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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婵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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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想跑,我就要你答应我不会爱仲公子,不会挡我的路!”红兰从后扯上蔺婵娟,和她拉扯不清。
  蔺婵娟的脾气立刻被挑起。只见她配合着转身,手里紧紧握着尖细的竹条,口气冰寒的威胁红兰。
  “你相不相信竹子也能杀人?”蔺婵娟的表情平静,看起来就像一名冷酷的杀手,吓得红兰直发抖。
  “你……你没这个胆!”红兰不愧是辣字派的人物,即使是害怕,口头上还是不肯放松。
  蔺婵娟立刻以实际行动证明。
  “试试看,就知道我敢不敢。”她用竹尖抵住红兰的喉头,红兰马上放声尖叫,叫声响彻云霄。
  “救命啊——”
  “不必叫得这么大声,红兰姑娘。我这儿只有纸人,它们不会帮你。”蔺婵娟残忍的打断她。“而且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身后事,等你归天了以后,我会烧很多很多纸钱给你,供你在地下花个够本……”
  她接着微笑。
  “所以,你安心的去吧!”她更加用力地用竹枝抵住她的喉头。“后事我自会料理,你只需要快快乐乐上阎罗王那儿报到就行。”
  残忍的语调,平静的表情。
  她不是遇上杀手,就是碰见疯子,她怎么这么倒霉。
  “我不同你说了,救命啊——”
  为了保住小命,红兰当场拔腿就跑,害蔺婵娟皱眉。
  真胆小,她还没来得及同她说这只是个玩笑,她就跑了,看来她果真没有开玩笑的天赋。
  淡淡地丢下手中的竹枝,她叹气。
  有些人就是要人翻脸,才知道事情的轻重,真烦。
  带着这个念头转身,蔺婵娟继续糊她的纸房子,而那时。红兰还在大街上狂喊救命。
  “救命、救命!”她一边跑一边喊。“有人要杀我,你们谁快来救我!”
  谁也不想理会疯子。
  俗语说,天下没有藏得住的秘密,这句话用在传教士的身上再适合不过。才距离蔺婵娟为他们的同伴料理后事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们住的地方就遭人纵火,所幸方格里罗与亚钦欧两个人及时逃出,才没有葬身火窟。
  这个消息才传开,蔺婵娟和仲裕之二人便火速赶去李庄探望他们,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方格里罗和亚钦欧带着惶恐的表情,疲惫的看着蔺婵娟和仲裕之,苦笑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格里罗的表情显得很无奈。“昨天晚上我睡觉睡到一半,就闻到焦味。起床后一瞥见火,便立即摇醒亚钦欧逃到屋外,无奈火势过大,我们还来不及救火,房子就被烧个精光,里头的东西一样也没带出来。”
  由方格里罗的描述中,不难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
  “不过幸蒙天主保佑,我们总算平安无事。”方格里罗之后又乐观的加了一句,反过来安慰蔺婵娟他们。
  是啊!蒙天主保佑,虽然房子被烧,但他们都没有受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蔺婵娟和仲裕之两人铁着一张脸,沉默接受他们的安慰。纵火烧房子这类暴行,看在仲裕之跟里只是气愤,换到蔺婵娟心里,却是深深的自责。
  这明显是桩阴谋。
  有人看传教士不顺眼,故意要赶走他们,才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然而真正教蔺婵娟挂心的,不是有人想赶走传教士这件事,而是他们的行踪遭人泄漏,这恐怕和她有关。
  泰半是她雇请的制碑师傅走漏风声,有心之士再自行推敲,一路打听到传教士住的地方,而引发的杀身之祸。这就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同一个道理,真个是很对不起他们。
  “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向你们道歉。”蔺婵娟无法原谅自个儿的疏失,因而显得难过不已。
  现场男人立刻陷入一片混乱。
  “没这回事,蔺姑娘言重了。”
  “对啊!婵娟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这事根本和你没有关系。”
  “是我们自己不小心,蔺姑娘毋须自责。”
  现场男人你一句、我一言地拼命安慰蔺婵娟,她摇摇头,一脸坚决地拒绝他们的好意。
  “你们别再安慰我,我们都知道这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再谨慎一点,找对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蔺婵娟是一个勇于负责的人,不过,这回她过头了,在场的男人都不表示赞同。
  “蔺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人的口是封不住的,你能帮忙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至于我们的房子被烧,也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我们不会埋怨谁。”方格里罗要蔺婵娟别净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他们对她只有感激,没有责怪,可她就是放心不下。
  “是啊,婵娟。”仲裕之接口道。“更何况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帮建安兄他们找新住处。等他们安置好了,回头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不必急于一时。
  仲裕之就事论事地提出这个建议,说完了之后,发现大家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害他怪不好意思的。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偶尔也会用脑啊!”他困窘的抗议。“而且我又没说错,他们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嘛,不然怎么度过今夜?”
