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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倾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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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骨子里有著不被同情的骄傲,她拿起薯条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又拿起炸鸡拨开来吃,开心地说:“很久没吃了,今天吃起来真好吃!”
  秦舞阳愣愣地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不好意思告诉她,那是他懒得花脑筋去想该买些什么吃的东西,才做出的选择,绝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吃得那么高兴,事实上,在美国上学时,他每天中午都吃这种夹肉汉堡,再不然就是冷冷的三明治,想喝个浓浓的热汤都很难,这些西式汉堡他已经吃得烦透了。
  秦舞阳带著新奇的眼神研究著她,这是第一次,他开始有兴趣研究女孩子。
  “噢,对了──”她一边吃吉士汉堡一边说。“刚刚你爷爷打电话来找你。”
  “我爷爷?”他大吃一惊。
  “嗯,他打错电话了,应该打九九一三,他却打成九九一二,结果打到我这里来了。”
  “你的电话号码是二三九八九九一二?”他不敢相信这种巧合。
  “别那么怀疑,我刚接到你爷爷的电话也吓了一跳,他说他明天下午要搭飞机来台湾,要你记得去接他。”
  他觑著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没对你说些什么吧?”
  颂怜笑起来,故意夸张地说:“他说的不多,可是足够让我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了。”
  他的脸色一沉,显得不太高兴。“我爷爷一来,这里铁定要天下大乱。”
  “干嘛那样怕你爷爷,我觉得他人挺好,很风趣呀!”
  “我是怕他到台湾来,找他以前的老朋友介绍女孩子给我相亲,我爷爷古板得很,我最怕他这一点了。”
  颂怜笑著看他,语调半带恭维。“我看你爷爷太庸人自扰了,以你这个‘秦舞阳’后代子孙的条件,应该不需要他替你安排相亲才是。”
  “你连这个也知道了!”他哼了哼。
  颂怜笑不可抑,愈来愈喜欢和他聊天的感觉了。
  当电话铃响,她笑著接起来,一听见是石雄的声音之后,所有愉快的心情全消失无踪了。
  “什么事,石大哥?”她的声音无精打采。
  听到颂怜的称呼,秦舞阳静静不出声,仔细听他们的对话。
  “今天晚上的客人都是从日本来的,所以前两场由你来跳,他们没看过敦煌舞,可能会觉得新鲜一点,也可能不会让你太难堪。”石雄粗声粗气地说。
  “我受伤了,今天晚上不能去──”
  “受伤?”石雄打断她,声音惊怪地。“受什么伤?”
  “有歹徒闯进来,抢走我所有的东西──”
  石雄又打断她,惊问:“全部吗?”
  “全部。”颂怜一个字一个字说。“护照、身分证、钱,全部!”
  “人呢?受了伤,该不会是被强暴了吧?”石雄直截了当。
  颂怜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气得大叫:“你真下流,反正我这两天是没办法跳了,你找别人吧!”
  石雄突然大声咆哮起来。“你想赚钱就最好听话一点,清高个什么东西,帮你安排客人还摆什么架子,你想再来求我,门都没有──”
  石雄摔下电话,狂吼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荡著。
  秦舞阳依稀听见电话里的吼声,注意到颂怜的眼睛渐渐变得空洞无神,表情有著深深的疲倦。
  颂怜朝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耸耸肩,故作无所谓。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轻说:“我先帮你换锁。”
  颂怜默默地看著他拆旧锁,换新锁,她的胸口被不知何来的痛苦和悲哀充满了,属于她命运中的那个大洞,不知何时才能填补得了,她已沦落到这块陌生的土地上,势必会更沦落下去了!
  秦舞阳换好锁,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问:“你没有了护照,怎么回香港呢?”
  “必须找警察办理遗失,我很怕我的护照会成为歹徒的犯罪工具。”她无助地颤抖著,觉得自己像尾曝晒在陆地上的小鱼,随时都有干死的可能。
  “我有点事情先回去,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颂怜抬头望他,看见他眼中的诚恳和真挚,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垂下眼睑,咬著唇。
  秦舞阳看得出来她的自尊心很强,不太可能开口求他帮助,叹了口气说:“我想你已经够累了,先去睡一觉,晚上我会带东西过来给你吃,我走了。”
  颂怜点了点头,默默看著他开门离去,寂寞的空气逐渐将她笼罩,迷失在凄苦孤单的情绪里,她在心中大叫著:“秦舞阳,我不希望你给我的只是同情,我不要同情,如果你有一点点喜欢我、一点点爱我、一点点想要我,我就不必跳进那个地狱里了呀!”
