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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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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华伯伯,非常对不起。”杜于优站在华老董事长的面前,镇定的回道。
“可是你们结婚才三个月……”华老董事长颓然坐下。“是不是逸杰那兔崽子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我去教训他——”
“不是的,华伯伯!”她连忙阻止。“逸杰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是因为其他理由。”
“什么样的理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帮他掩饰过错吗?”老董事长摇头。
“华伯伯……”
“不要以为这些日子我不吭声,就表示我耳聋了。”老董事长叹气。“我听说这一个月来,逸杰一直在外面过夜,有没有这回事!”
“这……”杜于优不敢讲,只得支吾其词。
“唉,我真不懂你们在想些什么?”老董事长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落寞。“亏你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居然会搞成这个样子。”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华伯伯……”她深吸一口气,储蓄勇气。“事实上,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我和逸杰的婚姻不是真的,是假的。”
空气瞬间凝结,四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华老董事长却没有发言的意思。
“我和逸杰,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她趁着勇气还没完全消失前,低头拼命解释。“当初我们之所以会假结婚,完全是基于现实考量。由于当时您……您说他如果不在一个月内结婚,就要冻结他的资产。他怕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于是找我商量假结婚的事。而我,我很自私,因为逸杰说我若答应他的要求,就帮助我完成去法国深造的梦想。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这项提议。”
她抬头恳求老董事长原谅。
“对不起,华伯伯,我不该欺骗您。”说完,她的眼泪一并落下,深深感到抱歉。
老董事长不置一词,只是一直盯着她满是羞愧的容颜,而后无奈的说:“这我早就知道了。”
杜于优错愕。
“你以为我活到这一把年纪是白活的吗?”老董事长叹息。“从头到尾,我就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只是不点破罢了。”
“华伯伯……”
“既然你一直都有出国深造的打算,为什么不来找华伯伯呢?我可以帮你。”老董事长又是一声长叹。
“无功不受禄,我不想平白无故接受您的帮助。”她摇头。
“你不想平白接受我的帮助,却和逸杰搞出这种飞机。”老董事长皱眉。
“对不起。”她羞愧的低下头。
“唉,算了。”他摇摇手。“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身为那兔崽子的父亲,我当然知道他多会说服人,多会利用手上的筹码。”
她的梦想,即是他握有的筹码。
“只是,委屈你了。”老董事长轻拍杜于优的肩膀安慰她。“和那兔崽子生活一定很不容易,只是可惜了我特意安排的蜜月,听说你们还抽中了‘无人岛一日游’不是吗?”
她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长者。
“别太惊讶,孩子。”老董事长笑道。“我有能力送你们去度假,当然也有能力安排你们的行程,包括贿赂主持人。”
她还是瞪他。
“本来以为经过了这些日子,你们会有所进展,结果还是白操心了。”捱不到四个月就要离婚。
“除了抱歉之外,我不知能跟您说些什么。”枉费老人家的苦心……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问题一定出在兔崽子的身上——”
“不,华伯伯,您这么说并不公平,逸杰也有他的苦处。”她为华逸杰说话。“逸杰是个有野心的人,这点你我都清楚。他虽然生活放纵,但在工作上却是兢兢业业,充满战斗力,而且也得到相当好的成绩。他有野心,肯努力,但却只因为不结婚就得失去这一切,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打击,他只是尽力在挽救自己的前途罢了。”
杜于优这一番话,句句切入重点,同时也打入老董事长固执的脑袋中。
“我只是怕华家断后。”老董事长深深的叹息,到头来他反而是罪魁祸首。
“不会的,华伯伯。”她含泪微笑。“逸杰现在只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而已,等他想通了,也玩够了,自然会安定下来。”
“就怕等到地球毁灭那一天,他还是不安定。”老董事长咕哝抱怨。“你呢,于优?你知道自己要些什么,还是你也跟逸杰一样,弄不清自己要什么?”
