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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恶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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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事,睿颖并不知道。她只觉得班上同学对她不是很友善,偶尔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但是那没什么奇怪,她一直以来就不善社交,加上从小学到国中都被同学欺负过,所以她也不想主动和同学打交道。
  实验课分组,大家都分好了却只有她落单,老师就随便帮她插进人数少的组中。家政课分组,老师是按座号分,睿颖觉得这样很好,反正和谁同一组对她来说都没区别,她很安分地做该做的事,和她同组的人,虽然不喜欢她也没抱怨什么。
  但睿颖和滕骐同居的事件,还是传进班导师耳里。
  班导师叫方志贞,为人热心,教学超认真,四十岁了还没结婚,她把学生全看作自己的孩子。
  老师听说了睿颖和男生同居的事,非常惊讶。她没想到这个文静害羞的女学生,竟会有如此大胆的作风。
  她想,睿颖一定是被骗了。
  对方一定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看睿颖天真单纯,所以用花言巧语欺骗她。
  她想睿颖涉世未深,还未成年,如果再这样下去,被搞大肚子,然后休学,那她一辈子就没指望了!
  她一定要救她的学生才行!
  某天下了课,方老师跟踪睿颖。
  在校门口,她果然看见睿颖被来接她的男生“强吻”。
  厚~~太可恶了!到底是哪来的小混混,竟敢这样欺负她的学生?!
  方老师火冒三丈,更坚信了自己的使命,就是要救出她可怜的学生。
  于是方老师招了计程车一路跟踪他们到一栋老公寓前,可是那个男生竟然没跟她进去,反而骑摩托车走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情报有误?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对她的学生好好晓以大义一番。
  六楼的灯亮了,方老师知道睿颖住在六楼。她推开虚掩的门,爬爬爬爬到六楼,喘息不已,但为了学生,一切值得!
  她伸手按了门铃。
  “叮咚!”
  刚到家的睿颖放下书包,前去应门。但她没想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样貌狼狈的班导师!
  “老师?你怎么来了?”睿颖好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会来找她。
  “我……我来做家庭访问!”方老师努力挤出专业的微笑,不等睿颖请她进门,就擅自踏进她家。“你家人呢?还是你一个人住?”
  睿颖想起滕骐的叮嘱,于是谨慎地回答,“我跟我……哥哥住,但他现在不在家。”
  原来她和家人同住啊!那和男人同居的事纯属谣言啰?方老师稍稍安了心,但她仍问道:“怎么没跟父母住呢?”
  “他们……”睿颖真的很不会撒谎,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他们过世了。”
  “啊……真抱歉,老师忘了带你的资料,所以不知道你父母的事。”方老师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也有点尴尬,只好赶快换了话题,“那你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念大学。”
  “念哪里呢?”
  “台大资工系。”
  “哇!原来是台太高材生啊!”如果是台大的学生,那应该没问题了,这样的书香世家,想来睿颖是不会做出和男生同居的荒唐事,更何况既然是和哥哥住,哥哥总不会不闻不问。
  “呃……老师您请坐,我、我去倒茶。”睿颖小声地说完,就要走进厨房。
  方老师笑道:“区睿颖,不用麻烦了,老师今天没带资料,我改天再来做家庭访问,再见。”
  睿颖听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是,老师再见。”她送方老师到门口,看着老师离开,才总算放下心来。
  太奇怪了,老师没在课堂上说要做家庭访问啊!或许是她漏听了吧?睿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忘了告诉滕骐。
  睿颖以为这风波已经过去,但她没想到,个性慎重的方老师,居然到学生资料室查了她的资料,发现睿颖所说的话全是谎言。
  当几天后,方老师再度站在家门外,表情看起来怒气冲冲,睿颖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了。
  “老师请进……”
  方老师没跟她客气,一进客厅立刻骂人了,“区睿颖,你怎么可以对老师说谎?”
  “说谎?老师我没有……”
  “还狡辩!你跟老师说你和哥哥住在一起,但是你根本就没有哥哥!”方老师越说越生气,“我查过你的资料了,你从小在圣光育幼院长大,你父母还健在,只是离婚了,所以你被送到孤儿院去。说,是不是这样?”
  睿颖被逼问得节节后退,她惊慌地看着老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你口中那个哥哥,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们同居在一起是不是?”
