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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新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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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刁震天抱着她,再次强调:“真的。”
  向来冷漠的脸上,只有在对着陈水柔时才会展现出怜爱。
  “真的是你!”她的双眸紧盯着他,像是要把希望和现实重叠。
  然后,陈水柔慢慢的抬起手,微颤的碰碰他的剑眉,又捏捏他的脸颊,再摸摸他新冒出的胡髭,感觉到那股刺刺痒痒的熟悉触感。她终于相信刁震天真的来到她身边,而不像是前几次的梦境,一觉醒来,才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想解释自己找错方向的事,刁震天拉下陈水柔的手,有着心疼和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最讨厌了,这么晚才来,害我差一点就、就被那只大黑熊欺负了!”放心的躲在他的羽翼中,陈水柔满怀委屈的伏在刁震天怀里哭诉。“还有,你给的什么玉佩嘛,根本没用!”
  “好了,别哭了!”他用手指抹去她如珠串般滑下的泪,轻哄着。
  “嗯,可是我还有好多、好多的泪还没流完呢!”反抱着刁震天,陈水柔继续道:“小刁,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是大嫂捉了我,所以……还有,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因为我也好想你。”
  陈水柔率真的告白,总能轻易撼动他一向冷然无波的心,令他脱口而出对她的思念。
  只不过,无法说明的是,失去她行踪的这段日子里,他就像失了魂似的,一直到再度拥她入怀,他才重新有了活着的感觉。那是一种幸运拥有她的满足感。
  “真的?”抬起脸,陈水柔还挂着泪的灿眸展现出狂喜。“你真的也很想我?”
  “真的。”
  “呜……我还以为、以为你嫌我烦,还以为你误会我偷跑,所以生气的把我丢下不管了!”
  是他迟迟没来救她,才让她愈来愈没信心,且开始胡思乱想的。而她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她现在好感动喔!因为小刁说他也想她耶!
  “我说过,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语毕,刁震天忍不住俯身啄了一下那片他想念已久的红唇。吁了一口气后,他才道:“来,赶快起来把衣服穿好。”
  “衣服?呀!都是那只大黑熊撕破的啦!”陈水柔边告状,边让刁震天替她穿上从他身上脱下来的长衫。
  “放心吧!他没机会再伤害你了。”语毕,一片绿叶在刁震天扬手之间划过天空而去。
  “呀——”因惊吓而呆怔在当场的,正是被撞昏之后醒来,这会儿才想溜之大吉的雷豹。
  仔细一看,这片划颊而过,原本可直取他右眼,却故意偏离、没入墙壁的绿叶,不过是刁震天从身边信手拈来的普通叶片而已。
  难怪平常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雷豹会胆寒不已。
  所谓百步穿杨,也要有弓和箭,再不也要用小刀或是什么锐利的暗器才行,可刁震天只用了一片薄叶,却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江湖传言果真不假,这等精湛的功夫是他连想都不敢想像的。
  “怎么交代?”
  冷冽的神色,伴随着凌厉的锐气,刁震天甚至还没有正眼看向雷豹,但那份震慑人心的感觉,让雷豹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即便没有对着他,但雷豹还是清楚的知道,刁震天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所以,他缓缓的开口道:“刁、刁大侠,我真的不知道水柔姑娘是你的妻子——”
  “他胡说!”陈水柔不服气的打断雷豹的话,“我有告诉他喔,可是他故意不相信!”
  陈水柔的一句“故意不相信”才说完,雷豹只觉得一道劲风迎面而至,根本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啪的一声,右颊已是火辣一片,庞大的身躯甚至还被这股劲风带着转了一圈,要靠墙才能站稳。
  “我、我不是故意不相信,而是刁大侠的名声太响,我怕会有人冒替……”
  捂着右颊,雷豹还想替自己脱罪,但个性率直的陈水柔继续详述雷豹的罪状,雷豹当然是再度遭殃。
  第7章(2)
  “我才没有冒替,我还拿这块黑玉证明我……咦,小刁,你什么时候将它拿回来的?刚刚还被雷豹硬抢去,你看,我的脖子还好痛喔!”陈水柔说着,顺道拉开衣领,以兹证明。
  拧眉看着陈水柔那道横过整个颈项,且正渗出血液的伤痕,刁震天的表情愈是暗沉。
  蓦地,啪啪两声,刁震天狠狠的对雷豹作出掌嘴的惩罚,力道更胜先前。
  而雷豹除了吐血闷哼,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替自己辩解什么。
  “你看!那个大黑熊不但把我的手弄伤,还撕破我的衣服,逼我一定要跟他洞房;而且,他还把我哥哥打得吐血,又把从小疼我到大的奶妈张婶给踢伤,更不给我们饭吃;还有……”
  陈水柔一一道出雷豹的罪状,其实不过是习惯性的对刁震天倾诉自己的遭遇而已,根本没有多想,却不知雷豹因为她的话,已被刁震天打得不支倒地、奄奄一息,快爬不起来了。
  “小刁,最最重要的是,雷豹还说他不会放过你呐!”
