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弄情郎-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水晴脸蛋儿娇红,玉扇轻掩住半边王面,羞答答地问道:“咳,侯爷的衣裳穿好了吗?”
  金兔抢在他之前回答,“还没,侯爷顺道连裤子都脱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金——兔——”他又好气又好笑,警告地斥道。
  水晴轻轻放下了玉扇,温柔地微笑,“金兔姑娘,真是的,你好爱捉弄人呵!”
  “你是影射我是那种不分轻重就乱恶作剧的刁钻丫头吗?”金兔深觉受到奇耻大辱。
  水晴适时做出惊慌模样,咬着唇儿怯怯地嗫嚅道:“对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刀低沉喝斥,“金兔,别欺负人,水晴姑娘嘴皮子斗不过你的,不得无礼。”
  他又拿出主子的架子来了,金兔又是一阵委屈——她不是那种爱使性儿的姑娘,可是为什么每次水晴出现之后,他就会教训她?
  “侯爷,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责骂金兔姑娘。”水晴故意恳求,煞是真挚诚恳,“是我打扰了你们吧?对不住,我只是听见你们的声音,以为你们会愿意让我加入……”
  她内疚的样子让行刀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温和地安慰:“你没有打扰我们,事实上我们正提议要请你一道去泛舟采莲,不知你可愿赏光?”
  水晴又惊又喜,羞涩地询问:“我真的可以吗?真的不会打扰你们?”
  “不过就是我和这个丫头要去,何来打扰之理?”他淡淡一笑,气度从容。
  金兔好生气,她恨恨地踩了他一脚,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说好只带她去的,现在为什么又要带水晴一道儿去了?
  金免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可是行刀已经笑着拖着她和水晴一齐走出练武场了。
  第五章
  水晴还好心的拿出一套镶着绿色花边的鹅黄色衣裳给金兔换,只见金兔心不甘情不愿,在行刀的皱眉瞪眼下才慢吞吞地接过衣裳,走进卧室里头去换。
  见金兔进去了,水晴故意装作有些头晕站立不住……行刀本能地伸臂揽住了她的身子。
  水晴顺势痴醉地凝望向他,行刀眸光一闪,随即将她放开。
  她微一咬牙,吞下了满满的挫败感,表情依旧甜美动人,“侯爷,水晴失态了。”
  “身子还好吗?”他礼貌地问,眸光却若有似无地瞥向金兔紧闭的房门。
  这小妮子,刚刚又赌什么气了?她怎么那么爱生气?
  “可能是连日赶路太累了吧,一直到现在元气还没恢复完全,”她歉然一笑,“倒教侯爷儿笑了。”
  他点点头,“晚上让总管替你把把脉,他是京城有名的神医,可以帮你调理好身子。”
  “如果水晶当初能在侯府里生产的话,那就好了,有你陪在她身边,又有此神医救治她,她也不会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她眸光黯淡,这番话却是故意要激起他的愧疚感。
  总而言之,他是害死妹妹的凶手,他必须为妹妹和夭折的宝宝偿命,她不会放过他的!混进镇南侯府只是她的第一步,她要一步步将他逼上绝路。
  行刀眸光沉敛,内心却不平静,“若能提早知道,有很多事……的确不会演变成现今这般模样,只是……世事难测。”
  早知道,早知道,水晶当初何尝不是早知道?可是她依旧甘于尝那禁果……他夫复何言?
  行刀不愿叹息,却不能不叹息。
  水晴却是听得心头怒火更炽。
  他的意思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得一干二净,就是因为不能预测世事,所以水晶的悲欢生死都与他毫无干系了?
  她真为妹妹不值,为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怀孕相思,临死前还狠不下心来恨他,还要她转达一句谢意?
