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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比特的诡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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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后,换下睡衣穿上轻便的T恤、牛仔裤,走出浴室时,她眼光瞟到床上那舒服枕著她枕头的男鬼。
“这一切都是幻觉……”宁儿催眠白口己,拿了书桌上的课本,逃命似的离开房间。
“喂,等我啊。”男鬼自床上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一出居住的大楼,迎面而来的热气让宁儿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笑了出来。
“对嘛,太阳这么大,从来没听过鬼会在大太阳底下出现,哈哈,我果然是想太多了哦。”她敲敲自己的头,暗骂自己无聊,决定不再多想地朝一百公尺外的校园前进。
“宁儿,早安。”芊芊从私家轿车内步出,喊住她。
“早啊,芊芊。”宁儿眼都笑眯了,勾住芊芊的手臂。
太阳这么大,身边又有好朋友陪著,宁儿胆子大了起来,再也不怕幻觉。
“你怎么啦?看到我这么高兴。”芊芊对她的“热情”有点难以招架。
“当然喽,亲爱的,人家对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宁儿夸张地道。
她被她逗笑了。“三八!你老是这么不正经。”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一路笑闹著走进闹哄哄的教室里。
一个上午的共同科目上完之后,她们约了一起吃午餐。
“芊芊,我跟你说哦,我出现幻觉耶。”咬著美味的猪排,宁儿边吃边说。
“幻觉?你嗑药啦?”芊芊瞪大美目。
“你才吃摇头丸咧,我是说我出现幻觉啦,你昨天不是送我那副塔罗牌吗?很奇怪耶,我好像看见皇帝那张牌冒白烟,然后一个男人就跟著出现在我床上,我吓死了。”宁儿口沫横飞地说著她昨晚见到的奇怪景象。
“噗——”芊芊一口京酱面差点喷出来。她顺日扯了一句,“而且那个男人还很帅。”
“对对对!”宁儿忙不迭的点头。“芊芊你也知道哦,那个男人真的长得好帅耶,可惜他是鬼。”
“哈哈哈”芊芊没气质的大笑。“宁儿,你如果不是出现幻觉,就是漫画、小说看太多了,哪来那么多鬼会从塔罗牌里面出现?”
“对啊,所以我来问你,芊芊,你送给我的那副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宁儿紧张的问。“那副牌算是古董吧?会不会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呢?”
“宁儿,我看你是在作梦啦,呆子,现实和梦境分不清楚啦?”芊芊白了她一眼。
“我也怀疑是梦啊,一切都是幻觉,可是这个梦好真实哦,我梦到昨天昏倒在地上,结果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发现我真是躺在地上。”宁儿认真地说著。
“会不会是你从床上掉下去啊?”她也很认真地回答。“你也知道你的睡癖满差的,上次我们去澎湖玩的时候,你也是睡到从床上掉下来啊!”
“芊,现在不是说笑话的时候啦。”宁儿酡红著小睑娇嗔。
她当然知道自己二十年如一日的睡癖有多差劲,常常睡到半夜从床上滚下来也不自觉,照样睡得像死猪一样。
“我没有说笑话啊,是你在说笑话。”芊芊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代了,灵魂出窍这种事情连小说、漫画都懒得写了,亏你还想得出来。”
“我……好嘛,我把梦境和现实结合在一起了。”她嘟著嘴。
“嗯,乖——不要想太多哦。”芊芊摸摸她的头,把她当小孩子看似的。
这时候,芊芊的手机响了。
“啊,我家司机来接我了,宁儿,下午乖乖上课哦,有事再打电话给我,拜喽。”芊芊还是很关心宁儿的,毕竟她是她最有话聊的朋友。
“好啦、好啦。”宁儿嫌恶地挥挥手。“快滚回去。”
“唷——这么凶哦你!”
