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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玄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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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绍卿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跟我们一个朋友长得很像。”阮茜试探性的开了个头。
“真的吗?我没听他说过。”司徒玄霜仍是淡笑。
白绍卿老是对她大呼小叫的,偶尔还会捉弄她,除了知道他在广告公司上班,有个哥哥,知道他脾气暴躁、易怒,是个面恶心善的人之外,她好象对他一无所知。
“也是,他可能还很在意她的死。”阮茜眉头轻蹙表现出一丝痛苦。
“死?你说那个朋友死了?!”她惊讶的看着阮茜。
“嗯,是自杀。”阮茜释怀一笑。
司徒玄霜突然很想知悉有关白绍卿过去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活背景、他的学校生活、他的朋友……好像知道他的秘密,她就会更了解他。
探询的念头在她心里蠢蠢欲动着……
“嗯……你方便告诉我这件事吗?”她委婉的问。
阮茜在心里笑着,她就是希望司徒玄霜主动问,人性的弱点……
她实在太像沉睡在她心中的嘉琳了,那样的单纯可爱,让她不禁想上前搂住她,这些年的想念好累人,再见到她纯净的眼神,心情是怎么都无法平复下来。
“她叫裴嘉琳,曾经跟绍卿是一对恋人,嘉琳性子是外放、活泼,她主动热情,很爱绍卿,两个人在学校常常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连在一起。”
“那她为什么自杀?”一个感情幸福的人为什么会想自杀?司徒玄霜显得疑惑不解。
“因为绍卿提出分手的要求。”
“分手,为什么?”司徒玄霜错愕的往前一倾,有点急切。
“详细的情形我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大略知道她觉得绍卿变心了,所以跟她提出分手的要求,嘉琳她很爱绍卿,因为无法接受绍卿离去,所以她坚决的用自杀来威胁,希望绍卿能够回心转意,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绍卿非但没有回心转意,她还赔上了一条命。”
“绍卿不爱她吗!为什么要分手!”乍闻这样激烈的感情,她觉得心像是被揪痛了,人的情绪为什么要大起大落的?为什么不能平平淡淡的就好?
“一开始或许是爱,但是感情是容易变的,谁都没个准,一切都怪嘉琳自己想不开,那天一看到你,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跟嘉琳长得这么像,而且是跟绍卿一起出现,那就好像当年他们一起在学校出现的感觉。”
“是吗……”
“或许绍卿还没忘了她吧?因为你们实在太神似了。” 。
司徒玄霜几乎喘不过气来,难道是因为她跟裴嘉琳长相神似,他才会这么对她吗?难道她只是嘉琳的替身?
“替代品”,这是个令人厌恶的辞儿,她是司徒玄霜,她不想被动的让人当作缅怀过去恋情的替代品。
恬静的容颇有些许黯淡、落寞,她一直以为她和白绍卿就像是在谈一段纯纯的恋爱,虽然他老爱乱吃飞醋、发脾气,可她仍觉得窝心,只是这一切显然是她一相情愿了,绍卿只是因为她和前女友长得相似,所以才会跟她在一起。
心情酸酸涩涩的,好难受……
没在意阮茜的离去,她兀自回到房间,舔舐着酸楚的感觉,白簪子搁在桌上,她却怎么也不愿再去碰。
假日午后的白宅,白绍卿又兜到公司去盯着那群懒散的家伙,白父、白绍擎则坐在客厅里。
“绍擎,最近公司怎么样?”白父坐在沙发上,威严的嗓音问着长子。
“一切无恙,都在轨道上。”白绍擎温和的回答。
“嗯,那就好。”
两父子坐在客厅,各自看着杂志,不发一语。
许久……“绍擎。‘
“爸,有什么事?”他从容的搁下手中的杂志。
“你陪我到司徒太极学院去走走。”
白绍擎虽诧异父亲的念头,却仍是保持冷静持重,“现在吗?”
白父微笑的点点头。
“好,现在就走吧!”
上楼抓了外套、车钥匙,白绍擎亲自驾驶着车子,载着父亲前往司徒太极学院。他对于父亲的动机虽有着几分好奇,但他仍未开口询问,因为他明白只要父亲想说的事他自然就会说出口,不想多说的,再怎么问都没用。
车速平稳的在车阵里前进,他开车的速度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很平台,不同于白绍卿飞车疾驰的速度。车子停在司徒太极学院门口。“爸,到了。”
“嗯,一道进去吧!”