  妹妹太不争气,苏行刀也太过狠毒无情了。
  她低垂的眼眸闪过恶狠狠的恨意,拚命抑下胸臆间沸腾的火焰……她要慢慢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要有耐心、要等待、抓住最好的时机。
  就在这时,换好衣裳的金兔走了出来,小小心心地踮着小脚。
  “真要命,”她止不住地咕哝,把裙摆往上拎得老高,还是得提心吊胆别绊倒了。“这怎么走路呢?危危险险的”
  这衣裳要前凸后翘、小蛮腰的高就姑娘穿才行,她娇小的身材穿上这衣裳好似罩了件蚊帐,裙摆长得足以摔死人不说,胸前该摸出来的地方虚虚的,倒还有一大截布料落在腰间。
  她看起来……好象个偷穿娘亲衣裳的小丫头呀!
  行刀看见她好笑又可爱的模样,禁不住噗嗤一声,方才的悲怆之情顿时冲得一干二净。
  他迎向前去,握起了过长的一截袖子。“差这么多?”
  金兔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怎么办呢?我要穿这样去泛舟,铁定落湖的……看过鸡蛋馅、翡翠皮的馄饨没?一溜入锅里就咕噜咕噜往下沉,我可不想当馄饨啊!”
  行刀笑眼看她,“我不会让你变成下水馄饨的,不过这衣裳的确是太大了点。”
  “没想到金兔姑娘的身子这么娇小,活像个小孩子,”水晴掩嘴而笑,眸光亮晶晶,“这么着,不如我帮你改改,约莫一盏茶时间就好了。”
  “不用了,”金兔望望外头的天色,着急地催促道:“咱们该出发了,左蹭右磨的,天色就晚了。”
  “可是你的衣裳——”
  金兔眼神慧黠,眼珠子机灵地溜转,“如果你们可以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改好衣裳出来,动作保证奇快无比。”
  水晴不相信,“你的针线功夫这么好?”
  “我拜过师父的。”她眯眼一笑,很快地钻回了卧房。
  “侯爷,我有个问题想冒昧的问你,”水晴微一侧头,“可以问吗?”
  “请说。”他挑眉。
  “金兔姑娘是你的……”
  “丫头。”他回答得简短有力。
  水晴疑惑地挑起一边的柳眉,“是吗?一点儿都不像,她对待你的样子……一点都不拘礼,一个丫头怎么敢这样待王子?”
  “她没大没小。”他唇边漾起一抹纵容的笑意,自己却浑然未觉。
  水晴见不得他这般快活,冷冷地问道:“较之水晶又如何?”
  他目光瞬间精准若鹰,淡淡地反问道:“有比较的必要吗?”
  水晴心下一惧,胆气也弱了,“我……”
  他没有再说什么,金兔也恰好在这时走了出来,身上的黄衫翠袖合身得彷佛专门订制而成的。
  非但行刀深感惊讶,水晴更是震惊愕然地盯向她。
  这怎么可能?
  “我们走吧!”金兔蹦蹦跳跳地过来,还满意地挥了挥袖子。“红酥手,绿盈袖,无意拢香香自拢……”
  行刀惊异,她还能出口成章?
  水晴则是眼神危险地盯着金兔;她是她太大的威胁,只要她在的一天,她就没有办法顺利地推行计画。
  一定要先把她给除掉!
  被恨意笼罩住心房的水晴此刻眼里只有敌人,只有血海深仇……
  就连他们稍后在诗情画意的舟上游湖时,她的笑容虽柔媚如水,骨子里的那团恨火却依旧燃烧得噼哩啪啦作响。
  *  *  *
  一早,行刀练了一会儿武功,拭去满身汗珠后回到了风陵醉楼,走进充满豪迈风情的书房里,素净的大面墙上挂着一幅草书“意如刀转  念若剑飞”,是他的得意之作。
  凤、黎、苏三侯皆是文武全才,除了是沙场战将外,对文学亦有深刻钻研,只是在凤、黎、苏三人里,行刀的书法却是一绝。
  很难想象一个外表高大粗犷的大男人,却写得一手潇洒苍劲、意兴湍飞的草书。
  此刻,他又摊开了大卷雪白宣纸,不传任何人帮忙研墨,而是自己动手细细研成,取过一支亲制的雪山狼毫,吸饱墨汁飞快落笔——
  字体如飞龙走蛇,似断未断将连未连,一气呵成之后,雪白宣纸上的墨字气魄夺人,犹如即将破纸腾空飞去的苍龙般生动活跃。
  温玉何处藏  尊贵气昂扬  莫管东北西  笑向弄情郎
  他怎么……会突然写出这首签语谜猜的?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外面一个满头辫子的娇小身影已经在那里探头探脑了。
  他一惊,连忙把宣纸扯下来胡乱塞进抽屉里。“什么事?”
