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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个梦中情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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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厮守?!”沙样愣了愣,随即狂笑出声:“你要我和她长相厮守?你会和受剐剿之刑的谜样长相厮守吗?”
“会!”寻风坚决的回答,令沙样震惊的止住笑声:“我会杀了他!让他永远保有尊严。”她笑了出声,热辣辣的泪水烫湿了她的脸庞。
是绝望!明知是错爱,她却像永不回头的一江东流水傻傻的不断往前!
易寻风,难道你真是聪明了一世,却胡涂了一时……
他发誓他真的找到她了!在滚滚刺目的飞沙中,身穿白袍的身影隐隐若现。
是她!不会错的!可是“风行”却倒下了,一道翎箭透过他的胸膛,他睁大的双眸清晰的看见她身后冒出的高大身影。
是他!即使黄土弥漫,即使火将他烧成灰,他也永远不会忘记他,他的兄长——沙样风。
“沙样……”
床榻传来的呻吟惊醒了打吨的凌火,教他又忧又喜的奔到床沿。
三天了!要不是他带来火族巫师精心调制的灵药、要不是谜样的战服镶上了无坚不摧的坚铁、要不是洛风于心不忍的通风报信,要不是他当机立断率领火族一师兵甲及时赶到……现在身在虎门坎的谜样不过是一个死尸。
“凌……火……”谜样缓缓睁开金眸,眸神一片空茫的望着好友焦心如焚的面孔。
“你没事了!”凌火喜出望外的急声喊,“幸好洛风及时找人向我通风报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洛风?”谜样毫无焦距的眸子渐渐有了一丝聚集。
凌火点头,“沙样向昊天王领军五万,意欲取你性命!”
顿了顿,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恨恨模样,“没想到这家伙竟是诈死,这些年来还处心积虑的想杀害你,我们一心一意只防着昊天王,想不到他竟出了这步杀招。”
“谜样!”凌火话锋一转,“该是我们联手抗敌的时候了!我拚了性命逃回火族搬来救兵,此时此刻,若不发动抗争,万年朝就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
闻言,谜样缓缓闭上星目,像是疲惫欲睡。
“谜样……”凌火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你睡吧!好好的养伤,发动政变之事也得等你伤势好了再谈。”
话音一落,凌火缓缓起身走至门槛。
“是你带她到风塔的!”
不像疑问,谜样突如其来的暗哑嗓音教凌火全身一僵,顿下脚步。
“是!”他心中掠过不安愧疚,表面上却力持镇定,“是我带她去看曼儿齐的,她是个麻烦,我不希望因为她而危及到你的性命,也许……”他深吸口气,“也许她根本不是老巫风预言中的云雀,也许你又再一次错认……”
谜样忽地绽开的金眸,教凌火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良久,那双金眸再次缓缓阖上,才让凌火叹出一口长气,悄然的踱出了房间。
“跟她去吧!除了你生命中的云雀……”沉沉欲睡的谜样,脑中响起师父老巫风的切切叮嘱,“除了她,你不能信赖所有万年朝的一切!”
“他死了?!真的死了?!”
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昊天王自狐皮大椅倏地直起身子,一脸的狂喜却又掠过莫名所以的疑虑。
死了?!躲在廊柱后的洛风,瞪大了双眼,双腿一软的跌坐在地。
“难不成我还得把他的首级奉上,你才相信我所言无虚?”沙样冷笑的质问昊天王。
普天之下,任谁中了他特制的剧毒翎箭,都免不了魂归九泉,没有他的解药,再加上那把翎箭直射心脏,谜样就算再怎么鸿福齐天,也都注定非回天乏术不可。
“好!做得好!”昊天王放声狂笑,得意在眉宇之间表露无遗。
“备酒!”一声令下,数名仆从随即端上酒菜,又匆匆退下。
“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昊天王热切的邀请沙样。
“宴无好宴。”沙样冷笑,“你留着自个儿慢慢享用吧!”
