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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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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握着李扬的手,说着话这身子就在颤抖,真像一只怕极的小猫,可怜,可惜爱。

李扬将朵儿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说道:“朵儿莫怕,我无事,但有些事我要与你说说,也该是说的时候了。以前我一直的逃避,怕是引你与小荷的不快,怕引父亲与母亲的责骂。现在我都要说与你听,也要日后说与小荷听。”

朵儿抬起头,望着李扬的脸,说道:“你要与我说些什么?李郎,你放心,不管你说些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想必阿姊也不会怪你的。我是你的娘子,自要为你分忧。”

“你不问问我要说些什么吗?”

朵儿将李扬的手捧在小脸上,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说吧,夫君。”

“说起来,是一位女子的事情,你,你还要听吗?”李扬看着朵儿的眼睛说道,却从朵儿的眼中看出一丝的慌乱,但更多的却是理解。

只见朵儿笑笑,说道:“是玉环吧。”

“嗯”

“我知也是。你,你就说吧。”朵儿将身从李扬的怀里挣开,低下头弄着衣角,不想让李扬看到自己眼中的伤心。

李扬看出朵儿心中的悲伤,又想去拉朵儿的手,却没有动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将与玉环相识一事缓缓道来。最后看着低头不作声的朵儿说道:“朵儿,我负了你们,我是一负心之人,不值得你们对我好。你还是完壁之身,我,我这便写份休书,你还是找户好人家再嫁了吧。”说着提笔就要书写。

“李郎!”朵儿从背后紧紧的将李扬抱住,哭着说道:“我不要,方才我也说了,我是你的娘子,不管什么都不会怪你的。我与你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连死都不怕,我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从你随我跳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发了誓,今生今世一切随你。我做小也好,我受气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与你能白头到老。李郎,我听后心中虽是有些难过,也好嫉妒那名叫玉环的女子,但我知道自己的内心,那就是与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李郎,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吗?李郎!”

“朵儿”李扬岂是无情之人,听着佳人如此的倾情叙说,反手将朵儿抱住,再也不想放手。

第二日,李扬早起,朵儿见李扬已起,端了温水进来,服侍李扬洗漱,二人经昨天一事,关系更加密切,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引得会心一笑,无言的温柔尽在空气中漫延。

去问候了父母,李扬带着早已想出门的朵儿去了云中县。

这一路上朵儿如只快乐的鸟儿一般,拉着李扬的手,一刻不停的散发着她的快乐。

到了城门,朵儿将面纱撩下,规规矩矩的跟在李扬后面,又是一幅小妻子的模样,这让李扬方才习惯于她的热情一下转变成这般,很是惊讶,回头看了看那藏在面纱下的明眸,不解的眨眨眼,却换来了白眼一飘。

经打听,确实那宅子要出手,且是急的很,这喊出的价钱也是一般无二,这让好几家买主都不解但也不敢相买,只是在观望。

李扬心中有了底,看天色还早,就领了朵儿想去杨家府上走走,但朵儿却是大急,说道:“李郎,就让阿姊再住上一住吧。”

“那你不想去看看小弟?他一人在那里很是孤单,要走也要等我考完,咱们才能一起去晋阳,还有好一段时间。”李扬问道。

“他,李郎,莫要与他担心了,他不知有多么快活。结了一伙玩伴整日玩耍,乐得不回晋阳,你莫管他了。”

“哦,那我们就到别处走走。”

“嗯”朵儿探出手去,轻轻拉了李扬的手。

“让开,让开”远处的叫喊惊了正在一摊位前看着丝带的李扬和朵儿,李扬拉着朵儿起身看去,从远处来了七八个汉子,个个穿着对襟排扣的黑色背心,凶神恶煞一般对街上之人推推搡搡,眼看着就那这边走来。