她再一次愣住,呆呆的看着老董事长。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嘴里只懂得说梦想,却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老董事长靠在椅背上教训道。“就拿你们这次假结婚来说好了,你们只想到脱困,殊不知这只会令你们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这正是他们目前的写照。姜是老的辣,华伯伯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分析得很有道理。
“能告诉我你们离婚的真正理由吗?你放心,我不会去责怪那个兔崽子。”他早已放弃。
“我们个性不合,两人无法相处……”
“胡说八道。”老董事长斥责。“你们从国中开始就是死党,哪可能不清楚彼此的个性?别想搪塞我。”
看样子是混不过了,只好吐实。
“好吧,华伯伯,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她深吸一口气。“我们之所以这么快离婚,是因为逸杰想要更进一步,而我不同意。”
她很快的把话说完,这次该老董事长呆愣。
“你是说……逸杰想要跟你……”很好很好。
“对,但我拒绝了。”她点头。
“为什么?”损失啊!
“因为我不信任他。”她苦笑。“我不相信他会为我改变生活方式,这就是我拒绝他的理由。”他的行为一向放纵,有如脱缰野马,她没把握自己能够掌握得住。
老董事长深知她的疑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只是他亦看得出来,她有她的野心,这不是他或者那兔崽子能够拘束的。
“你知道吗,于优?当你和逸杰说要结婚时我有多高兴,简直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她明白,所以今天她才会站在这儿。
“从你来我家玩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一直到今日。”
她的眼眶再次盈满泪水,觉得好对不起他。
“你一向就是个好女孩,奋发向上,努力朝自己的目标前进。即使家里无法给你太多的支持,你依然不气馁。”
她没那么好,华伯伯太爱护她了。
“然后,随着岁月的改变,你依然是当初那个奋发向上的小女孩。而那兔崽子却变成一个行为不检,成天醉生梦死的混蛋。”
其实事情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华伯伯未免也太夸张。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希望你能伸出援手,拉他一把。所以当你们说要结婚时,我虽然明知道是假的,还是予以祝福,因为我是多么希望这场美梦能够成真啊!”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要一时鬼迷心窍就好了,就不会伤害老人家的心。
“华伯伯……”杜于优抱着老董事长痛哭,天底下最令人心痛的事,莫过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她竟欺骗了他。
“去吧,于优,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轻轻摇晃她抽搐的身子,老董事长安慰她。“你和逸杰离婚的事,我很感激是由你来通知我。你放心,我不会责怪逸杰,毕竟我是始作俑者,没有理由责怪任何人。”只怪他太心急,没考虑到现实问题。
“这么说,华伯伯是答应我们离婚了?”杜于优难以置信。
“我能说不吗?”他早已想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做法,恐怕再也不是我能够管的,我决定退休,把事业完全交给逸杰。”
“华伯伯!”华伯伯人太好了,逸杰一定会很高兴。
“不过,最后我要求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老董事长还有但书。
“您说。”她尽可能做到。
“和他好好的谈,毕竟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啊,他们曾经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这点他们都不该忘记。
“我会尽力。”她承诺。
白色的纸张,摊在客厅的茶几上,纸面上的蓝色油墨还未干。
离别总是感伤的,虽然是结束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但对曾经是哥儿们的两人,临别时的沉默,特别难捱。
他们不约而同的瞪着那一张纸,两个人的签名就在上头,那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属于他们俩。
“你的印章都盖好了吗?”瞪到纸张几乎烧起来,华逸杰方才开口。
“盖好了,你呢?”同样地,杜于优也瞪了那张纸很久。
“也盖好了。”他答。
沉默再次充斥在他们的周围,尴尬依旧。
为了解除这闷得令人发疯的气氛,华逸杰索性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让电视的声音为他们排解难堪的岑寂。
电视台正播出贝克汉的特集,从他发迹的经过到和他老婆维多莉亚的恋情,钜细靡遗,很能够满足全球观众的好奇心,尤其是女性。
“又是他,真受不了这个男人,除了卖弄那张脸之外,他还会什么?”看见假想敌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华逸杰哇哇叫。
“请不要侮辱贝克汉,他是我的偶像。”杜于立刻予以反击。“再说,你也不是也一天到晚卖弄你那张脸,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光会批评别人,也不想想自己。
“我当然有资格,我出现在萤光幕是因为要推销我的事业,他出现在萤光幕是因为他爱现,差远了。”拿他和那种理着一头怪发的男人相比,简直是在侮辱他。
“哪有多远?还不是一样在萤光幕前献宝,有什么不同?”她就是喜欢中间一排金发的男人,他管得着吗?