“好。”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走进司徒太极学院。
假日的练习教室里人满为患,连续几间教室都在上课,学员们大家无不聚精会神的跟随老师一起旋腕、转动……
前两间领头的是年轻的男子,一个约莫大学生的年纪,一个则更大些,从他们的动作、姿态看来,想必也潜心修练不少时日,末的一间则是司徒玄霜,那袭白衫实在太好认了。
白绍擎继续往回廓走去,凑巧韵又看见一身黑色的传统衣衫的女子,坐在阶梯上专心的霹舐着冰淇淋,那鲜红小舌灵活的很,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活灵活现的,却有些冷淡,一如她身上的黑色衣衫。
白绍擎想起她是上次反问他找的是哪位司徒老师的那个女孩。
“司徒老师,在下白绍擎,今日偕同家父特来拜访令尊。”
文诌诌的说辞让司徒降雪不由得直皱眉,狠狠的舔了一口冰淇淋,“阿爹在屋内打坐,你自个儿敲门进去吧!”
白绍擎不以为意的领着父亲往她说的屋内走进,曲起手指在门上轻敲两声。
半晌,“谁?玄霜吗?进来吧!”
“司徒老师,是我白绍擎,家父想来拜访老师所以冒昧打扰。”
司徒封脚步沉稳的走来,面前的木门咧的一声被打开,他笑得和善,“进来坐,别容气。”
“这位是家父。”白绍擎介绍着始终沉默的父亲。
司徒封看着白绍擎身后的人瞬间恍惚,没想到来访的人会是他, “你……是你!好久不见了。”他高兴的上前握住多年不见的友人。
“亏你还记得我!”白父严肃的脸部线调和缓了,“阿封,这么多年也不联络,还得我处心积虑的找你。”
司徒封笑得像个活宝,“你出国后,我不小心把联络方式弄丢了。”尴尬的播搔头发。
他向来迷糊惯了,以前有老婆帮他打点,老婆死了有女儿帮他,他的脑子除了拳法、拳经,其他一概什么都不记得。
“你真是不改当年迷糊。”白父调侃的说着。
“坐,原来这就是你的儿子啊!一表人才,更胜当年的你。”招呼着白家父子人坐, “嫂子呢?怎么没一起来。”
白父眼神一黯,“走了,好多年了。”
司徒封看着好友的落寞,自己也觉得低落,“她们两个姐妹淘倒是懂得成群结伴,扔下我们带着孩子,自己倒先走一步,完全不知道一个男人要带着两个孩子的辛苦。”不胜款吁。
“你那两个丫头呢?”记忆中,他有一对女儿。
“玄霜在上课,降雪……”他探探门外, “可能又躲到哪里吃冰去了。”
“在阶梯上,刚刚有碰见她。”白绍擎说着。
‘’这丫头老说不听,一年四季把冰淇琳当饭吃。“他张罗着茶水,打算跟老友一起说话叙旧。
三点钟,外头传来一阵骚动,掩上的木门被打开,年轻的男子伸进头,“师父,下课了。”是叶兆智。
“嗯,玄霜跟你大哥呢?”
“大哥跟降雪出去了,玄霜一会就来,师父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好,叫玄霜东西先搁着,快过来。”
“晓得。”
不一会儿,敲门声传来,门缓缓推开,白色的衣摆先飘人, “阿爹,你有客人。”她浅笑的旋过身,“嚷,白先生?”她惊讶的看着白绍擎。
“玄霜,这是白伯父,以前白伯父跟你娘、白伯母、我四个人都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今天会见面……”司徒封滔滔不绝的跟女儿分享遇故知的喜悦。
“伯父您好。”
“好,你叫玄霜吧!你跟你母亲长的很像。”
司徒玄霜接过阿爹泡茶的动作,坐在茶几旁利落的帮忙冲泡,原来阿爹跟白家是旧识,只是,白绍卿怎么没一道前来……
那天白绍擎突然问起她跟绍卿,害她顿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是第几回了,每每一打开电脑里的信箱,就会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信件,里头全是述说着绍卿的过去,以及绍卿与裴嘉的感情,要不便是一张张裴嘉琳与绍卿的合照,这已经让司徒玄霜的生活严重的受到影响。
她端详着裴嘉琳的模样,相片中的她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容貌。
初见时她着实吓了一大跳,裴嘉琳的样貌跟自己是那样的神似,若不是相片中的衣着怎么都不是自己会选择的,她真要错认那是自己与绍卿的合影了。
原来阮茜的话是真的,她只是绍卿想念裴嘉琳而作出的选择……
她想要沉淀思绪,但是对方却存心不让她如愿,而今天的信箱里甚至于连裴嘉琳当年的日记内容都出现在司徒玄霜的眼前!
