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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奴养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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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邮遣皇牵俊
  言简意赅,清楚明白,何楚墨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唇边,又硬生生咽回去,决定先问另一件相对重要的事。
  “所以?”这跟他的识别证与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踩油门,转动方向盘,离开大马路,转入一条单行道巷。
  “能怎么帮你?”
  “把你的识别证挂起来,然后等等不管听见我说什么,只要附和我、点头就好,这样就能帮上我的忙。”一顿,神情诚恳。“很大、很大的忙,真的,我会非常、非常地感谢你。”
  “让你感谢我,对我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好处。”回话回得平板。
  呃?佟海音很明显地愣了一愣。
  这男人啊,可不可以不要句句掐重点,招招皆致命啊?
  他总是一开口就掐到重点,一出招就见血,难怪当时在“初秋”,他只靠一句话便能让她被泼一杯水,只留一笔评价便能令她的卖场翻天覆地……谢天谢地,幸好他开口与出手的时候不多。
  “怎么会没有什么好处?起码可以减轻你失言,害我被泼水的罪恶感。”既然也说话咬她,那她也要用他曾经说过的话住他。
  何楚墨凝望她,从她脸上轻松的表情看来,她说这话一点攻击性的成分也没有,反倒是捉弄的动机比较多。
  “我已经赔了鞋子给你。”听来毫无波澜的声嗓里,揉进了些许笑意,总觉得,与她在一起,牵动他某种不知名的温柔心绪。
  是探看了她许久,终于能够走在她身旁,与她谈上这么大一段话的满足感吗?
  她从一个以桌为代称的不知名小姐,变成一个有名有姓,有情绪有灵魂的活生生真人,并且就坐在他的身旁,与他谈天说话,需要他的帮忙。
  “你赔的鞋子恐怕和你留给我的负评一笔勾销了。”美眸睐他,话音调侃地提点他。
  “我已经修正了。”昨晚就修正了。
  “只能修正,并不会消失。”郑重提醒。
  是,何楚墨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拍卖卖场上的评价只能修正,却不能挘稹
  所以,他当初留给她的负面评价并不能一笔勾销,对她的商品有兴趣的买家一旦点进了视窗,便会看见她曾经没有准时交寄商品……
  “是你自己太晚交货。”严格地说起来,的确是。
  “你怎么不说你话没说清楚?周六之前收到?为什么不说星期五一定要收到?”要是他当时说星期五,她就不会接单了啊!
  真是……何楚墨越来越想笑了,他没发现自己真的笑出来,而佟海音竟跟着他笑了,出口的嗓音听起来很愉快——
  “好啦!你怪我,我也怪你,不如我们谁都不要怪,你等等配合我,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那得看你要我配合的究竟是什事才行。”虽然,他对她颇有好感,但如果是有违他原则的,昧着良心的事情,他仍然做不到只要附和她、点头就好。
  唉,在这男人身上真是讨不到任何便宜,都不能先拐他答应了再说。
  “好啦好啦,不先答应我不要紧,反正,你等等一定会帮我的。”
  “……”她这股莫名的自信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何楚墨正想继续从她口中探问出什么,佟海音此时放到不能再慢的车速却引开了他的注意力。
  她左顾又盼的神情像极了在找车位?这么近的距离,不过就他消化一份公文,听她说个故事的时间?
  看来不管是Z小姐、婴儿鞋卖家,还是佟小姐,她都是始终如一的脱离常轨。
  第3章(2)
  果然,何楚墨的猜测没有错,佟海音踩了煞车,在前方正有车欲驶离的停车格旁等待,提眸对上何楚墨的眼。
  “快到了,就在这附近。”她说。
  “这么近?”何楚墨不可思议地问。这距离真的不远,步行约莫十五分钟便能到达,根本就不需要开车。
  不过,说来也奇妙,这地方纵使与他的住处相近,他却从来没有逛到这一带过。
  何楚墨抬头探看四周,对于他们等等要去哪里,究竟要做些什么这件事越来越好奇了。
  “既然这么近,你何必要开车?”
  “哎哟,别问,你等等就知道了。”佟海音将轿车停入前车已驶离的停车格,笑得神神秘秘的。
  又是什么都不正面回答,又是等等就知道了?
