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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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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的心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即使是以这样的身分待在他身边,还是可以看着他,可以陪着他。以这种角度来看,她根本不是在被惩罚,不是吗?
  凝望着他的身影,他脸庞的线条,她的目光柔了。
  昨天晚上,陆天骥硬是在书房待到很晚,她就只能陪着。陆天骥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也不叫她坐,她就这样在书房穷站了一晚。等到他回寝居,她还在他门外等,等到他灯都熄了,这才敢回房去休息。
  累了整晚,天还没亮她就起床了。也没时间多想,赶紧梳洗完,就到陆天骥门前等,等到时辰到好唤他起床。
  站在他居住的小院里,她环视着周遭环境,竟有种人事已非的感觉。她见不到他时万般思念他,见到他时又被他那冷淡的眼神给搞得痛苦万分。跟前她也只能忍耐,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她也不能怪他这样大发脾气。
  “你是要在那边踱步到什么时候?一大早就吵醒人,我欠你的吗?”陆天骥的声音从她身后的门边传来。
  她猛地回头,发现他身上仅着一件中衣,那双浓眉皱的死紧,脸色难看的很。
  “吵真主子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她闷着头就想离开,看来他今天也照样没好心情。
  谁想到陆天骥听了脸色更难看。“你去哪里?我有叫你走了吗?”
  她的身子硬生生打住,然后僵硬地回转过身。“主……主子,要不要我帮你打水洗脸呢?”
  “连这都要问吗?当丫鬟的这么不机灵。你不要以为不支薪饷就可以这么散漫。”他还顺便教训人。
  莫缇咬咬牙忍住。
  自从回到陆府,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喜怒无常的主子。她没主动做事,被他骂不机灵、不称职,不懂得揣摩上意。主动做了事,被他骂自作主张,心怀不轨,反正就是动辄得咎。后来她连争辩都懒,只要他骂人,她就说“对不起”。谁想到这样他也没比较开心,脸色继续阴霾。
  “是的,奴婢马上去。”她看都没看他,自然不知道他脸上的气恼神情。她转身快步走向厨房,迅速地端来了一盆温水。
  人才走进去,将温水放到梳洗台上,他就发难了。
  “天气这么凉,你端这水到了这里都冷了,还洗什么?”他说着还顺手打翻了水盆,整个木盆的水都倒到地上去了。
  莫缇站在屋角,看着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咬了咬唇,一句话也不吭。拿了条抹布,赶紧把地上的水吸干抹净,谁想到他还有话说——
  “你动作慢吞吞的,是想我等到什么时辰才洗脸?你以为我很闲吗?”他继续用那气死人的语气说话。
  “对不起,主子,我先去给您端水。”她赶紧把抹布跟木盆收拾一下,转身时因为太快,人还滑了一下,好在有抓到旁边的柜子,否则这下恐怕要摔倒了。
  陆天骥看到了,差点伸出手去拉她,但那手究竟没伸出去,在她离开后,他重重地捶了衣柜一下。
  真是够了,折磨她对他竟没有预想的快意,反而是更多的烦躁梗在胸口,让他更想发脾气。
  他现在到底是在惩罚谁啊?