  睿颖咬着下唇,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凝聚。
  “你是不是被那男生骗了?你告诉老师,老师一定会帮助你……”
  睿颖立即摇头,“不是的!事情不是那样!我们是真心才会在一起的!”
  睿颖的话,证实了方老师的猜想。她露出怜悯的表情,觉得睿颖太可怜,所有年少无知的少女被骗时,说的都是同一套。
  方老师紧紧抓住睿颖的手,要她相信自己。“别怕,你对老师说实话,老师一定帮助你!”
  天!她要怎么说,老师才会相信她呢?睿颖笨拙地解释,“老师,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对我很好,我说的全是真的,我没有骗老师!我不打算离开他,求老师放过我们……”
  “放开睿颖!”
  两人同时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滕骐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睿颖发出一声低呼,用力挣开方老师的箝制,跑到滕骐身旁;滕骐搂着吓坏的睿颖,英挺的面容上写满了怒意。
  “她是谁?”
  睿颖微微发着抖道:“她是……我的班导师。”
  滕骐马上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突然。
  男主角到场了。方老师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问:“你就是诱拐区睿颖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没必要告诉你!”他大手一展,指向门口,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请吧!老师。就算你是她的老师,也无权踏在我家的地盘上,把她吓成这样!你再不走,我就告你私闯民宅!”
  方老师可不是被吓大的。“那好,我可以反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
  滕骐咬牙切齿,该死!他忘了他们两人都未成年,在法律上,他根本无权拥有睿颖!
  见滕骐不说话了,方老师笑道:“我已经通知区睿颖的爸爸,她爸爸明天就会上台北来接她,到时候你一样要乖乖把区睿颖交出来!”
  睿颖闻言,倒抽一口气。
  “老师,你……你说你通知了我爸爸?”
  “这种事当然不能瞒着父母。”方老师振振有词。
  “该死!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滕骐爆发了!要不是睿颖死命拉着他,他就要冲过去打人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她?你根本不知道她父亲是怎样的人——”
  “父亲总归是父亲,也许会骂骂睿颖,但是总比她误入歧途来得好!”方老师完全是为学生着想,她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滕骐望住睿颖,睿颖早已泪流满面。他紧紧握住她的双肩,“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好……”睿颖慌得没了主见,只能听从滕骐的主张。
  “不行!”方老师用力把睿颖从滕骐的掌中扯过来,还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威胁滕骐,“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你要是敢过来,我马上打电话叫警察,有种你就不要跑!”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只要再一年,再一年就好,再一年他就成年,就可以成为睿颖的监护人,为什么老天连这点时间也不给他?偏在这节骨眼上要他眼睁睁的失去她?!
  “啊~~”滕骐踢翻椅子,发出负伤野兽般的吼叫,睿颖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不由掩面痛泣起来。
  第四章
  天色亮了,东方的天空透出曙色。一方没有暖意的日光透过轻轻拂动的白色窗纱,斜斜的照射在睿颖苍白无血色的脸上。
  睿颖望着那片光亮,眼睛因光线的刺激而微微眯起。她昨晚一夜没睡,眼泪干了又流,如今再也流不出来。
  昨晚,她被方老师强硬地带离滕骐身边,安置在自己家的客房里。为了防止她偷跑回去找滕骐,方老师甚至睡在客厅的沙发,只要她要出大门,就一定会惊醒她。
  “老师是为你好,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同居的后果有多严重!要是你不小心怀孕了,你就得休学,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小妈妈,以后要怎么养活自己和宝宝呢?在这社会上,没有学历是很难找到好工作的。”昨晚,方老师把她带回自家后,一直苦口婆心地劝告睿颖,想要早点把她从爱情的余毒中救出来。
  “那个男生自己也未成年,他拿什么来养你?说不定他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了……你们口口声声说爱着对方,可是爱情不是空口白话,而是要让对方过好日子。”
  “什么是好日子?”睿颖望着老师,向来天真的眼神多了一抹锐利,“如果是食衣住行,他从没饿过我一顿,只要是我需要的,他永远比我早一步想到并准备好,对我来说,比起在育幼院,这已经是像天堂一样的生活,为什么老师不让我们在一起?”
