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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樱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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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心,算我求求你,出来见我一次,我们谈谈!我不骗你,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请你赶快收线,我还要等一个重要的电话,我可不像你那么无聊,闲着聊天,哼!”
  “你是冷血的,你没有心、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你的心充满仇恨。为了报复,你不惜献出自己的肉体,残杀自己的骨肉,不,那应该说是我的骨肉。因为你根本没有母性,但是,你凭什么杀我的孩子去换人家孩子的命?李素心,你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你好大的胆,竟敢骂我?不过,我很高兴,你似乎一切都明白了。不错!尤烈,你听清楚,你玩弄了我姐姐;我玩弄了你,你迫我姐姐堕胎;我也堕了胎,你害死你和姐姐的骨肉;我同样毁掉我和你的骨肉。我知道你爱我等于我姐姐爱你,你在乎我的孩子,但是,他没有了,这是报应!”
  “报应!哈……”尤烈一阵笑,分不出疯狂还是悲凉:“是的,我尤烈的报应,也是李素心的报应,你也听清楚,李素心,你不会占到半点便宜!我所受的一切,你会有机会尝试,你会比我更惨更痛苦,为自己祈祷吧!”“答”的一声,素心的耳朵像被打了一下:“喂!神经病!”
  素心缓缓放下电话,很大的感触。她报了仇,对方也知道,他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承认。其实,不否认不就是承认,谁会承认自己做坏事?他受到惩罚,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毁了他的孩子。蕙心和他的孩子,他不要,也不负责任,但是,尤烈和素心的孩子,他却那么珍惜,那么留恋,也许这就是爱情!
  她报了仇,心愿已了,但是,自己却失去了一份真爱,值得吗?
  她不知道,她迷惑,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一切都是错的。
  李蕙心,八月樱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应该和尤烈有关的,关连在哪里?她想不出来。遗言应该是最珍贵,最精简,怎么这样迷糊,说“尤烈”两个字很困难?
  八月樱桃?名字好美,她突然觉得曾经相识,在哪儿?听过?看过?唉!
  电话铃不停的响,直到莎莲娜进来,素心才如梦初醒:“让我来!喂!”
  “张宁,很忙?”
  “噢!也不是,让你等久了。”
  “晚上来我家里吃饭,佣人今天放假。”
  “我们吃面包,还是即食面?”
  “牛扒!”
  “那就不是上你家,是上馆子。”
  “我亲自炮制的苏格兰牛扒。”
  “我以为大医生只会在手术室拿刀叉,回到家里还是个大厨师,你的牛扒一定跟牛皮一样硬。”
  “你看不起我?”
  “男孩子会做家务事才怪,而且,你忙得连拍拖的时间也没有,哪儿有时间学烹饪?”
  “什么都可以不学,烹饪却非学不可。”
  “没听过。在哪儿学的?”
  “英国!”
  “你不是去深造医学吗?为什么学起煎牛扒来了?”
  “不单是煎,焗、炸、烧都会,你喜欢吃哪一种做法?”
  “真的呀!不好吃可要受罚,唔!我要吃串烧牛柳。”
  “行!焗海鲜汤如何?”
  “哗!真的一样,好呀!”现在,只有张宁才能令她高兴。
  “吃面包还是意大利粉,炒饭、炒面都可以?”
  “你真的学会那么多?”
  “正如你说的,身在异乡,总不能只吃面包和即食面。我们学医的最注重营养,一咬牙,都学会了。”张宁说:“我去接你下班。”
  “我自己开车去,你全心全意看着你的牛扒。张宁,你不进手术房,可以进厨房,不做大医师可以做大厨师。”
  “小姐,意大利粉或炒饭?”
  “意大利粉,张医生!”
  张宁的假期,全部放在素心的身上,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出伤害蕙心的那个人。其实,张宁心底里是渴望见到素心,每天看见她就高兴;而素心呢!在最寂寞、最低潮的时候,很需要张宁这样一个朋友。如果真有人迫她结婚,她会选张宁,因为张宁比尊尼、子洋、柏加、路易更适合她。
  素心到了张宁家里,就坐在吊椅上吃苹果,张宁已把苹果削了皮;而这张吊椅,张宁是为了素心,才安装了两天。
  “我还有一个星期就上班了。”张宁拿着他的苹果,坐在她身边的垫子上。
  “你上了班,我们就不可以常常见面了。”素心垂下头,手中的苹果,好象没有那么甜。
  “我每天一下了班马上去看你。”
  “你说过,你们做医生的没有固定的下班时间。”
  “只要你容许我不固定的去看你。”
  “那没问题,你半夜三时下班,到我家里来,我陪你吃消夜。”
  “真的?”张宁很高兴,握着素心的手,眼睛透着光彩。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快吃苹果,苹果的铁质和空气氧化了,变成咖啡色,不好看!”
