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凊沂公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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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紧张,仔细想想,我的存在碍了谁?我是谁的绊脚石,不除不快?总得想明白了,才能替自己说项。
  “你的意思是指我胡说,还是十八弟装病?”芮仪公主怒指我。
  “禀公主,幼沂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太医说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芮仪公主截下我的话,怒气冲冲指着我说。
  结论是──“不该吃的东西”提供者就是元凶。即使我不是成心下毒、谋害皇子,也躲不掉一个疏忽罪责。这罪名不比弄伤镛晋小,恐怕屁股又得再痛一回,运气不好的话,像上次一样死一半,运气好的话,直接奔回老家。
  这下子,我真的谁也不必选了,才说要飞出后宫,立即得偿所愿,我的嘴啊,灵验得很。
  我还来不及为自己分辩,傻傻的小镛历就奔了进来,他学他的九哥,一进门立刻跪在我身边。
  才十四的孩子比我高上半个头,也不懂避嫌,一进门就握住我的手说:“姐姐,不要怕,镛历保护你。”
  不知怎地,他信誓旦旦的保护,竟呛得我直想掉泪。我待他并没有这般好啊!我几乎要推翻自己的说词了,谁说后宫里没真心,我不就在这个傻大个儿身上找到诚意?手紧紧地回握住他,我冲着他发笑,他也朝着我笑,不说话、不比喻,友情就在这里。
  有“天使”加持,我勇气大增,抬眉看向皇帝……那瞬间,我不知道,皇帝眼底流过的是不是温柔……
  有镛历打头阵,镛雒、镛岳、镛暨全从门口冲了进来。
  “禀父皇,是儿子调皮,吃园子里的生枣子才病了,与姐姐无关。”生病的镛岳跪在我身前,开出第一炮。
  心又暖了,骄傲小子不是还病着,怎么就急着跪到皇帝面前替我求情?眼底含上两泡泪水,骄傲小子让我好感动。
  “父皇,那像棉花的冰真好吃,父皇也该尝尝。”镛暨嫩嫩的童稚声音响起,把屋里沉闷的气氛全赶到屋外去。
  “像棉花的冰?”皇帝松弛了颜面神经,笑问。
  “镛暨笨,是思乐冰啦!”镛历插话。
  “思乐冰?什么意思?”皇帝脸上增了两分笑容。
  “神仙姐姐说思乐冰就是,一想到就会很快乐的冰,镛暨吃了,真的很快乐呢!”
  “是啊,神仙姐姐说……”
  能言善道的镛雒把那天在园子里遇见的事从头到尾统统说了,从玉皇大帝、盐水浮蛋到思乐冰,将过程形容得活灵活现,如果他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可以当个一流的演说家。
  皇帝看我一眼,嘴边露出一抹几不可辨的笑意。“你自比神仙姐姐?”
  我要怎么回答?古代皇帝都认为自己是神仙降世,我自比神仙,不就是说自己的身份和皇帝一样尊贵?
  “请父皇明察,自从生病之后,镛历从没享过兄弟友爱,若不是‘神仙姐姐’相助,皇弟们怎学得会尊敬十六哥?”一个男声加入。
  我猛然转头,这才发现十二爷镛贯不知几时也进了屋里,站在我身后。
  镛贯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他也猜出皇帝已无恼意。
  “说得倒像是有功无过。”皇帝轻哼一声。
  “不,章幼沂有过。”
  十二爷话出口,我吓了一跳,更惹得镛晋对他怒目相向。
  “很好,你倒说说,这丫头有什么过错?”皇帝扬了眉目。
  “她以下犯上,指责儿臣,让儿臣深感羞愧。”他的手轻轻压在我肩膀上,温热传过。
  我懂,他要我安心。
  “她指责你什么?”皇帝眼底带起一抹兴味,嘴角微微上扬。
  “她说人的脑子有无限可能,如果好好教育,十六弟仍大有可为,她指责儿臣身为兄长,却连试都不试,便放弃自己的弟弟,实在有失为兄之道。
  且平日镛历不肯同人亲近,总是畏畏缩缩躲在自己屋里,那日不过初次见面,她就让十六弟主动靠近,这一点,让儿臣深感羞愧。她还说……“他突然停下话。
  我明白,接下来的话,并不适合在皇帝面前说。
  “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皇帝听得兴致正高。
  “没事,只是一些不同见解。”
  “说说看,朕想听。”
  镛贯看我一眼,点头。
  “儿臣笑话她,做冰哪算得上学问。她回答儿臣:‘世间事皆学问。煮菜是学问、经商是学问、种田是学问,就连搞怪扮小丑都是学问呢!谁规定只有念书考秀才状元才是学问?
