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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不想捉强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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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着下来做什么?”身子光溜溜的被抱在怀中,她一动也不敢动。
  “水池深,有我陪着你,我比较放心。”就怕个头小的她灭顶了。
  “在你怀中,我可不安心。”她嘀咕着。
  好别扭,以前两人脱光光,起码也有软被盖着;可这会儿,露天之下虽暗,还有一把火炬在,他什么都可以看得到。
  不是没察觉怀中女人的不自在,软玉在怀,韩子莫可是享受得很。“笑容,我想你吃了这么多肉包,是有一点成效。”
  其实小笼包是有长大,只是小女人还不满意而已。
  不知是他的话还是热气,笑容的脸彤红一片,“喂喂喂,你的手在摸哪?”
  “抱歉。”他沉沉笑着。
  他的气息就吐在她裸露在水面上的细肩上,她痒得瑟缩一下,反而更躲近他的怀中。
  泉水暖,男人的身躯更暖,泡了一会儿,她已昏昏欲睡。“你还没说,到底对少凡做了什么?”
  大好时光又提起那个家伙,韩子莫下颚一紧,知道没问到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我把他扔下海了。”
  “才出卖你一次就遭死路,这么狠!好歹人家替你办事办了那么多年耶!”
  “他利用我的信任,伤害了你。”
  简单的两句话,笑容心头便起了撼动,真是轻而易举就让她为他软化了。
  她偏丫头,回望身后的男人。“说得也是,他敢伤害海贼头的女人,少说也该砍个几百刀扔下船去喂鱼,你算仁慈了。”
  突然一顿,笑容攒着眉小声道:“不过若真要砍起来,少凡身手这么好,你们虽然人多,说不定还是打不过他,要是传出去,很丢海王号的脸,嗯,丢下海还是最好的决定,不过你确定少凡有这么容易解决吗……”
  “笑容!”他微怒,这女人就这样看不起他吗?
  她蓦地笑出声,是一张韩子莫从未见过的开怀笑颜,笑容将自己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小手则是在水中紧紧揪着方才不规矩的大掌。
  抓得好紧,紧到不想放开足足比自己大上一倍的手。
  在韩子莫眼中,在他面前畅笑的笑容,好美。
  他一瞬也不瞬地专注在她的脸上,困难的吞吞唾液。
  男人始终是男人,蠢蠢欲动的念头一萌生,尤其她展现出这么幸福诱人的摸样,早先前为了怕她身子骨弱,而强制扔出脑袋瓜的坏念头,啵啵啵像泉水中的气泡一样急速涌现。“笑容。”
  “做什么?”笑脸一敛,瞪着自己胸前的异物。
  真糟糕!顾了他一只大掌,却忘了另一只。
  “你想不想试试在水中……”沙哑的声音贴近她的耳际。
  小脸爆红,就知道他想乱来,可是……
  她娇娇的发出惊呼声,“真的、假的?这样也成!”
  “只要你愿意尝试,我保证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他把玩着她及腰的长发,脸故意紧贴着她的。
  “你的意思是……”她舔舔唇,被勾出好奇心,“这也是九十九招里的一式?会比房里的八爪交缠、琴瑟和鸣,还有野外的比翼双飞……还来得刺激?”那双羞怯的眼眸里,明显就有雀跃一试的冲动。
  他没想过自己能压抑住欲念,狂笑出来,“你竟然能将我说的招式全记下来,小笑,我该说你是太过热情,很喜爱和我亲近吗?”
  “笑、笑什么笑!这……这是工作的恶习嘛!你以为我喜欢记下这些吗?”她掩住慌乱,这样的女子会太大胆、会让人讨厌吗?
  愈来愈爱看她小脸通红的模样,他勾起一束发,将它挑到遮不住她圆润香肩,足以让他饱览她一切的最佳位置。“记不住就算了,为什么要强记下来?要你背负过目不忘的盛名,太辛苦了。”
  螓首猛点,压力大,自然而然就会把每个听见的话死塞入脑里,连睡时也不放过……哦!一没注意,肩膀就让人咬了口,好痒。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强迫自己死命也要记着?”
  忙着闪躲攻击,一些话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有什么办法,以前我常被人抛弃和牺牲,如果不牢记张眼的周遭环境,一个不小心就被害死了,哪能顺利逃出和生活下去,结果就养成张眼要记、闭眼也会记……”防心重,所以才要谨记。
  她的小嘴被重重吻住,等她从天旋地转的强吻中清醒时,整个人已转向面对他,甚至连他剩下的衣物也被抛至一旁的大石上。
  这男人,动作会不会太过迅速了吧!