“你……”昊天王怔了怔,灼灼双目掠过一阵怒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打什么主意,”沙样轻蔑的瞥了眼桌上精致的酒菜,“我从小就是在心中称斤论两的人物,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瞒得过我?”
他是下了药!不过,昊天王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更不见一丝愧疚,不愧是城府极深的领导人物。
“你放心!”沙样冷冷的望他,“我对一统万年朝没有兴趣,更不会藉此要求加官对爵,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昊天王心中微感释然。
不知怎的,那白袍女子的话语一再回绕在他耳际,沙样听见自己脱口而出:“替我杀了曼儿齐。”
“她死了!”
行宫回廊里,沙样高大的身影缓缓踱至亭内,沉默的坐在她身旁。
三天、四天……已经是一个星期了,身着崭新白色绣袍的寻风冷冷的望着身旁的他,依旧静默不语。
沙样并未如他所言的强行要她,事实上,他待她有如上宾,甚且……他看她的眼光,带抹深思、犹疑还有全然的纵容。
望着他深刻的侧脸,是那样熟悉的陌生,是和谜样一分不差的轮廓……
寻风别过了头,她已经没有了眼泪,又哪儿来的伤心悲切?
“你还是不快乐。”沙样灼灼有神的蓝眸望向她,冷峻的面容带着一丝凄色,却让人难以察觉。
快乐?!他在乎她快不快乐?!
“告诉我能够使你快乐的方法,”沙样专注的望着她,“我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使你快乐。”
快乐的方法?!寻风怔了怔,万年朝对她而言已无可眷恋,还有什么会令她心有所牵?
“半雪山。”她怔忡的转向沙样,“你带我去半雪山。”
“半雪山?”沙样迟疑的重复。
风族狩猎大会的会场?他微眯了眯蓝眸:“你到那儿做什么?”
“找一把钥匙。”寻风眼中泛出水光,“我要找回我的钥匙。”
回家!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得回到西元一九九六年。
“谜样!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攻打风族!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准备……”
推开房门,凌火兴匆匆的语气顿了下来,换上一脸的无奈神情。
老样子!他暗暗叹了口气。
七天了,谜样的伤势已无大碍,但在这养伤的时日里,别说是原本就少见得可怜的笑容,就连只言片语谜样都显得吝惜,这家伙根本就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一切毫不闻问。
“谜样……”凌火试探性的再次开口。
靠坐窗台的谜样,漫不经心的颔首:“听见了!”
眼见好友目光动也不动的凝望远处,凌火再次沉沉的叹了口气:“如果她真是预言中的云雀,你放心,沙样伤害不了她的。”
毋需猜忖,凌火也知道谜样之所以沉郁在心的原因——那女人绝脱不了干系。
“她没有死!”谜样缓缓开口,不带一丝表情的道。
“你怎么知道?”凌火冲口而出,话音一落,又忍不住在心中暗斥自己多事。
“沙样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谜样冷笑,“只要我在乎的,他都会十分感到兴趣。”
说着,谜样自怀中掏出一块几何图案的罗盘,还有由一条红丝线系着的一把水晶钥匙交给凌火。
“这是什么?”凌火纳闷的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如果明天交战,我有什么不测……”谜样缓缓堆出笑容,“你就替我把它交给雀儿!”