李扬见这伙人不善,忙拉了朵儿躲在一旁。那小货郎见是如此也急着挑起要走,却被当中一人叫住:“唉——你个狗东西往哪里走,上次让你逃了去,我看你今日往哪里跑。哎,在这呢。”

那小货郎见是逃不脱了,忙将挑子一放就跑,却被一人扫脚摔于地上,刚想挣着起身,这后背便叫一脚踩上,且听骂道:“跑,你还想跑。我叫你跑,叫你跑!”骂着这脚就朝身上踢来。

“哎哟!哎哟!”脚脚见肉,声声入耳,见踢的烦了,另一人将挑上的担子抽出,劈头盖脸的打去。

有人想阻拦,那群人中看着如头目之人历声喝道:“咋的,有不服的。也不打听打听,我马五办事,不有人拦着不成。”那阻拦之人便让周围拉了回去,小心的劝道,“莫去,莫去了,马五手黑,不是你我得罪之人,还是少惹些为好。”

说话间,眼看那小货郎动弹不得,喊叫声也弱了下去,再有个一时三刻怕是活不成了。这周围之人有不忍着别过头去,有怕事者悄声退走。

李扬看到如此,心中很是愤怒,便要上去阻挡,却被旁的人拉住,也是耳边有人劝道:“小郎莫去,说不得理。”

李扬怒道:“难道没了王法不成。”

那人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说道:“小些声,小些声,那马五是胡姓之人,明府也管不着,使君更是不管。”

“住手!”一声娇喊,将众人惊住,只看一位面掩轻纱的小娘从人群中跑了出去,指着那伙人喝道。

第四十九章 马五

那小娘却是朵儿,李扬暗道一声“苦”急急分开众人,站于朵儿身边。朵儿见是爱郎站出,先前那股劲立刻懈了去,朝着李扬甜蜜的一笑,将手与李扬的手握了,如小猫似的倚在了李扬的背后。

“呀,这林子大了还真有只乌鸦出来吵吵啊。一个小毛娃娃也想与人出头,真是可笑,哈哈。”其中一方脸之汉子指着李扬笑道。

“多嘴!”马五喝道,又朝着李扬笑笑,“小哥可是让我们住手?”

李扬将货郎扶起,靠着台阶坐好,报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又不想惹事,加之确确实实这心中也是害怕,回头便陪笑说道:“不敢,我与娘子只是路过,必无多事之意,但如若再打了下去,恐出了人命。马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行个方便吧。”

“哦,那人与你有亲?”

李扬摇头。

“可与你有故”

“素不相识”

“哦,这么说来,与你非亲非故,你却要插上一杠,小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打死这厮自有我家兄弟顶命。如此说来,是你多事了。啧,啧,这可不好!不过我马五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这厮也就欠了些钱财,他还了自然这事就结了。”马五带着玩意的笑看着四周的人群,又问道:“你问问这些街坊,我马五是不是个明理之人呢。”

四周看客不敢做声,有的也为李扬叹息,叹,这对小夫妻,你没事惹这货干甚,这货傍着边外的突厥人为非做歹已不是三天二日了,这以前的都护不屑的管,现在的使君也睁一眼闭一眼,明府老爷更是怕沾上这等泼才。你倒好为了个不相识之人胡乱挺身,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但看这份热忱,我这便偷偷去了县里报个信,是福还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些汉子倒吵吵说道:“马五说的极是,我等俱是明理之人。”

李扬又是施礼道:“马兄台说是就是了,敢问他欠了多少?”

马五笑笑没有回答,摆了摆手,这手下便出来一人,叉着腰过来,朝李扬嘿嘿一笑,“我说小哥,你听好了,这厮”又踢了一脚货郎。

那货郎捂着肚子惨叫了一声,朵儿忙过去用手拿了丝帕衬着手扶了货郎,回头瞪着那人叫道:“你!你做什么!”