  “张宁,我陪你玩一个星期。”
  “你要上班,怎能陪我?”
  “我随时可以不上班,又不用请假,明天去打壁球,如何?”
  “公司的生意呢?”张宁当然开心,也得为素心设想:“别忘了你是老板,一个星期不上班,可能少赚很多钱。”
  “你放心,我还有个阮叔叔。”
  “他身体好点没有?”
  “唔!”素心点一下头:“可能是天气关系,他由法国回来,鼻子就好象怪怪的,他又不肯看医生,所以鼻子一直不舒服,吃了你的药,好象没有什么事。”
  “他有鼻敏感,气候改变是最大原因。每天困在写字楼,缺少运动,体力也差了,抵抗力自然会减弱。”
  “这是真的,他在法国,不用工作,天天骑马、跑步。虽然现在他清早仍然跑步,但工作忙,运动减少至零。”
  “假如他是年轻小伙子,那就很快会适应,但是,他毕竟是四五十岁的人,除了吃药,最好每天睡前做掌上压。”
  “听说做掌上压很吃力,他行吗?”
  “你做过?”
  “不,尤烈常常做。他好厉害,可以做一百几十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吹牛,他说他可以连续做二百下。”
  “他从小喜欢运动,做掌上压可以健身和保持身材健美。你对阮叔叔说,不要计较多少次,能做多少次就多少次,也不必勉强,勉强反而对身体有害。他每个星期天都放假,他应该去打球,下次我们和他一起去。”
  “好!怪不得阮叔叔特别喜欢你,经常称赞你是个难得的年轻人。”
  “病人素来喜欢医生。”
  “假的,病人多数不喜欢医生。”
  “那一定不是好医生,对病人关心不够。”
  “你是个最好的医生。”
  “看过多少个医生,比较过了?”
  “不!我从来不看医生,我怕医生,医生多数凶凶的,否则就木口木面。”
  “你怕不怕我?”
  素心耸一下肩:“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医生看待,除了第一次。”
  “那,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张宁仰起脸,拉住吊椅。
  “好朋友,知己。”
  张宁甜甜的笑:“尊尼他们一定很讨厌我。”
  “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承诺,他可以交一百个女朋友;同样,我也可以交多几个男朋友。”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你喜欢?”
  “每个都喜欢,因为各有优点,不过喜欢和爱是两回事,我和他们仍然有来往,大家仍然都是朋友嘛!”
  “你还年轻,你有很多机会选择。”
  “我们去散步,今天没有下雨,路很干爽。”
  张宁为她接过那些苹果核心,递给她一条湿毛巾,招呼周到。
  张宁很不错,有自己的主见,不像尊尼他们盲目服从;而且对素心又温柔体贴。
  他们开车到海边散步,他扶着素心,两个人在沙滩漫步。
  “我最遗憾的,是不能够利用假期把那个人找出来。”
  “谁?”
  “你姐姐的秘密。”
  “铁证如山,还用找吗?”素心忽然记起了:“今天尤烈打了一个电话来,把我痛骂一顿,哈!他也真本领,我报仇的事,他竟然知道。”
  “你有没有问他,他和蕙心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还用问吗?他自己也没有否认。”
  “不否认并不等于承认。”
  “相等的。我最了解尤烈的性格,他做错事,还找理由;他没有做错事,你冤枉他,他一定大叫,为自己解释,炮轰别人。”
  “但是,刚才你说他痛骂你一顿。”
  “那完全为了他自己,和姐姐无关,他约我见面,我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听听他说什么?”
  “上次他带一枝枪来;这一次可能带一个手榴弹。上一次他叫我不要和尊尼订婚;这一次,也许他会命令我不要和你来往。这种人,你还要我见他?”
  “这证明他很爱你!”