不测?!凌火霎时变脸,“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是说如果。”谜样的神情让人看不出悲苦,是一迳的平静,“没有人能事先预知生命的终了,我只是作个防备。”
“你……”凌火怔了怔,却无言以对。
就这样吧!谜样目光调向远处的碉堡,深邃的金眸看不出他内心澎湃的情绪。
破裂的永生罗盘,他已找祭师设法补平,水晶钥匙也已在半雪山寻获,要是他生,无疑的,一切还是维持原样;要是他死……寻风就没有理由再待在万年朝了。
半雪山,重游旧地忆旧时。
“触景伤情?”沙样凝视身旁近日来愈显清癯的娇颜,不难察觉佳人眼中难以言喻的激动。
“没有!”寻风倔强的摇摇臻首,双眸盯着满山满谷找寻钥匙的士兵,脸上却不自觉的流露一抹神伤的哀戚。
“找到之后呢?”沙样别过头,突然冷冷的质问。
“什么?”寻风怔了怔,不明所以的望向沙样。
“找到钥匙之后,”沙样灼灼的蓝眸转望向她,“你是不是就能忘了谜样,对我重展欢颜?”
重展欢颜?!寻风的神情由怔忡转为不信,继而放声冷笑。
“你要我向杀夫仇人展露欢颜?”她突的止住笑声,神情转厉,“沙样风!你未免太可笑了!”
“杀夫?!”沙样怒急反笑,“以你的身分,只能当谜样的情妇,妻子?!你以为……”
寻风抬起左手无名指的举动,令沙样震惊的顿住话锋。
血婚!万年朝没有一个人会不晓得这是风族最至高无上的结婚仪式!
“我和谜样早就订下血婚之盟。”寻风触摸紧系指上的红丝线,永久不灭的红色疤痕仿佛还隐隐抽痛。
“但是……”沙样强自咽下愤怒与惊愕,冰冷道,“他已经死了。”
“是吗?”寻风僵硬的挺了挺腰杆,“他的尸首呢?”
“我已经将他大卸八块。”沙样的神情掠过一抹不自然。
要不是凌火那小子搬来了救兵,谜样又哪来的机会逃过他的五马分尸,不过,中了他的翎箭又和大卸八块有何分别,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就算他死了,我也还是他的人。”寻风一动也不动的冷然开口。
“你……”沙样愤怒得脸庞几近扭曲。
突的,远处传来的火炮巨响震动了整座半雪山,沙样脸上浮现一抹骇然,满山满谷搜寻的士兵也都个个面露惊恐。
“十二响!那是……”沙样难以置信的仰望高空的火花,十二响是代表有人叛变的求救讯号,若非危及风族根本,是断断不会出现十二响的警示火炮的。
“收兵!”沙样当机立断,大手一揽的将身旁不明所以的寻风推上马车,随即又转身跨上自己的战马。
“出了什么事了?”寻风忍不住的探出臻首追问沙样。
“没你的事!”沙样一脸冷峻的转向马车车夫,“将小姐安全送回行宫。”
话音一落,沙样随即策马飞奔,急驰往风族皇殿。
风族的存亡他并不关心,但是十二响的火炮却不得不让他萌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逼得昊天王鸣放火炮?
“火炮?”凌火仰头大笑,神情间有股形容不出的得意洋洋。
当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驻了风族领土,只差没立刻拿下皇殿内焦急如焚的昊天王,任谁都要得意狂笑。
“兄弟!真有你的!”凌火笑不可遏的转向谜样,明白要不是他这好兄弟的声威震天,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教风族百姓投降。
谜样面无表情的瞥了眼空中飞迸的火花,不同于凌火的雀跃兴奋,金牌一闪而过的是抹忧忡的神色。
“扎营!”
突如其来的命令,教凌火震愕的顿住笑声,“为什么不趁胜追击?”眼见就要攻下皇殿,他不禁一脸的心有未甘。
“雀儿在他们手上。”谜样冷冷的道。
雀儿?!这女人老是破坏他的好事!凌火微微变脸,“就算昊天王放了她,也难保他事后不取咱们的性命!更何况……”他板起脸孔,“事关火族存亡,我一人性命尚可不顾,但我的族人我能不顾吗?”
