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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淑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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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他尊重她,不只是将她当成没有尊严的烟花女子。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尊重她,更没有人因为她被伤害而愤怒。
  蜜儿的手抚住被打疼的脸颊,视线无法自高大的雷霆移开。
  门外毛老大的手下听见惨叫声,连忙蜂拥而入,目瞪口呆地看着痛得在地上哭泣滚动的毛老大。
  “该死的,谁动我们老大的?”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喊道。
  “当然是我们。”唐心高举着酒瓶,示威地叫嚷着。“给我打,打扁这些欺压善良的家伙,打到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他!”她愉快地喊着。
  杜丰臣首先发难,几下凌厉的飞踢就撂倒了许多人,那些人分别往不同方向飞出去,撞击上墙壁,之后瘫软在角落,被打得昏头转向。
  商栉风看似斯文,但是拳脚功夫可不马虎,没有人可以逼近他的身边,众多喽啰都吃了亏,被打得呼爹喊娘。
  蜜儿有些惊慌,美丽的脸庞上流露些许的慌乱,当一个小喽拿着破碎的玻璃酒瓶往她脸上砸来时,她低喊一声,只能闭上眼睛。半晌之后,疼痛并没有如预期的降临在她身上,她睁开眼睛,看见雷霆护在她身前,以高大的身躯为她挡去玻璃瓶的攻击。
  下一秒,她被拉入他的怀里,在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接触,连身体也是紧贴着的。在气温略低的包厢中,他的体温显得如此炙热,她的脸因为莫名的原因微微地红了。
  “你没事吧?”雷霆询问着,声音十分低沉。
  蜜儿无法说话,只能摇摇头,双手本能地攀附住他,在最危急的时候只能依赖着他。这么多年来,她不曾依赖过谁,却在雷霆为她挡去那致命的攻击时,冷硬多年的心突然变得柔软。
  在一片混乱当中,只见唐心站在桌子上,边喝着酒,边挥舞着白兰地的酒瓶,脸蛋红通通的。“打呵!呵!给我用力地打!”她摇摇晃晃地说道,一脸兴奋。
  “是谁让她喝酒的?”杜丰臣眼看情况不对,皱着眉头问道,顺手又打昏了一个想攻击管家的人。
  “是我自己喝的,只剩下半瓶了。”唐心醉得不断发笑。有个喽啰扑上前去,妄想要擒住她,她冷哼一声,猛然举起酒瓶往那人头上砸去,成功地免去一次危机。“现在,连半瓶都不剩了。”她格格直笑,摇头晃脑地坐在桌上,然后开始认真地背起相对论的内容。
  转眼之间,包厢里躺满了人,毛老大的手下没有一个幸免于难,全被撂倒在地上,哭着、呻吟着。沈红在旁边站着,看见被破坏的装潢,脸都绿了。
  杜丰臣拎起醉醺醺的唐心,浓眉紧皱着。“要命了!要是被她老爸知道,我们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莫管家闪开地上呻吟不休的伤兵,接着杜丰臣怀里的唐心。“我先带她回去,拿些醒酒汤给她喝,免得事迹败露。你们也快点各自回家,今晚就当我们不曾来过这里,到了唐霸宇面前可千万别露馅儿。”以最快的速度,他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雷霆低头看着怀里的蜜儿,直到此刻才发现她有多么娇小,细瘦的骨架像是一折就断似的。当他的视线落到她脸颊上的红肿时,他忍不住冲动地伸出手,轻抚着那处红肿,看见她怕疼地略微缩回脸庞,一股奇异的情绪弥漫在他心中。或许是因为她的美丽,雷霆一向冷漠的心在此刻有着怜惜的温柔。
  “还疼吗?”他询问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心她?
  “有一点。”她回答道,蓦地感到羞怯。
  “记得要敷些药,也拿些冰块敷着,红肿过几天就会褪了。”他交代着,之后徒然收回手。这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虽然长得美丽,但是也不至于会让他有这么奇异的举动啊!