  哇!他死定了!雷豹忍不住哀号出声。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从来就是个哑巴。
  “水柔姑娘,我求你不要再说了,饶了我吧!”老天爷!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没命啦!
  “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雷豹吗?”
  一向都不喜欢陈水柔接触太多江湖上血腥的场面,所以刁震天常是挡在她身前,不让她多看一眼这种打打杀杀的情景。因此,当雷豹对她哀求时,她也因好奇而从刁震天怀里探出头想一看究竟,才会被眼前不成人形的人给吓了一跳。
  说不成人形,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至少雷豹那张被打得已经肿得像馒头的脸,她就好半天都认不出来。
  “水柔姑娘,求你让刁大侠高抬贵手,别再打我了,好不好?”把瘫在地上的身体努力调整为跪姿,雷豹恳求起陈水柔来了。
  “小刁,你什么时候把他打成这样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她一直在跟他讲话,根本没看见他出手啊!
  “那是他欺负你的报应,别理他!我们救你哥哥去,顺便给你换套衣服。”实在看不下去她穿成这副德行了,春光外泄呀!
  “嗯!”
  由他抱着,去哪儿都好!
  “小刁,你要带我去哪里?”
  伏牛山的事件大致上已经结束了,一干山贼已送官,一些被捉去做劳役的无辜百姓,也全都被陈水柔给放走了;而陈水轩的伤,在刁震天这半个月来运用真气的治疗下,也差不多全好了,要不然陈水柔现在怎么会这么开心。
  “你会害怕吗?”
  “才不会!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就好。”歪着小脑袋回答,陈水柔自然的贴向刁震天,习惯这样依赖他。
  “怎么又想这个?”这个问题,在他的记忆中,应该已经不存在了才对。
  “今早,我看见哥哥写了份休书给我大嫂。”
  “那是她罪有应得,何况她不止欺负你,还做了对不起你哥哥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陈水轩求他,希望家务事能由他自己亲自处理,否则凭张丽红对陈水柔的所作所为,他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可是她哭得好伤心,而且一直哀求我……”
  陈水柔想起今早——
  “为什么要休了我?水轩,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张丽红跪在陈水轩面前,企图辩解自己爱慕虚荣、视钱如命的行为。
  “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
  “不!水轩,你不可以这么无情!”
  “是我无情,还是你无情?”陈水轩气得指着张丽红的鼻尖大骂:“水柔才多大?你就捏得她全身是伤;下人何辜?你又是打人、又是赶人,甚至赶尽杀绝。最重要的是,你还想将陈家的家产据为己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要不是水柔和张婶作证,他陈水轩搞不好到死都还不知道,在他面前一向表现识得大体的妻子,会是这样一个残忍狠心的女人。
  “那是水柔的嫁妆……”
  “好!就算那些财物都是水柔的嫁妆,那雷豹呢?你自动陪人家睡,又该怎么解释?”
  “我做这样的牺牲,是想救大家……”愈说愈小声,不是因为张丽红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而是她习惯这么演戏。
  “还狡辩!雷豹把你们的合作关系全说了!”
  “水轩,你原谅我好不好?呜……”
  难怪陈水柔会忍不住同情她,毕竟这是张丽红嫁给她哥哥陈水轩以来第一次流眼泪,也是第一次表现得这么脆弱。
  “就是怕你同情她,又替她求情,所以我才先带你走。”没有明说自己在张丽红身上动了手脚,这辈子定期会发作的筋骨疼痛会让她生不如死。刁震天让陈水柔靠在他胸前,继续道:“好了!你这小脑袋不要再烦恼别人的事了,你哥哥会处理的。”
  “可是刚刚……”
  “不要再说了,否则我会怀疑,你是要你哥哥而不要我了!”刁震天佯怒道。
  “这不同嘛!哥哥是哥哥,你是我夫君,我一辈子要依靠的人耶!”她抚上他的脸,怕他真的生气。直到发现他眸底的笑意,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讨厌!原来你在耍我。”
  转身背对他,这表示她发脾气了。
  “我没耍你!”刁震天扳回陈水柔的身子,笑着欣赏她不依噘唇的样子。
  “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不跟哥哥一起吗?”
