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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魔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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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父子的两人,从外貌上看仅有的共通点就是那一双锐利而满布精光的黑眼,遗传自高窕母亲的身长让所哲彦比父亲高了一大截,至于所哲彦粗犷英挺的外貌则是隔代遗传到祖父的血统,相形之下黑菱会会长的父亲容貌反而显得平庸。
  能够歹竹出好世,原因就在于老会长年轻时对于车子、房子与女人的品味都是一流,别看他长相平平,出手阔绰、对女人温柔又体贴的老会长,即使背负着“刺青”的极道命运,还是会有美丽不凡、丰姿不俗、谈吐一流的女人愿意上钩,投入他的怀抱。
  这也是他在年近六十时,还能在正妻(大老婆)与数名偏房(小老婆)外,又纳了一名才三十出头的年轻小寡妇为爱人(情妇),最主要的原因了。
  或许是从小看多了家中的女人们为了争夺父亲的注意,如何你争我斗,因此所哲彦对于女人的观感向来好不到哪里去。就连自己母亲也一样,为了与新近的爱人互别高下,居然还特地跑到欧洲去做拉皮整型手术……所以他才会说,跟女人这种动物谈交易,不过是平白浪费时间的行为。
  咚地粗鲁的屈起一膝,坐在榻榻米主位上的老会长,拍拍桌子说:“混帐小子,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什么急事非得突然去一趟台湾啊!还有,那笔长野的土地,居然没有弄到手!这两件事你都给我交代清楚!”
  “会长,”在他人面前,所哲彦从小就被禁止称呼“他”为父亲。“这件事我记得您已经全权交由我处理了,不是吗?”
  “哼,全权!问题是你能办好到什么程度。看你这样子,要成气候还很久很久。我早说过了,在竞争这么激烈的场合,讲什么正当的商业手段,只会平白无故让机会溜走。看,人家不是使出卑劣的手段,以美人计把长野的土地给弄走了,你以为我半退隐,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吗?亏你还和那个叫什么田中的乡巴佬周旋那么久,有个屁用。全被人家玩弄在掌心上了,还丢尽咱们黑菱会的面子!”
  老会长口沫横飞不断地怒斥着,所哲彦默默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回,只有由他泛白的指关节能看出他压抑自己的决心。
  整整咆哮了十多分钟后,老会长才骂够本的歇气,顺便下结语说:“既然你的臭法子不管用,那就换我的方法上场吧。你已经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台湾女人给弄到手了吧?带她过来,当场叫几名兄弟吓唬她,说要轮奸她,她就会乖乖在卖地契上签字了。”
  所哲彦内心厌倦地皱着眉头,咋舌道:这老家伙,就是想耍流氓。
  “怎么,没听到吗?照我说的话去做!”
  “会长大人,您要是这么做的话,只会牵动其他组织的采取行动。目前那名女子在我的保护下,绝对跑不掉,我有信心可以不惹风波地把长野的土地弄到手,请您遵守我们之间的协定,不要对这件事出手。”
  所哲彦暗骂他一句——这搞不清楚状况的老糊涂,总是想用他那个时代的作法,强行闯关。殊不知这样继续下去,黑菱会永远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在垃圾堆的老鼠窝中横行的鼠辈。
  他很想把“你那一套在目前的社会已经行不通”的话,敲进老头的硬脑袋壳中,可惜他也晓得在他成功敲进去前,老头子的脑袋恐怕早僵硬得破了。
  忍气吞声虽然不是他的性格,可是为了让老头子能收敛手脚,不动奇怪的脑筋想些歪点子兴风作浪,目前也只能低声下气了。
  “哼,我几时生过你这种怕三怕四的胆小种,一点出息都没有!”老会长还在不满地咕哝着。
  所哲彦面无表情,重复地说:“请把这件事交给我。”
  两双流有同样血缘的锐眼在空中碰撞出火花,所哲彦丝毫没有退让余地的目光,与父亲僵持了数分钟后,老会长再度冷哼一声。
  “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我限你要在一个月内把事情给我顺利解决。”
  所哲彦并不在乎“一个月”的期限,只要能让老头子不插手就行了。“谢谢会长。”
  “慢着!”看着所哲彦起身要走,他开口拦下自己儿子说:“哲彦,我听你母亲说,你又回绝了三门亲事?”
