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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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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厚厚的卷宗“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云安然却在这时起身,道:“你们看吧,我先告辞了。轻尘之事,我也觉得有些不妥,我还是进宫见见他,探探情况的好。”说这,向众人一致意,便翩然离去。
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饷银在温州被劫一事,该是楚笙所涉及,他与楚笙是总角之交,又跟莫言歌交好,如今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倒不如置身事外的好,因此,见众人要开始讨论案情,便先一步告退,以避嫌疑。
楚筝叹道:“云公子虽说声名狼藉,但……其实是个君子。”
那边,慕晚晴却已经急不可耐地拿起一本卷宗,随手翻看着,这一看不打紧,目光顿时凝定。她到景华王朝以来,接触到的卷宗,多含糊不清,记录也都抓不到重点,因为,对此原本不抱希望。但眼前这份却是迥异,验尸笔录,现场勘验,证人证言,以及众人一路追查所想,所得,所验一应俱全,条理清楚,详略分明,竟比现代的案宗来得还要整理有致。
最惊人的是,卷宗里夹杂着数十幅巨大的工笔画,细腻工整,栩栩如生,却是讲案发现场,以及众人搜查之地,巨细无靡地描绘了下来,连桌木的纹理都清晰可见,看起来,竟是没有丝毫的疏漏。
慕晚晴忍不住惊叹:“这人好厉害!”
见她这个断案高手居然如此惊叹,众人都觉好奇,忍不住围拢过来,案卷卷宗,他们不太看得出好坏,但那几十幅详细的工笔画,却令莫言歌和秦怀扬这样人物也惊叹不已。莫言歌看着楚筝,好奇道:“我从不知,你手下还有这等绘画高手。”
楚筝看着那些工笔画,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也有些惊讶!”
话虽如此,眼眸中却是光彩耀眼,满是赞叹和激赏。
“这强人是谁啊?”慕晚晴实在按耐不住,央求道,“太子殿下,拜托你,为我引见引见吧!这些东西,是我在景华看过的卷宗里,最详尽,最完备的一份,几乎将整个暗自摆在了我面前。能整理出这样的卷宗,这人不做刑侦,简直是暴殄天物!太子殿下,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位高人。”
楚筝看着她,眸中若有深意,肯定滴道:“放心,你们一定会见面的,她……。也一直很想见你!”
慕晚晴兴奋地点点头。
本来,对于这种看着别人搜集的卷宗,遥控指挥,慕晚晴没太多的信心,但一本卷宗翻过,再看着这些工笔画,隐约觉得追查之人地细心专业,远在她预料之上,顿时又有了信心,再不说话,心凝神定,专心地翻看着卷宗,偶尔用笔潦草地记录着什么。
这些东西都是刚到,三人也还没看,也都分头研究起来。
看着看着,莫言歌的眸光忍不住转开,慢慢地落在慕晚晴身上。她今天穿了身娇艳新嫩的粉红裙裳,乌黑如墨的鬓发上簪着支粉玉雕琢而成的桃花,衬着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因为寒冷而微微晕红的脸颊,整个人如三月的桃花般灿烂娇艳,盛若云霞。细细的眉微微蹙着,黑玉般的眸子专注而凝定,丝毫也不曾偏移,那种认真的模样,使她整个人都有一种别样的光彩,耀眼而魅惑心神。
莫言歌凝视着她,深思慢慢飘散。
他原本对容貌并不在意,安以晴很美,他一直都知道,但因为两人关系冷淡,一直疏远零落,因此从不觉得,这种美丽有什么特别。可是,从慕晚晴出现后,他却觉得,这张脸,似乎越来越耀眼,到最后,甚至不再是一种美丽,而像是一种印记,就那样深深地印刻在他心上。
突然之间,莫言歌有些好奇起来,不知道,晚晴原来是什么模样?
其实,现在的晚晴,还是安以晴的容貌,将来若到黄泉,应该会变回原来的模样吧?不知道,原来的晚晴,到底是何模样,到时候,他不会认不出来吧?
真的,从来都没听她说过呢!
莫言歌默默地想着,试图猜测着她原来的模样,在心中刻画了百般容貌,到最后,却都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氤氲,只剩下一双灵活而明媚的眼眸,明波流转,粲然生辉,就那样娇嗔可喜地看着他,惊心动魄。
莫言歌突然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奈何桥上,就凭着这样一双眼睛,他也一定能认得出真正的晚晴来!
