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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逆光的伤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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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钟。我连忙下床,入厕,洗脸,漱口。完成一系列里里外外的生活程序后,我满怀期待地守侯在电话机旁,就像一个老处女守着她的贞操那样耐心。
  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我飞快地抓起电话,迫不及待地说:“喂,是柳亚男妹妹吗?”
  对方稍微停顿一下,甜腻腻的说:“不,我找梁一哥哥!”
  “那好,梁一哥哥,你的电话,一个女的。”我失望地把话筒交给刚从沉睡中醒来的梁一 。梁一高兴地接过话筒“喂”了一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愤怒地摔下话筒。
  我小心翼翼的把话筒重新放回原处,问:“咋了,谁招你惹你了?”
  “别提了,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那不是很好嘛,旧情复燃了!”我说。
  “她以前是只鸡,现在打电话来找我借钱,说是准备从良,想开个美容院什么的烂玩意儿。”在我面前,梁一对自己的事情很少遮掩。
  “那她以前做过你的生意吗?对你会不会打八折?”我对这些风月之事一直充满好奇,并逐渐养成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习惯。
  “你算了吧,我自己还是个受害者呢?”
  “唬谁呢?你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面带不屑的说。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是我隔壁班的班长,夏天的时候经常穿着一袭长裙,梳两小麻花辫,看起来挺纯洁的。此外她还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夏雪。虽然当时我不够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也是五官端正,棱角分明。高三那会,我在同学的怂恿下去追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和她确立了恋爱关系。从此,我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对这段感情也备加珍惜。然而有一次,当我翻开她的包,想找点儿卫生纸用时,竟然在里面发现了许多型号不一的安全套。后来她见事情已无法隐瞒,就坦白说,其实她有双重身份,一是优秀三好学生,二是敬业三陪女……”梁一讲述这个小故事的时候,面色憔悴,神情失落。
  我摇摇头,唏嘘不已。
  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我终于迎来了那久违而熟悉的声音。
  “喂,你等急了吧?”柳亚男在话筒那边问。
  “不急,再多等会儿也没关系。”
  “那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你呢?”
  “我刚吃了泡面,你先去吃饭吧。一会儿你来我们宿舍楼下,我再把笔记本给你。”
  “好吧,吃完饭就去找你。”
  电话挂断了。
  “有人关心就是爽啊!”梁一不无羡慕地说。
  “唉,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心理负担有多重?”我叹息一声。
  “那兄弟我帮你分担一些算了,赴汤蹈火。”
  “咱哥们其他的都可以分,但就是女人不可以分,我怕到时候把你给连累了。”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梁一挺起胸脯,在上面拍的“砰砰”响。
  我一听这话,连忙把手伸过去,说:“那好,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先把你口袋里的钱分一半给我。”
  梁一的胸脯顿时瘪了下去。
  我惬意地点了根烟,晃了晃脑袋。然而,尼古丁刚吞进肚里,胃就排山倒海地翻腾起来,这让我食欲全无,索性放弃了泡面的念头。
  夜色很美。我哼着小调向女生宿舍楼晃去。刚走到那儿,柳亚男就从楼道口款款走来。我们暧昧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个给你,上面的重点部分都用红笔圈住了。”柳亚男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递给我。
  “太感谢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
  “严重了吧!我可真不敢当!”
  “对了,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我问。
  “还行吧!该背的都背了,就看在考试中的发挥如何了。”柳亚男满怀自信地说。
  “考试的时候,你帮帮我怎么样?”
  “怎么帮你呀?”
  “当然是作弊了。”我理直气壮的说。
  其实,我本以为柳亚男会当场拒绝我,因为她毕竟是我们班里的学习委员,原则上也应该维护自己在同学面前的形象,以身作则。可她却保证,如果有机会,我尽量帮忙吧。
  我满怀欢喜的咧开了嘴,提议说:“那咱们去校园里溜溜吧!”
