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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妖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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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恨我?”夕炎冬真的不明白,可惜对方当她是故意气她。
  “为什么?呵呵,为什么?!”云儿仰起头,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逼回眼中,她就要报仇了,无须再流泪,“你问我为什么?好!”云儿走近一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深吸口气,云儿将心中的所有情绪发泄出来,天知道她忍得好辛苦!“因为你夺走了我的幸福!因为你亲手杀了我爱的人!因为你让我生不如死!”声声控诉,冲击着夕炎冬的心。
  “爱?”她喃喃他说。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吗?她抬眼望着云儿。她记得,在那晚,她的脸是圆润的,充满光泽,笑,挂在她的眼角眉梢唇边。而今,她的容貌依旧,却是像老了几百年,像是,心已死!
  心已死?
  因为她所爱的人已死?
  这是怎样的感觉?
  夕炎冬不理解,她也无从理解。而,内心却泛出酸涩的东西,让她的眼也染上湿意。她捂着额角,几乎睁不开眼。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恨你?那就是我恨你的原因!”云儿朝她吼完,觉得心中轻松不少,如果,能将她杀死,她一定会了无牵挂了吧?露出笑,她自怀中抽出暗藏已久的匕首。上首,本是她用来了解自己生命的,现在,她将用它为石郎报仇,再亲手结束自己的命。她看起来像是开始头晕了,那么,她完成任务的时刻到了。她扬起匕首,朝夕炎冬刺去一头,好晕,全身像失了力气,好像白天在凉亭时的感觉。
  她倏然一惊,抬头——啊一一一
  钟莫子搓着双手,急匆匆地想去找夕炎冬。方才,他与司徒说话时,说着说着,司徒就将话题转向了表妹。心思缜密如司徒,自然很轻易就猜到他的心思。
  冷嘲热讽中,司徒提醒他,若想要活得开心,无须去管别人对他是如何期待,只要自己觉得好就行。毕竟活着可不是为了别人。他自然知道司徒是在说他遵从父命,要娶叶家小姐。司徒当然不知道他已经打算请求爹爹将这门婚事退了。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罢了。
  而,司徒的下一句话却是他即便人夜了也要赶着来找表妹的原因。
  司徒对他讲了个故事。故事的内容只有两句话一一一有个人心里爱着一名女子却没告诉她。
  他想说时,她却死在他面前。
  这两句话,让他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所以,现在他的目的地是表妹的房,他不要像司徒口中的那个人一样,等到来不及时才后悔!
  夕炎冬的房门,就在眼前。
  钟莫予来到门前,却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该怎么跟她说呢?
  钟莫予抓抓头发,自言自语:“表妹,其实我心里……我心里其实……哎呀,怎么开口啊……”真应该先问问司徒是怎么对嫂夫人表示的。可真是,难以启齿啊!
  正徘徊着,突然,一声尖叫惊动了钟莫予——那是夕炎冬的叫声!
  他想也未想地就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冬!”他叫,心惊肉跳地看着夕炎冬虚弱地躲着匕首。
  夕炎冬听到叫声,在危险之中挤出机会来朝钟莫予看了一眼,“你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钟莫予的叫声让云儿的手顿了顿,但,下一刻她继续未完的攻击。
  “你是谁?!”钟莫予冲上前,想要帮助夕炎冬,无奈,他连插进一脚的机会也没有。“你休想逃掉!”
  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夕炎冬,钟莫予连一刻的考虑都没有,直接冲上前去,狠狠抱住云儿拿着匕首的手,他朝夕炎冬喊道:“你快走!”尽管他是名男子,而对方却是女子,但是,他也感到力不从心。一方面,他因为担心着夕炎冬的安危;另一方面,她好像会武功的样子!惨了!
  汗,划下钟莫予有些惨白的脸。
  “我……”夕炎冬看着他的举止,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一来就抓了云儿的手。难道,他没有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吗?“我什么我,还不快走!”他从未用过那么严厉的口气对别的人说过话。可见他心里的担心。“你……”夕炎冬没有走,因为她看到云儿摆脱了钟莫予的手,甚至,她还将钟莫予甩到一边,“你没事吧?”撞到椅角,一定很痛了,凡人的能力有限,没办法消痛。哦,头晕得要命!“你!”痛得龇牙咧嘴的钟莫予狼狈地爬起来,看到夕炎冬仍然处于危险之中,“你怎么不走?!”她想死也该找时间呀——
  等一下!