“喂,你严重侮辱到我了,我可都是上一些访谈节目。”很高贵的。
“对,而且全都是些女主持人,每一个都对着你的裤档流口水。”她甜甜的一笑,气得他想打她屁股。
“我们现在是在讨论贝克汉,请你不要扯到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比如说;他的裤档。
“那我也请你不要只会侮辱他,他除了那张脸好看之外,还有球技。”对于偶像,她立誓用生命维护。
“哈,球技?”说到这个,他就想笑。“他的球技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或是你们这些心存幻想的少女,我若没记错的话,英格兰队连前八强都没进。”还敢杵在这儿跟人家说大话。
“他们是没进入前八强,但至少赢了阿根廷队。”冷不防被击中要害,她只能用最微薄的事实挡回去。
“那又怎样?”他凉薄冷睇。“输就是输,就算你把他吹捧得像尊神,他还是输,还是一个光有一张俊脸的笨球员。”哼!
她倒吸一口气。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太悔辱他了。
“我就是要说,你能怎么样,堵住我的嘴巴?”谅她也不敢。
“我……可恶。”气愤地胀红了小脸,杜于优抓起身后的抱枕往他的脸砸去,扎扎实实的给他一记。
这个歹毒的女人,居然真的用抱枕塞他的嘴,他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于是他也拿起身后的抱枕回敬她,杜于优不敌,索性一手拿起一个抱枕,左右开弓,和他战得不亦乐乎,直到他们都倒下为止。
“哈哈哈……”
他们双双倾倒在沙发上,笑到流出眼泪,仿佛又回到无人岛那一天。
“我们真无聊。”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架。
“是啊,好无聊。”杜于优颇有同感。
“还是朋友?”华逸杰伸出手。
“还是朋友。”她微笑,将小手放入他的巨掌之中。
华逸杰一根一根的弯起长指,将她的手包入温热的掌心之中。如果能的话,他希望能够就此握住永不放开。
可惜,他终究还是得松手。她不属于他,或者说,他已经错过她。
他无奈的微笑,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迟钝。只是,再笨的人都应该有第二次机会,还是他已经连争取的资格都丧失?
试试看吧!
“我突然想起,我们好像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握住对方的手。”明知他应该放手,他却怎么也放不开地牢牢扣住杜于优的柔荑,低声呢喃。
“因为过去我们都忙着打屁胡闹,或是辩论,要不就是互推肩膀。”她亦轻柔的耳语,默许他掌握。
“是啊,我们的确常常如此。”他迷惘的看着她。“好奇怪,认识这么久,我居然第一次发现你的手这么小。”
“正常的事。”杜于优微笑。“我也是直到结婚之后,才发现原来你也会迷迷糊糊穿错鞋子。”她还以为他永远都是这么潇洒哩。
“就像我很惊讶你居然会做家事,过去你一直给我讨厌那些琐事的印象。”结果竟是错得一塌糊涂。
“所以结论是,我们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同样的话,还是很有默契。
他们相视而笑,明知该松手了,却依然放不开,依然瞪着彼此的手发呆。
“于优……”他的语气有些迟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或许可以不必离婚,重新再出发……”
“在这种情况下吗?”她摇头。“不,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也只是多此一举罢了,到最后我们还得再离婚一次。”到时候情况更难看。
“是吗?”他苦笑。“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不相信我真能浪子回头。”
“也许吧,逸杰,也许你说得对,我是不信任你。”她不否认。“更深入的说,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没有把握能和一个我不熟悉的人,共度一辈子。”
她不否认她害怕,只是对象不单是他,还包括她自己。
闻言,他惊讶的松开手,看着她。“我们认识了十几年,早已超越熟悉的程度。”
“没错,我们是认识了十几年,但你连我会煮饭都不知道,而且我敢打赌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农历生日是几月几号。”
他的确是不知道,这算是脑筋急转弯吗?
