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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医生-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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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前领头给王平安跪下磕头拜年的孙氏祖孙,便是没有赶上辨证的,他们爷四个坐在帐篷外面,听着那边士子们说话。

孙年叹了口气,道:“我年纪大了,中不中的也无所谓了。可惜你们了,难不成要熬到我这岁数,才能进入仕途?”

孙节安慰父亲,道:“爹你不必忧心,咱们好歹今天在王公的面前报了姓名,也算结下了师生之缘,说不定他能照顾咱们一二呢。”

孙乌嘿了声,一指院子里无数的士子,道:“这么多人,他如何照顾得过来,还不如转投别人门下。那才说不定能被照顾呢!”

孙兔也道:“祖父,爹爹,咱们白天不是看到一个叫狄仁杰的人吗,他也是今科的考生,而且还是王公的结拜兄弟。要是我所料不错,今科状头,必是他无疑。”

孙乌和孙兔名字意为日月,金乌代日,玉兔表月,是这个意思,而非字面上的乌鸦和兔子之意。

孙年和孙节爷俩叹了口气,心中自都明白,王平安如还能当副主考官,那他就算豁出脸皮不要,也非得点了他兄弟考中不可,而且必进前三,那状头之位,没准就是这个狄仁杰的,别人谁要是抢,那王平安非得翻脸不可,而别人谁又敢不卖他的面子呢!

孙兔年纪小,越想越气,道:“书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不如有个好大哥!”说着话,他站起身,就往寺外走。

孙乌气道:“为什么是不如有个好大哥,怎地不说应有个好爹呢!”

孙节大怒,骂道:“混帐东西,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孙年却道:“兔儿要去哪里啊?”

孙乌道:“肯定是找他媳妇儿去了。真是的,进京赶考竟然非要带着媳妇儿来,有他这样的嘛!”顿了顿,又道:“我咋就没个好兄弟呢!”

孙年冲孙乌摆手道:“跟去看看,这都大半夜的了,别再出点什么事儿,咱们外乡人来到京里,正该小心翼翼的,哪有这么不懂事的。天黑了还跑出去。”

孙乌嘿了声,慢吞吞的站起身,道:“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去客店嘛!”他也走出了灵感寺。

孙年叹道:“这两个孩子,一个小肚鸡肠,一个行事莽撞,都没大出息啊,我怎么就没两个好孙子呢!”

孙节苦着脸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两个好儿子呢!”

不说这爷俩在寺里叹气,孙乌出了灵感寺,叫道:“二弟,你干什么去?”

孙兔头也不回地大声道:“我心里有气,要去泄泄火。”

“没出息的东西!”孙乌骂了一句,心里却想:“我也去找地方喝碗热汤吧,只是大年初一的,不知有没有店铺开门。算了,就去客店吧,那里一定是开门的。”

兄弟俩一前一后,向繁华之地行去,过不多时,便来到一家客店,他们便是在这家客店投宿的,只因要去拍马屁,这才准备了帐篷,去灵感寺里立着。

客店里的小二见孙兔回来了,奇怪地道:“孙小爷,你不是去灵感寺里……那个过年去了吗,怎地又回来了。”

孙兔没好气地道:“我付了店钱,难道不可以回来么?”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店小二冲着他的背影呸了声,小声道:“没出息的货色,进京赶考还带着女人,你要是能考中,我都能了!”

刚骂完这句话,一扭头,见孙乌也回来了,他忙上前,问道:“孙大爷,你怎么也回来了?”

孙乌道:“冷得很,回来喝碗热汤。”说着,在堂上坐了下来。

过年期间,各店铺都不做生意,可客店却不得不做,总得给住店的客人准备吃食啊,不能因为过年,就让客人饿着。

店小二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小声嘀咕,又是一个没出息的货色,店里住了那么多的士子,人家都去灵感寺里守着了,偏就只有这哥俩回来,连这点辛苦都吃不得,那还想吃官家饭啊!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还要伺候你俩。

厨房里的大师傅早就回家过年了,店小二只好自己动手,给孙乌弄了碗热汤,心中生气,又瞧不起孙乌,难免给汤中加料,吐了好几口的吐沫,这才端了出来。

孙乌在外面喝汤,而孙兔在里面和他媳妇儿忙乎。过了不多时,孙兔从后面走了出来,见孙乌坐在堂上,热汤也喝光了,他道:“咱们回去吧!”