一定!
旁边的秦怀扬对此最不擅长,根本浸不进去,最快察觉到莫言歌的走神,看着他痴痴迷迷的,笑然于心的模样,忍不住暗自失笑,偷偷捅了捅另一边的楚筝,眸光示意,让他看去。
楚筝见状,却只是微微一笑,摇摇头。
秦怀扬正想打趣,楚筝却抢先一步,附耳低声道:“秦怀扬,我劝你最好当做没看见,乖乖低下头,看你的卷宗。你也该知道,言歌是很内敛自制的人,这样的人,不喜欢被人看到他失态的模样。要是被他知道,你看见他这样子,我看你以后要怎么收场?”
秦怀扬吐吐舌头,急忙低头继续看卷宗。
温州饷银案震惊朝堂,影响巨大,但案情本身,却简单明晰,温州诸人追查许久,却也没有多少线索。既便如此,零碎琐杂的东西混在一起,众人连夜赶着,也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大概看完。慕晚晴遇到案件就兴奋,仍然精神抖擞,毫无困倦之色,莫言歌和楚筝也都习惯了,并无所觉。
只有秦怀扬,倦眼惺忪,呵欠连天。
“怀扬,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别强撑着。”莫言歌见状,便吩咐他道。
秦怀扬忙振作精神,暗地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一把,让自己清醒了点,这才道:“没事没事,我还撑得住。再说,我还是第一次看王妃断案,一定要看全场,不能漏戏!”
莫言歌失笑,道:“好了,晚晴,你来说吧!”
陪着她,经历了少女连续失踪案,和鬼婴案,一遇到案件,莫言歌已经习惯由慕晚晴来掌控全局了。
楚筝与莫言歌相识五载,见惯了他平时果敢决绝,挥斥方遒的模样,第一次见他这般信服他人,倒是有些好奇,饶有兴致地看着。
“那我就先把案情整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慕晚晴丝毫不见拘泥,落落大方地道,“其实,案情经过很简单,按照惯例,男方最富庶的云州等地,每天的税收都会有部分直接充归军饷,今年共四百万,由云州驻军派遣一千士兵,沿官道进行押送。元月十四晚,押送军队进入温州驿站,然而,就在次日清晨,四百万饷银连同一千押送士兵,却全部离奇消失不见!”
157章 断案如神
“最先发现饷银失踪的,是驿站的驿丞,也正是报案之人。据他所供,十四当晚,押送军队进入驿站,因为饷银事关重大,所以暂时封闭驿站,不许其他人进出,连驿丞也回家安歇。第二日清晨,驿丞按惯例到驿站应卯,却发现,百余辆押银车,以及一千押送士兵全部不见。驿丞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但再三求证,终于确定,是饷银在驿站离奇失踪,便急忙报知府衙。”
大概案情,莫言歌和楚筝已经提前知道,但再听慕晚晴说道,还是忍不住叹息。
秦怀扬愕然:“等等,什么叫做全部不见了?”
这句话,充分暴露了他没怎么花心思看卷宗。
“一夜之间,四百万饷银,百余辆押银车,一千押送士兵,全部消失不见,奇怪的是,驿站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或者其他异样,就好像这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楚筝叹息着,随即又道,“不过,好在言歌派去温州的人及时赶到,通过右布政使,以及临州四府的驻军,立刻控制住了形势,全城警戒,封闭温州,然后,大举搜查温州城,以及驿站周围的地方。因为事出紧急,来不及跟我们联系,所以,他的消息晚了两天才道我们手里。”
莫言歌也皱眉道:“事情怪就怪在,从驿丞离开驿站,到府衙接案,全城警戒,封闭温州,中间只有十二个时辰,四百万饷银,搬运不易,就算毫无耽搁地赶路,最多也只能走出不到百里。但是,时至今日,已经搜查到驿站方圆三四百里的地方,却丝毫也没发现饷银的下落。”
“怎么可能?”秦怀扬惊叫道,“四百万饷银,那可不是小猫小狗,不止搬运不易,这么明显的目标,想要藏起来也难比登天,怎么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
楚筝点点头,叹道:“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说,这起案子才如此棘手,尤其饷银下落,更是成谜。
莫言歌希冀地看着沉思的慕晚晴:“晚晴,你呢?有什么线索吗?”