  对自己的心态与行为感到不解,他匆忙地转过身去,走出混乱的酒廊。
  在雷霆身后,有一双清澈的眼,像是冰凝的上好的水晶,始终追寻着他高大的身影,直至完全看不见。蜜儿的手,轻覆在红肿的伤上,回想起他轻柔的抚摸,以及询问时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沉静的,却又包含着最热烈的火焰。
  那男人,是一团火,外表冷漠,而内在却有着炙人的火焰。
  第二章
  脸上的红肿,没有几天就散去了,蜜儿的脸庞恢复成原有的美丽。她坐在沈红分配给她的特别房间里,卸去脸上的妆,指尖的化妆棉擦着脸庞,拭去上面的粉彩,一张清丽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大大的眼睛回望着她,却有些视而不见。
  她其实不喜欢化妆,但是从踏入这一行起,她就习惯了与这些化妆品作伴。日复一日,她在男人堆里周旋,脸上敷满了化妆品,以虚假的脸庞笑着,把真实的情绪吞入腹中。
  酒客们垂涎她的美丽,妈妈桑则是贪婪地等待着,希望她为酒店赚入更多的钞票。没有人将她当成真正的人,男人将她视为玩物,而妈妈桑将她视为摇钱树。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人,有着人的尊严与骄傲。她在夜里送往迎来,虽然是高傲的红牌,被男人们疼宠地捧在掌心,但是终究只是个酒家女。不出卖肉体,是她最后的坚持。那些酒客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精致的玩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是怕她太早碎,想戏玩她更久一些时日。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她也只是一个较为珍贵的饵。
  直到那一个夜晚,那个男人帮她打退了无礼的酒客,冷言告诉那些不堪的酒客们,她是该被尊重的。
  她的心被触动了,竟然只是为了一句话,她的心思就此绕着他打转。这几天来的心不在焉,全是因为他。
  蜜儿纤细的手轻抚着先前红肿的伤,想起他的触摸、想起他以低沉的声音询问她的模样……这样的事情从来不曾发生,她的思绪始终系在他身上。
  酒店里的小姐们也在纷纷窃语,因为难得看见如此出色的男人而兴奋着。而蜜儿也由此得知他是“太伟集团”的高级干部之一,那一晚的几个出色男人都是他的同事。他叫雷霆,全权负责“太伟”的安全问题。
  雷霆——
  一个令人震撼的名字,她悄悄地希望,期待能够再见到他。
  只是,再见到他,又能说些什么?他是事业有成的男人,而她则是堕落烟花的酒女,就算是他给予她一些旁人不曾给予的尊重,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巨大的鸿沟。
  冷蜜儿叹息着,静静拭去脸上的妆。在男人之间打滚这么多年,她早该看清男女之间的本质有多么丑恶,而自己竟还会像是个普通女人般,怀抱着不实际的梦想?不是早该知道,那些梦想是最愚蠢而遥不可及的吗?
  “真难得啊,你竟然会叹气?”冷萼儿大剌剌地推开门,美丽的模样比起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穿着干净朴素的制服,脸上化着淡妆,看来却比蜜儿更加的早熟而世故。
  “你下课了?”蜜儿回过神来,匆忙掩饰着先前流露出的脆弱神态。
  “今天的课很无聊。”萼儿做着鬼脸,避重就轻地说道,回避了逃课的事实,伸手端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倒。
  “你还未成年,不要喝酒。”蜜儿皱着眉头,出声制止妹妹。
  自从母亲过世后,姐妹两人相依为命,她们没有福分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为了活下去,蜜儿在母亲过世后,找了一间酒店开始上班,美丽的容貌,让她很快地成为酒店内的当家红牌。
  “你还不是未成年就开始到酒店上班了。”萼儿回嘴道。
  比起沉静的蜜儿,萼儿显得较为任性,或许是因为早早就看见人情冷暖,她世故得让人不可思议。
  “小萼,我到酒店上班是为了让你能够安心念书。”蜜儿叹息地说道,无可奈何地看着妹妹。她供应了萼儿物质上的需求,但是却无法好好地教育她。
  姐妹二人从小就被教育着:不要相信男人,也就因为如此,在潜意识中或多或少对男人有着几分防范。而因为童年时,不断看见男人们从母亲身上骗取金钱,萼儿更对男人有着敌意,这一年多来,萼儿手边有了为数可观却来历不明的金钱,看那得意的模样,大概是用某种方法,从男人身上骗来的。
  蜜儿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但她心中知道,任性的妹妹根本不会听她的话。再者,身为酒家女的她,有什么资格训斥妹妹?