  关于他的各项提议,原则上都没错,他们都赞成。只不过话由他口中说出,自是特别令人惊奇,他们还以为他只会玩乐呢!其实还是满有见地的。
  “仲公子说的没有错,你们是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蔺婵娟附和仲裕之的提议。
  “暂时先住到我家来吧!”她建议。“我那儿还有几间空房,环境也算隐密,应该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才对。”
  蔺婵娟相信,搬到她家以后就没问题。毕竟她家开杠房,一般人本来就很不愿意踏进这种地方,正好可以免去无谓的骚扰,也比较安全。
  “我也觉得婵娟的提议不错,她家是挺安全的,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大伙儿就在仲裕之的强力附议下,决定先寄住到婵娟她家,其余的事,再行讨论。
  就在这厢他们忙着在火场寻找残余物的同时,酒肆那厢有个男子正扯开嗓门大声嚷嚷,语带醉意的喊着。
  “我这可是为民除害啊!”男人一边说,一边打酒嗝。“那些个洋鬼子,自以为了不起,来咱们这儿官扬个什么狗屁教义,我呸!”
  男人吐了一口痰。
  “他们长得那副德行,怎么知道咱们要什么呀?”男子摇摇晃晃的样子看起来很危险。“咱们没那些洋鬼子的教,不也是过得挺好的,谁要他们鸡婆。”
  说着说着,男子又打了一个酒嗝。
  “要我说,他们根本是想借传教之名,行侵略之实。咱们蚝镜那块地,就是这么给占去的。这回啊,绝对不能再姑息那些洋鬼子,让他们称心如意!”
  男子左一声洋鬼子欺侮人、右一句洋鬼子滚出去,的确引来不少赞同的声音。虽然没有多少人真的看过传教士,但他们都听说过传教士的事,并且对这些不实的传言感到害怕。
  “不过各位乡亲不必怕,我已经帮你们出了一口怨气。”男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虽然那两个教士有蔺婵娟那娘儿们护着,但我还是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子,看他们能对我怎么办。”
  男子说完哈哈大笑,嚣张的行径,惹来其他客人的侧目,尤其是最靠右边角落的那一桌客人,最为忧心。
  “绮罗姐,刚刚那个人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甄相思正巧约桑绮罗到这间酒楼喝酒,就这么凑巧给她们听见这件事。
  “听见了。”桑绮罗皱眉。“看来婵娟最近有很多秘密,是咱们不知道的。”她们姐妹四人曾立誓不互相欺瞒。但是显然已有人先破例。
  “这事留待以后再说。”甄相思倒还比较担心其他事。“婵娟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结交的这两个传教士是非法居留?”
  “恐怕不晓得。”桑绮罗面色凝重的摇头。“一般人都不清楚朝廷颁布的法令,传教士不能到内陆活动这条规定,更是没有几个人懂,我怕婵娟也不明白。”
  “这么说来……”甄相思紧张的站起来。
  “我们最好赶快通知婵娟,要她别蹬这趟浑水!”
