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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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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哪天有人舍弃这份高傲无益的自尊对向莞表明心迹……无奈的心绪思及此,更抹上一片黯淡。
  他知道她的追求者不乏良好的家世、才能出众的商界菁英、豪门子弟,所拥有的条件好过他何止千百,只要勇于坦白感情相信必能得佳人芳心,不像他──
  “唉……”
  不像他,只能当个朋友。
  单行书并不后悔三十二年来平淡如水的生活与平凡无奇的成就,只是有点遗憾自己只能站在朋友的角色在她的真命天子出现之前替他呵护这朵盛开中的艳丽花朵,让所有人都能观赏她的美丽。
  总有一天会有个懂花怜花的人摘下她细心照顾的,他知道,同时也清楚那个幸运的男人不会是他。
  她是如此出众,他又如此平凡。
  单行书内心强烈排斥“自卑”这个难听的情绪名词,他只是有点──
  自惭形秽而已。
  向家母女的蜗居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四个人分成两派,向莞和商凡庸在客厅咬牙猛嗑财务报表及商业资讯;坐在饭厅的向若眉和单行书则是一派优闲品茗下棋。
  托最近日本漫画引进之福,围棋成为另一项热门的游戏,可惜她家女儿不平气,宁可把精神花在工作上,也不愿孝顺一下抚养她长大成人的老妈,陪她下下棋,害得她平常只能摆摆棋谱自我安慰,直到某日发现女儿坚称只是好朋友的单行书有一手好棋艺。
  在台北找不到棋友的单行书自然乐于与向若眉对弈,再加上向莞常常以他一人独居为由拉他过来吃晚饭,日子久了,变成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六十五目半,我赢你一目半。”
  单行书淡笑,分开黑白两色的棋子。
  “什么时候才想拿出真功夫下棋呢,年轻人?故意输掉一两目,还必须输得自然,不觉太为难?”
  分棋的手顿了下。
  他发现向莞的精明来自何处了。
  “敬老尊贤的人是愈来愈少了没错,不过我还很年轻,不必让我。”
  “抱歉。”单行书老实承认,并不矫情。
  “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认真下。”
  “是。”乖乖听命,重新开启新局。
  相较于这边的优闲风雅,客厅这边喝咖啡的两个人就很铜臭──
  “这是京凌的公司组织章程,那叠是各部门财务报表,这份是京凌五年来财务报表总整理,还有那堆资产负债表──”
  “先让我看完这一份再说。”好苦命,回家以后还要工作。
  “明达那部份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两个礼拜之后就要转战京凌。如果不先了解内部状况,怎么玩?”
  “是啊是啊。”向莞转着笔玩,压低面孔盯在成堆的数字曲线表上头。
  商凡庸却在这时候分心,扫向饭厅对弈的两人。
  “喂,是谁叫我专心一点的?”说话的人反而分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指指棋盘上较劲的两人。
  “上个礼拜行书来的时候看见我妈在摆棋谱,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嗯……京凌企业的人事费用在固定成本里所占的比例太高了。“还说觉得行书比较像她儿子。”反正她认了,母女俩走在路上也没人以为她们是母女,就让她去认个儿子好了。“
  “向妈很欣赏他。”会不会带有丈母娘情结,看女婿是愈看愈有趣?“这很难得。”向妈不常对人表示好感的。
  “我妈也很欣赏你。”
  “向妈欣赏的是我不招惹你的明智决定。”
  对桌的女上司抬头。“你说什么?”
  商凡庸无辜地双手交叉挥舞一阵,再看看单行书,一脸诡笑转回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容许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介入你的生活这么深?明达科技里头沸沸扬扬的流言,你打算让它成真了?”
  “那些流言又是哪位仁兄渲染起的?”美目不怀好意瞄瞄对桌仁兄。“不要以为行书不说,我就不知道。他是好脾气才抑忍不发,我却没那么大的度量。”
  哎呀,被发现了!他这个秘书难得小小小小的乐趣耶。
  “最后通牒,李成禄是最后一个,只要让我知道哪又蹦出一个不知死活胞到他面前鬼吼鬼叫的家伙──你就好死了!我一定会让商爸商妈认不出你这个儿子。”着实杀气腾腾的威胁。
  “女皇英明,怎么可能下知道臣下怀的是什么鬼胎?”这时候多点谄媚总是好的,至少死得不会太难看。“想放弃你的女强人计画了?”