  “姐,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萼儿拿着筷子在旁边窝着,从书包里拿出便当盒,愉快地吃起便当。勤俭持家是她们的最高准则,姐妹两人都是穷怕了的。
  “听说前不久有个刚出狱的老大,在你这里捣乱,结果被人给揍得鼻青脸肿的。我听那些小姐们在说啊,那人是为了你出头呢!”
  “他只是看不过去,在那个老大的手中救了我。”蜜儿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是放下化妆棉的姿态却有些不自在。
  “是吗?我只是想问问,那男人是什么模样,会帮酒家女出头,该是个英雄主义的凯子吧?要是一头肥羊的话,可千万要把握住。你要是不想动手的话,就让给我吧!我保证能榨干他荷包里的最后一毛钱。”萼儿咬着便当里的鸡腿,将欺骗钱财的事说得像是最普通的事。
  “不。”蜜儿匆忙回头,紧张地看着妹妹。
  不知为什么,当妹妹一提到要对雷霆下手时,她就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男人不都是一样的吗?她是不该相信男人的,但为何偏偏对他感到担心?
  “不?”萼儿眯起眼睛,拿着筷子在姐姐面前摇啊摇。“你危险喽!竟然为了那个男人紧张成这样,该不会是对那人认真了吧?你最好祈祷,不要再碰上那个男人,否则看来你大概是难逃一劫了。”她三两下解决完便当,拍拍烫得平整的百褶裙,信步往外走去。“好啦!今晚我不回去,你回家后就可以锁门了。”她随口说完,便快步离开酒家。
  这是姐妹二人的习惯,萼儿读的是夜校,放学后刚好赶上蜜儿下班的卸妆时刻。姐妹二人总是如此,一个卸妆、一个吃着便当,聊着一天的种种,之后相偕回家去。不过近来萼儿外务颇多,通常吃完便当就不见人影。
  蜜儿整理着衣物,没有了化妆品的遮盖,她看来更加美丽,有着素净的美感。
  “蜜儿?”门上传来礼貌的轻敲,沈红满脸是笑地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盅醒酒汤,亲昵地走到蜜儿身边,拍拍蜜儿的肩膀,怜惜地看着蜜儿的脸。
  “妈妈桑,有事吗?”蜜儿询问着,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没事,只是来看看你。”沈红仔细地看着蜜儿的脸,之后满意地点点头。“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吧?我这些天来老是挂心,但是有着化妆品遮盖,又看不出你这伤到底好了没。”
  “用冰块数了几天,已经没事了。”蜜儿简单地说道,收拾着衣物,将心中奇异的感觉推开。她在这里工作数年,沈红不曾害过她,甚至还处处保护她,她不应该怀疑沈红才是。
  沈红端起蜜儿的脸,像是察看货物般仔细端详着。“瞧瞧你这脸蛋,出落得愈来愈标致了。当初你上门来应征时,虽然又瘦又憔悴,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美人胚子。没有想到,一眨眼间,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她感叹她说道,眼里闪过些微的不忍,但是那抹怜悯很快被贪婪掩盖。
  “是啊,好多年了。”蜜儿征征地说道,想起这些年来送往迎来的日子。这种被男人当成玩物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唉,别想那么多。这盅汤,是我要厨房煮的,知道你不胜酒力,而今晚又喝多了酒,怕你等会儿回去的路上危险,先喝些汤醒醒酒。”沈红将热汤递给蜜儿。
  蜜儿不疑有他,端起热汤就口,吞咽了几口汤后才逐渐觉得不对劲。
  她惊慌地抬起头来,却觉得四肢发软,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那热汤滑入她的喉中,让她的身体变得软弱。她喘息着,力气在转眼间消失,再也捧不住汤碗,汤碗落在地面摔得粉碎。