  方老师张口结舌了一会儿,才又找到自己的声音。“但……你们都未成年呀!”
  “是,我们是未成年,但我们妨碍了谁吗?”
  “未成年的人不能同居,这是法律!”方老师义正辞严地说完,却有些心虚,因为,她甚至找不到一个说服她的理由,只能扛出法律。
  睿颖悲伤地笑了,“法律?法律能保障我的幸福吗?”
  法律在她饥饿时能给她一碗饭,在寒冷时给她一件衣,在她被同学欺凌时,给她一双有力的臂膀和一副护卫她的胸膛吗?
  这些,只有滕骐办得到。
  眨眨干涩的眼睛,睿颖躺在陌生的床上,无法入眠。她已经习惯滕骐的气息,习惯他的体温,与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而在这张精美的弹簧床上,她只觉得无助得直想哭泣。
  她想见滕骐,好想见他……
  深吸一口气,睿颖推开门走出客房,方老师果然一听见声响就马上从沙发上起身,“你要去哪里?”
  “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区睿颖,你爸爸再两小时就过来了,他特别交代我不能让你乱跑……”
  “我会乖乖跟着我爸回老家,但必须滕骐也在场!”她鼓起勇气和老师谈条件,这可能是睿颖此生最大胆的一次了,过去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用这种口气对老师说话。“求求你,老师!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方老师犹豫良久,有些担心滕骐若来,会不顾一切地把睿颖带走,但她随即想起她家楼下的保全。
  “好,我打电话叫他过来,但我必须提醒你,我也会打电话给一楼的保全,如果滕骐要带你走,他们会帮我把滕骐扭送警局。”
  睿颖别无选择,她知道,老师是在警告她,若她跟着滕骐走,只会害了他。
  为了见滕骐,她只能点点头。
  于是方老师打了电话给滕骐,报出她家的地址,然后又打电话给保全,交代好所有事项,确保滕骐不能带走睿颖。
  方老师到厨房去,简单地做了份三明治,又泡了杯牛奶,用盘子端给睿颖。“吃点东西吧!”
  睿颖摇摇头,现在的她,早已感觉不到饥饿,她满脑子只有滕骐,在他没来之前,她什么都不要。
  方老师没有勉强她,但还是把早餐放在桌上。
  片刻后,电铃疯狂地响起,睿颖无神的眼睛在这一瞬有了生气。
  方老师看了一眼睿颖的表情,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来的必定是滕骐。
  她打开门,让滕骐进屋。
  滕骐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跑进屋子,而睿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他奔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睿颖哭了,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在他怀里彻底失控。
  “我也是。”滕骐声音沙哑,形容憔悴,他也一夜没睡,眼睛充血,但他搂住睿颖的力量还是那么强,简直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体内,再不分离。
  在一旁的方老师,不能说自己没有感动。
  她教书多年,看过不少未成年少男少女的恋爱,可是却没有一对像眼前这两个人一样,有种撼人的力量。
  他们不过是两个孩子啊!为什么能爱得那么深切,就像一个分不开的圆?
  方老师让睿颖与滕骐在客房里话别,自己则退到客厅去。
  经过一夜的分别,两人看起来都狼狈不堪,但是他们只急着关心对方。
  “你的眼睛都肿起来了,是哭了一夜吗?”他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颊,她的模样让他心疼。
  “你还不是一样,眼睛都是血丝,难道你也哭了吗?”睿颖强笑着,试着缓和气氛,不希望他在临别时见到的仍是她的泪颜。
  但他的回答却教她心痛了。
  “我是哭了,在你被带走以后。”滕骐嘲弄自己,“我是气哭的,气自己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滕骐……”他的话又令她想掉泪了,但睿颖极力忍住,“你做到了,真的。从小到大,我被欺负时哪一次不是你来救我?你记得小学时,我同学打死蝴蝶来吓我那一次吗?”
  滕骐点点头。
  “从你替我打跑那两个同学以后,我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她盈然大眼深深的望着他,失色的唇瓣泛着濒泪的微笑,“因为我遇见了你,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你把我从绝望的深谷中拉出来,彻底拯救了我,并给了我作梦的权利。”
  滕骐勾起唇角,想对她笑,却挤不出半丝笑意,有种更强大的悲伤刺痛着他的心。
  “但我却再也保护不了你,睿颖……”他的声音干哑,沉痛地别过脸,“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而我什么也不能做,只因我们都未成年……”
  “还有希望的,因为我们会长大啊!”她抚摸他伤痛的俊颜,“只要再过十一个月,你就成年了,但请你再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一定回到你身边,只要等我两年,好吗?”