  “当然不。”
  “两者兼顾?”太贪心了吧,这位小姐。“鱼与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你认为我没那本事?”
  “当然有。”他又不是找死,怎敢说不。“只是你有这个意思,单行书不一定有那份心思。他老兄简直是柳下惠转世,经过近千年的修练,坐怀不乱的功夫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小生佩服。
  “是啊。”挫败托颚。唉,资产负债表都看不下去了。
  丧气啊。她向莞不是谁的大腿都可以拿来靠着睡的,到目前为止他单行书还是第一个,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对他异样的举止,就他当事人压根没发现,呆头鹅一个。
  “什么时候开始──”
  “不要问我何时发现自己爱上他,我也不知道。”向莞打断好奇意味十足的询问。
  “啧啧,到用‘爱’这个字眼的地步了?”这位小姐陷入情网的速度比磁浮列车还快。“你确定不是一时冲动?”
  “我什么时候冲动过了?”
  无时无刻。这四个字商凡庸闷在心里,怕死所以不说。
  “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不会掩饰,也学不来……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好,非常轻松自在,我喜欢这种感觉。”
  “也许你只是把他当哥哥──”
  “我有你这个老哥就行了,再多也不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叫动心?什么叫爱上一个人?”
  “我完全感觉不到你对他的爱意。”人家不是说女人一遇到恋情就会愈变愈温柔美丽?
  但眼前女上司仍然泼辣有余、温柔不足。
  “废话,你又不是他,我让你知道我对他的爱意有个屁用。”她现在要头痛的是如何在不吓到他的前提下说出她的感情。
  而且──让他接受,也爱上她。
  “拜托,在爱情面前,狗也会化身成诗人,怎么你说话反倒愈来愈粗鲁?”
  “本姑娘效法中国对港政策五十年不变。”他又不是她的意中人,在他面前变得诗情画意有什么用。
  “至少变温柔点,小心吓跑我们体弱多病的单小生。”
  “人家再怎么体弱多病,拳头也比你厉害得多,老兄。”
  “情人眼里出西施。”商凡庸摊手,无奈地摇摇头。“钟魁也能看成是潘安。”
  “要你管。”
  真的是陷下去了呢。商凡庸从她的眼神态度上发现些许动情的迹象,颇有大哥哥见疼爱多年的小妹要出嫁的失落感。“有很多男人的芳心要碎了。”
  纤手不在乎地一挥,很不稀罕。“那票公子哥儿的心是不锈钢,摔不破的。”早碎早好,省得烦她。
  “说是没错,但自尊起码崩溃好几年。”恐怕会先花上一两个月不断质疑她是瞎了哪只眼睛看上单行书这样平凡无奇、没没无闻的男人:再来是恶骂她不识好歹、诅咒她遇人不淑,选择的男人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总有天一定会后悔。直到第二个像向莞这样的女人出现在社交圈让他们分心为止。
  “啧,股票崩盘都能用国安基金救回来了,那些人的自尊怎么可能救不回来?多几个拜金女郎去安慰他们受创的心灵,说不定还能配出几对佳偶哩。”
  “很烂的比喻。”完全没有交集,也亏她想得出来。“说正经的,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不知道大小姐你想采取什么战略,说来听听如何?”
  “老实说──没有。”
  “没有?”这不像她会做的事。
  冲动归冲动,没计画的事她也绝对不会去做。
  “没有?”再确定一次。
  “改天找个时间问问纯怡。”现在,专心工作!
  “咦?”商凡庸一头雾水。
  什么跟什么?
  “你的十年跟别人的不一样。”夏纯怡啜口咖啡,唇角带笑。“好快啊,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别糗我了。”尴尬摸鼻。“是我话说得太早又太满,忘记上帝总以作弄说话信誓旦旦的人为乐。”她也没想到自己的爱情会来得这么早、这么快。
  但是,甘心!真的甘心。
  单行书是个值得把握的好男人。
  “亲爱的姐姐,不妨教教小妹我除了把自己脱个精光打上蝴蝶结以外,其它比较含蓄高竿的勾引法吧。”
  以向莞的个性,其实直截了当的勾引法最适合她,但她担心单行书的心脏会承受不了这等大礼,怕他突然一个休克口吐白沫,就此让她成了妾身不明的未亡人。
  她才不要当末亡人。
  “你口中的单行书不是在商界的人吧?”她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
  “系统工程师。”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
  “家财万贯?”
