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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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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的官员也不是很有把握,害怕反坐之法,因此,只是将谢武斩首而已!”
“反坐之法?”
“景华刑律,诬人入罪者,官员错判者,借以反坐论。也就是,你诬陷别人是什么罪名,或者,你将无辜者判定是什么罪名,那么,查清楚之后,你自身就按照这个罪名处罚。谢武一案,当时疑点很多,但端亲王是皇亲,咄咄逼人,又害怕反坐之法,因此段得不伦不类,即认定谢武杀人,却又只按照普通人的谋害人命罪论断。”
“玉大人果然熟悉律条,正是如此!”提及旧事,谢书敏不禁落泪,“当时,家母和我们姐弟都相信家父是无辜的,也曾逐级上告,可惜被害之人是端亲王之女,而除了家父之外,又找不出其他的嫌犯,最后便将家父问斩,了结此案。”
说到命案,慕晚晴立刻就来了兴趣:“谢姐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把案情的详细经过说来听听?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为令尊伸冤!”
谢书敏在温州,也曾经听过慕晚晴断案的名声,心中升起一线希望,正要详细说明,却被玉轻尘打断:“听也没有用,那是二十年前的旧案了,端颜郡主的尸体早就下葬,就算端亲王肯让你重验,也只是白骨一具,现场也早就毁了,至于卷宗,大概还在刑部的犄角旮旯里丢着呢,你怎么查?”
“呃……”慕晚晴哑口无言,却仍忍不住道:“听听也没关系啊!”
谢书敏也拼命点头:“正是,听听也无碍吧?”
玉轻尘无奈,摇摇头,道:“算了,谢姑娘,你说吧!”
“是。”谢书敏点点头,垂首整理下头绪,道:“其实,我知道的不多,那时候还小,只是听家母说,端颜郡主似乎对家父有意,但家父执意不允,双方争执不下。结果,一日凌晨,端颜郡主被发现死亡,而家父却昏迷当场。因此,主审官员便认定了是家父所为,最后将家父斩首,并抄了我们的家。”
“啊?”慕晚晴一怔,“就这样?”
“嗯,”谢书敏轻声应道,“我那时年纪还小,记不得详细,家母也不曾细说。但是,家父素来为人祥和,不可能杀人的!而且,家父行刑之时,家母曾带我前去,家父不住的口呼冤枉,说自己并没有杀人。”
“可是,这资料未免太少了,”慕晚晴苦笑,忽然看见玉轻尘在旁边,心中一动,问道,“公子,你呢?你知道多少?”
玉轻尘叹了口气,道:“比她多一点!”
慕晚晴扬眉:“多一点是多少?”
“全部卷宗。”玉轻尘再叹一口气,道:“好了,不要这样看我,我说就是了。”他闭目沉思了会儿,道,“说起来,那是二十年前的旧案了。当时,因为温州刺史抱病,因此委派右布政使谢武入京述职,在京城偶遇端亲王之女,也就是端颜郡主。端颜郡主对谢武一见倾心,意欲招其为驸马,端亲王也颇为赞成这门婚事。但问题是,谢武当时已有正妻,堂堂郡主,总不能嫁作妾室,于是,端亲王便言,只要谢武休妻,便招其为婿。”
慕晚晴的脸当即就黑了:“这个端亲王是什么人?”
被无视的晾在一边许久的莫言歌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连忙殷勤道:“端亲王是先皇的亲叔叔,算起来,应该是皇上的叔公,端颜郡主则是皇上的姑姑。”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慕晚晴恨恨的道,“一个端颜郡主,一个青阳公主,都去抢人家的丈夫,难道这是皇室的优良传统啊?”
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又绕到了自己身上,莫言歌一缩头,不敢再接话。
玉轻尘一声轻笑,随即正色,继续道:“当时,无数人羡慕谢武的艳遇,但谢武却称家有贤妻,并有一对儿女,执意不允,述职一完,便回了青州。谁知端颜郡主并不死心,居然一路追到了青州,每日纠缠不休,要谢武休妻娶她,还跑到谢武家中吵闹,弄的谢武家无宁日,烦扰不堪。”
“什么人嘛?”慕晚晴鄙视,“端亲王也不管?”