  “也许是对,但是,假如我们真的结了婚,每次当我想起姐姐,我一定会很痛苦、很惭愧。夫妇之间,任何一方有这种心理,婚姻能维持下去吗?”
  “素心,你为什么总是一口咬定尤烈?太不公平!”
  “除了他还有谁?”
  “我不知道,我希望知道。”张宁停下来,望住素心:“如果有一天你发觉冤枉了尤烈,你会不会和他重拾旧欢?”
  “也许我已经是人家的太太,为他对丈夫不忠?”
  “如果你还未有对象?”
  “我没有想过,我也不敢想。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我不会冤枉好人的。尤烈也许有优点,男女间的事,他向来一塌糊涂。”
  唉!张宁互握双手敲着额头:“其实,我自己也很矛盾……不过,终会真相大白的!”
  整整一个星期,素心和张宁在一起,不用工作,就是玩,心情自然愉快。
  她满心喜悦,穿著纯白真丝裙子,浅紫色高跟鞋,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秘书室。
  她看见莎莲娜呆呆地坐在办公室旁,面色青白,双眼凹陷。
  “莎莲娜,你不舒服?”
  “‘波士’,你回来了。”莎莲娜压出一丝笑容:“我正在等你回来。”
  “若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
  “我……没有事。”
  “公司出了事?阮叔叔呢?”
  “公司也很好,总经理去了分公司,这儿一切都好。”
  “你面色很难看,今天你放假休息,回去好好睡一天。”
  “我没有事,而且,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好。”
  “我替你做,回去吧!你一定是忙坏了。”素心去看莎莲娜办公桌上的文件。
  “‘波士’,谢谢你的关心,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做好。”莎莲娜按住素心的手:“我等你回来,是要向你辞职。”
  “辞职?”素心一愕,手停住了。这些日子她与莎莲娜合作惯了,怎舍得让她离去:“是不是工作压力太重?你太辛苦了?太吃力,我可以多请一个人协助你。”
  “不,二小姐,以前我一个人做,尚且能应付得来,现在有了阮经理,他的秘书分去了一半的工作。虽然,公司业务日渐扩展,但是,工作对我并没有构成压力,我干得来。”
  “薪金太少?”
  “‘波士’,一年内,你调整了我三次薪金,我虽然贪钱,也觉得满意。”
  “一定是我不好,你跟我合作不愉快,我承认……”
  “我做秘书跟过三个老板,脾气最坏、情绪早午晚不同的是大小姐。我做错事她拍桌骂我的,就算在大庭广众,她一样拿我来出气,我已经没有什么自尊心;不过,我还不是一样干下去吗?”莎莲娜叹着气摇摇头:“三个老板,算二小姐最好,我对二小姐真没话说。跟你工作,我很开心,起码,你当我是个人,在大小姐眼中,我只是走狗。”
  “她人都死了,你原谅她吧!”
  “是的,对不起!”
  “你到底为什么辞职?”
  “我要结婚。”莎莲娜垂下头。
  “啊!”素心释然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吓着我了!”
  “我不知道怎样开口。”
  “结婚是一件好事,恭喜你!”素心握住莎莲娜的手:“就是跟你通电话的那一位?”
  “是的!”莎莲娜笑得很特别,她垂首胸前。
  “其实,结婚也不用辞职,你根本不是个烧饭带孩子的女人,你一向喜欢在外面工作。”
  “我们要到别处去。”
  “度蜜月是不是?我给你婚假,三个月够不够?”
  “我们是……是回乡,是这样的。”莎莲娜皱皱眉,很吃力地说:“他还有个母亲在上海,他是独生子,父亲死得早,自小由母亲养大,因此,他很孝顺母亲,他母亲又一直希望他回乡。”
  “啊!原来是这样的!那你们要在上海举行婚礼了?”
  “是的!我一直以为可以穿婚纱在礼堂举行婚礼……”莎莲娜眼眶都红了:“世事多变化。”
  “只要你们真心相爱,何必斤斤计较于仪式,一切都是做给人家看的,幸福才属于自己。”素心安慰她:“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等他把店子卖出去,听说在上海也可以做点生意。”
  “我忘了你男朋友有间店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辞职?”
  “店于一卖出去,我们便走,因为……老人家在那边等得急。二小姐,你要赶快请一个秘书。”
  “一时间,不可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选。”这是素心烦恼的问题。
  “二小姐,我真对不起你,你叫我怎放心离去?”