  况世间人人都当官,谁来种菜种米养活百样人?人人都来背圣贤书,谁来通运有无,满足每日生活所需?农人植桑、丝户养蚕、工人纺染、裁缝制衣,才有御寒衣物。那些事,你不懂,我不懂,要不是有那些用心在上头作学问的人,怎让我们过着便利舒适的生活?‘她的话让儿臣自觉肤浅,所以她有过。“
  十二爷话说完了,我忍不住叹息。他怎么就把我的话字字句句记得那么清楚?左手被收紧,转头,我发现九爷镛晋神色不定,他恼了?
  “说得好,世间事皆学问啊!朕终于懂得,那些皇子怎个个拿你当宝。”皇帝抚掌大笑。
  “姐姐很好,我喜欢姐姐,也喜欢十六哥,父皇别罚姐姐。”才七岁的镛暨稚嫩的声音一出,引来一阵笑声。
  “说得极是。”
  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顿时全转头看过去,只见花美男扶着一个老太太进门,匆促间,他丢给我一个安慰眼神。
  我还害怕吗?早就不怕的,有这么一群可爱的小男人陪我跪,还有什么好怕?
  皇帝起身,把皇太后给迎进门,安座、上茶,一切安顿好之后,他笑问:“母后怎么来了?”
  “来凑热闹啊!人人都说章大人家的丫头好,我也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母后也听说了?”
  “皇奶奶听镛暨说的。”镛暨起身,坐到皇太后身边,圆圆的小手握住皇太后的手。
  “可不,是奶奶的心肝宝贝说的。”她笑着把镛暨给揽进怀里。
  “想看这丫头,叫人找去便是,怎劳母后专跑一趟!”
  “再不动动,骨头要散了。”没有威严气势,皇太后是个温和慈爱的老人,她看着我说:“丫头,过来,靠近一点,给奶奶仔细看看。”
  我走过去,她拉住我的手,拍拍我的手背,细细审视我的眉眼。
  “模样是挺清秀的,不过这双眼睛呐,藏了太多的智慧,是不同一般啊!奶奶的孙女可都给你比下去了。来,告诉奶奶,你是怎么想到要做红豆暖暖包给奶奶暖脚的?”
  “我从书上看到的。”一本叫做“网络”的书。
  书上说缝袋子装入四杯红豆,微波两分钟,袋内温度会高达六十三度,可维持三小时。因为红豆含水量少,加温后不易下降,且加温后会散发出麦芽糖的香味,在古欧洲人们常用它来当精神安定剂。
  上次听太医对阿朔说,如果他的腿会酸痛,可以让下人用热水敷。于是我想也不想就设计了两个长形袋子,因为这里没有微波炉,只好先将红豆烘过再装入袋子里,平铺后,绑在阿朔的小腿上,他说效果很好,问它叫什么名字,我想也不想就说那是红豆暖暖包。
  “母后在说什么暖暖包?”皇帝问。
  “这丫头不晓得打哪儿听来,知道我的腿容易酸痛,就送我两个红豆暖暖包,绑在腿上可舒服了,最好的是那股子香甜味儿,让我睡了好几日好觉呢!”说着,她又在我手背上轻拍。
  阿朔把我送的暖暖包转赠给皇太后?原来,他已经开始在后宫里替我布下硬桩,一旦皇太后喜欢我,其他的皇后、公主或娘娘,谁敢动我半分?