没错,她可以选择不看,但是……偏偏要命的好奇心总牵引着她按下滑鼠,打开那可以窥探绍卿过往的信件,只是最后总落得一阵心伤。
这阵子,她的心全被绍卿的身影给占据了,他几乎要变成她生活重心的一部分了,然而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插曲,司徒玄霜陷入前所未有困顿、迷惑。
我爱他,我是真的爱他……
裴嘉琳日记里的这句话重击着司徒玄霜的心,他可以感受到裴嘉琳当时为情所苦的无助,一如现在的她。
“哎……”她叹了口气,把所有的信件删除清空,神情落寞的关上电脑,桌上的白玉簪仍横躺在桌面上,徒惹司徒玄霜惆怅。
这信会是谁寄来的?阮茜吗?临睡前,这样的念头闪过她脑中。
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如果是要造成她的难堪,那她做到了。
今天吹的是哪门子的风,这么晚还可以看见父亲与兄长两人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且向来严肃、不苟言笑的父亲,今天嘴角的笑容似乎太过灿烂了,着实叫人好纳闷。
关上门, “我回来了。”白绍卿无暇多想,现在只希望赶紧回房梳洗,因为还有一大堆的公事还没处理完。
“绍卿,不过来坐下聊聊吗?”白父开口唤道。
他原有些迟疑,瞥了父兄一跟,便应声,“嗯。”
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白绍卿并不急着说话,他心底只是不断的漾着好奇的泡泡,等着父兄开口戳破他的好奇。
“绍卿,你怎么老工作到这么晚的时间?”
“最近几个客户的案子刚好撞期,所以比较忙一点。”他回话。
说来惭愧,他似乎鲜少有时间陪着父亲说说话,喝茶、吃饭,这一切反倒是大哥比较常在做。
打从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家中只剩下他们大咧咧的三个男人,顶多是打扫的阿妈桑费心的帮他们维持一个家的整洁,其他就是各自为政。
况且他过去总叛逆惯了,与父亲向来容易起冲突,要不是母亲临终前他立下誓言要收敛脾气,这家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次的冲突在上演着。
“工作重要,但是人生更重要,原以为你们两个只要事业稳定了,我就甭担心了,可是,我发现我竟疏忽了你们的终身大事,这要是让你母亲知道了,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爸,你又何必操这心。”白绍擎安抚道。
“今天晚上我跟你大哥去了一趟司徒太极学院,那个司徒老师是我跟你母亲年轻时的知交好友。” ,
玄霜家?原来父亲与司徒封是好友,难怪当初执着非请他们来授课不可!
咦?玄霜这丫头,近日忙得没空去找她,她倒也心狠,完全不在意他的行踪,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脸色凝肃了些许,完全没细听父亲的话。
“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趁着你们两个今天都在,我就直说了,我今天跟你司徒伯父谈话时都在想是不是让绍擎跟玄霜那孩子试着交往看看,因为你们也都到了适婚年龄……”
大哥跟玄霜?!原本还念着玄霜的绍卿突然耳闻父亲将玄霜与大哥的名字连在一起,他诧异的回看着父亲,当下不假思索——
“不行!”他的阻止就这么脱口而出,而且他急切的态度也着实的吓着了父亲。
“绍卿。”白绍擎唤他,意在窥视他为何如此失控。白绍擎懂,但是作弄的意味多些罢了。
“对不起,我还得忙着工作的进度。”说完,他便旋风似的往房间冲,留下客厅里错愕的父亲,以及低笑的大哥。
甩上门,白绍卿纵身横躺在床上,情绪还因为方才听见的消息而沸腾着,激烈起伏的胸膛诉说着他的情绪震荡。
不准,说什么都不准!心爱的人一辈子顶多遇上一个,说什么他都不会退让,即便对手是他尊敬的兄长也不行。
当下,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撇下如麻的工作,见她一面。
在二楼焦躁的等待父兄回去自个的房间,他一刻都不浪费,抓起衣服、钥匙,旋风似的奔离了家,就为了见她一面。
未料,一双打量的目光打从他出房门那一秒钟起便盯紧着他,在他身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了然于心啊!
