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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冤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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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我都答应。”
  乔霙看着他们走出房门,真想跟出去,听听看他们说些什么。
  “我不是在作梦吧……”说着便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脸颊,果然会痛。“不是梦……他真的说要娶我……”
  她整个人飘飘然的,像是要飞上了天,活着果然有好事发生。
  两天后,媒婆果然来了,遵照礼俗,女方同意婚事,便交出庚帖,回去之后合八字,又选了个吉日,派了男方代表,也就是严府管事前来下聘,俗称“过定”,聘礼到了女方家,要焚香祭告祖先,并附回礼,才算完聘。
  一大清早,乔霙蹑手蹑脚地穿过长廊,希望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出门,自从订下亲事,她就像被软禁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她好想见严介谦一面,想跟他说说话,才不想管什么礼俗。
  “小妹?”前两天才从外地回来的乔三呵欠打了一半,见到她的女装打扮,两颗眼珠子差点滚出来。“你……你真是小妹吗?”
  “我又不是怪物,穿这样很难看吗?”乔霙羞恼地低嚷。
  “不难看,不难看,原来我们小妹真的长大了,眼看再一个月就要嫁人了,三哥真的好欣慰。”他抚着胸口,夸张地感叹。
  其实她穿这样也满别扭的,从小到大几乎不曾穿过,可是真的很想让严介谦看一眼,得到他的赞美,就算只是个惊艳的眼神也好。
  “真的不难看?”头发还是偷偷跑去拜托厨娘帮她梳的,连衣裳也是请她去买,连自己看了都很不习惯,但是她会忍耐。
  乔三上下打量一下,虽然没有姑娘家那般的柔美,但别有另一种风情。“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说着便折回房内,出来时掌中躺着一支样式简单典雅的碧玉发簪。“这是娘生前最喜欢的,她要我好好的保管,要是哪一天你要嫁人了,就把它交给你。”
  “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她让兄长将发簪插在髻上。
  他左右审视,才满意地点点头。“那时你才多大,怎么会记得……真是好看,好好的去迷死我那个未来妹婿。”
  “三哥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他?”乔霙带着女儿娇态地问。
  乔三哈哈一笑。“你打小就爱跟着介谦,每次他要赶你回家,你就赖在地上大哭大闹,严伯母还曾经开玩笑地说,不如留下来当他们家的媳妇儿好了,想不到你真的要嫁给他了。”
  “我都不记得了。”她怪不好意思的。
  “小妹,你真的这么想嫁给他?”乔三只想知道她的心意。
  “嗯,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我想嫁给他,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个好妻子,不过我会很努力,让他不后悔娶我。”三位兄长当中,只有这个三哥会纵容她,不会管东管西,还会带着自己去干坏事,像是去妓院参观,或是打架,加上彼此年纪相近,比起大哥和二哥,更能说些心里话,因此没有半点隐瞒。
  “那就好。”乔三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拍拍她的肩。“快去吧!要是又让二哥看到了,准又念个没完,毕竟你现在身分不同,可不能像过去那样到处乱跑,尤其是还没进门就老往未来的夫家跑,会被人说闲话的。”
  乔霙笑逐颜开地挥别了兄长,只想着快点见到喜欢的人,期待着能携手共度所有的喜怒哀乐,一生一世都不分开。
  来到了严府,门房先被她的打扮吓得目瞪口呆。
  “干么一副见到鬼的表情?你们家介谦少爷出门了吗?”真是太不给面子了,至少嘴巴别张那么大。
  门房这才大梦初醒。“是,介谦少爷还没出门。”
  “那我进去找他——”她才说到这里,老远地就看见要找的人正往大门的方向走来,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看到她的打扮会是什么表情,她可是特意打扮过,还抹了点脂粉,只要能博得他的注意,让他另眼相看,什么都愿意尝试。
  严介谦也在这时看见她,脚步一顿,怔怔地看了好久,好像第一次见到她,只见她眼儿弯弯、嘴儿翘翘,英气中带着几分娇美,颠覆了他脑中多年的印象,黑色的瞳眸内闪过疑似欣赏的亮光。
  “如何?”乔霙看了他的反应乐在心里。
  “怎么突然打扮成这样?”他回过神来,轻咳地问。
  她瞄他一眼。“不好看吗?”