  他不像镛晋、镛历,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在我身边立桩柱、架保护网,他决定了留我、决定了要我安安稳稳待在他身旁,他决定的事就不容出差错呀!
  爱上这个男人,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那是什么东西?”皇帝问。
  我约略做了解释,皇帝越听越有兴味,要我也缝两个呈上去。我应了,提醒自己记得,回身让小喜缝好。
  “咦,这丫头做了什么大事,怎聚了满屋子人?”皇太后问。
  “我们想尝尝镛暨说的思乐冰,就召了她过来。”
  皇帝话出口,我便明白,这关,我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是吗?那我这老太婆是好口福给赶上了。”
  “皇奶奶、父皇,幼沂的名菜不是思乐冰,是泡面。”镛晋加话。
  “真的!?谁吃过?”皇上问。
  “儿臣吃过,味道让人难忘。”花美男站出来说话。
  “行,今儿个朕就来试试这些个名菜。”
  就这样,一群人忙了起来,□面、炸面、抬冰、碎冰的……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忙了起来。镛暨、镛雒、镛历又像那天一般通力合作,连还病着的镛岳也不肯闲着,在一旁指挥宫女太监。
  不多久,泡面煮熟,人人手上一碗,吃得津津有味,等棉棉冰成形,吃完热的再换冰的,更是心凉肺透。
  皇太后笑着对皇上说:“皇上啊,这个丫头我喜欢,想留在身边,你可别把她给嫁得远了。”
  “儿臣知道,她真有本事逗得母后开心,我让她一辈子留着,给您解闷。”
  皇太后、皇帝的对话我听懂了,我再不必担心变身文成公主远嫁番邦,阿朔布的棋子,再一次救了我。
  散场后,我让镛晋一路拉着跑。
  搞不懂他在气恼什么,一路就是不说话,要不是我习惯赶捷运,寻常姑娘让他这样操,两条腿还能好生生地接合在身上?
  他把我带到马场,随手拉住缰绳就把我带上马背,他圈住我的身子,催马扬鞭,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刮得我的脸隐隐生痛。
  “你怎么了?”我大声对身后喊叫。
  他不回话。
  “生气了吗?我又没惹你。”
  这次,我隐约听见一声冷哼。
  “你不放我下来,我要跳马啰!”我恐吓他。屌吧,我恐吓皇子习惯成自然,不知道这条罪要罚上几大板。
  他还是没理我。
  唉,我叹气,往后靠进他怀里。
  “我会晕马,借靠一下,等你肯说话了,再把我叫醒。”说着,我真的闭上眼睛。
  头顶上方传来轻笑声,马放慢脚步,我终于听见赌气九爷开口,他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妒意:“你的人缘真好,人人都喜欢你,连镛历也不例外。”
  “我也冤啊,谁让娘把我生得这么美丽可爱,你以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没有困扰的吗?”
  听见我的话,他忍不住大笑。“沉鱼落雁?得了吧,不过是勉强入眼。”
  “那么是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引来好人缘啰?”
  “哼,你学富五车?背两首诗来听听。”
  要我背诗,分明刁难后辈子孙嘛!“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没有程度再高些的吗?”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那是我三岁背的,再找更难些的。”
  “没了,肚子里就这两首。不过,我可以背些别的,保证你不会。”
  “说来听听看。”
  “(a+b+c)2=a2+b2+c2+2ab+2bc+2ca……”我背起数学公式。
  “胡扯。”
  “从刚刚到现在,我们不都一直在胡扯?九爷,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爱叹气的,可硬是在不知不觉中养出坏习惯。
  他扯了扯唇角,好半呐才说:“你喜欢十二弟吗?”