  “好吧。”柳亚男稍稍点点头。我们沿着宿舍楼后面的一条小道径直向前走去。
  途中,我神采飞扬地讲述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些事情。那些刻骨铭心的思念,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那些心花怒放的喜悦,那些望眼欲穿的追求,它们宛如暗夜里空气中的精灵,在我们的周围盘旋,飞舞。
  柳亚男静静的听着,偶尔凝望远处璀璨的灯火,穿插着自己点点滴滴的家庭介绍以及漫无边际的生活描述。这让我初步掌握了一些她鲜为人知的情况。
  柳亚男的家坐落在本市帝湖花园的别墅区,那是一片富裕成功人士的乐土,由此可知,柳亚男的家庭状况良好,她们一家早已踏入了小康之路。柳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生意人,现就职于某对外贸易公司,经常奔波于东南亚各国。尽管柳父在生意场上,踌躇满志,硕果累累,但在内心情感世界中却一直处于悲伤无助的状态之中。对于这些,还要从柳父的从前讲起。
  柳父出身于一个极度贫穷的农村家庭,并且是家中的长子。早年的穷困潦倒使他不得不放弃学业而投身到劳累的体力劳动中,在那个期间,柳父认识了柳母,两个人在苦难的岁月中,逐渐萌生了感情。此后,柳母不管家庭的反对,义无返顾地嫁给了穷苦的柳父,不离不弃。然而,就在柳亚男呱呱坠地的时候,柳母却由于难产而早早离开了他们父女俩,柳亚男后来听说,当年母亲是为了保住孩子才含泪而去的。这件事情对柳父来说,那是内心深处永远无法忘却的疼痛,是一个永远残缺的梦。所以,柳父下定决心,终身不娶,一定要将小柳亚男抚养长大并培养成人,那或许也是柳父对柳母一段刻骨铭心感情的延续吧。
  柳亚男正是在父亲的严厉管教下长大的。母亲的去世对父亲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这就促使父亲养成了酗酒、脾气暴躁的坏毛病。小时候的柳亚男挨了不少打,也受了不少委屈。近年来,随着家庭经济状况的好转,柳亚男的长大成人,柳父才略感宽慰,脾气习性逐渐改善,但仍旧没有放弃对柳亚男的管束,特别是对男女感情问题上,柳父是绝对禁止女儿在大学期间恋爱的。对此,柳父经常告诫柳亚男,并要求她饭前饭后以及业余时间里,经常要往家里打电话,否则便会兴师问罪。
  “如此刻薄的教育,你嫉恨你的父亲吗?”我问柳亚男。
  “不,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他永远是我的好父亲。”说到这的时候,柳亚男有些哽咽了。她的泪水已经在瞳孔里打转。
  我伸出手想安慰她,却不知该抚摸哪个部位合适,只好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柳亚男抹了一下眼睛,把脸转向别处。
  我们都沉默了。这个夜晚没有风,仅有的几盏路灯在清冷的夜里散发出温暖的橘色光,柳亚男的忧伤身影在我的眼睛里幻成了一片流光。
  其实我本想趁着今晚的机会,跟柳亚男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但我发觉,从一开始,这个气氛的营造就偏离了这个主题。等我咬咬牙,想表白点儿什么的时候,我却听她说:“时间可能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那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低头看了看表,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
  “明天你几点去教室学习?”柳亚男问。
  “可能不去了,还有两天就该考试了,我想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背书。”考虑到白慧慧已经发现了我的根据地,我只有出此下策。
  “这样也好,希望你能静下心来,考个好成绩。”她淡淡的说,面露期待。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已经很晚啦,你们宿舍也该锁门了。”
  “那好吧,再见!”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有些急了。
  “再见!”柳亚男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她忽然又回过头来,三步两步跑到我面前,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袋子东西,递给我说:“饿了吧,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惊讶的问。
  “是一些吃的零食,你放心好了,肯定不是用来毒耗子的。”
  “就算是,我也要。”我激动地伸出双手。
  “你说什么呢?记住要好好看笔记哦。”说完,她扭头走了。
  我心神荡漾的提着这袋东西,感觉手上沉甸甸的,但内心却是轻松愉悦的。我忍不住问自己,柳亚男送给我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呢?紧接着,我的脑海中就翻腾出一个大大的“爱”字,与此同时,我还想象着柳亚男软绵绵地躺在我的怀里,娇滴滴的说“我爱你”时的样子。这个大胆的远景构想,让我兴奋不已。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噔噔噔”的高跟鞋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脸,就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喊道:“嗨!是马可吗?”