  “我是想带你回我家,或许应该说是回我们的家。”
  他想安定下来了,这全是因为陈水柔,他不希望她随自己四处飘泊。
  “你有家呀?”
  陈水柔会诧异是必然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听刁震天提起过他的家人。何况,自从认识他之后,他总是带着她四处游历,令陈水柔从没想过要回家。
  “当然!只不过很久没有回去罢了。”刁震天的语气,有着淡淡的哀愁。
  说起来,刁家堡在关外还真有点名望,可自从他爹娶了二娘,再加上二娘容不下他,老是为此跟他爹吵,为了家和,他便不再回去了。
  “怎么,水柔,你不想跟我回去吗?”
  “想,当然想!可是……我还没有跟哥哥辞行耶!”
  “放心,前天晚上我已经先跟你哥哥辞行了。”
  他太了解水柔了,不用这种像是挟持的方式快速把她带走,就算给她一天的时间,她恐怕还辞行不完;而且搞不好要离开时,还是泪娃娃一个。
  “小刁,哥哥有没有怪我?”
  虽然在陈水轩疗伤期间,陈水柔已把在家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两个男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张丽红的所作所为都叙述详尽,但她还是担心哥哥会不谅解她自己觅夫婿的事。
  毕竟爹爹说过,女孩子家的婚姻是不能自己作主的,她相信哥哥一定也是有这种想法。
  “放心,你哥哥已经答应要替你到张家去退婚,也会回去跟你爹说的。”刁震天拢了拢陈水柔被风吹乱的头发,眸底溢满数不尽的柔情。
  “真的?”
  “嗯,他还祝福我们呢!”
  品酒夜谈一整晚,够让他和陈水轩了解彼此,且英雄惜英雄了;只是面对陈水柔时,他只要告诉她陈水轩的祝福就可以了!至于中间的细节,凭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有耐心听的,所以他也就省略不提了。
  “哥哥说祝福我们,就一定是真心祝福,我想爹爹也会祝福我们的。”
  “没错!”刁震天点头,“水轩是这么保证的。”
  “小刁,那我们就快回家吧!”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觉,对刁震天所说的家,陈水柔顿时有了更多的好奇和期待。
  第8章(1)
  刁家堡——
  “哇!小刁,你们家好大喔!”
  “还好,你小心点走!”
  看陈水柔走得又快又急,好几次都差一点跌倒,刁震天不禁紧张的叮咛她。
  “哇!小刁,你瞧这里的每张椅子都好大,一张就够我们两个人坐了耶!”
  说完,陈水柔马上身体力行的坐上去,果然双脚悬空,要下椅子还得用跳的才行。
  “水柔,别玩了,我带你去休息。”
  “嗯!”她索性赖在椅子上让刁震天抱下来,然后让他牵着走。
  但是,经过马厩时,陈水柔再一次惊呼:
  “哇!小刁,这里的马都好壮喔!我想我一定爬不上去的。”
  “放心,如果你要坐,我会抱着你的。”
  “哇!小刁你看,这鱼池里的鱼好肥喔!不过,不能吃对不对?”
  “对,这是锦鲤,是观赏用的。你要吃鱼的话,东阁的鱼池里什么鱼都有,你还可以自己捞,再让厨子煮给你吃。”
  “真的?那你快带我去捞!”陈水柔还真是急性子呢!
  “现在不行,瞧瞧这黑眼圈,你不累吗?”刁震天索性抱着她走。
  要不然,再让陈水柔这么逛下去,两人肯定到明天都无法休息。
  刁家堡占地之广,虽说比不上皇宫内苑,但也相差无几;里面的亭台楼阁、回廊别苑,对初进刁家堡的人来说,显少有不迷路的。
  当年他二娘吵着要分家,刁老爷不得已将刁家堡分为东、西二翼,但被划为两半的刁家堡仍是大得惊人,且畜牧、养殖、莳花、种菜样样能够自给自足,这也难怪陈水柔在进入刁家堡后,会惊叹连连了。
  “小刁,我们一定要先休息呀?”不用自己走路,就这样被刁震天抱着走,陈水柔是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只不过她的好奇心仍高涨,她继续说着:“可是我还有很多地方还没逛耶!”
