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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使命必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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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多少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去帮你向他讨。”原来是为了钱,宁馨松了一口气。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屈娇怒喝。“废话少说,你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要老婆子动手?”
  “我们可不可以等袁大哥回来商量商量再说……”
  屈娇觉得再跟她废话下去,自己就是白痴了,立时一掌劈下。
  “我是不得已的……”
  在倒下之前,屈娇似乎听到宁馨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语。
  袁不凡一口气奔回小屋,果不其然,小屋的门是大开的!
  这一路上他心念电转,只希望洞庭双龙是为了求财,而不是与秦观海有宿怨——若是求财,宁馨还有一线生机,他还有机会救她出来;若是有仇,那宁馨……
  他不敢再想下去!
  袁不凡窜进屋里,一眼就看到宁馨倒在地上,这一刻他忘了警戒,一进门就掠到她身边扶起她,用颤抖的手探她的脉博。
  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就要停了——
  宁馨还活着!袁不凡开心的抱紧她。
  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到他连从自己胸腔中传出的心跳声听来都像是擂鼓一样。这样算不算是监守自盗?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即使只是一单货,失而复得之时也难免会有爱不释手的片刻吧!不过,话虽如此说,宁馨才刚动了一下,袁不凡就立刻放开她。
  宁馨悠悠醒来。“怎么了?”
  “你还好吗?”
  “嗯!”宁馨摸摸自己的头,“好痛!”
  袁不凡立刻把她抱上床。“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宁馨想了想,忽然害怕起来。“碧儿姑娘……不,她说她是屈娇!她好可怕!脸一直一直融化。”
  “什么融化?”袁不凡忍不住笑了,“那是屈娇的独门武功‘回春术’,能暂时回复容貌。我太大意,竟然被她骗过了!”
  “她说刘老丈是她汉子,你们动手了吗?”
  “嗯!”他不想说他杀了楚傲,他行走江湖向来以和为贵,双手少染血腥,可是为了宁馨,在那个当下他别无选择。
  “你受伤了吗?”宁馨关心的问。
  “没有。”宁馨一醒来就关心他,让他觉得好欣慰。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不问还好,一问他的脸变得更红了。“可能是我刚才急奔,血行加速的关系。”掩饰道。
  “你是为了我才跑这么快吗?”
  那当然!可是袁不凡却不愿承认,“事关荣誉。”
  “小器!”宁届带笑的斜睨他,“就说是为了我,不行吗?”
  “我是为了五箱金条。”他还兀自辩驳。
  “好吧!随你。”宁馨不跟他争,笑容却甜得像是要滴出蜜来似的。
  袁不凡忽然觉得不太妙,莫非他刚才“监守自盗”时被她发现了?那可大大不妙啊!可是又忍不住想,看她笑得这般甜,是否表示她其实也不讨厌他?
  如果是这样,这一路走下去,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只怕很难说……
  袁不凡急踩煞车,他很讶异的发现他对他的货竟然起了觊觎之心,他的职业道德竟然低落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绝不能让它再低下去!“对了!你怎么会倒在地上?屈娇呢?”早该问这两句话了,袁不凡暗叫“惭愧”。
  “我不知道!”宁馨一脸傻傻的表情,“我只记得她把我打昏,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不见了,你进来时,门是开着吗?”
  “对。”
  “那她应该走了吧!你走之后我才锁过的,真是奇怪了!”
  真是匪夷所思!袁不凡心想,屈娇费了那么大劲才把他给支开,却在与宁馨独处放过她,这完全说不过去。
  “她有没有可能是念着旧情,或是怕我太重,想等她丈夫回来再一起把我绑走?”
  “什么旧情?”袁不凡没好气道,这位张大小姐是不知道“洞庭双龙”有多么心狠手辣。
  至于“太重”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练过武功的人举重若轻,哪会把张小姐纤弱的身子放在眼中?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宁馨昏倒后进来,打得屈娇落荒而逃,但那人赶跑屈娇却不劫走宁馨,又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他回来得太快,所以那人来不及吗?可他回来时并未看到任何人影啊!