两个女孩又打打闹闹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看著芊芊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学生餐厅,宁儿才回过头来,继续享用自己未吃完的猪排饭。
“呼——终于走了。”原本芊芊坐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一个半透明的英俊男人,他支著头,一副他很累的模样。
“噗!”宁儿一口饭全吐了出来。
“还好不会喷在我睑上,阿弥陀佛。”男人一好佳在一地拍拍自己胸。
“你——咳咳……”宁儿被饭粒呛到,急急忙忙喝了一大口红茶
“嗨!﹄男人笑著朝她招招手”你看得见我吗?“他眼中闪著惊喜。
她看得到也听得到……呜,芊芊骗人,才不是梦,她真的见鬼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不理他就没事了吧?不理他他就会自已跑掉了吧?宁儿自我催眠著,狼吞虎咽地干掉一客猪排饭后,抱起桌上的书,头也不回的冲出学生餐厅,跑到阳光底下晒太阳。
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没躲到有冷气的教室或餐厅已经很奇怪了,更怪的是宁儿还在太阳底下哈哈大笑。
“哼,我就不信鬼不怕太阳!”电影都是这样演的,不论古今中外,所有的鬼都怕阳光。
“你跑这么快不会累吗?”一道带著戏谑语气的男声,伴随一股寒意从宁儿身后出现。
“不可能!”她根本没有勇气回头。﹃鬼都怕太阳的,怎么可能大白天活见鬼呢?不可能、不可能啦……“
“喂,小姐,你有看到我,对吧?”男人飘到她面前,露出一口……呃,半透明的白牙。
宁儿突然觉得头好昏,太阳好大,世界好黑暗——
不行,她要跑,
她迅雷不及掩耳的转身,往教室的方向冲去,没命的狂奔。
好不容易来到没人的教室,她这才松日气的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喘息。
“你跑得真快,但还好我追得上。”男鬼也同样气喘吁吁地学她瘫在她旁边的课桌椅上。
“妈呀!呜,救人哦!现在是什么情形?”宁儿快哭了,为什么她摆脱不掉这个东西?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耶。
“嘿,别哭啦,我没有恶意,真的,我发誓。”男鬼认真的举手发誓。
她趴在桌上,再也没有力气将屁股移开这张椅子,实在是因为她已经脚软到使不出一点力气逃跑。
所以她认命了!
“想捉我当替身就来吧!”宁儿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男鬼没好气地笑——“我对捉你当替身一点兴趣也没有好吗?”
“那你一直出现在我面前干么啦?”她吼道。
“那么你是真的看得见我喽?”男鬼喜不自胜地咧开嘴笑。
“对啦、对啦,你要干么啦!”她没什么耐心地吼回去。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么。”他皱起眉头,英俊的脸上浮上一抹不解。“我到过很多地方,在很多人耳朵旁喊,但都没有人听得见我的声音,也没有人看得见我,目前只有你可以看到。”
“那我还真是荣幸哦。”宁儿挖苦道。“你不会去找你的家人啊?干么来找我?还附在我的塔罗牌上。”
“说到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房间耶,我本来好像在一个山坡上看著一群年轻骑士飙车,不知道为什么一阵拉力把我抽离那里,然后我就摔倒在你床上了。”他露出深思的表情。“至于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上
她听得张口结舌。“你不会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一个没有名字的孤魂野鬼,难怪他不能去投胎,唉,可惜了。
“你说对了。”他深深叹息。
“那怎么办?”宁儿无意识地吐出这算是关心的疑问。
“我想我只能跟著你吧。”他无奈地又叹一 日气。
“为什么?”她尖叫。“跟著我干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今天早上你从房间往外跑的时候,我就跟著你被弹出你房间了。”他翻了翻白眼。
她傻眼。“什么立息思?”
“意思是我好像离不开你,你到哪里我就得跟到哪里。”他耸了耸肩。
她颤抖的手指著窗外的艳阳高照。“现在外面出大太阳耶!你不会魂飞魄散吗?”
“实验证明好像不会。”他咧开嘴笑。
“那你是什么东西?”她一睑怪表情。
“我也不知道……”这问题让他露出落寞的表情。
“喂——不要这样啦,我不是故意的。”宁儿看他苦笑的样子,一时于心不忍,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就像安慰同学一样,可是,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肩头。
这种感觉真奇怪,她看得见他、听得到他的声音,但却摸不到他的实体……
她总算能体会他的感觉了,他说他到过很多地方,在很多人耳边大喊,但却没有人听得见他、看得到他……
想到这里,宁儿眼眶都红了。
“你干么啊?”他傻眼的看著她眼眶泛红。
“我觉得你好可怜。”她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她很——怎么说呢?她很坦白,毫不掩饰地道出自己的同情,而她的坦白并不会使人难受,反而让人觉得她很可爱。
“我能帮你什么吗?”她同情心泛滥,替自己揽了一个大麻烦。
“你想帮我?”他眼光一亮。
“嗯。”她点点头。
“目前,我最需要的是一个朋友,你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他露出开朗的笑容。
“嗯,我叫罗宁儿,你呢?”她眨掉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笑道。
“宁儿,你好,我叫……”他突然顿住,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难堪。“我不知道我是谁。”
宁儿的心又揪成一团了。
[那我帮你取名字好不好?“她提议。
“好啊。”
“你是从皇帝那张牌出现的,那叫你皇上如何?”她思索了会后说。
闻言,他皱起好看的浓眉。
哇——为什么这个男鬼连皱起眉毛的样子都帅到没天理呢?宁儿在内心赞叹著,老天爷真是太偏心了,把最好的都留给他了!
