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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金败家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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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以为想占就有得占?台北游民收容所自从高失业率后,早就人满为患,我们现在大概只能去台北桥头看看。”玺娃的愁容也是难得一见。
“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眼睁睁看小郡嫁给那个神秘客,他的人品怎样、有没有心理变态,谁都说不准,依常理来判断,一个成功的商业人士应该会是很多名媛的目标,而他不但不是,还要花高价来买新娘,我想,情况不乐观……”玺仲连连摇头。
“大哥,没别的办法吗?”玺廉问。
“要是有办法,我们还会坐在这里?要不就宣布破产,要不就把小郡嫁过去,两条路择其一。但结婚关系着一个女人的未来,我们绝不能轻易冒险,我们只能选择第一条路。唉……可怜我那苦命的儿子还没出生,就要加入丐帮行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无能。”玺伯频摇头,一手环着妻子的肩膀,把头埋入她的颈窝。
“别这样,宝宝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无奈……”大嫂看她这女主角一眼,然后叹口气,垂眉掩饰心中怨怼。
“都别说了,玺仲、玺廉,你们两个明天到公司里清算财务。玺伯和芳姨跑一趟地政事务所,估一下我们家不动产的现值。
阿梅,你找家里的佣人谈一下我们的困难,然后把他们解聘。玺英去找冠闵谈谈,若是他们还愿意和我们结这个亲家,就快一点把婚事办一办,只过爸拿不出嫁妆了;至于小郡、小娃,你们自己到学校去办退学……“
童爸像在交代遗言似地,那凝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玺郡一喘气,从陈梅身边站起。“我想一定有别的方法,我去找那个总擎老板谈一谈,爸,你有他的地址吗?”
在她拿了地址后,立刻旋风般地扫出家门,没看到大哥拿起话筒,拨下一组电话号码,一脸的间谍奸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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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人家的门铃按得震天价响,心想,这人有的是钱,若把电铃按坏了,他总不会在十亿后面再多加上一笔门铃修缮费吧!
童玺郡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善良、善良再加上善良,看到美女、妇孺、老人家、弃妇、流浪狗……所有弱势族群,都会变得温柔可亲。
“老伯伯,我想见傅总裁。”一时间,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位残障人士,蓦地,想起她是来谈判的,多礼总是不会出错,而那些高位人士不都很爱在名字上方加上一大串头衔,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对不起,傅先生休息了,有事你明天再来好吗?”
“不行耶!我的事很重要,他不出面谈,我就不回去。”她笑笑,一脸耍赖。
“很抱歉!”他温文一笑,伸手把门关起。
玺郡眼捷手快地抢在前面进了庭院,还是赖皮的一张脸,笑得眉眼全是贼意。
“小姐……你这样……”
“对不起,我爱吃鱿鱼羹、虱目鱼羹就是不爱吃闭门羹,这一碗,您留着自个儿吃好了,千万别客气。”她得意地拍拍手,转身就要往屋内走。
这时门里走出几个壮汉迎面挡住她的去路。看他们一脸颜面神经麻痹的僵硬,可知这家老板给的员工福利肯定很不好,连劳保都舍不得给付。
“你们还是转行好了!”这种无头无尾只留“中截”的话,很容易让人头上泛起浓雾。
“小姐,请自重。”一个大汉挺身说话。
他说话的方式带有浓厚的武侠腔,不知道是练武的人都这样说话,还是受最近红透半边天的“卧虎藏龙”影响。
“大侠,小女子只求见贵总裁一面。”她也学起他的怪腔怪调。
“我们总裁很贵的,你要见上一面,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价值。”小林出现,说话还是装出那种太监腔。
怪了,怎么一碰上童玺郡,他奸恶的小嘴小脸就特别彰显。
“价值啊!你说十亿够不够请他从睡梦里醒醒?”