  “……”所哲彦压下不耐地坐回原处,说:“目前黑菱会的事业与关东联的事务,已经让我无法分神顾及他事。”
  “少给我鬼扯,男人不管事业有多忙碌,该结婚的时候还是得结婚,难道你打算给我一直光棍到死,别忘了你可是黑菱会的继位者,传宗接代的责任不许你逃避。那些你母亲挑选的女人,要是你看不上眼,那就快点去外面给我找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带回来当媳妇儿。只要是个女人,能生小孩,我什么条件都没有。”
  你没有,我有。所哲彦心中默想,脸上却毫不流露自己的叛逆情绪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那就这样吧,这几天就好好留在主屋内,和你母亲谈谈话。最近也不晓得她是怎么了,八成是更年期吧!老是跟我抱怨东抱怨西的,说什么不见你人影,又说我在冷落她。唉,女人在这种年龄真是麻烦死了。”
  这些还不都是父亲的错?明知母亲为了年华老去而不安,却又故意刺激她似的,整日流连在爱人的住处不回家。以为把儿子叫回来就能安抚妻子的情绪,这种白私的想法,正是让妻子更加不安的主因。
  身为母亲的她,需要的不是一个长大成人独立的儿子,而是父亲才对吧!
  所哲彦了解与自己父亲沟通这些问题,无助于现实情况。父亲是个为所欲为惯了的男人,即使说这些他也听不进去的。
  “是,会长大人。”低着头再次行礼,所哲彦带着一如往常与父亲见面过后,总会有的满腹怒火,静静离开。
  ???
  端木扬冷眼看着那名左拥右抱着美女的高大男子,沿着昏暗摇晃的舞台灯光,穿越过杂混着各色各样打扮入时的男女人群,走到自己身处的吧台来。
  “哟,端木。”男子咧开一嘴闪闪发亮的白牙,黝黑的肤色像是刚从夏威夷晒回来。
  瞄了一眼那两名打扮入时的女子,突出的上围在几乎包裹不住的紧身衣上,浮夸地抖动着,端木蹙起眉头:“你对女人的品味还是一样低级。一看就知道是根据什么标准在选的。”
  “呵呵,那是当然了,既然要抱,抱根骨头有什么乐趣。要抱就抱有料的东西。”轻佻地一眨眼,对方在吧台前坐下,一扬起带着好几枚粗大金戒指的手,马上就招来吧台服务生的注意。“给我一杯琴酒。”
  “是,马上来。”吧台服务生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这也难怪,从敞开的白色衬衫就可以看到男人胸口标记的刺青,对这些服务生而言,这些黑道大哥们都是必须小心翼翼伺候的对象。
  “然后呢?该不会为了挑剔我对女人的品味,大老远从台湾跑来吧?”一条手臂大咧咧地从女人的腰上离开,攀到了端木扬的颈子上,状甚亲昵地拉拢他说。
  厌烦地挥开他的手,端木扬警告地瞪着他。“少跟我动手动脚的,八叶,你没听到我在电话中说的吗?莎莎被掳走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这么久不见,还是一样不变的冰山美人啊!”咋舌一声,八叶正宪摇着头说:“干么火气这么大,我当然记得莎莎的事。关东联的会长是吧?那家伙可不好惹啊!虽然我在关西,他在关东,但我们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
  “他——怎么个不好惹法?”其实端木一路上也在怀疑,莎莎是怎么惹上那个关东联的家伙?照理,自己与他都是初次见面,莎莎就更别提会认识他了。
  “嘿嘿,让我这么说吧!假如全日本上下要我找个干架的对手,独独有他,我会先三思而后行。”
  这句话从傲慢自大到极点的八叶正宪口中说出来,可是相当不得了的评语。以前在学校认识时,就被标上绰号“狂犬”的八叶,打架方面的本领与他泡妞的本事,都可说是人类的奇迹。一个晚上和十个人对仗干架后!还能够生龙活虎的与七、八个女人上床的家伙,你能把他当成人看吗?