  何楚墨扬眉,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她什么,佟海音便跳下了驾驶座,绕过车头,为他打开车门。
  “何楚墨,下车吧,跟我来。”
  很好,何楚墨唇边不自觉勾起微笑,谜底就快揭晓了。
  距离约五十公尺处有一家便利商店,巷子口有一家连锁超级市场,这间小杂货店先天不良,后天又失调,若不是佟海音告诉他,这间小杂货只是暂时不能营业,否则,何楚墨真会以为它此时深锁着的铁门是常态。
  “阿姨——”佟海音拿着备份钥匙,打开了铁卷门旁的一扇小门,弯着身子进入店里,大声唤道。
  何楚墨尾随着她走进去。
  秤斤卖的白米、成箱的鸡蛋、蒜头、面条,一股混合着香菇虾米等干货杂粮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踏进过杂货店了,墙壁上挂着的孩童玩具与装在罐子里的糖果瞬间勾起了他的童年回忆。
  原来,台北现在还有杂货店……
  一个神情略倦的中年妇人听见了佟海音的声音,从后方小房间拨开了门帘走出。
  “海音?你来了?正好,我今天正想……”望见何楚墨时神情微怔。“这位先生是……?”海音从来没有带过朋友来看她,是朋友吗?还是男朋友?两人之间站的距离有点远,看来不太像……
  “阿姨,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走过去牵住阿姨手臂住这头走。“这是社会局的何先生,何楚墨何先生。”站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何楚墨。
  这么热切希望他作出回应的眼神……想必,这便是方才佟海音给他看的那份公文的案主了?
  既然,都被“拐”来这里了,自我介绍倒也无妨,只是,他对于他对佟海音的那份好奇感越来越无能为力了,他因着太期待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对她言听计从?这似乎太荒谬了,最荒谬的是,这感觉竟然还不讨厌。
  “您好,孙女士。”何楚墨礼貌性地伸出手,他记得,那位案主是姓孙没错。
  啊哈哈哈,孙女士刵!瞧何楚墨这副文诌诌又道貌岸然的模样……很好很好,她果然没有找错人,佟海音内心暗自欣喜。
  “何先生,您好——噢!”孙慧心本想举起右手与何楚墨交握,结果不知为何忽地露出个痛苦难当的表情,吓了何楚墨一跳。
  “怎么了?孙女士。”
  “阿姨,你的手还好吗?我看看。”佟海音与何楚墨两人同时开口。
  “没事没事。”孙慧心左手揉了揉右肩,像在忍耐着什么,眉头皱得很紧,露出一挘限蔚男θ荨!耙幌戮秃昧耍依鲜峭苏馑窒衷诓惶檬埂!
  “都快一个月了,怎么都没有比较好?”佟海音喃喃地望着孙慧心看来好痛的右手,转头对何楚墨说道:“何楚墨,你看,阿姨的手就是这样,从上个月跌倒之就举不起来,中、西医都看了,骨头没裂,也没有发炎,我们换了好几家医院,也换过好几个医生,都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就是不能举嘛!阿姨连洗澡、吃饭都有问题了,还要人家怎么开店讨生活……”臭社会局!烂社会局。
  是看起来很不方便,但是……
  “令郎呢?”户口名簿上那个儿子呢?何楚墨问。
  “我儿子他……不知道何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话锋一转,孙慧心略显得为难的态度像是不想轻易向人交代家务事。
  “阿姨阿姨,我跟你说——”佟海音牵着孙慧心的手,唯恐何楚墨说错话似地,抢白抢得很快。
  她的司马昭之心啊,差点儿令何楚墨放声大笑。
  “就是上次啊,我们申请社会局那个扶助金不是失败了吗?”佟海音拉着阿姨的手,整句话却都是看着何楚墨说的。
  “嗯。”孙慧心点了点头。
  “然后呢,我打电话去社会局,问他们能不能我们想想办法。”
  噢?打电话去社会局?佟海音有没有打过这通电话他是不知道,但是她交凝着他的视线纠纠缠缠,隐含着某种希望他保持安静的期盼。
  何楚墨剑眉一挑,双手盘胸,静睇着她,打电话?接下来呢?
  “然后呢,我千拜托万拜托,最后终于找到了这位何先生——”走到他身前,交缠着他的眸光的视线从没移开过,伸手将他平贴胸口的识别证拿出来。“在社会局工作的,好心的何楚墨先生——”
  仰着令他鲜少能移开视线的脸庞,菱唇在他眼前一开一合,深不见底的美眸盈望着他。
  这一瞬间,何楚墨有一种错觉,觉得她从他胸前口袋拿出来的,是他温热的心跳,否则他怎么会在她仰脸看他时,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何先生答应要帮我们做专案处理,他今天就是要先过来看一下阿姨你的情怳,然后写一份报告往上呈送,再试着重新申请一次补助金看看。”那只差点令他忘记呼吸的翩翩蝴蝶飞到孙慧心的面前,将何楚墨的识别证放到孙慧心能活动自如的那只手掌心。
  何楚墨直到此时才猛然回神。
  专案处理?