  “笑容。”把她的身子提起,揽近,他嘴角轻轻一勾,口气沙哑,掺杂着蛊惑人的温柔,“再坏的事也有高个的人来挡,日后把一切都交给我,你快快乐乐的做个爱吃肉包子的小女人,什么也别想、别记了,你的脑袋瓜里就只准休息跟想我,好不好?”
  不管她信不信他,也不管她回不回答,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要她的欲望依然全在,只是更多了点呵护和心疼。
  接下来,白雾缭绕的泉水里,自是笑容验收男人的话是否为真了。
  第八章
  不知道是不是暖泉真有疗效,连泡十几天的笑容,近日来食欲大增、脸色红润,就连皮肤也变得光洁滑嫩,活脱脱换了副躯壳似的。
  昨晚深夜难得下了一场小雨,让老毛病又犯了,虽没到达想摔东西的冲动,却也是一夜不好眠。
  睡不好的缘故,让她注意到守在身侧的男人那心急如焚的一面。
  大概是上回的抓狂举动吓到他了吧!
  韩子莫整晚不阖眼的躺在她身侧,她眉头一皱,他便担忧的搂住她,一直在她耳边低语;她没睡好,他也跟着一夜无眠,结果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早不记得,当她醒来,身边男人早已不在床上。
  八成是去巡察海王号的修补工程进行到哪,再不久海王号便要出航,出发前总得把受创部位完全修补好。
  笑容漫步在岛的另一端,远远地便瞧见一个鬼头鬼脑,在岸边观望什么的家伙。
  满是好奇的走到那人身边,她竖起耳朵,听见对方的喃喃低语。
  “真是的,这么多天了,怎么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小昭,你在望什么?”
  被身后人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小昭心虚的扭头,捂着胸口猛吸气,“小笑姐,你干嘛不出声就站在人家背后?”
  人吓人,可真会吓死人的!
  “我瞧你盯着某处这么认真,才好奇的过来一瞧。”除了一片乌云逐渐朝小岛飘来,放眼望去,没什么特别新奇的景象,“小昭,你是在瞧什么?怕被人发现吗?”
  “没、没瞧什么呀!我只是对着远处发呆而已。”
  “哦!”笑容点丫头,从她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小昭,你在岛上住得还习惯吗?”
  “小笑姐怎么会这么问?”
  “我瞧你好像挺喜欢站在岸边望着远方,是不是不习惯这里?你好像不怎么喜欢陪在六婶身边呢!还是你在想你过世的奶奶?”
  “是、是有点想啦!”
  笑容的一双秀眉为那团愈飘愈近的乌云而蹙起,正愁待会儿是不是又要犯头痛了,不是说这里不常下雨,却接连两天都落雨,好像……有什么不吉利的事要发生似的。“小昭呀!为什么你愿意接受我和少凡借用你的身分混上海王号呢?”
  见笑容往他脚边一坐,小昭也只有随着一坐。“因为穷呀!来接头的官爷给了我一把银票,好让我拿来安葬奶奶,我自然愿意照着他的话做啰!”
  “可是你不怕吗?带两个官混入贼船,要是被发现,你的小命就没了耶!”拿再多的银票出来,她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当初跟我说的大爷也没讲清楚你们的身分。”不知情,他当然不怕。
  “但是我被揭穿了,你不但一点害怕和避嫌都没有,仍然继续跟我和少凡接近,你不怕我们牵连你吗?”甚至还替她出来指控路少凡是卧底之事。
  “有什么好怕,难不成你们拆穿后,就会生出三头六臂来?”
  她古怪的瞅着他,年纪小小的小昭,还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在。“你这模样,还真有点像韩子莫那家伙。”一副天塌下来,也没啥了不起的模样。
  “真的吗?我真的跟头儿很像?”小昭一张脸顿时发亮起来。
  “你很崇拜他。”
  “当然啦!海王号声名远播,几年前我就听过头儿的名号,他是我从小就崇拜的对象,我一直很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见到他。”
  一脸痴呆着迷的模样,何止崇拜,简直就是把韩子莫当作神了。
  “既然你如此重视他,小昭,你可以跟我保证,你绝不会像少凡一样,做出伤害韩子莫的事吗?”
  没想到笑容会这么说,小昭一呆,也见到笑容认真眼神中的警告。
  他猛摇头,“不会,我怎么会这样!小笑姐,你怎么能这样问我!”