  端木扬与所哲彦的短暂交手,也嗅到几丝深不可测的“危险”,但他没想到达八叶也对他多有忌惮,这样看来要解救莎莎,会比想像中难上许多。
  “别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虽然说会‘三思而后行’,但是为了你,就算对手是他,我也照干不误。”八叶的手轻率地摸摸端木的头发,压低了声音哄说:“趁这机会,试试手腕也不错,毕竟,我们双方都只有耳闻对方的厉害,还没有机会正面冲突呢。”
  “你想发泄自己多余的体力,挑起关东、关西帮派火并,是你的毛病,可别和我的问题扯上关系。我是和平主义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哲彦那边的意图我还搞不清楚的情况下,我才会来向你打听。你少跟我卖交情。”万一欠了八叶正宪什么人情债,谁知道后续会被要求什么代价偿还。
  这家伙在学校时代,就一直哩巴唆的要他加入自家帮派。开玩笑,别说扬自己对“帮派”这种没有品味的东西毫无兴趣,就算他要搞帮派活动,也会自己组织,干么去当人家的手下。不管八叶正宪怎么好说歹说,自始至终端木扬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过,这段莫名其妙的孽缘也在端木切也切不断的状况下,从中学时代持续到今天。
  顺道一提的是,他们两人都同在英国度过中学生时代,只是八叶还没有念到大学,就被老爹叫回日本关西接掌帮派了。后来当端木也回台湾接手夜舞俱乐部的生意后,八叶就常常溜到台湾来,说是见老朋友,每次在人家家中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端木猜想他八成在日本惹了麻烦,来台湾避风头吧!
  “好伤心喔!”捂着胸口,八叶低下头说:“端木每次都对人家这么冷淡,害得我一颗心都破碎了。”
  “干么说话像个人妖一样。”啤他一句,仰头把手中的酒给喝干后,放下杯子,端木扬从吧台前起身。
  “要走了吗?今夜睡哪里?我送你!”当当的亮出自己的法拉利跑车钥匙,八叶马上一扫沮丧的脸色,兴高采烈地问。
  “咦?八叶,那我们呢!”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的夹击。
  “好好好,这是计程车钱,乖,你们自己回家吧!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我有重要的朋友要陪。”挥手赶开了身边的女人,八叶跨着大步追上了早就朝门边走去的端木扬说:“等我啊!别这么无情嘛,端木!”
  头也不回的,扬只是说:“没空理你,我是为了索取有用的情报来的,假如你连个屁都不知,就可以滚回大阪去了。”
  “慢着,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扳住他的肩,八叶慌张地叫道。
  顿住脚,端木扬高了眉,缓慢地转回头。
  “如果你答应让我送你回饭店,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情报。”他咧嘴耍赖地说。
  估量了一下,扬姑且相信地说:“你最好不要跟我打哈哈。走吧!”
  “是!”高兴地搭着端木的肩膀,八叶迫不及待地朝门外走去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无奈地纵容他这小小的放肆,端木也只能暂时把自己交给这个关西老大了。只是他还是不由得暗念——日本这个地方,绝对跟他的八字不合。
  ???
  咦?刚刚好像看到了哥哥的身影?不会吧!难道累得眼花?揉揉眼睛,莎莎终于放弃在人山人海又黑不隆冬的舞池中,寻探那失去踪影的人。
  莎莎跳得正热的身子,已经渴得直呼我需要“水”了。拍拍形同木棍的双腿,她走向了吧台。
  “小莎,渴了吧。这边有可乐。”
  “小莎,用这个擦擦汗。”
  立刻奉上一杯漂浮着大冰块的清凉饮料,和一条沁凉的白手巾,两个原本奉命看守她的所哲彦手下,争先恐后地献殷勤说。
  “谢谢。”她甜甜一笑,理所当然地收下两人的好意。
  两个年轻小伙子的脸上都浮现乐透了的红晕,那模样就像抽中了头奖彩券。
  号称魔女NO。1的端木莎,当然名不虚传。这也许就是所哲彦与他那名看来精明干练的秘书,始料未及的后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才半天的时间,莎莎就收服了这两名奉命看守她的年轻小伙子。
  莎莎在六本木被拘禁的地方待了几个钟头,就靠着一点点会算命的小手腕,与几个友善甜美的笑容,先是与他们攀上交谈后,就乘机提出自己一直很向往六本木的舞厅,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见识一下。她这个要求,让小伙子们考虑再三,最后还是不敌她的苦苦哀求,两人答应带她上舞厅见识,同时还花钱替她换了装扮。
  此刻莎莎身穿着自己最想打扮成的“滨崎”派小豹女的装扮,连耳朵和小尾巴都有,高高兴兴地在六本木狂欢。
  比喻莎莎为“最容易讨人欢心的”魔女,恐怕是再恰当不过了。
  她喝了一口可乐,眨眨大眼睛。“哇!好棒喔,出汗的时候来杯可乐,真是人间极乐。你们要不要也来一口?”
  端着杯子给两个小伙子,马上他们就为了抢夺莎莎的“间接接吻”而争闹起来。笑嘻嘻的,莎莎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地形,既然已经溜出了“监禁所”,再下来就是想办法躲过这两个“耳目”的跟踪喽。
  “那个……”莎莎堆起无辜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我突然内急,可以让我去一下洗手间吗?”