  “不好看。”严介谦不习惯说真心话。
  “小气!”她鼓颊抱怨,夸一下会死喔。“我总要穿惯这种衣裳,要不然等我们……等我们成亲之后再来适应就太迟了。”说到“成亲”两个字,她脸就发烫了。
  严介谦用眼角睨着她羞涩的小脸,竟难以自已的心动了。认识这么久,直到今天才觉得……她真可爱。
  “咳咳。”小厮很杀风景的出了点声音。
  他拉回思绪,将双手背在身后,免得想去摸摸她红红的小脸。“我要去葫芦巷找袁老怪,要不要跟?”
  “当然要。”乔霙笑得更灿爝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说,不是要她别碍手碍脚,而是希望她跟在身边。“我就是来问你到底情形怎么样?他是不是还在故意刁难你?”
  “这阵子我每天都去,不过都没见到他。”如果是为了测试他的耐心,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乔霙两手插腰,气得跳脚。“真是可恶!他酒都喝了,还答应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会儿居然躲起来避不见面,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坐上等在外头的马车,车轮慢慢转动。
  “他真的这么说?”他问。
  “嗯,他亲口答应的。”她用力颔首。
  闻言,严介谦敛眉沉思。“那么他是临时有事必须暂时离开……”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看他专心在想事情的模样,乔霙心下暗忖,见他眉头总是习惯性的蹙拢,睫毛半掩,他原本就长得好看,这时候更具魅力。
  这个男人将是她的夫婿……要与她共度一生……
  似乎感应到她的凝视,严介谦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看了这么多年,都不腻吗?”
  “因为好看嘛。”她小声地娇嗔。
  严介谦胸口一荡。“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赞美?”
  “你也可以夸我两句,这样就扯平了。”乔霙笑吟吟地等待。
  “不要。”他轻哼一声。
  “小气!”
  “敢骂我?”严介谦假装板起俊脸低喝。“等你进门之后,我要好好地教训一番,让你以后乖顺一点。”
  乔霙一点都不怕,还笑到肚子都痛了,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震动——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跌进男性的胸怀中,一脸窘迫,挣扎着想起身,头顶却传来低哑的嗓音——
  “不要动!”
  乔霙倚在他胸膛上,真的不敢乱动。
  “我有很多事要忙,成亲之后,没办法花太多时间陪你……”严介谦环着她柔软的身子,觉得有些事必须让她知道。
  “嗯。”她在他胸前用力点头。“我明白你的责任,不用担心我,你没空陪我,但是我可以去陪你,只要你别嫌我烦就好。”
  “我被你缠了这么多年,似乎也麻痹了。”严介谦低低地笑着。
  “什么意思?你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才对。”乔霙不满地抗议。
  “是,我很感动。”他朗声大笑着。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嘟起嘴,仰头瞪他。
  看着那张气嘟嘟的嫣红小嘴,严介谦目光转浓,身躯也跟着绷紧,俯下俊脸,把自个儿的嘴唇覆上……
  乔霙傻呼呼地看着他放大的俊脸,那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感觉着他在唇上轻啄着,让她心痒痒的,连脚趾头都蜷曲了。
  “原来亲吻是这样……”她叹息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样子?”他眯眼瞪她。
  “还不是上回我三哥偷偷带我去妓院,我有看到……总觉得很恶心,可是你亲我就不觉得。”乔霙在男女情事上还很天真。
  严介谦真的很无力,有哪个做兄长的会带妹妹去那种地方。“以后不准去,就算是你三哥找你也不可以。”
  “那你再亲我一下。”她意犹未尽地说。
  “不要。”
  “再一次就好。”她眼巴巴地嚷着。
  “这位姑娘,你到底知不知羞?”他噙着笑意闪躲,不想让她得逞了。
  “是你自个儿小气……”
  这时马车停了,小厮在外头说已经到葫芦巷,她才赶快坐正,用手扇了扇脸,把热气扇掉。
  “下去吧。”严介谦深吸口气,压下体内的蠢蠢欲动。
  乔霙也跟着他跳下马车。“要是袁老怪今天也不在怎么办?”
