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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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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到了她对他的期待和……信任时,他的脚便不由自主离开位置往前走去。
他站在黑板前半晌,动也不动的,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承认自己不会写,分数是用作弊得来时,他拿起粉笔,没两三下就把答案写了出来,写完后,粉笔一丢便上下讲台,拿起书包,头也不回、闷声不吭的就离开教室了。
所有人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项转变,看到黑板上的答案,陈老师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那——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只足个自以为是、以偏概全、在学生面前闹笑话的人……连当老师的资格都没有。
震惊的沉静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卢静竹轻轻吐一口气,幸好——
不过他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是她的,她已经可想见到,待会儿准备遭人挞伐、严刑逼供了。
“你干么帮罗璇风讲话?”
“这不是帮不帮,只是就事论事,作弊这种事本来就是要现场抓的,哪有人事后才说的,很不合理呀!我觉得老师态度不对。”
“可是罗璇风他不可能考的那么好呀!”
“还这么说呀?黑板上的答案还不能证明吗?”
“有些人天生就只会某一件事。罗璇风并不笨,说不定他是理化天才。”
“不可能啦……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该帮他说话,说不定他以后会跑来纠缠你。”
紧接着理化课的是体育课,卢静竹几乎打一开始就被人紧紧围住询问,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告个空便溜回教室。
真是的,才和罗璇风沾到一点边,立刻就像被旋风卷进暴风圈中,有点让习惯于单纯简单生活的她受不住。
可她并不后悔,因为她做的是正确的。
正要走进教室时,赫然看到里面有人在走动,她停在门口观望着。
是罗璇风,他回来了!
此时教室都没有人,他留在这儿干么?
他走到她的位置停下观看,然后坐了下来,迟疑了一下,才拿起她的书包。
失望的感觉升起,他……想偷她的东西吗?
她没有出声,只是继续保持安静观察着。
拿起书包后的他,并不直接打开,反而在玩弄她挂在书包外面的一只史奴比玩偶钥匙圈,边玩,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在笑她的孩子气吗?她蓦地睑红了,对呀!她就是喜欢这些小东西,尤其是史奴比,不行吗?
然后他打开了她的书包,令她呼吸停住,真的?他真的……
出人意料,他竟将整张验埋进她的书包中,用力吸了一口气。
看到这一幕,她顿时面红心跳加速不已。
他这样做大概有一、两分钟之久,或者更久?
她不知道,只觉得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后他抬起头,怕被他发现,她立刻缩回身子,见没动静,又轻轻探出头,他已经把她的书包放好,正拿出她的铅笔盒,打开后,他拿出一个小东西——她的史奴比橡皮擦。
观望了一阵子后,他把它放在鼻子前嗅闻了一会儿,然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把它放进口袋里。
看到这,卢静竹悄悄退开了,他的确偷了她的东西,可是——他为什么不拿其他的,而是要拿一个已经用到一半的橡皮擦呢?
满怀着不安和不解慢慢走向操场。
“卢静竹,罗璇风偷你的东西!”当听到男同学陈志忠这样喊着时,她失手没将球接到。
怎么回事?被人发现了吗?她心一惊。
其他同学问言也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众人纷纷询问。
“我和大柄回教室拿东西时,发现他在卢静竹位置翻来翻去的,我们已经叫老师来处理了。
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没有多话,立刻跑回教室,其他人见状也跟在她后面。
当回到教室时,导师、训导处的几位老师正和罗璇风对峙着,大柄满脸惊惧地站在另一头。
罗璇风看到卢静竹,神色黯淡了一下,随即别过脸,不愿看到她。
“来!静竹,你快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导师王立说道。
“是!”卢静竹脚步沉重地走回位置。
“看钱有没有少?”刘雪梅说道,罗璇风闻言只是冷冷看她一眼,吓得她立刻噤声。
该死!他不该那样眷恋她的香味;只要早一分钟放下她的书包,就不会被人发现了,真是该死!
经过方才那样搅和,已经决定再也不个要来上学了,去他的什么王八狗屁义务教育,老师都是这种德行,谁愿意受教呀?