  滕骐将睿颖狠狠压进怀中,“你知道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的!”
  “真的?我好高兴……”她噙着泪笑了。
  “你这个小傻瓜!”
  听见这熟悉的昵称,睿颖感觉眼前蒙胧了。“滕骐,再说一次好吗?我喜欢听你叫我小傻瓜。”
  “小……”他喉头哽咽,却倔强强忍着,“……小傻瓜!你是个小傻瓜,可是我最爱的是你。”
  睿颖再也忍不住泪洒当场,只因为,以后她将会有好久好久听不到这宠溺的呼唤了。
  滕骐也鼻酸了,但他有更重要的事必须交代。
  “睿颖,告诉我你老家的电话和地址,只要我有空,我就去看你。”
  睿颖努力稳下抽噎,一字一字把电话地址念给他听,滕骐重复默念数遍,深深烙印到脑海中。
  “我不会换电话,也不会搬家,如果你还能到台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吗?”
  “我会的。”睿颖向他保证道。
  滕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打开绒盒,里面是一条纯银项链,而坠子是一只精致的、展翅的蝴蝶。
  睿颖讶异地望着他,“滕骐?”
  “早知道我们会别离,我应该先买戒指把你订下来。”滕骐要她转过身,拂开她的秀发,亲自为她戴上项链,然后在她的颈后烙下一吻,与她一同看向镜子里的她,“如何?喜欢吗?”
  睿颖抚摸着那只蝶点头,用力地点头。
  “这只蝴蝶会代替我陪伴你三年,三年过后,我会用一枚戒指,换走你颈上的项链。”
  她怅然低喃,“三年……要三年,居然要那么久……”
  “睿颖。”他搂住她,用近乎粗暴的口吻对她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你不可以憔悴苍白,也不可以再消瘦下去,听到没?否则我会生所——”
  睿颖仰起小脸,将自己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而滕骐在下一秒反过来深切地吻她,用所有的感官去记忆她的存在。
  这个吻,激烈中带着甜美,甜美中又带着绝望,像一个创伤,刻在彼此的心版上。
  终于,分别的时刻来临了。
  方老师在外头敲着门,轻唤:“睿颖,你父亲来接你了!”
  顿时,连最后一丝幸福甜美的火光也熄灭了。
  睿颖离开滕骐的怀抱,但滕骐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我们一起面对你父亲。”
  滕骐知道,睿颖的父亲是个好赌又酗酒的混帐,也许他会认为接回女儿是件麻烦事,说不定他会愿意让睿颖继续留在台北……
  走出客房,睿颖看见从宜兰赶来的父亲。
  自从母亲受不了躲债的日子,加上无力抚养,不得不把她送进圣光育幼院之后,睿颖就不曾再与父亲见过面,十年来,父亲从未想过要来探望她,今日一见,父亲苍老了不少,但想到那些遭父亲拳脚相向的幼年时光,她总会不由自主打寒颤。
  她小声地叫了声,“爸……”
  没想到,区茂雄看见女儿的手还牵着滕骐,一记火辣巴掌就甩了过来。
  “区先生!”方老师惊呼起来。
  “你干什么?!”滕骐立刻护住睿颖,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像只愤怒的雄狮。
  “我管教我的女儿,关你们什么事?”区茂雄继续责骂睿颖,“不要脸的死丫头,你果然就跟你那个偷人的婊子母亲一个样,长大了也只会成天跟男人厮混在一起,全身上下没一根好骨头!”
  “区先生,我是睿颖的导师,如果你要管教,请不要对她动手,也不要用脏话来羞辱她!”方老师怎么也没想到,电话里客气有礼的区茂雄,竟然是这样的野蛮人。
  “导师?导师又怎样?你很快就不是了!我要给她转校,以后再也不关你的事!”说着,区茂雄动手去扯睿颖,“死丫头,还不给我过来?装死啊!”