  就算那人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先察觉到他——袁不凡对自己的轻功向来很有信心。
  而且那人若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跑屈娇,武功必定不差,没必要在知道他赶回来就立刻不见人影。
  那人到底是谁?那人到底是心怀善意,还是恶意?袁不凡忽然想起陆填海之死,心头不禁笼上一层阴影……
  那个人或许是冲着他来的!只是现在还不到那个人现身的时候。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袁不凡倒想会会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这桩生意。“你能走动吗?”此地不宜久留。
  “应该可以吧!”宁馨试着站起来,可是才刚站起就又要晕倒,袁不凡马上扶住她。“袁大哥,你能不能背我?”
  “好。”袁不凡立刻背起她——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做,现在出于宁馨的要求,他背得更是名正言顺。
  宁馨淡淡的女儿香气一阵阵传进袁不凡的鼻端,她的如云秀发也不时拂过他的颈项,搞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这种近距离接触对他来说实在不妙啊!袁不凡心猿意马的走着,一心只想赶快把宁馨放回车上,以解除他的危机,因此他没能注意到刘家小屋后面的枯井旁,一只刘碧儿的绣花鞋就掉落在那里。
  第4章(2)
  洛阳,太白酒楼。
  袁不凡拆下了大胡子,宁馨也改回了女装——既然乔装也无法躲过敌人对他们的窥伺,那就顺其自然吧!
  “这两天,你有点奇怪喔!”宁馨与袁不凡在酒楼一角据桌而坐,“话说得特别少。”
  “是吗?”
  “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哪有什么心事,不过就是在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袁不凡淡淡一笑。
  “是吗?”她才不信。
  此时,“这、这该不是袁二少吧?”一个掌柜模样的老人,有些迟疑的朝宁馨他们这桌走来。“您……您是袁二少对不对?”冲着袁不凡问道。
  “袁二少?”宁馨狐疑的看着袁不凡。
  “你认错人了。”袁不凡立刻否认。
  “是吗?可是您跟袁二少……长得真的很像。”
  “你真的认错人了。”袁不凡继续否认。
  可是宁馨从袁不凡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看出——他分明认识这个老人。
  “老奴在袁家待了二十多年,不可能会认错的,虽然上次见到您是在十几年前二夫人去世时,但您的样子和以前没什么改变。”老人似乎完全不理会袁不凡的否认,一厢情愿的发表他的观察心得。“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老奴一直担心二夫人死后,您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丈,你真的认错人了。”袁不凡起身,一边拿出银子放在桌上,一边牵起宁馨的手。
  宁馨却不肯站起来。“老丈,您认识我相公吗?”笑吟吟道。
  “相公?”袁不凡和老人同时发出疑问——老人是惊喜,袁不凡则是惊吓。
  “是啊!我是袁大哥未过门的妻子,虽然还未过门,我们已是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了,所以……您知道的啦!”宁馨神态妩媚的说。
  袁不凡听了都快晕倒了。
  “所以……所以您是二少夫人吗?”老人讲这话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嗯!”宁馨理所当然的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二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那老仆就称您一声‘二少奶奶’了。”
  “好哇!”宁馨掩嘴呵呵笑,冲着老掌柜喊了几声“老丈”,而老掌柜则是连说“不敢”,两人就这么兴匆匆的聊起天来,完全把袁不凡晾在一边。
  “老丈您说您是我相公的老家仆,为何会在这个酒楼当掌柜呢?”
  “唉!还不是大少爷把老仆赶出来了,被赶的还不只老仆呢!好多人都只能回到家乡,还好老仆以前在袁府当过总管,所以勉强在酒楼找了个掌柜的差使,算算都是八年前的事了……”
  连总管都被辞退,袁家这次裁员的规模可不小。
  “唉!不是老仆要批评大少爷,好好的一个家全都被败光,害得老爷久病缠身,听人说也只剩这几天了。”
  “我公公怎么了?”宁馨反应迅速,称呼完全正确。
  “二少奶奶不知道吗?我以为您和二少爷是听到消息赶回来的!”老掌柜有些讶异。
  宁馨睇了袁不凡一眼,袁不凡却只转头不出声。
  老掌柜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宁馨小声道:“二少奶奶,您就劝劝二少爷吧,二少爷完全有理由恨老爷,但老爷毕竟是他爹,这最后一面好歹也该见见。”
  “你走不走?”袁不凡打断他们。“你不走,我先走了。”
  “不走。”宁馨知道袁不凡只是虚声恫吓——他是不敢丢下她的。
  “你真的不走?”袁不凡的脸色不大好看。
  “二少爷,今日天色已晚,您要不要就在小店住一宿,明天再走?老仆会帮您安排最好的房间。”看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被他的一席话闹得有点僵,老掌柜连忙打圆场。
  “要麻烦您了。”宁馨的话接得很快,随即向老掌柜一使眼色,老掌柜立刻识趣的去安排房间。
  “你在搞什么?”袁不凡冷道。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为什么你爹都快死了,你还不闻不问?”
