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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卖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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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小蓝也算足勇敢美少女一枚,敢千里迢迢独身上山求道,实在不枉她平时鼓吹“女儿当自强”的一片苦心了。
  只是苗艳青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个老实的妹子,不知路上可会遇见坏人?夜里是不是又开始怕黑、怕鬼了?
  “我担心的就是小蓝。”他只要想起前些日子,皇上无意中见着小蓝时的情景,就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该不会那么倒楣……遇着皇上了吧?”
  苗艳青一怔,随即笑弯了腰。“这怎么可能?皇宫大内又不是想进就随便进得了的,而且小蓝妹妹怎么可能连皇宫和龙虎山都分不清?”
  穆朝阳无奈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娇妻,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担心的理由是太夸张了点。
  皇上富有四海,要什么姑娘没有?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要选妃,全国上下多得是绝色美女抢破头,就算挤爆皇城也要一博皇上青睐,更何况皇上也不是那种王老虎抢亲式的急色鬼,不可能会把小蓝给掳进宫“那个那个”的。
  “我应该是想太多了。”最后,穆朝阳下了结论。
  “各位妹妹,虽然小蓝已经离开我们了,但是她的精神永远与我们同在!”苗艳青在书斋里的讲台上,说得慷慨激昂。
  不知道的人猛一听,还以为凤扬城主六位义妹之一的诸小蓝,已经是一缕芳魂归离恨天去了呢!
  “小蓝现在已经朝龙虎山前进,决心入道潜修,将来好做个降妖伏魔的好道姑。虽然她是离家出走不告而别的,但是我们在这里一样要为她献上无比的祝福,并且祈求老天爷保佑她一路平安,早日学成归来!”苗艳青一挥手,做了个完美的结陈词。
  “嫂嫂,不公平啦!”坐在底下的诸家橙黄绿靛紫众姐妹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炸了锅,抗议连连。
  “对呀对呀,为什么小蓝可以偷溜,朝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前进呢?”
  “我还没能考状元……”
  “我都还没追到我的巡按哥哥……”
  “我还没变成美容大王……”
  “我我我……”
  诸家众姐妹开始吵成一团。
  苗艳青纤纤玉指微懊恼地揉着鬓角,“别吵了,一个一个来。你们吵架也不能改变事实嘛,小蓝就是离家出走了……唉,居然连跟我这个嫂子报备一声也无,害我被你们义兄一阵好骂……”
  登时,橙黄绿靛紫众姐妹全住了嘴,不约而同怀疑地瞅着她。
  怎么可能?朝阳哥哥怎么舍得骂艳青嫂嫂?不怕艳青嫂嫂当场翻脸把他踢出房门吗?
  苗艳青被她们质疑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连忙清了清喉咙。“那个不重要,不重要。总而言之,各位妹妹们,小蓝已经勇敢的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嫂嫂相信你们也行的!”
  “嫂嫂,那你就帮我们跟朝阳哥哥求情啦!”
  “对啊对啊,我要去考状元。谁说女子就不能考状元?不公平啦!”
  “我要当美容大王……”
  顿时,五名娇滴滴、甜蜜蜜的小人儿全往她身上扑,吱吱喳喳闹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苗艳青有些后悔。若不是自己去年开始,便大力鼓吹她们要勇于追求自我,活出女性一片天,还时不时告诉她们“女子有钱有才便是德”的创新突破观念,她们也不至于会变得这般大胆激进呀!
  唉,为人师表果然不容易呀!