  滕骐受不了睿颖被暴力对待,他抓住区茂雄的手,用力一扭——
  “啊~~放开我!我的手要断啦~~”
  滕骐冷眼看着区茂雄呼天抢地,手劲慢慢加重,他真的想扭断他的胳臂!
  “滕骐,快住手!”方老师厉声喊,但滕骐充耳不闻。
  见没人制止滕骐,他又大喊,“死丫——睿颖,快救救爸爸啊!你真要看他扭断我的手吗?”
  “滕骐,别这样,他是我爸……”睿颖哀求地扯扯滕骐的衣角,滕骐才恨恨的放开手。
  区茂雄跌坐在地上,抚着痛彻心扉的手臂哎哟哎哟地叫,敢怒而不敢言。
  “爸,你没事吧?”睿颖把父亲从地上搀起来,却没注意自己一边脸颊已肿得像面包一样。
  “你怎么会交上这种小混混?他刚刚真的想扭断我手臂你知不知道?”
  “滕骐只是……想保护我。”
  “我是你爸,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吗?”在接触到滕骐冰冷的目光后,他连忙又闭上嘴,怕给自己惹来一顿皮肉痛。这小伙子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算了,我们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区茂雄拉了女儿就想走,但滕骐却握住睿颖的手臂,不肯松手。
  “你想干嘛?”区茂雄防备地问。
  “让睿颖留下来,我会照顾她。”就算滕骐不屑、不耻对区茂雄弯腰,但只要是为了睿颖,他什么都能忍,“我求你!”
  一向自尊心极强的滕骐,为了她竟不惜向爸爸低头……睿颖别过脸,不忍看,心却在淌血。
  “哈!你很喜欢我女儿是吧?”
  “是,我爱她!”
  区茂雄冷笑地问:“你们住在一起那么久,我想你已经睡过她了,对吧?”
  “爸!”这么私密的问题,爸爸竟毫不避讳地说出口,让她难堪。
  滕骐那只空出的手悄悄的握紧拳头,紧得连手臂都冒出青筋,但最后他强迫自己松开拳头。
  “对。”他一口承认了,不想说谎而让睿颖伤心。
  区茂雄一听,乐坏了。这下他总算可以报仇了!
  “我要告你!臭小子你听见没有?我会告死你!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我要送你去少年监狱吃牢饭!”
  睿颖脸色一白,“爸,不要!我们在一起是真心的,绝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他狠瞪女儿,“你少啰嗦!”
  方老师傻眼,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急了,“区先生,何必把事情闹大?要是真的上了法庭,睿颖就会被迫在法官、律师面前钜细靡遗的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啊!”
  “我才不管!我就是要送这臭小子进监狱,谁教他刚刚竟敢对我动粗!”区茂雄满脑子只想报复滕骐,女儿会怎样他才不在乎。
  “爸,算我求你好不好?我马上跟你回去,求你不要对他采取法律行动——”
  “好,你告吧!”滕骐慢慢的直起身子,咧开森寒的笑容,开始活动筋骨,“反正都要坐牢了,那我就先扁到够本再说!”
  区茂雄没想到滕骐竟然是这种狠角色,吓得拉了睿颖就跑。
  “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临走前,还不忘撂下狠话。
  “你也给我记住,要是再敢打睿颖,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对着区茂雄喊话,但他的眼却是紧紧望住睿颖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电梯里,才颓然在沙发上坐下。
  她走了!
  滕骐将脸埋入摊开的掌中,有好一会儿不想抬头面对这个丑陋的世界。
  “滕骐……”
  方老师不忍地将手搭在滕骐肩上,滕骐却冷声道:“把你的手拿开!”
  她只好缩回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
  滕骐站起身,面对方老师,俊容上的怒容不容错辨。
  “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和那些无知又自以为是的大人一样,打着为我们好的旗帜,但事实上,你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做好事的虚荣感!”