  “双亲是务实的农人。”
  “女人,你的行情正俏。”二十七岁、身材姣好、实力不容小觎、单身未婚,哪个男人不抢着要?“不再挑挑?”
  “没有人比他更好了。”向莞笑得好甜。
  “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像个你常挂在口头上唾弃的小女人。”
  “我对小女人可是没有偏见的哦。”
  天晓得。夏纯怡投记白眼。
  “真的,只是不喜欢女人在自己看中的男人面前装出表里不一的样子,明明哈得要死还故作娇羞,让人看了生气。虚假的面具能吸引住自己所爱的男人多久?等面具被拆穿又怎么自圆其说?到时候还不是一拍两散。”她可不是这样的哦。“我爱他,也不吝惜让他知道,只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要说,不能吓跑他。”
  “我想,光是告白就能吓跑他了吧。”
  闻名商场的女强人向一个平凡的科技公司职员告白,足以轰动商界、撼动当事人了。
  会接受一个成就超出自己许多的女强人吗?一般男人不太能接受被女人踩在头顶上的结果,自尊心作祟是其一:外头不请自来的舆论为其二,想捂住耳朵拒听都不行。
  除非,那个男人也爱她爱到不去在乎别人怎么说。
  但对一个男人来说那是多么难的事,虽然现在已经是强调男女平权的时代,但那些口头上挂着尊重女权的男人回到家,还不是要太太洗衣烧饭伺候他。
  男人是把面子放在第一位的动物呢。
  夏纯怡啜口咖啡,没有狠心浇下冷水。
  “所以喽──我在考虑除了告白以外的方法,比方说先上车后补票之属的。我需要过来人的意见。”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想插手。”
  “我只是要个建议。”
  “感情事顺其自然比较好,太过钻营只会得到反效果。”
  向莞终于注意到手帕交暗藏的憔悴。“这也是过来人的经验?”她跟商凡庸出了什么事吗?“你跟凡庸──”
  “我不想说。”
  “抱歉,我不问了。不过──凡庸那里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不出来你跟他之间……”还是忍不住好奇。“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夏纯怡喝咖啡带过,不想说。
  “好吧,不想说就不要说。不过,哪天你想说的话打个电话给我,我随时都可以出来陪你。”
  “谢谢。”
  “不客气,手帕交嘛。”
  夏纯怡捧咖啡杯的手在眸光阑珊流转问突然僵了下,贝齿轻咬下唇。“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回公司了。”
  仓卒地道别离开,向莞坐在原位目送她,透明落地窗外,刚出咖啡馆的夏纯怡被一个男人拦在半路。
  那个人是──向莞眯起眼,认出来人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
  他不是──
  她眼中的一男一女像在交谈,后者突然推开前者往人行道走,男人追了上去,女方拒绝他并肩同行地快步直往前走。
  向莞不急着追上去,因为又有个男人出现,她的手帕交投入后来者怀中。
  商凡庸?他出清b的时机巧得过火。
  被丢在一旁变成配角的男人目送相拥的一对男女离去,等她也看不见两人之后才黯然离去。
  怪怪,现在演的是什么桥段?
  第八章
  标榜“工作要做得出色,玩也要玩得精采”信条的向莞,自从知道单行书的心脏不若常人一样强劲之后,多少也收敛了一些,人来疯地跑山走海的次数少了,静态安闲的活动变多了。
  这些单行书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不说破。
  周末已经习惯共同出游的两人,不须相约就已经将两天的假期空出来给对方。一太早,向莞就开车来到单行书租住的公寓楼下,莲足踏进他家大门。
  家中只有茶品的单行书某天心血来潮添购一组虹吸式咖啡壶,让小小的蜗居多了一股暖暖的咖啡香。
  “怎么这么早就来?”被门铃吵醒的单行书没有一丝起床气。
  “睡醒了也没事,乾脆早点来。”向莞捧着杯子取暖,爱极他疼宠似的呵护。
  她很好强,也不轻易向人示弱,但在不争输赢、淡泊平静的他面前,自己的好强反而像是在闹孩子脾气,非常幼稚。
  所以,乾脆不逞强了,尽情撒娇就是。
  “早餐呢?”