  “你是司徒家的丫鬟?”因为夕炎冬正隔着桌子打拉锯战,所以他打算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一心要置夕炎冬于死地的云儿压根不想去理那个不要命却没用的家伙,“呀……想逃,可没那么容易。
  “我……”从来没有被人追杀过的夕炎冬自然不晓得该如何对付别人的追杀,她只是捧着晕得要命的头,在那里发怔。
  “要死了!”钟莫予心惊地看着心上人全然没注意身处危险,只好拼了老命——
  “哦……”痛,痛啊!
  “你?!”甩着头,夕炎冬正好接到钟莫予倒下来的身子,而,他的身上不知何事多了个窟窿,正往外冒着鲜红的血,“你,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没……没事……”是嘴硬了,要命,很痛啊!
  “活该!”杀红了眼的云儿只是冷冷抛出一句,手却未停——
  “为什么?”夕炎冬迷惑地问。
  “我……”她可真会挑时间问问题,钟莫予眼盯着亦步亦欺朝他们扬着匕首的云儿,一边拖着夕炎冬往后退,“要命——”他翻转身子,将夕炎冬压在身下,背上又吃了几刀。
  天,他可真笨死了,为何……哦,为何不……不叫人……
  被压住动弹不得的夕炎冬迷惑地看着手上的血。
  那样的鲜红,就像云儿的眼中透映着的红一般——
  “啊……”惨叫,发自云儿的口。
  “嘎?”钟莫予困难地转头,一动背就生裂得痛,“人呢?”他四下一瞧,那个举着匕首将他砍了两下的人呢?到哪里去了?而,身下的人似乎动了动——
  “冬?”她怎么了?钟莫予愣愣地瞧着夕炎冬微微泛着银光的眼眸。她的眸,从无色到微染尘色,相距不过数日,而今——银色?怎么可能?!“你……没事……
  怎……怎么样?“原来,被匕首刺中的味道是这样的啊?下次他再也不说司徒了。
  夕炎冬瞪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不再只沾上了钟莫予的血,现在,它还沾上了一条命,而,这条命根本还没有到该收的时候!
  她做了什么?!
  “冬?”
  在钟莫予的呼唤下,夕炎冬缓缓拉回自己的神志。眼前的钟莫予怎么如此陌生?好歹与他相处了几日,现在的他,为何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你为什么……”她呆呆开口。
  “你又想……想问我为什么要、替你挨这一下?”抽过紧捂着伤口的手,钟莫予抚着她略显消瘦的颊,“因为,我爱你啊!没有为什么!”压根忘了自己快流血流光的钟莫予,只顾着将心中的感情说出。
  “爱……”夕炎冬细细嚼着这个字。
  爱?
  云儿为了爱人而要为那男子报仇。钟莫予那么做,也是为了爱?
  什么,又是爱?
  “冬?!”钟莫予惊叫,她,她的身子——夕炎冬低头朝自己看了看,露出笑——她的身子渐渐地淡去,渐渐地……淡去……
  “冬?!”钟莫予伸出手,却只抓住夕炎冬模糊的身影……
  闭了闭眼,钟莫予俯下头——难道,司徒有预知能力,竟然知道了他的结局?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第八章
  “冬?冬……”
  “我看,他伤得不轻。”司徒卫烈看着躺在床上,正接受大夫治疗的钟莫予,摇着头。
  居然在那个女子的房里,而且伤成那样,这种行为,他不晓得该大大地赞扬他一番,还是该在此刻摇醒他,问问他到底他的理智到哪里去了?!真是的,平常挺温文的一个人,行动起来却是让人吓坏了的激烈。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不会是她弄的吧?司徒卫烈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是啊,伤了两处,血又流掉那么多,再强的身子也受不了,何况他平时又没有锻炼,也根本不会武功,当然承受不住了。”老大夫也学司徒卫烈刮着下巴摇着头。
  “啊?”司徒卫烈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到老大夫身上,他们,说的是同一种话吗?
  “你怀疑我的医术?”老大夫吹起胡子,瞪起眼睛,觉得眼前的司徒卫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没有。”事实上,他没有怀疑,而是认为他的医术实在不敢恭维。瞧瞧,莫予才被刺了两个小小的窟窿,非得治那么久,至于吗?