“谢武年纪轻轻便是青州右布政使,端亲王本就想要拉拢他,加上拒婚之事,端亲王又觉失了颜面,心中不悦,因此见端颜郡主这般行径,反而大觉快意。谁知道,有一日清晨,端颜郡主忽然从行宫失踪,众人寻遍全城,最后在城外的树林中找获,却已经是一具尸体,而谢武也昏迷在现场,手中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慕晚晴秀眉紧蹙:“这么巧?”
“是啊,就是这么巧!”玉轻尘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淡淡道:“谢武醒来后,却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在命案现场,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手握凶器。据他供称,案发当晚,他如往常一般在卧室宿眠,谢武之妻也供称她与丈夫同眠,却不知丈夫何时离开,到了面案的现场。主审官员几经查问,却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凶嫌,最后认定谢武不堪纠缠,于是谋害端颜郡主。因为有端亲王不住的施加压力,案子几经辗转,最后判决谢武斩立决,并抄其家产。整个案子就是这样的了。”
谢书敏有些呆愣:“玉大人,您怎么对这个案子知道的这么清楚?”
玉轻尘不欲作答,转眼看见慕晚晴也是求知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我爷爷曾经任刑部,在教导我刑律断案的时候,曾经拿此案为例,将全部的卷宗来给我看,并考核我对此案的观点。”
“哦?”慕晚晴越发好奇,“公子怎么认为?”
“此案疑点有五,第一,主审官员认定是谢武事先约端颜郡主离开行宫,到达案发现场,但是,根据端颜郡主的侍女供称,端颜郡主当时按时就寝,神情如常,并不曾说起邀约之事,如果是谢武相约,端颜郡主必定喜形于色,更不会隐瞒贴身侍女,此疑点一;谢武之妻供称,谢武当晚与她同眠,而谢府守夜之人,并不曾见过谢武出门,若谢武夜间行凶,是如何离开谢府的?此疑点二;谢武手持匕首,经谢府、行宫及青州所有铁铺辨认,都不曾认出,凶器何来?此疑点三;第四,端颜郡主尸体被发现时,胸膛剖开,心脏不见,若谢武因为不胜纠缠杀人,何必如此残忍?此疑点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谢武是凶手,案发后为何不离开命案现场,处理凶器,反而手握凶器昏迷当场?这中间嫁祸的意味太重,若是另有事故,又是什么事?此疑点五。从这五个疑点来说,可以说谢武此案,从头到尾处处破绽。”
谢书敏浑身颤抖,揭开床被,下床来,跪落在地:“请玉大人为家父伸冤!”
“没有用的。”玉轻尘神情淡漠,丝毫不为之所动,“当年,爷爷考较我时,我就提出了这五点疑问,爷爷也深以为然,但是,想要翻案,必须有确定性的证据,证明谢武并非案犯,但时隔久远,证据湮灭,早已经无迹可寻了。所以,你求我也没有用!”
谢书敏何尝不知此点,但父亲被冤判致死,她因此案家破人亡,沦落风尘,如今明知案有可疑,却无法申辩,那股抑郁之气,积在胸口,实在难以释怀:“难道就任由家父沉冤莫白吗?”
慕晚晴何尝不抑郁,默然许久,忽然惊觉:“公子说,端颜郡主是被剜心而死?”
玉轻尘点点头。
“那伤口处如何?是否平滑?与凶器是否一致?凶手是否惯用利刃之刃?还有,端颜郡主被剖心而死,如此凄惨,凶手应该跟端颜郡主有深仇大恨才对,有没有查过端颜郡主的仇人?还有,尸体周围有没有什么可可疑的痕迹?”