  午后。
  诸小蓝坐在红木桌旁,专注地穿针引线,红线福字。一针一针地在宝蓝色荷包上绣着一个
  这是她把自个儿一件质料最好的绸缎衣裳剪了,细细裁出两片,一针一线地缝成了个荷包,还拆了一支珠花簪子上的十几颗珍珠,亲自打出了一条串着颗颗珠子的绛红色络子,围着荷包的边镶绣成圈。
  等她将一排连绵不绝的福字绣完,就可以送给大师兄了。
  大师兄待她这么好,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由衷的谢意,只能做个荷包送给他,聊表心意也留个纪念。
  只是她虽然有这个心,可惜女红技术着实太差,所以绣花针刺在手指上头的次数比刺在荷包上的还多,疼得她频频抽气皱眉,苦着小脸吸吮着指尖伤口沁出的血珠。
  唉,绣个小荷包怎么比鬼画符还难哪?
  她的手直发抖,抓着绣花针的指尖都快僵硬到抽筋了,偏偏一个福字才绣了一半。
  要是照这样的惨况下去,恐怕等到她绣完一整排的福字,她也因为失血过多而一命呜呼了。
  “唉……”好不容易将一个福字绣完。诸小蓝盯着手上歪七扭八四不像的荷包,不看还好,这一仔细端详后,她完全没有送出去的勇气了。
  “你在做什么?”李灵丰不知几时突然冒出来,在她背后好奇的打量着。“咦,那是什么?”
  她一慌,忙着想把荷包藏起来。“没、没什么……你不要看啦!”
  “给我看。”他伸手越过她的肩膀,俐落一抽,荷包已然落入掌心里。“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偷藏了什么好玩的不给我瞧?”
  “没有啦,那个是……是……”她小脸蓦地一红,腼印π叩匚孀×搜劬Α!鞍パ剑苤悴灰蠢玻 
  李灵丰看着她颊生桃花,粉嫩玉手紧紧捂住双眼的可爱模样,心头不禁大大一荡。
  天!她看起来诱人又可口到了极点。
  令人真想一口将她吞下肚,或是细细搓揉进怀里,深深藏着、紧紧揣着,永永远远不放开。
  李灵丰痴痴地盯着她布满红晕的娇甜脸蛋,一时间也忘了要看抢在掌心里的是什么希罕宝物,只是目不转晴地注视着她,完全不能自己。
  诸小蓝被他炽烈灼热的眸光盯得浑身战栗了起来,不敢直视他那深沉神秘如子夜,又熊熊燃烧如烈日般的热切眼神,却又无法转移离开。
  他的凝视让她浑身发烫,胸口胀热,双膝发软。
  有种奇妙而强大的感觉在他俩之间爆炸开来,炸得她晕晕然、茫茫然,也炸得他措手不及。
  李灵丰轻轻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英俊脸庞距离她好近好近,近到她屏住呼吸,脑中慌乱得一片空白,他温热的气息却不断幽幽袭来,深深笼罩住了她全部的心神与灵魂。
  理智驱策她快逃,情感和本能却促使她更想贴近他,在怦怦然似擂鼓巨响的心跳声中,她仿佛能感觉到,好像有种神奇的事情就要在他俩之间发生了。
  就在他性感的薄唇将要碰触到她丰润朱唇之际,诸小蓝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某种陌生而悸动美好的事物降临在自己唇上——
  “皇……大师兄,师父……呃,请您移驾……我是说过去一趟!”小春子莽莽撞撞跑进来,浑然不知自己撞破了什么天大好事。
  “可恶!”李灵丰硬生生煞住动作,低咒了一声。“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在我——”
  “啊?”小春子一呆。
  诸小蓝双颊的滚烫尚未消退,心跳卜通卜通得好不吓人,却没来由的怅然若失地眨了眨眼睛……咦?刚刚是在干嘛?李灵丰眼底蓄满了盘旋不去的火热渴望,他真的好想要她,想到全身发痛。吓!他刚刚想到了什么?他、他……不是的吧?!
  他被自己脑子闪过的念头以及差黠做出的行为惊呆了。
  现在恐怕不是流流鼻血就可以解决的事了,他真的差点就对小蓝伸出了“狼爪”!
  “大师兄?大师兄?”小春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兀自善尽职责地提醒着。“‘师父’说了,请您尽快!”