  “喜欢啊。”我想也不想就说。
  “你喜欢三哥?”
  “喜欢啊,那么帅的男人,光是看着就养眼。”
  “你喜欢四哥?”
  “喜欢。十六爷、十七爷、十八爷、十九爷,我统统喜欢。”
  “那我呢?”
  “都喜欢,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没有你们,生活肯定很无趣。”
  他不说话了,突然间把缰绳勒紧,马因而又飞快奔驰起来。
  我又惹火他?真是个难办的状况,一视同仁不好吗?我早说过,谁都不选,我只选自由、选专注、选独一无二。
  我未发声,他先出口,让人惊讶的是他在唱歌,而且唱的是跳竹竿舞那天,我在他离去之后,唱的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
  “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有那么一点点温柔的骄纵,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有那么一点点自私的占有……”
  他的歌声显然比我好得多,但我的心却随他的歌声沉了下去。
  他想做的不只是朋友,可是除了朋友之外,我怎给得起更多?
  歌:不只是朋友__黄小琥
  第十三章 豆浆油条
  又经过月余,生活还算平顺,我去见过皇帝皇后两次,而皇后对我还是满脸寒冰。幸好我不嫁阿朔或镛晋,不然,将来肯定有严重的婆媳问题。
  我倒是常常去皇太后那里,老太太喜欢同我说话,而我,很能够理解她的寂寞。
  多可悲,都一路争到皇太后宝座了,却仍然躲不开孤独。可,能不寂寞吗?当身边人的性命都捏在你手里,当他们对你只能战战兢兢、巴结小心,怎能得到人们的真诚真心?
  镛历那群小家伙常来,我跟他们讲故事、玩游戏,最近,镛历开始学写字了。
  镛晋也来,我努力表现出一如平常,可他偏不合作,老要问些让我回答不来的问题,害我除了转移话题之外,就只能装死。
  上回,他发大脾气,撂下话,说他要求父皇指婚,到时,我就只能待他一个人好,谁都不行霸占我。
  看吧,他就是那种被宠坏的男生。
  在此同时,我还是常常去找阿朔,可他越来越忙了,好几次,屋里都有人同他商议事情。我也在那里碰过花美男几回,我猜,如果立太子的党派渐渐成形,那么靖睿王一定是和阿朔站在同一边。
  前阵子,听到一些人后消息,知道有不少大臣上书,希望皇上快点立太子,皇上没正面响应,但脸色极难看,可见皇上对太子的立场仍一如过往。
  看来阿朔的太子之路恐怕还很漫长,对我而言,长一点好,那么我们就不必太早面对难择场面。
  对了,还有件大消息,就是和亲公主人选定了。谁都没想到,皇帝居然派出最受宠爱的芮仪公主去和蕃,下面的人纷纷揣测,由此可见朝廷对这次和亲的重视程度。
  听说芮仪公主被选定那天,她大哭大闹着把宫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全砸个稀巴烂,谁劝都没用,连皇后都出面了,还是阻止不了她的撒泼。这事惹得皇帝发大火,骂她贵为公主,却不懂得为黎民百姓着想。
  不过当芮仪公主和亲的消息传回吐蕃后,吐蕃王非常高兴,命人送来大量聘礼,表达对皇上的感激之情。
  世事难料,那日芮仪公主还在御花园里嘲笑我,岂知风水轮流转,那不堪之事居然落到自己头上。谁说人生不如意之事,不是十之八九?
  走进怀恩宫,意外地,常瑄没有守在外头,反倒是几个小太监被赶到院子里,等候传侍。
  里面又有机密大事在商议了吧,是端裕王的动作频仍,让他们不得不预作防范?还是争夺战即将开打,两方都进入紧锣密鼓阶段?