这一连串的问话直接把玉轻尘问晕了,顿了顿,才回过神,道:“主审官员曾经查问过端颜郡主的侍女,得知端颜郡主到了青州之后,除了初一十五到寺庙拜佛之外,便是与谢武纠缠,并没有其他的仇怨。至于你其余的问题,”他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就不清楚了。验尸记录很简单,只寥寥数语,说端颜郡主被剜心而死,别的就没有了。”
慕晚晴恨恨道:“我恨死景华王朝的验尸记录了!”
古代的验尸记录并不像现代这样有固定的格式,什么地方必须写到,二十仵作自身决定,因此,遇到大案要案,若是没有把握,仵作就更加将验尸记录写得含混简单,避免后来官员复查时,发现什么疑点。这位端颜郡主的验尸记录,更是简单中的简单!
“公子,这么多明显的疑点,难道当初审理的官员就没有注意到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玉轻尘耸耸肩,道:“不过,有也好,没有也好,对于当时主审的官员来说,如何平息端亲王的怒气,比谢武是否冤枉要重要得多!”
慕晚晴怒道:“这样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吗?”
“我就知道不能告诉你这个案子!”玉轻尘摇头,他自然知道,慕晚晴大概是因此案想起了她的好友,但这个案子确实时隔太久,证据湮灭殆尽,除非有新的线索,否则根本不可能翻案。“如果你想多了解这个案子的情形,我可以从京城刑部给你调卷宗过来,不过……我想,这个案子应该很难翻案了!”
“对了,”慕晚晴忽然灵机一动,“谢书贤不是说他有新的线索吗?”
“这点,我自然会问,不过,”玉轻尘坦然道,“依我看,谢书贤还是以此来诱骗谢姑娘居多,只怕他手中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谢书敏深以为然,她当初正是被这最后一点彻底打动,甘愿为谢书贤顶罪,以求父亲冤案能够昭雪,可是,事实证明,谢书贤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她,甚至为了自保要杀她灭口,当初的话自然是谎话一团,以求取信于她了。
只是……
谢书敏侧首,遥望窗外,父亲的沉冤,真的永无昭雪之日了吗?
温州叛乱虽是初任为官,但之前久经玉连容关于官场的教导,办起来倒也头头是道,并不觉得为难。
真正让他恼怒的,是某个非常不识相的家伙……莫言歌!
此时此刻,玉轻尘自然不会放慕晚晴一个人,让她跟莫言歌花前月下地卿卿我我,因此,什么事都逮住她不放,要她在一边帮忙,而且,他也确实忙得团团转,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帮手,问题在于,某个不要脸的家伙每天定时硬闯温州府衙,死皮赖脸地跟在晚晴身后,像是一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让他看见就烦心,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而且百折不回,不管他怎么鄙视,某人都能当做没看见。气得他呀,激怒之下,真想把他当谋逆抓起来关大牢里去。
等到温州善后事宜办得差不多了,玉轻尘也终于忍无可忍,随着脸皮厚比城墙的莫言歌,也不再暗示,明目张胆地开始赶人:“忠勇亲王,你不觉得你在温州逗留的太久了吗?”
莫言歌:“有吗?”
戏来了!云安然立刻放下所有要务,全神贯注地看戏,而慕晚晴则是白了两个人一眼,摇摇头,不搭理他们,继续看她的功课……温州的刑名事物。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两回熟。看他们针锋相对一个月,再担心也该习惯了。
反正,只要死不了人就好!
别的,随他们闹去吧!
“已经一个月了!”玉轻尘咬牙切齿地道,“忠勇亲王身为五军都督,总管景华兵马,应该要日理万机才对吧?这么长时间不回京,不怕戎务堆积,造成兵变吗?”
莫言歌微微一笑,道:“我有很多属下,不是养他们吃干饭的。”
玉轻尘笑的很阴森:“忠勇亲王,你要再不回去,不管你的属下有多能干,你信不信,你的黑松军绝对会出乱子?”妈的,要是没乱子,我就去给你添乱子,不弄得黑松军兵无宁日,我就不姓玉!