  等到她去了又回来,这次他终于没再开口挑剔。她做着细活,一直到端来了早膳,服侍他开始用膳,都还相安无事。
  现在他也不叫她吃饭,更别说是同桌共食了。他吃饭,她得随侍在侧,时而帮主子布菜、倒茶,或是递毛巾。
  陆天骥沉默地用餐,气氛僵得很。等到他吃完了饭,准备出门时,还给她一堆工作。
  “今天你得把书房所有的书都拿下来擦干净,我晚上检查,要是有擦不干净的,你今晚就别睡了。”他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人就走了。
  莫缇也懒得应声了,等他走后端来托盘,把桌上的食物都收了。动作间她的手掌一阵刺痛,她摊开手,发现刚刚去取热水时不小心烫到的地方开始红肿了。
  她深吸口气,忍住那委屈的感觉,不管手痛,就把桌上的东西都收干净了。惨的是她回头将早膳端回去时,因为太急,竟摔了一跤,她直觉地用手掌去撑,然后那原本就红红肿肿的右掌心更是整个破了皮。顾不得手痛,她用水勉强冲了一下,就回头继续做事了。
  不久后,等她已经在书房打扫时,管家找上了她。
  “莫缇,我听其它丫鬟说你没回去吃早膳,是在主子那边吃了吗?”老管家走进书房问。
  这几天他倒是有点同情这丫头,主子可以说把这丫头给整坏了,他看她这辈子也没这么累过。除了要打点主子身边的事,还被派去做了不少属于其它人的工作。看她从天未亮忙到深夜,连他这个老人家都开始不忍。
  “管家,我不饿。而且主子说今天要把所有的书都擦完,我就赶紧过来了。”莫缇边说话还边洗着抹布。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主子的关系变好了。”陆管家叹了口气,目光在看到木桶里的水时愣住了。“你……这水怎么这颜色。”
  “什么颜色?”莫缇停下来,回Io去看水盆里的水,竟然泛着红。她也跟着一呆,然后才说:“啊,大概流血了。幸好你提醒我,不然若弄到书就不好了。”
  “什么流血?”老管家瞠目结舌。
  “没什么,手不小心弄伤了,大概破皮了,连带着流了点血。”莫缇不怎么在意的说。
  “那怎么可以这样不管?你这丫头……可真笨!”老管家坚持检查她的伤口,一摊开她的手,就发现手心有一块脱了皮,流着血,而四周的皮肤也都红红肿肿的,一看就痛得不得了。“我去跟厨房大娘要点外伤的药。”
  “不用了,管家。横竖是要碰水,搽了药还是掉,就不必麻烦了。我等晚上睡觉前再搽点药。”
  她说着就想到上回她从山上回来,脚底水泡破了,还扭伤了脚。那次陆天骥背着她回来,帮她洗脚,帮她上药,还像个牢头似地盯着她,就是不准她做事。而这一回呢?他恐怕还会气她弄伤了自己,耽误了工作。
  她已经没有了撒娇的权利,这点点滴滴的痛都要概括承受。只是为什么想到这里,胸口还是这么痛,眼泪还是在眼眶里威胁着要掉出来呢?
  “丫头呀!”老管家看了也不忍。“你别气主子,主子是太失望了,太生气了。你离开后三天,主子从南方骑快马回来,据说连续四个时辰没有歇息,那匹马儿到家时可喘得厉害了。我从没见过主子这么喜欢一个姑娘,也没见过主子对一个姑娘这么在意,我想他是太喜欢你了,可是你让他失望,他才会这样的。”
  “你说他喜欢我?他真的赶回来看我?”莫缇的脸上燃起一抹希望之光。“说不定是你误会了,他不是回来看我,是有其它事情……”
  “他直直走向自己寝居,到处找人,还一直问我你去哪里。我吓得都不敢开口,后来主子知道你走了以后,把这书房的茶碗全给摔坏了。”
  “什么?是他摔坏的?”莫缇讶异地说。“我还在想说这个架子上的茶碗怎么都被移走了,居然是摔坏了。”
  “你才知道,都不知道是扔掉了多少银子哪!”管家说着都心痛。
  “他……当真喜欢我吗?”莫缇喃喃地说。
  “谁都看得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所以你就忍忍,等主子气过了,说不定你们就和好了。”
  “真的有那么一天吗?”莫缇眼底有着深深的落寞。
  其实她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她想跟他解释她离开的原因,即使这样或许不能改变他的态度,但是她想说清楚。现在在他的眼中,她是个卑鄙的女子,为了偷得他的生意本领,伪装成奴仆混进来。在他的眼中,她还是个感情的骗子,对她那般好,却不念旧情说走就走。但是对她来说却不是这样。
  只是在那冷漠的表情前,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又该怎么做才好?
  第十章
  莫缇在书房耗了一整天,书搬下来擦,擦完又搬上去放,别说有伤口,就连正常的手都快酸死了。
  天黑了,她还来不及把所有的书都整理完,管家已经探头进来了。
  “莫缇,主子回来了,现在在前厅。快点去厨房端水,我已经跟厨娘说好了,让她帮你上点药,再用布包起来,不然你这双手连碗都端不住。”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说,显然是一路从前门跑来通风报信的。
  “喔,好,谢谢你,管家伯伯。”她朝他笑笑,脸上有着疲惫的痕迹。
  莫缇赶紧忍着身子的酸痛跟手掌的刺痛,将抹布跟水桶先收好,然后就急呼呼地去了厨房。
  厨娘也依约帮她上了药,用布条将她的手缠上厚厚一圈。“你可别碰水了,老碰水,这伤口会烂掉的。”
  “可是我书房的活还没弄完,等会儿找到空档还得去弄。”莫缇为难地说。
  她希望陆天骥今天晚上也有事,最好是出门谈生意去,这样她才能把书房的事情做完,要不然他又有话说了,八成会说她连这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别以为没领饷银就可以这样打混之类的。
  “唉呀,那晚点我帮你忙吧!主子要洗手的水我准备好了,你现在赶紧端去。”厨娘好心地说。
  “谢谢你,大婶。”
  莫缇急呼呼端着水,刚好跟陆天骥一起踏进屋子。
  陆天骥看了气喘吁吁的她一眼,淡漠地撇过头,视若无睹地走进门去。
  莫缇赶紧跟上,将水盆放好。“主子,水准备好了,请主子梳洗。主子要现在吃饭吗?”