“一般来说,案件的案情越简单,想要侦破就越难,这件案子也是如此,单从案件本身来说,这件案子确实很难办。不过,好在,温州主事之人非常谨慎细密,因为不知道饷银为何失踪,所以,他把当晚温州所有的异动全部调查过,归纳成册,就是我手里的这本。”慕晚晴凝眉,扬了扬手中蓝色封皮的卷册,沉思着道,“这里面,我注意到两件事,可能跟饷银案有关。”
没想到慕晚晴这么快就能发现线索,楚筝心中惊叹,急忙问道:“哪两件事?”
“第一,驿站坐落在温州城外,而就在饷银失窃的当晚,离驿站约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处小山林失火,因为是夜间,火势蔓延极广,等到被发现扑灭时,已经将近百里的丛林焚烧为一片灰烬。”慕晚晴冷静地道,眼眸中光芒闪烁,“我觉得,这场火起得有些蹊跷,说不定与饷银失窃有关。”
“你是怀疑,歹人将饷银和押送士兵放在山林中,再纵火焚烧,所以找不到踪迹吗?”楚筝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
“因为就算火势再大,四百万饷银的银块可能被烧融,但绝不会放火烧得不见踪影,尸体也一样,对不对?”慕晚晴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这一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等我后面说就明白了。山林失火,是第一点可疑,这二点就是,就在焚为灰烬的山林边缘,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经验尸,是被当胸一刀杀死,再放入山林中焚毁的。”
秦怀扬皱眉:“这个人,难道是押送的士兵之一?”
楚筝微怔,随即起身,从慕晚晴手中拿过卷册,翻到焦尸的相关内容,里面写着详尽的验尸结果,另附了一张焦尸的简图,下面有详尽地说明。
他仔细看了又看,茫然摇头:“我还是看不出来,这跟饷银失踪有说明关系?”
“关键在于,这道致命的伤口。”慕晚晴指着图中胸口的伤痕,沉声道,“根据图中所画,和下面的说明,可以看得出来,伤口是由利刃造成,而且内窄外宽,又是砍伤,很可能是被大刀所伤。虽然尸体被焚烧,又经冷却,伤口有些变形,但根据我的判断,凶器应该是厚背大刀,刃长两寸三,背厚约半寸多些。”
莫言歌眉宇紧蹙,隐约想到了什么。
“言歌曾经带我去过黑松军的军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正是黑松军所用的大刀的规格吧?”慕晚晴目光转向莫言歌,眸带询问,显然也只是隐约印象,不是很确定。
莫言歌凝重地点点头。
“这就怪了,黑松军的武器都是特制的,与青木军和民间兵器的规格完全不同,难道说,这具焦尸是押送士兵所杀的?难道说,他是劫匪之一?可是,为什么会是在离驿站五十余里的山林里发生的搏斗?而且,既然饷银失踪,说明是劫匪占了上风,他们做事既然如此周密,又怎么会留下这么一具尸体呢?”秦怀扬越想越乱,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慕晚晴摇摇头:“我倒觉得,这人未必就是黑松军所杀。”
一来困倦,二来事情迷茫,秦怀扬已经完全绕晕了:“王妃你刚才明明说,杀死这人的武器,正是黑松军特用的大刀啊!”
“刀是,人未必是!”楚筝却已经有些醒悟,缓缓地道,抬头看向慕晚晴,“晚晴你的意思是说,押送的士兵里,有内奸,所以,饷银才会这样毫无痕迹的失踪?不过,”但很快的,他又否定了这点,皱眉道,“这样似乎也不对,就算有十个几十个,甚至近百个的内奸,但一千押送士兵,不可能都是内奸,黑松军的战力我很清楚,对方再怎么强势,再怎么使手段,也不可能轻易就让几百黑松军士兵凭空消失,不留一丝痕迹!而且,说来说去,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四百万的饷银,歹徒能藏到哪里?”
屡次与慕晚晴携手断案,莫言歌已经有些摸到了她的思路,问道:“晚晴你是不是已经有结论了?”
“我隐约能推理出,饷银,押银车,押送士兵的失踪是怎么回事,但是,”慕晚晴苦笑着,清澈的双眸看向楚筝,却微带了些黯然,歉然道,“对太子来说,这恐怕不是个好消息,反而有些雪上加霜了。”
楚筝蹙眉:“怎么说?”
“押银车的下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温州诸人肯仔细搜查被烧成灰烬的山林,想必能从中发现押银车的某些金属部件。”慕晚晴叹息,继续道,“一千士兵会离奇失踪,不留丝毫痕迹……太子刚刚有一点说对了,一千人,就算有内奸,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凭空失踪,不留一丝痕迹,除非一千人都是内奸!”