  那汤里有着其它东西,某种能让人软弱无力的东西。她才喝了几口,就已经眼前昏黑,全身虚弱无力。
  怎么会这样子呢?她是那么相信沈红……
  “孩子,你可别怪我啊!”沈红怜悯地说道,伸手摸着蜜儿的脸蛋,态度就像是一个慈母,却做着最可怕的事情。
  沈红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总会有人喊出令她心动的高价,将蜜儿买了去;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会罔顾良心的苛责,将蜜儿推入某个男人的怀抱……只是在此刻,在蜜儿无言的痛苦眼光下,她有些不忍。
  此时,门口闯入一个额头微秃的男人,紧张兮兮地探头看着。
  “怎么样?她把药喝下去了吗?”陈经理问道,在看见软倒在地上的蜜儿时,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药不会伤害她吧?”沈红问着,还有些许的良心。蜜儿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来也帮他赚了不少钱。
  “当然不会伤害她,我还等着拿她送人呢,怎么会笨到拿会伤害她的药给她喝?这些药只会让她四肢无力、昏昏沉沉的。”陈经理不耐烦地说道。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句药粉,倒进水杯里调匀,伸手端给沈红。“再喂她喝下这一杯。”
  “这又是什么?”沈红接过水杯,忐忑地问道。
  “让她比较容易撑过今晚的药。”陈经理简单地解释完,又紧张地频频看向门口。他不是做坏事的料,手脚在此刻已经频频颤抖。“动作快点,我们必须马上把她抱出去。”
  “妈妈桑,不要……”蜜儿挣扎着,但是黑暗却仍然无情地逐渐笼罩她,她软弱而乏力,只能喘息着,用剩余的力气哀求。
  “蜜儿,乖,喝下去,这些药是要帮助你的。”沈红狠起心肠说道,将水杯紧靠着蜜儿的唇,逼着她喝下去。药粉和在水中,被灌入蜜儿的口中。
  蜜儿再也无力挣扎,她软弱地挥动手脚,在陷入昏睡之前,隐约地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最可怕的命运。
  在酒店中工作多年,她也曾经听过这方面的传言,听说过酒店与酒客串通,下药迷昏不合作的小姐。但是这么多年了,她始终信任着沈红,总以为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只是,蜜儿仍旧太过单纯,她的信任给得太轻易,没有发现人性贪婪的一面,才会傻傻地喝下那盅被下了药的汤。
  沈红叹气着,摸摸已然昏睡的蜜儿,心里到底有些不忍心。
  “你叹什么气?之前不也看到了,蜜儿跟那人互望的神情,证明他们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了。那个人优秀得很,说不定我们这么做,还是帮了蜜儿。”陈经理自欺欺人地说完,便抱起包裹在棉被里的蜜儿就往外走去。
  在酒店的后门,已经有车子在等待着,陈经理很快地上了车,带着昏迷不醒的蜜儿绝尘而去。
  沈红站在酒店的后门,心里很是不忍,看了半晌,她迅速地转身走回酒店内。
  她的良心现在正苛责得很厉害,或许去数数那叠陈经理给她的厚钞票,心里的内疚就能好过些。
  “太伟集团”位于台北的总公司,在深夜里是寂静的。
  沉稳的脚步声缓慢地从最底部的楼层,一路巡视到最高的楼层,之后转入顶层的高级干部专属办公室。
  灯光亮起,偌大的房间里有着最舒适的设备,雷霆随意地褪下衣衫,将随身携带的枪枝放置在桌面上,转身面对台北市的灯海,开始打着从军队里学来的一套中国拳法。
  半晌之后,强健的体魄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停下练习,黝黑的肌肉及那一身蕴藏的力量令人咋舌。
  陡然,他的身躯紧绷着,锐利的视线移向厚重玻璃制成的门扉。
  “是谁?”他厉声问道。
  在下班之后,大楼内不应该有着任何闲杂人等才是。转眼之间,他的身影一闪已经握住桌上的枪枝,慎重地瞄准门外,高大的身躯紧绷着,显示他随时可能开枪,那姿态像是狩猎的野兽。