  桑绮罗和甄相思,说的话还没完全落下,紧接着马上离开酒肆,赶去蔺婵娟她家。离开的时候那人还在高声谈论该怎么处置传教士,现场热闹滚滚。
  另一方面,当桑绮罗和甄相思两人十万火急冲进蔺婵娟的店,试图阻止她们的结拜姐妹收留传教士时,却发现大家都在,并且在喝茶。
  “你们、你们还有兴致喝茶,我们都快急死了,你们倒悠闲!”甄相思劈头就是一阵乱骂,骂得在场的人个个莫名其妙。
  “什么事这么急?”蔺婵娟平静地问道,一点都不紧张。
  “杀头的事,这够严重了吧?”甄相思她大小姐挑了张空椅一屁股坐下,这才发现坐在角落的仲裕之。
  “你怎么也在这儿?”甄相思铁着一张脸问仲裕之。
  “怎么,我不能来吗?”仲裕之的脸色也不好看,挑高了眉回道。
  “不是不能来,只是惊讶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婵娟这么要好。”说这话时她偷偷瞄蔺蝉娟几眼,蔺婵娟仍是一脸平静。
  “我和她要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整个金陵的人都在传,不是吗?”显然仲裕之也满清楚外头那些风声,并引以为傲。
  这气坏了相思。
  “你自己不要脸那是你的事,请你不要破坏婵娟的声誉,她还要做人。”不能就此给他糟蹋。
  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才该检讨你自己的心态,明明是嫉妒,还装出一副完全为她好的模样,这才是笑话。”也不想想自己都有老公了,还硬要介入别人的爱情。
  “我这是保护婵娟。不被你欺侮。”她火大的反击。
  “谢谢你的鸡婆,她好得很,不需要你保护。”仲裕之的口气也很冲,战火一触即发。
  “谁遇见你都要人保护。”不受色魔侵害。
  “我再说一次,我和婵娟的事与你无关。”最好调离金陵,免得碍眼。
  “你配不上婵娟!”
  “谁说我配不上?”
  “我说你配不上!”
  “配得上!”
  “配不上!”
  “配得上!”
  “两个人都闭嘴,配得上配不上都轮不到你们开口说话,统统给我坐下!”
  一个清脆但坚定的声音,介入正吵得凶的双方人马中。只见甄相思和仲裕之两人摸摸鼻子,乖乖的坐下,谁也不敢再出声。
  不愧是金陵第一女讼师,威严无人可比。
  “好了,看样子该来的人都来了。这样也好,一次说明,省得奔波。”平定了两个互吼的蛮子之后,桑绮罗接着马上解决传教士的问题。
  “究竟是什么事,让绮罗姐这般紧张?”蔺婵娟不明白她们为何匆匆忙忙的赶来,脸色还很不对劲。
  “我当然要紧张了。”桑绮罗的目光转向方格里罗和亚钦欧。“我先问你,你这两个朋友的房子昨晚是不是让人给烧了?”
  “没错,绮罗姐怎么知道?”蔺婵娟显得十分惊讶。
  “因为放火烧房子的人这会儿正在酒馆里大声嚷嚷,说他这是为民除害,还要大家掌声鼓励。”甄相思一旁插嘴。
  “真的?”闻言,蔺婵娟愣了一下。“那你怎么还不赶快把那个人抓起来?”任由他胡作非为。
  由于蔺婵娟的语气中不无责怪之意,气得甄相思大叫。
  “怎么抓?”甄相思喊冤。“那个人只是随便嚷嚷,我又没证据,不能平白抓人。”
  她越想越不甘心。
  “再说,是你违法在先,我没将你抓回去问罪已经很好了,你还责怪我没有抓人?”真个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什么时候违法?”蔺婵娟的火气几乎因甄相思凶悍的态度而升起。
  “这就是我们急着找你的原因。”桑绮罗连忙介入,免得两个好姐妹真的翻脸。
  “严格来说,不是你违法。而是你收留的人违法。你知道按照规定,他们是不能到内地来的吗?”桑绮罗将矛头指向始终不发一言的传教士,只见两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
  “绮罗姐的意思是……他们不应该到金陵来?”蔺婵娟这会儿总算弄懂为何甄相思会如此激动。
  “对。”桑绮罗点头。“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肇庆一带,最近听说扩大到绍兴,但活动范围还是有限,我怕他们就是趁着这次机会偷跑的。”
  赴内地传教,是所有传教士的梦想,但碍于法令,至今还没有人可以这么做。桑绮罗判断这两个传教士泰半是因为急于建功,所以才会大胆违反规定,私自跑到内地来,却没想到因此而带来麻烦。
  “绮罗姐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真个是偷跑的?”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后,蔺婵娟转而询问传教士。
  方格里罗羞愧的点点头,承认道:“这位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的确是趁跟随罗明坚神父到绍兴的机会,偷偷溜到金陵来……”
