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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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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不然老朽便收了你,让你等投不得长生天。”神仙警告的话再次回响于耳边,二人哪里还能不听,忙是爬起便跑。
李苍头见二人跑的无影无踪,呼了一口气自语道:“还好,没让他等看出破绽。这天蚕丝倒是个好货色,怨不得天山那些弄虚作假的人能骗得了凡人。”说罢从手里甩出一根透明的丝带,团了起来放于怀里。过来将李扬解开,见其血迹斑斑,心中暗惊,可莫要伤着了,不然让公主知道,伤心之极,要是动了凤体产不得子那便不妙了。急忙将马背上的水囊取过,撕了块麻布,沾水清洗。
“还好,只是皮肉。”大体看了下,李苍头放下心来,食指如飞在李扬身上点了数下,笑笑轻语道,“老爷,你可是吓着老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二短的,门中之人非要将老朽这把骨头尽数折了去。唉,不过老朽也要说你,你不好好的在庭州做你的司马,你非要起兵来弓月城受这等罪过。再说了,你也是活该,有了公主还不算,偏偏要招逗那些奶奶们,如今可好,你摊上大事了。天山六大圣女,让你糟蹋了了其五,要不是须留一位处子,这天山之人便真成了你的内宅了,这让绿林之人知晓了,还不把你剥皮抽了筋。狗老道,瞧这事做的,真不知羞耻,就凭了你也想与我门中争人,真是自不量力。若不是看在小公主的份上,老朽便真的与你好好的打上一场。”又举手轻拍了李扬的脸道,“可莫要怪老朽放肆,如不拍去残留在老爷脑中的那道气,只恐醒来后落了头疾之症。”唠唠叼叼之间,已是将李扬受伤之处皆是处理好,也不急着唤醒李扬,回过头来看柳思成如何了。
毕竟是一人一剑,功夫正好也能挡四手,且又不是马上之将,虽是杀了十数人,但身上也添了不少的伤口,如今仗着身法灵巧游斗着。
“喂,大侠。老爷已无事,老朽先走了。”李苍头笑嘻嘻的喊了声,骑了一马又牵过李扬与另一空马,瞧了个方向便跑去!
柳思成看着了顿时气苦,这前辈高人得手后只顾得主子逃离此地,也不过来帮忙,自己拼死杀人却落了句话而已。当下也不恋战,施了大招将一敌刺死,夺过马匹,反手从箭壶中抽出数支箭支飞射出去,将敌阻挡,自己打马紧随着李苍头而去。
“追!”敌将气极,未过几息的时间,便是让这二人救了人,又杀死近二十部众,这岂能甘心,“小的们,莫要理会这些死去之人了,快些将唐人追上砍死方才解恨!”打马追击,瞧着怒火攻心的样子大有追至天涯海角之势
第四百三十一章 回来
远远相看后坠着的敌兵,柳思成愁苦,吐着不快与李苍头说道:“李公,我等到底不是纵横沙场之人,大开大合的杀阵之前,这全身的本事被血性罡气平白冲去五停。瞧着追敌紧逼,你可得拿个主意?”