  秦舞阳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拨了通电话回芝加哥找父亲。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秦子推一听到他的要求,惊诧不已。
  “我有急用,爸,你别多问了。”
  “怎么能不问?”秦子推大叫著。“五万美金不是小数目,合台币将近一百五十万哪,你老实说,到底想干什么?买车?买房子?”
  “都不是,帮一个人的忙。”他含糊地说。
  “帮什么人的忙,说清楚一点,什么忙要花上一百五十万来帮?”
  “我再不帮她,那个人这辈子肯定完了,反正只是我年薪的十分之一而已,没什么了不起,就当我买部车好了。”他避重就轻。
  “哗──说话的口气这么阔,那个人和你是什么样的交情,能让你动用一百多万来帮他度过难关?”秦子推惊疑地说。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和她之间的关系,就算是普通朋友吧……”他喃喃自语著。
  “真了不得的普通朋友,是不是女孩子?”
  秦舞阳笑出声,坦承不讳。“不愧是老爸,观察力太敏锐了。”
  “你爱上她了吗?”秦子推一针见血地问。
  “我不知道。”他不曾深思过这个问题,不过,自从知道她颇为悲惨的遭遇时,他的确不再对她存有偏见了。
  “那么,是她爱上你喽?”秦子推又问。
  “我也不知道,爸──别问这种问题了,不管我爱不爱她,或是她爱不爱我,她的忙我是帮定了,一个和舞云同年龄的女孩子,身上就背负著沉重的经济压力,实在很可怜。”
  “你既然这么坚持,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愿你的一百多万不会白花,你爷爷后天就会到了,他一定很高兴听到这个好消息,你自己好好应付啊!”秦子推半带开玩笑。
  “我才二十二岁,想这些都太早了。”秦舞阳忍不住大叹一声,问:“爸,芝加哥现在几点?”
  “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明天早上再帮你汇钱过去,我现在要去睡了,接到爷爷之后再打电话给我。”
  秦舞阳挂上电话,钱是不成问题了,但,他该怎么把钱拿给单颂怜呢?直接把现金拿给她吗?以她的个性大概不会接受,说不定会认为自己拿钱羞辱她。
  怎么样才能让颂怜大大方方把钱收下,又不会有欠他人情的顾虑,是目前最大的难题了。
  他抱著头,认真的、苦苦的思索起来,在客厅转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方法,索性打开电视消磨时间,当他无意之间看到了一段电影情节时,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立刻付诸行动。
  他拨了单颂怜那个只和他差一号的电话号码,听她喂了一声,立刻压低声音,开始用一连串的英文对她说:
  “Hello,Good  afternoon,I  have  seen  your  great  show  at  that  day,great!……to
  a  strip  tease  show?“
  颂怜好半天没说话,秦舞阳觉得奇怪,她在香港长大,应该听得懂英文才对,难道是听不懂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吗?他立刻换上英文腔极浓厚的国语,假装很吃力地说──
  “你。好,我。是。美。国。人,前。天,看。过。你。跳。的。舞。很。棒,我。想。请。你。再。跳。一。次,只。为。我。一。个。人,我。付。钱,十。万,OK?”
  他听见颂怜抽气的声音,不相信地问他:“只跳舞,不脱衣服,十万?”
  “Yes!OK?”
  “骗人,怎么可能的事,这种看法到繁花酒店可以看上……五十场那,你是傻瓜吗?别拿我寻开心了!”颂怜完全不相信。
  秦舞阳差点笑出来,如果颂怜知道他打算在支票上多加一个零时,岂不是会吓昏过去。不过,她说的没错,如果世上真有这种人,除非别有用心,否则就真的是傻瓜了。
  他清了清喉咙,立刻改口:“不对。不对,我。要看。中国。的脱。衣。舞,中。国。的。十。万,我。有。钱!”
  颂怜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问:“跳完就给吗?”
  “Yes!”
  “现金吗?”
  “No!Check!”
  “不上床喔──”
  “OK!”他的心跳了跳。
  颂怜沉默了很久,才说:“好,成交了,到哪里?”
  听颂怜答应了交易,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望,仍然装出高兴的声音说:“凯。悦。饭。店。明。天。晚。上,八。点,问。柜。台,杰。克。住。哪。间。房,OK?拜拜!”