  “不用为我担心,结婚要紧,无论我是否请到秘书,你依照你们的原订计划,别为我担心了。”
  “二小姐,我相信安芝可以帮我们的忙。”
  “安芝?”
  “她在尤烈那儿也是做秘书的,她资历浅些,但是在大机构做事的人,总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她又是你的同学。”
  “她似乎很喜欢替尤烈工作。”
  “但,你们是同学。”
  “好,我找她谈谈。”素心拍一下莎莲娜的肩膀:“不要为我的事烦恼,新娘子,是应该要开心些的。”
  “谢谢‘波士’,我马上要把工作做妥,新人来了也不会看见一团糟。”
  “那你工作吧!”
  素心回到办公室,放下手袋,坐在椅上,心里总不是味儿。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决定晚上去找安芝谈谈。
  “……我以前不肯到你的公司工作,是因为有莎莲娜。她很本领,一个人可以应付一切,根本不需要再多加一个。”
  “现在她要结婚了。安芝,来帮我,我们一起工作会愉快。”
  “那当然,我们是旧同学,彼此了解,合作一定愉快。”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不过,我的工作效率可能比不上莎莲娜。”
  “我请一个助手跟你,如何?”
  “暂时没有这个需要,我想向自己挑战,莎莲娜能做的事,我是否也能做?素心,给我一些时间,一个月,好不好?”
  “好!”素心非常高兴:“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你先要回去向尤烈辞职。”
  “你不用担心,尤烈要请女秘书,还怕没有人应征?”
  “他还是在女人堆中打滚?”
  “很少听到他的艳闻,不过最近他很忙,上班的时候也出去,他神神秘秘的,没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
  “我和他碰过几次面,最近他甚至不肯和我打招呼,连张宁他也不理。不过,很奇怪,没看见他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大概金屋藏娇,不让人看到。”
  “大仇已报,你应该不再恨尤烈?”
  “我不再恨他;不过,反过来他开始恨我。”
  “他不会用美男计吧?”
  “行得通吗?要迷他,早就被他迷倒了,”素心哈哈一笑:“我看他会买一个杀手。”
  “太恐怖了!”安芝抖一下。
  “喂!别再说那风流公子,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莎莲娜结婚又回乡,她需要很多时间去购买东西、收拾和结束一切,我希望你马上过来。”
  “明天我向芬妮说一声,说走就走,于理不合。”
  “我们补偿尤氏机构一个月薪金,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到我这儿来,我相信尤烈肯放人。”
  “他这个人其实也不难相处,就是风流些,那是他的私事,我们做雇员的没有资格管。不过你就不同,”安芝吃吃笑:“你是不是和张医生拍拖?”
  “还拍拖,看见尤烈还不怕?”素心脸一红,侧过头:“我们只不过一起研究姐姐的死,他人很好,一直很热心帮助我。他现在上班了,我们不可能再常常见面。等他休息,我们一起去玩!”
  “女秘书可不兼做电灯泡,况且新上任,工作一定很忙,所以,你们尽管去玩,最好快一点做张太太!”
  “我非要找个男人把你娶了去不可!”素心作势要打她。
  “可怜,你又得重新去找新的女秘书了。”
  “嘿!牙尖嘴利。”素心看了看表:“我走了,明天别忘了辞职。”
  “张医生下班了,等他的电话!”
  “是的,他也该下班了。”素心随口答,突然她回转头:“你好坏,等你到我那儿上班,我才收拾你!”
  “不敢了,‘波士’……”
  莎莲娜交待好一切,安芝也能单独应付工作,这天,莎莲娜进素心的办公室辞行:“安芝做得很好,绝对可以代替我的工作,明天我不再上班了,很多日用品还没有买。”
  “好!你明天不用回来了,好好安排一下自己的新生活,你什么时候回乡?”