“好难听的名字。”皇上?有人的名字叫皇上吗?
“那不然呢?皇帝?”她挑高层。
“听起来好像很会讲黄色笑话的名字。”
一哇,你意见很多呐!那叫阿帝好了,皇帝的帝。“
“听起来很像弟弟的弟,阿弟、阿弟——我有比你小吗?看不出来。”他轻蔑地道。
“对啦、对啦,你看起来起码有二十八岁,老人家一个,我才二十岁哦。”宁儿得意的抬高下巴。
“哦,那又怎样?”
“喂,这不是重点啦,你的名字呢?就叫阿帝喽。”她把话题拉回来。
“难听。”他下了评语。
“那叫阿皇吧,皇帝的皇。”宁儿也很民主,让他自己选。
“阿皇?”他怪叫一声。这名字很像狗的名字。
“对啊,阿皇、阿皇。”她唱歌似的叫著。
“算了。”他叹口气。“还是阿帝吧。”
“耶!阿帝。”她举起双手欢呼。
宁儿的个性十分开朗,总能结交到许多朋友,而现下因为她开朗的个性,她交了一个不是人的朋友。
第三章
多了一个人……不,不是人—是游魂,多了一个游魂在身边的感觉是什么?
一开始,宁儿还觉得很新鲜,尤其看到阿帝飘到上课中的教授头上对她扮鬼脸时,让她差点在课堂上爆笑出来。
可是,当她下了课回到家里,打算洗个冷水澡冲凉时,才发现问题大了。
“喂,不准偷看哦。”宁儿防贼似的瞅著他。
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阿帝现在等于是和她“形影不离”,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还忘了这家伙有穿墙的本事呢!一片薄薄的钢筋水泥墙根本不算什么,他老兄咻一声就穿过去了,也就是说,如果他存心偷窥,她是防不胜防啊!
“有什么好看的?”阿帝侧卧在半空中,身体一下飘东、一下飘西,精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对男人的身体没有兴趣。”
“喂!”宁儿气得随手抓起漱口杯丢他。
当然,实体是无法对灵魂造成伤害的,只见漱口杯穿过阿帝的身体,匡唧一声,掉到地面。
“你说什么话啊?什么男人的身体?”她被他的话给激怒了。
“没胸没腰没屁股,这不是男人的身体是什么?”他掀了掀眼皮,笑笑地道。
“啊!”她气到失声尖叫。“你嘴巴怎么这么臭啊!”
真是太过份了,这家伙一点也不懂什么叫绅士风范!竟然说一名淑女的身材像个男人!
“人太老实也是一种错误啊。”阿帝摇头叹息。
“去死啦你!你敢偷看我洗澡试试看,你看我怎么对付你。”宁儿气疯了的撂下狠话。
他感兴趣地挑眉,从空中飘了下来,落在她面前。
“怎么对付我?”他很好奇,打不到他、摸不到他,她要怎么对付他呢?
“看是找道士还是神父都可以啊,我让你魂飞魄散。”宁儿气得牙痒痒的。
他故作惊恐的倒退两步。“不过是看你洗澡就要让我魂飞魄散,果然最毒女人心啊。”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他知道宁儿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会这么说只是开玩笑,纯粹只是要恫吓他,没有实质伤害。
“知道就好,把你的眼睛管好一点,别乱瞟,小心我戳爆你的眼珠子。”她故作凶恶地威胁。
“是,遵命。”阿帝嘻嘻哈哈的笑著。
她白了他一眼,抱著衣服间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淋浴的水声。
阿帝的笑脸在“用儿进入浴室时迅速垮下,他皱起好看的眉,双手环胸,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他到底是谁?