孙乌问道:“你不来点热汤喝,暖暖身子?”

孙兔道:“热得很,一身的大汗,再喝热汤岂不是更热。”他拿起桌上的汤碗,见店小二不知跑哪看热闹去了,便自行去了后面厨房,在水缸里舀了碗冷水,咕咚喝下肚去。

两兄弟出了客店,返回了灵感寺。孙年和孙节见他俩回来,这才放心,也没多问什么,爷儿四个挤进一个帐篷里,睡觉了。

待睡过了午夜,孙年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呻吟,他起身一看,竟是孙兔在哎呀哎呀地叫唤,他忙问道:“兔儿啊,你这是怎么啦?”

孙兔叫道:“我,我的肚子疼,疼得厉,厉害!”他这一叫,把孙节和孙乌也都吵醒了。

孙乌气道:“这又是怎么啦,怎么你今天尽起妖娥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孙节关心儿子,问道:“兔儿,你肚子疼吗?爹给你揉揉。”说着话,他就去揉孙兔的肚子。一摸之下,孙节惊叫道:“哎呀,兔儿,你怎么硬啦?”

孙乌一头又倒到褥子上,气道:“爹,你可小点儿声,丢不丢人啊,刚刚见过媳妇儿,他又硬了,在这里都能硬得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孙年也道:“小点儿声,太丢人,这孩子……唉,让我说他什么好啊!”

孙节却叫道:“不是哪里硬了,是肚子硬起来了,硬得跟木板似的!”他这一摸不要紧,孙兔叫得更大声了,简直叫得如同杀猪相仿,把院子里的其他士子全都吵醒!

孙年和孙乌这才焦急起来,一起伸手去摸,都惊叫起来!

帐篷外面有人叫道:“干嘛哪,大半夜的不睡觉,我们都累了一天了,你们不知道吗?”

“别叫了,睡觉,再叫就滚出寺去,反正有的是人在等地方呢!”又有人叫。

帐帘一挑,外面探进个脑袋,没好气地道:“你们能在寺里找到个地方,是多大的福分,怎地不知珍惜,你们这么个叫法,万一惹恼了王恩师,大家都得一起倒霉,说不定会被全都赶出寺去,你们担得了这个责任嘛!”

孙节已然慌成了一团,六神无主,而孙年好歹岁数大些,见过的事情多了,他叫道:“各位息怒,不是我们要叫,而是我的孙子得了急病,肚子都硬了,要看医生啊!”

探进帐篷的那人忽地大喜,叫道:“要看医生吗?王恩师便是天下最好的医生,我去替你找他!”

外面的士子全都听见帐篷里的对话了,无不大喜,全都跳起身来,叫道:“我去请王恩师,我去请王恩师!”

“不要跟我抢,是我第一个发现有人生病的!”先前那人放下帐帘,大叫起来。

呼啦啦,士子们全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顾不上披衣穿鞋,深怕落到别人的后面,全力往殿后奔去,去找王平安。

王平安正在熟睡当中,忽听外面地皮直颤,似有无数的人奔来,他大惊起身,叫道:“有敌袭!”伸手往枕下摸去,就想拔刀。忽地想了起来,这里不是关外,哪有敌人!

就听外面无数的声音响起,有人叫道:“王恩师,大喜,大喜……不不,是大悲啊,有人得了急病啦!”

更有人叫道:“是孙家爷儿们得了急病,他们爷四个全都要去见阎王,天下除了王恩师,没人再能救他们!”

还有人干脆叫道:“硬了,硬了!”

王平安心想:“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这喊什么呢?”

就听外面值夜的欧阳兄弟怒喝道:“禁声,不许叫嚷!别人生病,你们干嘛这么高兴?”