“这不可能!”秦怀扬断然道,“云州的黑松军驻军,我有所了解,虽然不敢保证个个清白,但押送饷银,事关重大,驻军统领再怎么说,也会派心腹押送,必定是可信之人,一千人,全部都是内奸,这绝不可能!”
楚筝也点点头:“再说,就算他们都是内奸,但四百万饷银凭空失踪,无论如何都寻找不到,这跟内奸关系不大吧?”
莫言歌却隐约想到了什么,忽然道:“等等,你的意思是——”
“其实,我刚看到卷宗的还是,就觉得奇怪,四百万饷银,百余辆押银车,笨重又庞大,加上温州方面紧急措施采取得又快又准,就像太子殿下所说的,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直搜查到方圆三百里都找不到。之所以找不到,我想只有一个可能性,”慕晚晴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这四百万饷银根本就没有进入过温州城境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没有进入过温州城境内?”秦怀扬失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我们得到的消息就是,四百万饷银在温州城驿站离奇失踪,所有人都认为,温州饷银一案扑朔迷离,可是,”慕晚晴目光凝定,缓缓地道,“有谁亲眼看见四百万饷银进入了温州驿站呢?”
“驿丞啊!押银部队进入驿站时,驿丞总应该能看到啊!”秦怀扬质疑道,“四百万的饷银,百余辆押银车,驿丞总不会连这都看不到吧?”
慕晚晴定定看着他,道:“驿丞能看到的,只是押银车而已!他应该没有权限查看车内的饷银吧?”
“王妃的意思是,押银车内根本就没有饷银?这也不可能吧?”秦怀扬摇摇头,“四百万饷银,那重量可不一般,空车跟装满饷银的押银车,称重会差很多,驿丞在驿站,迎南接北,不可能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
这次接话的,却是莫言歌:“不,只要不是饷银,换上其他东西,让承重差别不要太明显就好。”
“不管是什么,装满百余辆押银车的东西,都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轻易被遮掩过去?丝毫也找不到痕迹呢?”
莫言歌摇摇头,道:“如果是能被焚毁的东西呢?比如说,木材?”
“木材?”秦怀扬顿时一怔,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懂了,这就是晚晴所说的,小山林失火的秘密!”楚筝也点点头,沉声道,“不错,如果是木材的话,将所有的押银车送到小山林,再放一把火,全部烧掉,那么,木材会被烧为灰烬,夹杂在小山林林木的灰烬中,那就可以轻易被遮掩起来,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异样!”
“可是,有一千余名押送士兵,要将百余辆押银车里的饷银换乘木材,怎么可能瞒过他们的耳目呢?”秦怀扬仍有疑惑,忽然间灵机一动,猛地一拍桌子,震惊地看着慕晚晴,“王妃,难道说——”
慕晚晴点点头:“不错,我认为,饷银的确被劫,但是,地点绝对不是温州驿站,而是之前!”
“的确,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通了!”楚筝眼眸中精光暴涨,又恢复了往日冷静睿智的模样,不住地点头,“饷银是在进入温州之前被劫的,而且,不止饷银被劫,恐怕连押送的士兵也全部遇难。然后,由歹徒伪装成押送的士兵,继续押送已经被掉包成木材之类的押银车,赶赴温州驿站,”
“在让驿丞看到押银车后,将他赶离驿站,确定周围没人后,趁夜将押银车全部送到小山林,再纵火焚烧。至于那具焦尸,大概是他们运送押银车途中,被此人撞到,所以杀人灭口。事后,他们只要化整为零,再换下黑松军的装束,伪装成普通人,就可以轻易蒙混过关。甚至,歹徒很可能本就是温州人士,那么,只要恢复本来面目,根本不会有人疑心到他们身上!”
慕晚晴点点头,继续补充道:“而且,他们进入驿站是在晚上,光线黑暗,不止是押银车不太明显的承重差异,就算伪装的人有什么差错,也不容易被发现。而且,那晚是十四,按照景华王朝的惯例,到处都是火光,那么,他们纵火焚烧押银车时,纵然火势凶猛,也会被认为是烟火花灯,光彩接天,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而且,因为是花灯会,到处都是火光,发生火灾很正常,也不容易让人疑心山林失火跟饷银失窃有关。”莫言歌也道,看向慕晚晴的目光,满是赞叹和爱恋,“这样一来,令人完全茫然的饷银离奇失踪,就能完全解释通了,我们全部都被误导了!”