  “谁呀?”我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是我呀,白慧慧!”高跟鞋温柔的说。
  我走近一看,吓了一跳,果真是姓白的丫头。她的手里正提着一个大暖壶,看样子正准备去打开水,刚巧经过此地。
  “你怎么在这?”我问。
  “我去打开水啊。”白慧慧把暖壶放在地上,双手插进兜里,看情形有长聊下去的意思。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不怕有什么狼来骚扰你吗?”
  “你就是头狼……色狼,说,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脑袋“嗡”地作响了一下,心想,这世界真小啊,怎么在这里遇见她?幸亏柳亚男刚走,否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难以应付的情况呢!
  “快说呀?”白慧慧向前逼近了一步,她的嘴唇差点儿就贴到我脸上了。
  我冷静的向后撤退了一步,集中生智的举起柳亚男给我的那袋零食,说:“我是专程来给你送点营养品的,这两天复习紧张,你补补身子,保持一下高昂的学习状态。”“这是真的吗?”白慧慧满脸疑惑的问道。她显然不相信我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当然,骗你的话,天打雷劈。”我又一次晃晃手中的袋子。
  白慧慧上前一步,手臂一下子搭在我的脖子上,含情默默地说:“你真好!”
  我闻着她浑身散发的女人香味,一种原始本能的欲望盈满了我整个身体。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嘴唇贴向她的嘴唇,白慧慧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一会儿她就甜美柔情的闭上了眼睛。
  当时,我的大脑系统并没有出现任何混乱,相反,它是十分清醒的。为了让白慧慧产生一种初吻的假象,我故意将自己的接吻技巧伪装的十分拙劣。从一开始我就把接吻控制在牙齿与嘴唇之间的范围内,到后来我才勉强把舌头探进去,还有意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这种情形有点儿像我和乐乐当年的真实初吻,我为我精湛的表演技巧感到由衷的骄傲。
  过了一会儿,白慧慧出现了呼吸困难,她满脸通红地推开我,说:“你真坏。”
  我咧着嘴,站在那儿傻笑,单纯的跟个愣头小子一样。
  “你这是第一次吗?”白慧慧严肃认真的问我。
  “第二次吧。”
  “那谁是你的第一次?”白慧慧紧张的望着我,像吃了莫大的亏似的。
  “你呀!你不记得我们的上次吗?我还被你那个了!”
  “是真的吗?”
  “当然是了,如假包换,以我的人格作为担保。”我坚定的说。
  “哼,骗人!”
  “真是冤枉了,你看我像个技巧娴熟的老手吗?刚才我是不是还咬了你一口?”我提醒她说。
  白慧慧翻转了一下舌头,贤淑的笑了,又像小鸟一样偎依过来。我如释重负。
  大约两分钟后,我又看了一下表,说:“哎呀,时间不早了,宿舍该上锁了。”
  白慧慧听到我的提示后,马上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她焦急的说:“妈呀,我还要去打开水呢?都怪你。”
  我慌忙把那袋零食忍痛塞到她的怀里,然后说了声“拜拜”就向男生宿舍楼的方向跑去。
  颠簸了几分钟后,我已经看见了宿舍阳台上悬挂着的红色三角裤衩,它就像大海上的灯塔,为迷路的人指引方向。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走上楼前的台阶,刚喘了几口粗气,大铁门就“咣当”一声关住了。我使劲拍打起来,一会儿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珠子。眼珠子上下溜了一圈,立即变白了。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儿事,所以回来晚了。”我低声说。
  眼珠子的主人是个女人,也就是那个管理员老娘们。她爱理不理的问我:“都这么晚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帮老师搬家去了。”我胡乱扯了个理由,心里暗骂,这老娘们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哪个老师啊?”
  “你大爷!”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门“呼啦”一下子打开了,我大摇大摆的闪进去。女管理员又说:“天冷了,以后早点儿回来。”
  我没兴趣搭理她,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老娘们真是吃硬不吃软,是不是更年期的时候把脑壳给更换坏了?