王平安起身穿衣,冲门外大声道:“不要惊慌,我这就出来,是谁得了病?”他下床打开了门,就见外面猛地涌来一大群的人。

当先一人叫道:“王恩师,我是第一来给您报信儿的,我叫曹元……”

“我叫张山……”

王平安气道:“谁再报名,谁今科就别想再中!”

士子们听了,立即住嘴,没人敢报名了!

“我叫李嗣……”反应太慢了吧!

第五百零二章 冷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喝的

王平安眼睛一瞪。喝道:“谁又报了名出来?”

士子一起转身,冲着最后跑进来的那个士子看去,随即所有人都一起伸出手来,指着那士子,叫道:“是他,他叫李四,李家的老四!”

那个士子急道:“不是李四,是李嗣!”

“对,就是这个李四!”士子们异口同声地道。

王平安喝道:“来啊,记档!谁再敢大呼小叫的,统统记档!”

士子们齐刷刷地一哆嗦,再没人敢说话了,落井下石的事情虽然做起来痛快,可要是石头砸到自己头上,那就没意思了!

王平安整理好衣服,提上鞋子,从士子们的中间穿过。心中感到很舒爽,想当初自己在徐州求学时,在咸同书院里,学生们也是大吵大叫的,邱亭轩只一声大喝:记档。就把士子们吓得鸦雀无声。那时自己只感邱亭轩很酷,不成想今天自己也能这般酷了,而且更酷,不训学生,直接训士子!

士子们恭恭敬敬地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去了前院。

刚到前院,王平安就见白天那个老士子跑了过来,满脸惊慌地叫道:“王恩师,学生正要去请您,您快点给我的孙子看看病吧!”来人正是孙年。

王平安听到一处帐篷里传出嗷嗷的嚎叫声,他大步走去,边走边问:“怎么啦,你孙子出了什么事?”

孙年带着哭腔道:“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睡到半夜,忽然间就叫起了疼,疼得直打滚儿,肚子都硬了!”

王平安道:“肚子硬了?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肚中有物?”

来到帐篷外,王平安挑帘向里一看,就见帐篷里面敞开着被褥,一个年轻人在褥子上嗷嗷叫着,而他两边各有一人,按着他的胳膊,压着大腿,尽力不让他再翻滚,以免病情恶化。

帐里光线不足,看不清楚具体情况。王平安道:“把他抬出来,抬到大殿里去。”说着,放下帐帘,站到一边。

士子们听王恩师有吩咐,人人大是兴奋,这可是表现自我的好机会,至少能和王恩师混个脸熟,离得他近些,如此一来得到关照的机会,可就大大的增加了。

王平安刚站到一边,就见十几个士子,猛地冲了过来,眨眼功夫就将里面的人给抬了出来,一口气抬出来三个,谁也没落下。

孙节叫道:“错了,错了,不是抬我,是抬我儿子!”

孙乌同样叫道:“是抬我二弟,不是抬我……哎哟!”见不是抬他,士子们直接就将他扔到了地上。

五六个士子将孙兔抬着小跑,一直跑进大殿。放到了香案上。

王平安跟着也跑了进来,叫人多点蜡烛。他来到香案前,看向孙兔,道:“这是急症,不似旧疾。”他冲孙年道:“你孙子平常身子可有什么毛病,小毛病也算!”

孙年脸上全是汗水,也有可能是泪水,反正满脸湿乎乎的,他道:“没,没有毛病啊,他身子一向好着呢,体壮如牛。乡亲们都说他不象是读书人,倒象是个打铁的。”

他们正说着话,香案上的孙兔嚎叫之声加大,声音已现嘶哑,在香案上打滚,几乎就要滚下地来!

王平安回头摆手,叫道:“愣着干什么,快点按住他啊,不要让他翻滚,平躺平躺,四肢展开!”

士子们连忙答应,呼地冲上去十好几个,将孙兔牢牢地按在香案上,让他动也休想动得分毫。

王平安上前号脉,只碰了孙兔的手腕一下,他便松开,道:“太乱,症状相当严重。欧阳利。去取我的针具来,快快快!”