第八章
白簪子搁在桌上已经一连数天了,她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再碰触它,只能无助的连声叹息。
“铃——”
夜深人静,这突来的电话声令司徒玄霜的心一震,连忙接起房内的分机,阻止电话声继续打扰家人的安眠。
“喂。”不自觉的把音量压低,心卜通卜通的跳着。
“出来,我在门口等你。”他说的霸道,不让人有回绝的机会电话已然挂上。
是他,这搅乱她一池春水的人消失了一阵子后又出现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见他,犹豫着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果只是寻找一个寄托替代,何不趁早结束免得浪费彼此的心力。
像是瞧出了她的犹豫,电话声又再度响起,她很是气恼的接起电话,“你别再打了!”
她难得生气,但是一遇上白绍卿,她的性情不免丕变,这全是为了白绍卿。
“我是阮茜。”
不是绍卿,“对不起……”她有些汗颜。
“这么晚打扰你,方便见个面吗?”阮茜的语气和善。
“这……”她有些为难。
为什么事情总是会撞在一块儿?
外头绍卿在等着她,电话那端阮茜想跟她碰面,但她谁也不想见,只想让自己忘记这些人!忘记他们对她造成的影响!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绝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阮茜碰面,这真是一个摸不着头绪的夜晚。
“叩叩。”
司徒玄霜还来不及应声,房门就被开启,是降雪。
“什么事?”她捂住话筒问。
“外面那家伙你最好去见见他。”司徒降雪说完便阖上门。
叹了口气,司徒玄霜对电话那端的阮茜说:“很抱歉,太晚了我不方便出去。”
“是因为绍卿吗?”阮茜单刀直人的问。
她有些讶然, “时间太晚了。”说完,她便赶紧挂上了电话,不再跟阮茜讨论为什么。
思绪翻转后,挽住长发、套上鞋袜,准备速步的往外走去,因为她无法预估她若再不出现,白绍卿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一拉开房门,白绍卿的面孔就这么映人眼帘。
“啊——”她愣了一下,直抚住心口往后退了一步。
阴沉着脸,白绍卿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腕便大步的往外走去,而司徒玄霜只能快步的跟随着。
她担忧的回头,生怕父亲听见了什么声响起身察看,未料她回头只瞧见妹妹正瞅着她,一双吊诡的眼睛令人读不出她的意思。
有时她不免会怀疑起降雪对她的态度……
“绍卿,放手,你拧疼我了。”她忍痛小声的说着。
才走出学院门口,白绍卿一个转身,;便将她压制住,当下便吻上她哀求的嘴。
这是他喜欢的人,他不想要让给大哥!
虽然大哥并未明确的表示他的意愿,但是他已经先慌了手脚,难道这是他在感情上的不安定感所导致吗?曾几何时他竟会为了个女人这样惴惴不安的慌了一个晚上,为什么?无解!
“鸣……绍卿……”她挣扎着。
他的手紧紧的圈住她,仿佛她随时会消失般的紧扣着她。
末了,急欲想制止他疯狂举动的司徒玄霜一只手勘出他的钳制,取下发上的簪子往他的手臂戳下。
“喔!”白绍卿闷哼一声,松开对她的钳制,用着错愕的眼神直睨着司徒玄霜。这女人……
两人僵持着没开口,最后——
“我……”欲言又止,她不是真要伤他,然而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阻止他,他的手臂显然被她戳伤了,虽然只是皮肉伤,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从来未想过用武艺抵抗他时而霸道的举动,因为她是有些恋他的,甚至是纵容他这样的习性,怎奈,现在她却想挣脱他,因为他对她的不真诚,他受的是皮肉伤,但是她心里头的伤又有谁瞧得出呢!