  “我的私事不在我们这单生意的范畴里。”
  “还敢说,是你自己先公私不分的。”
  “哪有?”袁不凡抗议。
  “这两天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别说跟你家无关,你这是近乡情怯。”
  “哼!你又知道了。”袁不凡一脸要强的表情,看来就像个耍叛逆在少年。
  没错,事实完全被宁馨给说中——他刻意避开汝阳,直奔东都,就是不想再与“那个家”有任何瓜葛;偏偏那个袁福竟在洛阳的酒楼工作,让他遇个正着,逃无可逃!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又何必逃?又何必生气?
  “你私人的感情影响了你的工作,这你知道吗?”宁馨的话声虽柔,其中所包含的大义却令袁不凡招架不住。
  “有吗?”袁不凡的气势又被她削弱了。
  “当然有,你不向标榜‘以客为尊’,现在客人想休息一下明天再上路,你却不通人情的硬要人家赶路。”
  “不赶路也行,换一家酒楼住总可以吧?”袁不凡让步。
  “我才不要!掌柜的说今天会给我们安排最好的房间,我们干嘛舍近求远?”
  “所以你今天是跟我杠上了吗?”袁不凡的表情显示他就要动手。
  “你……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宁馨忽然担高音量,“反正已经是你的人了,就不再疼惜人家。”边说边掩面假哭。
  他才不是这种人呢!袁不凡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现在的问题好像不是这个吧!
  此时四周投来一道道惊讶不齿的眼光,袁不凡忍不住暗叹,为什么跟宁馨在一起总会遇到这种事?
  而马上就有几名自命风流潇洒的富家公子向他们这桌走来。
  “姑娘,你怎么了?”
  一张张殷勤的脸看得袁不凡心头火起,这些人打从他和宁馨一进酒楼,目光就始终绕着她打转。
  “有人欺负你了吗?”边问眼光边不友善的对着袁不凡打量,想当然耳,那个“有人”就是指袁不凡了。
  宁馨假装抹眼泪,委屈道:“承蒙各位大哥关心,没有的事。”
  “姑娘别怕,洛阳城是有王法的地方。”
  “我爷爷就是县丞,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我说。”
  “我大伯在京城做官,天子脚下可不容奸邪小人!”
  “我姨丈家财万贯,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那些公子哥儿围着宁馨,迫不及待的报出自己的家世,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恐怕会误以为这是什么抬亲大会哩!
  袁不凡冷冷的看着宁馨,他一无功名、二无家世,虽然有几个钱,也全是靠他出生入死挣来的,当然比不上那些家世显赫又会献殷勤的公子哥;但他没发现,他竟开始跟那些他向来瞧不起的纨裤子弟较起劲来。
  宁馨则是嗓音轻柔的向那些登徒子道:“几位大哥,谢谢你们的关心,小妹好生感激……”分别向每位“大哥”致谢,还把那些“大哥”的爷爷大伯姨丈……全都谢得清清楚楚,听得那些“大哥”人人心头一爽,有着说不出的受用。
  “我知道大家都很有本事,也都很有侠义之心,可是今天的事完全是小妹的错,我相公是一点错都没有。”
  众人一听“我相公”三字,登时一愣。
  宁馨继续说道:“我和相公出来游玩,可不管走到哪里,总会引来旁人注意,我家相公担心我的安危,想尽快离开,我却使起性子,要他让我住在这间酒楼,搞得相公很担心,是我太不懂事了。”
  “长得漂亮又有什么错?”
  “大丈夫的度量要大些嘛!”
  众人纷纷出言劝说,当然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过于殷勤的丑态。
  “相公,我们走吧!”宁馨朝袁不凡伸出手,一副受尽委屈的表情,“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袁不凡握住宁馨的手,“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第5章(1)
  虽然知道宁馨是做了圈套让他跳,但在那种人人觊觎他“内人”的情况下,如果袁不凡夹着尾巴落荒而逃,那他这辈子就不要当男人了!