“不错!”楚筝点头,眉眼中光彩绽然,“晚晴,你真的无愧于断案如神之名!”
莫言歌笑着,心中满是骄傲和自豪:“我早说了,晚晴在断案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所以,她一定能够解开温州饷银案的真正真想,楚筝,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楚筝用力地点点头,心服口服。
秦怀扬更是赞叹不已,而且,介于莫言歌是他上司,慕晚晴是莫言歌心上人的关系,完全不用掩饰自己的赞叹敬服,不住地称赞,末了,又问道:“不过,王妃啊,你是怎么推理出这一切的?你又怎么知道,小山林失火跟那具焦尸,会跟饷银失踪案有关呢?”
“道理很简单,”慕晚晴笑道,“四百万饷银,这样明显庞大的目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凭空不见,尤其是押银车,这是驿丞亲眼看见的,就算有特殊的处理手法,也不可能丝毫痕迹不露,只看我们能不能找到线索所在。而根据押银车的负重载运,十二个时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驿站超过两百里,所以,我在看温州当晚异动时,将重点锁定在温州驿站方圆两百里范围内的事件。”
秦怀扬点头,击掌道:“不错,小山林失火是在离驿站五十里远的地方,所以有可疑。”
“是啊,方圆两百里之内的时间,有些繁杂,一时之间,也未必能定论,小山林失火和那具焦尸跟饷银失窃案有关。但是,”慕晚晴嫣然一笑,“偏偏就这么巧,我却过黑松军的营地,无意中见过他吗使用的大刀,还留有印象,加上验尸经验,所以能看出那具焦尸的死因。”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用黑松军专用的兵器,杀害一个普通人呢?想必是他撞破了他们的什么事情,才会被杀人灭口。而当时,温州城的黑松军,出了暂时派去的驻兵,就只剩押送人员了。这样一来,就可以轻易确定,这两起事件,一定跟饷银失窃有关。把这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结论就出来了。”
秦怀扬大加赞赏:“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合该这些人落在王妃手里!”
莫言歌则有些得意地转头,斜乜着楚筝,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记得,某人曾说过,我讲内眷带入黑松军营地,这是违反规制的行为,是公私不分来着!太子殿下,请问,你现在作何感想啊?”
“我承认,我说错了!”楚筝认输,却依然笑容满面,道,“现在,我恨不得能给晚晴权限,让她能自由进出景华王朝的任意地方,这样,将来一旦有疑难案件,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这样,忠勇亲王满意了吗?”
莫言歌爽然一笑,点了点头。
楚筝又转过头,看着慕晚晴,赞叹道:“晚晴,真的非常精彩,你真是一个断案的奇才!”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了,虽然我能推断出前后的事情经过,但对太子殿下你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慕晚晴又忍不住黯然,“如果说,饷银是在进入温州之前失窃的话,那么,想要找出饷银的下落,要搜查的范围就要扩大好几百倍,太子殿下,你有足够的时间和人手吗?”
秦怀扬一怔,原本激扬的心情顿时没落下来:“这倒也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追查出饷银的下落!”
楚筝却摇摇头,胸有成竹地道:“这倒未必!”
158章 宴无好宴(上)
慕晚晴一怔:“怎么,你有办法锁定搜查范围吗?”
“晚晴你对景华王朝的制度不太了解,才会有此疑问。”莫言歌笑着解释道,“押送军饷,是何等重大的事情?绝不容许丝毫疏忽,所以,押送军队每到一地,州府的驻军统领都要检查军饷,所以,如果饷银是在进入温州之前被劫,还不至于要将整条线路排查。”
楚筝点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次押送路线,是通过甘州进入温州,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慕晚晴继续疑惑。
莫言歌微微一笑,道:“甘州是临州四府之一,是楚筝的势力范围,驻军是黑松军,若是饷银有何异样,绝对不会隐瞒不报给楚筝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范围缩小到,甘州城到温州城这一路来。不过,”他转过头,有些担心地道,“楚筝,既是如此,时间恐怕还是有些紧急。”
“没有关系的,其实,这次,父皇要我接下这个差事,主要目的还是打压我的声势,倒没想真的借此将我除掉。毕竟,半个月断破温州饷银案,众臣都知道,这是刻意为难我。如果楚笙,父皇或者会这样做,但是,现在,他是要为楚策铺路,那么,就绝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把柄。所以,只要我在这段时间,能够查出线索,有了方向,问题就不会很大。”楚筝笑着道,神情已经从容镇静得多了。
楚策?