  “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锐利的眼光骤失,笑容嗅了嗅,闻到一股潮气味,恐怕待会儿真要落雨了。
  随便问问,眼神也能这么犀利?就好像……看穿了他!“小笑姐,我瞧这天就要变了,你还待在岸边,待会儿头儿又要着急的到处找你信……”小昭急得坐立难安。
  “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走走,透透气,你别又提那些扫兴事。”她嘟着嘴道,斜瞪着上头逼近的一团黑云。
  “小笑姐,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你的安慰我心领了。”能不能好,不是人说了算。
  “我是说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保证你绝对会没事,而且是很快,然后你就可以和头儿永远在一起。”他突然激动的抓起她的手,他很喜欢小笑姐,所以他肯定她的病一定会好。
  也因为她是韩子莫重要的人,所以她的病情绝对有办法治好。
  “不是我想泼你冷水,我这病要根治,还得用上那个叫什么紫篸来着,那东西就算想抢也难找,听说奉天皇朝就那么两株,可惜都在宫里,难不成你要当海贼,从皇宫帮我偷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昭低下头,喃喃道:“如果、如果我就是觉得有可能呢……”
  “你说什么?”
  “我说……”小昭抬了脸,咬紧牙关一间:“小笑姐,明明得了这么重的病,为何你还能如此洒脱自如?你不怨恨那个害你变成这样、害你遭家人抛弃的皇帝吗?”
  “怪皇帝干嘛?那家伙都死了这么久,我找谁去恨、去气?”
  “你不会记恨现任皇帝吗?毕竟他也是那个害你的人的儿子呀!”
  “我没事去恨他做什么?又不是他下令抄我家的,是他的老子耶!他也很无辜奵不好,年纪轻轻被拱上帝位,一登基就得承受不少人的恨与骂,我倒觉得他挺惨、挺倒霉的。”
  小昭笑得好灿烂,“所以你一点都不怪他啰!”
  古怪的孩子,一下子诡异得像是藏着秘密,一下子又露出不符年纪的沉稳神情,这回又像个天真的孩子般笑着。
  “小昭,同你认识这么久,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你的全名里该不会有个德字吧?”
  她随便一猜,把脑里想到的人名抓来一间,却没料想到小昭的双眼瞬间瞪大,不过语出惊人的她,却立刻又将注意力放在罩顶的云团上。
  顶头开始降下一滴又一滴的雨滴,她眉头一皱,心中默数十下。
  果然,第十声数完,那头便传来一阵阵咆叫声——
  “小笑~~”
  笑容叹了口气,起身弹弹裙摆,明白大声公又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大喊寻人了。
  得赶快找到他,不然拖得愈晚,自己会被他念得更惨,那才会让她头痛呀!
  才思及此,像山一般高大的男人便伫立在几呎外,正大口大口喘着息凝望着她,显然他跑了一段远路,脸上满是关切的忧心,手上还披着宽大的斗篷。“小笑,快过来呀!”
  是是是,她这不就来了?别吼得好像全岛上就她有耳疾,听不见似的。
  还没走到那人面前,已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力道拖入一具坚硬的肉墙上,撞得她的鼻子发疼。
  原来是等不及她动作慢吞吞的男人,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带入怀中,用斗大的斗篷将她罩住,飞快的往回跑。“这几日的天候异变,就要你不要乱跑,你还是不听,非得每一回都要我出来找人,要是淋到雨怎么办?你的头痛才好一点,怎么不多注意一点……”
  这男人愈来愈啰唆了。
  “……你的身子要再不舒服,我怎么能安心的带你出海……”
  可是这样的啰唆声却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心,愈来愈享受被他半宠溺、半呵护的叨念感觉,一日不听上一回,就浑身不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是瘟疫一样的可怕,一旦患上了,便脱离下去,她甚至为他担心起来,才会对来历不明的小昭说上那番话。
  以前她只选择明哲保身,别人是死、是活都不关她的事,但她现在开始有想跟他一起活下去的念头了。
  原本预定的出航日,却因要让笑容多泡几回泉水,又拖了不少时日。
  容皓再三提醒,再不出航,等浓雾转大,那就甭想出去了。
  经众人努力而焕然一新的海王号扬帆而立,重新雄伟地出现在村民眼前。
  “自己走就算了,为啥强迫别人跟你一起走?”笑容玩着自己的小辫子,肩上背着不甘愿的小包袱,里头是采衣姐为她准备的女人私人衣物。
  她原本就不是爱与大海为家的人,这一出去,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得待在海上,累呀!