  门扉滑开,脸色苍白的陈经理抱着一床棉被站在那里。
  “雷、雷霆先生。”陈经理吞吞吐吐地说道,鼓起勇气缓慢地走近几步,将棉被放置在沙发上。
  雷霆挑起浓眉,看看沙发上的棉被。“你是怕我着凉,特地帮我多拿一床棉被来吗?”他调侃地问道,放下手中的枪枝。
  在酒店的混乱之后,他就不曾看过陈经理。高级干部已经掌握足够的证据,证明陈经理利用职务之便,在酒店内对厂商索取回扣。“太伟集团”的总裁唐霸宇无法忍受这种回扣文化,已经下令高级干部之一的社丰臣开始调查。整件事情到如今,已经不关雷霆的事。
  “是的,是怕雷霆先生着凉,才给您抱了保暖的东西来。”陈经理打蛇随棍上地说道,眼底眉梢都是暧昧的神色。
  他自知难逃调查,只能使出最后绝招,花了一大笔钱买通沈红,迷昏了冷蜜儿当是礼物,送给雷霆。
  陈经理知道几个高级干部对于总裁唐霸宇是极端忠心的,但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看雷霆跟冷蜜儿先前见面的模样,似乎对对方都有几分意思。因此,他使自作聪明地将冷蜜儿送来雷霆的住处,希望雷霆能够多关照他一些,替他掩盖那些罪证。
  虽然买下冷蜜儿花了他一大笔钱,但是要是能够躲过这次的大祸,继续留任在“太伟集团”里,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太伟集团”在唐霸字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他只要守住这个位子,就有捞不尽的油水、收不完的回扣。
  “那就请雷霆先生好好‘享用’,我先走一步了。”陈经理说完,便擦着冷汗,飞快地逃出高级干部专属的办公室。
  享用?
  雷霆因为陈经理的用词而皱眉。他大步走到沙发旁,掀开了厚重的棉被,看见了棉被中被闷得全身是汗的冷蜜儿。
  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以及衣服,让她看来像是沐浴在水中;因为缺氧,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素净的脸庞有着燠热的红晕。
  “该死了!”雷霆低声咒骂着,总算明白陈经理在搞什么鬼。
  他伸手轻拍冷蜜儿的脸庞,仔细的发现她脸上的红肿已经褪去。没有了化妆品的遮掩,一脸素净的她更有着动人的美丽,几乎让他看傻了眼。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把小扇子,在白皙的脸蛋上形成些许阴影。汗水濡湿了她的衣服,让她美丽的身段更加醒目。朴素的薄丝衬衫已经变得半透明,紧贴着她的肌肤,可以窥见被包裹在蕾丝胸衣下的丰盈。而那件棉布长裙,如今被卷到她的大腿上,一双修长而足以让圣人失去理智的莹白腿儿,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他深呼吸几下,多年来的谨慎让他勉强维持理智,在审视她半晌之后,他试着唤醒她。他的手落在她的脸庞上,轻微地拍动着花瓣般细致的粉颊,直到气息浊重的她逐渐醒来,眼睫毛轻轻眨动着。
  蜜儿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美丽的眼睛朦胧而困惑。她不知道为何会被包裹在棉被中,更不知道为何会看见他?只是,在看见他的时候,素净的脸扯出佣懒的笑意,那是由内心深处发出的真诚笑容,完全显示出她在看见他时的愉悦。
  蜜儿笑得柔媚多情,她佣懒地伸出手,环绕着他强壮的颈子,笑意漾得更深。
  “嗨!”她小小声说道,双手滑过雷霆的颈项,像是在一口的爱着触摸他的乐趣。
  触摸他的感觉很好,平滑而温暖的肌肤,让她的手忍不住在他身上流连,贪恋着那种感觉。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想碰触男人,在酒店中数年,那些男人都让她感到作呕,然而在遇见了他之后,她只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他与那些男人不同,他至少还把她当成是个人,而不是一个美丽的玩物。