再待下去已没意义了,这个烂学校唯一能让他再忍耐多待一秒钟,全都是因为她。
他很惊讶她今天会帮他讲话,为他好好教训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师。
而也因为她,他转回这问令人厌烦的教室,但她不在——上体育课去了,看到那空着位置时,他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念头,想知道和她坐在同一个位置时会有什么感觉?会看到什么?黑板会变得比较好看?这个世界会不会因此而不同?坐下后。——没什么不同,除了黑板变近了,可以看到另一面窗户的风景……当然她的桌子擦的很干净,椅子坐起来额外的舒服……无法抗拒地,他拿起她的书包,闻到专属她的清淡香味,让他情不自禁的埋首嗅闻……然后,他打开她的铅笔盒,几番挑选后,他决定拿走她的橡皮擦,因为那个东西小小的,即使不见了,也不会在意的,而且——他经常看到她握着它,用力的在纸上擦拭……毫不迟疑地将它握在掌心,可偏偏他又舍不得离开她的位置,就在他流连时,却被陈志忠、吴一柄这两个小子给看到……该死!真是该死!
说实话,他不在乎所有人对他的看法和感觉,因为对他而言,他们一点意义都没有。
可是唯独卢静竹……他无法不在意,尤其让她知道他偷了她的东西,她——一定会看不起他。
他拚命维持外表无动于衷,看着她翻找书包,她会发现吗?知道她的橡皮擦被他拿走了吗?数种怪异的感觉同时冲击着他,想揍倒所有人,然后逃离这一切,但另一方面,他又想知道她的反应——是会鄙夷还是……
卢静竹好想大声说没关系,但在众人的眼光下,她没办法也没勇气这样说,不得不顺从众人之见,打开了皮包——明知他没有拿钱,然后——“钱没少,呃!我想——”她把书包合起来。
“有没有其他东西不见呢?”其他同学七嘴八舌地问道。
“东西真的没少吗?”王立转过身瞪着罗璇风。“你有没有拿卢静竹的东西?你最好自己乖乖交出来,不要逼我对你搜身。”他虚张声势地说道。
他漠然不动直视前方。
面对这种快跟他一样高的粗壮少年,实在很怕他一拳揍向他的鼻子,王立压抑下心中的恐惧——
他真的不想搜他身呀!然后注意到他紧握的拳,灵光一闪。
“把拳头打开。”王立满意的看到少年的脸色变了。
“快呀!”
少年文风不动。
“若没拿东西,又何必怕给人看?”
他依旧没理会,王立生气不过,使走向前去硬扳开他的手,可是罗璇风虽没做任何反抗的动作,但握紧的拳头却没那么轻易被扳开,他倔强地站着,一直站在旁边的训导老师看不过去,也过去帮忙,他抓住罗璇风的另一条手臂和身体,让王立可以顺利做到。
两个老师夹着一个学生的激烈动作,让所有人看呆了,吓得纷纷退避,静竹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愣了。
少年固然年轻力壮,但终究抵不过大人的力,他已经被压制跪到地上,手最后还是被强挡开,一个小小的白色东西滚了出来。
教室一片岑寂。
众人瞪着躺在地上那块小东西,谁想得到,两位老师死命抢下的东西仅是一块已经用了一半的小橡皮擦。
“那个……不是静竹的橡皮擦吗?”刘雪梅轻轻说道。
卢静竹脑袋一片空白,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
够了!够了!他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了,他抬头望向她。
她脸上的震撼和惊惧如万箭般穿透了他的心,他——让她失望,她会更瞧不起他了……
“呃……罗璇风,你干么拿卢静竹的橡皮擦,你穷的连这个也要偷吗?讲桌那边有很多同学掉的……”
王立话还没说完,罗璇风已经像一阵风站了起来,粗爆地推开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了。
没有人可以理解罗璇风的行为举止,更不明白他为何要偷那块橡皮擦。
卢静竹慢慢的蹲下身子拾起那块“赃物”,无言以对……
第三章
他没来!