  “所以你们的举止才会这么神秘,不敢与人交往。”蔺婵娟总算知道他们何以要求她守密,却为时已晚。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她已经与他们交往,并且闹得人尽皆知,也没什么好顾虑。
  “就算你们真的违法好了,我还是当你们是朋友,不会因此而看轻你们。”蔺婵娟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也决心帮助传教士。
  “我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婵娟。”桑绮罗皱眉。“我不反对你跟他们交朋友,但你千万不可以收留他们,否则你就是下一个遭报复的对象。”当知某些狂热分子是不能惹的,最好不要冲动。
  “我不怕。”蔺婵娟已决定豁出去。“不管我是不是下一个遭报复的对象,我就是不能任由我的朋友没有地方住,出外遭受危险。”
  “婵娟!”桑绮罗和甄相思两个人同时提高音调,不晓得该拿她们这个顽固的小妹怎么办。
  这个时候,一旁的仲裕之反倒笑了起来,吊儿郎当的摸着鼻子哼道
  “你们都不要吵了,这有什么难的?就住到我那儿好了。”还不简单。
  于是乎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他。
  “你那儿?”甄相思怀疑的看着仲裕之。
  “对,我那儿。”他还是一派不在乎。“反正我房子多,烧掉几问也无所谓,你们也用不着头痛。”
  很大方的提议,但众人还是怀疑。
  “看什么看?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在大伙儿怀疑的眼神下,他终于脸红嚷嚷。
  “婵娟可以为他们牺牲。我当然也可以!”这年头好人还真难做,连房子要免费送人住,都得遭受异样眼光。
  仲裕之在心里犯嘀咕,不晓得他们何以这样看着他。
  其实他们心里正想着——别看这小子外表吊儿郎当,其实骨子里还挺有义气的。
  甄相思和桑绮罗两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第八章
  打从那日在永平号遭受蔺婵娟捉弄,红兰就想报复,只是苦无机会,因而抱头苦思。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在老鸨的安排下与客人同寝。完事之后赖在客人身边撒娇,客人心情一舒坦,话也就跟着多起来。
  “我越想越不甘心,老子好不容易才将两个洋鬼子赶出李庄,蔺婵娟那娘儿们后脚就插进来管事,真是气死我也!”
  原来红兰的这名客人正是当日放火烧屋子的男子,这会儿正拥着红兰,气呼呼的抱怨。
  “咱们这儿有洋鬼子?”红兰贴在男子身上,很是惊讶。
  “你没听说过这件事?”男子反问红兰。
  “没听过,还请大爷指教。”红兰温顺的问男子。
  男子立即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大声畅言。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听一个已经退休的制碑师父说,蔺婵娟找他帮忙制作一个造型奇特的墓碑,上头有两个交叉的东西,还把图拿给我看。你知道,我到过肇庆,我一看图,就知道这是洋鬼子的东西。便趁黑跟踪蔺婵娟看那些洋鬼子住在哪里,最后终于让我查到是住在李庄。”男子一口气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完。
  “后来呢?”红兰听得十分入迷。
  “后来……”男子阴森的笑了。“后来他们的房子,就让我放把火给烧了。可惜那两个洋鬼子逃得快,没教火给烧死,这会儿还稳稳当当住在仲裕之的房子里,我动都动不了他们。”
  自从他放火烧房子以来,金陵到处一片风声鹤唳,官府出动所有人员警备,就怕有人再遭殃。甄相思那贱人,更是把矛头对准他,不但派人全天候盯哨,还三不五时传唤他到官府问话,让他不胜其扰。更气人的是,他明明已经为金陵老百姓做了这么一桩大事,百姓也不站出来说话,默许蔺婵娟胡作非为。
  “原来大爷做了这么一件了不起的事,但小女子有一个疑问,这跟仲公子有何关系?”红兰总算弄懂这些日子人们窃窃私语的原因,但她关心的不只是如何陷害蔺婵娟那贱人,更关心她的老相好。
  “他也帮着蔺婵娟和那两个洋鬼子结交,你说有没有关系?”男子气急败坏的大骂仲裕之。
  “我说这姓仲的小子,不晓得哪条筋不对劲。平日看他还挺顺眼的,最近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不但空出屋子给洋鬼子住,并且派了一堆护院散布在屋子的周围,害我无法下手。”
  “我知道他着了什么魔,仲公子会变成这个样子,全是蔺婵娟的缘故。”红兰恨恨的说道,满肚子都是怨气。
  男子见状眯起眼,回望红兰。
  “我记得他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好些人还传说他会为你赎身,没错吧?”