  “哼!”老大夫从鼻子里不喜欢司徒卫烈说话的口气,像是当他老不中用了。
  司徒卫烈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这位大夫,这附近的城镇有谁不晓得他的大名是“糊涂神医”?被他治过病的人,是能好啦,不过也许好了比死还难过。
  神医?
  谁信?!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钟重远朝互相瞪着眼、谁也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人大吼!
  “世伯?”司徒卫烈眨了眨眼,钟老爷好像气得不轻。
  “钟老爷?”老大夫捂住胡子,差点钟老爷中气十足的喊声吓抖了手,真是,他没看到自己正在为他的宝贝儿子用药吗?想他死啊?
  钟重远气呼呼地挥开床前像两只苍蝇的人。他们难道不知道莫予现在生命垂危,需要安静吗?吵吵吵——
  “要吵到外面去!”
  伤心过度的钟重远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来因为钟莫予现在身受重伤,二来是……
  唉,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莫予喜欢上了夕炎冬!
  怎么会呢?
  什么时候?
  他知道,一见夕炎冬就知道,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与凡人相异,很容易媚惑别人。而莫予从小就呆在府内,极少接触外人,被夕炎冬吸引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他在夕炎冬来府上的第一天,他就告戒莫予,千万不要和夕炎冬太过接近,没想到——
  没想到,他,他仍然……
  唉!
  钟重远重重地叹气,莫予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喜欢一个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她不知能不能算是个“人”!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该让夕炎冬离开钟府,在他寿辰过后,莫予成了亲再来完成她的任务。
  可是,照理说,莫子能见到夕炎冬的机会是微乎甚微的。他听府里的下人说,夕炎冬很少留在府中,多半时间都消失无踪,没有人晓得她去了何处。这样的话,莫予根本是没可能会喜欢上她的呀,更不会为了她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莫予在昏迷之中叫的都是她的名字,而且无比亲切!
  值得吗?为了一个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女子?!
  不行!
  钟重远抬头,眼神凝重。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莫予见夕炎冬一面。随即,他气馁,再怎么样,他也没有机会了。过不了几日,便是他离开人世的时刻,他一走,夕炎冬也随即离开钟府,那么,莫予今生今世都不会有机会见到她。
  想到这里,钟重远总算松了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将视线放在此时正昏迷着的钟莫予身上。眼光触到他的伤,钟重远的眉又打了结——
  莫予,怎么会受伤的?而且是昏倒在夕炎冬的房里?!
  难道,是她伤了他?钟重远的眼眯起——
  据她说,夕炎一族不会伤害与他们无关的凡人。而这是真是假,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是夕炎冬伤害了莫予……
  钟重远握紧拳,如果是她伤害了他,他发誓,尽管只剩几日的命,也要她为她的所为付出代价!
  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钟家素来与人交好,并无任何仇家,如果是他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也不至于会在十来年后的今天来报这个仇!
  到底是准?真另人百思不得其解!
  “爹……”
  虚弱的叫声将正思索的钟重远拉回现实,“莫予,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我……我没事……”钟莫予想支起身子,可惜实在无能为力。
  钟重远见状,忙将他按下,“你不许起来,大夫说你身子还很虚弱,必须休息。”他的话惹来充当隐形人的老大夫一记朝天白眼。
  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用得到他时尊称一声,用不到时,将他搁在一边,当他不存在似的!
  “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钟莫予毫无血色的脸上写着愧疚和失落。那样子,让钟重远见了一阵心酸。
  “傻孩子……”钟重远抬袖悄悄擦拭了眼角不小心流出的泪,才道,“你没事就好。”
  “爹,我……”钟莫予对爹爹有着万分的抱歉。
  当他睁开眼的刹那,他的心里其实还在想着夕炎冬,直到眼中出现钟重远的身影,他才想到爹爹不知会如何生气。因为,他的脸上不止写着忧心,还有更大的气愤——那是对他的吧,他想,一定是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钟莫予失神笑了笑,笑得有些黯然,却也带着无悔。
  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可能加诸在冬身上的伤痛,他并不会后悔。实际上,当他清醒过来时,身上已经多了一道匕首所刺的伤口,而疼痛,是伴随着这个认知而来到。也就是说,在他还没想到要去为冬挡这一记时,自己的身体已经替他选择了。
  想不到,陷得如此之深啊!