瞧都不瞧那伤口,他凝望着她,披散着的长发,手上握着他送的白玉簪,一脸不安、憔悴。
她为何憔悴了?他想知道,都怪这些日子疏忽了她,他舍不得了也怪起自己,对她的举动他却是一句苛责的话都说不出。
半响, “上车,我有话要跟你说。”率先走向停靠在门口的车子。
沉默的,她还是心软的选择上了他的车。
远远的巷口,黑暗的车上一双气恼怨怼的目光跟随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目光露出的意涵或许是自私、嫉妒的,但是这是面对感情该有的态度,那人深信不疑。
既然这女人不会是她同路人,或许是她回报白绍卿的一个机会,不属于她,何妨杀了她!就如同嘉琳一抹诡谲的微笑在扩散。
“去哪?”司徒玄霜不安的问着。
白绍卿没回答,只是纯熟掌控着方向盘。
手上捏握着簪子,她披散头发低垂着头。
十分钟后车子停下,两人都在犹豫着该如何打破沉默。
“几时学会撒泼了。”白绍卿不想被瞧出他的心急,故意调侃她。
“饶了我……”她突然哽咽的说。
“你在说什么?”白绍卿蓦地收起嬉笑,冷声问。
司徒玄霜抬起头,眼中噙着泪,但态度再坚定不过,“我们别再见面了,这还你。”她把簪子交到他手上。
说完,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地方,司徒玄霜打开车门作势离去,未料她的手才碰上车门把,白绍卿硬是一把将她扯回来。
“把话说清楚。”他眼神甚寒。
“你不要这样,出去说。”密闭的空间让她有压迫感,尤其面对盛怒的他,但是他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她。
达成初步的协议后两人同时步出车外,夜幕中车灯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斜长。
司徒玄霜收拢着披散的长发,沉默不语。
“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吗?”他问。
她摇摇头,“这是我考虑很久的话。”
“因为我这阵子的忽略?”
你以为我是那种橡皮糖似的女孩吗?如果只是忽略那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你对我造成的影响!她在心里这么想着,但她没说,因为多说无益。
“不是。”她否认。
“那是为什么?”
他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情变,他喜欢的女人突然要他饶了她,在他得知父亲有意要将他心爱的女人变成大哥的妻子之后,他怎么能够心平气和的让她走?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是一个寄托还是替代?”司徒玄霜冷声问着。
白绍卿不懂她为何这样问,他凝视着她的脸,希望能够嗅出一点蛛丝马迹。
“我不明白,除了这些日子疏忽了你,我不觉得我对你有任何亏欠。”
当然没有,你以为所有的女子都该死心蹋地的对你吗?刹那间,裴嘉琳日记中的话语再度浮现在司徒玄霜的脑中,她悲哀白绍卿的不懂,也悲哀自己的陷入。
“我不是裴嘉琳的替身,也不想当你感情上的一个寄托,所以……”她抬起头定睛一看,“饶了我吧,你已经把我的生活打乱了。”
胡乱的闯进她的生命,霸道的让她爱上了他,然而这都只是他自私的想有个情感的寄托,完全没有顾念到她是个女人,一个情窦初开、心思纤细敏感的女人。
“关嘉琳什么事?是谁告诉你她的事的?”他扣住她的手激动的问。
他的激动是为了什么?因为她提起了裴嘉琳,触动了他过去的感情回忆吗?他的激动真是令人难堪,因为裴嘉琳的重要性似乎超越了她。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希望在恋人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她不要这种移转替代的感情。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她的眼神因泪水而益发明亮,然而她的伤心也就更显而易见。
“那你是决定结束了。”他胸中酝酿着一股怒火,眼神亦不自觉的冷酷了。
多恼人的夜晚,白绍卿强忍着脾气,恼她不懂明辨是非,恼她曲解他的爱,更恼她如此质疑彼此。
她没有说话,因为想说的话语早巳被梗在喉咙,螓首低垂,许久,她颌首回应。
两人又沉默了许久,最终,白绍卿一古脑儿的站起身,他不想将失望表现出来,可是也做不到毫无感觉的佯装自然,只得咬牙说道:“上车,我送你回去。”手中的发簪几乎要拧断了。
车子依着原采的路径回到司徒太极学院门口,司徒玄霜急切的打开车门寓去,生怕一个迟疑,她又要犹豫了。
“拿去,送人的东西我从不索回。”白绍卿把譬子欲递给她。
她一个回眸瞅了他一眼,“我不能保留你的礼物。”
话才落下,只见白绍卿毫不考虑的将簪子拧断,扔在地上。
司徒玄霜倒抽一口气,她望着白绍卿,看见他怒火高张的模样,也瞧见了他冲动之下留下了掌中的伤口正淌着血。
白绍卿怒视了她一眼,再也毫不留恋的上车离去,这狠心无情又愚蠢的女人,再也不配得到他的满腔爱意。
司徒玄霜木然的伫立在门口,夜幕低垂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不消一会儿的时间,毛毛细雨巳然转为倾盆大雨。