“哟哟,小哥好好管管你的娘子。我没注意,他的肚子碰我脚了,我倒没说什么,你家娘子倒怨起我来了。众位乡亲可都瞧好了啊,哎呀,真是冤枉好人呢。”那手下笑着朝周围的人喊,又回头瞧马五挤了挤眼,嘴朝朵儿身上努了努。

那马五一道目光射来,死死盯在了朵儿身上,这舌头伸出唇外,舔了舔嘴角,又回了个眼神过去。

那手下会意,又是瞧了瞧朵儿,只见这小娘身影婀娜,一袭淡绿的衣裙衬的如天上的仙女,细细的腰着挂着一个红粉的香包,头上带着一顶丝制的斗笠,垂下的面纱掩去了真容,但听那婉转甜腻的声音就知道,必是一绝代的佳人。这心里除了对朵儿有了企图外,又生出了想弄死李扬的心思,于是接着上话说道:“我说到哪了,哦,说到这厮欠了马五哥的钱财。对了,我想起来了,不多,也就10贯。你这小哥是否想替他还了?”

“恩公,恩公。莫要听他胡说,咳咳,我前二月压货转不开方才去贷了2吊钱,说好三天日连本带利2吊半的,哪有这10贯呀。”那货郎此时明白过来,鼻子闻到一股迷人的香味,见一小娘扶着自己,心中大急,忙挣着起身说道。

“不是?你这狗头,我倒冤了你!那好,我问你,你到现在可否还了?”那手下瞪着眼着喝道。

“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兄台不忙,你也说说,这清楚了大家都好。”李扬倒不想将身子插进这事中,出口问那货郎。

“我还了,我到三日后带着钱财去寻了他们,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直到有一日他!”货郎指着马五身边一人说道,“就是他寻了我,张口问我要5贯!大家说说,这是何道理。到了今日又涨了一倍,这,这就是他们的债!我心中实为不愿,又拿不出这些钱财,他们就三天二头的寻我,今日又碰在了这里,叹,恩公你莫要再管了,我料他们也不敢逼出人命。”

“哟,骨头挺硬,看来方才没快活了,我们再为你松松骨。”说着拔拉开李扬举拳打去,李扬没防住被推了个正着,差点跌倒。

那手下举拳看似犀利,但脚下却为不稳,打了个踉跄,直直朝朵儿扑去。朵儿见人扑来,吓的尖叫了一声,忙向外躲去,人是躲来,但头上的斗笠却被带落,顿时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娇容。

“啊—”四周之人见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被这人间的绝色都惊呆了,无数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朵儿的脸上。

朵儿羞怒之极,忙用手捂了脸,躲于李扬的身后,再也不敢抬头。

李扬大怒,指着那手下骂道:“你,你,你,是何居心!”

“哦,哦”手下痴呆的看着朵儿躲在李扬的身后,不觉自己的嘴角流下一丝的口水,被李扬骂道,半天回转过来,脑中全是朵儿的带着红晕那绝色之貌,心中顿时没了主意,回头朝马五看去,那马五却是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竟有如此美丽之女子,见那佳人躲于李扬的身后,眼中厉芒一闪,心中不知为何动了杀机。

“废物!谁让你动手了!”马五急走几步,抬手啪啪打了手下几记耳光,骂道,“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平日里都是怎么与你们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与人留一线生机,你们全部忘了,脑子都让狗叼去了!真是些不成气的东西,哪里有这般算法,2吊竟算成10贯,你们瞎了狗眼!这事我做主了,连本带利给上4吊钱就结了。还有你,你,你,快些将货郎抬去医治,看我做甚!快去!”瞪着眼骂道,马上又换了笑盈盈有脸上来对李扬说道:“都是下面这些兄弟们不懂事,冲撞了小哥和小娘,我替他们陪个不是。这事呢就算这么完了,小哥你看可否。”一边还躬身施了一礼。

“这”李扬没想到这事情竟是如此转变,还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错了,见那马五说了软话,自己本就不想插身,就顺着台阶下了,回礼道:“马兄台爽快。”