  这次他甚至不应声了。
  莫缇犹豫了下,又开了口。“那奴婢先去帮主子拿晚膳。”
  她又停了一下,见他没有反驳,她才转身走出去。不过在书房工作了一天,全身的肌肉都酸痛得很,几次踉跄了下,都差点在小径绊倒了。她赶紧打起精神,从厨房端了厨娘准备好的晚膳。
  进来时,陆天骥已经换过衣服,洗过脸了,他的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莫缇赶紧把晚膳都摆好,然后微微退开。
  “倒杯水给我。”他看也不看她,在桌前坐下。
  她赶紧拿起被摆放到旁边的茶壶,倒了杯水端过去。“主子。”
  他喝了一口,随即将茶碗甩了出去,那茶碗碎裂的声音还让她惊跳了一下。
  “洗脸水是温的,晚膳是热的,我以为你终于长进了点,谁想到我还真是对你期望太高了,这茶都凉了。”他冷冷地说。
  “主……主子,对不起,是奴婢不好。”她忍着来到眼里的泪液,赶紧蹲下身去捡拾地上的碎片。“奴婢马上给您倒热茶来。”
  奇怪,这一幕好熟悉,简直跟今天早上演的一模一样,只是早上是洗脸水,晚上是茶水。不知道他明天还有什么新花样?她苦笑地想。
  或许是有点闪神了,她捡拾碎片的手被扎了一下。“唉呀!”
  她忍不住轻喊了一声,虽然赶紧咬住嘴,但陆天骥还是听见了。
  他那双利眼扫过,然后微微眯起。“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他看她手里好像捏着什么,只是室内有点昏暗,看下真确。
  “没什么。”她赶紧把裹着布条的右手给缩回去,让袖子盖住手,然后用左手继续捡碎片。
  “我问你那是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脾气又上来了。这丫头畏畏缩缩的,人就在他面前,难道还以为躲得过吗?真当他是笨蛋哪!
  “没……只是……没什么,我去帮主子倒茶!”她说着起身就想闪过他,冲出去拿茶水。
  但陆天骥会是那么好唬弄的人吗?他一伸手,比她溜走的动作还快速,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然后将她拖了过来。
  “啊!”她惊呼。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将那手举高,另一手拿了烛火来,好让他看清楚。等到烛火一照,他才发现她被布条包裹的手。
  “你……”他一抬头,就看到她紧抿着嘴,忍得额头都冒冷汗的模样。“你是蠢蛋吗?!”他忍不住吼叫着,赶紧松开手劲。
  莫缇倒抽了几口气,这才堪堪忍不到嘴边的呻吟。他的手劲还真大,痛得她差点哭叫出来。
  “我……没事,一点小伤。”她努力想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可惜眉眼问的痛楚痕迹泄漏了秘密。
  他皱着眉,动手将她手上的布条解开,她挣扎着想阻止他,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这一瞪之后,她只好安静下来。
  当布条被完全解开,那又红又肿的伤口露出来时,他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这只是一点外伤。那个……主子如果没事,我想去整理书房,我……奴婢还没整理好。”她不安地想逃走,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喔,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那眼睛里都燃着火焰。
  “这就是你想过的日子吗?”他钳握住她的手腕,让她逃无可逃。他的声音嘶哑,听起来似乎也很痛苦。“我对你好的时候,你为什么要一言不发地从我身边逃开?”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显露出愤怒、冷漠以外的感情,她想到今天管家告诉她的事情,想到他回到家时那失望的心情,她忍不住为他感觉到心痛。
  他检视了下她的手掌,发现确实上过药了,只好再把布条缠了回去。
  “陆天骥……”她忍不住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抚摩他的下巴。
  “你这该死的丫头!”他两手各扣住她一只手,将她压靠在旁边的暗壁上,然后那激烈如暴风的吻就这样兜头兜脑朝她倒下。
  就像暴风扫过一般,他激狂地侵略着,而她仅能承受。当唇齿相接的刹那,太多的回忆跟情感跟着涌上,她忍不住回吻着他。
  多么久了?