  金兔贼头贼脑的样子被发现,她脸红了红,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他是吩咐过不准擅自进来书房的,可是有件要紧事大家都推给她,叫她一定要进来讲的,所以她只好绷紧皮来传话了。
  “江妈要我来跟你说,说老爷回来了。”
  他动作僵了僵,低咒一声:“该死!”
  早不回晚不回,为何偏偏在他带姑娘回家的时候回?
  “为什么老爷回来就该死?”金兔一怔,情不自禁地仗义执言。
  “我是说……”他抚着额头,懊恼地呻吟了一声,“你不会明白的。”
  “反正话我是带到了,江妈叫我到大厅去服侍。”她蹦跳地转身。
  行刀急忙抓住她的手臂,眉眼充满苦恼,“等等!”
  她翩然回头,“嗯?”
  “不准去!”
  她皱起小睑,“为什么?”
  他还会不知道江妈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镇南侯府里奴仆如云,几时轮得到她这个新手上路?
  想必是藉此要她在老爹跟前露脸,然后暗示他和她情谊匪浅……
  热心过度的江妈最会用这一招了。
  可是他却不能照实眼金兔坦白,只能拐个弯儿制止,“你是我的丫头,不是其它奴婢,你只要负责服侍我就够了,跟人家到大厅凑什么热闹?”
  “我好歹也是吃这府里粮食的,怎么能不多少帮帮忙?”她纳闷地搔搔头,[何况你又没有什么要我服侍的。“
  “有有有,”行刀拚命点头,只要能制止她和老爹见面。“我书案脏了,你要帮我擦。”
  她眨眨眼,越过他的腰侧探了探,“书案?亮晶晶的,不脏啊!”
  “有脏有脏,”他眼珠子一转,“还有我的袖子,刚刚写书法的时候也弄脏了。”
  背着她,他偷偷拂了一下案上砚台,接着大呼小叫:“你看,脏了。”
  “噢,那你脱下来让我洗。”
  他如释重负,“对,顺道也帮我弄桶水来洗澡,我要在卧房里洗。”
  她一头雾水,“干嘛要洗澡?”
  “我有洁癖,行不行?”他故意皱眉看着袖子上的墨渍斑斑,“快帮我换掉。”
  金兔狐疑地看着他,隐约觉得古怪,可是又寻不出什么异状来。
  她慢吞吞地帮他褪下外衣,一面嘀嘀咕咕,“就叫你不要穿黑衣裳吧,墨汁透进中衣也不晓得。”
  “白衣裳沾了墨不是更难看吗?”他简直对她的怪逻辑招架不住。
  “白衣裳比较好洗啊,而且穿著的人也能谨慎些。”
  “你倒是告诉我,有谁穿著白衣写毛笔字的?”他拂了拂额前垂落的黑发,似笑非笑。
  “李白啊!”金兔想也不想的回答。
  “啊?”
  “还有……白居易啊,他们也都穿白衣写字的吧!”
  他突然很想口吐白沫,“李白……和白居易为什么一定是穿白衣服写毛笔字的?你倒是说说看原因。”
  她搔了搔头,“书生不都是穿得一身白,飘飘然像朵云吗?这样才构得上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啊!”