“哈哈,我见小哥一表人才,又配的如此娘子,肯定是那非凡之人。也不知肯不肯赏个面子,让兄长我做东,喝上几杯?”马五微微笑着说道。

李扬忙说:“不必了,我还有些事情,改日改日。”

“哦,真是可惜,可惜”马五仍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哟,马五,你这二鞑子又跑来街上胡闹,小心让我带回府里打你板子。”街头来了三位公人,指着马五喝道。

马五忙走上前去,拱身说道:“哎呀,我的好哥哥,我哪里敢在你的界面上撒野。这几日弟兄们身上痒了些,出来随意走走。这哥哥们辛苦了,我马五绝不会给哥哥们添乱。呵呵”说着,装作亲热,抓住带头公人的手,那公人一皱眉就想骂道,可觉着自己的手中多了些东西,成上这脸色也缓了下来,笑骂道:“去去,少跟我套着亲近”将手中之物藏于袖中,推开了马五的手。

“没事就好,要是乱来,我可饶你不得。都散了吧,都回去吧。依律不得聚众闹事,违者杖责!”带头公人骂道,随即将人群哄散。

众人见公人来了,这多多少少心中有些害怕,都怕不小心惹了吃上官司,各各三三两两的说着方才的事散开。

李扬见事已了,将斗笠于朵儿戴好,拉着她的手就要走开。那马五却不放过,“唉——小哥,慢走,咱们还得好好的处处。”

李扬无奈回身施了一礼说道:“来日方才,在下有事先行一走了。”

那公人看着李扬想了会,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也不想多搭话,看着马五骂道:“你这狗头,看不出人家不想搭理你。你今天是转了那条狗的性子,舍了面皮如此看重一人。”

“嘿嘿,哥哥说的哪里话了,我哪是转了性,我只是看这小哥一表人才,心中想多亲近一些,哥哥想的多了。”马五点头哈腰的说道,又板过脸朝手下施了个眼色,说道,“还不快去,家里快没米了,快些问问价钱,过了午时不回,我要你好看!”

那手下忙答应:“这就去,这就去,回来定有准信。”

“不用了,一斗米9文钱,与往日一样。”公人说道。

马五又狠狠瞪了一眼站住的手下,骂道:“讨打,9文一斗,快去问清。”又转过脸陪笑说道:“让他问问也好,这些弟兄让他多跑跑腿,不然都废了。哥哥,今天香居楼又出道名菜,去尝尝。”说着,前面引路。那三个公人见四下没有乡亲,也就笑纳了这口福。

那手下却是朝着李扬走的方向急急的追去。

第五十章 开戏

经了此事,李扬没了四处逛逛的心思,顺着大街漠无目的的走着。朵儿现在却是放开了心怀,悄然的落着小半个身子,将手与李扬握了,一脸的甜蜜伴在爱郎的身边。

待走到刚建不久的开元寺(善化寺)时,听的佛钟声声,众善男信女齐颂南无阿弥陀佛,朵儿将身子站住,翘首相望,李扬只得随着她,负手守护着,见朵儿一脸的虔诚,轻声的问道:“娘子,不若进去添香也好。”

朵儿回首笑着:“郎君,听人言讲此寺灵验非凡,我想许个宏愿,可又怕误了回期。”

“不妨,回时走的急些,应能赶上”李扬笑笑,想去摸朵儿的头顶,忽想起这已是自家的娘子,不能当成小娘了,便将小手拉了说道。

“嗯,很快的,不会耽误时辰。”朵儿又补了一句,生怕让李扬久候。

这时早有机灵的小沙陀迎上,合十问道:“施主是礼佛还是还愿?”