“你要真杀了昊天王,只怕你想顾都顾不了。”谜样冷冷的截口,“十二响火炮等于召来了其余七族欲争夺昊天王宝位的狂妄分子,无论任何一方取得令符在手,他就等于是下一个被歼灭的人选。”
闻言,凌火恍然彻悟,却还是忍不住一股忿恨之气,“这家伙好歹毒的心机!那我们该怎么做?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
“对他而言,我们现在既是阻力也是助力。”谜样神情一片淡漠,“他会以雀儿当作谈判的筹码,咱们就在这儿慢慢等。”
“慢慢等?!”凌火急躁的拔下战眼上的头盔,“再怎么等,我们火族也逃不过被灭亡的命运,不是吗?”
“你放心!”谜样微眯金眸,“七族也是我们的筹码,到时我会逼使昊天王体制解体,九族各自鼎立,你毋需担心。”
“你……”凌火微微吃惊,“你变了,谜样!”
昔日的谜样风以好战出名,然而,此刻的他却以谈判代替杀戮。
“谁都会变的,凌火!”谜样金眸一阵深邃:“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我明白了许多事,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
谜样顿了顿,转过头,冲着一脸迟疑的凌火笑了笑,没再继续未竟的下文。
“哥,鸣放火炮十二响,你究竟想做什么?”
风族皇殿内,洛风神情慌乱,亦步亦趋的紧跟在昊天王身后。
“你别管!为兄的自有安排!”昊天王不耐的挥拂衣袖,满是胡髭的脸孔泛着惊悸的惨青。
“哥!别再作困兽之斗了!”洛风不死心的拉住兄长的衣袖,苦苦哀求道,“谜样他要的是那个易寻风,你只要把她还给他,我保证谜样绝不会动你一根寒毛的,哥!”
“你保证?!”昊天王惊悸的神色掠过一抹愤怒诧然,“你拿什么来保证?”说着,他不耐的挥开那只白嫩葱手。
“我……”洛风愕然的顿口,脸上显现一抹犹疑愧色。
她该坦白吗?她大哥要是知道是她通风报信怂恿凌火搬来救兵,谜样才得以延命至此,怕不断了她的舌头。
“你真以为谜样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因此饶过你大哥的命?”
随着话音传来,皇殿上跟着翩翩落下沙样高大的身影,令兄妹两人震骇的同时转身。
“救命之恩?”未来得及痛叱沙样的漫天大谎,昊天王自震惊转为狂然大怒,不敢置信的瞪视胞妹。
“我……”洛风骇然的倒退一步,小脸上满是惊惧。
“要不是你这个宝贝妹妹坏事,通知凌火搬来救兵,谜样又怎么会苟活至今,现在还亲自找上门来?”沙样惟恐天下不乱的讥诮道。
“洛风!”昊天王震怒已极的一掌挥向胞妹,打得洛风闷声倒地,嘴角渗出一丝血渍,整个人昏眩了过去。
“你真以为谜样会因此放过你们兄妹两人?”沙样嘲笑洛风的天真,不住的摇首冷笑。
“够了!”昊天王暴怒的转身迎上沙样,“你说谜样早死在你的翎箭下,现在他却在百里内等着取我的首级,你怎么向我交代?”
“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沙样眼中耀出厉光,“他要那个女人,我们就给他那个女人。”
“给他?!”昊天王愤怒的低吼,“然后呢?就算谜样放过我,但七族呢?只要谜样放他们入城,我这颗脑袋迟早要落地!”
“你真是气胡涂了!昊天王!”沙样冷笑,“当初你鸣放十二响火炮,为的是什么?”
昊天王闻言一怔,继而脸上浮现酷厉的神色,“为的是不让他称心如意等到我的令符,就算我死在他剑下,也要其余七族与他互相残杀。”
“那何不将计就计,就让七族耗损他的兵力?”沙样阴沉的笑出声,“为了那个预言中的云雀,谜样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你是说……”吴天王怔了怔。
“你那颗脑袋会依然安稳的留在原处。”沙样眯了眯危险的蓝眸,“谜样不会动你一根寒毛,更不会笨得让七族大军攻进风族城池,只要你答应交还易寻风,答应他的所有条件。”
“我不懂你的意思!”昊天王迟疑的捻捻胡髭,“既然不放七族进城,我又没掉了我的项上人头,七族又怎么耗损他的兵力?”