  行刀忍不住有些吃醋,“是子丹还是海澜穿过飘飘然的白衣给你看过?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他们有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子丹是谁?海澜又是谁?”她抱着黑衣,纳闷地瞅着他。
  他满肚子的酸醋愈发发酵,不是滋味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三个人里面你最喜欢哪个?”
  “哪三个?”她满眼写着茫然。
  他气恼她还在装蒜,“就是凤子丹、黎海澜和我……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们……起码认识一个吧?”
  她自以为有点听清楚了,点点头,“嗯,认识一个。”
  就是他呀!
  “所以你喜欢我们其中哪一个?”他觉得信心和地位大受威胁。
  金兔叹了口气,看他一脸别扭,只拿他当小孩子一样地哄,“当然最喜欢你了。”
  行刀瞬间被喜悦的浪潮卷到半空中,晕晕然地下不来,表情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嘴角却忍不往往上扬。
  “真的?”他胸口怦怦乱跳。
  她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怎么脸红成那样?
  “真的。”她搂紧了衣服,临走前还不放心地瞅了他好几眼。
  直到她离开好半晌,行刀还兀自站在那儿乐陶陶的,眉眼间春情荡漾。
  至于几天前立誓要把她带回来“教训”一番的决心,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一处纳凉去了。
  金兔用力地上搓下揉,竟是在一处小桥流水旁就洗起衣裳来了。
  这几天都是别的婢女姐姐来收衣服,所以她压根不知道收了衣服要往哪儿洗去?眼看这侯府里的园子好大好大,随便哪一处都有绿林小湖的,不用来洗衣裳也挺浪费的。
  正当她蹲在一旁认真地搓揉时,一个银发苍苍、精神极好的老人家踱了过来,身边跟着的正是年纪四十出头却风韵犹存的江妈。
  江妈是镇南侯府多年的女婢了,以前跟着老夫人陪嫁过来,一眨眼,青春如花逝,岁月却在她脸上留下慈蔼的印记。
  金兔住下的这些日子也摸清楚了,贾总管是个允文允武的了不起人物,专管府里上下的安全与人事调度,而江妈就是料理这府里家务的老管家了。
  她和江妈是在几天前打的照面,老好人江妈立刻吩咐绣工帮她裁制十数件夏衫,还让人送了几坛子的宫庭花素点给她吃。
  她几乎立刻喜欢上江妈——当然不全是食物的关系啦!
  江妈眼尖,很快就瞥见她蹲在蓝亭碧流前洗衣裳,她尴尬又着急地瞥了眼身旁的老爷,“呃,老爷,我可以解释”
  苏老爷子温柔地对她一笑,轻抚着下巴的短须低笑道:“这丫头眼生得很,莫非就是你说的,行刀带回来的其中一个姑娘?”
  “是,她是金兔姑娘。”
  “来者是客,怎么让她洗衣裳?”苏老爷子看见金兔很努力地搓揉衣裳,又提起湿衣裳不满意的大皱眉头,一时忍俊不住,“这丫头……很是可爱啊!”
  蹲在精致庭园特意引进的雅水前洗衣裳?他真服了她了。
  江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倾慕地仰望了老爷一眼,随即眉开眼笑,“金兔姑娘真的很可爱,是个没心机的好姑娘,也不知少爷是怎么打算的,竟然说把她带回来当丫头。”
  少爷都这么下令了,她也不能违抗什么,不过私底下她都会偷偷送好吃、好玩的东西给金兔。
  府里奴仆们也心知肚明,这位金兔“丫头”在他们大少爷、心里分量可不轻呢,所以人人笑逐颜开,达到机会就献殷勤,不会有乘机欺负人的情况出现。
  倒是那个“贵客”水晴姑娘,真的是高高在上地居住在香水小楼内,佣人们没一个敢去打扰她,更别说会去和她聊天说笑了。
  她怎么看都觉得金兔比较有人缘、得人疼,也比较适合少爷呀!