  “我知道,明天我再带你慢慢逛。”
  “好!明天我……”
  就这样,抱陈水柔回房的这一路上,刁震天的耳根子还是不得清静,因为陈水柔的明日之约还有一大串未叨念完呢!
  “好个没规没矩的野丫头!”
  突来的声音不大,恰好够花园里正玩得起劲的三个人听到;那冷淡又没有起伏的音调,倒像是出没无常的幽灵,乱吓人一把的。
  “这位夫人,请问你找谁呀?”
  没看过这么严肃的妇人,一张脸活像是刻上去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不过来者是客,她这个堡主夫人总也要客气一点。
  “放肆!谁容许你坐在树上跟我说话的?”
  “喔!不好意思,我刚刚上来捡球。”扬了扬手中已捡到的球,陈水柔继续解释:“我们原本在玩球,不小心让球给卡在树上了。”
  “刁钻的丫头,明明没规矩,还敢狡辩。”
  “喂!你到底是谁?干嘛一来就骂人?”
  哇!完了!刚刚看树不高,一鼓作气的爬上来捡球,没想到捡到球后一转身,却被这高度吓得下敢下去。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我是刁家堡的老夫人。”
  “喔!原来你就是那个坏心的二娘呀!”忘了思考自己该怎么回到地面,陈水柔闻言不客气的说。
  她的小刁相公早就跟她说过这个坏心二娘的事,所以这会儿,陈水柔就算想跟她客气都难了。
  想起小刁相公小时候被她欺负的情形,她就好心疼。
  还有她那无缘见面的婆婆,也是被她欺凌到郁抑而终的。对这种坏人,她毋需太礼貌。
  “你刚刚说我什么?”
  不是她耳背,只是不相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而已。
  “我说,你是坏心的二娘。”陈水柔不介意再说一次。
  “好!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居然敢对我出言不逊,看我——”
  “我才不想看你!难看死了,你还是快走吧!”
  打断二娘的话,陈水柔故意说话气她,很乐意看到她气死,好报她当年欺凌她婆婆、压迫小刁之仇。
  “死丫头,好胆你就给我下来!”
  双手叉腰,仰头对着还在树上的陈水柔叫骂,刁家堡老夫人庄严的形象,也因此全毁了。
  “上面凉爽得很,我干嘛要下去?倒是你,有本事就上来呀!”
  坐在树干上的陈水柔轻晃着脚丫子,悠哉游哉的反击。
  “好!我看你这个疯丫头能得意到几时。”
  只顾着抬头骂人,脖子都酸死了!现在想归回原位,却连颈骨都喀喀作响的抗议了。
  在得知刁震天在她使计逼离开这么久又回到刁家堡,她心里就已经很不爽了,毕竟刁家堡自从刁老爷去世以后,已经由她掌权很久了,她不想在今天再去跟人家分享成果。
  虽然刁家堡的东翼,在刁老爷生前,早已说了是要给刁震天,她根本无权过问,但刁震天回来还是造成她不少冲击。
  尤其跟他们刁家堡长期有生意往来的大老板,有大宗买卖都指名要找刁震天,她心底更是老大不高兴;再加上无论是东翼还是西翼的下人,都对刁家堡的新夫人赞誉有加,相形之下,她这个老夫人就令人嫌恶多了。
  而她又不敢直接找上刁震天,所以只好来找陈水柔,想说给她来个下马威也好,谁知道连她都这么难搞定;难怪她会气得七窍生烟,且发誓不整到陈水柔绝不罢休了。
  “我不只要得意几时,还要得意一辈子!”陈水柔对着她所谓的坏二娘道。
  想起刁震天对她的疼宠,她不只会得意一辈子,还会幸福一辈子呢!
  “小冬、小季,你们俩把掉在地上的梧桐子给我捡一捡。”
  治不了陈水柔,老夫人只好找自家丫鬟出气。只是,突来的命令,倒是教她身边两个丫鬟愣住了。
  “老夫人,掉落的梧桐子不是应该用扫的吗?”
  “住口!我叫你们捡就捡。”怒瞪了两名敢回嘴的丫鬟一眼,她接着命令道:
  “捡好了梧桐子就拿来砸她,而且要用力。”
  遥指着高坐在树上的陈水柔,老夫人咬牙切齿,一副不砸死她誓不罢休的样子。
  只是话才说完,几乎是四口同声的提出反对。
  “老夫人,不可以!”