  霸住她腰上的手臂主人开口了,“你是我的女人,自然得跟我定。”
  听听,多自傲的口气!
  笑容扁了嘴,瞄了那头忙着吆喝大伙把东西搬上船的砚青,有股小小的酸意犯了上来,嘀咕着,“女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想要女人到处都有呀!”
  他轻轻松松就把她举了起来,眼对眼、鼻对鼻的互看。
  “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来呀!”这男人老爱让她感受双脚不着地的感觉。
  “笑容,这句话是在告诉我,你不高兴我身边有其它的女人在,你在生气?”他的声音有着一丝兴奋,眼底有着压抑不住的热情。
  “我只是实话实说,少把自己捧得这么高。”笑容无处可躲,只能把视线低下。
  她觉得奇怪呀!又不是身边缺女人,这男人为什么肯滥竽充数,就是赖定她,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好到能让人爱不释手。
  “你不在乎的表情还真是让我失望。”他故意一叹。
  她稀奇古怪地瞄他一眼,男人就等她望向自己的这一刻,大掌一按,不客气的吻上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
  偷香的痛快可以让他掩饰心中的小失落,他做得还不够明白吗?就只有她,频频想将他往外推。
  他无心对她放了一次手,却让她心里有了芥蒂,他以为只要对她好,她对自己的不在意,他可以当作无所谓。
  但是他愈来愈贪求,他要笑容在乎他,要她回到那晚愿意开口问他“会不会放开她”的笑容。
  仍旧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大胆演出亲热戏,她嫣红着脸猛捶他的肩,要他节制点。
  “砚青只会随我出海一个月,之后会有人跟她回炎岛,姑娘家总有身子不适需要静休的日子,我没有兴趣让她当个女海贼,和我们几个粗男人在海上拼命。”
  “都知道舍不得人家辛苦,她是姑娘,我就不是姑娘家吗?”她说得酸溜溜的。
  就算自己外表欠佳,好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呀!怎么就不见他这般体贴,硬是要带着她走咧!
  “你不同,我要你跟着我,我随时想见你就能见到你,随时想抱着你就能抱着你。”他把那张下满的小脸扳过来,“我还要带着你访遍天下名医,治好你的病,我要你跟着分享我的世界。”
  他唇故意一勾,表情很欠揍,“重要的是,吃惯了小笼包,你要我回到那些大鱼大肉的日子,我怕我接受不了。”
  笑容的眼神带怒、带气,也带了点娇。“反正我就是怎么吃,都没办法像大肉包一样,行了吗?”
  “笑容,男人要自己的女人跟在身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再放下你一个人。”
  笑容心头一紧,知道他想证明什么,与他相贴的胸口愈来愈烫。“这样讲,采衣也该跟我们一起定才对呀!”
  怎么看,她都觉得采衣和大虾是一对,怎么人家大虾就没有蛮不讲理呢?
  韩子莫让她双脚着了地,手紧紧握着她,黑眸眼更是炯炯的望着她。“那是有人蠢到还没开窍,想要又不敢要、想表达也不会表达,所以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昨个夜里有个大白痴,在大庭广众下嚷嚷着采衣不要蹉跎光阴等他,不值得,气得佳人今天没出来送行,某人好沮丧呀!
  “反正你这海贼头子硬是要绑我上船就对了。”
  唇畔的笑意更浓,“你也无处可去,认命吧!”
  “还不是你害我有家归不得。”故意陷害她,坏她的名声,让她连陆上都回下去,恶贼,果然都是暗地要些不入流手段的家伙。
  “那里不是你的家。”
  “在海上被官兵追逐就是我的家吗?搞不好哪天又遇上个什么瞎眼、独臂的怪人,总之就是看你下顺眼的海贼,又来一次火烧船,那我的小命不就玩完了?”
  “再遇到这种事,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她瞠大眼瞪了他一眼,表明就是爱说笑,谁要跟他一起死!
  似乎听见她心里想的,韩子莫笑得更猖狂了,眼神却是无比认真,“小笑,你没得选择,我不会放开你,你只能选择同我一起死。”
  他坚决的口气震住了笑容,怔怔望着他,快压抑不住胸口那颗滚烫要跳出口的心。
  就在船锚拉起,准备启航时。
  “子莫!你快看!”