  所以今天她才会特意叫金兔到大厅服侍;没想到少爷棋高一着,先把她支来这儿洗衣裳了。
  不过终究还是让老爷给遇上了……嘻嘻,她就不信这园子当真会大到永远碰不着面。
  苏老爷子看着那个蹲在那儿的甜美小姑娘,早已忍不住兴奋地奔了过去。
  “咳咳,”待他仔细看看“未来可能的媳妇儿”。
  金兔意识到头顶有阴影,本能地偏头往上看,正好和一个银发老爷子目光相对。
  咦?
  四目相接,各自怔了半晌。
  苏老爷子心底大大喝采了一声:好一双慧黠清灵的眼睛!
  金兔则是瞅着这个有点老又不会太老、看起来还英俊得有点眼熟的老爷子……他长得好象她认识的某个人……谁呢?
  哎呀!想不起来,不管那么多了,重点是她似乎该说点什么话好打破沉默吧?
  “老爷子,”她很认真地问,“衣服要不要顺道脱下来让我洗一洗?”
  苏老爷子一愣,随即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哎哟……我的肚子……”
  江妈在一旁掩着唇儿偷笑,“金兔,这位是——”
  苏老爷子手一挥,制止了江妈的介绍,趣味盎然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行刀少爷洗衣裳。”她很费劲地拧干了水,把衣衫迎风一展。“他不小心沾到墨汁了。”
  咦?他儿子不是打五岁起写毛笔字就厉害到不会弄脏衣服了吗?
  “你是专门服侍行刀的丫头,叫金兔是吧?”
  她点点头,“老爷子知道我?”
  “你在这镇南侯府里大名鼎鼎,只怕找不到几个没听过你名字的人。”他笑吟吟。
  金兔愣了愣,“我那么有名?”
  怎么会呢?会不会她每次跟行刀少爷斗嘴的时候都太大声了?所以统统给人听见了?
  苏老爷子笑嘻嘻地,“丫头啊,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
  她看了江妈一眼,确定应不应该回答,看到江妈挤眉弄眼、点头示意后,她这才乖乖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请问。”
  “你喜欢行刀吗?”他石破天惊地冒出一句。
  金兔被这个问题一震,慌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啊?什么?”
  “你可喜欢行刀?”她含羞带怯、惊讶万分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半,苏老爷子有些满意,但还是忍不住想再确定确定。
  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兔突然扭扭捏捏起来,“我……不过是个丫头,哪谈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奇了,今天已经是第二遭被问这个问题了,难道她的表情泄漏了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吗?
  苏老爷子紧追不舍,暧昧地用手肘撞了撞她,笑得贼兮兮。“快说嘛,告诉我,有没有一点喜欢?一点点?”
  金免脸蛋儿躁红了起来,眼波流转、娇羞醉人。“如果老人家真要追究的话,是啦,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只有一点点喔,因为他对我很凶。”
  唉!如果他对她讲话有对水晴姑娘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苏老爷子又是满意,又是吹胡子瞪眼睛,“什么?!他竟然对你凶?江妈,拿我的拐杖来,我要去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江妈急忙解释,“老爷,你别把话给听左了,金兔姑娘不是那个意思的。”
  金兔也被他霹雳火的性子吓了一跳,熟悉感更剧,她吞吞吐吐、大是疑惑地看着他,“老爷子,你的脾气也挺像某人的……啊?!”
  她突然尖叫一声,反倒吓了两位老人家一跳。
  “什么?什么?”苏老爷子拍着胸脯。
  金兔僵硬着手指指向他,“刚刚……江妈……叫你老……爷?”
  原来是这事儿!
  苏老爷子一笑,怒气登时烟消云散,对这个内定的未来媳妇儿,他可是怎么看怎么爱、怎么瞧怎么笑呢!
  “没错,我就是老爷,苏老爷,人人叫我苏老爷子,你可以叫我爹。”他咧嘴大笑。
  “喔,爹,”金兔叫完才发觉不对劲,“不对不对,我怎么能叫你爹?”