  的确是有这种个案没错,但是孙慧心的案件怎么看都不够格拿出来当专案……这该死的女人,她说谎说得不动声色,面目沈稳,而方才将识别证从他口袋中拿出来时,那暧昧口吻似乎隐含一丝不着痕迹的勾引与挑逗?
  是因为他对她有几分与趣,才会觉得她有几分勾诱?抑或是她本来就十分擅长于运用自己的女性魅力?
  但是,仔细推敲起,似乎也不太像,她总是将自己包得紧紧的,甚至连整张脸庞都想完全遮住?
  还是,她浑然天成的女生魅力只运用在她不得不达成目的的时候?
  弄不明白,只觉得她更危专案险、更致命,却又令人好想飞蛾扑火般地靠近。
  “何楚墨,阿姨的儿子确实已经离家很久,也失联很久了,这间小杂货店后面就是住家,你可以四处绕绕,除了阿姨之外真的没有住人,还有,阿姨最近去巷口的中医师那里针灸,师傅也说她的手至少要调养三个月……”
  这,评估哪是这样凭一趟路,凭几句话便可以往上呈报的?巷口的中医师?有牌照吗?开出的医疗诊断能作数吗?
  何楚墨心里隐约明白,佟海音这话不说给他听,而是说给孙慧心听的。
  假若孙女士连向社会局申请救助金这件事都要假手佟海音,那么他可以大胆假设,孙女士对繁琐的公文案件并不在行,既然,孙女士并不在行,而佟海音又是她信任的人,那么佟海音只要说的煞有其事、四平八稳,很容易便能唬哢过去。
  “何先生,如果你可以帮忙的话,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孙慧心果然轻便相信了佟海音所言,回话回得激切。她的生活早就已经快撑不下去,急需要一笔周转金。
  孙慧心走到何楚墨前,连连道谢的同时,也将那张刚才已经东瞧西瞧,快要瞧出洞来的识别证还给他。
  这、这可真是棘手……
  何楚墨神色复杂地望着孙女士那张像看到救命恩人的脸,眸光再游移至那张短时间内被三个人摸过识别证,接着回到孙女士的手,最后落在佟海音殷殷期盼的漂亮脸庞上。
  “何楚墨,你看,阿姨的手就是这样……我们换了好几家医院,也换过好几个医生……连洗澡、吃饭都有问题了,还要人家怎么开店讨生活……”
  “把你的识别证挂起来,然后等等不管听见我说什么,只要附和我、点头就好,这样就能帮上我的忙。”
  “很大、很大的忙,真的,我会非常、非常地感谢你。”
  唉,就送佛送上西吧!
  孙女士赖以为生的杂货店短时间开不成,整间店未售出的商品都是赔本货,佟海音只是想安个名目,给她有个不肖儿子的阿姨一笔金钱,好让她的阿姨度过一时难关。
  “不客气。”何楚墨看向孙慧心,无奈地应。
  他现在相信,诈骗集团只要有张伪造的识别证,便可以横行天下,畅行无阻。
  第4章(1)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配合你演这场戏?”离开了小杂货店,何楚墨问佟海音。
  平淡的口吻中没有责怪,仅是好奇,然后荒谬地看着她把从孙女士店里搬来的,数量庞大的成箱泡面和饮料搬进汽车的后车厢里。
  这堆小山高的食物当然是她为了补贴孙女士的生活费买的,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要开车来了。
  佟海音扬眸睐了他一眼,而后低头继续专心搬货。
  “又没什么要紧事,就点点头,说个是应声好,你有什么好不答应的?”他有这么小家子气吗?她不以为。
  “既然不是什么要紧事,那为什么不敢开口先说?”昨晚问她不提,今早也是刻意不说。
  这不是很矛盾吗?她明明觉得他会答应,却又不敢先把事情说清楚,她是吃定他心软好说话?还是以为他心里有她,才会在她一靠近时,便呼吸凝滞,连要反驳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任由她搓圆捏扁?