欧阳利答应一声,回身就要往殿外跑,可此时的大殿里里外外全是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要想挤出去,可得费事。一怒之下,欧阳利跺脚起身,踩着士子们的脑袋跳出了殿外,飞身上房,从房上赶去后院!

孙兔身子不能动,嚎叫之声也减弱,不停地呕吐,口边尽是稀黄之物!

王平安再次上前,用手去摸孙兔的肚子,发现中脘部分发硬,硬如木板,再往下摸,直到小腹,撩起衣服,仔细按摸,发现板硬部份,竟然是从中脘一直到了毛发的边际!

王平安大吃一惊。道:“怎么这么大一块范围都硬了?他今晚吃了什么,还有做过什么?”顾不得肮脏,他取出手帕,擦拭孙兔的嘴角,捏着两腮,将他的嘴捏大,去看舌苔。

孙兔一被捏脸,便不停地扭动脖子,似乎很难受,喉头不停地涌动,看样子又要吐。

王平安道:“舌苔满白。”放开孙兔的嘴。不再去抓他的手号脉,而是直接按到脖子上,片刻,他又道:“脉象沉伏,这是很严重的病症啊!”

说着话,又用手去摸孙兔的肚子,问道:“你是不是想小便,却又便不出来?”

孙兔嘴里啊啊叫了两声,使劲地点了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王平安伸手在他身上四处抚摸,又道:“你身热无汗。嗯,你四肢很痛,对不对,怎么个痛法?”

孙兔气喘急促,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晃着脑袋,不停地干呕。

王平安道:“你的手脚是很痛,是发紧的那种痛?如果是,就叫啊,不是就叫呀!”

孙兔啊啊啊地叫了起来,可他刚才也大叫啊啊的,所以还真无法判断他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

殿里的士子们见状,赶紧想招儿,怎么能让这人明确回答出来呢?

就听王平安又道:“听好了,这次如果是,你就呀,不是就啊!”

孙兔神志未失,听了话后,连连地呀了起来!

殿内轰地一下子,士子们大赞起来,王恩师睿智,前一声啊,后一声呀,可不就把病痛问出来了!我们都正想法呢,谁还都没有想出来,你就把问题问清楚了。王恩师真乃我辈……前辈楷模也!

孙年和孙节爷俩急道:“王恩师,他的病能有救吗?”

王平安退后一步,脸色难看,指着香案上的孙兔,道:“从他的病症上看,乃是夹阴伤寒,此病多从色中而来。怎么回事,你家四口,尽是男子,又都住在一个帐篷里,他怎么会得这种急症,你们四个……混帐之极!”

同一种病,可以有不同的表症,而一种表症,却又不见得是同一种病。性别,体质,隐疾等等,都会影响到表症!

可王平安给孙兔做了检查之后,却可以断定,孙兔得的这个骇人的急症,就是夹阴伤寒,而孙兔现在的表症,可以确诊是由色中而来,是因为男女之事引起的。

可孙兔和他的兄弟,父亲和祖父住在一个帐篷里,晚上睡觉……谁知他们不睡觉,却做了什么别的事,那引起了这种病,岂不是要惹人怀疑!

士子们齐声哦了起来,都向后退去,离开孙家爷儿们尽可能的远。

有人叫道:“有伤风化,大辱斯文!”

更有的人叫道:“喂喂,你们确定是血亲吧?”

而有的士子则嘿嘿笑了起来。好啊,有此一出,他们四个是甭想参加科考了,少了四个竞争对手啊!