  方老师张口结舌,没想到滕骐会说出这种话,宇字尖锐,又那么命中要害。
  “『春风化雨』?『教师楷模』?『杏坛之光』?『师铎奖』?”滕骐指着书柜里一张又一张闪亮亮的奖牌,神色嘲讽,“把这些奖牌摆出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优良教师吗?很好,你自以为今天又做了件好事,让我告诉你,你把睿颖送回她父亲身边之后,她过的会是怎样的日子。”
  明明滕骐只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年,但他的气势却压得方老师喘不过气来。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睿颖她父亲是怎样的人吧?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个只知道赌和酗酒的人!只要他赌输或喝醉了,就打老婆或打睿颖出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好好一个家庭弄得妻离子散!当年他从台北逃到宜兰,把债务全丢给睿颖的母亲,她的母亲没办法,只好把睿颖送到孤儿院,自己则连夜跑路了!”
  方老师眼睛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她的嘴开开合合,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但是……当我打电话给他时,他很高兴啊!他说他很想找回女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现在他当然需要女儿!”滕骐提高声音了,“因为女儿大了,可以赚钱供他花用了,他当然很乐意来把她带回去!”
  “也、也许他已经戒酒戒赌,也许事情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糟……”
  滕骐凌厉地反驳,“你问问自己,这样的说法你到底信不信?你以为狗改得了吃屎吗?如果酒鬼和赌徒得到一次教训就会学乖,那台湾就不需要法律了!”
  方老师这才终于意识到,她很可能在自以为热心的情况下,害了她的学生……
  “你以为他们回宜兰后,会把睿颖的学籍一起转到宜兰吗?”
  “难,难道不是吗?”区茂雄明明说他会帮睿颖转到宜兰最好的高中就读啊!
  “区老头不会让睿颖去上学的,他只会逼睿颖去工作。”睿颖说她想变成蝴蝶,但……她还有机会蜕变吗?滕骐望着方老师震惊的眼眸,眼中写满悲愤,“是你毁了她,这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方、老、师!”
  滕骐走了,方老师则颓然跌坐在地板上。
  过几天,据说方老师向校方提出辞呈,从此不再执教鞭。
  滕骐变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对任何事仿佛都失去了兴趣。
  他一样上课,一样进研究室,把全副精力全发泄在课业与研究上,不到夜深不肯离开研究室。
  因为他不想回去面对没有睿颖的屋子。
  滕骐出色的表现让教授直说挖到宝了,还亲自带他去参加伦敦的资研学会,让所有人见见这个年轻又有才华的少年。
  滕骐坐在会议厅里,听着教授热切讲述“他的”研究报告,他表情木然,那些佩服的眼神对他来说没有意义,那些热烈的掌声对他也没有意义,只因为睿颖不在他身边,他的成就没有分享的对象,于是一切便失去意义。
  会议结束后照例有一个餐会,让东西方学者一面用Buffet,一面相互交流。
  滕骐没有加入,他向教授假称时差没调过来想先上楼休息,但他其实只想远离嘈嚷的餐厅,一个人坐在石阶梯上抽烟。
  滕骐学会抽烟是在睿颖离开后的事,有一天他在便利商店看到架上的香烟,没有多考虑就要了一包,就这么习惯了抽烟。
  当滕骐独自吞云吐雾时,他听见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回过头—看,是艾德·海曼,资研学会的出资者。
  滕骐原本以为自己坐在阶梯上抽烟挡到了艾德·海曼的去路,于是他侧过身让出通道,可他却笑咪咪地向他走近。
  “抱歉,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居然是找他?滕骐只好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熄。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问过你的指导教授,听说你今年才大一?”
  “是。”
  “我叫艾德·海曼,我仔细读了你的论文,对你十分非常欣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海曼学院来?”艾德很少和这么年轻的男孩说话,因为他太迫切想延揽滕骐,所以他表现得有些急切,“海曼学院是一所以金融与科技为主的学院,因为我们的审查十分严格,因此听过海曼学院的并不多,但是当今各国有名的金融巨擘或科技业龙头领导人,都是我们的毕业生。”
  艾德随口念了几个人名,全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随便跺个脚都能造成全球经济大地震。
  “我相信你如果能到海曼学院来,绝对可以取得更好的教育资源,因为我们在这方面的师资是全球最顶尖的。”
  “抱歉,我没兴趣。”他没想过要离开台湾,只因他心爱的女人在那里。
  “如果你是因为兵役问题,我可以设法为你解决。”他问过他的指导教授了,除非是以交换学生的身分,否则像滕骐这年纪的男孩,基本上很难取得签证。
  滕骐礼貌地微扬了下唇角,对他点点头,“谢了,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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