断掉的簪子孤零的躺在地上,司徒玄霜无暇担虑这雨势便从容走入雨中,蹲跪在地上,她伸出白藕纤手逐一拾起地上的簪子碎块,恋恋不舍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似泪似雨,一身湿淋的她将残碎的簪子放人怀中,游魂似的回屋。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昭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这情爱亦是如此无常……
穿过舞池中的拥挤入潮,阮茜正。闲适的坐在吧台前,她看见了正如同她先前步人一样困难重重的白绍卿,扬手对他一挥。
“稀奇了,你几时会想要约我出来?”阮茜神情愉悦的揶榆着白绍卿。
白绍卿丝毫不理会她的调佩,沉着脸在她一旁的座位上人了座,他讳莫如深的目光阴沉沉的瞅着她,一股怒意仿佛要自他胸口爆发。
“怎么了,一副想把我宰了的模样。”举杯啜饮,眼角微微的致了他一眼。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比肩而坐的白绍卿突然转过身面对着阮茜,他的眼神已经毫不保留的流泄出极度的不满。
“我得罪你了吗,绍卿?”虽然已捎测出大概,她还是故意问。
“是你对吧?”白绍卿直言不讳的指责她。“是你对玄霜说了嘉琳的事情对吧!”他的手紧握着杯子,一股肃杀之气已是显而易见。
阮茜笑而不答,她在斟酌着现在要不要与白绍卿撕破脸,但是这段友谊她已经有抛弃的念头了。
“我曾经明言说过,玄霜跟嘉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或许嘉琳的死很让你埋怨我,但我不希望你自以为是的把玄霜当作你的对象,她不是你的圈内人。”
‘绍卿,为什么女人总爱相信另一个女人的话?因为这就是同性情谊,女人的情谊通常不容易刻意建立,但是一旦成立却有着坚不可摧的微妙效果在,这不是男人喝杯酒交朋友可以比拟的。“
“少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管你这是什么高调,但是如果你还对玄霜有任何的遐想,我不会善罢甘休!”
“绍卿,你以为这一次我会退让吗?该退让吗?”阮茜镇定的问他。
两人剑拔弩张的姿态,夺爱的行动已然宣战。
心底早有了打算,对于司徒玄霜她不想让,她不懂,为什么在她与白绍卿的情感争夺中,她总要屈服?不要,这一次她绝对不要,她要胜利!
当初如果白绍卿消失,许多悔恨将不会发生,如果白绍卿不曾存在,她的情爱也不会落空。
阮茜嘴角扬着极为淡漠的笑,所有的心思只有她一人知道。
女子涕泪纵横,浑身被捆绑而动弹不得,她仰头看着眼前足以操纵她生死的女子。
“为什么,你放过我吧!”
站在她前面的女子冷酷的看着她,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阮茜,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何况我们的感情本来就不被大家所接受,那是一个错误。”
“住口!谁敢说那是错误?是谁?”阮茜横竖着双眉,气愤不已。
是,她爱的是女人,但那又怎样?这都怪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阮茜,你饶了我吧,我喜欢的人是绍卿。”
阮茜一听,只是得意的笑着,“绍卿避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爱上你?”
睥睨的眼神中有太多深沉的心机,她正为她设下的许多计谋而得意着。
‘我是真的爱绍卿,我们好聚好散吧!“裴嘉琳泪眼婆娑的央求着。
“不可能,我不会对背叛的人仁慈,因为那是对我自己的一种惩罚,你既然背弃了我们的约定,我也绝不手软。”
“你……你想怎样……”裴嘉琳的语气颤抖,她真不知道昔日恋人的阮茜会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怎么样?”她冷笑, “你现在才来担心未免太晚了。”
“不,你不可以这样……”
“反正你都要消失了,我也就跟你说说我的计划吧!”阮茜在屋内四周兜了几圈, “我打算用这加了安眠药的牛奶帮你垫垫胃,再让你喝下这半瓶的烈酒,哇……这样听来是不是你的死意坚决?”她的笑容那么的好邪毒辣。
“不……”裴嘉琳束手无策的坐在地上哀哭。
“然后你说跳楼好,还是割腕好?”
“不要,我不想死!”
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在隔音良好的屋子里被层层阻隔,无法传递到屋外获得救援,一条年轻的生命注定殇落……
平静异常的呼吸声显然不为这惨痛的回忆而有所牵动,阮茜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回忆过往,她只有冷静的一笑。
若要说辜负,这些人天杀的该落得此下插,而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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