  “拜拜!”
  秦舞阳立刻挂上电话,本来还很担心颂怜会不会发现是他,不过,她不曾听他说过英文,也不曾在电话中听过他的声音,所以,被发现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太大。
  他这辈子,不曾以金钱冲量过任何事情,不论穷、富、贵、贱,他都不曾刻意留心比较其中的差别,永远在乎的只是如何追逐自己的理想,把自己超脱在现实世界以外。
  直到遇见颂怜,才发现能救她全家的一笔钱,对他而言竟然只是轻轻松松的付出,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比颂怜遭遇更惨的人呢?
  他想起芝加哥家中的那个价值百万美金的镶玉屏风,卖掉以后,能救多少个单颂怜?
  他抓起球,慢慢走向篮球场,开始认真思索这种现实生活中的价值观。
  第八章
  当周凌捧著一大束花出现在单颂怜家门时,颂怜被庞大的花束吓到,更对周凌锲而不舍的追求方式无法苟同。
  “你别这样──”她困难地想说些什么,可是那束太漂亮的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嗅著香水百合浓郁的花香味,笑了起来。“这花好漂亮,好香!”
  周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到底这束花派上用场了,凡是女孩子,都很难躲过鲜花的攻势,他必须有耐心,循序抓住她。
  “我是来道歉的。”周凌十分真心诚意。“你能原谅我昨天的行为吗?”
  颂怜蹙了蹙眉,轻轻说:“昨天的事你根本不必道歉,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为什么该道歉的人是她?这倒让周凌不懂了。
  “能请我进去坐吗?”他笑著说,完全没有多问。
  “当然可以,请进。”
  颂怜把花插起来,倒了杯水给他,就在她弯下腰的时候,他看见了她颈子上的白色纱布,诧异地问:“脖子怎么了?”
  “噢──被我自己抓伤的,没事。”她拉拉领子,轻描淡写地带过。
  周凌不疑有他,随口问:“晚上……会去跳舞吗?”
  “今天不想去。”
  “那太好了,我请你吃饭。”
  颂怜立刻摇了摇头,想起秦舞阳说晚上会带东西过来给她吃,如果看到周凌在这里,会怎么想?
  “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想休息了。”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球队很难得才肯放我们一天假,何况今年很难得打进了前三强,从明天开始,有一连串的密集训练……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吗?”
  周凌认真的表情令她沉默了。
  她又陷入难言的挣扎中,留他?还是不留?等秦舞阳?还是不等?
  “你对我的一切一无所知,如果你知道我的身分背景,肯定会避之唯恐不及了。”她低低地说。
  周凌怔了怔,表情变得很严肃。“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分背景,我都不会嫌弃的。”
  “好,那么你说说你的家庭背景。”
  “我家太单纯了,我父亲是银行经理,我母亲经营一家珠宝店,而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我家人口简单,连姐妹都没有。”周凌的声音温柔得几近讨好。
  “那么,我告诉你,你喜欢我是没用的,我能肯定他们绝对不会喜欢我。”她斩钉截铁地说。
  “何以见得?”
  “因为我是香港来的穷人。”她说得干脆清楚。
  “我早猜到了。”周凌耸耸肩,眼光痴痴地望著她。“我父母亲一向尊重我,对我交往的女朋友向来不会干涉,更何况我的家境还不错,你的家庭背景应该不至于拖垮我……”
  “你别想得太浪漫了──”颂怜冷笑著打断他。“当你的女朋友他们自然不会干涉,但是万一有一天,你想娶一个像我这种身分的人当老婆时,他们能不干预吗?能不反对吗?”