卢静竹转过头看着那张已空了好几天的桌椅,心情沉重地转过头看着黑板,此时是下课,所有人都闹烘烘,七嘴八舌的,对那张空的位置,那个未到的人视若无睹。
刚刚是理化课,他……还是没来。
她站起来走出教室。
他们的教室斜对面就是训导处,前面的布告栏挤满了正在看全校前一百名红单的人。
“静竹,你好棒,全校第五名耶!”刘雪梅兴奋地说道。
可卢静竹的注意力不在红单上,而是贴在红色壁报纸在下角的一张白纸,上面用了黑色笔写着:二年甲班罗璇风记大过乙个。理由:偷窃。
她一直看着,直到上课钟响,才慢慢走回教室去。
风轻轻吹起,将数片落叶吹进水池中,涟漪一圈一圈地泛起。
那一天,她完全无心上课,不断地、不断地祈祷下课时间赶快到来。
“喂!陈桑!阮是万金的阿发啦!我甲你讲,你车的水箱和轮胎都要换啦……水箱破了一直在滴,补不好的,轮胎磨损的也很多……好!好!我会帮你弄得妥当,用最好又是最便宜的……好!再见。”一挂完电话。“干!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什么东西都要用最好的,还不想花太多钱……哇!”一转身,阿发就被立在身后的少女给吓到了。
“夭寿!吓死人了……”待定神,喝!居然是曾来过车厂的那个美丽少女,看到她一脸惊吓的模样,以为是自己脱口而出的粗话吓到人家了。“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嗯!没关系……对不起,因为看到你正在讲电话,所以不敢吵你。”少女露出怯怯的表情说道。
“啊,哪里!不要那么客气,对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要我帮你修车?”阿发笑道。
“不是……”少女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看了看车厂四处。“请问一下,罗璇风有没有在这里?”
“你问阿风喔!”阿发搔了搔头。“他今天没来,不过我也好几大没看到他了……”
少女脸孔有着明显失望。“他没在这……”
“怎样,找他有事?”阿发好奇地上下打量少女。“在学校没跟他讲?”
“他……已经好几天没上学了。”卢静竹犹疑了一下,便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这家伙——”阿发拿下毛巾擦了擦脸,虽然阿风从没跟他提过什么,可是看到他那天的模样,也知道那小子在暗恋这个女孩子,结果偷拿人家的东西还被人抓到,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他自然会跑开,这小子,自尊超强的。
“他也没来我这儿,若是家里也找不到的话,那他大概只会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卢静竹眼睛一亮。
“他啊——晚上都会跑去台中港路那一带飙车。不过那里很偏僻危险,你女孩子可别去。”
飙车?卢静竹吃惊地睁大眼睛,在她的世界中,很少听到这两个字,现在他们才国二,他就已经会骑机车在路上狂飙?她静了一下。“我知这了,谢谢您,我会再去他家看看。”她乖巧的向阿发行个礼,便转过身了。
看到那苗条优雅的身影时,阿发无来由有种莫名的感觉。
“呃!等等!妹妹!”
卢静竹手牵着脚蹬车转过头。“是?”
该死!他要说什么?看到那美丽如天使般甜美的娇靥,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你……呃!若有见到阿风那小子,叫他赶快去学校读书,若是真的……读不不下去的话,就叫他回车厂……与其在外面闲晃鬼混,学点正经事做总是比较好的。”
少女对他露出甜笑。“我知道了,看到他我一定会转达的。”
阿发目送她离去的身影,“死小子,你艳福不浅喔……”对自己年轻已逝的事实叹口气后,便低身继续做着工作。
玻璃碎裂声从罗家那间位在二楼的小公寓传了出来。
“干你爸的,有种你就不要吃我的、穿我的、拿我的!”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宁静的巷弄,让往来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抬头往上看——出了什么事?
“好小子!你等着,我找人来修理你,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接下来又是一堆玻璃瓶摔碎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迷你裙,脸上像是涂了五彩的三十几岁的女人冲了出米,正愣立在公寓门口的卢静竹被撞了个满怀。
“要死了!你挡什么路?”女人不仅不道歉,在狠狠瞪了卢静竹一眼后,扭头就走,步伐歪歪跌跌的。
好痛!她的手臂隐隐发麻,这力道可不轻,卢静竹蹙起眉头,这女人真是蛮横的可以了,不过她也无力计较,从空气中残留的廉价香水和酒味,证明了那女人已醉得神智不清,难以正常对待。
虽然被撞得很痛,可在看到公寓大门未关,也暗自庆幸,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烦恼该如何叫人开门的问题。
不过这只是第一道门,还有第二道呢?