  自家的丫鬟小冬、小季是双手捧着梧桐子愣着不敢动,另外原本跟陈水柔在玩球的两个丫鬟小香、小翠更是扞卫在树下,一副“如果你们敢动我们夫人,我们就跟你拼了”的模样。
  “让开!”老夫人怒斥。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夫人!”
  “敢挡,就给我一起砸!”怒视着树上仍是一脸自在的陈水柔,老夫人厉声下达命令。
  “夫人……”
  不是小冬、小季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而是堡主刁震天的威名,更让她们震慑。
  他那历尽沧桑的眼神深不可测,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那股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与不怒而威的气度,总是让人不得不折服。
  光是这些,就不是武断、任性且自以为是的老夫人可以比拟的。
  所以,相较之下,她们还是比较怕刁震天。
  而且谁都知道,陈水柔是他挚爱的妻子,如果她们伤了她,后果恐怕是谁也不敢想像,也担当不起的。
  难怪她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命令,你们没听到是不是?”狠厉的再瞪向两个随身丫鬟,老夫人再威胁道:“敢违抗我的命令,小心我把你们两个全都吊起来毒打一顿!”
  “呃……”两人吓得同退一步。
  小冬、小季当然很害怕,老夫人这一招,不知道已经打残几个堡里的丫鬟了。
  “怕了?那还不快给我用力砸!”
  “是!老夫人。”两人同声应答。
  小冬、小季终于无奈的拿起收集来的梧桐子,开始往陈水柔身处的地方砸去。
  “呀!好痛!”陈水柔忍不住痛呼,被打疼的身子缩了起来,但还是躲不过下一颗迎面飞来的梧桐子。
  “给我用力一点,砸准一点!”
  再一次下达命令,老夫人满意的看到陈水柔忙乱躲避的模样。
  “哈哈,怕了吧!我看你这个野丫头还能逍遥到几时。”
  “不!不可以!求求你们不要再砸了!”
  心急如焚的小香、小翠为了护主,只好急忙以身挡着飞来的果实,只是她们与陈水柔的距离实在相差太远了,哪里挡得了什么。
  情急之下,小翠突然对陈水柔喊道:“夫人,你快往上爬,再爬高一点,她们就砸不到你了,快爬呀!”
  其实不用小翠喊,在躲不过漫天砸来的果子后,陈水柔早就往上躲了。
  开玩笑,梧桐的果子,即使是自己掉落下去的,也一样坚硬,她怎么可能呆呆的坐在那里让人家砸!
  只是,梧桐树本来就比一般的树还光滑,所以陈水柔每踩上一步,都比以往她所踏的一步还要来得艰钜;只见她辛苦的愈爬愈高,终于躲过梧桐子的攻击了。
  就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脱离险境时,不料脚下一滑,她顿时像梧桐树上的落叶般,迅速往下跌落……
  “啊!”
  一声惊恐的惨叫,随着陈水柔的跌落,划破整个刁家堡的东翼。
  第8章(2)
  “夫、夫人!”
  听到头顶上的惨叫,树下的一堆人才仰头,就被眼前那惊心动魄的景象几乎给吓破了胆。
  小翠和小香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色身影快速掠过,伸手一揽,随即将坠下的陈水柔给拥在怀里,两人皆安然落地。
  “水柔!”刁震天那惊恐的眼神直盯着怀中的爱妻,无法想像如果自己再迟来一步,那后果……
  “小刁,你回来啦!”自动环上他的颈项,陈水柔无意掩饰自己苍白的脸色,只是单纯的想寻求慰藉罢了。
  她的心还在为自己差一点摔死而狂跳不已呢!
  刁震天惊恐的眼神一歛,挑起眉像是在询问。
  “少爷,老夫人要小冬、小季拿这个砸夫人……”
  脸上还挂着泪,小翠摊开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抢来的梧桐子,比手画脚的解释着。
  “东翼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冷冷的语调中满是无情,更有如万剑穿心般令人胆寒。
  “王总管,将她们全赶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西翼的任何人皆不准踏进东翼一步。”眼皮抬也不抬,连二娘都不喊一声,刁震天话一说完,便抱着陈水柔转身离去。
  没有人敢怀疑刁震天所谓的绝不轻饶,只是随口说说唬人而已。
  “水柔,你吓死我了!”抱着陈水柔的那份充实感,终于渐渐取代当刁震天看到她跌下树那一刹那的惊恐。“答应我,下次不要再爬树了,好不好?”