  “是!当然可以,来,我带你去!”自告奋勇的小伙子A说。
  “什么话,由我来,我来护送小莎到厕所去。”不甘示弱的小伙子B。
  假如他们真要跟进厕所,那自己可就没得溜了,这座俱乐部可是在地下室呢。就算想跳出厕所的窗户,也是水泥墙壁。
  “不用了,让你们见识到我上厕所的模样,我会害羞的。你们只要在这儿等就好了,我去去就来!”简短的一挥手,莎莎趁乱离开他们的视线。
  OK,接下来只要能溜到电梯门前……打着如意算盘的端木莎才走到金碧辉煌的电梯门口,一群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就随着打开的电梯门出现在眼前。
  糟糕!一看到所哲彦那铁青的酷脸,莎莎本来朝着门走去的脚,迅速的一转,往反方向逃去。真糟糕,他们察觉的动作还真快,自己已经是想尽办法不让那两个小伙子起疑心,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要溜说……
  “就是她,给我捉起来!”
  所哲彦盯住那身豹装的娇小身影,马上就认出了端木莎的乔装打扮。他高声一喝,让她抖了一下,可还是继续往人群中挤。随即,所哲彦就率大批人进入舞池,原本拥挤的人潮,就像是摩西施法的海洋一样,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路顺利地让他追寻到要找的人。
  他长臂一捉,揪住了端木莎的小脖子。“你还想跑!”
  此刻不得不认命面对现实的她,微笑着从下方以撒娇的眼神仰望着。“哇,你动作真快耶!好厉害!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所哲彦不耐的情绪积到最高点。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自己才一转眼去办个事却接到手下的电话说她跑了,当下自己就破口大骂了义木一番,可最要命的是自己还得在忙得焦头烂额的状况下,搜遍各地寻找她的行踪。幸好那两个笨蛋开着事务所的车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真不愿相信自己的手下,竟会如此快地叛变——她到底是使什么媚术迷药诱惑了他们!
  眯着眼,所哲彦冷冷地说:“那两个笨蛋在哪儿?”
  “什么笨蛋?”她来个水仙不开花——装蒜。
  “少主,我们在吧台那儿找到这两个笨蛋了。”几名弟兄押来可怜的小伙子A与B,而他们此刻都脸色发白,晓得自己闯了大祸了。
  “少主!请原谅!”“少主!对不起!”两人也不顾这是大庭广众下,当场就下跪求饶说。
  “其实不是他们的错啦,是我不好。”端木莎惋惜地叹口气说:“我不该说我想见识一下六本木的舞厅是什么样子。他们只是很好心的带我来开眼界而已。你就别处罚他们吧!你要真那么想替东京湾加进水泥块,我一个人就够了,受制裁的人本来就是我啊,跟他们无关。”
  “你还有闲工夫替他人求情,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处境如何了。”所哲彦冷酷的眼睛更添一层凶恶地瞪着她。
  “处境很糟啊!我知道,但——”她一耸小肩膀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很爽快的。”
  “好,那我就看你能爽快到什么程度。”他突然出手扣住她的脖子。
  莎莎还在狐疑他想当场犯下杀人罪吗?
  自己的胸前却传来一阵凉风,伴随着他的撕扯,自己穿在身上的豹皮当场成了碎布片片,落了地。
  “呀——”
  第四章
  破了?坏了?豹纹的衣服从领口一直迸裂到小腹,开了个大洞!
  莎莎望着手上的碎片,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她眼眶一热,水气不听理智控制地泉涌而上。
  “这只是你不安分守己的一点小小惩罚。让你成为众人笑话的对象,还只是最轻的处罚。”所哲彦面容不改地硬声道。
  可是莎莎哪听得进这些,她喜欢的小豹女装已经全毁了,从前面被撕开了一个大洞,连底下的内衣都被看见了,以一手遮掩住乍现的春光,莎莎从未如此勃然大怒过,眼底怒火染得视线一片火红,她生平第一次对人扬起手臂——
  “啪!”一声,在所哲彦的脸上留下五指爪痕。
  原本热闹沸腾的舞池顿时仿佛连乐曲都消失了,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
  莎莎怒红的双颊,闪动泪光的大眼,愤慨地指控着他。“你这粗鲁的野蛮人,竟敢毁了我的衣服,这可是他们好心好意买来送我的!你凭什么糟蹋他们的心意,你这个恶魔、不是人的东西!”