拾阶而上,来到了二楼,虽然其中一边门号不清,可另一侧却清楚的说明,她要找的正是这一边……不清楚的。
她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按下电铃。
静——
不死心地又按了几下,但电铃是坏的,无法发出声音。
她咬住下唇,正在想要不要开口喊出他的名时,里面的木门霍地开了,两张错愕的脸隔着铁门面面相觎。
罗璇风眨了下眼,不敢置信地瞪着在门另一头的少女,又眨了好几次,方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怎么……怎么会是卢静竹?她来他家?
卢静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没有穿制服的他,头发凌乱,脸上有初冒的小胡渣,面颊上一道明显的血痕,使他那如鹰隼般的眼神更加锐利、凶猛,令她不禁胆怯起来。“罗璇风……”
“……有什么事吗?”他故做冷漠地说道,看到她眼中明显的惧怕,天!他真的有那么恐怖,令人畏惧吗?他心痛地想。
她连吞了好几口口水。“我……不!是你……你……为什么都不来学校了?”她不会拐弯抹角,何况她现在已被吓得只记得这个。
嘎?没想到她竟是问这个?
“我去不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充满防备地盯着她。
“当然有关系!”她抓住铁门上的栏杆。“——你是因为……因为我的橡皮擦……所以,所以……”她已急得快哭出来了。
原来如此,他已经明白她会来这儿的原因,她是觉得对他……有内疚?她也未免太善良了,难道她不知道,这件事错的人是他吗?
不知怎地,他突然厌憎起她那份不解世事的纯真,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会那样的不公平,把所有的污秽都给了他?
他别过脸,多看一眼那张纯净姣美的脸庞,都会令他心都揪得死紧。
“……你想太多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再去学校了……自从上完那堂该死的理化课,我就决定了。”
她望着他。“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惜吗?学校可以教我们很多、很多的东西……”
他冷笑。“教我们随便侮辱人?教我们自以为是?”
“当然——不只这样。”说到最后都有些心虚,那些老师和同学是怎样待他的,她可是看的很清楚,不禁令她沮丧地垂下头。他将铁门推开,她赶紧退后一步,看到他拿着一只畚箕,上面全都是玻璃酒瓶的碎片。
她若有所悟,方才听到玻璃破碎的吵闹声,就是由他家发出来的,是谁在跟他吵呢?那女人是他的……
他掀开放在门旁的垃圾筒,见他就要这样倒下去,她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要不要先用什么报纸或其他东西把它包起来,那碎片很容易割伤人。”
他愣了一下,而她也很惊讶自己居然敢当由这样指正他,她不禁掩住嘴,出人意料,他并没有发火,只是默默放下所有的东西,走进屋子当他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叠旧报纸,闷声不吭的将那些碎玻璃包住。
他……听她的建议了,令她有点不敢置信,也发现他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的“恐怖”和难以亲近。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上学的事……”她轻声问道。
他抬起头,黑眸定定注视了她一会儿,随即别开,沉默地摇摇头。
她咬住下唇,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这时,楼下的铁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高分贝的尖锐女声传上来。“你过来帮我教训那死小子,房子是我的,他居然不准我在里面喝酒,这还有天理吗?”
一听到那声音,罗璇风的脸色大变,他伸手将卢静竹拉进屋内,飞快将所有的门关上、锁住,甚至还将旁边的鞋柜拉到门边挡住。
“别问!快跟我来!”随手从电视上抄起两串钥匙,拉着卢静竹往他房间跑去。
卢静竹完全呆住了,只能任他摆布,看他像防什么似地将房门关上,甚至用衣柜堵住……她只知道此刻情况危急,可——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客厅已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显然来人已经将门打开,正用力推着鞋柜。
“死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让老娘进去,看我进去后,不把你打死才怪!
老娘?是他母亲吗?她吞下满口的疑问,惊惶地看着他。
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布袋背在背上,推开玻璃窗,然后转过头。“快来!”她睁大眼睛,他打算跳窗逃逸吗?这里是三楼耶!她摇摇头。“我不要!”“不会有事的!”他一说完,人已站在窗外,他……没掉下去?