  钟莫予自嘲地笑笑,却扯动伤口,痛得他只有咬着牙才勉强忍住那人骨的疼痛。
  当他体认了在心里喜欢她的事实之后,他按捺住满心的欢喜,等着得到她的响应,也因为自己以为喜欢的程度并没有那么深,所以,他仍是静静地等着,没有表明。而当司徒点醒了他时,却是他以命护她之时。
  在他飞身扑在她身,护住她时,他才明了自己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地沦陷,直至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也元悔。
  这份情,那么强烈,犹如飞蛾扑火般义无返顾!
  “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
  “爹?”钟莫于诧异,爹怎么会知道他对于表妹的感情?
  钟重远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且问你,你怎么会受伤的?你表妹又去了哪里?”安慰与怜惜过后,钟重远发挥严父本色。
  “表妹……”钟莫予闭上眼,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夕炎冬渐渐淡淡消失的淡蓝色身影,疑问和心痛,交织成他不知怎样的心情。她,为什么会消失时,眼中透着哀伤与迷惆?
  她,为什么面对他的舍命相救只是哀伤与迷惘?
  难道,没有半分感动和……和心动吗?
  “莫予,你要老实回答我……”钟重远严厉道。
  “爹,”钟莫予睁开眼,眼光直视钟重远,“你先回答我,行吗?”
  “你有什么问题,只要爹知道,一定如数说于你听。”面对钟莫予透着点点哀求的眸,钟重远又回到慈父状态。“表妹她,究竟是什么人?!”他的眼未离开过钟重远的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这个……”钟重远怎么也想不到他问的问题居然会是……
  “爹,请你老实地回答我。”那对他而言,很重要。
  “她…”钟重远有意无意地避开钟莫予进逼的目光,他怎么会知道那夕炎冬非常人?“因为她消失了,不见了……你明白吗?”
  “你……”钟重远霍地转回脸,脸上的惊讶足以证实钟莫予的猜测。
  “她不是普通人,对不对?”
  “这个……”钟重远还想再隐瞒。
  “爹,我亲眼看到她消失了!”钟莫予忍不住吼,那声音中带了旁人不易察觉的恐惧。
  “唉……”钟重远投降了,“她,的确不是普通人。她是夕炎一族的人——也许,她不是人……”
  司徒卫烈和老大夫是下巴险些掉到地上捡不回来。面面相觑,不太明白父子两人在讲什么。
  不是普通人?
  夕炎一族?
  “事实上,真要将她划分的话,也许,她和她的族人该归为魔族……”钟重远将夕炎冬以及夕炎不生在和他谈话的过程中透露的点点信息,转述给钟莫予听。
  “什么?!”钟莫予震惊地。魔族?他是知道,在夕炎冬在他怀里消失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决非一般的凡夫俗子,但,魔族?
  “对,她是来找我一位至交好友的,可惜我那好友已经不在人世……”钟重远面色不改地撤着谎,“而我看她身子虚弱,心肠也还算不坏,就留她在府里,没想到……”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会喜欢上她!算是他的失策!在当初就不改让她留下!
  没想到……是啊,没想到……
  钟莫予怔怔地,忘记了言语,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爹。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世上,她又是非我族类,没有理由会留在钟府,没有理由再出现在他面前……
  “爹?”
  “嗯?”
  “我不成亲!”
  “少爷,风很大,你的病还没好,我看还是回屋歇着吧?”三言忧心地盯着静静坐在凉亭护栏上的钟莫予。
  眼中有着同情和担心。
  少爷已经坐在这里好一会儿了,就是对着湖水发呆,动也不动的。而且,那么久也不说一个字,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身为一个贴身书童,他的职责除了陪少爷念书习字之外,还必须时刻关注少爷的安危——那是昨天老爷狠狠骂了他一通之后,对他说的话!
  老爷的意思很明显,他失职了!
  三言撇撇嘴,心里很不赞同钟重远的话。
  失职?他可没有!虽然他有时有些贪懒,有时又只顾着书没顾着人,可他自认为将书童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也许,老爷是气少爷受伤时,他没有好好保护少爷吧?少爷根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哪里能抵挡得了人家的刀剑!但老爷怎么不知道,少爷他是偷偷溜出房门的呀,而且,那时他已经睡得跟个死猪没什么两样了,怎么可能帮到少爷!