莫言歌沉思了下,认真地道:“我认为,我的黑松军已经安逸了太久,正需要一些事端来磨练磨练,如果玉三公子肯尽心尽力,莫某感激不尽!呃,月俸百两,玉三公子以为如何啊?”
经过玉轻尘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后,某人也学会了些伶牙俐齿!
“快要过年了,忠勇亲王,”玉轻尘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蹦,“每年除夕,皇上会招令皇宫设宴,宴请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昭告天下,忠勇亲王身为国之砥柱,难道想要抗旨不遵吗?”
“反正我失约国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觉得再失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些年,他南征北战,回京的日子手指加脚趾大概就能数清,除夕不回京太正常了。
靠!在莫言歌出现后,玉轻尘极其迅速地既云安然之后从慕晚晴那里学会了这个感叹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莫言歌,你到底还要在温州呆多久啊?”
“呃,”莫言歌又思索了下,转身问身后的近卫,“咱们在暮烟楼预定了多久的顶楼啊?”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姐弟重逢之后,慑于玉轻尘的威胁,秦怀扬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主战场的“亲友团”化身成为护花使者,整日守在谢书敏窗前,弄得安道远极其郁闷,常常哭哭啼啼地求云安然管教下自己媳妇,不要跑去跟他争。
于是,如今的“亲友团”便以机灵美少年尤青为首。
尤青扳着手指头,再偷眼看着莫言歌,点一,摇头;点二,再摇头;点三,继续摇头……一直点到六,某人犹豫了下,点了点头,于是,尤青非常确定的道:“回禀王爷,我们付了暮烟楼七个月的租金,如今还有半年呢!”
莫言歌不好意思的道:“玉三公子,你看,这定金都已经付了,再说,你也知道,那暮烟楼租金贵得要死,而且定金已付,概不退还,你说,这要空着不住,不是太浪费了吗?”
“忠勇亲王好有钱啊!”玉轻尘磨着牙,“你确定你还要在温州住半年?”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你确定你不会在近期离开温州,回到京城?”
“打死也不回!”
激战的氛围愈演愈烈,玉轻尘的神情也越来越火爆,死死地盯着莫言歌,似乎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而莫言歌也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眼看火山即将爆发,玉轻尘忽然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欢快的道:“太好了,确定你不回京城,我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
“忠勇亲王不知道吗?大年初七,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我要赶回去给他祝寿。而且,皇上从京城来信,要我即刻回京,向他禀告温州的诸项事宜,并参加除夕的国宴。真遗憾啊,忠勇亲王居然不回京,看来国宴之上,咱们不会碰头了!”
“……”
“晚晴,收拾行李,咱们尽快动身啊!”
某人终于反应过来:“你要回京?带晚晴一起?”说着,迅速向身后的近卫吩咐道,“尤青,回去通知第三营,随时准备班师回京!”
“忠勇亲王,你不是付了暮烟楼半年的定金吗?暮烟楼租金很贵的哦?”
“……我不差钱!”
“你不是打死也不在近期回京吗?”
“……打不死,就回!”
“咦,你回去干嘛?黑松军有你的属下掌管,你又不参加国宴,忠勇亲王,你回去干嘛?”
“……我要保护晚清平安返京!”
玉轻尘忍无可忍,再度拍案而起:“莫言歌,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呃,能!”
101章 冤家路窄
长歌轩位于玉府最里侧的位置,院内并无其他草木,只栽满了红梅,凌寒怒放,在苍劲的虬枝上染出瓣瓣胭脂痕,在翩翩梅影的掩映下,朱阁绮户前,慕晚晴身着白底镶红边的冬袄,鸦色雏鬓,闪亮的银饰滴滴垂坠下来,正俯首写字,宛如一幅工笔细绘的仕女图,温婉动人。
左大安看着,心中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有着一种牵动人心的力量。
从前,他并不痛恨这种力量,相反,他喜欢她给公子带来的微笑和温柔,让那个淡漠出尘的公子落入凡尘,有了属于人的喜怒哀乐,甚至,只要有她在,公子都会下意识地微笑,然后,慢慢地温柔起来。他曾经欣慰地看着她跟公子亲近,温存,乐观其成……
如果,她永远只是他认识的那个慕晚晴的话!