  周凌一笑置之,他根本没想到那么远,他太了解自己了,虽然现在倾倒在颂怜美丽的容颜和无懈可击的身材上,却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爱颂怜爱到非她不娶的程度,他现在只想把她追到手,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不切实际的承诺。
  “你想太多了,我们连开始交往都还没,万一真走到那一天,再来烦恼也不迟。”周凌简简单单地带过,用模棱两可的字眼应付她。
  颂怜觉得自己被刺伤了,眼前状似痴情的男人,摆明了就是想玩玩她而已。她维持著最基本的笑容,冷冷地说:“很抱歉,我并不想当你的收藏品,想搜集美女请找别人吧!这种工作我肯定做不来的──”
  就在颂怜正准备将周凌“请”出去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当铃声以一小段“爱的鼓励”奏完时,她心口一动,立刻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不安地看了周凌一眼,发现周凌也正以怪异的眼神看著她,她咬著下唇,慢慢把门打开,只见满身大汗的秦舞阳站在门外,一手抱著球,一手提著晚餐,很优闲地按著她的门铃。
  “嗨,休息够了吗?我买晚餐来了──”
  秦舞阳顿住,看见周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秦舞阳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会遇见他,昨晚两个人才为了单颂怜的事弄得快要翻脸,现在却又不约而同的出现在她家里,气氛显得既紧张又尴尬。
  而周凌的表情在见到秦舞阳的那一刻,僵硬得宛如一尊雕像,他的目光阴沈地盯著秦舞阳,冷冷地说:“原来如此──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其实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已好到共进晚餐的程度了,搞了半天,我根本是个大白痴,大笑话,正好可以当成你们晚餐时的绝佳话题,很有趣喔……”
  颂怜怔住了,她看见秦舞阳不耐的神情,紧张的情绪在她身上扩张开来,她听见秦舞阳的声音流露出一股陌生的冷冽──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懒得多作解释,很抱歉打扰你们了,这份晚餐留给你们吃吧。”
  他把手中的食物交到颂怜手上,转身大踏步地回到屋里,重重关上房门。
  颂怜还没回过神来,周凌匆匆走到她身旁,急急地说:“你为什么骗我?既然打算和秦舞阳一起吃晚餐,你可以明说呀,何必把我当猴子一样耍?你喜欢的人如果是他,明白告诉我就行了,我绝不会再纠缠不清。”
  颂怜震动了一下,心情愈来愈觉得紧张,仿佛心底最私密的事就要曝光了。
  “我──”她努力整理思绪,索性藉这个机会让周凌放手,别再来招惹她了,她掉开目光,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今天早上才发现,真心喜欢的人其实是秦舞阳。”
  周凌全身的肌肉部僵硬了,他的嘴抿成了一直线,平生第一次,觉得尊严扫地,他昂起头,笔直地走了出去。
  颂怜觉得膝盖一阵虚软,有种踩在云端上的飘浮感,似乎全身的力量都被刚刚所吐出的那句话抽走了。
  她真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说一次。
  不知是什么东西烫痛了她的腿,她提起来一看,是那包晚餐中的热汤,她心念一转,便锁上大门,然后去按秦舞阳家的门铃──
  秦舞阳打开门,带著狐疑的眼光看她,低低问:“周凌呢?”
  “走了。”她努力使笑容看起来自然些。“你买的晚餐太多了,一起吃吧!”
  秦舞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令她不知所措,刚才那句告白仍在她脑中余波荡漾,在他意味深长的注视中,她感到愈心慌意乱起来。
  “我不知道他会来,也不知道他会对你说那些话,你……别介意好吗?”她轻声解释著。
  “进来吧──”秦舞阳勾起唇角一笑,大剌剌地说。“我先去洗个澡,你把冷掉的菜微波一下,汤也热一下,等我洗好了一起吃吧!”
  她心中涌起释然的喜悦,情不自禁地面带微笑。
  伴著哗啦啦的水声,她在厨房把宫保鸡丁、炒青菜、红烧牛肉一样一样装进盘子里微波,一边开瓦斯热蛤蜊汤。
  这感觉很奇怪,像在为自己的老公准备晚餐一样,洗澡的水声、香气四溢的饭菜香、以及晕黄的灯光,让她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恍若置身梦中。
  她把三菜一汤摆上餐桌,浓郁的、家庭般的温暖气氛,在餐桌上弥漫开来。
  秦舞阳洗完澡,擦干了头发走出来,看见颂怜巧笑嫣然地望著他。在朦胧的光线中,他发现她的眼睛有著惊人的美丽,嘴角那朵甜甜的笑令他心神荡漾,一度停止呼吸。
  秦舞阳在餐桌前坐下,略一定神,从容地对她笑说:“你是混血儿吗?我刚刚才发现你的眼睛好深。”
  她把饭碗递给他,笑著说:“我妈妈是新疆人,爸爸是香港人,这样算不算混血呢?”
  “难怪眼睛那么漂亮。”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颂怜的脸刷地绯红,她呐呐地说:“我……不知道,你也懂得赞美人?”