古代,可以说历朝历代都有好男风之事发生,甚至史书上还大写特写,比如龙阳,断袖等等。但不管是娈童也好,年纪差不多的也罢,喜欢当男人中的男人也好,愿意做个男人中的女人也无所谓,这个也没什么好笑话的,甚至在某些朝代,认为不好女色,是高尚的行为,好好男色嘛,也不会有人笑话。

王平安向来认为这是别人的私事,他从不过问,士子们表面上都谈论,各人私底下如何,也无法考察。但是,有一点是无法容忍的,那就是亲人之间,爷孙父子,兄弟之间,这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见众人的神色大变,孙年叫道:“王恩师,莫要误会,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深怕王平安和士子们误解,万一传扬开来,那以后还做不做人了。他冲着儿子跺脚道:“你瞧瞧你养出的孽畜,竟然做出这等事来,你还不快快向王恩师解释清楚!”

孙节也急,不关我的事啊,他从小就打不得,骂不得的,还不都是你惯坏了的,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他冲孙乌喝道:“混帐东西,只会在一旁发呆,还不快快将这孽畜的所做所为说出来,解释给王恩师听!”

孙乌心中大叫冤枉,又不是我惹出来的事端,怎么怪到我的头上了,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嫌丢人不够吗……啊,现在要是不解释清楚,丢人丢得更多,把咱们爷仨也全都绕进去了!

孙乌硬着头皮,道:“回王恩师的话,我这兄弟此次来京赶考,是带了媳妇儿来的。我们来此立帐篷,他媳妇儿留在客店里。今晚他忍耐不住寂寞,便回去找他媳妇儿,回来后便如此了!”

士子们一起撇嘴,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都道:“进京赶考,何等大事,竟然带着媳妇儿上京,太没出息了,也太好色了些!”

王平安倒是没有发表议论,只是哦了声,道:“原来是这样,他一定喝了凉水了。”

孙乌忙道:“对对,他确是喝了凉水,从客店里出来时,店小二不在,他便拿着空碗,自己去厨房里舀了缸里的水喝。”

王平安道:“人品无差即好。”说话的功夫,就听士子们一通叫唤,大呼其痛。他回头看去,见是欧阳利取了针具,踩着人脑袋回来了!

第五百零三章 夹阴伤寒

欧阳利来到近前。从士子们的脑袋上跳下来,呈过针具,道:“主人,针具取来了,需要何种药材,属下这就去抓!”

王平安道:“药等会再说,我得再看看,你先去抓只鸽子来,要活的,万不可弄死了鸽子,快去快去!”

欧阳利啊了声,道:“这这,这附近哪有鸽子……好好,属下这就去!”既然鸽子排在药材之前,那肯定是有急用,多难都得弄到。他转身腾空而起,对着士子们叫道:“小心了!”

士子们大急,有没有搞错,又来,还踩起了没够呢!殿内殿外全是人,挤得满满登登。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想要让出道路来自是大难。他们只好抱住头,有些机灵的索性叫道:“不要踩我,大过年的,不吉利!”

欧阳利才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呢,照样踩着他们的脑袋出去,引起哀叫一片。

王平安取出艾绒,点燃后烤炙针具,急刺孙兔的足三里穴,留针穴中。又再用艾条炙烤他的关元穴。

足三里穴是常用穴,而关元穴在脐下三寸,腹中线上,关元穴的用处之一是导赤通淋。

过不多时,孙兔便好转了些,疼痛稍减,不再拼命挣扎扭动。王平安再给他号脉和看舌苔,发现脉象依旧沉伏,而舌苔满白未变,主要病症并未减轻。

王平安将针具和艾条收好,见欧阳兄弟就在身边,道:“去个人抓药,净麻黄一钱半、熟附片三钱、北细辛一钱……嗯,看他的样子,还得加点茯苓,要二钱半。抓回来后煎好,送来。”

欧阳义道:“我去。”正要转身,又听王平安道:“煎好后拿来。不过里面要加姜汁,这个不要忘了,快去吧!”

欧阳义答应一声,转回身,嗖地就窜了起来,他也打算踩人脑袋出去。可士子们早就学乖了,都被踩了三回了,再不学乖,那岂不成了傻蛋!一窜起身,欧阳义大嗨一声,就见满殿的士子们竟然全都蹲下,用胳臂抱住了头!