他懊恼到搔头。
“你也不知道我的农历生日。”要计较大家都来计较,她也没好上多少。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她无奈的微笑。“你不觉得我们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吗?我们虽然认识了很久,但总止于表面,只止于我们想给对方看的那一面。”
事实如此。
在于他,他嘴里虽说把她当哥儿们,其实还是有男性的虚荣,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的武装自己,显现出最潇洒理想的那一面。她却恰巧相反,在他面前,她永远一副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骨子里却很善解人意,一点都不像她外表那样。
没经历过这场婚姻,他们都不知道,原来他们给对看的都是表面,都蒙上了一层灰。
只是,灰散了,他们的缘分也跟着散了,除非彼此还有所留恋。
“就算我们只看到对方给的,难道你就不会有一种冲动,想挖掘对方更多更多?”无法任她从他身边走过,华逸杰还想再挽回什么。
“我——也许。”她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也许我就跟你一样,想知道从小到大的哥儿们,除了打屁胡闹之外,能否发展成另一种情感,只是这需要时间确认。”
“要多久?”拾得一线希望,华逸杰反问。“要多久你才能确认?”
“我不知道。”他心急的模样把她逗笑,现在是谁在求谁?“或许等我到了法国以后,会有更充裕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你在惩罚我。”他烦恼地猛抓头发,这个小魔女。“你不在台湾的时间,我要怎么打发时间?”
“听音乐、看书,随你爱做什么。”她努力憋住笑。“当然你也可以偶尔寄张明信片给我,你知道我最爱收集明信片,尤其是印有动物图案的明信片。”
“好,就寄明信片。”他跟她卯上了。“你在法国待几年,我就寄几年,寄到你发疯为止。”然后赶紧回家。
“随你喽。”她耸肩。“反正法国什么没有,明信片最多,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发疯。”铁定不会是她。
“我会想念你的。”看着她挑衅的表情,华逸杰微笑道。
“我也是。”她嫣然回道,开始怀念和他打闹的日子。
是陌生是熟悉,是遗憾是错过,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此刻已不再重要。因为,真正的故事,从下一刻开始;始于遥远的异国,始于他们的心底。
这次,他们要认真了解对方,掸掉外表那一层灰。
第七章
寂静的宅院中,没有半点光线,直到一道刺目的车灯照射在白色的外墙上,岑寂的屋舍才开始活跃。
轿车的主人关上引擎,甩上车门,朝着屋子大门方向走去。
今天台北特别冷,冷得像要结霜一样,逼得轿车的主人只得赶紧翻出钥匙开门,躲进屋内寻求温暖。
当他用冻僵的手打开门,门缝中倏然掉出一堆信件。他弯腰捡起那堆信件一张张的翻阅,发现除了帐单之外,全是一些诸如百货公司开始大拍卖之类的垃圾信函。
他一面关上门,一面解开大衣,顺手将那些垃圾信件丢进垃圾筒。等他好不容易坐上沙发,手中的信件也丢得差不多了,原本他以为今天又没指望,不期然让他在那堆信的最后,挖到一张明信片。
华逸杰先生收。
装饰着亮丽色彩的明信片上,赫然惊见他的大名。他强压抑住兴奋的心情,翻开明信片的背面,上头果然写着他熟悉的字迹。
逸杰,最近好吗?台北冷不冷?巴黎冷得半死,我都快冻成姜饼人,差一点就想配着热茶把自己吞下,看会不会温暖一点。
看到这里,华逸杰笑了。顺势脱下脚上的鞋子,把脚搁在茶几上,好让自己更舒服地阅读来信。
告诉你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我来法国已经快一年半了,可是愚笨的我法文还是学不好,时常被同学骂笨蛋。
华逸杰笑得更开心,仿佛看见她噘着嘴抱怨的模样,不禁为她打抱不平。
不过,我的法文虽然糟,但其他方面倒还算可以,尤其是我的设计图,经常被同学拿出来讨论。
得意洋洋的语气中藏不住自豪,害他也跟着骄傲起来。
圣诞节快到了,走在街上,到处都可以看见耶诞树,还有购物的人潮。你知道,我一向好奇,也跟着挤进百货公司,看见好多漂亮的东西,超吸引人的……对了,你要什么圣诞节礼物?