闻言,沙样冷酷的笑出声,“一旦他踏出风族,你只需放出你已惨遭谜样毒手的风声,为了那块昊天王的令符,谜样势必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时……”蓝眸耀出残忍的怒焰,“不需一兵一卒,谜样也难逃劫数,再不然……就由我来了结他的狗命!”
第九章
半雪山,火族的旗帜随风凛凛飘扬。
“谜样!”凌火望着一望无际的冰雪山峦,微微蹙眉, “这么容易就达成了协议,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谜样沉吟的点了点头,看着昊天王的军队如同蚂蚁般的朝此前进,后头紧跟着两辆气派马车,想必寻风必在其中。
军队在距他们几尺的地方停下,一列列的排开,马车在行伍中继续前进,然后缓缓的停在众人面前。
一旁的侍从拉开马车帷幕,昊天王冷冽着面孔端坐在马车中央,浑身散射难以形容的肃杀之气。
“人呢?”谜样沉声质问。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昊天王露出一抹颇具心机的笑容,接着厉声命令:“放人!”
只见后头的马车缓缓踱下一名白袍女子,身后紧跟着与谜样面貌相同的沙样。
“沙样风!”凌火心中一股火气直往上冲,几乎忍不住气得想要拔刀相向。
“凌火!”身旁的谜样低沉喝止,方才压下凌火的火气,让他闷声的紧揪缰绳。
“谜样!”寻风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眸,霎时又悲又喜的两极情绪教她鼻子发酸,一股泪意跟着涌上。
她万万也没想到沙样风会让她再见谜样一面,更没想到她再见到的会是活生生的谜样。
“我会再要回你的,易寻风。”沙样揪住她的衣袖,似讥诮又似无比认真的在她身边低声承诺。
“你……”寻风惊怒的转头,然而沙样却冷漠的拥她上前,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雀儿!”谜样金眸闪过一线热切,却迅即掩饰在他那冷如冰的脸孔下。
什么意思?!诧于沙样承诺的话语,寻风狂喜的心情罩上一层莫名的阴影,但她却仍毫不迟疑的奔向谜样。
铁臂揽起她轻盈的身子,将她安置在马鞍,温热的胸膛终于证实她的丈夫依旧还在人世。
“谜样……”寻风落泪的侧过头,望向那张心思盼念的容颜“你真的没死?”
“凌火救了我。”谜样轻描淡写的答道,金眸倏地闪过的柔情却教寻风一下羞红了脸。
“别来无恙!好弟弟!”眼见两人亲热的画面,沙样撇着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一声好弟弟,听来嘲讽非常。
“托福!”谜样神情冷峻的回了一句,接着转向马车中的昊天王:“我们的恩怨到此一笔勾销,希望你遵守我们所订的协议。”
“当然!”昊天王冷冷颔首,“九族从此各自为政,互不干涉。”接着命令:“起驾!”
马车帷幕落下,风族大军浩浩荡荡的返回归途;沙样投给谜样及众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也跟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不一刀宰了那混帐东西?”凌火咬牙的质问谜样,后者却默不作声的作了个启程的手势,火族大军跟着迈出归返的步伐。
“托马鼠!”凌火忿忿的冒出一句火族的诅咒,策马往前驰去,驰骋间丢下一句:“中翎箭的时候,你到底领悟了什么屁?”
谜样访如未闻的拉了下马缰,催促战马加快脚步,一手紧拥身前的寻风,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忍住又要犯滥的泪,寻风捉紧依附,忆起这些日子缠绕于心的困惑,她不禁幽幽问道:“沙样风真的是你的亲生兄弟?”