  容皓急迫的嗓音令韩子莫调了视线,唇不快的一抿。
  远方海域上,散布着几个隐隐的黑点,以规则的行进方向朝海王号而来。
  笑容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韩子莫利落地抱起,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不必等她开口,他的大喝声已说明了一切。
  “通知岛上所有人,循着炎岛北方路线撤离,其它人赶快上船准备,绝不能让那群人再次毁了我们的家园。”
  朝廷还是找到这里了!
  海王号纵然巨大,也无法与六艘来势汹汹、早有准备的武装兵船相抗衡,周旋一段时间,韩子莫不得不宣布弃船,挣来的这点工夫应该够让岛上居民逃生了。
  天色昏暗,飘着细雨。
  藏身在丛林中的两人啃着果实好果腹,不知道岛上其它人逃得如何?
  笑容小口小口啃着果肉,偷觑了一下用斗篷将自己包得密不通风的男人,埋在胸口好久的话语终于忍不住了。“你不是说把少凡推下海了吗?”
  如果没眼花,率领六艘兵船围攻而来的男人,她觉得眼熟得很呢!
  “我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活着回去,还有本事追踪到炎岛的所在。”
  “少凡自小就谙水性,潜在水里几个时辰都没问题,若让他有个浮木支撑,我保证他待上两日都没问题;况且不是我要自夸,少凡追踪人的本领可是一流,你若让他知道方位,只要给他一些时日,他必定找得到炎岛……”
  “笑容。”
  她仰头盯着有些恼怒的男人。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路少凡有如此的本领。”是不是到现在,这小女人对路少凡还存有情谊在。
  “我不是早问你把少凡怎么了吗?”这就是提醒他,是他自己想不透好不好。
  “老实招出来,都这个节骨眼了,你是不是还对那家伙存有一丝丝的留恋?”
  这话是什么意思?
  笑容偏头,对上那充满懊恼和怒意,还有浓浓酸味的眸子。
  “他牺牲你去换功名,这种人还值得你放在心里?我就那么一次,一次情急下的错误决定,却让你耿耿于怀,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说她,其实念念不忘的自责更是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上。
  “韩子莫。”她的声音好轻。
  “干嘛?”他没好气一吼,双臂却收得更紧,用他的身躯挡住迎面刮来的强风,就是舍不得让她吹得一丝风。
  对他的体贴,她轻轻一笑,“你这样怒吼,会引来官兵的注意。”
  男人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手轻轻贴在他的脸上,盯着怒火来不及喷出,却立即被惊讶浇熄的有趣模样,她轻声说着,“我呀!从小就被当成牺牲品扔来扔去,以为早该习惯这种周而复始的命运。
  “但是却出现了一个海上恶霸,强行把我绑在身边,连我的小命都想管,好嘛!没自主权,就让他管了,可是他让我又一次面对被扔下的难过,我真的受够了每一次的满心期待,却换来别人的无心或有意的伤害。”
  她对他眨眨眼,一扫眼中被过去阴霾的神采,小脸轻轻浮上一点红晕,与他五指交握的小手收紧了一下,“他是让我失望过,可是却也给了我更多、更多的希望,让我不得又开始期盼能和他在一起。我、我想再试一次,我愿意相信他,劳烦你叫他忘了那回的意外行不行?”
  撤退时,老天偏偏好死不死下了一场雷阵雨,害她寸步难行;韩子莫为了照顾她,耽搁了逃离行动,当他们赶至岛的北端,预定撤离的船只已逐渐驶远。
  这是容皓的决定,也是正确的,不能为了等两个人而让所有人冒险。
  在当下,韩子莫是可以追上去的,只要他的背上不驼着她,那点距离对一个擅于泅水的男人绝不是问题。
  可他却选择留在原地,静静看着驶远的船只,目送大伙安全离开,然后他继续驼着她进入密林躲藏,这里的地形他相当熟悉,找到要藏匿人的地方很容易。
  但安全的了一时,并不代表会一直安全下去。
  笑容心里有数,路少凡执意找到他们,就一定会找到。
  “所以,韩子莫,就算此时你抛下我,我也不会在意了。”小手让他握得有点疼,她眯起眼,“你熟悉这里,即便没有船,你还是有办法逃离,为了一个会拖累你的累赘困在这里,实在没必要。”
  刚开始的话听得他心花怒放,怎么到后来,这女人的脑袋还是没转通吗?“我是不会舍下你一个人的。”依然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我本来就是朝廷的人,让他们抓到,了不起带回去问话:但你的身分不一样,要是被抓到,绝对是死罪一条,这只是一个让你、我都能平安的方法。”她思索着脑里所能想到拷打盗贼的严峻刑罚,不知道说出来能不能吓到他。
  男人坚持不动,有种窸窣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他们若移动,绝对会被发现;不移动,不久后也会被发现。
  笑容定定的看着他,意思就是要他快走;他则定定的回看她,表示门都没有,不放开就是不放开。
  他会以行动证明他再也不放开她!