  “还没吃,不介意做两人份吧?”算准他休假日不会太早起床,八点多,刚刚好。
  “想吃什么?”
  “客随主便,只要别叫我煮给你吃就行了。”她不想犯杀人罪。
  单行书打理好自己的仪容走出房间,哧声笑了:“自从见识过阁下的炒蛋之后,我不再抱任何期望。”
  这话是什么意思?向莞紧张跟进厨房,见识他不止一次在厨房的俐落手脚──打蛋、切菜,动作是一气呵成的流利。
  “你认为女人应该要会做饭?”
  菜刀上下的动作停住,想了想。“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人规定女人一定要负责厨房里的工作,许多知名的大厨都是男人。”
  “那些大厨会做菜给客人吃,可不代表会做给老婆吃。我就认识一个回到家还是要老婆下厨伺候他的大男人。工作是工作,家里厨房还是丢给女人打理。你喜欢会做家事的女人对不对?”
  滋──法式蔬菜蛋卷逐渐在平底锅中成型。“我并不觉得女人就应该要负责家里的工作,我爸妈经常一起整理家务,反倒是我妈拒绝丈夫帮忙,说男人不该插手家事。我爸的表现影响了我们这些子女,没有人认为女人该守在家里,也不认为男人就应该不管家务或者非赚大钱有成就不可,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发展、做自己想做的事。”
  “真好。”可以想像他家中气氛一定非常温馨。
  “时代在进步,思想也在进步。”
  “可是还有很多人抱着这种老旧观念,让人气闷。”
  “不去介意就不会动气了,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我不像你。遇到不平的事,不管关不关己,我还是会动怒。唉,我的情绪商数是负值。”好沮丧。
  “难得周末的早晨天气这么好,不适合现在这么惨澹的心情。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也没有,在明达的工作下个礼拜就结束了,我最近很闲。”
  翻面的手一顿。“你要离开公司了?”
  “我本来就不是你们公司体制下的人,救火队的工作就是救火,火熄了,人当然要走。”
  “我听说董事长有意留你继续待在公司。”毫不恋栈,她的个性鲜明得让人惊心。
  是否哪天她不需要他这个朋友也会这么毫不恋栈地离开,将他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
  偏向肯定的答案让他心惊。
  “你不想留下来?”
  “不了。在明达工作,让我学了很多,但也仅止于此,我不想困死自己。”
  “是啊,你喜欢自由。”见面的机会变少了……难得的周末,换他心情黯淡。“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应该是先休个假,下一个工作还有待商榷,有些事──”想到京凌就想到夏纯怡,想到夏纯怡就想到那天目睹的情景。“三角问题很难解决吧?”
  三角问题?话题转得太突然,单行书愣了下。“什么?”
  “爱情的三角课题,很难解决吧?”帮忙将蛋卷端到外头,再转进厨房时她又问:“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单行书确定自己没听错。
  三角问题?是她的吗?
  心──有点疼。“什么样的三角课题?”
  “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之间的问题,你认为应该怎么解?”
  “就女人的立场,选择她爱的男人。”
  “我也是这么想,但如果她爱的男人不爱她怎么办?”
  单行书陷入沉默,半晌才开口:“如果是我,我会选择退开这个局面,让自己冷静,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该继续坚持这份感情:或者彻底放弃,不再去想,毕竟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谁是那个幸运却没眼光的男人?
  “你说的好轻松,能舍得下吗?”
  苦笑:“舍不下怎么办?对方在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却无法用同样的心情回应,也不见得好过;当然,如果事情并没有绝望到这种地步,再执著一阵子又何妨?谁也不晓得奇迹何时会出现。”
  “爱一个人,并且让对方以同样的心情回应,在你眼里看来是奇迹?”
  “嗯。”
  “我却觉得是自己努不努力的问题。”她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有心、只要努力、只要用对了方法爱人,不造成对方困扰,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算,剩下的一成才是你口中的奇迹。不过──讽刺的是,那一成好像才是最主要的关键问题。嘿!我偷吃!”纤指夹起小蕃茄丢进嘴里。
  可惜这时候的单行书没有心情欣赏她俏皮的小动作,整颗心蒙上雾雾的灰影,困闷得很。
  这样的光景怕是不多了,他想。眼前的俏皮风情即将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他嫉妒那个男人,非常强烈的嫉妒!