  “……知道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突然变得出奇地古怪,有些僵硬地开口应了一句。“大师兄,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哦!”诸小蓝有点担心地望着他。
  “我很好,我没事。”他清了清喉咙,回避了她关怀的眼神,并后退了一步。“你……没事早点睡吧,我、我先走了。”
  “可是现在……”她愣了下。
  “早睡早起身体好。”他像拍小狗般地拍了拍她的头,很不自然地用一种长辈般的口吻道:“还有,勤有功,戏无益,以及谦受益,满招损……没事多读点书,将来才会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就这样了,我走了。”
  “可是我……”
  李灵丰没敢再多逗留,左手急急抓着小春子的领子——没意识到右手还紧攒着她绣的那个荷包,便大步往外跑。
  诸小蓝傻傻地望着他飞也似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早睡早起身体好?可是现在才刚刚过午,她肚子里的食物都还没消化呢!
  第八章
  桃花翩翩,落英纷纷。
  诸小蓝站在园子里,在矮矮的梅花桩上无聊地跳来跳去。
  这算哪门子练身体呢?大师兄为什么老是瞧不起她,不给她一点高难度的挑战?
  还有,他自己老是神出鬼没的……不过晌午不出现。
  这两天更过分了,索性连人影也不见。
  想起两天前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她的脸颊不知怎地悄悄羞红了起来。
  “去去去!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她赶紧甩去脑子里羞煞人的想头,索性一屁股坐在梅花桩上,双手抱臂。“我猜呀,大师兄这两天肯定是忙着跟师父练功去了。唉,师兄好幸福哦。”
  风儿清清,园子静静,四下无人,只有她一个。
  诸小蓝环顾着四周静寂的花园,没有声音,没有笑语,也没有熟悉的吱吱喳喳,吵吵闹闹,她突然觉得一阵深深的孤单袭上心头。
  “姐姐妹妹们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用说,她们肯定又是聚在一块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热闹得不得了。”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鼻头泛酸,喉头发紧。
  “我离家出走也没留张字条告诉艳青嫂嫂一声,她一定会气我不懂事,不听话的吧?还有檀香,我就这么走了,她怎么向朝阳哥哥交代?不知道会不会被罚俸半年什么的……”
  不想还好,寂寞夹杂着深深的乡愁和思念一日一决堤,她的眼圈立时红了起来,想哭的冲动哽在喉头,怎么咽也咽不回去。
  她好想念凤扬城里的大家,想念她的绣楼,想念成日碎碎念的檀香,甚至想念她贴在墙上的鬼画符……
  这龙虎山,她真的来对了吗?
  她都来一个多月了,别说学道了,连这堵高高朱墙都未曾踏出去过,也不知道龙虎山上的其他人正在做什么,更不晓得天师究竟几时才会看得见她的心意,愿意收她当徒儿?
  还有大师兄……诸小蓝苍白的小脸蓦地涌起了两朵酡红。
  大师兄是她身在龙虎山的这些时光以来,最快乐也最幸福的原因与记忆。
  不,她并不后悔来到这儿,看似独自一个儿、前途茫茫地过活。
  因为始终有他……也因为有他。
  “是呀,就算不为自己,我也该为了大师兄勇敢起来,振作一些。”她拍了拍双颊,深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好教他失望呢?”
  总有一天,天师一定会看见她的坚持与毅力,改变心意收她为徒。
  总有一天,她也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降妖女道士,云游四海救济苍生百姓。
  总有一天,姐姐妹妹们和大家都会为她感到骄傲的。
  “我准备好了,我真的准备好了!”她握紧粉拳,热切地朝着天空挥舞。“天师师父,您瞧见了吗?我不会被失落和沮丧打倒的,我——”
  咦?
  她愣愣地望着天空中一只轻飘飘的美人纸鸢越飞越近、越飞越近……随后失了势地往下坠落,纠缠在园子里的大树枝丫上。
  “这是……”她神情陷入沉吟。“天师师父的回答吗?”