  “雷霆,我好想你。”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忠实地坦承,毫不知羞地说道。
  冷蜜儿以为自己正在作梦,作一个神奇而美丽的梦。她的身体与神智都在漂浮,因为看见他而喜悦着。温暖到有些灼热的渴望在她的血液中游走,她不曾感受到这种需求,只觉得热、觉得莫名的空虚,双手离不开他的身体,像是只要触摸他,就会感觉好一些。
  '删除N行'
  第三章
  “太伟集团”大楼的最顶层,是属于高级干部的专属办公室,闲杂人等一律禁止进入。虽然表面上称为办公室,但是在精良的办公设备之外,专属办公室里还附设卧房与浴室,其实类似于高级干部们的起居室。只是几个高级干部大多有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长,大多数的时间里,专属办公室是空置的。
  因为负责“太伟集团”的安全,雷霆是唯一居住在大楼内的高级干部,他的进驻让商业间谍们噤若寒蝉,完全不敢越雷池一步。在这一行里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所有人都明白,惹上他就是死路一条。
  这是属于雷霆的卧室,有着他特有的风格,简单而实用的家具,丝毫没有奢华夸张的摆设,冷硬的装潢风格,暗示着他的沉稳,也暗示出他的毫不妥协。
  躺在床上,仍深陷媚药迷幻的蜜儿缓缓地将视线调回到身旁的男人脸上,她的双手仍旧紧紧攀着他宽厚的肩膀,指尖甚至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肤中。她低呼一声,连忙松开手,却看见黝黑的肌肤上有了暗红色的指印,以及指甲所留下的痕迹。
  “对不起。”她慌乱无助地道歉,当她见到他伸出手时,直觉地紧闭上眼睛瑟缩。
  她的反应让雷霆皱起眉头,那恐惧的模样像是害怕他会出手打她,这并不是作假,而是真正的惧怕。看来在酒廊上班的这段时间里,她也不大好过,虽然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但是终究只是个烟花女子,酒醉的男人怎么知道怜香惜玉?
  雷霆的手落在她的芙面上,经触着她柔如丝绢的肌肤。“别道歉,这只是你热情的证据,代表我能够让你快乐。”难得的笑容里有着男性的自满,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卧在被单上的蜜儿,为她的美丽惊叹。
  急于探索她的美丽,雷霆迅速地褪去两人的衣物。在深蓝色的被单上,她的肤色格外地白皙,而胸前的丰盈则有着最美丽的粉红色泽,像是等人品尝的果实。他受不了诱惑,低下头去轻咬着,换得她激烈的喘息,原本无助抓着床单的双手,如今紧紧抓住他的黑发。
  雷霆的目光灼热得像是火焰,饥渴地看着她的身躯,不放过任何一处,炙热的眼神滑过她的娇躯。
  “别……不要看我……”她因为他野兽般的眼神而慌乱,瞬间女性的羞怯战胜了媚药的药力,她试着遮掩自己,但是却因为他的阻止而徒劳无功。
  “现在害羞不嫌太迟了吗?”他的唇顺着颈项,回吻到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中。
  蜜儿紧咬着唇,疼痛的感觉让她混沌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朦胧中总觉得不对劲,但是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与心上人缠绵,似乎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况且,就算是如今她想反抗,雷霆也不会放她离开了,他已经被她的急切与热情挑逗得几乎无法自制。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他占有这个美丽的酒家女。