  “你怎么了?”粗神经的女人终于发现身边人异常的沉默。“是谁说周末不适合太惨澹的心情的?”这回换他了。
  “没什么,吃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
  “你没事吧?脸色不好看──”向莞突然抓住他,注视的眸里满是紧张。“还是又发作了?药放哪?我去拿给你!”
  “我没事。”单行书拉住她。“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别吓我啊,我──这种事是禁不起吓的!”
  单行书看她现在这副虚脱的样子才像刚发过病的病人。
  “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要瞒我。”忍不住忘情抱住他。管他现在怎么看她,在还找不到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在不吓到他的前提下表白感情的情况下,她暂且任由局面暧昧下明下去。“真的不要瞒我。”
  “我没瞒你,真的没事。”
  “真的吗?”怀中人抬头,眼神变得凌厉。
  顿了一下。“真的。”
  是吗……向莞想起还有件事。“你跟凡庸最近走得很近,真的没事瞒我吗?”
  又转了话题,单行书应接不暇。“呃?”
  “凡庸很狡猾的,不要跟他搅和一气,被带坏就糟了。”说话的口气像是怕孩子认识坏朋友堕落的母亲,坚持留住孩子的单纯性格。“上回问他对纯怡是什么心态,竟然被他摸摸头说句‘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给唬弄过去,气死人。他那个花花公子跟人家玩什么三角游戏,真正像小鬼的人是他。我才不会没事弄个三角爱情扰乱自己生活,又不是闲慌了──所以,他是坏人,千万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他人太好,所以她要好好保护他,不能让途中的大野狼吃了去。
  这些话的意思是……“小红帽”单行书听得迷糊。“你刚不是问我三角问题?”
  “是啊。”就纯怡跟凡庸,还有她提都不想提的臭家伙,三个人之间的事嘛。
  “那不是你的事?”
  “当然不是我。”好奇怪。“行书,你的问题好怪。你把凡庸的问题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哈!”天,他弄错了!没来由妒疯过头,连主角是谁都忘了问。
  原来──
  “你疯了啊?”笑成这样子。“行书?”
  “我……没事……”笑得好难过,他单行书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严禁大悲大喜的他被自己的愚蠢弄得啼笑皆非。
  “老兄,把话说清楚行不行?你弄得我一头雾水。”
  “你才让我像走进五里迷雾分不清东南西北。”哪有人话说一半的。
  “哪有。”还是迷糊。
  “我们扯平。”单行书的心情回复到和周末相衬的轻松。“早餐都快凉了。”
  “你说扯平就扯平啊,我──唔──”一口蛋卷被他送进嘴里,阻去说话的能力。
  向莞瞪着他,气呼呼地咬着,吞进肚子。
  这样的时光他还能拥有一阵子吧?单行书心想,却无法像过去那么容易感到满足。
  除了眼前的愉悦相处,他还想要更多。
  “不要唬弄我,坦白告诉我刚才──唔──”接着一口生菜。
  是否该顺自己的心意追求她?
  “行书──”
  “好吃吗?”疼惜宠溺的口气成功浇熄向莞追问的念头。
  “很好吃……”败在他温柔的眼神和声音下。算她孬,但就是想享受他对自己的呵护娇宠,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蒙混过去。
  单行书情感这面的主宰悄声怂恿着──
  别管配不配得上的问题,现在的情况对你明显有利,向莞的身边除了商凡庸就容得下你,前者是朋友非情敌,还怕什么?
  感情没有所谓配不配得上的问题,顺应情感的冲动总好过什么都不做,任机会从指间流过。
  还是你真的无欲无求到能退在一旁看她依偎进其他男人怀里幸福的模样?
  他不想那么卑鄙,用她对他的信任巧取她的心。
  可是又好想要。
  然而,要得到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竟害怕得不愿面对。
  叮──咚──
  分坐两张沙发看了一天闲书的两人世界,被这一声门铃打扰。
  屋主起身应门,开启连接外界的裂缝。“林小姐?”