  “明天再来,除非他都不回这里。”还有时间,所以他愿意继续奉陪,看袁老怪打算考验自己多久。
  当他们来到袁老怪的家门前,出乎意料的见到他已经坐在自家的门槛上。“来得真慢。”
  “袁老怪,你说话不算话,居然故意躲起来。”她指着他的鼻子说。
  袁老怪捻了捻胡子,可不承认有这么回事。“我只是出去玩个几天,哪有躲起来,听街坊邻居说你这小子每天都来,看起来确实有很大的诚意。”
  “这还用说。”乔霙自然要帮腔。
  瞄了下乔霙的女装打扮,他呵呵地贼笑。“老头子我一回京城就听说你们订亲了,记得请我喝喜酒。”
  “自然要请前辈多喝两杯。”严介谦哂道。
  袁老怪眼珠子转了转,露出顽童似的笑容。“既然你们严家经营酒楼的生意也有三代了,那么你就说说看上菜之法。”
  严介谦知道这是测试。“当然是盐者宜先、淡者宜后;浓者宜先、薄者宜后;无汤者宜先、有汤者宜后。且天下原有五味,不可以咸之一味概之。度客食饱则脾困矣,须用辛辣以振动之;虑客酒多则胃疲矣,须用酸甘以提醒之。”
  “这只是最基本的道理,如果你答不出来,根本不用再谈下去。”袁老怪捻着胡子,算他通过第一关了。“你认为要成为一个好厨子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晚辈认为是洁净。”严介谦几乎马上说出心中的答案。“一名良厨要有先多磨刀、多换布、多刮板、多洗手,然后再治菜的习惯。”
  “嗯……这番话倒是不假。”口气中多了些赞许。“好吧,看在你这小子诚意十足的分上,我就勉强答应帮忙,不过只有一年,期限一到就走人。”
  乔霙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关了,还以为会多考几道题目,开心地拉着他的老手。“袁老怪,其实你是个好人,我之前真的错怪你了,以后要是有人说你坏话,我一定会帮你揍他。”
  “你这丫头还真现实。”袁老怪打从鼻孔哼气。
  “那么晚辈就静待您的到来。”严介谦恭谨地说。看她比自己还要高兴,目光泛柔,不禁要想,大概也只有她才会让他动了成亲的念头,像是打一出生就注定好了。
  离开葫芦巷之后,乔霙沾沾自喜的邀功。“幸好我跟来了,看来我命中还真有帮夫运,你可要感谢我。”
  “是,我真的很感谢。”他啼笑皆非。
  她皱了皱鼻子。“感谢得真敷衍,不过算了,不跟你计较,以后你就知道娶到我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若是以前,他铁定会反唇相稽,可是这会儿却觉得她自吹自擂的模样真可爱,好想抱抱她……这种接近失控的感觉让他心头一凛。
  “怎么了?”乔霙见他脸色不对,奇怪地问。
  “没事。”严介谦恢复了自制。
  “明明就有……”她也清楚他这个人不习惯跟别人倾诉心事,不过等他们成了亲,她要更了解他在想些什么。
  两天后,袁老怪进了吉祥酒楼掌管厨房的一切,严介谦虽然稍稍安心,可不认为就能马上解决眼前的问题。
  因为赵师傅待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人都习惯了他的做事风格,如今换了别人,即便对方是“天下第一厨”,也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在那样的气氛下也做不出好菜,必须经过一段磨合期。
  所以接下来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严介谦能够断言不管是一般客人或是老主顾都会对菜色产生诸多疑虑,甚至影响到店里的生意,不过还是得熬过这一道关卡才行。
  “少爷,这几天的帐都做好了。”才过半个月,老掌柜便忧心忡忡地将帐本给他。“每天的进帐金额至少掉了一半,客人也反映说菜色没以前来得好吃,再这样下去恐怕……”看来这个什么“天下第一厨”也不过尔尔。
  严介谦看着结算下来的金额,唇畔挂着浅浅的笑意。“还能保有一半,比我预料中的好多了。”
  “少爷的意思是……”老掌柜听完不禁愣住了。
  “吉祥酒楼还承受得起这个风险,只要把该做的事都做好,相信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过去了。”严介谦将帐本还给了他。“厨房的事就交给袁师傅全权来处理,不管谁来跟你抱怨都—样,绝不要插手。”要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愿意听从他的指令做事,那也是袁老怪自个儿必须办到的。
  “是。”想来这些都在少爷的预料当中,老掌柜便安心不少。“对了,还没恭喜少爷,再过半个月就是大喜之日,大家等着喝这杯喜酒已经等很久了。”
  他笑意加深。“最开心的应该是我娘,她每天都在数日子,盼望她的媳妇儿快点进门。”
  老掌柜可以理解这种心情,连他也都很期待。“那么少爷可要多多努力,让夫人早点抱到孙子。”
  “你已经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他为之失笑,好像每个人都在替自己着急。“这儿就麻烦您,我先走了。”
  才踏出店门口,站在马车旁等候的严砮便跃上驾驶座。“少爷要回府吗?”