  “不,不是的,有些不对劲,你让我想想……”蜜儿用力咬住唇,身体已经因为药效而渴望得颤抖,她无法思考太久,那些药蚕食了她的思考能力,而他的唇、他的手部在她身上肆虐着。
  “我会给你时间好好想一想,不过,那大概已经是天亮之后的事情了。”他迅速拒绝,眼里有着冷酷的神色。
  雷霆极度地不耐烦,误以为她现在的迟疑困惑,也只是惯用的花招。他早就已经被撩拨得无法克制,而她却还在装腔作势。
  “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而你既然收了钱,就该敬业地满足我。”他无情地说道,拉过她的身子,高大健硕的身躯压制住她慵懒的反抗。
  '删除N行'
  第四章
  阳光穿透特制的玻璃,减低了炙热的温度,却仍照得一室光明。在空调的循环下,卧室内的温度宜人而舒适,只是盖着一床薄被就足够取暖。“太伟集团”的大楼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忙碌工作,众多的员工进驻大楼内,为这个跨国的财团扩张版图,各国的金融消息都在这里流通交换。
  隔音设备极佳的卧室,阻隔了整栋大楼开始运作的声音,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然而,蜜儿耳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缓缓醒来,那声音十分陌生,她从不曾有过这种经历,就像是她正枕在某个人的胸膛上熟睡,整夜都听着他的心跳。
  她的眼睛仍旧是紧闭的,还没有睁开双眸,就已经直觉地发出呻吟。她只觉得好累好累,全身都酸软无力,所有的力气都被压榨得一干二净,她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紊乱到极点,许多的片段闪过,而身体的疲累以及奇怪的感觉,又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她轻轻地移动手指,却发现掌心下所碰触的,是温热平滑的肌肤。
  只是,那不是她的皮肤。
  有其他人在她的床上,而且以那些许的麝香判断,还是一个——男人!
  她竟然跟一个男人共枕而眠?这个事实吓得她马上清醒过来,昏迷前的种种在此刻全部回到脑海中。
  蜜儿震惊得陡然跳起,也顾不得全身酸痛,手忙脚乱地跌下床。在跌下床的同时,她眼明手快地拉下薄被,遮掩自己赤裸的娇躯。
  几乎是她一有动作,雷霆就已经清醒。锐利的黑眸睁开,看着她苍白着脸跌下床,双手还紧紧扯着薄被,将完美的身段隐藏起来。薄被将她的身子紧密包里,只露出一张惊魂未定的苍白小脸。
  “现在才遮掩不嫌太慢了点?”他缓缓地问道,在床上撑起伟岸的身子。因为薄被被她扯去,他现在是赤身裸体地躺在宽大的床上,黝黑的身躯高大强健,身上满是旧日的伤痕,看来有些吓人。
  雪白的床单士,还有着些许干涸的血迹,格外地醒目。
  昨晚在发现她竟然是处子后,他也有片刻的震惊,但是她的反应以及热情,都不像是处女该有的反应。况且在男人之间周旋多年,身为酒国名花的她,怎么可能是清白无瑕的?他略略想了想,一种可能是她的处女之身,恐怕也是“做”出来的,只是用来欺骗新客人的把戏。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她的确不曾有过其他男人,那么想必陈经理大概是开出天价,才有办法买下她这个“礼物”。
  他对自己赤裸的身躯不以为意,反而很好奇她为什么在醒来后,有这么奇怪的反应?那苍白的脸庞,以及大大双眸里的震惊,就像是无法接受两人缠绵了一夜的事实。这简直匪夷所思,昨天夜里她是那么地热情温驯,可爱得不可思议。
  “我们……”蜜儿说不出话来,紧握着薄被站在原地颤抖。地想起来了!昨晚她被沈红下了药,那些药让她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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