尊尼他们放在心上,但是我不可能和他们绝交。”
  “一下子全部分手,的确不容易!不过,你起码要答应我,在我的面前,不要和他们太亲热,我受不了。”
  “好吧!我要去换衣服,不然尊尼会找上来!”
  “听你的话,但要让我亲热一下。”
  素心把脸凑过去。
  尤烈摇摇头:“这兄长式的权利,留给霍尊尼。”尤烈用两手捧住素心的脸,缓缓拉下她,贴近自己,然后尤烈温柔地吻了她。
  四片唇贴在一起,尤烈像触电似的再也不肯分开,素心推他,他把她抱紧,他全身像个火盆。要是他还能透一丝气,他也不肯把嘴唇移开。和素心接吻,是他二十六年来最高的享受。
  “不……不要。”素心娇喘着。
  尤烈舍不得离开她,仍然在吻她的颊、她的耳根、她的脖子……
  “不要!”素心鼓动全身之力推他。
  尤烈用力吸一口气:“我知道……你要打我了,呼……哪一边,还是两边?”
  素心咬着下唇,他的眼睛好迷人,她抚一下他左边的面颊,转身便跑。
  “素心!”尤烈撑起来。素心已跑了出去,关上门。
  尤烈重新倒在床上,摊开两手,他感到很舒服,想着素心就睡着了。
  第五章
  尤烈由中东回来,没有见过素心,打电话到她的写字楼,接听的是莎莲娜。
  “‘波士’在开会,散会后她要参加一个时装界举办的慈善舞会。”
  “对不起,‘波士’去机场接‘美男’的厂商……不知道,她没有通知我晚上会去哪儿。”
  “‘波士’去了法国,参观时装设计名家共同主办的时装展览会……”
  “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尤烈已忍无可忍,每次都令他失望。
  “尤公子,‘波士’没有说,我怎知道?”莎莲娜对尤烈的反感,不会比素心淡,她故意拉长嗓子。
  “素心有你这个秘书,倒了八辈子的霉!”尤烈掷下电话。
  他顿了一下,打电话到素心家里,仍然不得要领。他只好耐心等素心回来,他在素心的办事处和家里都留下话,他相信素心回来一定会给他电话。
  这段时间,他觉得好长,尽管工作忙得要命,他又天天和女朋友玩到三更半夜;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够充实,他不知道为了什么。
  这天,尤烈和一个客户在俱乐部喝酒,他们刚签了一份合同,生意做成,尤烈要请他喝酒,等会还约了小姐吃饭跳舞,庆祝合作愉快。突然,尤烈看见子洋、柏加和路易进来,他们也在喝酒聊天。
  “我跟朋友打个招呼。”尤烈对那客户说,他是想打听素心什么时候回来。
  “嗨!”尤烈走过去举举手,拉张椅子坐下:“尊尼呢?乘女朋友出国便走私?胆子好大啊!”
  “尊尼天天下班回家睡大觉,推他、踢他都不出门,就是怕素心说他行为不好。哈!他运气也真好,他抽中第……”
  “子洋,你还好,明天是你,后天才轮到我。”柏加摇头喝一口酒。
  “你们还怨?我排十六。”路易苦着脸:“真要到教堂祈祷。”
  “谁叫你加进来?十六,保禄排三十九,他也没哼一声。
  尤烈听傻了,拉住子洋问:“你们在轮什么?”
  子洋面一红:“说出来,你又要取笑我们了,我们轮着和素心约会,我们很傻,都是大笨蛋,对不对?”
  尤烈一笑:“李素心在法国,等她回来轮候还不迟。”
  “她昨天已经回来了,今天早上大伙儿全挤到她的公司去,素心……”
  “……被包围着,她为了公平,提出抽签,结果尊尼抽到第一,他真好运。”子洋无限羡慕:“现在他已经和素心在一起了,我还要等一天。”
  尤烈脸色一变,想咆哮,想挥拳,但是他不能,他不希望明天上流社会爆个大笑话,而他竟然是笑话主角。他压制自己向众人告辞:“那边朋友等着我,明天通电话。”
  尤烈和那客户离开俱乐部,匆匆吃过饭,找了个女的陪他,自己马上回家。
  打电话到李家,佣人说素心还没有回来。
  一连几次的打电话过去,素心连影都没有,他一生气,掷下电话,跑去洗澡。
  素心刚睡入梦乡,电话“铃铃”的响,素心朦胧地伸手摸电话,对方喂、喂的叫,素心半睡半醒地问:“哪一位?”
  “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你和姓霍的小子玩到半夜三更,开心啦!”尤烈在电话里唏哩哗啦:“我等了你一晚,你竟然开心完了回去睡觉,没有人告诉你,我打过几十个电话给你吗?”
  素心被尤烈轰醒,她看了看床头钟:“少爷,现在已经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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