对于慕晚晴的身世,左大安并不如玉轻尘等三人知道得清楚详细,他只知道,慕晚晴原本是安以晴,是忠勇亲王莫言歌的王妃,被青阳公主和九殿下所迫,离开王府,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玉府的丫鬟。而现在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公布身份,而必须继续顶着玉府丫鬟的身份。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她是别人的妻子,忠勇王妃!
这一点,让左大安无法原谅她——明明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怎么还可以跟别的青年男子言笑晏晏呢?尤其,那个人还是玉轻尘,是他病弱而纤细敏感的公子,而且,是已经沦落的公子!甚至,现在忠勇亲王已经寻到了她,她却不肯回王府,而是赖在公子身旁,赖在长歌轩,继续对公子绽放着那种明媚而勾人魂魄的笑。
怎么可以?
难道她不知道,身为人妻,她这样做是不守妇道的吗?
难道她不知道,公子对她的那份感情,已经无望,她这样继续在公子身边,只会让公子更加的沦陷和痛苦吗?
不可原谅!
左大安想着,忍不住趁玉轻尘暂时不在的空隙,走上前去。他直盯盯地看着那个垂首写字的倩影,连闪避路上的斜逸旁枝都顾不得,摇落了一路的落英缤纷,沾得身上全都是。
“慕晚晴!”
被那沉沉的语调吓了一跳,慕晚晴猛地抬起头来,看见是他,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笑道:“左大哥,好好地吓我做什么?你瞧瞧,害得我写了这么久的东西,全作废了!”说着,手忙脚乱地重新换了张书笺,继续奋笔疾书。
左大安有些阴沉地道:“放下你手中的东西,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慕晚晴终于察觉到异常,抬起头来,见他神色郑重,下意识地敛了笑意,放下手中的玉管毛笔,有些疑惑地道,“左大哥,你要说什么?”
左大安盯着她的眼睛,直直地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左大哥,还顾念着我们以往的情分的话,就听我一句话。离开长歌轩,回忠勇王府去!”
永远不要回来!
慕晚晴一怔:“左大哥?”
“回去!”左大安沉声道,“你本就是忠勇王妃,那里才是你的家,不是吗?”
慕晚晴摸不着头脑,贝齿咬唇,怔怔地凝视着他,思索良久,才缓缓道:“左大哥,你讨厌我,是么?从那次温州叛乱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可是,我始终不愿意相信。我想了很久,却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突然之间,左大哥就这么讨厌我呢?”
“因为——”
左大安正要跟她说清楚,一道温润而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大安,你在干嘛?”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玉轻尘容色淡漠,一身月白冬装,素白腰带,外披着玉色斗篷,越发衬得面若玉刻,冷清超逸。身侧另站着一人,轻裘白裳,金银线交错,织成华贵而清逸的莲花纹路,修眉凤眼,文采精华,正望着慕晚晴微微而笑,却是许久不见得楚筝!
慕晚晴虽然不解左大安突如其来的话是何用意,却也隐约感觉到这些话不能让玉轻尘知道,忙掩饰道:“没什么,我正写字呢,不小心把笔掉到了窗外,正央左大哥替我捡呢!”说着,转开话题,道,“公子,老太爷说有客见你,原来是太子啊!”
楚筝微微一笑:“你以为是谁呢?”
慕晚晴撇撇嘴,想起几天没音信的某人,心中暗恨,道:“爱是谁是谁,与我无关!”
玉轻尘犹自盯着垂眉低头的左大安,定定不言,只看得左大安心中忐忑,才转头对慕晚晴道:“晚晴,快去换衣裳,太子的马车还在玉府外面候着呢!”
“咦?”