李扬也合十当胸回道:“礼佛。”

“哦,这边请。”小沙陀将二人迎入寺内。

这开元寺的山门则为天王殿,四大守护开王怒目瞪立,不威而厉,看尽人世百态。朵儿看着有些害怕,身子往李扬这边靠了靠,李扬轻轻的将手握住,对着她笑了笑,方才感到些安慰。

这天王殿实为正门,穿了过去,听沙陀讲对面为三圣殿。供有“华严三圣”,中为释迦牟尼,西为普贤菩萨,东为文殊菩萨,且各有配殿一座,如是还愿也可在此叩拜。

出了三圣殿,迎面月台之上一座大殿宏伟壮观,隐隐望去“大雄宝殿”的匾额居中悬挂。小沙陀笑着说道:“二位施主,此为我大雄宝殿,里面自有师叔接待,小僧便告退了。”

李扬合十道谢,引着朵儿上月台进了大殿。

“施主,小僧添为知客,为众生解惑。敢问施主是加持(许愿),还是求签?”一中午僧人迎上问道。

朵儿福了一礼,说道:“大师,小女子是许愿。”

“哦,女菩萨,这有经文一篇,请于南无观世音菩萨面前加持。”知客僧伸手做请状。

朵儿点头,拿了一条经文,又从供桌上拿了香火,在蒲团上跪下,默默的叩首念道:“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与佛有因。与佛有缘。佛法相因。常乐我静。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心。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摩诃般若波罗密。(出自观音经)”下面的话语却是极低,听不清楚。

李扬从知客那里取了善缘簿,添了一笔半吊的香火钱,知客用眼飘了一下,见了数目,自然面上带笑,将钵敲响,口中将回向偈念道:“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朵儿拜了观音,向知客福礼答谢,脸上洋溢着开心的表情,朝李扬调皮的眨眨眼,说道:“郎君,我们回吧。”

这一路上,李扬便问朵儿:“你许了些什么愿,说与我听听。”

朵儿撩起面纱,吐了吐丁香小舌,又刮了刮自己的脸皮,白了一眼嗔道:“问这些做甚,我们女儿家的事你少管。”也许是想到许的愿,这脸上却是一红。

李扬见惯了这挠人心肝的娇美样子,此时也是真想将她拥入怀中,但人来人往自是没有机会,只能揉揉脸,不在乎的说道:“不说也罢,不外乎身体康健一类的好话。”

“恼了吗,李郎?”朵儿侧着脸,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李扬看着她这副调皮的样子,心中好生怜爱,停了下来,望着朵儿认真的说道:“娘子,此生我李扬决不会恼你半分!”

“李郎”朵儿心中感动,好想扑入爱郎的怀中,但碍于路人,只能将手紧紧的与李扬握了,深情的唤道。

二人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相依相伴的走着,却不知不远处有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那双眼睛里流露的不仅是对朵儿美色的贪婪,还有浓缩的恨意。这双眼睛的主人那肮脏的心里一条罪恶的小蛇盘踞着,吐着黑黑的信子,发着毒誓:李家小郎,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你有何本事配此佳人,决对不行!马五你这个狗头也想染指,呸!如此佳人,只配我拥有。我定要将她夺走,恣意的辱她,欺她,弄她!哈哈”

这恶毒之人想罢,招过一人耳语几句,又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少主。”那人低头说道。

“做的干净些,不可露了马脚!”用脚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那人睁大了眼睛,露出恐惧的神色,口里被堵了东西,只能发出唔唔之声。如是马五在此定会认出,这地上之人却是他派出跟踪李扬之人。

“少主,属下一切会安排好的,请放心”眼中瞧着地上的人闪出一道凶光。

那恶毒之人嘴边挂着狞笑,说道:“呵呵,我看好你,此事办完,你回东都吧,老爷那里自有我去说,赏你个散阶也是不难的。”

“属下定为少主肝脑涂地,属下这就去办。”拱手,毫不费力提起地上之人转身离去,只见一个土黄色的背影隐去。

“哼,哼。李家小郎。好戏要开始了”白色的身影退了回去,只留下墙角的阴影好生狰狞。

在远处一酒楼上,临街的窗口开着,里面有一老者看着这一切,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对他人说道:“这云中县里蒇龙卧虎不少,看来我是低估了。此事做的很对,虽是对那小子有些不忍,但还是该赏,这袍子也穿了有三年了,是该换换了。”

里面有一身影却是跪倒在地,磕头不已,声音哽咽的说道:“谢恩师栽培,我定当竭尽全力为恩师效力!”