  男子提及她的痛处,红兰更是气不过。
  “都是因为蔺婵娟那贱人,我真恨不得杀了她。”破坏她的美梦。
  “我也想杀她。”男子附议。“但想杀她可没那么简单,她有甄相思护着,现在仲裕之又视她为宝贝,想碰她可谓是难上加难。”原则上仲裕之是没什么好怕,但他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想硬碰硬。
  “我们不碰她,害她总成。”红兰不知不觉地也把自己算上一份,加入陷害蔺婵娟的阵容。
  “哦,你有主意?”男子极感兴趣的扬起嘴角。
  “没错。”红兰点头。“你刚才似乎提到过,百姓都不帮你?”
  男子点头。
  “那咱们就设法叫他们帮。”红兰建议道。“这些百姓之所以沉默,是因为蔺婵娟平日做了不少善事,帮不少无主冤魂收尸,算是颇有功德。因此她虽然在这件事上站不住脚,但只要不让他们捉到把柄,他们也无话可说,自然也就不可能伸出援手。”
  红兰这一番说词颇有见地。在社稷的认知上,帮忙无主冤魂收尸超渡,可是大功一件。更何况她一年到头在做这件事,要斗垮蔺婵娟,非得另想法子才行。
  “你有什么高见?”男子反问红兰。
  “破坏他们的名誉。”红兰阴笑。“别忘了这个社会上最注重的是什么?”是名节、是声誉,是孔孟学说加诸于世人身上的东西。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只要蔺婵娟的名节被毁,众人必会义愤填膺,她自然再也变不出把戏来。”
  “聪明。”这正是她的想法。
  “但是她的名字时常和仲裕之连在一起,名节早已被毁。”男子想到另一个问题。
  “不,差多了。”红兰反驳。“虽说她的名字经常和仲公子连在一块儿,但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就永远都是捕风捉影,成不了气候。”
  “而我们只要想办法弄假成真,人们自然不会再宽恕他们的行为,到时候便会……”
  “水到渠成。”红兰接口。“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金陵的人都会站出来讨伐他们的不是,你可以对付你的洋鬼子,我也可以乘机教训蔺婵娟那个贱人,大家都有好处。”
  “够狠。”不愧是生性狡猾之辈。“就听你的意思,玩死他们。”他相信红兰不会只打这个主意,多半是想趁着一团混乱之际,夺回仲裕之。
  “他们一定死。”到时仲裕之定会回到她身边。“附耳过来。”
  红兰要男子附耳,男子马上把耳朵靠过去,瞬间只见男子频频微笑点头。
  “好主意,真有你的……”
  隔天,蔺婵娟就接到仲裕之派人送来的一封信,说是传教士遭不明人士攻击,仲裕之约她到城里一间小屋,秘密商量此事。
  虽说传教士在金陵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在他们还没想办法把传教士送走以前,凡事仍然应小心为妙。因此蔺婵娟一看完信,便立刻赴约,往信中指定的地点前去。
  而仲裕之这头呢?则是比蔺婵娟更为紧张。因为他接到的密报中写道:蔺婵娟遭受攻击,正被带到那间屋子,要他赶快去救她。
  仲裕之二话不说,跳上马背,拉紧缰绳就跑。等到达目的地,恰巧瞥见蔺婵娟站在屋子的门口,焦急的望着他。
  “建安公子他们怎么了?”她甫开口就问传教士。
  “你不是——”他却是一脸茫然。
  连续砰、砰两声。
  他们的话还没能说完,后脑即遭受袭击,被人持棍棒把他们打昏过去。
  这就是红兰的狠计!
  黑暗起初包围着他们,不肯让他们离去。待苏醒的白光,形成温暖的光圈朝他们招手。他们才找到出口,一跃跳出黑暗。
  蔺婵娟和仲裕之,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醒来,也在同一个时间摸不清头绪。
  “怎么一片乌漆抹黑?”
  显然他们都忘了前一刻发生的事,光顾着揉被打疼的头。
  “妈的,打得这么用力。我又没有欠钱,干嘛打我……”仲裕之一面揉脑袋,一面起身,动作做到一半,才想起他为什么在这里。
  几个时辰以前,他接到一封信,说蔺婵娟有危险,便火速赶往这间屋子,没想到是个陷阱。
  “我们中计了。”蔺婵娟受撞击的程度显然比他小,恢复也比他快。
  “看得出来。”他嘀咕。“该死,他们关咱们做什么?关不打紧,起码也该给根蜡烛!”