“你要连本带利还清?好啊!请进。”他笑笑,做了个顺水人情。
“可以进去了?这么简单?”玺郡不敢确定。
“当然啰!你都不爱吃闭门羹了,我们还能强灌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老伯伯的对话?哦……我懂了,隐藏式录像机!”
“是啊!所以我们总裁大人老早就准备好等您的大驾光临。”
果真是钟楼怪人,有窥伺别人的癖好。闷着声,她随着他们往前走。
“童小姐,请稍等。”小林拿来黑布条把她的眼睛蒙住。
自碰上瑀含的事情开始,她已经习惯这家怪人物的作,对于他们将客人当肉票的方式处理,她也见惯不怪了。
就当作是那个怪人的“仁慈”吧,也许他怕她看过他的尊容后,回家“着惊、骂骂号”,然后三天一大哭、两天一大叫,快速香消玉殒,这么他的十亿就扔进太平洋,喂那些被割了鳍的鲨鱼。
被抓着双臂,缓缓带入屋内,她听音辨位数着脚下的台阶,但连拐了几个弯后,她的方向感就迷失了。
终于,她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她伸手拉去头上的布条。
拉下布条后,眼前仍是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拚命睁大火眼金睛,只看得出他的身量轮廓很高大,坐在椅子里像尊天神。
转头看看身后的小林,再看看眼前这个……又跳电了吗?可怜哦!新竹园区又要赔上几仟万了,眼前模模糊糊一片,彷佛得了三千度大近视,真不习惯。
“你不是要找我们总裁?怎又不说话了?”小林催促她。对于总裁大人和女人妖的头回大战,他抱持着高度期待。
“这里是夜行馆吗?怎么养了一群怕光的猫科动物?”她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想喷饭。
“喜欢研究生物学?小林,你到书房找几本有关夜行性动物的书,交给童小姐,让她带回去好好钻研。”这话摆明了逐客。
童玺郡忙摇手,主动拉回正题。“傅先生,我回家和父母亲谈过,知道您有意愚和我结婚──”
“没错!”
“为什么?我长得不好看、没身材、又太高、缺乏女人味……花十亿娶我,好像有点笨。”她拐弯儿嘲笑他的视力和脑容量。
因为……因为她很有趣吧!这问题,煜棠也问了自己一整个晚上。
他原先设定的目标是那个温柔婉约、宜室宜家的江瑀含,怎会临时换个天差地别的人?
除了有趣,他找不到其它原因。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我的立场。”他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什么态度嘛?
她想拉高声调吼个两声,忽地想起,人在屋檐下,头抬得太高会撞成脑震荡。只好吞吞口水,咽回怒气。
“好吧!不探讨你的立场,我来是想问问,除了嫁给你以外,有没有别的替代方案?”
“有!还钱。”他看着她不停喘息以镇压怒火,差点让笑声溢出嘴角。假如说,娶她是一场游戏,那么,这场游戏,他已经玩上瘾了。
还真是言简意赅,连口水都省得紧,难怪他会当上超级大富翁。
“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娶我只有百害无一利,你早晚会后悔的。”她撂下恐吓,企盼能收到些微效果。
“是吗?”好像从决定娶她开始,就不停听到“后悔”两个字,真会这么糟榚吗?看来这桩婚事颇有挑战性,而好战的他最喜欢挑战了!
“你可以出去探听看看,我花钱很凶,一个月要刷爆五张金卡,我老爸都叫我败家女。”
“我对自己赚钱的速度很有信心。”
“别太过自信,要是像这回,我一次给你玩掉十亿,我猜不出半年你就要跑路了。”
倒没想过这点,多谢她提醒,他要防上一防。不过,世界上要找像他这种,肯花巨资购买新娘的疯子,大概也不会太多。
“我会注意。”
“我很贪财也很虚荣的,我要吃好穿好用好住好……”
“没问题!”