“起来吧,别老是跪来跪去的。那小子不错,我是看好于他,待此事过后,你将他引来,我还有需借他力之时,他倒是拜了位好师公啊。你明白吗?”

跪倒之人并未起身,将头俯在地上说道:“弟子明白,弟子此身是恩师的狗,弟子。。。。。。”

“多嘴,自己掌吧。”顿时响起耳光之声,那老者又道:“不光是说你多嘴,却是打你不争气,只顾自家的安危,却是差些将如此有用之棋子落下,你自私了。”

耳光之声不断,老者开恩道:“行了,日后办事要多想想。明日找人与那小郎提个醒,就说本姓一老者说的,让他承了这个情,对日后也好交待些。至于你家中的事,我看你还是松手为好,这往后还是一家人嘛。”

“恩师说的极是,全凭恩师做主。”那跪在地上之人嗑头说道。

“哼,想与我斗!就你那不成气的狗儿?呸,看看这盘棋到底谁胜谁负!这戏越来越精彩了。”老者不再理会那人自是说道,任由那人嗑头不停。

李扬与朵儿回了家中,父亲与母亲早已等候,见二人进来,问道:“可曾问到?”

李扬施礼说道:“父亲,母亲,那人卖房自是不假,人们也多是说有急事。但这价钱却是让人不敢相信。”

父亲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母亲却说道:“管他呢,只要写了文书,捺了手印,你父去了府里备案就是我家的宅子了,要什么相信与不相信。”

“娘子——”父亲唤道。

“不对吗?这与公与私我们占了理,还怕什么不成?”母亲没好气的瞪着眼。

父亲却是没有脾气,想想也对,便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待卖家来时,看看无它就买了。”

“这才像话,其实就那地界,平时的宅子不也是百八十贯吗?也许那只是他要的虚价,现在好了,要出天了,没人买了,又想到我们。不行,等他过来,再降降价钱看看行不行。”母亲自是说道。

李扬不好插嘴,就觉得衣角被人拉动,猜也是朵儿在使坏,便朝父亲母亲说道:“此事,父亲、母亲定夺便好,我先去歇息去了。”

“去吧,去吧”母亲摆手,但又叫住,“唉,大郎,你姨有事找你,大概要回了,你去看看她,她在陪囡囡玩耍。”

“哦”李扬应了声,和朵儿出了门,就问朵儿:“娘子,你拉我干什么?”

“我?没呀?谁想拉你了。”朵儿一脸的不解,但眼里的笑意出卖了她。

李扬刮了刮朵儿的小鼻子说道:“连说个假话都不会,我的苯娘子。”

“好啊,我苯,我苯的只想一辈子让你这个聪明的郎君哄着,好不好。”难得朵儿放开,大概也是因为快有自己的家而高兴。

“你呀”李扬也是开心,看四下无人,飞快的在朵儿娇懒的脸上一吻。

朵儿呀的一声轻叫,双手捂着红通通的脸庞如小兔般的跑开了。

“唉——娘子。”李扬见朵儿跑开,心想倒底拉我干什么呢,当下轻唤了一声,追了上去。

第五十一章 一天

见了姨姨问了话,却是被猜个正着,是真的要回了,这临了这时有些话要交待与李扬,劝走了囡囡,又将朵儿打发了去帮母亲捡菜,姨姨凶着脸说道:“这对太真不公,如何处置,你到底有何打算?”