没有名字、没有任何对自己的记忆,眼睛睁开他就是这副鬼模样,他在外头游荡了许久,直到昨天一股怪异的拉力将他拉到宁儿面前,最让他惊奇的是,宁儿竟然看得见他!
对当了将近一个月游魂的他来说,这真不啻是个好消息,终于有人听得见他说的话,更有人看得见他。
看著宁儿房间内那张小小梳妆台上的镜面,他苦笑著。
连他从镜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他都会吓一跳,因为他是半透明的,阳光会穿透他的身体,照映不出他的影子。
他到底是谁?他从哪里来?
这些都是他迫切需要知道的,但无法接触实体的他,必须靠宁儿的协助。
就在他思索的同时,宁儿冲完凉,从浴室步出。
“好舒服哦!”她穿著背心、短裤,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她拉开房门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百事可乐,仰头畅饮,痛快地叹了口气,然后再趿著拖鞋回到自己房间。
“阿帝,你怎么了?”一进房间就看到他眉头深锁,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我在想事情。”他淡淡地说。
“别担心了。”她安慰地!“我会帮你的。”
“你知道我在烦恼什么?”他挑高眉,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又是什么人,对不对?”宁儿了解的笑笑。“这也没什么,你的烦恼是人之常情啊,我会帮你的。”
“哦,那你要怎么帮我呢?”不是他对她没信心,而是她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值得信赖的模样。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想吗?你是从那副塔罗牌里面突然出现的,而那副牌是我好朋友芊芊送我的生日礼物,所以问她就好啦,你一定跟这副牌有渊源。”她来到梳妆台前,小手抚上那副精致的塔罗牌。
“你的好朋友?”他皱了皱眉。
“芊芊啊,一个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生,你没看到吗?我们今天一整个早上都在一起上课,连中午也是一起吃饭的。”她奇怪地问。
她认为阿帝是从出了门就跟在她身边盘旋,一定有看到芊芊才对。
“有,我看到了。”他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是只要那个叫芊芊的女孩出现在你身边,我就不能靠近你方圆十公尺。”只能远远的在旁边看著她。
宁儿闻言一楞。
“什么意思?”
“我会被弹开。”他叹口气。
“怎么可能?”她惊呼出声。太扯了,为什么她和芊芊在一起他就会被弹开呢?“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你说的好朋友……芊芊对不对?她让我有股熟悉感。“因为这股熟悉感让他情不自禁想出靠近,但却无法靠近她。
“那我更肯定你一定和芊芊有关系了。”宁儿一日咬定。
“或许吧。”阿帝凄苦地笑了下。
他无法靠近那个女孩,他想这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他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定有特别的原因。他如此深信著。
“没关系,我明天帮你问问,你耐心等……对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宁儿眨著明亮的大眼,涎著笑看他。
“你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拒绝她甜甜的笑容,依稀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但为什么却偏偏对她特别呢?
他也不明白。
“我看过很多电影,里面那些灵魂都是男俊女美,你也不赖耶。”她谄媚地灌著米汤。
“好说”他得意的抬高下巴。
“我现在很好奇,因为我摸不到你,你也摸不到我,但是,你总能摸到你自己吧?”她眼眸闪著怪异的晶亮。
“没错。”他两手握了握。“我摸得到我自已,但我怎么施力也不觉得痛。”他只感觉能触碰到自己身体,如此而已。
“哦,那你会不会变啊?”她笑得好甜。
“变?”他楞了楞,不懂宁儿所表达的意思。
“变身啊!你能换衣服吗?”她急著问。
“我不知道,没试过。”他皱著眉头,思索这个问题。
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个呢?她脑子的结构果然与平常人不太一样。