回答的这么干脆?“你要弄清楚,我要天天吃鱼翅燕窝。”
“我明天就去订购一艘捕鲨船。”
他的话让童玺郡瞠目结舌。
捕鲨……唉呀,失策了,她怎忘记鲨鱼快被人类吃光、燕子也为人类吐血而亡,不、不、不……改吃别的,熊掌?太残忍,龙虾?胆固醇过高……“算了,我还是吃蛋饼好了。”蛋饼、蒸蛋,所有蛋类制品都是她的最爱。
“捕鲨船不用了?”他发觉似乎每个和她碰在一起的人,都会忍不住想她抬杠,因为,跟她说话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用了……”好厌气噢!“我穿的衣服都要讲究名牌,非设计师的作品,我绝不穿。”
名牌?是啊!她身上穿的正是“路边牌”的休闲T恤。
“我记下了,对于婚礼,你有意见吗?”
“婚礼?我有说要嫁给你吗?我只不过是跟你分析娶我的缺点,为怕造成你终身遗憾,我想你还是多考虑考虑才好。”
虽然出发点不同,不过她和她家人说的话倒是同出一辙。
趁黑,傅煜棠放纵自己笑开颜。“既然你没结婚意愿,那么请回去转告令尊,我的律师明天会登门拜访,与他商谈债务问题。”
“喂,你这个人很不通人情。”
“商场上只求利益不谈人情。”
“你们这种企业大人物,都会想娶那种温柔婉约、娴淑端庄、可以带出门的大家闺秀,你看张X雄就是一例,娶完老大还要再费心娶个能带出场的老二,多麻烦!叫你别娶我,是真心替你省事。”
换个角度替他着想,这种劝说比较能说动人心吧!
“我本打算娶个温柔娴淑的女性,是你跳出来打乱了我的计划。”他提醒了她的鸡婆。这是她自作孽,怨不得其它。
“我可以出面把弄成一团乱的场面清理干净,让你按原计划娶回一个理想的梦中情人。”要说服瑀含肯定比说服这个怪人简单。
“是吗?你打算把好朋友送入虎口?”
“没你说得这么严重啦!嫁给你可以吃好穿好用好住好,连捕鲨船都可以买上几艘了,怎会是嫁入虎口?”她打哈哈地想巴结人家。
“是吗?那你干嘛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他调侃她。
“我哪有?这里好黑,你要是看得到我的表情才有鬼。”想欺她,没那么容易,她是骗别人骗到长大,不是被骗长大的。
“原理很简单,就和知道你爱吃鱿鱼羹一样。”
“针孔摄影机?这房子里到底装了多少这种东西?”
“多到让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眼下。”
“OK!我懂了!”和这种人斗法太费神,不如早早把事情处理掉,好回家睡场大觉。绕回原议题,她说:“别管我看起来像不像烈士,我只问你,假设我有办法帮你娶到你想要的新娘子,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两不相欠了?”
“你选择自私?”
“是的……”用纱布盖起良心,就这样了,了不起以后多找瑀含出来,安慰她脆弱的玻璃心。“人……自私无罪!”她再肯定自己的行为。
“不!在商场上重承诺是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说过要负责,我也答应了由你来负责,我们就一起来为自己作过的决定‘负责'!娶不到江瑀含我认了。”憋住气,他忍着不笑出声。
“我好话说尽,你还不知悔改,好,嫁就嫁!别忘记我要一颗比蛋还大的钻戒,戴在手上会把别人眼睛照得头晕目眩那种,我礼服后面要拖着一条比地毯还长的后襬,让二十四个童男童女拉着,我的花冠要用纯金打造,我的礼堂要用上万朵红玫瑰布置……”
她开了一大串条件,仿造英国王子的婚礼排场,这回她要他大大失血。
话说完,她发现自己用一个起级豪华世纪婚礼把自己给卖断了!
气死人,早知改变不了,她就乖乖地在家睡觉,别浪费一夜口水,不划算、不值得……啊!她要飙了!