  仲裕之像头受困的狮子,暴躁的胡乱摸素,连蔺蝉娟在哪个方向都搞不清楚。
  “我在这儿。”她无预警的握住仲裕之的手,吓了他一大跳。
  “你怕黑,对不对?”蔺婵娟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知道那必是害怕。
  “别傻了,我怎么会怕黑?”他急躁的想抽回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怕这小小的黑暗,简直是笑话……”
  “你不敢承认害怕才是笑话,亏你还想过用你小时候的故事打动我,却笨得不会利用这个机会。”蔺婵娟不让他把手抽回去,坚持用掌心代替烛光照亮他幽暗的心。
  “我不是不懂得利用机会,我只是……”仲裕之有些困窘,又有些不知所措地面对黑暗中的蔺婵娟,并从她坚定的语气中,找到一丝光亮。
  真神奇,四周围好像真的开始亮起来。他非但不再害怕,甚至能渐渐看见她的脸,她的嘴角正挂着微笑,笑得好美好美。
  “这是你第一次看着我笑,我必须承认,我的心此刻有如小鹿乱撞,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极认真地回应她的微笑,却换来淡淡一句。
  “贫嘴。”她放开他的手。“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正经,可见你真的没救了。”
  “冤枉啊,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不是开玩笑。”仲裕之急忙澄清,不想一辈子被人当成笑话。
  蔺婵娟只是斜瞄了他一眼,转身摸黑探路。
  “看样子是有人故意不让我们出去,你看门窗都封死了,摆明了强留我们过夜。”找到门后她用力推,门板却纹风不动,因而得出此结论。
  “留我们过夜有什么好处,设宴款待?”仲裕之决定反正他再怎么努力,她也不会当一回事,干脆开始不正经。
  “差不多。”蔺婵娟面无表情的点头。“我打睹到了明天早上,一定会有许多人围着屋子等着看笑话,到时候盛况也和设宴相去不远。”
  “等等!”他总算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们关在一起,好让我们身败名裂。”
  “对。”她还是面无表情。
  “混帐,谁想出这么恶毒的方法?”仲裕之气得频频诅咒。
  “多半是放火烧房子的人。”蔺婵娟猜。“他大概气不过没人支持他,因而出此下策。毕竟我平时无主冤魂收多了,收着收着也收出一番信誉来,没人敢公然和那些亡魂作对。”
  蔺婵娟的语气很淡,可仲裕之一听就知道是笑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是谁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就光会说我!”他笑出眼泪指责她。
  “没办法,谁教我们没事儿干,只好苦中作乐。”她耸肩。
  好个苦中作乐,她分明是在讽刺陷害他们的人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用这种小人步数,却把玩笑开在亡灵上头。
  他摇摇头,感觉和她在一起,一分一秒都很开心,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长夜漫漫,你说咱们该做些什么才好?”他朝蔺婵娟眨眼。要玩大家都来玩,总不能光她一个人享乐。
  “什么都不做。”她可没陪他玩的兴致。
  “那不成。”仲裕之强烈反对。“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瞪着墙壁,一路到天明?”
  不错的提议,但她相信他一定说不。
  “你有什么建议?”她相信他一定又来死人不如活人迷人那套,然后又想对她毛手毛脚……
  “咱们来聊天。”仲裕之出其不意的提议。
  蔺婵娟摸黑看他的脸,虽看不清楚,但可以感受到他那股热劲儿。
  “那我们还是瞠墙壁瞪到天亮好了。”她最讨厌废话。
  “婵娟!”仲裕之又好气、又好笑的高声抗议,打赌全天下找不出另一个比她更不爱说话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客串一下她家的纸人,僵住不动。
  仲裕之没办法,只好又像上次一样自己找话题。这回,他挑中她的禁忌——她的结拜姐妹。
  “我总觉得咱们这个画面挺熟的,好几年前桑绮罗好像也曾被打昏,跟一个男人关在一起。”他的原意是闲聊,没想到却因此触动纸人内心的痛。
  “再说一句话,就等着挨巴掌,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姐妹。”蔺婵娟难得发怒。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侮辱你的姐妹?我提这件事,不过是想向桑绮罗致敬而已,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他觉得她这种忠心耿耿的个性很有趣,也羡慕能够让她效忠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蔺婵娟反而显得自己很小器,一时答不上话。
  “我还以为你是要讲她差点被弃市那件事,所以才会这么紧张。”沉默最后。她终于承认道。
  “我是要提这件事,不过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仲裕之很快接着解释,以免蔺婵娟误会。“我想说的是,她很勇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刑场上,把头仰得那么高,真个是令我印象深刻。”
  多年前,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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