“有何主意,唯有逃之夭夭而已。就是将老朽这把骨头敲碎榨出血髓,也如你一般顶不住这已尽凝形的罡气,还不是多杀上几个人一死百了。”李苍头可不是糊涂,早就知出这柳思成出力不大,分明是在探了自己的底细,不由的心底冷笑几声,“先逃的命再说吧。”
二人好在都习的马术,驾驭之间倒也未是落了敌人几分。这让敌将气的于后哇哇大叫,瞧着模样一时半会是追不上了。
战场之上,大旗之下;万夫长看着仍是死战着的唐军,默然点头以鞭指一少年道:“大唐真是人才辈出!瞧瞧此子,若能擒住最好,若是不能,应及早杀之!再等十年,便是我话之大敌。”
随从顺指而瞧,就见封常清正带百余军户边杀边朝另一处被围的唐军移去,想必是合二为一。有人便讥笑道:“俟斤高看了,谅一个黄口小儿能翻的了多大的风浪。若末将看来,再有二个时辰必全歼之。”
“哈哈,真是蠢货!那便好好的看着!”俟斤皱眉骂道,“我突骑施带刀之者数万,勇猛有余但谋略不足,除了大汗外可再有一帅?”摇着头痛心而道,“你们不懂,真的不懂!”心里暗叹一句,十数年后,这碛西之地怕是不容我突骑施立足了。但却不能说此话,一来身侧之中谁人能知道有无大汗的耳目,二来自己是黄姓,一言一行自的小心万分,切莫不要与自己及族人带了杀身之祸。眼看着那少年将二伙唐军合为一处,又引领着朝另一处杀去,本想发令阻止的话却是未说出口,冷冷的瞧着左右。
“俟斤,可让左部一队阻杀!”果然有人跳了出来指手划脚来说。
俟斤暗哼,挥手发令。大角吹起,一队千人直插二队唐军之间。
封常清此时已若这伙军户的头领,挥刀大声喝道:“司马有令,吾辈不能胆寒,前边即有万丈深渊,也莫挡我大唐男儿!大唐威武!杀过去!”
早已经了最初的恐惧,又眼见了同袍兄弟活生生的被砍杀,就连倒地哀号的伤者都不放过的惨剧,这些初上沙场的少年郎君哪有不拼命之理,各个奋勇,仿如地底涌出的杀神,赤着眼怪叫着扑了上去。
而封常清心痛之极的看着这些,率了紧跟在其后的数十效死的兄弟却是偷偷的脱离了本队,借着已被搅动的局势朝另一伙更大的唐军冲去。
终是突了进去,封常清边砍边与这边的校尉说道:“司马有令,命我暂为军中判官!你等听好,随我杀上左边山头,据险而守以待援军!”
校尉冷冷的看了一眼封常清,先前的一幕早已深印在心头,咬牙低声道:“你这个畜生!”心里怨极这小小的少年心肠竟是如此的歹毒,但却是将命令传了下去,带着这三百余人朝左边而杀去。
封常清脸色红透,将头低下,又复抬起眼中更是坚定,只说道:“多唤些兄弟过来吧。”便回首那队由他亲手为饵的军户那边,眼中隐隐有泪花闪动。
“俟斤快些调兵围堵!”有人大叫道。
万夫长只是摇头,以鞭指了战场道:“晚了,唯一的千人队也是横阻在那边,现在已无兵可调了。你们这些蠢货!”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语。
逃至入夜,人马俱乏,后面敌将深知捉逃之道,与队分二,一队急追,另一队却是早早的休息,以便再替了前队而追。
见此李苍头心道这可麻烦了,与柳思成正色而道:“柳西客,你也是瞧见了。不若这样,你先带老爷走,老朽在此阻上一阻,你我安西见如何?”
“李公可是瞧我柳思成不起?我堂堂男儿岂能让老弱顶前。如今四茫不见五指,正是我辈杀人之时。李公,虽不知你的来路,但依了你的仁慈手段怕是必受其害!如想全身而逃,还是拿出些手段来吧。我去了,安西见!”柳思成终是瞧不破这老苍头的底细,但可以肯定的是必是强上自己几分,也与心里打了个主意,便折返而去。
见柳思成远去,李苍头嘴角显笑,低声道:“岂能让你这叛逆瞧的出来。”又望了前边自语,“东回庭州,想必有阻兵。西去弓月城怕是前途堪忧,北通突厥无异又落狼口,看来只有这天山一路了。嘿嘿,安西,你先去吧,老朽我可是要走他途回庭州了,也耍笑耍笑你这毛头小子。”想定拍马在即又停了手,迟疑着,“这要行路可是要经了天山,要是让那狗道遇着了,指不定又耍什么花样。门中与这天山早已有了约定,看哪家的公主能怀了子嗣,便立哪家为主。这若是被他缠住了,可是何是好?”左右为难之即,马背上的李扬幽幽的醒转了起来,以手扶了头问道:“这是何处?”忽是想起忙去摸了腰间之刀,却是摸了个空,心中大急瞧着一个黑影喝叫,“贼子!本官便是咬舌自尽,也不会受你污辱。”
李苍头忙道:“老爷,是老朽。我等已是逃了出来。”
“李公?你,你不在家在,是如何救得了本官。”李扬并必放下心来,手在马背之上乱摸着趁手之物。
李苍头往这边走过,施着礼道:“老爷,真的是老朽。是老朽放心不下方才与柳西客尾随着老爷。你也知道柳西客是把好手,这才将老爷救出。你惹不信,与老朽往回走走,便能瞧着追兵,也便能看到柳西客了。方才不久之时,柳西客又是阻敌了,还让你我先行。”
看着真的是李苍头,又听其说,这心便是放了下来,心气松懈这身上便是到处疼痛,不由的用手来捂着最疼处道:“即是本官未死,那本官便要回去看看。”说至回去,心中极为难受,呼了一口气道,“看看还留了几人。这些可都是大唐的好男儿!”