用眼神灼烧过黑暗中的身影,她转过头,气呼呼地走出门,小林连忙跟上,用布条把她双眼蒙住,带她出门。
对着玺郡的背影,煜棠笑说:“悉听尊便。”炽天使书城【第四章】
第一次觉得结婚进行曲好刺耳,简直难听到了极点。
玺郡挽着爸爸的手,背后婚纱由二十四个小男生、小女生拉着。
他真行!居然真的找来二十四个小孩,一个个粉雕玉琢、漂亮得赛过芭比娃娃,男孩穿着相同式样的燕尾服;女孩全都绑着公主头,头上戴着花冠,身上的礼服和她身上的一式一样,只不过裙长只到膝盖。
为贪看这群小人儿,她频频回头,连连踉跄好几次。
她不断扭着肩膀,那些蕾丝弄得她好痒,握住捧花的手,好想抛弃那一堆鲜花,全身抓个痛快。唉……当女人真是痛苦差事。
转眼看爸爸,眉开眼笑,一脸得意快活的表情,对于她能“外销”成功这回事儿,他铁定是开心极啦!
“你不能好好走吗?”童爸爸低声叱喝。
拉起裙襬,玺郡低头检查自己的双脚,有啊!左脚、右脚,很规律地前后摆动,文叉前进呀!这不叫好好走,难不成要她学螃蟹横着走?
“我走得够好啦!”她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不要动来动去,活像只毛毛虫。”他说完马上扬起笑脸,对着来宾席的客人微笑点头。
“我要是不会动,不就成了千年古殭尸。”咕哝一声,对她来讲这条路不叫走红毯,而是过奈何桥。
“呸呸呸,圆有人在大喜日子触自己楣头?”呸过几声,他又转头对旁人笑。
“要我嫁给钟楼怪人,我已经从‘楣头'一路触到’楣尾'了。”
童爸爸受不了了,在她耳边低语:“闭嘴,全世界找不到比你更吵的新娘子。”
“我已经很努力压低嗓门说话,要不,我来大吼个几声给你听听。”她顶嘴。
“人家会以为你发疯,会怀疑傅先生没事娶个疯子回家。”
“从我答应嫁的那天开始,我就精神崩溃了。”
他们就这样一路吵到证婚人面前,好不容易站定位,童爸松口气,忙转身坐回家属席中。
玺郡转头看着空荡荡的新郎位置,和新郎家属座位,原来他不仅是见不得光,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生物,才会连个亲属都没有。
不过记者倒是来了不少,大概全地球有一半人口,都对这位半人半妖的钟楼怪人感兴趣吧!
镁光灯一直闪个不停,要不是身上这些累赘,也许她会提起劲来对镜头搔首弄姿一番,不过这会儿,她只想打个呵欠,躺到床上补眠。
“喂!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回家睡觉了……咦,说不定他和吸血鬼是同种的,这里一堆玫瑰花,他当然会害怕。”玺郡喃喃自语,却没想到这些话全让她胸花上的小型麦克风给收录起来,送进主控室里。
主控室里除了坐在主位的那个阴阳怪气家伙之外,其余四个男人早已让她一路上讲的话,弄得捧腹不已。
这四个男人正是傅煜棠的大学死党兼事业左右手──负责台湾总公司的雷斯,负责加拿大市场的项华,负责欧洲部门的樊慕,和负责新开发的美洲地区的祁战。
“她实在很有趣。”雷斯说。
“何止有趣,她简直不像个女人。”对一向不喜欢也看不起女人的祁战来讲,这是最大的恭维。
“听见你的评价,她会很开心。”如果煜棠没记错,她最不想做的就是女人。
“你们看,她居然在新娘礼服下面,穿一双蓝色球鞋。”樊慕指着屏幕说。
大伙儿连忙凑近看,果然……煜棠笑了笑,大概她又连摔了好几次,童爸爸不得不妥协,毕竟摔跤比穿球鞋来得难看。
“你今天真不打算现身?”项华问。
“现身?你怕那些八卦杂志缺少头条新闻?”