  “我的确不懂得赞美人,太刻意的赞美听起来会让人觉得虚伪,而我又是个拙于言词的人,所以直接说出事实对我来说会比较简单一点。”
  “你这种人肯定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人了。”
  秦舞阳一边吃饭一边摇头。
  “你的……女朋友不在乎吗?”她小声地问,才刚问完,脸就发烫起来,像是存心试探他一样。
  秦舞阳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猛吃,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凝窒了,颂怜发觉自己问错了话,不敢吭声,只好埋头吃饭,才吃了几口,就觉得食不下咽,她偷偷抬眼一看,秦舞阳居然已经用餐完毕,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她敏感地舔了舔唇,低声解释:“你别误会……”
  “我没有女朋友,所以不需要烦恼这种问题──”他打断她,接著说:“更何况,我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哄女孩子。”
  她转了转眼珠子,瞟了他一眼,淡淡笑著。
  “有些女孩子并不一定需要人哄啊!”
  “你说的是你吗?”他紧瞅著她,唇角一勾,率直地笑了。
  “才不是!”她的心跳大乱,慌忙说:“我是特别需要人哄呢!”
  秦舞阳专注地盯著她,眼中燃烧著一簇令她难以承受的光炬,她慌乱地收拾桌上的脏碗盘,躲进厨房里洗碗。
  “我来帮你洗。”
  秦舞阳跟进来,双手伸进水龙头下,和她的双手挤著洗盘子,当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从她的手心滑过去时,她如遭电击,一小阵忙乱中,盘子溜得抓不住,“砰”的一声掉进水槽里,应声而碎。
  颂怜情急之下,想捡水槽里的碎片,秦舞阳立刻拦住她的手。
  “小心会受伤,算了,别弄了……”
  “谁要你来闹的,我一个人洗不就行了?”她微红著脸,还想继续洗,双手却仍被秦舞阳紧紧抓住。
  “别弄那些了,等我有空再来处理。”他半强迫地把她带进客厅里坐下,一边抽出面纸帮她擦手。
  她的心像被什么螫了一下,毫无防备,痒痒麻麻的,两个人的指尖不断交叠、触碰,有种微妙的紧张!在他们之间凝结住了,她突然感到害怕,为什么仅是双手的接触,就令她战栗不已?
  在秦舞阳温柔的凝视下,颂怜愈来愈不能集中精神,万一秦舞阳有所行动,她该怎么办?在一切所有的可能发生之前,她必须对他说清楚!
  “秦舞阳──”她低低轻唤柔声说。“今天下午,我接到一通电话……”
  秦舞阳正被她又甜又软的声音吸引住,并没有仔细听她说些什么,只随口应了句:“什么电话?”
  “一个外国人打来的,说愿意付十万元的代价看我跳脱衣舞。”她声轻如蚊。
  秦舞阳一怔,这才会意出她想说的话来,他假装毫不知情。“然后呢?你答应了吗?”
  她点了点头,困难地说:“十万……太诱惑人的数字了,我目前很需要这笔钱应急。”
  秦舞阳灵机一动,试探地说:“如果你拒绝他,由我来帮你呢?”
  “我心领了──”她挺直背脊,望进他的眼底。“但你帮得了我一时,也帮不了我一辈子……不如什么都不帮,我也不必心存幻想,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朋友,而且──想请你帮另外一个忙……”
  把你当成朋友!这句话像针尖刺了秦舞阳一下,他定了定神,平静地问:“帮忙什么?”
  “自从我接了那通电话之后,心里一直很担心那个外国人会不会不正常,花十万元包一个脱衣舞娘,纯粹只想看我跳舞,你相信他什么都不会要求吗?他会不会是一个心理变态,还是有什么怪癖,虽然说只想看我跳脱衣舞,可是会不会霸王硬上弓,逼我上床?说不定……他会对我做出一些虐待的行为?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帮我分析一下那个人的心态好吗?”她的神色确实忧心忡忡。
  秦舞阳隐忍著笑意,认真解决她的困惑。“他约你在哪里交易?”
  “凯悦饭店,晚上八点,那个人叫杰克。”她说得一清二楚。
  秦舞阳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他不过是想让颂怜理所当然得到她应得的报酬而已,没想到会给她带来这么多烦恼,她迷惑无助的眼神,引发了他强烈的保护欲,他突然很想将她搂进怀里。
  他甩掉这个念头,冷静地说:“我想你不必太担心,会选在凯悦饭店和你进行交易,多半是有点身分地位的人吧!或许只是想找一个新鲜的娱乐,十万对你来说也许是个惊人的数字,但是对某人而言却不是如此,你别想得太严重了。”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能不能陪我去?”她抿著嘴,带著央求的语气。
  秦舞阳吃了一惊,自己已经是那个杰克了,怎么可能还分身陪她去,他急忙说:“明天开始球队要进行密集训练,恐怕不能陪你,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一定没事!”