  即使他和宁馨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但男性尊严还是要顾啊!
  不过就是住一夜,没什么大不了的,袁不凡安慰着自己——如果宁馨以为住上一晚就能让他改变心意的话,那她就是太天真了!
  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怨,早已根深柢固盘据在心头,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他才刚进房,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宁馨轻快的跑向门口。
  “先问清楚是谁再开。”袁不凡心想,八成是袁福,而他跟袁福没什么好说的。
  “掌柜的,是你啊!”宁馨的声音传来。
  “二少奶奶,房间您满意吗?”
  “满意,你安排得很好。”
  “您喜欢就最好了。”袁福很开心,“二少爷也满意吗?”
  “满意、满意,他说你安排得太好了。”宁馨自作主张的替袁不凡答了。
  “这样就好,老仆深怕惹得二少爷不高兴哩!”
  “他脾气很坏喔?”
  “哦!那倒不是,只是二少爷从小就过得苦……”
  “讲完没有?”袁不凡冷着脸走来,“你们不知道在别人背后议论是非,是很缺德的事吗?”
  “二少爷!”袁福惶恐起来。
  “没事、没事,”宁馨打圆场,“我又不是别人,我可是‘二少奶奶’哩!袁福姓袁,也是自己人。”对着袁福道:“你别理他,他这人,防备心特重。”
  “这……”袁福紧张得不知所措,“二少爷、二少奶奶,‘春宵一刻值千金’,那老仆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说完立刻溜下楼。
  “什么春宵!”袁不凡听得一肚子火,可一转身看到满脸通红的宁馨,他的脸也红了。“这袁福,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别理他。”
  “嗯,我知道。”宁馨的回答很简短。
  “那我先睡了。”都怪袁福提什么“春宵”,害他这么尴尬,袁不凡将棉被铺好,倒地便睡。
  “好。”宁馨乖巧道。
  不知过了多久——
  “袁大哥,我睡不着。”宁馨翻来覆去的。
  “把心静下来,很快就会睡着了。”其实他也睡不着,毕竟现在离就寝时间还早着呢!
  宁馨似乎听进了袁不凡的话,半晌没出声,就在袁不凡以为她已睡着时——
  “袁大哥,你还在吗?”
  “当然在啊!”
  “你一点声音都没有,害我以为你走了,紧张得睡不着。”
  “睡觉要出什么声音?打呼吗?”
  “你可别打呼,我没睡着前,你也不能睡着。”
  “那要怎么办?”
  “嗯,你可以唱个歌给我听,听听歌我可能就会睡着了。”
  “我不会唱。”
  “那你说个故事给我听。”
  “我不会说。”
  “哪有人不会说故事的?”
  “真的啊!一时之间哪想得到什么故事。”
  “你可以说你自己的故事啊!”
  “我没什么故事可说。”袁不凡把话说得斩钉截铁。
  “你不是没故事可说,你只是不肯说。”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强人所难。”
  “说说自己的故事有什么难的?你说你的给我听,我也可以说我的。”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谁要跟她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秦老头吗?”
  “那是你家的事。”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听宁馨的语气好像是要告诉袁不凡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不想。”袁不凡的反应却非常冷淡。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不要后悔。”
  “我绝对不会后悔,你快睡吧!”
  “真绝情!”宁馨咕哝了几句,慢慢的没了声音。
  半晌——
  “你睡着了吗?”宁馨小声问。
  袁不凡不出声,觉得跟她说话准没好事。
  “你睡着了?”宁馨的声音中透着惊恐。
  袁不凡硬起心肠。
  接着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你干什么?”听这惊恐的声音,就知道袁不凡被吓坏了!
  原来宁馨拿着被子、枕头下床,想在袁不凡旁边躺下。“我怕——”
  “怕你也不能乱来啊!”
  “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要挨着你睡。”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罢了,还睡在一起,她是不毁了他的名誉不罢休吗?“你乖乖上床去,不然我坏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管住!”试图吓唬她。
  “不要。”宁馨很固执。
  “你再不上去,我就要用强了。”他的意思是要把她打昏或是绑起来,可是话一出口却变得好暧昧,他只希望宁馨不要想歪了!