“你准备把她晾在那里?”雷斯问。
“你要到几时才出来,真无聊,学人家演什么藏镜人?啊……说不定他不是出来,而是出不来,会不会……我嫁的是……神主牌?”
玺郡的想象力传到众人耳中,又引出一阵哄堂大笑。
“神主牌,亏她想得出来,我该聘她到我的创意部门工作。”樊慕说。
煜棠摇摇头,婚礼再不开始,说不准她会不会来演场新娘落跑记。
按下按钮,煜棠对着麦克风说话:“证婚人,可以开始了。”
“当真不出来?算你有个性!”她翻翻白眼,满脸不驯。
玺郡的自言自语传来,樊慕不禁拍拍煜棠的肩膀:“看来,你的小新娘蛮欣赏你的。”
“别吵啦!神父要问话了。”雷斯说。
“傅煜棠先生,您是否愿意娶童玺郡小姐为妻,从此祸福与共,不离不弃?”
“我愿意!”他的声音自扩音器中传出,清清楚楚地到达玺郡的耳膜。
“童玺郡,你是否愿意嫁给傅煜棠先生,从此祸福与共,不离不弃?”
“我愿意!”光明正大说完三个字,她低下头补上外人听不见,主控室却一清二楚的两字──“才怪”。
“嫂夫人很识时务。”祁战掀唇一笑。
“她的家人在后面满满坐了一排,她绝对不敢有其它答案。”煜棠猜测这几天,童家为怕她反悔,肯定施了不少精神压力予她。
“哇塞,好大一颗钻石,你们看她的表情。”
大家转头看向她,这回不只表情有了,连声音都清楚地从麦克风里传出来。
“噢!他办到了,又大又‘耸'一颗,还真的比鹌鹑蛋大粒,早知道我就指定戒指要大过鸵鸟蛋,他要真变得出来,我就服了他。”
“哈!我决定了,我要留下来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可爱的小新娘。”樊慕说。
“我们有志一同,我也好久没休假,这回不急着回加拿大,就留在台湾和你作个伴,雷斯,这几天,我们可以住进傅家大宅吗?”项华不理会煜棠蓦地沉下的脸色,自顾自说话。
“当然,傅家别的东西不多就是房间多,随时欢迎朋友住进来。”雷斯十分慷慨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不留下就显得太没有朋友情意啰。”祁战瞄他一眼,往后躺入沙发。
“我记得我没给你们长假。”煜棠咬着牙说话。
果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尤其是请了这四个大门神,现在光想着要把他们打发走,恐怕不简单!
“我们都是主管级人物,要放假不用等别人指示。”樊慕皮皮地说。
“不准!招呼完婚宴后,你们就给我乖乖上飞机,飞回去各自的岗位继续卖命。”
“祁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项华说着,往祁战身边坐下。
“没啊!不过有只蚊子老在耳边嗡嗡叫个没完,吵死人了。”
“管他什么蚊子,一巴掌轰掉它就是。雷斯,我们要出去主持婚宴,你斗下来好好招呼这只大蚊子。委屈你了!”樊慕说。
“不委屈,反正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雷斯用一张怨妇脸送走三个好友,然后转身对煜棠说:“我们回去吧!神主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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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满脸油彩,泡过热腾腾的洗澡水,哇……真舒服……打开衣柜,满橱的衣服,全是裙子、洋装,光看就够让人头痛了,更别说要把这些裙襬飞扬的东西穿在身上,那种布料在腿上磨来磨去的感觉很……恶心!