  她感觉离开这个怀抱已经有一百年了。
  当他再次这样抱着她,当她的胸膛再次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她眼眶里的泪缓缓而下,而心里的情感也跟着溃堤。
  她的回应像是火中的热油,让他的激狂不减,冲动加剧。
  他拉开她的腰带,拨开她的外衣,当衣物散落,他的理智也跟着消失。他的唇在她身上肆虐,她的人柔弱地贴靠着他,使得他那侵夺的烈火无法平息。
  “曾经,我舍不得随意占有你,把你当作我最美好的宝贝。而今我再也不愿当那傻子,我今天就要了你。”他扣住她的后脑,对着她逐字逐句地说。
  她那红肿的唇在白皙的脸蛋上煞是迷人,而她眼底的迷乱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他弯身,打横抱起了她。
  寝居的门被关上,她被放上了床,放在被褥之间。而她身上散乱的衣物,如绽放的花儿朵朵,美丽而引人遐思。
  他的眼睛紧盯着她,那眼底的狂肆毫不收敛。他退开一步,开始解自己的衣物。腰带被扔在地上,随即外衣被脱掉。
  她没有闪避,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等到他身上的衣物一一除去,她脸上的红晕也逐渐加深,但她还是没有回避。
  然后他就这样赤裸裸地矗立在她面前,那伟岸而坚实的身材一如他那刚毅的一面。他坚定地朝她走来。
  她迎上他那火热难减的吻,迎上他那不掩霸道的抚触。他的手推开了她仅剩的衣物,用他的体热覆盖了她。
  她微闭起眼,在那周身回荡的火焰教她不知如何是好,仅能无助的任他在她身上制造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手指在她纤细的肌肤上点触,即便带着笃实的霸气,但指尖依然有着些许温柔。他的吻一路从她那柔细的下巴往下蔓延。
  她被松开的发丝披散在枕被间,如丝缎般包裹着她雪白的身躯。
  他醉在欲望与爱恋的深渊,难以自拔。
  而当他那狂肆的吻吸取着她胸前的柔美嫣红,她仅能发出细细碎碎的喘息,她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手指穿梭过他的发。
  “陆天骥……”她的声音破碎。
  “你……浑身都是香的、软的。”他低喃着,声音沙哑。
  他侵略的手抚遍了她全身,直到自己那紧绷的欲望即将失控,他才让自己置身她腿间,将她那柔嫩的花蕊一剥,使得他的坚硬穿透了极致的柔软,让自己置身天堂。
  “唔……”她闷喊出声,那声音被他吞进了嘴里。
  她感觉身子像是被撕开了似的,火辣辣的痛。
  而他置身在这痛楚的中央,停住不动。
  他的感觉却是恰好相反,她紧紧的包围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极力地克制自己,让额头都开始冒汗。
  “还痛吗?”他的声音紧绷。
  她抬起水洗过的眸子,想了一想。“好像比较不痛了,但你好像还痛着,怎么办?”
  他苦笑,差点被她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
  “男人不会痛的。”他嘶哑着声音说。
  “你是怕丢脸吧?”她同情地拍拍他的脸。不痛怎么会满脸都是汗哪!承认又不会怎样,她刚刚也是很痛呀!
  她的安慰像是压垮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忍耐不住,开始放手让自己的欲望奔驰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没心思去“同情”他了。
  欲望的火焰在帘幕里烧起,置身火焰的两个人都难逃这焚烧。
  莫缇累惨了。
  她好像昏迷了一段时间,直到身边的陆天骥起身,她才被吵醒。“唔……天亮了吗?”