于优
小小的一张明信片,布满了字。华逸杰几乎可以看见她站在巴黎的街头,歪头斜望橱窗内部的模样。
圣诞节快到了啊!
他咬住明信片的一角微笑。
她问他要什么礼物,他反倒有个惊喜给她,可怜的姜饼人。
懒懒地起身走进卧室打开五斗柜的抽屉,他拿出一张印着大头狗的明信片,翻开背面,自西装口袋抽出笔,开始写道:
于优,可怜的家伙,你的法文还是这么烂呀……
“我知道你没有语言天才,但你也实在没有到过于离谱,居然被骂笨蛋。还有,台北也很冷,至少在我回信这一天,非常寒冷。我也冻僵了,只可惜没人帮我泡茶,让我把自己也吞进去……”
右手忙着倒酒,左手拿着华逸杰寄来的卡片,杜于优大声念出来自远方的思念,嘴角泛起微笑。
“薇安,酒都倒好了吗?外面有一大票酒鬼等着吸食……咦,你在笑什么?”一个留着短发的法国女孩闯进厨房,好奇的问。
“笑这张明信片的内容。”杜于优扬扬手中的大头狗。“我那位死党笑我没有语言天才,被你们骂笨蛋……哪,酒在这儿,端出去吧!”
今晚是圣诞夜,大家齐聚在杜于优巴黎的小公寓内欢度圣诞,热闹得不得了。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吧!你那位朋友一定不知道你进步神速,早就和笨蛋这个名词说掰掰了。”法国女孩小心翼翼的端起托盘,和她一起走出狭窄的厨房。
“而且,我记得你那位朋友好像是你的前夫不是吗?你们还保持着友好的关系真好!哪像我和尼古拉两人搞得像仇人似的,只差没拿刀互砍对方。”法国女孩抱怨。
“说到仇人……莉丝,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晚上我也邀请了尼古拉。”杜于优微笑通知。
“什么?!”
随着法国女孩的尖叫,杜于优赶紧接过托盘,免得上头的二十几杯酒遭殃。
“你怎么可以邀请他来,你明知道我和他闹得有多僵——”
“也多爱对方。”杜于优接口。“莉丝,我认为你和尼古拉只是没好好坐下来谈,何不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解开心结,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杜于优忙探头。
“有人接门铃,大概是尼古拉。”她又把托盘交回法国女孩的手上。“我去开门,不过我要先警告你,不准在我的地盘上发生喋血事件。”
她朝法国女孩眨眨眼,随即跑去开门。按铃的人果然是尼古拉,不过后面还跟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薇安•;杜小姐的快递。”男人拿出一个巨大的包裹交给杜于优。“请在这张收据上签名,外头冷死了。”
快递人员冷得猛搓手,一副冻僵了的样子。杜于见状连忙回头想请莉丝给他一杯酒暖暖身子,才发现她正红着脸和尼古拉说话。至于她手上的托盘,早就不见了。
杜于优微笑,本来就该这样。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来谈的,只要有心,双方一定都能找到最好的解决方式。
今天晚上果然是圣诞夜。
“喝杯热茶好吗?”她将包裹放在墙角,冲一杯热红茶请对方喝。
“谢谢。”快递人员感激一笑,环顾四周。“你在办宴会?”
“只是个小聚会。”心与心之间的相聚。
“那么你一定是个最成功的女主人。”快递人员喝完茶放下茶杯。“谢谢你的热茶,圣诞快乐。”
快递人员走出狭小的公寓,顶着风雪而来,却带回一室暖意。
目送快递人员离去后,杜于优悄悄拉上窗帘,走向墙角,双手捧起巨大的包裹。
“不打开吗?大家都很好奇。”身后突然传来低醇的男音,催促她满足大伙儿的好奇心。
“好呀,亚兰,你帮我拆。”她将包裹交给名叫亚兰的法国男人,结果被退了回来。
“不行。”亚兰坚决拒绝。“礼物要自己拆,不能请人代劳。”这是礼貌。
杜于优当然知道这是礼貌,就怕有人故意要整她,到头来跳出一个整人玩具,把她打向天边。
“那我只好自己拆喽。”她嘀嘀咕咕的拆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纸,等拆到最后一层内装,赫然发现是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时,顿时吓傻了眼睛。
“哇,是貂皮大衣,一定很贵。”
由于大家都是学服装的内行人,好坏货看一眼就知道,遂卯起来哇哇叫。
“是上等的貂皮……”
“这毛色白得真美,没有一点杂色……”
“应该价值个几万美金……”
“搞不好有十万,或是更贵……”毕竟纯白到一点杂毛都没有的貂可遇不可求,可能需要好几只这种貂的毛,才能裁成这样一件貊皮大衣。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眼前大衣的价值,杜于优早已吓到不会说话,谁这么大手笔送上一件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给她?