找了件及地丝质洋装套在身上当睡衣,要她穿上那种半透明睡衣,想都别想,如果这种衣服被设计出来的目的,是引诱男人兽性大发,倒不如什么都别穿,省得浪费布料,浪费制作工时。
坐在化妆台前,弄不懂那些瓶瓶罐罐要怎么用?平时看玺娃和姐用得挺顺手的,怎知一到她手上就全走了样,一会儿乳液漏满地,一会儿什么霜的糊上身体。
唉……不管怎样,她早晚要把这些东西给弄懂,今非昔比,她现在的身份是贵妇人,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可以像以前,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行遍天下,说不定现在一走门就会有狗仔队跟拍。
这些天大妈咪和妈妈的洗脑,对她起了作用,玺郡努力把那些瓶瓶罐罐彻底看过一遍,还对照玺英给她的笔记,先进行分类,把早晚要用的分开,然后按使用顺序排列好,免得手忙脚乱擦错瓶。
据姐说的,女人一过二十五岁,皮肤就会开始老化,人要“未雨绸缪”不要“临渴掘井”,所以现在就要开始“防范未然”,否则成了“深闺弃妇”就怨不得别人。
唉……是女人把自己弄得麻烦,还是男人把女人弄得麻烦?
抓过发梳,一路梳下,头发已经好长了,往常早上赶上课,哪有时间去看它长到哪儿,现在湿淋淋的,滴得满身是水,才弄清在不知不觉间,它已经被地心引力拉到腰际。
这次没带行李过来,她连一顶遮头发的帽子都没有,有空要拿把剪刀剪一剪,免得不小心被屁股压到,痛得头皮发麻。
懒得吹它、整它,玺郡拉开棉被躺进被窝。
累了一天,有床真好!
抱起软软的大枕头,贴着柔柔的被面,好舒服……爸爸、大妈咪、妈妈、哥哥、姐姐和那个间谍玺娃不知道在做什么?是不是为了保住十亿,正在举杯狂欢?
这群没血没泪、卖亲求荣的家伙,这辈子不幸和他们成为亲人,下辈子投胎,她肯定要放亮罩子,仔细“相”准,别再糊里胡涂选错人……听说,女人第一次被人家那个那个会很痛耶!尤其还是被个其貌不扬的妖怪家伙给那个了去,岂不是要痛不欲生?
真歹命!可又有什么办法?她是被卖入火坑的,不能有异议。
呜……别人的性命是镶金搁包银,阮的性命不达钱,别人哪开嘴,是金言玉语,阮那是多讲话,马上就出代志……她东想西想,整个脑袋里装满了不能回收的发霉垃报,慢慢地……意识模糊了……慢慢地……知觉游走在朦胧边缘……玺郡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很幸运,不管怎样,至少“他”和钟楼怪人一样,有颗善良体贴的心,没打算在她的新婚夜就把她活活吓死……**
煜棠在玺郡睡熟后,走到她的房间里。
在那之前,他已经透过屏幕看了她一整个晚上,看她在化妆台前发呆,看她随手烘两下头发就上床,自然也看见她只包一条毛巾,在衣柜里找睡衣……她修长优雅的线条勾引出他隐藏多年的悸动,她发怔的痴傻模样,惹出他发自心底的微笑,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轻松快意。
透过昏黄灯光,光晕在她脸庞落下一圈金黄。
她的五官并不特别突出,不过,他喜欢她那双转个不停的灵活眼睛,虽然它不够大、也没有让人心动的双眼皮;他喜欢她那张制造欢笑的嘴巴,虽然它的线条不够性感惑人……取来毛巾,他轻轻地把棉被外的长发擦干,听说女人这样会闹头痛,他想象不出她生病的样子,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她始终是带着阳光般璀璨的生命活力。
“我开始期待日后的相处……”他轻喃。
拂开她颊边的头发,玺伯说她和猪没两样,一睡着就不易吵醒,再大的地震也摇不醒她。这种人是幸福的吧!永远不会去操心多余事务……玩心一起,他抓起她的头发末梢,在她鼻子下轻轻搔痒。
她伸手拂开,转个方向又继续睡了,他也跟着换个方向,继续捉弄她……就这样,她连转了几次身,可仍然还是深深熟睡,想扰醒她不是件普通工程。
后来,她总算有比较大的反应,她抓起棉被盖住头脸,让他再玩“无路来”。然煜棠玩成瘾,他换个方向,伸手去刮她的脚底板。
“童玺娃,你再弄我,我就一脚把你踢到墙上去当壁虎!”玺郡蒙在被里大吼。
煜棠惊了一下,倏地缩回手,以为她被扰醒,半晌,发觉她只是把脚板缩回棉被中,丝毫没醒转的迹象。
他笑笑,坐回床头,他把她脸上的被子拉下。俯下身,在她额际轻轻烙下一吻。
“晚安了!我的小新娘,明天见……”
拄起杖,他缓步走出房间,阴影投注在他左脸上,印出一块黑暗。
**
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
伸伸懒腰,还不想起床,赖着、窝着……就是不想动……一颗头颅靠近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逐渐看清楚!