“同父异母的亲大哥!”谜样毫不加思索的回答,铁臂环着佳人,像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将他的呼吸与她的气息合而为一。
老天!谜样在心中暗暗叹气,这短短的八天仿如一世纪的漫长,如今伊人在抱,竟还教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要不是惯于掩饰内心的波动,只怕他也要掉下几滴清泪,以示心中狂喜。
“曼儿齐……”寻风僵硬的缓缓道:“曼儿齐真是你的妻子?”
“未婚妻。”出乎寻风意料的,谜样不像从前闪避有关曼儿齐的话题,甚至回答得毫不迟疑,像是早知她必有此一问。
“你……”寻风吃惊的侧过脸,望着谜样甚为冷静的面孔,一时之间不禁怔愣。
“问吧!”谜样面无表情的望她一眼,“你有权知道真相。”
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所有的爱很怨憎,他都已释然。
“我……”寻风怔怔的回神,一个意念闪过又迅即脱口而出:“沙样说……说你抢走了那个女人。”
谜样闻言皱了皱眉,“曼儿齐是师父选中的女人,她和预言中的云雀具有一模一样的背景与性格,但是……”他顿了顿,语声变得压抑:“师父错了!她不是我生命中的云雀。”
“师父?”寻风迟疑的询问。
“老巫风—一风族法力最高的巫师。”谜样缓缓解释,“他是抚养我和沙样长大的代理人。”
“代理人?!”寻风奇怪的挑起眉毛。
“意思是皇族子弟的抚养者,从我懂事以来,就跟着老巫风入山修练,一直到成年为止,换言之,他等于是我第二个父亲。”
“那你的亲生父母……”
“九族纷乱的时候战亡。”谜样截口道,冷冷的口气不见感情,想来是与亲生父母缘分浅薄之故。
“那……”寻风咬了咬下唇,“沙样为什么说你抢了他的女人?”导回正题,这才是她耿耿于怀的主因。
“因为曼儿齐宣称她爱上了两个男人。”谜样突然笑得嘲讽,“事实上,我怀疑她根本就没爱过我和沙样。”
同为风族大军领袖的两兄弟,怕只是那女人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战利品罢了!
“你爱过她?”寻风紧咬下唇间,那女人好大的魅力,竟迷得这两兄弟反目成仇,那她易寻风算哪根葱?
“爱!爱得天旋地转、天崩地裂!”没察觉怀中人儿身躯陡地僵硬,谜样兀自冷笑:“为了她,我和沙样甚至自相残杀,要不是昊天王闻讯飞奔赶至,我和他怕不早成了对方的剑下冤魂。”
臭狐狸精!死狐狸精!寻风心中倒了一缸醋,却嘟起艳红的两片唇瓣,假装娇声的道:“她好大的魅力噢!”
亏她还曾为那女人掬上一把同情之泪!呸!寻风气呼呼的在心中咒骂。
终于意识到怀中佳人话中的酸味十足,谜样怔了怔,随即将寻风更拥近自己,轻笑的附在她耳边低语:“当然!那只是年少不知世事的迷恋,你又何必在意!”
“更何况………”他凝视寻风突地泛红的娇靥,金眸不禁掠过一阵讪笑,“我已经找到真正属于我的雀儿,除了她,我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庸脂俗粉。”
“对!庸脂俗粉不看,专看其他的大美女,对不对?”高帽子戴得她挺乐的,但寻风表面上还是一副大醋桶的模样。
“当然!偶尔换换胃口也是不错……”腹部受到的重击令谜样笑容顿时扭曲。
“不喜欢吃同一道菜啊?”寻风放下拳头,又浮上一脸甜蜜蜜的假笑,双臂跟着勾上谜样的颈项又道:“会腻是不是?”