  “只等店子卖出去。”
  “车行还没有人买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谢谢‘波士’,其实差不多可以成交,只是价钱的问题,大家还在坚持一个数目。对方知道我们要钱用,把价钱压低了,我们认为不公平。”
  “价钱太低就不要卖,我认识人多。噢,我记起一个朋友,他好象说过要买一间车行,代理一种日本汽车,我明天带他到车行看看。”
  “不,李小姐,其实你一直弄错了,我的未婚夫不是开车行的,他哪有那么多本钱,他只不过开了一间小小修车行,你的朋友,都不会感兴趣。”
  “修车行?”这倒是出乎素心意料之外,莎莲娜月入六千,他的未婚夫怎可能是间修车行的小老板?她知道莎莲娜一向很喜欢享受。
  “你一定很看不起我们。”
  “怎会呢?我只是想,你一定很爱他!莎莲娜,你比我想象中更好。”
  “唉!掉进去,翻不出来。”
  “爱情陷阱是最厉害的,幸而捕捉你的,是你所爱的人。”素心拉开了抽屉,把预先准备好的支票拿出来:“莎莲娜,我恐怕不能到上海参加你的婚礼,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莎莲娜接过支票一看,她几乎哭起来:“二小姐,你对我真好,但是……这礼物我不能收。”
  “为什么?”
  “五万元,实在太多了,我说走就走,没有依照规矩一个月前通知,还要你替安芝补偿尤烈一个月工资,我尽占便宜,怎么行?”
  “别说傻话,你替我姐姐工作,又替我做事,你帮了我们不少忙,算是老臣子。”素心把支票放回她的手上:“没有人会不要结婚礼物的。”
  “但是……”
  “你回去吧,你的未婚夫在等你。啊!你们去上海前一晚,我请你们吃饭,替你们送行。”
  “谢谢二小姐,再见!”莎莲娜掩着脸走出去,她大概忍不住要哭了。其实莎莲娜聪明能干,素心对她也有点依恋。
  “唉!”素心叹息着靠在椅上,姐姐死了,莎莲娜走了,一切都在改变。
  素心又想起了“八月樱桃”,这四个字在哪儿看过?电话铃响:“喂!哪一位?”
  “素心,你在干什么?”
  “张宁!你下班了?”素心精神一振:“还不到四点。”
  “我当早班,一点就下班,下班后工作未完,一直拖到现在,今晚我们一起吃晚饭。”
  “我们好几晚没有一起吃饭,难得你下班早,我们还可以去看五点半。”
  “好!我去买票;然后我在老地方等你。”
  “你买了票,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莎莲娜……”
  “啊!她刚走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她辞职结婚吗?安芝来上班几天了,她是我的好同学,人又没有偏见。怎么,你忙得连我的话也记不起了?”
  “我记得,只是,我不知道莎莲娜今天走。好极了,我还没有到过你的总公司,今天趁机去参观参观。”
  “我等你!”
  “五点钟之前一定到。”
  第十章
  素心搁下电话,拿把梳子出来,梳梳头发,又照照镜子,拉好衣领。天气渐暖,穿真丝裙子最舒服,她今天穿的是孔雀蓝的裙子,小企领,银色软金属腰带。
  一切都满意,她把未检阅的一份计划书继续看下去,重要的打上符号,不要的用笔划去。
  “李小姐,张医生来了。”对讲机透出了安芝的声音。
  “请他进来,啊!安芝你也一起进来。”素心在文件上签了名,盖上。
  张宁和安芝一前一后进来。
  张宁穿了套宝石蓝西装,配上他的白皮肤很俊逸。
  “我给你们介绍!张医生,这是我的新秘书,也是我的老同学——安芝。”
  “你好,张医生!”
  “好,”张宁望住素心:“安芝小姐贵姓?”
  “叫她安芝好了。”素心问安芝:“不介意吧?”
  “高兴还来不及。张医生,要喝杯咖啡吗?”
  “谢谢你,安芝。”
  “安芝,顺便把这份文件交回给阮经理,我明天早上十时见他。”
  安芝出去,素心拍一下手掌:“我这办公室如何?”
  “全部法式设备,你一定是重新装修了?”张宁到处看。
  “尤烈提议的,他说姐姐的办公室像修道院。”
  “这比较适合你!虽然我没有见过令姐的办公室,但我见过她。她头发衣服都很保守,你和她应该是两样的。”
  “张宁,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有足够的资格,家里又有钱,你随时可以开业行医。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也不会由朝忙到晚,诊所有一定的诊症时间。”
  “医院保送我去英国深造的时候,我和医院签了三年合约。”
  “你自己有钱,可以到任何一个国家深造,这不是你签合约的真正理由。”
  “不错!都给你看穿了,”张宁双手撑着办公桌:“其实,我是希望在公立医院服务。自己行医是可以赚钱,但我不大在乎钱。没有自己的时间,对一个王老五来说,根本影响不大,除了上班,我只是在家里睡大觉。因此,我宁愿把时间贡献给贫苦大众,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义。但是,当时我怎样也想不到会认识你,未能经常陪你,你一定觉得我并非一个理想的异性朋友。”
  “不,刚巧相反。”素心搔一下食指:“你是难得一见的好人,能交上你这朋友,我以你为荣。如果香港多几个你这样的医生,更是穷人的福气。”
  “真的这样想?”张宁很高兴。
  “骗你?”