啊……是经济学老师,他龇牙咧嘴地对她说:“童玺郡,有本事你再迟到一次,我马上让你死当,永远都不用再来上课!”
迟到……迟到……迟到……迟、迟、迟、迟到!
天!又迟到了,童玺郡心脏差点麻痹,她从床上一跃身,拉起房门朝外大叫:“张嫂,我要吃蛋饼!”
然后冲进浴室刷战斗牙、洗战斗脸,二十秒后,她冲出浴室,摇手摆头连声大嚷:“我迟到了、我迟到了,救命啊!”
抓着梳子,走到门口,她对着隔房发狂大喊:“大哥,送我去上学啦!秃头张会把我死当……”
五个原本在开会的男人,被屏幕上的吼叫声吸引,全转头望向她。他们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屏幕,期待着她更精采的演出。
“世界不公平处就在这里,有人汲汲营营赚不到想要的,有人夜掷万金……”樊慕意有所指地瞟着煜棠。
“你在扯什么?”雷斯问,眼睛没离开过屏幕。
“闭嘴!”煜棠简单两个字,却没吓退樊慕的发表欲。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就有人浪费了好几万金,才会大清早起床,就一脸的欲求不满,苦了我们这些可怜人,一早就陪人家在这里开会。”
“不想开会就滚回去!”塞住了樊慕的嘴巴,谁都看得出他所有注意力全被那个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小新娘给牢牢拉住。
玺郡的发狂举动终止于衣柜前,她转着眼,左看右看,看不见自己常穿的衣裤,才想起昨儿个,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已婚妇女。
叹口气,她挑了件最不碍眼的衣服进浴室里换下,梳梳没帽子可遮的长发,拿起化妆水,看了半天,敷衍地说句:“明天再开始擦吧!”
呆坐半天,摸摸饿极的肚皮,一步步走出房间。
昨天头重脚轻,没仔细打量这房子,现在一看,天……妖孽哦!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四窜,果真不错,在台北这寸土寸金的昂贵地平面上,居然有人这么浪费,盖间大饭店自己一个人住──有空她要走一趟国税局,叫他们来查查这个人的帐。
一阶阶踩下楼梯,居然没半个人,她东瞧西望,想不出昨天自己是从哪个方向上楼的。
“o~i~o~i~o……我是泰山小姐,请问有人在家吗?”一手捏住在脚上蹭来蹭去的裙襬顺手打个结,她四处张望。
“有人在吗?没有人在有鬼也行,出来招呼一声吧!小女子初入贵宝地,打扰之处敬请原谅……”她叽哩咕噜地胡乱说话,想引出一点人气。
不会吧!她昨天明明看到很多人走来走去的呀!上次来时,至少也有个狗腿林、老管家和四个阿诺史瓦辛格……莫非……他们只有在夜里才会现出人形,白天都是以幽灵状态现身?
这儿是小龙女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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