“那你能脱衣服吗?试试看嘛。”宁儿撒娇道。
“脱、衣、服?”阿帝真的不太了解眼前这女人的脑袋里装什么。
就算他是个没有形体的魂魄好了,他也是个男人吧—。
“对啊,你不会这么小器吧?我只是好奇而已。”灵魂能脱衣服吗?不知道,没人提过这个问题,而她眼前的这抹男魂,帅气挺拔,身上穿著剪裁合身的西服,风流惆傥的模样,她满好奇他的身材有多好。
“有什么好好奇的?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阿帝没好气地道。
“呵呵,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别这样嘛——”她拉长尾音娇声道。
“好啦、好啦,我试试。”他觉得这个要求很无厘头,但他还是照做了。
从来没有试过脱下自己的衣服,他是魂嘛,别人摸不到他、他也摸不到别人,也不用洗澡,干么脱什么衣服呢?其实他也觉得这举止很蠢啦,但是要求的对方是宁儿……
好吧、好吧,他脱就是了。
“呃?可以耶,”睁大眼看着他脱下西装件套,宁儿兴奋地叫嚷著。“那么脱衣服就表示你能穿衣服喽?太帅了。”
说完,她突然从衣柜拿出干净的T恤加牛仔裤,冲进浴室里,不到一分钟便冲了出来。
“走吧!去逛街。”她兴奋地说。
“啊?”阿帝拿著西装外套,傻傻的看著宁儿过份兴奋的笑脸。
她……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阿帝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他的身形,只能跟著宁儿走,连说NO都不行,完全身不由己。
来到热闹的东区,宁儿就有如快乐的小鸟,这边看、那边看,还买了一支冰淇淋边逛边舔,一副快乐的模样。
而阿帝呢,只能被动的跟在她身后飘过一家又一家的服饰店、饰品店。
宁儿吃光了手上的冰淇淋,才拖著阿帝走进百货公司里,来到男装部。
“喂,你一个女孩子来逛什么男装部?”他皱著眉头问。
“看衣服啊。”她小小声地回答,生怕她这副自言语的模样,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他眼眯了起来。“买衣服送你男朋友?”
“神经,看你的衣服啦,我可不想每天都看你穿一样的西装,帅是帅啦,但总觉得不卫生。”宁儿小声地啐了他一口。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又知道我能穿那些衣服了?”阿帝飘到她身边与她肩并著肩,方才危险的表情突然化为温柔。
“笨,所以我才想实验看看啊,呆子。”她横了他一眼。
他们两人谈话自然,一点也没因为他是无形的灵体而不同,宁儿大而化之的将他现在的情况当成一个有趣的实验,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很有趣,不然不会这么配合。
“哇!”她突然停止脚步,头微倾向他低声咬耳朵、“有没有看到展示模特儿穿的那套boss的黑西装?”
顺着她的视线望下去,啊帝也看到了让她哇哇叫的黑西装。
“嗯,看到了。”
“不错看耶。”她的眼睛泛起诡异的光芒。
“嗯哼,是还不错。”他眼光挑剔的打量许久,才勉强点头。
“那好,去试穿给我看。”宁儿甜笑著。
“怎么试穿啊?”他瞪著她。这小妞简直神经病!专派不可能的任务给他。
“一点实验精神都没有耶你!试试啊,不论是用精神力还是直接套上去,试试看嘛!”她差点大声地吼了出来。
好在男装部没什么人逛,否则依她这怪异的举止,一定会招来许多侧目。
“好啦、好啦!”拗不过她的坚持,他飘向玻璃窗,脑子打了十个结,不知道要怎么把那套衣服“穿”到身上去。
“哇!”你用儿惊讶的呼声让他回过神来,这一看,阿帝自己也吓了一跳。
“真的可以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套黑西装就像变魔术似的“咻”一声就突然换到他身上,速度快得让她看不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满意了吧?”阿帝没好气的站在她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挑一些名贵的品牌,她直觉这些价格高档的名牌服饰十分适合他,或许是他给人的感觉很贵气吧,呵,一抹贵气的男魂,让她情不自禁想到中古世纪的吸血伯爵,贵气的鬼。
“喂!”阿市被迫跟著她走,又来到另外一家国际知名品牌的男性服饰专柜,被迫跟著她眯眼瞅著展示模特儿,被迫穿上那一套米色的休闲服。
“不错耶。”宁儿满立息的笑了。
“别太过份了,罗宁儿。”他忍无可忍的吼。“你是把我当成芭比娃娃吗?”