  回到宿舍,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梁一。他有点些纳闷,接着推测说:“那老娘们的大爷或许真是学校的某个老师吧。”尹明明在一边大笑起来,他对我说:“一定是你的母语发音不够标准,歪打正着,她把‘你大爷’听成了‘倪大业’,这个倪大业可是我们学校后勤管理处的处长。”经过尹明明的一番指点迷津,我豁然开朗。
  宿舍的灯一直长明到深夜,梁一和尹明明还在临阵磨枪。我抱着柳亚男的笔记本,酣然入睡。
  两天后的考试终于如期而至。这天早上,所有人都按时早早起了床。梁一还没有刷牙洗脸就拿着铅笔往教室走去,他告诉我说,他要去把一些重要的公式和答案都写在桌子上。
  尹明明也忙着准备小纸条,他几乎把所有没复习到的东西都密密麻麻地抄在一张大纸上,然后又折叠成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他自豪的说,这些内容太丰富了而且不易暴露目标。我暗暗佩服他对待考试而表现出的专业精神。
  当然,考试作弊现象从古代的科举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发展到今天,手段和水平自然比前人先进了不少,特别是许多高科技产品的运用,更进一步将其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总体来说,这些手段无非都是利用纸条、手机、传呼机等等。再专业一点的可以在眼镜上装个CPU处理器什么的。但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他们一般都是提前做好小抄,然后带进考场。还有一部分是直接将答案写在手心上,胳膊上。一些大胆的女生也可以写在雪白的大腿上,不过前提条件有两个:一是必须要在夏天,那时可以穿超短裙;二是该女生必须没有皮肤过敏等疾病。此外,还有一些同学提前用铅笔把答案抄在桌子上,墙壁上。但有时候也不得不面对一些突发的问题,如一些刁钻的老师喜欢考前检查桌子,再或者是座位的临时调整,所有这些都可能使你的努力变成徒劳。
  我个人认为,无论采用什么方式来抄袭,关键还是要把握好时机和处理好自己的心态。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才是作弊的最高境界。
  第一场考试,我如愿的坐在了柳亚男后面。铃声一响,监考老师快速发下卷子。我随手翻了翻,前后大体浏览一遍,竟发现里面许多题目都是柳亚男笔记本上的原题,但由于我的疏忽,还有一些没有记住,幸好我临走之前把笔记本揣在了怀里,它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将决定我是否及格的命运。
  我静下心来,先把会做的题目全部搞定,然后开始东张西望,企图寻找一个妥善安全的突破口。监考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胖老头。这会儿,年轻的老师正在后面玩她的“Nokia”手机,估计是在给情人发短信,那个胖老头则在台上正襟危坐,他一会儿低头看看报纸,一会儿眯眯眼睛,流露出一副很懒散的样子。我瞅准时机,将本子从怀里掏出来,垫在卷子底下。那时候,考试已经进行了大半场,除了一些同学还趴在那奋笔疾书外,其余都在警惕性的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心怀叵测。梁一伏在桌子上,正抄的有滋有味,他一边抄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监视着老师的行踪,一看就知道此人是纵横于考场,身经百战的老革命。
  距离交卷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我已经将笔记本上的最后一道大题抄完,整个过程风平浪尽,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我嘘了一口气,决定把笔记本重新揣进怀里,就在我掀开衣襟的那一瞬间,监考的胖老头突然无声无息地溜到了我的背后。我慌忙用卷子把笔记本遮掩住,并用手压住试卷的两角,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望了胖老头一眼。我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卷子,从他的眼神来看,好像是觉察出了什么端倪。我的手心湿了,两腿也有些发麻。学校在考前曾屡次三番的声明,要加强考风考纪并对考试作弊者严惩不怠。这些让我深感畏惧。
  一会儿,胖老头终于踱步而去。我不知道这样到底过了多久,或许那只有短暂的一瞬,可我感觉却是那样的漫长。我盯着试卷发了一阵子呆,耳边还萦绕着胖老头临走时留下的一句话,你的字体写的挺有个性的,真有点儿像书法。我不知道这老头的口气是赞誉还是挖苦,反正听着挺新鲜的。在我的印象里,高中那会儿,许多老师都曾经斥责过我,并且还时不时拿我的字体作为班里的反面教材,以儆效尤。他们经常挖苦我说,你的字体太潦草,就像是大公鸡的爪印子。为此,我放弃了无数次给女生写情书的念头。如今,胖老头似真似假,真真假假的一句话让我略感欣慰,仿佛自己的“狂草”已经在向怀素和尚靠拢了。