  少爷的屋子离表小姐的客房可是有一大段距离!
  不过,虽然他很想反驳老爷的训斥,他却没有说半句反对的话,尤其,当他看到少爷现在这副好像失魂落魄的样子时,他也真有点要骂自己了,再怎么想睡,也该等少爷真的睡了之后,才让自己睡的呀!
  唉,如果当时他能尾随少爷去见表小姐,也许少爷也不会这副样子啦!
  而表小姐竟然不是人?!
  三言搓了搓手,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不是人?!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当别的人在骗他!表小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东西;平时虽然比较冷淡,但在他看来还是顺眼的,而,她居然会是个异类!
  天啊!光想就觉得很恐怖啊!
  三言不免瞟眼钟莫子,少爷居然会喜欢她?!
  哇——三言甩着头,少爷喜欢的人是个异类?!而且,现在他这个姿势,分明是以前表——他怎么改不过来——分明是她最爱做的姿势,那么,不用费心去想,少爷他此刻必定是心里想着她了。
  可怜的少爷,不止身体受了伤,连心也……
  “三言,你先回去吧……”钟莫予无感情的声音飘进三言胡思乱想过头的脑中。
  “不用了,少爷……我在这里陪着你……”他是怕少爷会想不开跳进湖里寻短见呀。如果少爷再出了事,他只有自己抹脖子一途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钟莫予没有回头,对着湖水说。
  静静?三言怪异地想。
  少爷他还没有静够啊?一大早醒过来就说要来凉亭清静清静。于是,他一个人对着湖水愣是发了半天呆,留他像个傻子似的立在他身后,十分害怕他一时想不开。
  静静?他倒是该静静了!
  “少爷,我看还是……”
  钟莫予出口打断了三言的话“三言!”他的心思他如果不明白,就枉费他当了主子那么久,“我没事,你离开一下便是了。”他虽然心哀,却可没到想要自寻短见的地步。
  “少爷,”三言继续道,像是充耳未闻钟莫予的话,“你不用太伤心,表——我是说那个夕炎冬,她既然不是个人一”显然有什么阻止了他的口无遮拦,“少,少爷?”少爷的眼神好吓人呢,看来,少爷的心真给那个夕炎冬俘虏了。
  钟莫予转过头去,不理会三言的惊讶与怪异,心,揪紧着。
  原来,他对她的喜爱是那么的深刻,深刻到即使连三言一句无心的话都要起不小的反应。而,心里其实明白的,明白三言是无心,明白三言的活没有半点错,错的,是他的心吧?
  “少爷,你还是忘了她吧?”三言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从小他就跟着少爷,几乎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少爷就像他的兄长,也像他的师父,他打心眼里感激爹娘将他卖给了钟府,也感谢老爷将他派在少爷身边。而,虽然老爷对少爷一直是严格要求,但少爷也从未有过抱怨或是反对老爷,如今,少爷竟为了一个夕炎冬,用几乎命令的口气跟老爷说:“我不成亲!”
  唉,想必少爷说这句话时,心里也很难过吧?
  “忘?”钟莫予喃喃地道。
  忘?三言说得很简单。如果他能忘,也不必在爹爹一句“不准”后,与他冷战,相见如不见!
  他是很不孝啊,却无法背叛自己的心!
  “少爷!”三言知道他那个有些嘲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因此,他忍不住嚷道,“少爷,她……她根本不是个人啊!”豁出去了!少爷他压根听不进他的话!
  “那又如何?”钟莫予淡淡反问。
  “如何?”三言愣了愣,“少爷难道不知道,人和妖怎能结合?!”
  “她不是妖!”钟莫予立刻反驳,“她只是……
  只是……“他低头,无法将话接下去。
  “不管怎么说,少爷与她是不可能的。”三言忍不住扮演起劝说者的角色,他可是为少爷着想啊,少爷怎么听不进去?!
  “不可能吗?呵……”连三言都知道他与她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他还执著着,执著着等待她可能会再回来见他一面的心念?