  捣着脸颊,也是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脸颊的所哲彦,很认真地考虑着自己是否要破例——誓言绝不对女人动粗的他,还没有见过这么“欠扁”的蛮女。
  可是莎莎还没有发泄够,继续扯着他的衣领叫着。“可恶,我也要把你的衣服给弄破,这样才公平!”
  凭她那点力量,能扯开这上等质料的西装才怪。所哲彦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手腕擒住,脑中原本想痛扁她一顿的念头,在看见她莹莹大眼满盛的愤慨之泪,与怒红的雪颊,颤抖着两瓣樱唇时,却着了魔般地转换为另一种冲动,他就着擒住她手腕的姿态,将她整个人提起,直到他们面对面的程度,一举侵占她仍在咆哮中的红唇。
  “唔……呜呜呜……呜呜呜……”被堵住的唇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热情,只有无言的暴力与对抗的怒火在交流。
  莎莎死不肯闭上眼睛,宛如要把他给烧穿一个洞似的,以眼睛控诉着他的暴行,而他也同样的没有闭上双眼,以视线强迫着她的屈服。
  他们胶着的唇成为另一个难分难解的战场。
  不行……气过头了,气得她连呼吸都给忘了,气得她眼前一片发黑、头昏眼花,最主要当然还是所哲彦那该死的章鱼吸盘嘴,居然能打这么久的“持久战”!莎莎虽然很想坚持和他对抗下去,无奈自己肺部的容量远不及人,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嘤咛一声松开全身的力气,瘫了。
  在她差点落地前,所哲彦的手臂牢牢地揪住她,挽救了她在和自己亲吻后,还得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命运。
  “麻烦的女人。”
  所哲彦漆黑如夜的眸子,怀着一抹“难以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的困惑,也不打算把这个赌气和自己接吻到晕倒的小女人叫醒,就这样把她扛在肩上,对旁边的属下吩咐道:“去把车子开过来,还有那两个人也一并带回,听候盘查。我倒要知道他们是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违背我的意思,放她出来溜达。”
  “是,少主。”
  ???
  还没到车子前,短暂缺氧的脑袋便因为重新补给的空气而恢复正常运作。正想抗议这种上下颠倒、令她腹部难受的姿势时,莎莎一阵天旋地转地被抛入了软软的车子座垫中,随即挤进来的还有刚刚让她难过得半死的罪魁祸首——所哲彦。
  “开车。”他吩咐一声,接着漆黑无底的眼眸便转向了她。“醒了吗?看来你这魔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吻就能摆平。怎么会有人蠢到被你这种女人给迷惑住了。”
  频频居于下风让莎莎禁不住把可爱的小脸扭成一团,比刚从洗衣机中拿出来的纠缠衣物还要打不开,咬着下唇,她忿忿地说:“不要你管!”
  “哼,我也没那么多时间管你,浪费时间的人是你。想在我背后动手脚,就该领悟到自己会遭到什么下场。”
  “你根本不是什么猛兽,我错看你了!”懊恼自己竟然还会称赞他的野性,莎莎此刻真怀疑自己眼睛长到哪里去了!“你根本就是无血无泪、没长眼睛又脱窗的野蛮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
  竭尽所能地把自己脑袋中能想到最糟糕的话,都一股脑的说了。
  眯起眼,所哲彦这辈子不是没听过比这种辱骂还要更伤人的话……什么“狗娘养的”、“F”开头的脏话、“问候你母亲”等等,不管从什么家伙口中说出来,他都可以把它视为放屁,根本不加以理会。可不知怎地,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格外刺耳。
  或许是因为端木莎对任何人,甚至是两个不足挂齿的小喽罗都能笑容以对,为他们辩驳,却对着自己无的放矢,说出这种“相当恶意”的批评。这不等于在她眼中自己甚至比两个小混混都不如?