  这时候,前面的柳亚男向后靠了一下桌子,她稍微扭了一下脸,身子向左倾斜开来,又把试卷向右挪动,并暗示我快点抄袭。我睁大了眼睛,飞快地将余下的小题全部填满。最后,铃声响了,第一场考试宣告结束。
  我第一个大步流星走上台去交卷,胖老头对我眉开眼笑,用商量的口气小声对我说:“有时间把你的笔记本借我研究一样,咱们互相切磋一下书法。”我当场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去的。
  退出考场,柳亚男问我:“考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吧,对得起你的栽培。”我讨好她说。
  “那就好!”柳亚男满意的笑了。
  我刚想把谈话再继续下去,谁知从半路突然杀出个大煞风景的冯小花,她一点儿也不知趣的把柳亚男从我身边拽走了。这会儿,梁一正坐在后面的桌子上和几个同学交流考试经验。他口水飞扬,滔滔不绝的描述考题是如何的简单,他又是如何的得心应手,手到擒来,而出题老师又是如何的弱智愚蠢等等。这惹得旁边几个考砸了的同学备加失意。
  “今天的卷子都抄满了吗?”梁一问。
  “抄是抄满了,不过就是被发现了。”
  梁一疑惑的盯着我,于是我将胖老头的事又向他回忆了一番。
  “今天的监考太松了,不过你也挺走运的,今天中午你请客。”梁一说。
  “好啊,买一个馒头,给你掰一半。”
  “你真抠门呀,我要吃小鸡炖蘑菇。”
  “拉倒吧,你就不怕鸡身上携带有‘二恶英’吗?”
  第二场考试将在两天后进行。自从经历了第一场考试的热身之后,大家普遍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无论我们平时多么的荒废学业,只要在考前最后几天里死记硬背笔记,照样能顺利过关,所向披靡。之后,宿舍里的背笔记情绪空前高涨,大家个个精神饱满,自我感觉良好。有一次,我去上厕所,发现梁一正聚精会神地蹲在那儿,他左手拿着笔记,右手拿着手纸,嘴里还念念有词。半个小时过去了,尹明明上厕所回来说,梁一已经沉醉在茅坑里不知归路了。这种罕见的敬业精神,使我们深受鼓舞。宿舍里掀起了新一轮的学习热潮。
  下一场的考试科目是高级语言程序设计,也是四门考试中最难缠的。余下的两门是大学英语和邓小平理论,凭借高中所学的知识,我想应该可以把这两科冲到六十分大观。由此可见,第二场考试对我来说,任重而道远,它将直接关系到全局的生死存亡。所以,在作弊的问题上,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考前的头天晚上,我和梁一决定提前拿着铅笔去教室抄题,真正做到“防患于未然”,当我们悄悄走到教室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不少人,大家的手里都拿着铅笔,正在笔耕不缀,辛勤劳作。这个场面十分宏大,波澜壮阔。我和梁一也赶紧争分夺秒地加入劳动人民的大洪流之中。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梁一就把我叫醒了。当时,我正将在梦中和柳亚男激情湿吻,而梁一却在极不恰当的时候将我的美梦打碎了。这让我醒来后,顿感惆怅。梁一解释说,一大早,可能会有一些小人去抢座位或者调换位置,为了以防万一,应该早点去捍卫自身的利益不受侵犯,那样才能巩固即将而来的胜利果实。听完此话,我立刻被梁一有备无患的安全意识所折服,于是,快速下床。
  教室里,一些积极向上的同学已早早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和梁一和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双双趴下,开始养精蓄锐。
  再次醒来的时候,新来的两个监考女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她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同学们注意了,请大家按准考证的顺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会儿挨个检查。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的气氛顷刻间沸腾喧闹起来,许多同学一边找新座位,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哝着。由于我事先已经预料到了此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所以我表现的相当沉着,冷静。况且我还复印了尹明明的一份小抄。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柳亚男不在我前面,使我少了几丝温暖。我瞄了一下四周,发现梁一此时正耷拉着脑袋,面色苍白,颇像一个情场失意,赌场赔钱的夜归人。