  陆天骥并没有下床,他起身靠坐在床头,沉思地看着她。
  随着他的目光来到自己身上,她发现自己光裸的身子上有点点红痕,脑门一热,赶紧拉来被子,将自己密密实实地盖了起来。
  他没有阻止她,也没有遮掩自己。
  “你……起码欠我一个解释。”他的声音喑哑。
  “解释?”她抱着棉被起身,侧身看着他。
  床的帘幕已经拉下,这个小空间内就是赤裸裸的两个人。
  “解释你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像是被梗住了。
  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但是你的表情让我找不到机会开口。”
  “那么你是认为说了会有什么不同吗?那么现在我给你机会说,你说吧!”他粗鲁地应。
  “就算没什么不同,起码就如同你说的,我欠你一个解释。”她抱紧了棉被,忽然觉得冷了。
  “嗯哼。”他不置可否。
  “就是你要出远门的那几天,我忽然察觉到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已经……”她看着他依然冷淡的表情,那表白的话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反而是他恼怒地看她一眼。“到这时候你还吞吞吐吐,是故事还没编好吗?”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她急着说,话才脱口,人就跟着愣住了。
  她赶紧低下头,以至于错过了他眼睛里的惊喜神情。
  “就这样?”他凉凉地问。“听起来不大有说服力。因为喜欢我,所以要离开我?这不怎么合理。”
  “那你要我怎样呢?!”她恼了。“你想一想,当我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你时,我是什么身分?我是个丫鬟。就算你对我好,跟我同桌共食,晚上一起秉烛夜读,那还是不能改变我俩之间的距离。你是陆家的主子,生意做得有多大,这还需要我提醒你吗?”都是他,没事家世背景那么显赫,不然她也不必那样痛苦。他以为这是容易的选择吗?
  他被她一呛,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也可以不是个丫鬟,但是如此一来,我就得告诉你真相,告诉你我为什么来陆府。我想都想得到你会怎样看我,记得你那天是怎样说的吗?你说我偷窃,还威胁要告官,下记得了吗?”她委屈地说。
  “那是因为你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出门前还问过你,你的背景,你从哪来。那时候为什么你不肯坦白?好,就算错过了这机会,你可以等我回来再告诉我,结果呢?我前脚才走,你后脚就溜了。这算什么?这就是你的诚意?”他依然气愤地咄咄逼人。
  “我……我……你忽然问起,我一紧张,很自然就否认了。再说,你从来不曾说过喜欢我,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对一个有钱人来说,跟个丫鬟打发打发时间,说不定就是司空见惯的娱乐,我怎么……”她越说越觉得尴尬。
  哪有人让姑娘家自己说这些话的,好丢脸喔!
  她的话让他瞪大了眼睛,数度张嘴又闭嘴。“你……你居然怀疑我不喜欢你?怀疑我是拿你当娱乐?我吃饱太闲吗?我太无聊,所以才让个丫头成天陪我吃饭,所以才把一个丫头带在身边,烦死自己?换来背着人下山的娱乐?哼,好有娱乐价值喔!”
  他的话中充满了讽刺。
  她的脸逐渐窘红了。“我……可是我怎么拿这种事情去问你?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苦,想到要离开你,我整夜都无法睡,坐在书房的软榻上哭了一夜。所以你不要再用那种讽刺的语气说话了!”
  她也开始生气了。
  这男人真的很得寸进尺,她是错了,但他难道就毫无瑕疵吗?
  “喔,现在连我说话的语气都要挑剔了?你这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吗?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肝?你知道为了你我陆天骥当了十足十的傻瓜了。”他没好气地说。
  她的解释其实有缓解了他部分的愤怒,但她越说越气愤,好像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也是他的错似的。想到他在这件事情上受的煎熬跟折磨,他也没办法好脾气相对了。
  “所以呢?你要继续生气吗?那好啊,你出去……不,是我该出去,对不起了,主子。”她气唬唬地起身,非常了不起地扔开棉被,跳下床。
  陆天骥气到不行,独自留在床上生闷气。他听得到她捡衣服、穿衣服的声音,他用力捶了床柱一记,气到想咬人。
  直到那细细碎碎的啜泣声传来,他那满腔的怒意跟暴躁才像是被针戳到似的,急速消减。
  他拨开床帘,看到莫缇身上只穿了中衣,连外衣都还没套上。她蹲在角落,手里拎着她的外衣,哀哀切切地低声哭着。
  他愣住,望着她那抖动的肩膀,看着她那纤细而脆弱的身影,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小气的男人。
  他起身,套上衣服,然后缓缓走到她身边。
  她哭得很卖力,完全没发现旁边有人,那张小脸哭得都涨红了,眼泪鼻涕齐发,简直狼狈不堪。
  “莫缇。”他拍了拍她肩膀。
  她愣了一下,然后甩开他的手。
  “莫缇。”他又拍了拍她背。
  她僵住。
  他赶紧弯身将她抱超。“嘘,别哭了。”
  “现在连哭你也要管了喔?我高兴哭不成吗?呜呜……”她拍打着他的肩膀,抗议他的专制。
  他叹了口气,投降了。“我以为你并不喜欢我,我以为我的感情是白白付出了,以为你把我当笑话看,感觉无聊之后就一走了之。那就像满腔热情被泼了冷水一样的错愕,所以我才如此生气。”
  “然后威胁要告宫?把我绑回来当免费奴婢?成天嫌弃我做的事,一下子打翻这个,一下子摔破茶碗?”她委屈地说。“这样都还不能消你的气吗?”