一我怎么会把你当成芭比娃娃呢?!“她大喊冤枉。”我把你当成芭比娃娃的男朋友肯尼,呵呵呵,你这么帅,怎么会是芭比呢?“
“我……”阿帝低声咒骂,因为碰不到她,所以无法扁她,否则,她的脑袋非长出一个包不可。
“阿帝,不要生气,出来玩嘛,而且有免费的衣服穿不好吗?这些衣服都很贵耶。”她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安抚他。
“我不是玩具。”他愤怒的抗议。
“我……对不起嘛,我只是想让你穿得帅一点,昨天看到你的时候是那套西装,今天看到你的时候还是那套,我也希望你能因为改变外表而心情愉快啊。”宁儿嘟著嘴说。
她也只是希望他高兴一点而已……虽然他是一抹魂,但他也是有情绪的,对吧?
不然他现在就不会对她生气了。
“你只要别老是想出一些怪招来恶整我,我就会心情很愉快。”阿帝没好气地说著,可语气渐缓,明显的听得出来他已渐渐消火。
“你不生气了?”宁儿开心的笑。
“嗯。”他别扭地点头。
“那好,再来逛逛。”她兴奋的宣布。
“什么?还逛?!”他睑都垮了下来。
他不用走,只要飘,虽然身体不会累,但他的情绪却会很烦躁上烦躁,他原本半透明的身形就会越来越清晰。
这情况太奇怪了,阿帝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以免造成不良后果,毕竟他还不了解他现在的形体,如果让形体变化太大,还真的怕自己“魂飞魄散”呢。
“对啊,你的衣服这样就够了吗?还需要别的吧,休闲服呢?走喽。”宁儿才不管他的哀嚎呢,小手背在身后,高兴的继续往前探险。
阿帝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跟在她身后无意识地飘。
谁叫他离不开她呢?
矣———:
“芊,你相信灵魂之说吗?”坐在学生餐厅附设的咖啡厅里,宁儿与芊芊相对而坐,她的眼神却常常瞟向咖啡厅外。
本来呢,阿帝是一直不超过五公尺的缠在她身边,但是从芊芊出现,朝她飞扑而来抱住她的那一刻,宁儿亲眼目睹阿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到了十公尺之外的距离。
那画面……那种感觉太难解释了,就像看到异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不同,她只能傻傻的看著阿帝被弹飞得老远,却无法帮他。
“灵魂?”芊芊蹙眉,小手搅拌著桌上的冰咖啡。
“是啊,你相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我不是个铁齿的人
怎么了?为什么你会突然问我这个呢?“芊芊反倒好奇好友问她这个问题的动机。
“没什么啦,就是你送我的那副塔罹牌,我相问问你那副牌的来历。‘
“你还在想那副牌啊?”她好笑的摇头。“你的梦还没醒?!”
“芊,我在问你正经的啦。”宁儿嗔道。
“好啦、好啦,你要问什么,给你问喽。”芊芊投降,她对好友的固执没有办法。
“你知道那副牌是从哪里来的吗?”
“嗯,我想是义大利吧,那副牌听说是一个义大利非常有名的画家特别绘制的,好像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经过一个世纪的变迁,辗转落到法国一位收藏家的手中,后来我表哥买下那副牌当成我外公的七十大寿礼物,我外公近年来喜欢搜集一些塔罗牌的东西,特别是西画风格的,所以喽。”芊芊耸耸肩。“我表哥才会大费周章的弄到那副牌吧,听说不便宜耶。”
“废话!何止不便宜!”宁儿听得口口瞪日呆。“这种百年历史的牌,怎么可以拿来随便送人呢?塔罗牌是很有灵性的,芊芊——”
“哎哟,我觉得丢掉很可惜啊。我外公又那么坚持,也怕他后悔,所以——”她吐吐舌头,心虚道。
“奇怪了,芊芊,你说你外公近年来喜欢搜集有关塔罗牌的东西,我想他是站在纯欣赏的角度收藏的吧,与我有些类似,但是——”宁儿眼神定定地望著她。“一个塔罗牌收藏家不会丢掉这么有保存意义的牌!芊,你外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芊芊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我知道外公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是他……他不想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她不了解,一个老人家会睹物思什么人?女人?
“嗯,我表哥,外公不想再睹物思人,但是,外公还是想念他的吧。”芊芊幽幽的叹息。
“谁啊?”宁儿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我最优秀的表哥、我大舅的长子、我外公的长孙,他叫范帝斯。”
“哦,他怎么了?”她好奇的问。“你表哥出了什么事?他是你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芊芊抬头看了宁儿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表哥他——自从一个多月前在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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