  不知道,我只期待皇帝对立太子之事,一本初衷。
  “怎么都待在外头?”我走近,拉住一个太监问。
  “太医在替王爷诊治。”
  “四爷病了?”我讶异。
  “不是,是王爷的腿似乎恢复知觉了,一早就让人去请来孙太医诊治。”
  阿朔的腿快要痊愈?多棒的消息!“皇后娘娘知道吗?”
  “还没去说呢,王爷说等太医看过再说。这事要是让上头知道,准要乐翻天啦。”
  “可不,上回皇后娘娘才说,等王爷的腿大好就要请求皇帝赐婚,迎李姑娘和穆姑娘进门呢!”
  小太监的话撞上我的心,咚地,心沉进谷底。才希望阿朔的太子路漫长些,转眼,他的腿就要好了,到时候花好月圆、百子千孙,我的爱情要藏到哪个角落,才不会碎裂?
  “这下子,王爷府里有得忙了。”
  “忙啥?”
  “大婚是要事,府里府外能不弄得焕然一新?”
  几个太监、侍从吱吱喳喳讨论起来,表情是极开心的,我也同他们一般,咬了唇,努力让笑容挂上颊边。
  作假,我已经学会了,面具,我也刻了好几个备用。
  “听说穆姑娘和李姑娘不合。”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胡说八道,穆姑娘最聪慧圆融的了,她跟谁都要好,不信的话,四处去问问,人人都会说穆姑娘待人最亲切随和的。要不是咱们四爷要,淑妃娘娘多想把穆姑娘许给六爷。”
  “是啊,穆姑娘和六爷朝夕相处,也称得上青梅竹马了。”
  “听说穆姑娘自小随着穆将军习武,骑射、刀戟样样行,巾帼不让须眉。”
  “那有什么?姑娘家还是温柔些的好,成天舞刀弄剑的可不成。依我看啊,还是李姑娘好,知书达礼,能文善诗,还做了一手好女红,这种女子才叫天下无双。章姑娘,你说是不?”
  “是啊。”我低声回应。
  都是老消息了,怎么再听见还是一阵捶胸顿足的痛?
  是因为我下意识躲避、下意识欺骗自己,那天离现在尚久远?可偏偏啊,事情就是砸到头顶上来了。看你多行,还能逃到哪里去?
  心一寸寸凉,情一阵阵痛,我拧了腿,拧不开阵阵波澜翻掀。
  “咱们四爷好福气,娶妻娶妾一文一武德性兼备。章姑娘,你说是呗?”
  “你们在嚼什么舌根!”小扇子和常瑄从屋里走出来,见着我,马上同他们斥喝。
  接着,小扇子指派工作给每个人,有人送太医、有人去拿药、有人进屋伺候,方才的悠闲全不见了。
  “我可以进去了吗?”我指指里面。
  “姑娘请。”常瑄朝我点头。
  深吸气,再挂一回笑脸,我刻意抬头挺胸往屋里行。
  经过常瑄身边时,他唤住我:“姑娘。”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他。
  “不要在意他们的话,四爷……身不由己。”
  我当然知道阿朔身不由己,想当皇帝,要身不由己的事,可不只这一桩。
  “我知道。”是我苛求,没有任何男人会把爱情当作生命中的唯一
  “四爷心底有姑娘的。”
  瞧着他,我竟忍不住想刻薄他的忠心护主。“我懂啊,我心底也有四爷,只不过,三爷、九爷、十二爷也住在里面。”我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好似他的犹豫顾虑全是多此一举。
  头仰得高高,我把泪水收在眼眶里。这下子扯平了吧?你心底收了章姑娘、李姑娘、穆姑娘……将来还得收下无数姑娘,我呢,也不遑多让。
  “姑娘,请体谅四爷。”
  呵呵、哈哈哈,我这个人就这点坏,我可以体谅你,你却不能来要求我体谅,你越是求,我越是拿乔。
  “好,我体谅四爷,不去同他的李姑娘、穆姑娘争,也不把三爷、九爷、十二爷摆在心里面,这里……”我指指自己的胸口。“我就摆一个常瑄,好不好?”