  江妈惊异地看着老爷子,也觉得太快了,“老爷,金兔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那有什么干系?现在没准备,等我帮他们筹备好婚礼之后,就有准备了。”他摩拳擦掌,笑得合不拢嘴。
  哼哼,凤家、黎家注定得惨败了,现在是他家儿子拔得头筹,其它两家该请吃消夜罗!
  还有皇上御赐的巧夺天宫……一箱明珠和摆宴三天的彩头……哈哈,还有将来指日可抱的小孙子……呵呵呵……
  他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金兔挖着耳朵,拚命眨眼睛,怎么都拨不开搁在自己面前的这团迷雾啊!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婚礼?有人要成亲?
  “什么婚礼?”她直接想歪,满面惊恐、心痛如绞。“要办婚礼?谁跟谁?行刀少爷和水晴姑娘吗?”
  苏老爷子被她惊吓的表情逗笑,“傻丫头,还能谁跟谁?当然是你和行刀啦!”
  金兔脑袋瓜“轰”地一声,先是一喜,随即一僵……
  啊?!
  她眼睛发直地瞅着他们俩,不可思议地结结巴巴起来,“我……我和……行刀……
  少爷?我们两个……成亲?“
  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她顿时觉得面前好多小鸟绕着脑袋瓜在飞……飞……
  “咚”地一声,金兔往后仰倒下去。
  吓得苏老爷子和江妈连忙大声呼救——
  “快来人哪,金兔晕过去啦!”
  第六章
  金兔和苏行刀要成亲?
  这个流言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整个镇南侯府,也烧痛了水晴的神经。
  虽然也有另一个消息说,苏行刀大斥这个荒唐提议,并且坚决不接受苏老爷子一相情愿的安排。
  但是对水晴来讲都是项重大打击,也迫使她必须把计画提前施行了。
  她都还没有报复苏行刀,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这个负心汉再娶他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快乐地过日子?
  他应当要活在水深火热的炼狱里才是!
  水晴的计画一——迷惑苏行刀,用尽办法让他娶她为妻,然后她要利用侯爷夫人的头衔和权势搞的他们举家鸡犬不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要他苏家从此在京城抬不起头来。
  水晴的计画二——也是最逼不得已的计画,就是下毒毒死苏行刀,虽然这样就让他死了是太便宜他了,可是如果情势真的危急至此,她也只能用这终极手段了。
  不要紧,目前情况还在控制中,她可以将计画提前,一步步逼紧——
  水情在梳妆铜镜前缓缓地梳理着自己长长的头发,绝美的艳容连她自己看了都满意。
  她们姐妹原是江南名士之后,自从爹娘过世之后就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水晶认识了苏行刀;她原也是乐见好事玉成的,因此默许了水晶随着他进京城来,自己则变卖了家产,身携巨款到四川经营丝绸生意。
  没想到一年后,思念妹妹的她断断续续请人打听水晶过得可好,这才知道水晶没有随苏行刀回京城,却怀着身孕沦落到广西待产。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也只来得及见妹妹最后一面了。
  这份遗憾足以痛上一辈子,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放过苏行刀的!
  都是他始乱终弃,害妹妹和小娃儿双双命丧,她一定要教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水晴紧掐着手里的玉齿梳,力气之大,“啪”地一声,梳子断成了两截。
  *  *  *
  金兔两天来都躲行刀躲得远远的,唯恐一个不小心撞见他。
  呜呜……她没有脸见人了,教她怎么敢再见到他?尤往一在他对苏老爷子大发雷霆誓言不娶后,她原本已经很没面子的面子更加没有面子了。
  臭苏行刀!烂苏行刀!哪个人要嫁给他呀?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气呼呼地当着大家的面说他又不是脑袋坏掉了才会娶妻子……尤其对象还是个小丫头。
  她当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本来是想要施法把他整治得死去活来的,可是她的烂法术却极不给面子的屡屡失灵。
  如果不是她的法术不稳定,她早就把他的嘴巴变成火腿了!