  莫非天师师父听到了她的呐喊,所以给她“飞鸢传书”吗?
  诸小蓝心儿怦怦跳,好奇地跳下梅花桩,小碎步跑过去捞纸鸢;这可是落进她园子里的第二只纸鸢了。
  说也奇怪,这美人纸鸢眉目如画,作工精致典雅,明显一看就是上好工匠精心裁制的,难道平时无事放放漂亮的纸鸢,就是天师师父特殊的癖好吗?
  她极力伸长了指尖,努力往上蹦跳拉下了纸鸢,那柔软细致的纸鸢带子翩然拂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摸了摸脸,再触摸着那轻薄的蚕丝布面,心底疑惑大盛。
  “这不是寻常纸绢做的,倒像宫里的……”
  怎么可能?这里是龙虎山耶!
  诸小蓝满脸困惑,若说这是天师师父的飞鸢传书,怎么上头半个字也没有?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不断冒着疑惑的泡泡。
  然后,她看着纸鸢,再抬头看了看通往园子外紧闭着的圆月拱门,再低头看了看纸鸢。
  心里有个小小却清晰的声音不断在鼓励她——
  出去呀,出去看看呀,就偷偷看几眼不打紧吧?难道你不想知道纸鸢是打哪儿飞来的?难道你不想真正地见识到这传说中道高龙虎伏、法大鬼神钦的龙虎山世界吗?
  她想,她真的想得要命。
  可大师兄的吩咐犹在她耳边回荡,外头布满机关,她绝对不能开门,绝对不能出去。
  但是……就看一眼,就偷偷看一眼不打紧吧?
  诸小蓝双脚自有意识地往圆月拱门方向移去,一步,一步……
  她小手有点冰凉,紧张地推开了圆月拱门;在真的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惊惶地抱头蹲了下去。
  有万箭齐发吗?有东西爆炸吗?
  她瑟缩着身体,两手害怕地紧捂着双耳,深怕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禁己心,闯出了天大祸事来。
  可是四周一片安静无声。
  她蹲到脚麻,好半天才提心吊胆地怯怯抬头,偷偷瞄向外头。啧,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诸小蓝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喃喃抱怨:“搞什么嘛!大师兄该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外头是两排栽着碧绿修竹的清幽小径,令人不由自主想置身其中,随着它通往某个神秘而美丽的好地方。
  说不定她可以走着走着,就走到天师师父的住处了。
  去?还是不去?
  诸小蓝内心足足挣扎了——两个眨眼的辰光,随即抬起小脚跨了出去。
  一路上,诸小蓝被四周的动人景致所吸引,浑然忘却有机关的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根本一点也不危险。她甚至连狗大便都没有踩到,又何来危险?
  “哇!这化外仙境就是不一样,连草木都长得比我们那儿还齐、还漂亮。”她忍不住被这百花灿烂盛开的春色丽景深深吸引,由衷赞叹。
  “呜呜呜……”
  蓦地,从花丛深处传来一阵幽幽啜泣声,诸小蓝浑身寒毛一炸!
  “谁?谁在那里?”她强忍拔腿就跑的冲动,吞了口口水,声音微颤的问道。
  光天化日,鬼不敢出来的啦,何况这里又是龙虎山,而且大师兄还画了道灵符让她随身带着,绝对不会有事的。
  诸小蓝思及此,胆气壮了起来。
  花丛里的啜泣声随即一停,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对、对不起,我、我吵到姐姐您了吗?”花丛枝哑轻摇,一个瘦小、模样清秀的丫头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进来没多久……
  我知道我很笨,我一定会乖乖学习的。“
  小丫头?在龙虎山?
  诸小蓝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傻眼地张大了小嘴,“你、你你……你也是来拜师的吗?”
  “啊?”小丫头一脸茫然。
  等一下!