  他肯定自己无法再一次承受这样的惊吓。
  面对这一次意外,他只能感谢上苍,让他即时接住了水柔。要是失去她,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自从他最亲的父母和师父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后,他那颗原本孤独封闭的心,是因为水柔才再度开启的,他怎么能忍受她出什么意外!
  虽说水柔总是很依赖他,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以另一种形式在依附着水柔。
  他们根本早已分不开了!
  “我自己也快吓死了!”如今仍全身战栗不已,陈水柔偎进刁震天怀里,寻求着只有他才能给她的慰藉。未了,陈水柔还小声的抗议道:“小刁,你们家的树真难爬!”
  “还说!”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铁臂一收,刁震天不悦地道。
  “本来就是嘛!以前在家里我也常常爬树,都没事啊!我想可能是我不习惯你们家的树吧,再让我多练习几次,我肯定——”
  “不准!”
  “又不准?小刁最讨厌了!上次已经不准我骑马了,现在又不准我爬树!”微噘起唇,陈水柔嗔怨着。
  “因为那太危险了。”
  想起水柔上一次也是趁他不在,想自己骑上马,结果没能成功,只落得双手攀在马鞍上,而身体却挂在马腹;不但弄得上下不得,还惊吓到马儿,差一点冲出栅栏。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水柔就算没跌成残废,恐怕也会被受惊的马儿给踩成肉泥。
  “不会啦!只要再多让我练习几次,我保证——”
  “我保证砍了那棵梧桐树,如果你再爬的话;还有那些骏马,你若是私下骑了哪一匹,我就杀哪一匹。”
  刁震天语带威胁,眸光却是温柔的。
  如果陈水柔看着刁震天,她一定会明白,他是为了她的安全才故意吓唬她而已,并不会真这么做。
  只可惜,她只听他说要砍树、杀马,马上气得背过身子不想看他。
  “臭小刁,讨厌!”
  “水柔,转过身来。”
  “不要!”
  “不要?那好。”刁震天作势欲起身。“你不理我,那我现在就去砍树、杀马。”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我又没去爬树,也没去骑马,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快速转身拉住他。
  顺手一拉,他将陈水柔锁在怀中,用深情的眸光盯着她道:“水柔,我会这么做,全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难道你不明白吗?”
  今天水柔遇到的危险,让他深感害怕,而这样的心境正迅速发酵成一股想要即刻得到她的热情。
  “我真的不会怎么样的,好嘛、好嘛!大不了我以后不爬树、不骑马!”真受不了小刁突然用这种眼神看她,害她的心突然变得好乱、好乱。
  连原本想再为自己说一些话的,也因此全吞了回去。
  “真的?”
  “对啦、对啦!”
  陈水柔慌乱的点头,不敢看向他一副想吃了自己的表情。
  虽然那表情并不可怕,但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倏地脸红心跳。
  说来也真是奇怪,虽然她天天和刁震天腻在一起,晚上更是同床共枕,但她却只觉得好喜欢小刁,而且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他。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气氛硬是不同,尤其是小刁看她的那种眼神,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同……
  “水柔。”刁震天降低了音调,轻柔的唤道,双手更是故意带点恶作剧地挑逗她懵懂未知的感官。
  他先是抚上她滑嫩的背脊,轻搔着她极度怕痒的胳肢窝,然后滑向她胸前早已挺立的蓓蕾,之后再下探至她的密地……
  他不想再等待了。
  “小刁,我、我觉得我好像快昏倒了耶!”
  火辣辣的酥麻感,从刁震天抚触之处直往她的脑门窜升,她感觉自己快被融化了。
  轻啄一下她的翘鼻,刁震天忍不住哂笑,“才刚要开始做我的妻子就昏倒,那怎么成!”
  “哪有,我已经做很久了,可也没这样过,是你今天特别奇怪嘛!还有,你的手……噢!小刁,你们家怎么突然变得好热?”
  全身的情欲都被挑起,她却不懂得排解,只能不停的娇喘,然后扭动着像是再也承受不起体内过度骚动的身躯。
  “水柔,你是我的妻子,而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明白吗?”
  “嗯。”陈水柔点点头,仍是困惑地问:“可是小刁,做你的妻子一定要这样吗?没穿衣服很羞羞脸耶!我们一起睡那么久,也不曾这样。”
  “以前我是在等你适应。”
  天知道!被她赖上后,他可以夜夜抱着她睡,却得忍住要她的冲动。
  要不是他了解陈水柔率真的个性,以为夫妻就是单纯的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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