  我按照准考证的号码找到自己的位置,竟然意外的发现这里正是梁一昨晚雕饰过的地方。密集如蚂蚁成群的符号和公式也不知道凝聚了梁一的多少心血,我真替他感到难过。
  在这次的考试过程中,借助于桌子上的铅笔字迹,也就是梁一遗留下的成果,我在答题的时候,一鼓作气,畅通无阻,一气呵成。
  大约四十分钟过后,我顺利做完了全部试题,之后我开始无所事事的观望。而此刻,梁一正坐在第一排望穿秋水,还调整着各种口型向我发出求救的信号。
  我瞅了瞅台上的两个女老师,发现她俩正兴趣盎然地围绕着某一话题说着悄悄话。梁一所在的地理位置就在她俩的眼皮子底下,并且还孤立无助,左右无援。尽管这场监考比较松懈,但梁一还是无法出手。
  我匆忙把我的试卷答案抄在一张废纸上,并等待机会,以便将情报安全送出。
  一会儿,有个前面的女生勇敢地走上台去,她一脸正气地对两个老师说,你们俩个的声音太大了,我都无法答题了。女老师听后,脸色大变,她们愤怒地走下台去,开始了严密地监视。台下顿时异常安静。我想机会大概已经来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她们现在已从台前走到了台下,暂时脱离了梁一的视力范围。
  于是,我左手拿着试卷,右手握着揉成一团的小纸条,在上台交卷的过程中,飞快地将其放在梁一的桌子上。梁一仿佛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的抓住了。
  就在我刚踏出教室的那一刹那,教室前方传来一声女老师严厉的责问:“同学,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
  “我心里一惊,浑身忍不住颤栗一下,两腿也发软了,幸亏我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勉强将身体支撑住。不一会儿,从里面跑出一个泪流满面的女生,我顺着窗户向里面一瞧,梁一后面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原来,只是一场虚惊而已。我高兴地跑到厕所,褪下裤子,在水流的伴奏中,哼唱了一首孙悦姐姐的《祝你平安》。
  本场考试结束后,我看着梁一满脸喜悦的走出考场。
  “咋样,都搞定了吗?”我问。
  梁一咂咂嘴,说:“搞是搞定了,不知道能不能考到九十分?”
  “呵,你小子又开始牛逼了,刚才还看见你跟头死猪一样。”我上前来了个提膝的假动作。
  梁一连忙弯腰护住那厮,说:“别害我呀,我算是怕你了。”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神气十足的对他说。
  “我请客吃饭吧,以报答你刚才的鼎力相助。”
  “这才是好哥们亲兄弟,礼轻情谊重嘛!”
  “那你想吃什么?”
  “小鸡炖蘑菇吧。”
  “不是吧?你现在不怕‘二恶英’了?”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
  “……”梁一哭丧着脸,仿佛三十块一盘的小鸡炖蘑菇转眼已经羊入虎口。
  余下了两场考试都在波澜不惊中轻松度过,大学的第一学期即将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梁一估计英语可能要挂科,所以让我帮他向白慧慧救助。于是,我简明扼要的向白慧慧说明原由。白慧慧听后欣然答应,并约定晚上一起去她表姐家。
  到了晚上,梁一买了一袋子水果和两瓶“小糊涂仙”酒,我们把东西装在白慧慧的背包里,以防止别人非议我们搞腐败,损害老师的师德。
  到了白慧慧的表姐家后,我们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客人,看着都像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不过,从他们身边放着的烟酒品来看,这似乎又与单纯的学生身份有点不符。可无论怎样,我们都很清楚,这些家伙也是在考试后来送礼的。
  白慧慧的表姐一看就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一眨眼,白慧慧的角色已从中间介绍人转变为女主人,她面带微笑的的给我们倒茶,拿水果。我小声的问她,可以抽根烟吗?白慧慧瞪了我一眼,表示拒绝。其实我心想,行贿与受贿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抽根烟比你们高尚多了。
  一会儿,白慧慧和她表姐都进房间了。我趁机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烟,抽出一根给梁一,他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这样不好吧!我又递给其他同志,罗嗦了一圈后,这些家伙都无动于衷,并表露出一副彬彬有礼,健康向上的嘴脸。我落了个自讨没趣,只好自己叼上一根,点燃。
  这时候,白慧慧和她表姐出来了,看见我抽烟后,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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