“那也照样儿踩!”欧阳义大叫着,从士子们的胳臂上踩了过去,去药铺抓药去了。

欧阳义一走,士子们这才站起身来,纷纷笑道:“大过年的,哪能让人总踩脑袋!”

更有士子笑道:“那些壮士去抓药,乃是为了救人,而踩着咱们的胳臂出去,这也算是咱们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啊,积功德的事儿!”

士子们都高兴起来。非要把这件事说成是积功德!

正在吹功德时,就听外面有人叫道:“小心了!”

士子们齐齐一愣,回头看去,就见那个欧阳利回来了,窜在半空之中……又来!

不少士子脑袋中招,又被欧阳利踩到,脑袋和鞋底做了个亲密接触!

士子们心想:“我们不就围观一下嘛,凑个热闹而已,你说这大过年的,都被踩了几回了!”

欧阳利从士子们的脑袋上飘然而下,姿势优美。他手里抓着一只白鸽,道:“主人,这只白鸽是属下从一户富裕人家的厨房里借来的,扔下了一颗金瓜子,足够他们再买几十只了!”

王平安接过白鸽,哎呀一声,道:“忘了,得拿些胡椒粉来,快快去取来!”

欧阳利答应一声,转身再次窜起,叫道:“小心了……呃?”他以为士子们得躲呢,至少也要蹲下去抱头。可这次他再一窜起来,却发现士子们竟然一个个的全都直立不动,挺直了脖子,做大无畏状!

那就不好意思了!

也确实没别的办法出去,欧阳利只好又踩着士子们的脑袋,跳出了殿外。

这回挨踩,士子们再无惊慌,以及愤愤然的表情。个个心中都想:“习惯了,习惯了……就好!”

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欧阳利再次跑了回来,他轻身功夫一等一的高强,拿取什么东西,向来极有速度,不知他从哪里弄了一瓶子胡椒粉,眨眼的功夫就跑了回来!

怎么出去的怎么进来,欧阳利再次从士子们的脑袋上跳了回来,将胡椒粉交给王平安。

士子们仍旧大无畏状,个个心中都想:“习惯了,习惯了……真的就好了!”

王平安接过胡椒粉,将鸽子交给欧阳利,对他道:“将鸽子开膛,要活着!”说完,他回身撩起孙兔的衣服,将胡椒粉瓶涂抹在他的肚脐眼上。

欧阳利并不用刀,一手抓鸽,一手指尖下划,将鸽子开膛破肚,动作奇快,鸽子一时不死,犹自挣扎!

士子们不能说全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有部份人真的是连鸡都没杀过,而这般给鸽子开膛,血淋淋的,无不被吓傻,齐声惊呼,有胆小的竟把脸都别了过去。

欧阳利将鸽子交给王平安,回转过头,笑道:“叫什么叫,有什么惊讶的,这是在救人,鸽子命大还是人命大?再说这只鸽子本来就是要杀掉吃肉的。此时却可救人一命,算是它的功德,胜造七级浮屠,来世必可转世为人,不用再做鸽子了!”

士子们顾不得他的讽刺,一起念道:“阿弥陀佛,此鸽死得其所,善哉善哉!”他们看向王平安,不知要怎么用这只鸽子。

王平安将鸽子对准孙兔的肚脐眼,敷伏脐上,又用孙兔的腰带,将鸽子围紧缚定。他这才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还算及时!”

忙完了这些,王平安擦了擦手上的鸽血,转过头,看向孙家爷仨儿,道:“不要紧了,等药煎好了,喂他服下就好,性命可以无忧。不过……”

孙家爷仨儿同时一哆嗦,又同时问道:“不过什么?”

王平安笑道:“不过,这只鸽子救了你们家人一命,你们要记得感恩,以后不要再吃鸽子了!”

孙节和孙乌忙道:“是是,我们家以后再也不吃鸽子了,一定记住它的恩德。”

孙年的表情也稍稍缓和,擦了把脸,道:“鸽子的恩德慢慢还不迟,可王恩师的恩德,学生一家,却是要感激不尽,不知以后要如何报答啊!”