  一想到这点,原本可以坐视不管的,也无法眼睁睁心平气和地放过。
  迅如闪电地攫住她小巧的下颚,将她的脸扭过来与自己四目相望,所哲彦隐含着怒火说:“你有胆再冲着我说一次。”
  “我就偏要叫你禽兽、禽兽、禽兽!”显然在这个状况下,已经失去平常心的莎莎,忘了自己此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
  语毕,与方才在舞厅上的那点点“小吻”,几乎是无法比拟,有如狂风暴雨般的吻,掠夺着莎莎的所有感官。
  红唇在粗暴的吸吮下被迫分开,他强硬的舌尖宛如强力的扳手撬开了她死紧咬住的牙关,得以长驱直入后,一转原本的暴力为火热的挑逗,纵情地在她天鹅绒般的滑嫩舌腔中彻底舔舐过每个角落,然后捕捉住她闪躲的舌头,激烈地缠弄着。
  “唔……唔唔……”
  舌头整个被吸入他的舌腔,连一点回转的空间都没有,才短短的几分钟,对莎莎却有如漫长的一世纪,舌头没了知觉不说,嘴唇与脑袋也都快变成不是自己的东西了——第一次,莎莎晓得什么叫后悔。
  好痛苦,好难过。
  身子不由自主地松去了力气,消去了怒火,只是埋怨:为什么自己非得遭受这种对待不可。
  老天爷,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她明明好好地待在俱乐部中,和朋友说说笑笑,为什么突然间这个男人出现,说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从小到大,她莎莎既未杀人放火,更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受人欢迎也是她的错吗?这个男人到底对她的言行有哪一点不满?非得用这种手段让她饱尝羞辱不可!
  或许是莎莎逐渐的软化,透过身体语言传达给了所哲彦,他开始放松了原本粗暴的拥抱,不再强硬地索吻,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起她的滋味。
  他不知道她被称为“魔女”的本领从何而来,从这一吻她那几乎是和生手没两样的反应,他推论出两个结论,一就是她实在笨得连接吻都不会,二就是她是个高明到极点的花花女郎,知道装纯洁反而可以引起男人更大的征服欲望。
  不管是哪一个,她确实都成功地让自己身子热了起来。
  顺从着男性的本能,所哲彦一边游刃有余地与她的舌尖嬉戏着,一边以自己的手梭巡而下,抚摸着她腰间的曲线、徘徊在她的背部,接着又顺势来到她包里着豹纹的大腿上。
  “……不……”在吻之中,尝试着抗议的莎莎,浑身僵硬起来。
  含着些许讽刺的笑,他并没有移开手,只是抵着她的唇说:“到现在,还想装什么圣女。”
  莎莎眼眶一红,这句指责,证实了在他的眼中,对自己怀有多大的偏见。
  “干么?想动用女人的武器啊?先警告你,我生平最讨厌女人的泪水,但可不是说我就会被女人的眼泪给打败,你放聪明一点。”放开了她,所哲彦一脸嫌恶地说。
  管他疯言疯语什么,只要他放开自己就行了。莎莎缩起了身子,朝车子的一角窝过去。她受够了,像这种人,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就算自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那也是有程度之分的。一个野蛮度二十的男人,和一个野蛮度一百二十的禽兽,你可以将他们相提并论吗?
  莎莎的本能告诉她,某些程度的玩火还可以接受,但是会把自己烧死的话,还是快点把火给灭了。
  若再与这个男人硬碰硬,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他真会在车上非礼她!依照这个男人发狠的程度看来,管它有观众没有观众,他根本都不在乎!
  可怜哟,莎莎怨叹自己果真是薄命美少女,落入这大恶狼手中,也只能自保以求多福了。
  同样的,所哲彦也看出了她所采取的“明哲保身”手段,心想自己莫非找到了能克住这个“脑袋不知装什么花样”的女人的法宝。从认识到现在,她似乎没有如此“安静”过,那些俏皮话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戒慎恐惧”的眼神。
  这样就行了。
  所哲彦故意不往她那方面看,跷起二郎腿取出公文开始阅读。
  他不稀罕端木莎的笑脸,也不想听她那些无理头的笑话,至于她的唇的滋味虽然甜美,但她毕竟还是自己的敌人。对于敌人的唇,你永远都必须小心藏在后面的毒液。他不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
  留下端木莎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让她彻底学会教训,不敢再涉足干扰到他们黑菱会的生意,二是等待端木扬如何接招,以长野的土地来交换他妹妹的自由。
  只要达成这两个目的,端木莎对他就毫无用处。
  她若能记取这次杵逆自己的教训,而安份上一阵子,自己是求之不得。所以所哲彦拚命说服自己,她现在对自己的恐惧是聪明的举动,而那股让自己老大不舒服的气氛,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他才不在乎端木莎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禽兽。
  不经意瞥视到角落那名畏缩起来的小女人,所哲彦漆黑的双眸落到文件上,徒劳无功地想让那些数字打入自己脑海中,成为有意义的东西。
  ???
  回到旅馆,端木扬从冰箱中取出两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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