  “少爷!”三言心痛极了,看到少爷如此一副颓丧又执念的模样,他真的,真的不忍心……
  “你走,好吗?”钟莫予的话,像是在请求。
  “我……”三言还想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走吧……”
  “唉……”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已经无话可说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劝了,剩下的,只有少爷自己才能解救自己了,旁人也无能为力!
  三言一步一回头,渐渐离开了凉亭……
  钟莫予将头靠回护栏,兀自沉思——
  远处,传来一声淡淡的、着有似无的叹息。那叹息中,像是包含了些许无奈,些许不解,些许忧愁,些许,柔情……
  解除婚约?
  正动手摆弄绣品的叶心宛诧异地回头,“钟公子真的那么说?”
  “是的,”小六道,“那是奴婢费了好一番工夫才从钟府内的家丁口中得到的消息,错不了。未来的姑爷,是想要解除与小姐的婚约。”
  “可知,是为何?”即使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与心酸,叶心宛也不轻易表露在贴身“丫鬟面前。
  “好像是为了那晚和未来姑爷一起来的女子。”小六的消息果然准确。
  “是吗?”叶心宛低低问着。
  “小姐,”小六可忍不住了,“小姐就甘愿让姑爷那么对你?”简直是要侮辱小姐嘛!嫁妆都准备好了,请帖也发出了,就等着这两天嫁娶,未来的姑爷却要解除婚约,这算什么嘛?!小六气鼓鼓的。
  “爹爹知道了吗?”叶心宛没有回答小六的话,只问着。
  “老爷不知道吧?”小六猜测着。
  “那我去同他说。”迟早总是要知道,也许她去说,爹爹的怒气会减少些。毕竟,这门亲事,是钟家主动提出的,现在却也是主动要解除,爹爹不气才怪!
  “等一等,小姐!”小六拉住她,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小姐?!”她吓了一跳,小姐她,哭了?“小姐,其实,钟家老爷没有答应呢。”小六自然知道叶心宛为何掉泪,忙将另一条消息奉上。“没有答应?那你方才……”
  “我只说未来姑爷想解除婚约,没说钟家想解除。”
  看来,小姐真的很喜欢钟家公子呢、“小六!”叶心宛咳道,却未加掩饰自己的心意。对于他,她不是单纯地凭外貌欣赏,如今,是整个心都陷入了!“小姐,”小六可不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可是姑爷不喜欢你,你……”小姐好像有点放心的样子。她很担心,如果未来姑爷不喜欢小姐,那即使小姐嫁了他,也未必会幸福啊?依她之见,还是不要嫁得好。但,小姐的心……真是伤脑筋哪!
  “我……”叶心宛无语。她当然知道他会如何对她,但,她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啊。自从在那晚见到了钟公子后,她的心,就不属于自己了。每回梦里,总会出现他的身影,她也希望自己不要再想了,却办不到!“小姐,我看,不如请老爷去钟家……”
  “钟家?做什么?”
  “姑爷既然不喜欢小姐,那小姐何必嫁他!”小六想得很是单纯。
  “不!”
  “为什么?”嫁一个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夫君,小姐会开心吗?
  “我们怎管得了,爹自有分寸的。”事实是,她不甘心!
  她是贤淑的千金小姐,是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当然,她也是懂得为自己打算的人。叶家的儿女,怎会输人!
  “小姐……”
  “你,你说什么?!”钟重远惊恐地颓然倒在椅上,久久动弹不得。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同样带着点点忧伤的夕炎冬。
  她,她刚刚说了什么?她说,莫予与他一样,只能再活一一一
  “我没骗你,他,只有五日的命……”夕炎冬道。
  她那晚消失之后,就回到了师傅那里,因为她违背了夕炎一族的规矩,对不是目标的凡人动用了法术,因此,她消失了。
  而,回到师傅那里时,师傅告诉了她一个令她难以置信,也难以接受的消息——
  钟莫予,只有五天可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于是,她拜托师傅带着她下了地府,查了生死簿,果然,那上头赫然写着——
  钟莫予,卒于四月初六日戌时!
  那一刻,她几乎站立不住!只觉得脑袋里轰然一响,便失去意识。醒来,又在师傅处,春以及其他师姐正关心地看着她,个个面色凝重。
  然后,师傅告诉她,必须回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告诉钟重远和钟莫予!
  “五日!”钟重远元力地闭上眼,“我们父子两个的命,居然如此相像……”真是可笑,那他拼命想为钟家留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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