“老爷不可,回去可真的是送死!老爷,还是找个地方先藏起来或者改道回庭州吧。”李苍头急着说道。
李扬怒目瞪着过来牵马头的李苍头厉声道:“李公!我岂是那般的人!退下!本官即是死也要比这苟且偷生强上百倍!如是这般逃了,那本官的妻儿还如何有脸在世人眼中过活。李公,请让开。”
李苍头一皱眉,垂于腰间的一只手便扣了一块石子。在他看来,大唐与突骑施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眼前的李扬才是重要的,不得已就将他打晕了扛回去。
这时,从暗中奔过一匹马,柳思成呼声白气唤道:“可是李公!快走!”
“柳西客,你怎么回来了。”手指一抖石子落地,李苍头便是应道,“老爷醒过来了。”
“哦”衣衫带带的柳思成奔过与李扬见礼,急道,“老爷快走,在下惊了敌营,如今合部都往这边追来了。”
“老爷,快走吧。”李苍头又牵了马头道。
李扬大笑摇了摇头道:“我已是逃过了一次,不能再逃了。老公、柳兄,你等二人走吧,本官是不能与你等走了。要死也要死在这里!”经了逃避之后,李扬的心是却是不再怕死了,只为自己那时的害怕感到羞耻。
“好!司马,这才是男儿的本色!走,与在下杀回去!”柳思成以剑指天而又挥向来路,“逃又能逃到哪里?追兵可是不会放过我等!与其被他等玩虐,还不如力博战死!”又用眼瞅着李苍头问,“李公,你说是么?”
“唉!由你们去吧!”李苍头跺脚叹气却也放开了缰绳。
来追的敌将心中实是憋闷,本以为这那也人只顾着慌乱逃窜,便是放松了下来,没想到过小丘之时,那好身手的唐人游侠又自黑暗中扑了出来,打落火把借了夜色,换息之间已是杀了数人,无主之马乱奔,冲乱了队形,这又让他得手了几次。直至自己依寻了身影挡住,方才对了一招将其击退,但心中也知,仅仅是退走而已,如同猎手一般又隐去了身影寻打下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下令收拢队伍缓缓而行,不与可趁之机。行了尽一个时辰,那侠客却是再无露面,倒是自己的族人被弄的有些惶惶然。敌将便气破了心肺,破口大骂起来:“唐朝小儿,有本事跳出来与我明争,莫要学了些挖洞的鼠辈做下暗中的勾当!真是耻于为人,怎去再见你之先人!呸!都道大唐”话未是说完,便感着头皮着紧,那顶上的小辨好似要直硬起来,背腹之间冒了丝丝冷意,天生的直觉明白有危险袭来。多年练的身手不等脑中之意,便将身子朝后仰去,眼睛就瞧了一道寒光擦着鼻间飞速掠去。未等将敌袭喊出口,那身后之部众未射过,只听啊的惨叫声传来,队伍一下子便是乱了。
“休要慌张!结阵!”敌将顾不得擦惊出的冷汗,坐直了身子抽刀大喊,“扔火把!”