  “你不会的。”没想到宁馨却这么回他,“你连跟我牵手都是婆婆妈妈的哩!”
  她真是把他给摸透了!可是她就这么笃定他一定会就范吗?她可知道她正在揭的是他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啊!
  “如果你执意要睡在地上,那我让给你!”袁不凡说完,就从窗口掠了出去。
  “袁大哥……”
  宁馨的声音,被他远远的抛在身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处的梆子声敲了两声,不知不觉已是二更了。
  出了房间后,袁不凡一直坐在酒楼的屋顶上,他不敢离开宁馨太远,可是又不能回去。
  本来只是不想向宁馨屈服,才会说出那两句话,可话一出口,他竟真的动了气,就这么负气离开房间,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黑暗的房间里。
  他这么做,已经完全公私不分了。
  宁馨说得对,是他自己先公私不分的——他一直不想回想的过去,却始终纠缠着他。
  只因为那些过去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在抛弃那些过去的同时,他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被遗弃的悲哀。
  只是遗弃他的,还多了他自己。
  袁不凡忽然明白,他一直不想面对的其实是寂寞——剥除了愤怒的伪装,他只感到寂寞。
  就像现在,他轻轻的回到了房间,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很奇怪——如果宁馨睡着了,即使呼吸声再轻,在万簌俱寂的此刻,他都能听得见。
  袁不凡不禁紧张了,急忙掠到床边,看到床上棉被微微隆起,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宁馨八成是躲到被子里,才会没有声音。
  这丫头……袁不凡的嘴角扬了起来,一股暖流流过了心房。
  “袁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冷不防冒出这声音,把袁不凡吓了一大跳,因为声音不是从床上,而是从地上传出来的。
  “你……你怎么还在地上?”
  “我在等你啊!”
  “干嘛等我?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不睡啦?”袁不凡虽然恶声恶气的说话,但心里却觉得很温暖。
  “嗯!我一定要等你回来,亲口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了,我也有不是。”袁不凡此时真正想说的其实是“谢谢”——如果不是宁馨先放低姿态,他是说不出认错的话的。
  “那我能挨着你睡吗?”宁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回床上去吧!”他很清楚,其实她根本不害怕,连荒郊野地他们都待过,她今晚做出这些,无非是想知道他的事,“今晚我很累,想休息了。”
  “好,袁大哥,我不吵你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真正的快乐。”宁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回到床上。
  “我很快乐啊!”即使在黑暗中,袁不凡仍能看见宁馨眼中闪耀着光芒,那是友谊与关心。
  袁不凡忍不住说了这一句,因为如果不这么说,他就要宁馨给软化了。
  “你不快乐。”宁馨说:“每个人都有不愉快的回忆,但逃避它的人,才是被它伤得最深的人。”
  袁不凡不语,只因宁馨一语中的。
  过了许久,“你这么说,难道你也有什么不想面对的过去吗?”心中却很不以为然,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能有什么悲惨的过去可言?
  “世上没有人能不被过去牵绊。”宁馨突然说了这句话,感慨的语气与她平日的活泼有些不同。“像我娘与我爹和秦老头的关系,就乱得可以了吧!”语调忽然又恢复了轻松。
  “唉!那是他们上一辈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她果然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大小姐。
  “怎么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得万里迢迢去认另一个爹吗?”
  “可是再怎么说,你受到的毕竟都是宠爱、是珍惜;而我……”
  “你不是吗?你不是袁府的二少爷吗?”
  袁不凡苦笑着摇头,“除了我娘和少数下人外,袁府中人大概都都巴不得我死。”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是庶出,我娘是袁老爷的第二个妻子。”袁不凡犹豫了一下,不是因为庶出的身份,而是挣扎,他知道若再讲下去,他就会对宁馨说出一切。
  “即使是庶出仍是少爷,是袁老爷的亲骨肉,难道连袁老爷也对你不好吗?”宁馨非常善解人意,没逼着袁不凡称袁老爷为“爹”。
  “袁老爷在家中是没有地位的,家中掌权的是袁老爷先娶的那位女子。”袁不凡决定不再挣扎,既然宁馨想知道,就让她知道吧!