  佟海音弯身摆放物品的动作一顿,站直了身子瞧他。
  是后知后觉吗?她现在才发现何楚墨好高,难怪他不管穿POLO衫还是穿西装都一样好看,男模似的衣架子,深邃的轮廓,头发柔软蓬松,有着微微的自然鬈发弧度,他斯文却有些拘谨的气质,不像她刻板印象里的公务员,倒像时尚优雅的富二代公子哥……很迷人呢!他一直都这么好看吗?
  “我不想先提,是因为我觉得我先告诉你,被你拒绝的机会大一些。”坦诚以告,她曾经在脑海中反覆设想过各种情况。
  “为什么?”
  “因为你在『初秋』里,总是看起来很冷淡,一副对周遭事物毫不关心的样子。”他总是垂首望着电脑,从不对侍者多说一句话。
  “既然如此,你又知道你带我来了,我便会答应?你难道都不怕我揭穿你吗?”
  “我也是会担心你跳出来说我说谎还什么的,但是,不赌一把怎么知道?我想,你亲眼看见了阿姨的情况,应该就舍不得不管。”
  “为什么?”她明明认为他冷淡,却又觉得他舍不得不管?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佟海音直视着他,回话回得理所当然。“当然是因为你心很软啊,不然你以为,随便一个人走在路上,看见一对被泥巴水弄得脏兮兮的大人与小孩,会好心地走过来递手帕跟纸巾吗?”
  何楚墨一怔。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便让她轻轻松松判定了他的性格吗?这也太武断了吧?
  对佟海音来说,当然不只是如此。
  “还有,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在餐厅遇到疑似大老婆与第三者的争执时,会跳出来说句什么话想帮忙吗?”虽然,最后他把事情越搞越糟了。
  “……”原来这件事,也列入她的评估范围里了?
  “再有,也不是随便一个人,会那么认真地想补偿自己的无心之过的,就像那天,在『初秋』,你明明是想帮我,结果被我不分青红皂白乱骂了几句,你其实应该要生气的,没想到,你后来竟然是心心念念泼在我身上的那杯水,甚至还买了学步鞋给我说要赔罪?何楚墨,我说真的,我长这么大,再没见过心肠比你更好的人了。”虽然,她还因此得到一笔擦不掉的负评。但是,这男人心软得要命,她比谁都清楚。
  对于她的评价,何楚墨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想哭还是想笑?
  该告诉她吗?他对她过多的关注,是来自于觉得她很奇怪的那份好奇心使然,而不是她以为天生热情?
  “我没有心肠好,就像你说的,若是我心肠好,便不会看起来很冷淡,一副对周遭毫不关心的样子。”浅浅地,有些无奈地为自己辩驳,藏着些极为深沈的情绪。
  佟海音顿了一顿,努力消化何楚墨话中的涵义。
  “心肠好与冷淡,这两件事听起来有点矛盾,却不冲突啊……何楚墨,不是有句话说——『见面三分情』吗?有时候,我们不愿意抬头看,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心软,见到了,会于心不忍,会有情……因为不想管,所以才不愿看,但是,然事情已经闹到眼前了,看见了,就没办法不管了,对吧?”她这么猜测着他,并大胆地赌了一把,而且,她赌嬴了。
  何楚墨深深地望着她,思绪因而被勾起,回到他当初大学选读社工系时的心情。
  他记得,他当初踏入社会工作这个领域,就是因为对这个社会与人性还怀着满腔热血,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实习与工作机会,深入接触过更多更黑更阴暗的角落之后,他却越来越逃避与裹足不前。
  不愿面对那些腐败发臭的伤口,不愿看见那些想帮却怎么也帮不上的人,于是,他离开需要去家庭拜访的第一线社会工作科,考上高考,进入社会行政科,负责各项福利的审理,仅处理文书案件,将所有的真实不幸家庭幻化为每一件无情感的白纸黑字案例,没有情绪。
  他冷血吗?或许是吧?每天接触那么多暴力与破碎的家庭,不肖的父母与不孝的子女……看久了,再多的热情也要麻痹,于是他只能选择龟缩着保护自己。
  “有时候,我们不意抬头看,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心软,见到了,会于心不忍、会有情……因为不想管,所以才不愿看,但是,既然事情已经闹到眼前了,看见了,就没办法不管了,对吧?”
  是吗?是这样吗?这绕口令似的对白,是他的内心话吗?
  他的没有情绪是否来自于害怕拥有太多情绪?