  诸小蓝勉强按捺住怦怦惊跳,涨满疑惑的心儿,努力想要为这突如其来出现的小女孩,揣度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该不会是……某某俗家弟于的家眷孩子吧?
  看这小丫头一身淡红色衫子俏丽极了,若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恐怕不容易穿得着这么好质料的衣裳。
  嗯,应该是。
  诸小蓝自顾自地吁了一口气;人一放松,鸡婆性子也跟着发作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可怜喔,乌溜溜的大眼睛还盈着泪水,不知道是被哪个没礼貌、没道德、没气质的坏大人给欺负的。
  看着眼前陌生人和蔼亲切的笑脸,小丫头先是呆了一呆,随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别、别哭呀!”诸小蓝一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急急安抚。“你不想说没关系,我也没有非要知道不可啦……你、你还好吧?”
  “姐姐你人真好。”小丫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原来是喜极而泣。“呜呜呜……你是我进来半个月以来,第一个对我讲话这么温柔的姐姐……”
  “这也没什么啦,你用不着因为这样就哭。”她赶紧帮小丫头擦眼泪。轻声哄慰道:“乖,你快别伤心了,有什么事就跟姐姐说好不好?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也没有办不了的事,无论在多么艰困的环境中,我们一定要时时保持正面而乐观的态度,千万别被任何困难打倒……”
  咦?好熟悉的词啊。
  诸小蓝一愣,随即恍然:这不正是大师兄鼓励她的话吗?她心头不禁激昂澎湃了起来,胸口热呼呼的,涨满了对大师兄的金玉良言的感动啊!
  跟在大师兄身边这一个多月来,果然是受益无穷,竟然在无形之中慢慢领略到了求道的精神与智慧的开解和贯通。
  诸小蓝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自己终于朝“道”的境界迈进了一大步。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位姐姐突然一动也不动,还满脸发光,但是被她这么一安慰鼓舞,心下总算好过了一些。
  “这位姐姐,谢谢你。”她吸了吸鼻子,真诚地道:“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很高兴你非但不讨厌我,还安慰我,小满永远感激你。”
  “原来你叫小满啊。”诸小蓝笑着摸摸她的头,突然一怔。“可是我干嘛要讨厌你?”
  “主子和其他的姐姐都讨厌我。”小满脸色一黯,慢慢低下了头。“她们说我是她们有史以来用过最笨的白痴。”
  什么?!
  “那些什么主子什么姐姐的,凭什么说那么伤人的话?她们自己是多了不起啊?有没有搞错,这么小的小孩子都欺负,她们是不是人哪?简直比……比鬼还可恶!”诸小蓝义愤填膺起来。“你主子在哪里?我找她理论去!”
  居然忍心为难这么小的小丫头,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一对一单挑啊!
  “不、不要啦,姐姐,你千万别这么做,贵主子很凶很凶的……而且是我不对,是我太笨手笨脚,没能把贵主子的纸鸢找回来,”小满内疚地红了眼圈。“她已经给过我一次机会了。”
  纸鸢?贵主子?
  诸小蓝怔了下,脑子里闪过一抹什么——“你是说……”
  “姐姐,谢谢你。”小满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摇了摇,“有你安慰,我已经好很多很多了,你不需要为了我得罪贵主子。贵主子脾气比较大,我怕她也会生你的气,到时候找你麻烦怎么办?”
  “我才不怕。”她就是见不得小满这么委屈可怜见的,挺起胸慨然道:“人生在世,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就不相信她敢把我吃了。对了,你说的纸鸢,是不是一个蝴蝶的?还有一个美人儿的?”