  宁馨明白,他指的是袁老爷的“原配”,“袁大奶奶既然如此厉害,又怎容得袁老爷再娶?”
  “因为我娘才应该是袁老爷的原配。”
  第5章(2)
  接下来,袁不凡就说了他的身世——
  袁不凡的母亲丁守慈是袁老爷袁念儒指腹为婚的对象,当时两家都是书香门第。
  后来袁家弃文从商,袁念儒为了巩固事业,娶了汝阳城富户的女儿为妻。
  几年后丁家没落,丁守慈历尽艰辛来到河南府找到袁念儒,才发现他已成亲,她在伤心之余,本要离开袁家,可是袁念儒不肯让她走,又用柔情与愧疚打动她,就这样,丁守慈便不明不白的跟了他。
  在丁守慈有身孕后,袁念儒不顾袁大奶奶的反对,坚持迎娶她——毕竟两家有婚约在先,袁大奶奶即使恨得咬牙切齿,也不能不让丁守慈入门。
  只是这么一来,就注定了丁守慈和袁不凡悲惨的生活……
  “难道袁老爷对你们受到的欺负都视而不见吗?”守馨替袁不凡抱不平。
  “袁大奶奶和她儿子在袁老爷面前当然不会做什么,但在袁老爷背后,要整我们母子还怕没办法吗?小小年纪的我不懂,印象中我只是常常摔伤、烫伤,有一次还差点掉到井里……”
  “这根本就是想把你弄死!你哥哥对你也没一点手足之情吗?”
  袁不凡冷笑一声,“袁大少爷比我大七岁,以前我总以为他是受到他娘的影响,所以视我如眼中钉,可是十三年前我母亲去世,我回家奔丧,才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一切不过是为了钱。”
  宁馨默然,多了一个儿子,自然多一个分家产的人,在巨大的利益之前,亲情、道义都显得渺小。“袁大哥,你是如何练成这身好功夫的?”
  “这都要感谢我娘,她忍受了一切母亲所不能忍受的。”袁不凡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悲哀。“在我差点掉进井里之后,我娘知道如果我继续待在袁府里迟早会没命,所以她狠下心,谎称我的八字轻,要把我送到城外的道观去寄养,那时我还不到四岁。”
  “那间道观因常受到袁府供养,也算是与袁府有些渊源,所以袁老爷勉为其难同意了,或许他也察觉到什么了吧!无论如何,那是他对我做过的最慈悲的一件事;到道观后我每天用功读书,因为我娘跟我说,袁老爷虽然生意做得很大,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家里能出个进士,毕竟袁家世代簪樱,但从他父亲那一代断绝,所以他希望我能实现他的心愿,他替我取名‘承志’,就是希望我能继承这个志向。”
  “所以,‘不凡’不是你的本名?”
  “‘不凡’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也只认可这个名字。”袁不凡道:“我为何要继承袁老爷的志向?光是这个名字就让我在袁府吃了不少苦头。”
  “为什么?”
  “因为袁大少取名‘继业’,继的自然是家族事业,可是袁大奶奶也清楚袁老爷真正的心意,便更恨我入骨。”
  “我想袁老爷会这样看重你,并非没有道理。”宁馨的话不只是劝慰,也是她内心的想法。
  袁不凡不语,或许是吧!他娘温婉又有才气,他三岁就会作诗,如果他走上学文的路,或许真能实现袁老爷的愿望。
  可是他不后悔!“在到道观的第二年,有一天晚上我在观里读书,突然来了个老爷爷,他是个游方道士,刚好在观中作客。他跟我聊了许多,在知道我的身世后,问我想不想习武?我想如果我学会功夫,不但能自保,也能保护我娘,便立刻答应,当晚我就拜了老爷爷为师。”
  “我师父为了我,在观中待了一个月,教了我一些入门功夫,临行前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他想好好的栽培我;我说我舍不得我娘,于是在一个夜里,他亲自带我回家拜见我娘。”
  “那时我娘已经闭门不问世事,独居于袁府厢房长斋礼佛,我娘和我师父没谈多久,就把我交给了师父,她要我好好听师父的话,不要挂念她,也不要再回袁府。”袁不凡讲到之里停了下来。
  宁馨只觉得心酸。“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着师父云游,一边习武、一边读书,因为那时我仍记着我娘的教诲,认为只要考取功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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