  眼前的这位小姐为他仓促而下的注解莫名矛盾,却又莫名贴近他的内心。
  她竟然从这些微乎其微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他本性上的偏执与矛盾?
  这位既近似远,与他相熟又不甚相熟的小姐……
  “那接下来呢?你要提供给孙女士的『补助』,打算怎么给?”压抑下内心为她而起的鼓噪骚动,何楚墨悠悠地问。
  假若她汇款给孙慧心,存簿上的汇款人便会马上泄漏出汇款方不是社会局的秘密,她有想到这件事吗?她打算怎么做?
  他话中强调的“补助”二字令佟海音清清楚楚地笑了。
  唉呀!他一本正经的语调与称谓总是听来好挖苦又好有趣,让她心情好好。
  “就说,粗心的『佟小姐』将汇款帐号写错了,所以补助金汇不进户头,于是,好心的『何先生』请粗心的『佟小姐』,将『补助金』转交给『孙女士』。”有样学样,依样画葫芦,边说边笑的神情看来好开心。
  回答得真快,都不知道她已经计划多久了?何楚墨忽略她刻意调侃他的字汇,继续将话题导正。
  “补助金有多少?”问。要是她单方面“补助”孙女士太,届时孙女士的街坊邻居们都来申请,要求比照办理怎么办?
  “还能多少?就最低生活费用乘以三月啊。”佟海音望了他一眼,回得很没好气。
  这数字是社会局官方补助的标准金额……早知道当初不要告诉阿姨补助金最多能补助多少,害她现在想多给一点都不行,不过,她知道何楚墨心里在担心什么。
  “何楚墨,你别担心啦,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我会告诉阿姨,这笔补助金之所以能下来,是我们运气好遇到你,你通融再通融,条件放宽才准过的,要她不要张扬,让你难做人。”
  她居然连这点都想到了?心思如此敏锐,在职场上一定会有极好的表现,她为什么不在公司行号里寻求更好的发展,要在网路上卖婴儿鞋?
  何楚墨想问,却又觉得这问题是交浅言深了,只好摸摸鼻子作罢。
  佟海音对他笑了笑,扯开了一箱饮料的透明塑胶包装,取了两瓶出来。
  “给你喝。”递了一瓶给何楚墨,关上后车厢,旋开瓶口便倚着车喝了起来。
  “你很喜欢喝这个?”何楚墨狐疑地望了手中饮料一眼。她搬三箱,全部都是这牌子这口味。
  “没有,我不喜欢。”又仰头灌了好大一口。
  何楚墨一怔。她说她不喜欢?那她现在喝得这么愉快是……
  佟海音发现他的疑问,走过来撕下他手中的宝特瓶包装膜。
  “收集两张,可以寄回去抽奖,有iPad、有摩托车、有Wii,还有手机……  ”
  何楚墨愣了一愣才听懂她在说些什么,而后想起她方才搬上车的那堆物品。
  “你该不会连泡面都是选有抽奖活动的吧?”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想过要参加什么抽奖活动,甚至还以为那都是商人行销的不实噱头。
  “是啊,反正横竖都是花了钱,不补贴回来一点怎么成?”回答得好理所当然。
  这位敏锐却又傻气的小姐啊……何楚墨望着她唏哩呼噜地把饮料喝完的模样,沈默了许久,那件他在佟海音车上,听说她想找个方法让孙女士把日子过下去时,本想向她提却未提的事情又悄悄地重上心头。
  “海音。”首度出声唤她,这名字却像在脑中唤了许久似地那么自然。
  “嗯?”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我们想帮却帮不上的,一个孙女士、两个孙女士……依你的财力与能力,有办法人人这样帮吗?”
  佟海音正在撕自己那瓶宝特瓶包装膜的动作一顿,仰头望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兴味与温柔。
  何楚墨果然是个好体贴的人,他竟然在为她着想呢!