慕晚晴心中疑惑,却来不及多问,匆匆忙忙地添了件外裳,又被玉轻尘逼着披了件大红的斗篷,连带着左大安,四人来到玉府侧门。才刚出了门,慕晚晴便觉得骤风袭面,已经被一人紧紧拥在怀中,急切地唤道:“晚晴!”
玉轻尘咳嗽一声:“忠勇亲王,还在大街上呢!”
楚筝在旁,只是笑,不说话。
虽然颇为欣喜莫言歌的热情,但想起他几日不见的恶行,慕晚晴还是忍不住推开他,点着他的胸膛,恨恨地道:“别以为这会儿装出这么个样子我就饶了你!我问你,回京这么久,为什么不来看我?整天净往皇宫跑,干嘛?宫里有美人啊?也对,我想起来了,宫里还有个青阳公主,痴心不二地等着你呢,是不是?”
莫言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说我天天往皇宫里去?”
“公子啊!”
“别跟我提那个混蛋!”这一下就像炸了马蜂窝,莫言歌一下子暴跳如雷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玉轻尘,恨得咬牙切齿,“就是这个家伙!那天突然来了圣旨,要我入宫,本来说得好好的,等我回来,商定好怎么安置你,结果,这家伙说话不算话,我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带着你闪人!”
玉轻尘撇撇嘴,闲闲地道:“忠勇亲王,我可没跟你说好!”
“可我当时说的时候,你没反对!”
“我是没反对!”玉轻尘笑得很无辜,“可我也没同意啊!”
“你——”莫言歌气得直跳脚,转而又愤愤地向慕晚晴告状,“这也就算了!在玉府就在玉府,大不了我多跑几趟就是,可是,这混蛋——这混蛋居然交代了门房,死活不许我进玉府!我在外面兜兜转转了好几天都没法子,我快急疯了!”
“这倒没夸张,”楚筝笑着,插话进来,“若不是我正巧有事过来,我看,言歌连带兵剿了玉府的心都有了!”
慕晚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嗔道:“公子,你又闹脾气!”
“我说忠勇亲王,你抱怨完了没?这不是见着了吗?”玉轻尘挑挑眉,懒洋洋地道,“再说,谁叫他那么笨?我对门房说了谁也不见,太子殿下都知道转而求见我爷爷,偏偏某个一根筋的家伙非要去撞南山,怨谁啊?”
“玉轻尘你——”
“好了好了,”楚筝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道,“二位看在我的面子,不要再争执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大家先上马车,我们路上慢慢说!”
四人上了马车,左大安和楚筝的侍从舒砚、墨羽一道在外驾车,只听一声清冽的鞭响,骏马扬蹄,朝着外城疾驰而去。车内,玉轻尘和莫言歌同时冷哼一声,向背而坐,各自转头去看窗外,谁也不看谁。慕晚晴无奈地看着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楚筝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笑不语,眼中尽是看戏般的戏谑。
看了半晌,似乎终于觉得有些无趣了,楚筝才移开目光,转向慕晚晴,温言道:“在京城,刚听到忠勇王妃病故的消息,倒是吓了我一跳,后来听言歌解释,才知道你没事。不过,言歌这出敲山震虎倒真用得不错,父皇也被吓到了,至今看见言歌还觉心虚,我看他是不敢再提青阳的事了!”
“真的真的?”慕晚晴倒不知道其中许多算计,只听说楚天阙被吓到就大觉开心。
“当然是真的,这几日父皇每每看见了言歌,那神色,那言行,无意中就透露着几分小心和讨好,连九弟也痛加申斥,再加上温州的事情,九弟这些日子一直被禁足在府,不得外出呢,生怕言歌一时怒气,拿九弟来煞性子呢!”楚筝笑眯眯地道,“自从那次御前比武之后,九弟见了言歌,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算是遇见对头了!”
“真可惜!”慕晚晴遗憾地道,“我没瞧见!”