将手中的火把扔至一箭之地,便是瞧着一马立于对面,那座上的白衣骑士似笑非笑而道:“真是可惜了,二次都是未将你杀死,真是命大。”又拍了白腰间道,“记住了,下次定要你的命。驾!”说罢转身便走。
“追!”敌将哪能受得了如此嘲弄,气的将刀乱挥,直指了柳思成遁去的方向喊道,“杀了此人,赏羊五十只!”
“哦哦”听是五十只羊之赏,这些平就为贫苦的族人都是将恐惧抛于脑后,大声的叫唤着冲了过去。
等兴奋的敌军冲过,远处的小丘上,李扬与李苍头互看了一眼,慢慢的将马牵出,顺手将那死去之人手中的木枪拿起,大抵几十太之处方才跃上马背,放开马蹄急朝来路奔去。
等敌将追了半夜,那柳思成正立马于坡上嘻笑而道:“你这厮好生的无趣,你所要擒的大唐司马早已逃之夭夭了,这会怕是早已回了庭州,我倒要看看你回去是如何的交待,哈哈。”于脸上也看不出一丝疲惫,就好像半夜被人追的是旁人。
“不好,上当了。回去,回去!”敌将被柳思成一直嘻闹,竟是气急之下忘了正事,本来善于追踪的族众要几次提醒他说踪迹不对时,都被气着了的他生生的打断,那时只怕心中唯有抓住这白衣骑士方才解恨。如今这白衣骑士不跑了,说了这话,却是让他冷汗冒了下来,这么多人未抓着俟斤所要之人,又遭一个不相干的游侠戏耍,回去交待受罚是小,可要被族人笑掉了大牙抬不起头来可是要命。于是狠狠的盯了柳思成一眼,大声传令道,“速速寻了印迹!”
而此时的李扬已至被擒之处,望了远处好似隐隐的火光,心中暗自念道,“可莫要让我做了罪人!”也是希冀有活口,于是加了一鞭奔了过去。再近了些,便能听到有轻微的喊杀之声,这心又是活泛起来,知道还是有人活着。这心便更是急了。
跃上小坡,就瞧着于一小山之下安了敌营,山上正在有小股撕杀,借火光眺望,一面唐旗随风而展。李扬回看了已是赶路疲惫的李苍头,轻笑道:“李公,你就此回庭州去吧。我要与那些袍泽兄弟同生共死。”
“老爷,老朽不走,即是寻着了老爷那岂有再离去之理。”李苍头因受累而咳,抚胸道,“即是唤老爷为主,那老朽便一辈子为奴!”
“好!”李扬点头仍笑,“以往之日,我曾回疑过你后才放了心,如今临危而不弃主,我心大慰!李公,可否与我一同杀进去!”
“有何不可!待活着回去,老朽还想着为老爷哄儿哄孙!”李苍头拱手笑着,大抵说的是真心之话,开心之极就连脸上的褶子都又深了少许。
“壮士一去死,讨的同回生!”李扬轻念着,平端了木枪,踢马而奔下。
“站住!前行者格杀勿论。!”敌候斥见二人自背后冲来,执枪大声喝道。
李扬将身子伏在马背之上,也不言语借了马势冲劲便是一枪。
“敌袭!”候斥拉马躲过此枪,再要举枪回刺时,就瞧那人不与自己来拼杀,直直闯了进去,便去取了大锣想要告警。
“嘿嘿,老了,这腿脚就慢了许多,有些跟不上老爷了。”随着一声叹息,李苍头笑眯眯的至马上弹出一指,那敌便是睁大了眼珠晃了二晃自马上跌落。
“口令”未行几步,巡逻小队执兵器相问。
“杀!”李扬以一字相回,挺枪桃飞一人自空隙之处冲过。
其余之人哪能不明白,便大声叫嚷:“敌袭!”