  “你别担心我,我不是人人都会这么帮的。”
  “是吗?”何楚墨缓缓扬高了一道眉,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与不信任。
  “真的。”佟海音瞅着他,美眸似笑非笑——
  “放心,我哪有那么多妈能帮,孙慧心她不是我阿姨,她是我妈。”
  何楚墨一脸惊愕。
  她还说,她是孙女士与前夫所生的女儿,而她之所以称呼孙女士阿姨,是因为孙女士并不希望街坊邻居们知道她们的关系,所以,刚刚在何楚墨这个外人面前,她自然也是如此称呼。
  丈夫过世,儿子长年不回家,与前夫生的女儿却时常在小杂货铺里出入……不论是改嫁,或是与前夫仍藕断丝连的猜测,任何一件听来都极不光彩,孙女士并不希望有任何闲言闲语传出,于是,佟海音只好顺遂母亲意愿这么唤。
  何楚墨听不出来佟海音心里对这件事有没有怨言。
  她诉说这件事,以一种异常轻快的语调——
  “何楚墨,我告诉你,我爸跟我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之后,我跟我姐姐跟着爸爸住,然后,我爸很快就又娶了一个太太,还带了一个年纪比我姐姐更大的姐姐回来……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爸早就跟我妈貌合神离了很久,外遇了很久,所以,外头的私生女才会比我姐还早出生,原来,我妈在这段婚姻里一直是很难过的,因为我爸一直很想跟她离婚,一直在逼她签字,有一天,我妈再也受不了,就同意了……她舍不得我跟我姐,又怕自己一个女人在外讨生活不容易,养不活我们一对姐妹,所以只好伤心地一个人走。”偶然之间,她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里,发现了母亲当年没有带走的日记本。
  “我越想,越觉得我妈好可怜,不知道她日子过得好不好?然后,几年前的某一天,我心血来潮,把我小时候跟我妈的合照放到部落格上,结果,居然不到两个月,就有人发讯息告诉我,看见和我妈很像的人,何楚墨,你说,网路是不是很神?”
  何楚墨看着她,没有回话,他觉得,她能以如此愉快的口吻陈述这件事比较神。
  很神的小姐又继续接话了。
  “总之呢,幸好我妈没有老太多,也幸好她开了一间小杂货店,有个大目标,比较容易找,原来她就住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想起来,也很好笑,我第一次去我妈的杂货店里时,她丈夫还没过世,我假装顾客在店里挑东挑西,那天我逛了多久,她就盯着我多久,之后,我越去越频紊,本来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而已,后来有一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有一股冲动,趁着她丈夫外出补货时,我就跑去跟她说我是海音,我是她女儿,然后她就说她知道,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我哭了好久,你说,我妈那么大的人了,还在店里哭到眼泪停不下来,她真的很好笑对不对?”
  何楚墨百般复杂地望着佟海音。
  他不知道在网路上贴照片寻找母亲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数年前,当他不见了一只陪伴他多年的宠物狗,慌张地在各大宠物店门口张贴协寻布告时,心里头的那份滋味绝对不好受。
  她们母女俩相认之后抱在一起,或许还哭成一团,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她几年来,连在外人面前喊母亲一声“妈”都办不到,她是真的不介意,还是生性体贴,纤细得能够体谅母亲的难处?
  何楚墨不明白,只是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轻松表情,和在他心里带来的震荡久久不散,为他种下了日后被小姐予取予求的祸根。
  第4章(2)
  七日后,下一个周六,何楚墨坐在“初秋”里,才用完餐,便被从外面飞奔进来的佟海音一把拖住。
  “何楚墨,你今天有空吗?可不可以陪我去发『补助款』?”她想来想去,还是找何楚墨一道比较不会被拆穿。
  何楚墨淡淡扬眸,望着她,语不咸不淡地答:“贵单位发放补助金的速度着实快得惊人。”
  说要帮孙女士做专案处理也不过上周六的事,这周六钱就下来了?更别提他还亲自把补助款送到府上这种彻彻底底违背逻辑的环节了。
  “好说好说,敞单位小本经营,有效率是应该的。”唉哟!不求甚解的妈妈才不会搞懂这些,别太计较。
  她刻意说官话的模样总是令他自内心地想笑。
  “你外甥女呢?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除了上周,他从没见过佟海音星期六在“初秋”落单,而且,她今天不用餐吗?
  难道,她是特意到这里来找他的?
  为什么?她明明有他的行动电话号码,他们甚至还为了学步鞋的事情通过电话……何楚墨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或许又是她的“见面三分情”理论?
  她担心他在电话中拒绝,于是亲自跑到他面前,好让他碍于那三分情面,不得不点头答应。
  其实、或许、隐约,何楚墨觉得自己对她的情,有比三分还要多一点、更多一点点。她其实不需要这样子的。
  “盼盼?噢……我姐姐和我姐夫,还有我爸、妈一道下南部玩,把她一并带去:”家里的妈妈对我很好。“
  家里的妈妈?所以,孙女士是什么?杂货店的妈妈?何楚墨感到有些心酸的同时,不由得又有些想笑。
  “既然是家族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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