  “……不,先到乔家酒坊。”严介谦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英雄胆”再过不久便能正式在店里贩卖,想必会再兴起一阵风潮,到时再配合袁老怪推出的新菜色,应该可以将生意拉回来。
  严砮俐落的甩下缰绳,前头的骏马开始往前跑。
  没有多久,马车来到乔家酒坊外头,他让严砮在外头等,自己进去了,才跨进门槛,就瞥见乔霙和一个年轻工人在院子里的树荫下说话,便走了过去。
  “……再过几天你就要出嫁了,我、我祝你幸福。”
  说话的粗壮男子身穿蓝布衫裤,是酒坊里的工人之一,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刚来这儿工作半年。
  “等石大哥存够银子,也赶快讨个老婆,不然我认识的人多,也可以帮你留意一下。”她热心地说。
  他看着眼前的乔霙,表情是那么诚挚、单纯,想要表白已经太迟了。“我……你不用担心我的事,倒是你,严府算得上是大门大户,不比在自个儿家里,规矩想必也很多,我只怕你会不适应……所以……”
  “严府没什么规矩,这点我可以保证。”严介谦脸上看似温和的笑意,瞳眸内却射出令人望而生畏的精光,让对方知难而退。
  乔霙喜出望外地回头。“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不是!”他低哼。真不知道她是笨,还是太天真,居然不晓得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希望她会改变主意,不要嫁给他,还傻呼呼的把对方当作好人。
  她噘了下唇。“干么说得这么老实?哄哄我都不行?”
  “我……我先去忙了,你们聊。”被严介谦那仿佛看透心思的俊眸盯着,让那名年轻工人背脊发凉,赶紧找借口走了。
  “他是谁?”严介谦觑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冷冷一笑。
  “你是说石大哥吗?”乔霙跟着他往屋里头走。“他是半年前经人介绍到我们酒坊里工作的,你别看他年轻,其实酿酒的工夫已经不错,可以成为师傅了,我大哥满欣赏他的能力。”
  “你也觉得他好?”他听了很不是滋味。
  “他是很好,为人忠厚又老实,连我二哥那么挑剔的人都希望他能留在我们酒坊里工作。”她不疑有他地说。
  “忠厚老实?”他嗤哼。“我可不觉得。”
  随即,严介谦又因这种强烈又陌生的占有欲感到心惊,他不喜欢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也不喜欢她夸别的男人……难道这就是嫉妒?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吃醋的一天……
  “你该不会是吃石大哥的醋吧?”乔雯抿着嘴角,笑弯了眼。
  “怎么可能。”他抵死不承认。
  “是就是,有什么好害羞,我又不会笑你。”她笑得更得意了。
  “我说不是就下是……”
  “真不坦白。”乔霙笑得可开心了,心想一定是这样的,想必他也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来提亲。
  原以为这辈子注定是单相思,如今愿望就要成真了,一定要更努力,让他更爱自己才行。
  第五章
  明天就要出嫁了。
  乔霙爱不释手地抚着折好的大红嫁裳,因为情绪太高昂,反而睡不着。
  “大哥不知道睡着了没,去找他说说话好了……”
  一旦嫁了人,就不能像现在这般住在家里,和兄长们相聚一堂,聊个通宵,所以要把握最后的晚上。
  穿上短袄,走出房门,外头真的很冷,只差还没下雪,不禁打了个哆嗦,绕过长廊,走向大哥的房间,远远地见屋内的烛火亮着,显然还没睡,于是加快脚步,当乔霙曲起指节,要往门上敲下去,却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手便停在半空中。
  “明天小妹就要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三哥!
  “记得我们还得每晚哄她睡觉,这会儿要成为别人的媳妇儿了……”
  是二哥的声音!