欧阳利笑道:“我家主人行医天下,救人无数,数不清的百姓受过他的恩德,岂又止你一家!”

王平安摆手道:“说这些干嘛。这病不还没治好呢嘛!”他又去看孙兔,见孙兔好了些,脸上的表情不象刚才那么痛苦了。

过了一会儿,王平安摸了摸鸽子,发觉鸽子已然变冷,他道:“差不多了,这位仁兄的性命,算是捡回了一半。”他将鸽子从孙兔的肚子上取下来,将血迹擦去,又摸了摸,道:“确是好多了……”

话没说完,就听殿外有人叫道:“都小心了,不要动,不要蹲下,小心烫着!”

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去抓药煎制的欧阳义,他手里端着药壶和药碗,在殿外嗖地就腾空而起!

士子们很淡然,谁也没动,连头都没回,早就料到了,这个人也该回来了!

欧阳义踩着士子们的脑袋,跳起殿里,手中的药汁半点没有撒出来,到了王平安的跟前,将药壶和药碗交给王平安,道:“主人,按您的吩咐,里面加入姜汁了!”

王平安接过药壶和药碗,将药汤掉出,去喂孙兔服用。

办好了事,欧阳义这才转身,看向士子们,心中纳闷儿,他们怎么不躲了,怎么让不蹲下,就真的不蹲下,直挺挺地让我踩着过来?

士子们面不改色,都镇定地看着他,人人心中都想:“习惯了,习惯了……唉,想不习惯也不行啊!”

欧阳义点了点头,冲士子们一挑大拇指,道:“好样儿的!”

士子们一起冲他点头,都道:“你也好样儿的!”你也就是王恩师的侍从,再加上武艺高强,我们打不过你,要不然……我们就会让你真的变成“好样儿的”,非把你打得满头青包不可!

王平安扶起孙兔,喂他服了药汤,孙兔确实好了不少,也不再呕吐了,药汤入肚,并没有吐出来。

找了只木鱼,垫到孙兔的头下,王平安轻声道:“不要怕,一会儿就好了,你还得再疼一次呢。你身热而无汗,得让你把汗发出来,这才能算治好。”

孙兔呻吟一声,有气无力地道:“多,多,多……”看他的意思,是想说多谢。

王平安拍了拍他,道:“不要说话,躺着就好。”

孙年在旁问道:“王恩师,我孙子的病,服了这剂药就能好?”

王平安还没回答,围观群众不愿意了,一晚上为了围观他孙子,不但不能睡觉,还得挨踩,都被踩成习惯了,士子们正一肚子气呢!

听孙年这般不知好歹地发问,士子们纷纷呵斥起来:“孙老头儿,你竟如此放肆,竟敢怀疑我恩师的医术!”

有的士子是去过石坑村的,自认是王平安的“嫡系”,是自己人,他们叫道:“你可知我恩师是何人?他老人家可是连天花恶疾都能治好的,你孙子品行不端了,这才得了这小病,我恩师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将其治好!”

有些士子更是叫道:“对,你们还参加什么科考,赶紧收拾行李回家去吧,还在京里留着干嘛,嫌丢人没丢够吗?”

孙年老脸痛红,不好意思回答,孙节也是唉声叹气,可孙乌却来劲儿了,他叫道:“什么叫品行不端?我兄弟只是和他媳妇儿恩爱而已,又没招谁惹谁,你们乱叫什么?我清楚得很,你们赶我们走,是想少几个人参加科考,你们得中的机会才大些,也不想想,天下这么多的考生,你们能全赶得走嘛!”

士子们大怒,还敢顶嘴!他们正一肚气没地方撒呢,见孙乌支棱毛,纷纷对他呼喝起来!

事实上,士子们对孙家爷们相当地嫉妒,虽然孙兔得了病,麻烦到了王平安,可如此一来,他们也算是被王平安给记住了。什么好名,又什么坏名,只要能出名,并让人把名记住,就算达到目地!

殿内顿时乱成一团,吵嚷起来。

士子们口径统一,说话之时,尽是同一格式。首先,我是某某,我来自某某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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