李苍头皱了眉,心道老爷今日可真是勇猛,瞧此看来,他心中大唐的执意深重,如是日后知了真情,可如何是好?想着事,这手中却是手指复杂的摆动了几下,那几位敌军也是直直跌倒,带起一尘的土气。
过了这些,前面便是往前而围的军营了。此时大多是依令在各自帐中听命,所以除了小量巡防之队便是无人,这也让李扬钻了个空,在紧张之余竟是冲了过来。出了辕门便是排了二个千人队,再往前看,就瞧了数队人马正在往上攻去。
李扬深呼了一口气,紧紧的将身子伏在马背之上朝山上急冲。
“那是哪个百人队的人,为何不遵号令!去,挡下他斩于阵前。”指挥的千夫长于台上瞧着一骑与自营之中飞奔出去,直冲向山上,便是气极,只当是莽撞的族人不听号令想争上一功,便是喝令牙将出去阻拦。
牙将得令,跃马朝李扬奔来便喊:“狗头,乱闯什么!小心脑袋!”
李扬哪能理他,仍是向上急冲。
“站住!”牙将发恼,这小小的狗东西竟敢无视了自己,但细看了衣裳便是惊起大喊:“是唐人!”
“什么?”敌众纷纷侧目,就见那牙将发了紧而追边大叫,“快拦住他,是唐人!”
山上攻杀正浓,谁人能回身的了,就瞧了李扬自身后而上,好似天神下凡一般,捡着便宜的乱刺,倒让他挑下几个。但也害了事,哪有人会让他如此胡来,便分了二人出来左右夹击李扬。这下李扬手忙脚乱了起来,左支右挡了二下,就被人将枪挑飞。一人狞笑举刀便砍,那丑陋之极的黄发勾鼻好是让人恶心。
“休伤了我大唐司马!”一声断喝自后传过,敌众惊回就见一闪刀光而过,一少年凝重之脸在血花的飞溅中显的格外庄严。
大好头颅而落,另一人却更是凶恶,弃了李扬挺枪朝少年刺来。
“封常清,小心!”李扬喊道,急着打马撞去。
封常清笑笑,以刀架住那枪头,涨红了脸大喝开字将枪挑在一旁,闭气怒目而视握刀先敌一步削过。
“啊!”惨叫声中,敌捂断臂而退。封常清这才急是与李扬说道,“李司马,快些上来!”
第四百三十二章 山头
顺着封常清劈出的口子,李扬不敢担耽提缰绳冲了进去,自有军户识的大声叫起:“是司马,司马回来了!”
顿时抵挡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将攻来之敌皆是杀伤了不少,余贼见唐军士气高涨不由的心气懈去,慌乱之间乱作一团,左右推搡之间又踩踏了几人。敌将恨极将马鞭丢于地下,无奈的摆手让收了兵。
上了山顶,李扬方才看到这顶依山势以石为磊简易的做了些兵防工事,再看存活的唐军竟然有四百余众,但大多带伤少有完整之人,不免即是悲伤又是心慰,便问道:“这边谁人主事!”
“小的暂领此军!”尚存的五位校尉不作声却是以眼看了封常清,封常清反转刀柄抱拳行礼回道。
李扬点头赞道:“甚好!甚好!”虽在众人之面持了身份不能表示亲近,但这赞赏之意却是都听在了人们的耳里,这便更是让一些人心眼活泛了起来,纷纷看着封常清有了别样的眼神。
由校尉、旅帅陪着巡看了一下山头,李扬心由最初上山的一丝兴奋转变为异常的难过,本来就瞧着大多数的军户带了伤,可这一圈下来情况却是要比这糟糕的多。
围在最后面的是约数十伤重之人,不是缺胳脯少腿便是伤在了要害之处,有几人身中数箭,但皆是心胸之间,如是强自拔出就会因止不了血而死,一个个躺于冰冷的地上延以残喘。就是带有轻伤能战之兵也大多疲惫不堪,如今皆是随地而坐,只是在军官哟喝之声中稍稍的抬起头来看。
“李司马,依小的之见,敌军如是再攻上三次,我等不是力战而死便是活活的脱力,到了那时便是待宰的羊祜,只怕。。。。。。”封常清小声的说道,眼睛四下看着,在他的眼里仿佛没有悲伤,而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情。
李扬也知确实如此,回至誓时的帅地,将校尉唤过问道:“想必诸位都是看到,说说你等的想法?”