  “你怎么能保证?”她的情绪紊乱不堪,可怜兮兮地说:“你又不是那个杰克,我知道这一次很难逃得掉了,我已经做好准备……”
  秦舞阳惊愕不已,她的话引人遐思,心脏一瞬间失控狂跳起来!
  “我知道,你也许会瞧不起我──”她悲哀地望著他,无奈地说。“可是我已没有别的选择了,你可以为自己的理想而活,但我却不行,我其实是很少向人诉苦的,而你……是唯一一个听我倾诉心事的……男人,我很感激你在今天对我伸出援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真的很感激你!”
  颂怜明澈的眼瞳水汪汪地看著他,像一潭充满诱惑、神秘的沼泽,他不曾意乱情迷过,但现在,他却觉得理智正在一寸一寸摧毁当中!
  她看见,秦舞阳眼中燃烧著细密微弱的火光,她垂下睫毛,不敢正视,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就在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唯有如此,她才能从不断挣扎的漩涡当中逃脱而出。
  “我想问你──”她眼光如酒,悄悄睨著他。“上次,你为什么偷吻我?”
  他被动地、眩惑地回答:“当时很厌恶你,只想恶作剧一下。”
  “那么……现在呢?”
  她刚说完,脸蓦地一红,他应该听得出她的“邀请”之意了,她忸怩地望了他一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为了心中那份可笑的坚持,决定豁出去,如果秦舞阳因此把她轰出去,她也只有认了!
  秦舞阳没有轰她走的意思,眼中细细的火花愈烧愈炙,灼热的目光朝她逼近,就快将她烧成灰烬了,属于他的、男性的味道悄悄钻进她鼻子里,她神魂一荡,怯怯地、不安地等待著,等待著他即将要落下来的吻──
  他果然吻了她!
  他滚烫的唇贴上她的唇瓣,瞬间点燃了她体内的火苗,他的舌尖亲匿的、贪婪的缠绕著她的舌尖,这是一个不容抗拒的吻,令她昏眩迷乱、不堪一击,五脏六腑都在他火热的吻中烧成灰烬,她能感觉到他的饥渴,还有他浊重的喘息,她沉浸在刺激的感官反应中,模模糊糊地发现,自己被他轻轻地抱起,惊人的高度令她发出微弱的惊呼,她下意识攀紧他的肩,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她迷迷糊糊地听见秦舞阳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哑地响──
  “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
  她双眼迷蒙地瞅著他,点了点头,呼吸仍然凌乱。他的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中,细碎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颈肩上,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如果你不愿意,现在立刻拒绝我……”
  他热烈的吻让颂怜无法集中思绪,意识一片混沌,根本无力去想拒不拒绝这回事,更何况,这是她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她要他!
  在她堕落前,她只想把自己最完美、最纯净的一面交给她真心喜欢的人!
  舞阳的手忙碌地解著她胸前的扣子,她看见一向孤傲的眼睛正盛满了激情和欲望,他很快的脱下两个人的衣服,属于运动员的壮硕体格展露在她眼前,他湿热的舌从她的肩膀、胸前一路滑下,随著彼此赤裸的肌肤亲密的触碰,她不禁发出微弱的呻吟,浑身瘫软乏力,双手只能紧紧攀住他,她感觉得到他强烈的悸动,他轻轻抬高她的腿,很温柔、很温柔的占有她──
  他的喘息声吹拂在她耳边,他的汗水滴在她滚烫的肌肤上!
  颂怜睡得很沈、很香甜,但是秦舞阳却怎么也睡不著。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催情得像匹脱缰野马,达到完全无法控制的程度,这是他第一次的做爱经验,也是颂怜的第一次,他自私的认为,这种经验和感觉应该是最完美的。
  但是他不明白,颂怜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在美国,二十岁还是处女的女孩子实在找不出几个来,而在东方,中国女孩子又比日本女孩子观念保守一点,除非真的爱上了,否则很难轻易奉献上自己的第一次,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颂怜爱上他了吗?
  她温热细腻的身体正紧紧捱著他,一手横在他胸前,一脚跨在他的腰上,睡容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婴孩,他的视线几乎离不开她光裸洁白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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