就这样,莫言歌和玉轻尘冷战着,楚筝则和慕晚晴同气共声地讨论着楚笙的倒霉,一路到了醉仙楼。谁知道,刚到醉仙楼门口,便听得里面一阵争执吵闹的声音,其中一道尖锐的女音格外熟悉:“我说了,这黑珍珠我要定了,你到底卖是不卖?”
102章 表白
醉仙楼一楼虽不如二楼雅间古色古香,豪奢雅致,却也别具风格,加上年关将近,更是装点得花团锦簇。现在,就在一楼大厅的中央,众人围观之下,一个穿金挂翠的贵族少女,正对着另一个少妇装扮的女子颐指气使,骄横地道:“实话告诉你,我的身份你绝对惹不起,这两颗黑珍珠,你若乖乖卖给我,自有你的好。若不然,我日后还能拿到,只是,到时候,就怕你就不大好看了!”
围观众人似乎知道少女的身份,都在低声劝着少妇。
那少妇的声音遥遥传来,柔和若珠:“我见姑娘衣着华贵,想必身世不凡,珍奇珠宝随手可得,又何必执着于我这两颗黑珍珠呢?再说,世间珍宝万千,难道姑娘见了便要得去么?”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卖,对不对?”
听着那少女的声音陡转凌厉,意带胁迫,那少妇却仍是温柔有礼:“姑娘,我已经解释了,这两颗黑珍珠,是我夫君送我的定情信物,在我心中乃是无价之宝,如何变卖?还请姑娘方便则个!”
楚筝终于忍耐不住,出声喝道:“青阳,不许再闹了!”
内里那骄纵少女正是楚青阳,听到楚筝的声音,心中微微一惊,她本是得了消息,知道楚筝要在今日宴请莫言歌,特意先到这里候着,却无意中看见一少妇在此等候丈夫,腰间的丝绦上缀着两个硕大圆润的黑珍珠,烁烁其华,竟是她没见过的漂亮,一时心起,便要强买。
如今听到楚筝到来,生恐跟着的莫言歌不喜,慌忙将身旁那女子一推,匆匆整理仪容,跑将出来,叫道:“太子哥哥,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说着,目光一瞥,看见器宇轩昂的莫言歌,白玉般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娇声道,“莫哥哥,好久不见!”
那少妇被楚青阳一推,又被拥挤的人群一挤,一时没站住脚,跌倒在地。
慕晚晴看得分明,走上前去,挤入人群之中,将她搀扶起来,仔细打量之下,只见那少妇身着蓝黑色对襟短装,下身同色百褶裙,越发衬得面若脂腻,生得倒是甚美,只是,似乎不是京城人士:“这位夫人,你还好吧?”
那少妇轻声道:“没事,多谢姑娘!只是,我的珍珠!”
说着,挣扎着起身,挤上前去,拉住楚青阳的衣袖,道:“姑娘,请把我的黑珍珠还给我!”只是,行动间略有不便,似乎刚才扭到了脚,慕晚晴急忙上前扶住她。
楚青阳正对着莫言歌含情脉脉,对这少妇前来搅局颇为不耐,喝道:“什么黑珍珠?你刚才不是死活不卖吗?这会儿又来跟我纠缠什么?”
那少妇急道:“姑娘,你这不是不讲理吗?方才你明明说见我的黑珍珠圆润,想要看看,我给你之后,你拿在手中,便要强买,再不曾还给我!这会儿你怎么反倒不认了呢?”
楚筝沉下脸,喝道:“青阳,把东西还给人家!”
楚青阳犹自强辩:“我没拿就是没拿,我堂堂一个公主,难道会贪她两颗黑珍珠吗?”
见她不认,那少妇已是急得快要哭了,就在此时,却见一墨衣男子走了过来,将那少妇拥入怀中,满脸的柔情蜜意,轻声问道:“明珠,怎么了?扭了脚么?”
少妇拉住他的衣袖,道:“振天,这位姑娘拿了我的黑珍珠,不肯还我!”
墨衣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嘴里却柔声道:“别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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