  原来他们都在大哥房里,乔霙听得出他们口气中的不舍,心里也同样难过,毕竟是三位兄长把她养大,感情比一般兄妹还要亲密。
  “不过我还是不赞成这门亲事。”乔二接下来的话让她打消回房的念头。“大哥那天不该答应。”
  乔大叹了口气。“我是看着介谦长大,也了解他的为人,确定他会好好对待小妹,严伯伯和严伯母也会疼爱她,所以我才答应。”
  “我只是希望他是真心喜欢小妹才提亲的,而不是为了负责,就算他不小心看到小妹的身子,那也是因为当时她受伤了,只要大家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二哥,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也看得出小妹有多喜欢介谦,嫁给他是她最大的梦想。”乔三打断他,点出最重要的关键。“只要介谦这辈子都对她好,这样就够了。”
  “老三说得对,小妹不需要知道这些。”乔大也赞同。
  站在房外的纤瘦身影却僵成了化石。
  她不想听这些……
  想要逃开,偏偏双脚钉在原地无法移动。
  乔二经过一番挣扎才开口。“我当然不会告诉小妹,她知道了会有多伤心是可想而知。”
  “只要小妹过得快乐就好了。”这也是他们三兄弟最大的心愿。
  乔霙用手捂住耳,不要听、她不要听……为什么要让她听到?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作着美梦。
  原来……原来他不是因为喜欢她,原来是这样……
  在她要出嫁之前才知道真相,多么残酷!
  这个梦要怎么继续下去?
  乔霙不知道是怎么走回自己寝房的,脑袋因为过于震惊而一片空白,顺手关上门,她靠着门扉坐倒下来。
  “我果然是笨蛋……”
  为什么不问他呢?为什么不听他亲口说出来?
  “因为我害怕,所以我宁可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乔霙自问自答,当话出口,泪水沿着面颊滚了下来。“他好不容易说要娶我,我太高兴了,高兴到不想去追究原因……”
  乔霙圈抱着膝盖,呆呆地坐在地上,任泪水淌下,仿佛流不尽似的。
  泪眸望向置于衣箱上的嫁裳,那红刺痛她的眼,泪水掉得更凶……
  你要退婚吗?
  一个声音在脑中进开。
  “我不要……就算他不是因为喜欢才娶我,我还是想……还是想嫁给他,想当他的妻子……”乔霙捣住唇,就怕呜咽得太大声,会让人听到。
  “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我会很努力、很努力……”
  她把嘴捣得好紧,也压不住从喉头逸出的哭声,她的心都碎了。
  “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我都会让他喜欢上我……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乔霙眨去泪水,红肿着双眼,对自己说。
  桌案上的烛火熄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她就坐在那儿,直到远处传来公鸡的啼叫……
  “小姐,你昨晚没睡吗?怎么眼皮肿成这样?”
  厨娘赶来帮她梳妆打扮,见乔霙气色难看,急着为她扑粉掩饰,将两颊抹得红通通的才喜气。“这样好多了,快把嫁衣穿上……”
  乔霙由她摆布,最后盖上头巾,便被推出房门。
  吉时已到,鞭炮声震天价响。
  三位兄长待她上了花轿,便关起门,用米筛堵住门口,表示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的了,乔霙也照着媒婆的吩咐,从轿内扔出扇子。
  从此她就是严家人了……
  接下来的事她都不记得了,浑浑噩噩地完成所有的习俗,拜过天地祖先,夫妻交拜之后便送进洞房。
  坐在喜床上,乔霙还觉得是在梦里,一切都像隔着层纱,好不真实。
  她已经是严介谦的妻子了吗?
  应该笑的……不是吗?
  “我要笑才行……不能哭……”红巾后头的她挤出颤抖的笑脸。
  一旁伺候的婢女见她肩头不停抖着,有点担心,才想开口,喜房的门被推开了,连忙对进门的新郎倌福了福身。
  “恭喜少爷!”
  身穿大红蟒袍的严介谦望了一眼乖乖坐在喜床上的新娘,真难得见她这么安静乖巧,唇畔掀起一道近乎宠溺的笑弧。
  “这儿不用伺候了。”
  “是。”婢女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原本止住的泪水,在听到他的声音,又不听使唤地滑下来,只能匆忙地甩袖子抹去,没想到越抹越多,吸气声也跟着大了。
  严介谦拿了喜秤过来,正要掀去她的头巾,却被伸手制止。
  “怎么了?”