“司马,自为军以来就没想过自己,唯为国效死而已,尽我大唐男儿的本份!”一校尉激昂而道。
另一校尉则沉思道:“恐怕挡不了几回。”看看四周虽是有军令约束不可任意乱动,但有意想倾听的军户,压低的声音又道,“司马,难呀!”
封常清仍是那句话:“司马,应早拿主意!”
“那依你之见呢?”李扬见他目光闪烁知是心中有计,便问道,“莫要犹豫顾虑,凡言无罪!“司马,依小的之见,还是需突围!”封常清未说完,便让一校尉打断道,“尽言了些废语,你倒是瞧瞧,我等拿什么来突围?”
封常清目光怒意闪过却又以悲哀之色所代替,将头低下不再言语。
那校尉又道:‘司马莫要听这小子的胡语,还是固守以待的为好。“
“敢问校尉,我等拿什么来固守,难道就指着这数百人去送死吗?”封常清大抵的忍不住了,愤然而道。
“你多时也变的如何有了怜悯之心,要知道你白日可是害了多少的兄弟!”
封常清勃然变色,但却痛苦的捂了头低吼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但如是不那样,怎能救的了这数百人!”
一时之间无人应对,原是满是怒意相视的人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转而以一种忧伤的神情看着少年。
李扬知这里必定是有事发生,便唤过一校尉问起是何事。那校尉先是不肯定,但还是看了看四周,决定说了出来,最后言道:“司马,如不是他,我等如今皆是早死一步,断然不能活在现在!”
李扬沉默,不禁又重新的看了这少年。
“司马,反正也是做过了,万事由我一人承担!突围吧,只需让,让他们断后,我等便有活路!”封常清抬起头,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看了李扬等人,又深深的凝视在伤员团坐的方向。
“混帐东西!你这种畜生实是该死!”校尉愤起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抽出腰刀便要劈下。
“住手!”李扬喝往,沉着脸与团在地上的封常清道,“你是不是知罪恶深重,就这般要个痛快?莫要当众人都是呆傻!”心中却是知道封常清说的对,但在如此形势下,但凡有良知之人定不会当这个恶人,于是这封常清便想一力承担了下来。想通了这一点便知这少年的心中是痛快之极的,因同袍的死而换已生的痛苦已是萌生了求死之心。
那校尉当的一声将刀自手中滑落,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封常清扶起,懊恼而道:“都是我浑蛋之极!如不是司马点拔,便是铸下大错了。请原谅我。”
封常清也不言语,只是回复了本性,放声大哭起来。
李扬站起环了众人,本是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来,只是朝四周躬身施礼道:“都是本官之错,就不应该让你们来此!本官赔礼了。”
众人只是瞧着李扬如此,却没有任何动作。
李扬做了个心安,便与校尉道:“与本司马取一把刀来,如是敌再攻来,本官当头一个挡在前边!”
校尉点头将自己的刀反转刀柄道了过来道:“司马,不必自责,我等皆是愿意。”
“敌贼上来了!迎敌!”观察大呼着,合着角鼓之声自山下传来。
李扬回看众人,众人已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无怨无恨的站起整好了队。
“杀!大唐威武!”李扬差些落下泪来,这些大唐的好儿郎,如今压根就未当他是司马,只当他是其中的一位兄弟。
迎头冲下遇一贼,看着横刺而过的枪尖,李扬却是不怕了,拼了命的用刀使力将其格去,在那贼有些惊恐的眼神里,李扬带刀撞了过去,狠狠的扎入了心窝之间,而此时朝他砍落的另一把刀却被身后的长枪挑起。李扬顾不得回头,也不想知道是谁在自己的背后护着,只知道那是能将自身安危交付的生死兄弟!