慕晚晴愣了一会儿一,才反应过来,这是玉轻尘的新名字。
不知道,公子现在还好吗?无论如何,她总觉得,公子最近的情形有些反常,等温州饷银案告一段落,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跟玉轻尘好好谈一谈才行!
“那我赶紧去传信,让甘州的驻军配合温州进行搜查?”秦怀扬向莫言歌请示。
莫言歌点点头。
“难道昨天,楚笙会那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就算有半年的时间,我把温州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饷银的下落。”楚筝笑道,凤眸微扬,“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个幌子!”
“等等,”慕晚晴心中一动,先叫住秦怀扬,这才道,“太子殿下,楚笙真的这样说过吗?”
楚筝点点头,见她重视,便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慕晚晴蹙眉,凝神思索着什么,忽然抬头,道:“有没有甘州城到温州城的地形图?”
“有!”莫言歌当即答道,他是景华王朝的五军都督,统领黑松军,地形图这种军事必备之物齐全得很,而且,远比平常地图来得详尽完备,“我的书房,有整个景华王朝的地图,也有甘州和温州的局部地图,我这就去取!”
“不用,王爷你坐着,我去取就好!”秦怀扬说着,早就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未几,秦怀扬便将三幅地图全部取来,景华王朝的地图约莫有两人高,甘州和温州的地图也各有一人来高,用古代的方式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释。慕晚晴扫了眼景华王朝地图,便不再看,将甘州和温州的地图拼在一起:“谁能告诉我,押送军饷的路线?”
莫言歌立刻上前,在地图上比划出押送路线。
慕晚晴专注地看着,尤其注意路线附近的地形,有不懂的地方,就向莫言歌询问,又沉吟许久,道:“停了太子的话,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或者可以将范围再缩小一下。但是,我没太大信心!”
楚筝却微笑着说:“晚晴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可以直接把温州排除?”
“不错!楚笙既然说,即使将温州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饷银的下落,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饷银根本就不在温州。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将重点放在甘州城到温州境界这一带!”莫言歌也是聪明人,一点就明,当即笑道,“如果楚笙知道,他这一时意气之言,反而为我们指明了线索,一定后悔莫及!”
楚筝微笑道:“这才像是他的个性。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以他的才智,怎么就能布置出饷银案这样缜密周详的陷阱?”
慕晚晴蹙眉,疑惑地道:“这陷阱很缜密周详吗?”
一时间,三人都被这句话的强大气场给震得无语了。
不错,在他们看来,百思不得其解,疑惑万千的温州饷银神机妙算,在慕晚晴这里,却只是拿着别人搜集的资料看了一遍,就推理出案情经过,在她看来,这样容易就被看破的计划,一点也谈不上缜密周详。
可是……想想自身,三人同时叹气,一时间自尊心极度受伤。
“呃,你们怎么了?”慕晚晴看着突然意气消沉的三人,更是茫然不解。
还是楚筝最先振作起来,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他沉吟了下,还是忍不住道,“晚晴,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有没有兴趣到刑部或者大理寺任职?”
莫言歌和秦怀扬都是一惊,他们都明白,楚筝所谓的有机会,指的就是,如果他能继位的话,换而言之,这就是是楚筝在正式对慕晚晴做出的允诺,可见,这起温州饷银案晨,慕晚晴所展露的断案才华,有多么令楚筝激赏赞叹,这才完全破例地,想任命慕晚晴为刑案官员。
“我?”慕晚晴有些惊讶地指着自己,“女子可以做官吗?”
楚筝认真地想了半天,道:“反正,我想不起来,景华律法,有哪条是禁止女子为官的!”
“既然你敢请我,我为什么不敢做?”慕晚晴倒没犹豫太久,爽朗一笑,道,“不过,先声明啊,我只管断案,官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可别指望我连这都能替你摆平!”
楚筝笑着看了眼莫言歌,道:“就算我想有人也不会同意吧?”
“哎呀,被你这么一打岔,我差点连正事都忘记了!”慕晚晴看着莫言歌,只管笑,忽然间想起先前的事情,猛地醒了过来,嗔视三人一眼,这才道,“刚才,我是想说,楚笙既然能那么自信对太子殿下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可想而知,他藏匿饷银的地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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