李扬苦笑了一声,向南望去,低沉的说道:“此事朵儿已明了,我这心中却是不明,真真的没了主意。这小荷与朵儿对我情深意重,实是放不下,如今又成了我的娘子,我又如何能放手。太真这里,待过了年后,我就与父亲、母亲相说,去寻了她,做个了断。不论是缘来也好,缘灭也罢,终是有愧于她,先负了她!”

“哼,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的好听,有愧于她,那为何勾引她时不去早些说来?了断,哼,说的好听,如何了断,是了了,还是断了,再就是弃了。摘了心不算,还将弱女子丢在一旁,自己却是花前月下,风流快活。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个缘来缘灭。”姨姨将手扶了桌子,一手指着李扬越说越来气,最后堵气般的说道。

“姨姨——”李扬并不是这般意思,急忙争论。

“我当不起。”姨姨打断李扬的话,手捧着胸口跌坐在床边,有些生硬的说道:“莫要脏了你的嘴,也莫要污了我的耳朵。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也好,不说也罢,反正我是造了孽,怎么瞎了眼没认出你这个东西。”

李扬见姨姨好似有些恼怒,急的满头大汗,长长的躬身不起,说道:“姨姨,你错怪外甥了,外甥岂是那般的无情无意,只是”

“只是什么,又是什么,我不想听。我且问你,你究竟是将太真放于何处?”姨姨一字一字咬的沉重,斜眼看着躬身不起的李扬问道。

“心!心里。我将太真放于心上!”李扬不加思索的回道。

姨姨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下来,轻声说道:“一颗心能有多大,能载的多少儿女情,一朝一夕,一花一叶,如昙花般短暂,也如螟虫般长远,你,好自为之吧!我本因早早随夫君回去,但想再叩一次你的心里,现在明了,也是该回去了。我明日便走,你就不必相送了。”说着闭了眼,神色暗淡了下来。

李扬见姨姨不屑理自己,心中却是悲伤、内疚和难过,说道:“外甥明白,过后定要给自己,给娘子,给太真一个说法!姨姨,莫要伤心,外甥定不会负了谁,更不会让太真伤了心!”

“去吧,我想静一静”姨姨摆手。

李扬退去,关门时,里面传出姨姨的声音:“你要记住,心,是不会撒谎的!”

李扬闷闷的回了屋,躺在床上乱想,朵儿进来也未发觉,待到朵儿推了推才朝她笑笑,朵儿厥着嘴埋怨:“又躲着我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神神密密的,好似我不是你的娘子。”

李扬看着那红润的小嘴,将心中的事情压下,伸手去捏,闹的朵儿羞红了脸急急的跑开,倚着门框,做了个鬼脸,说道:“不与你胡闹了。快些来,那卖宅子之人来了,我们去听一听。”

李扬坐起,说道:“自有父亲与母亲做主,我们不去添乱为好。”

“哼!你不去,我去叫了秋儿给客人奉茶。讨厌!”朵儿扭头白了李扬一眼,走了。

李扬心想又借秋儿之口来入你之耳了,呵呵,不去管她。

一会的功夫就听得院中父亲与那人在说话:“此事就定了,下午写了文书,报去府里,我当会当着中人将钱交你,你大可放心。”

那人哈哈一笑:“李兄说的哪里话了,想你这有面皮这人岂能做言而无信之事呢。也好,取了房契一同约好中人,画了押,交与司户参军,众人也俱大欢喜。”

“那是,那是。”

“咦,这令郎未曾见倒,可是出了门。”

“哦,不曾,可能是在屋中小睡,我这便叫他出来。”说罢,父亲唤道:“大郎,大郎。”

李扬急出了门与那人见礼,那人捋着胡子笑咪咪的说道:“不错,不错,今郎生就一付福相,将来前程不可估量。”

李扬听是人称赞,马上回谢:“不敢,过誉了。”

父亲则说道:“混账东西,还不施礼答谢,没规矩”语是如此,便眼中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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