  “你怎么知道?姐姐,你捡到贵主子的纸鸢吗?”小满眼睛亮了起来,激动地、问道。
  不对劲,事情有点不对劲。诸小蓝心里莫名鼓噪、忐忑不安了起来。“是,我捡到了。”
  “姐姐,你可以把纸鸢还给我吗?”小满眸光里充满祈求。
  “你可以先帮我一个忙吗?”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带着一抹阴郁。
  “什么忙?”“带我去见你主子。”
  幽径九弯十八拐,宛若迷宫,小满熟练地带着诸小蓝穿花拂柳,最后越过一扇高高的宫门,眼前豁然开朗。
  雕梁盘画柱,飞檐如燕尾,金碧辉煌又气派。
  但是更令她震撼的是,在美得像仙境的园林里,有几个她生平所见过最贵气袭人的华裳丽人。非但如此,还有许多和小满穿着同色服饰的丫鬟,正不怀好意地瞅着她。
  霎时,猛然袭来的惊恐与莫名不安令她胃部紧紧绞成一团。她有种落入陷阱的可怕感觉……可是,为什么?
  她回头望向怯怯的小满,后者还来不及掩饰脸上那一抹任务达成的松弛和释然神情。
  “你设计了我。”诸小蓝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对不起,我、我只是个奴才。”小满有一丝不安地往后退。“我全听我家贵主子办事的……你、你想怎么样?”
  亲耳听见小满承认了,诸小蓝登时有种遭受背叛和被暗捅一刀的莫名痛楚,气息微微不稳。“为什么?我跟你无怨无仇,而且我以为你……你……”
  那“单纯可怜”的小满没有回答,而是迅速奔向那一大队脂粉红颜,迫不及待躲进她们身后。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转头逃走的强烈冲动。
  诸小蓝,事到如今,你还会笨得以为这里是龙虎山吗?
  “你就是皇上最近新宠的那个小玩意儿呀?”一名雍容华贵的美人缓缓走近她,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她,脸上似笑非笑。
  皇上?!
  尽管心底隐约有个底,但真正听见的时候,诸小蓝脑子依旧轰地一声,整个人如遭电殛,震惊到无法动弹。
  皇上……
  “皇上还想瞒着我们呢。”后宫地位最尊的贵兰妃闲闲地道:“唉,男人就是喜新厌旧,想当初有我们姐妹的时候,可不也把我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吗?没想到还不到三五年,咱们姐妹就成了这后宫里的花花草草,只能闲在这儿哀怨。”
  诸小蓝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叫嚣、警告着她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走为上策。可是她就是不能。
  “这里是皇宫?”她好似置身在一个颠倒扭曲的梦境里,她没有办法思考,也没法顺畅地呼吸。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进宫这些天了,还不知道这里是皇宫大内吧?”贵兰妃讽刺地笑了起来。
  其他妃嫔也嘻嘻哈哈讪笑成一团。
  “照我看哪,皇上压根只是想尝尝鲜,指不定是故意不告诉她的呢!”
  “说得也是,皇上不过是玩玩罢了。”
  “民间女子就是胜在三分清新七分蠢。”
  “呼之即至,挥之即去,只想玩乐不想负责,这男人嘛,咱们遗不了解吗?”
  诸小蓝紧紧捂住双耳,惊痛气苦地大喊:“不是这样的!我不是那种人,皇上也不是那种人……还有,我不认识皇上,我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我是人!我、我是来龙虎山学道的,我跟你们这些后宫禁脔完全不一样!”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心中有鬼的贵兰妃,她杏眼圆睁,制住后头愤怒得想摸过来抓花诸小蓝脸庞的众嫔妃,指着她的鼻头尖酸刻薄地斥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同我们比?本宫再不济也是太皇太后当年钦点的孙媳妇,还亲自下懿旨封我为皇妃。别以为现在皇上宠着你,本宫就动不了你?”贵兰妃愤恨到娇容都扭曲了。“说穿了,我是皇家正妾,而你只是皇上偷来的人呢!”
  偷……偷来的人?!
  “我根本不认识皇上,你怎么可以乱讲?”
  泥人也有三分士性,何况诸小蓝只是单纯善良,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朝自己甩耳刮子了,还龟缩得不敢反嘴?