  他的脸色瞬地惨白。
  我很坏,我知道。
  别开头,我进屋里,阿朔亮晃晃的眼睛朝着我直望。谁怕谁?我也回看他,一瞬不瞬。
  他一样的超凡脱俗,一样的剑眉星目、态度从容,浑身上下散发王者的气势,这种人不当皇帝,谁当?
  只是……人生的选择这样多,我怎偏偏替自己选了一个进退两难?
  他同我招手。“过来。”
  该拗的,却总是在他面前,我的拗脾气成不了气候。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嘴上衔着不满。
  他看我半天,说道:“我知道,不可能。”
  “什么事不可能?”
  “你的心太小,装不下那么多位爷。”他说得笃定。
  我和常瑄的对话全让他听进去?没啥稀奇,学武的人嘛,谁不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你就那么行,把我看透透。”
  我把小扇子倒上来的水一口气喝光,动作不优雅、举止不合礼,我与这个时代的标准相差十万八千里。
  “别的本事不算高,至于看透你……这点小道行,我还有。”
  “是啊,你看对了,我的心太小,塞不进那么多位爷,就连高高在上的四爷也摆不下,只能将就啰!瑄哥哥……”说着,我就要往屋外走去,他及时拉住我的手。
  “生气了?”他缓下口气问我。
  “生什么气?”我嘴硬。
  “那些嘴碎的小道消息。”
  “那些只是嘴碎的小道消息?好啊,我来听听大道消息。请问,他们有说错吗?”我把两手支在下巴上,似笑非笑问。
  “没有。”
  “所以你的腿的确逐日康复中?”
  “没错。”
  “所以你马上要请求皇上赐婚,把温柔可亲、聪慧圆融的李姑娘、穆姑娘给娶进门?”
  “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立太子。”他的态度凝肃。
  “皇上不赞成不是?”
  我听到的是,皇上不想太早定下太子之位,因为到目前为止,每个皇子都很优秀。有心争取皇位的龙子们,被派出去办差,莫不是卯足全劲争取立功机会,表现得可圈可点。
  说实话,如果我是皇帝我也不立太子,除了考校儿子们的能耐、磨练他们的心志之外,还可以让他们在暗自竞争中,牵制各派力量,达到微妙的平衡效果。
  “父皇会赞成的。”他说得莫测高深。
  “已经有足够的大臣支持你,愿举荐你为太子?”可悲的是,他们的支持得用他的婚姻去交换。
  “的确有足够的大臣支持立太子这件事,但他们想举荐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不是他,他何必为谁作嫁衣裳?
  “你的姐夫,禹和王。”
  是禹和王?心一紧,我果然没用错心机,真心话大考验那回,他是想藉我的口传话。可惜,我和禹和王、章家都不熟,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往外传、没有引发他想要的后续效应。也是因为这样,他才真心信了我的吧?更因此,我躲在他床上那回,他才会吐露那么多真心话。
  好得很,如果真心话大考验,没让他相信我来自未来,那么现在,他肯定深信不疑了。
  “我以为有问题的是端裕王。”
  “你错了,都没问题,他们只是一心一意想当太子,而暗中使手段罢了。”
  因此,刚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他,成了他们的共同目标?
  “你的腿是禹和王使的手段?”