“大衣下面压着一张卡片。”众人眼尖,马上瞄到纯白毛皮底下微露的白色卡片。
她立刻用发抖的手拿起卡片,将它打开。
给我可怜的姜饼人,但愿它能代替我,给你些许温暖。
没有署名,完全用中文。杜于优想都不必想,就知道是谁。
铃铃铃!
裤袋中的行动电话恰巧在这个时候响起,她立刻拿起手机按下通话按钮。
“圣诞快乐,小姜饼人,收到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了吗?”
方把手机贴近耳朵,华逸杰低沉悦耳的声音立刻通过线路愉快的响起,让人好不快乐。
“收到了。”她清清喉咙。“超感动的,你怎么会想到送大衣给我?”而且还是件贵得吓死人的貂皮大衣。
“因为你说你冷得想把自己吞下去,我怕你一时想不开,只好赶快派人送一件大衣过去。”他笑。
“那也用不着送貂皮大衣啊!”她的双颊泛着红晕。“普通的大衣就可以了,干嘛这么浪费?”害她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你不喜欢?”电话那头有明显的笑意,背景也有点吵。
“喜欢啊!只是太夸张了,我可能不敢穿出去……”她拿着电话偷偷看周围的朋友,其他人虽然很有礼貌的假装互相谈话,但她还是大家的目标。
“胆小鬼。”华逸杰在电话那头笑骂。“冷就要穿,要是再冻成姜饼人,我可不管你……你那边很吵,有人?”
“嗯,我请了一些朋友到我家作客,欢度耶诞。”她回说。
“是吗?”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法国那边的耶诞气氛如何?”
“还好。”他的语气好像刻意愉快?“欧洲这边的耶诞气氛很浓,但比较不像美国那边……”
“薇安,我无意打扰你,但酒没了,莉丝说不晓得你放在哪儿,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找一下?”
正当他们聊到圣诞节的气氛之际,一位法国男子突然出现打断他们的谈话。
“好的,亚兰,我马上过去。”她掉头跟亚兰说了几句话,又再度接起电话。
“你在忙?”电话那头马上传来疑问的声音。
“对。”她对着一堆客人的背后做鬼脸。“恐怕我没办法再和你聊下去了,我家里有一群吸血鬼等着吸干我的酒窖,我怕如果我再不给他们酒喝,他们会来吸我的血,只好挂电话了。”
“我了解。”华逸杰低笑。“趁你还没有遭受攻击之前,赶快去倒酒吧!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圣诞快乐’,顺便告诉你,我已经收到你送的礼物。”
“真的啊?你已经收到我寄去的礼物了啊!喜不喜欢……”
“薇安!”
客厅那头有人喊她的名字。
“嗯,现正穿在我身上。我——”
“薇安,酒!”
“马上来了!”她回头大叫。
“你说什么?”她尽可能专心和他谈话。“你说你现在正穿在身上——”
“薇安!!”
这次是大家一起喊。
电话那头莞尔,力劝她放弃谈话。“算了,于优,你去忙你的,我们下次再谈。”
“好,掰掰。”
匆匆忙忙挂上电话,杜于优火速赶去搜出预藏的不管红酒白酒或是香槟,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酒喂饱那群恐怖份子,倒是台湾这头的华逸杰还对着已断线的手机发呆,半响还回不了神。
亚兰?
听起来就像是法国男人的名字,而后发出的声音也证实。
“凯撒,干嘛一个人待在这儿呀,为什么不到前面去?”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笑着问华逸杰。
“前面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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