“怎么会呢?”继样忍着腹痛苦笑:“我吃了一阵子的野菜,都还不知道腻是什么味道。”
“真的?”寻风甜甜的追问。
“你要我对天发誓,你才肯相信是吗?”谜样突地一本正经,金眸灼热的逼向她的脸庞。
“心要是不在我这儿,耍嘴皮子又有什么用?”认真的金眸教寻风心漏跳了一拍,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得很。
“我只需耍耍嘴皮子,就可以教你心悦诚服了,你信不信?”谜样低笑,随即迅雷不及掩耳的攫取她的红唇。
“你……”来不及抗拒,寻风已被那双坚硬如石的铁臂牢牢逮捕,惊慌的大眼瞬时掠过气急和娇羞。
“托马鼠!”前方传来凌火的高声喊骂,顿时打破两人狂热的迷咒。
“出事了!”谜样放开兀自挣扎的寻风,望着火族大军前方密密麻麻的异族军队,刹那间脸色微变。
“什么?”来不及弄清状况,身下的马匹已在谜样躯策下疾速往后奔驰,吓得寻风赶忙捉紧依附,深怕坠马落地跌了个半身不遂。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驰,寻风闭上眼,隐隐听见身后传来刀剑相击的金鸣声响,霎时心头浮上一抹不祥之感。
马匹突地顿下,寻风诧然睁开双眸,任恁谜样抱她下马。
“留在这儿!我没叫你就不许出来,听见没有?”谜样翻身上马,厉声的交代寻风,随即又飞驰向火族交战的方向。
“谜样……”寻风一脸不甘的在身后大叫,却眼巴巴的望着扬起的飞沙遮蔽了一人一马的背影。
“托马鼠!”左肩的一道刀口,令凌火厉声高吼,大刀跟着一挥,砍下敌人的脑袋。
“凌火!”谜样策马急奔如飞,宝剑不断挥舞,连取数条人命。
“我们中计啦!”凌火愤怒至极的再度挥刀,刺进一人的胸口,吼道:“这些家伙以为咱们杀了昊天王,硬逼着要我交出令符,我哪来的令符啊?”
闻言,谜样浓眉蹙起,方才看清敌人的装束纷杂,像是刚才被火族抵挡在外的七族之众,心中顿时了然。
“凌火!此时不宜久战,能撤就撤!”谜样当机立断的放声大吼,然而一波又一波如浪潮般的敌军扑拥而来,火族大军陷入了苦战,转瞬间兵力减半不止。
刀起人头落,谜样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命,却明白此处不宜久留。
“走!”替凌火扳开一剑,谜样顺势将他拉上自己的座骑,连挥宝剑的冲出重重围困,急急驰向寻风藏匿的树林。
“我的军队……我的子民……”凌火回头望着身后尸横遍野的惨状,不禁悲从中来的模糊了泪眼。
“雀儿!雀儿!”谜样跳下马背,望着蓊郁的树林空无一人,霎时脸色剧变。
“我的子民……”凌火哽咽的抬起头,明白一切已无可挽回,而这一切的一切祸首,都是那天杀的统治者。
“昊天王!”凌火跳下马,厉声狂吼,“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我说过,我会再要回你的,小云雀。”
沙样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大手轻轻抚触寻风娇嫩的面庞,然后缓缓滑至白袍的衣襟。
床上躺卧的寻风已然昏迷,好看的眉头忧郁的紧紧蹙起,仿佛还在为方才树林被挟持的情景惊悸犹存。
“谜样……”昏睡中的她发出一声呓语,状似极为痛苦。
沙样解开衣襟的动作一顿,冷冷的笑意跟着褪去,瞬时罩上一脸的阴影。
“你已经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了,天之骄子。”蓝眸闪过一抹阴沉酷厉和长久压抑的嫉恨,“但是你的云雀会属于我。”
凝向寻风的蓝眸霎时换上一丝爱怜,沙样再次轻触她姣美的轮廓:“你非属于我不可,易寻风。”
他发誓,他会要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就像曼儿齐当初心甘情愿的跟着谜样一样。
夜已悄,人声沓,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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