  好得很,我居然和姐夫的对手沆瀣一气,难怪章家老爹会想把我当礼物,往吐蕃国大方送。
  “不,是大哥。但在我腿伤之后动作最大的是二哥,他营私结党、串通大臣、谋害忠良,若不是搞得天怒人怨,不会有人找上我这个残废……”举盏,他目光浮现一丝感伤。
  霍地,他的话跃入脑间──
  “那是它的命,不成獒便成仁。獒终生只认一主,它的战斗是为忠诚、道义、职责,纵然万死亦无所憾。”
  心陡然抽痛起来。常瑄说的对,我怎能苛责他?不是他选择出生为皇子,他是被选择的呀!可同样的,也不是我选择穿越时空,来到这个男人身边,更不是我选择去爱上这个伟岸男人。
  最惨的是,我们的选择都有限,而图的也都只是一个不后悔。
  碰到头痛的事,我习惯性逃避。“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我再也不想知道接下来他们要怎么迎接皇太子争夺战,不想理会他得娶多少个女人,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更不想见到他在哀伤里一步步爬上最高位阶。
  那些事,我不想听、不想懂,更不想参与。
  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吧,抓来老套说法,我来自未来,不能参与、改变这个时代的历史,所以他的丰功伟业与我无关。
  “你不气了?”他拉起笑脸。
  “气,谁说不气的?”
  “还气?那么小家子气,将来怎么母仪天下?”他捏捏我的脸颊说。
  我母仪天下?不必了,把位子留给路上随便捡来的姑娘,她们都会做得比我更称职。
  “当然气啊,知不知道那个红豆暖暖包我花多少心思?为了缝那两个暖暖包,我的手都快被扎成马蜂窝,你倒好,借花献佛,拿去讨老太太欢心。”
  他被我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弄胡涂了,下一刻,他了然一笑。
  懂了吗?懂我不想加入他的战争?他会懂的,我总是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间,就让他看透。
  “小扇子。”他喊声,站在门口的小扇子应声进门。
  “奴才在。”他垂手而立。
  “去把姑娘的红豆暖暖包拿过来。”
  “是。”他领命进屋里。
  不多久,我那缝得乱七八糟……呃,不,是缝得很有“设计感”的暖暖包摊在桌上。
  “那……皇太后那个……”
  “你觉得自己缝的东西能送得出门?”他轻嗤一声,笑着凑近我,揶揄地问:“到底是谁乱传话,说章家姑娘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皆上品?”
  我挑挑嘴角说:“是啊,不知道是谁乱传话,没的事说得样样真?幸好章家姑娘野心不大,从来没想过靠那些东西吸引众家男子的专心。”话说完,我旋身往外跑。
  他又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问:“不饿吗?”
  对喔,每次来这里,他都要把我喂饱饱,他有个很好的小厨房。可今天,呕饱了,嫉妒在腹间酦酵,沼气胀了满肚子。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弄。”他软声哄我。
  他想留我,我明白,可,还能留多久?
  他越接近成功,我便离他越远。他有他的使命;而我,有我的人生。
  我们在数在线的‘零’遇见,然后他往正数方向前进,我往负数方向走,背过彼此,脚步坚定,我们都相信自己是对的,谁也不为谁妥协。
  分离,是势在必行。
  “怎么不说话,我的厨子让你不满意?”
  “是,他让我不满意了,你要不要栽赃他通敌叛国,把他吊在城墙上头?”
  他大笑。“你就这么会讽刺我?”
  “我讽刺的人可多了。”
  “你喔,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溺爱地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了,他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叹气,我说:“我要吃豆浆油条。”
  是,我在为难他,也为难通敌叛国的厨子,光是泡豆子磨浆就得搞多久?
  “豆浆油条?现在?”他挑眉问。
  “没有也没关系,我不是非吃不可。”我耸耸肩。
  “不会没有。小扇子,听见了?”他偏头。
  “听见了。”小扇子再无可奈何也不敢说听不见。
  “弄得出来吗?”
  “嗯……呃……弄得出来。”小扇子硬着头皮,领命下去。
  我又坐回去,看着他欲语还休的表情,心怦怦跳着。不会吧,不会想找我讨论他的“母仪天下”?
  我不谈,至少现在不谈,心还在痛,那些八卦终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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