此次接战时长不大,也就是几刻之时,当李扬浑身浴血的冲出了敌阵,方自回头时,就瞧了来路之上满是血肉,真如阿鼻地狱一般,如紧紧相随的唐军便是那一个个杀神。“啊!啊!”李扬也不知为什么,只知想大声的吼叫出来。身后之人怔了怔了相随而叫,一时之间十人大吼,百人巨吼,就连山上留守的人也纷纷的吼起,仿佛能把这浓浓的夜色吼个窟窿出来。
敌将愤然变色,未及多大的功夫,这一个百人队便是被屠尽了,唐军的狠劲竟是将他深深震憾,“这便是哀兵了。收兵,明日再战!”挥了挥手下了令便缓缓的退回了营中。
李扬眯眼甩去自头上滑下的血水,瞧着敌退了回去,这心气松下,便觉得手脚有些不听了使唤,想动动却是僵硬之极,不由的苦笑着道:“谁来帮帮本官,本官八成是抽筋了。”
后面嘻嘻笑着过来二人,与李扬揉捏了数下,方才回过劲来,但如此一来僵硬去了随之的却是酸痛之极,咬着牙慢慢的回了山上,就瞧了李苍头关切之极的目光,便笑笑道:“我无事,李苍操心了。”
李苍头也不嫌他身上的血气,跑了过来又是上下的瞧着问道:“老爷可是哪里不适,快些与老朽说说。这要让奶奶们看到了,非是心痛死。老爷,老朽自知拦你不住,但你可千万莫要往前了冲去,这刀枪不长眼,如是受了伤害,老朽万死不能其咎。”
“都好,莫要这样了。”李扬淡淡的笑着,将李苍头支去,却是回看了活下来之人。
封常清过来施礼,悲痛而道:“又去了三十二个!”
“呼——知道了,都记了。”李扬呼了口胸中的浊气,朝一边走去。
“司马——”封常清轻唤。
李扬挥挥手轻道:“莫要跟来,让本官静静。”停了身子又道,“你说的突围之计是对的,可是你想的却是大错了。有时不能靠牺牲他人而苟活!”说罢,继续走去。
“小的知道!”封常清仰头于天,一行热泪沾满了血而顺脖间流下。
校尉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仿佛多看一眼便要费多大的力气,还不如多喘上几口气来的舒服。
冬是的清辰极冷的,就算燃了些草火也驱不走阵阵寒意。李扬虽是穿的多些,但早已被汗和血水浸透,如今好像皆是冻成了冰一样,冷的发起抖来。哆嗦着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时的唤着好像要睡着了的唐军,因为他深知如是这般睡了便永远醒不来了,但看边上整齐停放的几具脸上露了笑意的尸体便是知道是为什么。
好在阳盘升起带来少许的温暖,众人皆是面朝东边,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热量。
“司马,昨夜又”
李扬摆手止住,心中悲伤而道,“莫说了,记下来!”便是与那几具冻死的兄唐弟身上收回了目光,“尽量收敛,好回去葬了。”
“司马,还能回去吗?”校尉又问。
“能!”李扬坚定而道,双手拱过头顶,“莫要忘了,我等身后是大唐!”
校尉点头跪倒在地叩头而道:“陛下,臣万死以报大唐!”
今晨时分,敌军倒是安静的很,辰时都未见动静,直至半午时分方才列了队出来,却派一骑执旗而上,距数箭之地停步,以旗扎地后将手拱手嘴边喊道:“请大唐来的将军出来说话!”
李扬瞧着清切,见其头插之羽数,便知其人位必极高,于是将众人压下,自己起身回道:“本官乃北庭都护司马,不知俟斤有何见教!“
“哦,原来是司马。真是久仰久仰!”万夫长施礼笑道,“你我此时虽是敌对,但终归皆是陛下之臣民,这说起来不过是国中之事,何必弄的刀兵相见呢?”
李扬大笑,以手指了下面之兵道:“这般说来同室操戈也算国中之事了。我皇陛下可不敢要此等臣民。你若是回头去劝了你家大将军,遣使入朝致罪,还尚可以为我大唐的子民,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仍要反叛,到时天兵一到,你突骑施可就危已。”
敌将脸色一红,不想争执这事,要知道自己的苏禄可汗是唐皇册授的左羽林军大将军﹑金方道经略大使、忠顺可汗,而此间做下的事哪能谈的上为忠顺二字,分明就是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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