  一句话,闪入了笑容的脑里,她震惊的瞪大双眼,也想起他在船上说的那番话,就连死也要带着她呀!
  心再次撼动了,胸口那涨满满的热源,冲到了鼻,冲到了眼。
  纷沓脚步声愈来愈近,她却笑得好美、好动人,扔了食不知味的果子,双臂爬上他的颈项,一使力,想勾下他的头。
  男人太高大,费了番劲,她才让韩子莫的头拉下来,贴近她。
  他则是好奇她的举动,见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似在养足什么勇气。
  一个异样柔软的唇瓣就送到他的唇上,闪着诧异和惊喜的黑眸,直勾勾的注视着鼓足勇气这么做的小女人。
  贴上来的唇一会儿便缓缓退开。
  这是她所能做的极限了,这辈子,她没有这么羞人的一次,被他强吻没有,失身那晚没有,却在主动吻他时出现了。“我、我想加入你的世界,如果过了这一关,我想和你一起在海上探险,我要你带我跔遍各地的包子誧,我更想每晚都能和你做些亲近的事。”
  被那双燃火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觉得自己就快浑身自燃了,“因为有你在,我想活下去,以后我会好好吃药,听大夫的话……”
  话还来不及说完,便让韩子莫以唇堵住。
  笑容的告白来得多让他狂喜,明知有追兵,但要他不好好庆祝一番都不成。
  暖和的唇瓣亲密的相接触,笑容睁着迷茫双眼,注视着他的脸庞,好想把他的样子永远记在脑海。
  知道喜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好喜欢这个海贼头子。
  “笑容!”
  一个突然插入两人世界的声音,硬生生的打断了有情人的亲吻。
  周边围满了重重的官兵。
  原本的怀疑,再见到那名女子的真面目后,路少凡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果然是小笑。
  她平安无事。
  这个事实,让他压抑已久的罪恶感降低了一点,但当他见到笑容此刻依偎在恶名昭彰的海贼头怀中,所有的愧疚感立刻让一股怒气所取代。
  一个在他身边的矮胖中年男子,指着身着女装的笑容,不可置信道:“你是、是笑容?”
  “是呀!”被点名的笑容很有精神和人打招呼。“嗨!好久不见了,老爹。”
  真是好“久”不见,算算,这任务一出,就像丢了个人般,一年都过去了。
  “我听说你落海,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惊讶过后的白老爹边打量着她,边说道:“你不一样了。”
  笑容眉一挑,“哦?怎么个不一样?”她的肉包策略有效了吗?
  “你不但精神好,眼神变得更有活力,跟之前在十一局要死不死的模样差好多,好像脱胎换骨般。可是你这丫头却跟错了人!”白老爹瞪着笑容身后高昂的男人,就这一点,让人可惜。
  “小笑呀!你祸闯大了,什么不好当,去当京城的通缉对象,半年前派兵出海的官爷一口咬定你和海贼是同伙,你是他们的内应。”一天到晚跑到十一局叫嚣,吵得他烦死了,便叫人把那官爷绑起来,嘴里塞了布送回府去,这下更是惹得官爷不爽,直吵着要上报朝廷,将十一局废了。
  笑容凉凉的瞄了面无表情的韩子莫一眼,无奈道:“我是被逼的。”
  “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个性,想也知道是被逼的,人蠢,功夫又差的内应,恐怕没几个盗贼敢要!”
  “老爹!你怎么这样讲我。”笑容气恼的一叫。
  明明是紧张跋扈的气氛,却教这两人搅得轻松起来。
  “老爹,该办正事。”路少凡狠狠一瞪,白老爹连忙乖乖闭嘴。
  虽然他真的好想再跟笑容多聊聊。
  白老爹清清喉咙,对上那个起码高过自己一倍的男人,正声道:“韩子莫,岛上有不少人被我们困住,另外也有水兵在追缉你逃离的部下,我劝你别挣扎,乖乖投降:对了,别拿小笑当人质挡,这丫头皮薄、肉少,下适合当箭靶。”
  白老爹边开口的同时,包抄的士兵纷纷拿出弓箭,瞄准正中央的两个人。
  “老爹,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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