  林小姐?还赖在沙发上的人几乎跳了起来。
  小姐=女人=情敌──这份认知夹带敌意涌上心头。
  早该想到的,像单行书这样该列入保育类的好男人是很容易招来蜂啊蝶的,不能不防。
  “有事吗?”单行书生疏询问,对这位偶尔在电梯里点头打招呼的芳邻有点印象,但不至于记得清楚。
  “这个……”门外的声音又轻又柔又好听,带点谁都听得出来的娇羞。“是我今天下午烤的蛋糕,想请你试吃。”
  单行书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意,只是──“抱歉,我还有客人。”
  “你收下我就走。”小声的语气恳求着:“明天是圣诞节,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圣诞节?对啊,今天是圣诞节!她竟然忘了。
  “林小姐──”
  “行书。”再不巩固主权、宣扬领土私人所有,还得了!“是谁啊?”
  达达达,莲足打赤脚跑到心上人身边抱住手臂,腾出手拉开大门。
  “你好,找我家行书有事吗?”不气不气,动心忍性方是上策。
  突然冒出亮眼的美艳女子,林女吓了跳。
  听管理员说他是单身汉,难道错了?“我、我姓林,是、是单先生隔壁的邻居。”
  “你好。”
  “你好。”林女嗫嚅,呼吸急促。
  “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是圣诞节?”娇嗔白了身边人一眼。
  何其无辜。“我没有过节的习惯,不太注意这种事。”
  “说得也是,只要有心,天天都是圣诞节,不必刻意等到十二月二十五号才过I吧。”
  是暗示,也是明示──
  女人!不要拿圣诞节的名义侵犯别人土地,快快回家去,看是要一个人吃蛋糕,是找朋友消解寂寞都随你,再听不懂就别怪她不客气,她已经够收敛了哦!
  林姓芳邻不笨,怎么可能听不懂?对邻居有好感不等于甘心放弃自己的尊严,从容退场才是聪明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就拿回去了。”此草有人摘,何必强要。“向小姐,很高兴认识你,祝两位圣诞节快乐。”
  “你也是。”早走早好。标准的心口不一。
  关上门,达达达──向莞跑回沙发上,兀自闷着气。
  “哼哼,你的行情不错嘛,先是陈芸,现在连隔壁的漂亮芳邻都温柔地送上亲手做的热呼呼的蛋糕来问候你,哼哼,这位大哥,看来你桃花正当红,比圣诞红还要有人气!”
  这话好酸哪。
  “别闹脾气了。”大手揉乱她的发。
  她一把抓下他的手。“别这样,好像我是小女生似的。”
  单行书好脾气地没有挣脱,任她扳着玩。“在公司你是女强人,在公司以外的地方,你就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可爱?女人一旦被冠上“可爱”两个字就糟了,意同“你是个好女孩,适合更好的男人”一样,充满拒绝的意思。
  可爱可爱──可怜没人爱!再怎么婉转都是拒绝,都是失败。
  “我真的只有可爱两字形容?”
  “顽皮。”
  “只有顽皮?”没别的了吗?
  “呃……”单行书想抽手,却被她紧紧握着。
  “我不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向上望的面孔夹怨带羞,有说不出的娇嗔风情。
  不妙。单行书心里头暗叫。
  “别把我当妹妹看,我是女人。”
  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越界。
  “今天是圣诞节,想去哪里?”
  转移话题对彼此都是安全的吧?再次端详她的表情,单行书不确定了起来。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心惊,却不敢问出口。
  再闪,再躲啊!真以为她神经大条粗得没发现?
  她耶!向莞耶!何其精明的商场女强人哪!花一天的时间还想不通他早上古怪的举动、推敲不出其中的意涵她乾脆撞墙算了。
  “想到要去哪了吗?”她的眼神很怪异。
  就让他再逃一阵子好了,反正来日方长。
  “我想吃圣诞大餐。”口气是带火的。“你请客。”
  “是……”单行书苦笑。
  上班族的荷包是很稀薄的,向莞并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家常小菜也行、泡面也可打发,要到高级的地方会事先徵求他同意并主动掏钱。他的经济能力有限,只好由她去,只有在特别的情况下她才会故意拿他的荷包开玩笑,存心恶整。
  不晓得自己又哪里得罪她。
  从香车下来,单行书绕到驾驶座,敲敲玻璃。
  里头的美人摇下车窗。
  “还在生气?”整个晚上不跟他说话,这顿耶诞大餐虽然丰盛却吃得寂寥。“你在气什么?”
  “气我自己。”真是撒泼任性!她气她的,干嘛又拿他荷包开玩笑。“我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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