  “这样怎么能消我的气?我看你受折磨,我心情只有更差。你说我陆天骥聪明一世,怎么会糊涂一时,爱上你这磨人的丫头?”他搂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充满了无奈地说。
  她原本满脸泪痕,听到这话之后浑身僵硬,然后怀疑地抬头看他。“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说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按照要求重复一次。
  “不是这个啦!”她猛跺脚。
  他明知道她想听什么。
  “你叫我说我就说吗?你辜负我一片心意,原本打算从南方回来就要安排婚事的,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要我再说一次?”他依然搂抱着她,但是嘴上可是不退让。
  “你这人……”她脑子一转,赶紧变了脸,露出谄媚的笑容。“陆天骥,其实我……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嗯哼。”他稍微满意一点了,但还需要再接再厉!
  “那个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睡不好。我回家之后瘦了好多,成天做什么都想到你。我爹还以为我工作太辛苦,一直自责呢!还有你给我的珠玉回春,我爹煎了给我喝,我喝着就掉眼泪,差点把我爹给吓死了。”她微红着脸,低着头说。
  果然这些叙述打动了他,软化了他。
  “既然如此,你还让我费尽心思的去找你?你不能体会我那日夜兼程也想赶回来日夜思念的心吗?”
  她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对不起,不然我让你罚好了,要打我手心吗?”
  她顽皮地伸出手,作势露出掌心。
  没想到他却倒抽口气。
  “怎么了?”她困惑地抬头看他。
  “你的手……该死的,刚刚有没有伤到了?”他抓着她的手,一路将她抓到床边坐下。他刚刚动作那么激烈,完全忘记她的手伤了,不知道会不会无意间害她的伤更严重了。
  “我没怎样,这个已经抹过药了。”她安抚地说。
  “你受伤了,居然还去碰水?难怪皮都破了,还流血,你是笨蛋吗?”他又开始吼了。
  莫缇偷偷翻了个白眼。“是你叫我去擦书房的书的,我还有一些还没擦完,等等还得去……”
  “谁让你去擦什么鬼书了?!”他毫不客气地骂。
  “你啊!”她的回答让他气绝。
  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脚?
  “闭嘴。”他沉声命令,拿出药箱来,开始帮她仔细地上药,然后再用干净的布条将她的手包裹起来。“这几天都不准碰水,还有,别拿重物。吃饭也别碰,我会喂你。”
  “陆天骥,你这样太夸张了啦!”虽然被原谅很好,但是他这样她也很困扰。难道她又要多个牢头了吗?
  “你还喊我陆天骥?”他瞪眼。
  “不然呢?”她呐呐地问。
  “我打算明天就找人去你家提亲,到了这时候你还连名带姓喊我?”他显然不大满意。
  “明天?等等,我都还没跟我爹娘提到你,那个……这样太突兀了。”她赶紧说。
  “哪里突兀?有些人连面都没见过,就这样成亲了。咱们洞房花烛夜都提早过了,你还跟我说早,哪里早?”他不以为然地说。
  “唉呀,你干么大剌剌地说啦!”她捂住他的嘴,顺便瞪他一眼。
  “那么是只准做,不准说吗?”他戏谑地问,然后倾身亲了她嘴唇一下。
  她的脸顿时间涨红了。“啊,陆天骥,你别这样!”
  她边喊边逃,而他满屋子追着她跑。正当这两个人玩得火热之际,寝居的门居然被撞开了,一堆人跌了进来。
  “莫缇,你有没有怎样?”
  “主子,求你不要再怪莫缇丫头了。”
  “对呀,她的手已经伤痕累累……”
  跌进来的人兀自说着话,来人正好是老管家、厨娘跟几个丫鬟。
  接下来全部的人一起呆住,然后换成莫缇尖叫着奔进床帘里躲起来。她跟陆天骥的身上都只穿着一件中衣,很明显的衣衫不整。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陆天骥咬牙切齿地问。
  “呃,主子,是我们误会了……”老管家识相,弯着身子猛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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