  “不认识?”贵兰妃身后的莲秀皇嫔再也忍不住了,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瞒谁呢?每日皇上早朝后便是朝你那儿飞奔去,这早已是人尽皆知了,你还想装无辜吗?”
  “就是说嘛,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活脱脱就是个该死的贱婢!”
  诸小蓝脸色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没见过皇上就是没见过,每日晌午过后去找我的是……”
  大师兄。
  诸小蓝瞬间一僵。
  “什么大师兄二师弟的,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用什么狐媚招数蛊惑皇上。”贵兰妃朝她逼近而来,厌恶地打量着她皎洁雪白的脸蛋。“妄想爬上皇后位子的狐狸精,本宫见多了,你别以为现在皇上宠爱你,天天往你那儿跑,你就可以欺到本宫头上来了。你再受宠,能有当年的小凤仙那样得到皇上的钟爱吗?”
  她脑子乱哄哄得犹如天崩地裂,痛苦重重擂击着胸口,五脏六腑仿彿全翻覆了过来。
  偏偏贵兰妃的一字字一句句像刀般锐利地穿透了她的痛苦迷雾,狠狠戳中她的心房。
  诸小蓝想哭,更想拔光自己的头发,狠狠打醒自己!
  为什么她会那么笨、那么蠢?明明就有那么多痕迹可寻,明明有时候也觉得好像哪儿怪怪的,可她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他,从来不敢多所怀疑。
  在遭受欺骗和耍弄的巨大痛楚之中,最令她心如刀割的是大师兄……不,他是皇上,他就是至高无上九五之尊的皇上!
  他……他真的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吗?只是觉得她很好玩,是个新鲜的玩意儿吗?
  那么他的温柔、他的疼宠、他的保护又算是什么呢?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吗?
  诸小蓝脸色惨白若纸,随即重重甩了甩头。
  不!
  不是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真心对我好的。”她气息急促、浑身颤抖,语气却坚定地道:“我相信大师兄……我是说皇上,他、他不是那种见色忘义、卑鄙无耻的色胚坏蛋,他是个大好人,他是真心待我好的!”
  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美好与快乐都深深烙印在她心底,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够改变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好。
  也许……他是为了完成她的心愿,才谎称她人在龙虎山,才千方百计配合演了一出戏,要她安心,要逗她开心的……
  一定是的。
  “我相信他。”诸小蓝深深吸了一口气,眨去泪雾,眸里闪烁着无可动摇的决心。“我不相信你……你看错他了。”
  不管他是为什么骗她、戏弄她,她熟识的大师兄——或是皇上——才不是个喜新厌旧的混蛋!
  贵兰妃的心思被她一针见血地戳破了,登时脸色一沉,愤恨而不是滋味地瞪着诸小蓝。
  眼前这青涩如生豆子的丫头凭什么指出她不了解皇上?难道、难道她知道皇上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吗?
  可恶!被皇上冷落在后宫已经很痛苦、很没面子了,她贵兰妃无论如何都不要像那些被许给臣子的后宫佳丽一样,只要能离开这儿,巴着个男人备受怜宠就欢天喜地。
  她有无人能敌的雄心壮志,自愿入宫就是为了要爬上皇后的位子,从此以后统摄六宫,成为年轻有为的皇帝的爱后!
  当年差点被心机深沉却状似无辜天真的小凤仙斗倒,她是很呕,可是看看现在谁被远嫁番邦,谁又能留在后宫之中等待恩宠夺后的机会呀?
  贵兰妃迅速冷静下来,露齿一笑。“但愿你的运气比我们这些姐姐妹妹好一些,只不过我听说,最近西域小国陶实为了感谢皇上粮援当地,特意献上西域第一美女给皇上。你知道吗?人人都在四处传说那位西域第一美女,天生肌肤赛雪、柔若无骨,吐气如兰又活色生香,是西域第一宝贝儿……”
  诸小蓝警戒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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