  “等一下……先……先不要掀!”乔霙不要他看到她哭得很丑的样子。
  “为什么在哭?舍不得离开家吗?你随时想见他们都可以。”他听见她的声音哽咽得很厉害。
  “我知道……只是……只是很想哭……”她哭得更大声了。
  用喜秤挑起头巾,见她真的哭得很惨,眼泪、鼻水都流出来了,严介谦深深地叹口气。“我还以为你只有小时候才这么爱哭,每次要赶你回家,你就哭得像要把屋顶给掀了似的,害我被我娘骂,以为我欺负你。”
  “真的吗?”乔霙噗哧地笑出声来,颊上还有泪水,又哭又笑的。
  “当然是真的,看你把脸都哭花了,真难看。”他乘机取笑她。
  “你不要看!”她叫了一声,盖住小脸。
  “来不及了……”严介谦拧了条湿手巾过来给她。“先把脸擦一擦,新娘子不可以哭的,这样不吉利,以后夫妻感情会出问题。”
  “真的会这样吗?”乔霙吓得猛擦着脸,想把哭过的痕迹都拭去,结果连同胭脂,变成了一张小花脸。“已经哭过了怎么办?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有这种忌讳?怎么办?”
  “你真的很担心?”瞧她那模样,严介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憋住笑意。
  “这还用说,我们好不容易才成亲,当然想要跟你白头偕老的……快点!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她急得团团转。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放声大笑。
  “你还笑得出来?”乔霙快哭了,就知道他不在乎。
  “我真的觉得你很傻……”他说的每句话她都信以为真。
  “这是在骂我?”乔霙气鼓了颊。
  “不是。”他胸口涨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想叹气,想抱她、亲她,想做更多。“过来!”
  “我们会白头偕老的对不对?”她走进他的怀抱。
  “除非你犯了七出之罪。”严介谦故意吓她。
  “我才不会。”她认真地说。
  严介谦低笑一声。“那应该就能白头偕老。”
  “太好了,害我担心了一下。”乔霙喜孜孜地笑说。
  他俯下俊脸,像那天一样亲着那爱笑的小嘴,舌尖舔过她的唇,让上头全沾染了自己的味道……
  从今以后,她是他的妻,他的女人。
  缘分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他们就像对冤家,见了面就斗嘴,想不到这会儿却成了夫妻,注定一辈子都不能分开。
  “对了……”她被亲得晕陶陶的,不过还是闪过一个疑问。“你知道怎么洞房吗?早知道应该先问过三哥,他的经验可丰富了……嗯……有好几个相好……”
  “这种事不用问。”严介谦会被她气死,用力吻掉她的声音。
  乔霙知道他洁身自爱,从不上妓院,自然不懂得那档子事。“可是……问问比较好……免得做错……唔……”
  “不要说话。”他一边吻着,一边拿下她头上的凤冠。
  “喔……”她很听话的闭嘴。
  “还没喝合卺酒……”严介谦挪开嘴巴,俊脸因欲望而胀红,两眼灼灼的看着她晕红的笑脸,咽了下唾沫。
  “合卺酒?”乔霙呆呆地重复。
  觑着她傻气可爱的模样,他真想一口把她吞了,但理智和冷静不许自己失控,拿了两杯酒,一杯给她。
  “喝下去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对不对?”她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珍惜此刻的幸福和甜蜜。
  他取走她喝过的空酒杯,再度吻住她……
  “会不会饿?”严介谦克制着想要她的欲望,想要一步一步慢慢地来。“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乔电轻轻地摇头,模仿着他的动作,大胆地舔着他的嘴。“你真的知道怎么洞房?去妓院那一次,我只看到他们脱光衣眼……然后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三哥不让我看……所以待会儿可能帮不上忙……”
  “把那些画面忘掉。”他额际的青筋又浮了起来。
  “我也想忘。”她哈哈笑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
  “好吧,那就让你表现。”她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严介谦决定好好的“表现”给她看,免得被她瞧扁了。
  不知过了多久,喜帐后响起乔霙疼痛的呻吟。
  “你确定是这样做没错?”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没有空开口说话,大掌抚着她柔软的胴体,在推进之间,滴落大量的汗水……
  她紧咬着唇,小手攀着他汗湿的背部,想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我以后要怎么叫你?跟以前一样……直接叫你的名字,还是要叫相公?可是叫相公好不习惯……”
  “随你……”他完全地占有了她,感受到被她的紧窒包围着,让他更为膨胀坚挺,原本想给她适应的时间,可是欲焰焚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乔霙瞠大双眼,完全迷失在这种既痛楚却又欢愉的滋味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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