  她坐在新搬进的摘星小楼上,从二楼的窗廊下看出去,大半园子景致耀然入眼。
  景色是很美,夏日凉风袭来,百花盛开,绿水荡漾……可是她的心情却像当空的艳阳,又大又热地干烧着。
  她坐在栏杆上,小脚晃呀晃的,手里抱着一包风干糖栗子,一边剥一边吃一边扔下楼,准确地落入底下的小池塘里。
  里头的游鱼纷纷缩脑袋,生怕被兔子大仙给砸着了鱼头。
  那就真倒霉是也。
  金兔小嘴嘟得半天高,狠狠地咬开一颗栗子。“说我不过是个丫头?真是有眼不识兔子仙,再说我今天会变成丫头是谁干的好事呀?还不都是他〖镇南侯爷〗开的金口钦点的吗?气死人了,如果不是为了瑰玛,谁要受那个由自大男人的气啊?”
  笨蛋!笨蛋,笨蛋!
  她用力地嚼着栗子,把壳又往下一掷——突然听得“哎哟”一声,她连忙探出头去。
  哎呀!这下真的失礼了,她竟然砸到了老爷子的头,虽然小小栗壳不构成危险,却也活生生吓了他老人家一跳。
  只见苏老爷子满睑古怪,惊魂未定地检视着天外飞来之物。
  “啥东西啊?”
  一旁的江妈连忙替他抚了抚,吁口气道:“幸好只是栗子壳,老爷,不要紧的。”
  苏老爷子温柔的眸光情不自禁的凝望向江妈,“翠娘,总是有你帮着我,我真不敢想象生活里若是没了你,我的日子可怎么过?”
  江妈脸庞羞红了一下,神态犹如青春少女;她感动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希冀与淡淡的失落,还有严格压抑下来的情意——
  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分,虽然这十几年来,她心中一直……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挥去那不该存在、蠢蠢欲动的热情,微笑道:“老爷谬赞了,反倒是我,如果没有侯府数十年的照料,我现在早不知流落到何处了。”
  “春姜……过世也十几年了,”苏老爷子眸光涌现感慨思念之情,“真快啊,光阴似箭,一眨眼咱们都老了,一眨眼都要给儿孙办喜事了。”
  她低语:“是啊,多快,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跟着小姐嫁过来……一晃眼三十年过去了。”
  岁月恁般有情却又无情,三十年,将她从一个青涩小女孩变成了成熟俐落的妇人,这当中的酸甜苦辣唯有自己知道,只是三十年改变了很多事,却改变不了老爷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相同的是,岁月依旧改变不了他们两人之间横亘的那条身分鸿沟……
  江妈摇摇头,挥去了不该再奢望的感觉。能永远陪在老爷和少爷的身边,为他们鞠躬尽瘁,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苏老爷子凝视着眼前人,心中更有无限感叹与不该产生的情嗉。
  翠娘,当初一个怯生生的可爱小丫环,陪伴他度过了大半人生,无怨无悔、不求不贪,永远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他,无论经历过他生命中多少悲欢离合、大喜大悲,她一直站在那儿,忠心、勇敢、坚强……她小小的身躯燃烧着巨大火焰,竟已成了他生活当中不可缺少的精神支柱。
  不该贪求啊!他都已经是迟暮的老人,近耳顺年纪,虽然身子还硬朗,但是他有何资格奢求什么呢?他只是个糟老头子,怎么能……
  何况她会被他的唐突给吓着的。
  他害怕伤害了彼此之间这么美妙的一份默契,生怕他一个弄拧了,翠娘反而会离他而去。
  唉!
  一片真情意,两个知心人,却也只能在眉目交会之间,偷偷种下又酸又甜的情豆,不敢为它浇水,不敢祈求它长大。
  两个人突然就这么相对沉默了。
  金兔看痴了,本来还想快点道歉,却奇怪为什么他们要为一个栗子壳发呆那么久?
  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