  “等会儿看戏,我袋里的通讯器就嘟、嘟……”
  “那你马上回医院,我看电影,等你下班我把戏里的内容告诉你。”
  “素心!”张宁握着她的手,眼中透着爱意:“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咯咯!”
  “进来!”素心马上把手抽出来。
  安芝拿了两杯咖啡进来,她微笑说:“我没有用咖啡粉,用咖啡壶堡的,所以迟了。”
  “谢谢你,安芝!”张宁的脸还在红,安芝看看张宁又看看素心,忍住笑着出去了。
  素心喝了一口咖啡:“张宁,我肯定‘八月樱桃’四个字,我见过。”
  “一定是电影。”
  “不是。”
  “小说?”
  “我从来不看小说,你知道我的中文程度,大概是小学毕业。”
  “广告?”
  “什么牌子的广告,能不能吃?”
  “我又没看过,”张宁笑起来:“是你看过呢,小姐!”
  “不像是广告,”素心说:“也不是在电视看到。”
  “时装展览会,什么‘春之梦幻’、‘夏日金辉’、‘六月新娘’……”
  “对!时装展览会的名称,我们几乎每个月都举办时装展览。八月刚好推出冬装……八月樱桃红似火,对,对,一定是时装展览会,但是我没有举办过。”
  “可能你姐姐举办过,留下资料。”
  “对!大有可能,既然我见过,资料一定不在秘书室,在我这儿,我们一起找。”
  张宁拿出两张戏票来扬了扬:“不看戏了?”
  “时间多着嘛!”素心拉开抽屉。
  “还有六分钟!我们不赶快一点,就赶不及看下期预告。”
  “唉!”素心推上抽屉:“明天你上哪一班?”
  “也是早班。”
  “下了班马上来帮我找。”
  “遵命,小姐……”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的?”张宁连忙走到素心的身边。
  “最下一个抽屉,最底的一份文件。”素心用手拍着一个桃红色的活页夹,上面还有“八月樱桃”四个大字。
  “赶快翻开看看!”张宁已动手。
  “真的是时装展览会的名称,哗!十六位时装模特儿,四十八套冬装,十六件大衣,四件斗篷,八套运动装。”
  “后面有张纸,不像信又不像文件,东一行,西一行……”
  “让我看看——‘怎么不是尤烈?白费心机,怎能嫁一个小人物?他是个坏蛋,下流的男人,告诉尤烈,真的告诉尤烈?天,天,天,怎么办?怎么办?’”
  “不是尤烈,除了尤烈还有另一个人,还是个小人物。”
  “也许姐姐随便乱写,她心烦和开心的时候都会乱涂。”
  “问题是,这些字是什么时候写的,如果在堕胎之前,那就不简单。”
  “第一次会议,八月十一日。”
  “你姐姐去世的那一天是八月十七日深夜。”
  “距离堕胎只有六天,她大概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素心按开对讲机:“安芝,请进来!”
  安芝进来,素心对她说:“你把去年时装展览会的目录拿给我,在秘书室,近墙的文件柜。”
  不一会儿,安芝拿了一份表进来。
  “这儿,八月樱桃:年八月二十五日星期日举行。结果:展览会取消。”
  “当然,八月十七日令姐去世,你虽然由法国回来,但是,你根本没有时间搞时装展览。”
  “这样说,除了尤烈还有另一个男人?”素心身体一缩,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看那些字,乱七八糟,再看看她平时的字,多么整齐清洁;而且她临死时辛辛苦苦的表达,就是要你看八月樱桃的文件,因为那儿有她的心声。白费心机,是说她追求尤烈不成功;坏蛋,下流的男人,就是指孩子的爸爸。”
  “对,张宁,你分析得很对!那我应该怎么办呢?”素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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