她吞口口水,慢慢走到窗边,探头一看,差点失声尖叫,他脚就只有站在一排突出约十五公分左右的突壁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不要!我不敢。”她急得快哭出来。
“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相信我!”他急切地说道。
门外传来轰然巨响,显然鞋柜已被推倒了,她回头看了一下,整个房门也已被堵住,想要从原路出去,面对不知名的人士,难保不会遇到更坏的事。
顾不得了,一咬牙,把书包移到身后,小心压着裙摆,把腿跨过窗校,一瞬间,她人已经站在房子的外面——在三楼的高度。
“跟着我走!”说完,他像螃蟹一般,敏捷地朝旁移过去,可他动了,她却动也不动。
“走呀!”
“不行!”她苦着脸,她的手无法放开窗台,此时房门传来了砰砰的声音。
有人正大力敲着门。
“小子!你别以为关在里面,我就奈何不了你,我会把这门给拆了,看你往哪儿逃?
“快……来!跟着我做。这里我已经爬过好几百次,不会有事的。”
她闭了闭眼,反正人都已站在外面,不是待在里面去面对那失控的人和未知情况,要不就是往下掉,摔的惨兮兮……大有赔掉一条小命之虞,那——就跟他走一遭又何妨?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依着他的指示,一步步往旁边移去。
她全身都在发抖,脚随时都会软下去,她拼命鼓着勇气,专心一意顺着他所走过的路,攀着他上过的踪迹,亦步亦趋跟着。
好女孩,他忍不住在心中对她赞叹道,不过现在无法多想,因为有她,所以得更谨慎和小心,慢慢指引她来到钢做的楼梯攀爬而下,到二楼的棚架,他率先跳了下去,然后人落在堆了一包包像小山般的垃圾子母车上。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也得要跳进垃圾堆中。
“下来!快!”
“你这死小子跑去哪儿?”那高分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她一咬牙,闭着眼睛跳下去,酸臭立刻扑鼻而来,令她的胃一阵翻搅,接下来,几乎是被人连拉带扯的从垃圾车翻下来,然后就是——跑!她知道自己该就此与他分道扬镳,可历经了从三楼爬到一楼且掉进垃圾堆的经验,已震得她脑袋一片空白,这时他房间的窗口探出了红色身影。“死小子!你有种就别跑!”尖声喝骂如影随形跟了过来。
她转过头看,见到方才撞到她的红衣女子及身后一个看起来粗壮凶狠的男子时,她吓坏了,难以思考,飞快戴上那厚重的安全帽,坐在机车后面,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在一阵怒吼后,机车如闪电般奔驰而出。
弯出了小巷子,即驶上大马路。他骑得很快,熟练穿梭在车阵中,令她的手不得不牢牢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的背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此时天色已暗,眼前的光影如光电般的闪过,快的来不及捕捉。
对他而言,这就像是美梦成真一样,自己最心仪的少女就坐在他的身后,手紧紧抓住他,稍一退后,就可以感受到那温热柔润的身躯,令他心荡神摇,明知这样做很卑鄙,可他不自觉加着油门,只求她能更偎近他……
对她而言,这就像是噩梦的一景,整个人尚未从一切恢复过来。
慢慢的,她回神了,开始意识到现况,鼻子飘进一股混着发油和机油的气味,有点腻,但不致让人反胃——这是他的味道,然后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同龄男生靠的那么近,天呀!她不禁慌了起来。
“你停车,我要下来!”她在他耳边大吼道。
可他恍若未闻,不停的往前飙、往前飞驰,直到远离一切……
车速慢下来,一停好,她立刻跳下车,把安全帽摘下来,先是看了一下四周,两旁都是荒凉的树林,万家灯火已离了他们好远,心中无法不恐惧,眼神露出指责望着他。“你把我带到哪儿了?我要回家!”
他把车停好,慢慢转过身,如隼般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令她全身轻颤,分不出是恐惧还是……什么?
“家?回家做什么……你不该来找我的,我是个危险人物。”他轻轻地说道。
她咬住了唇,泪珠忍不住在眼眶打转,她只是单纯想叫他回学校上课,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又是爬墙,差点没摔死,然后又是飙车的,从小到大,何曾经历过这样惊险的事?
看到她泪水无声滑落在脸颊时,他整个人像被雷劈到,心如刀割,他情愿被人打的遍体鳞伤,也不愿意看到她哭。
“你……”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恨过自己,为什么他的存在,他的所做所为,总是会计人感到无尽的厌恶或排斥?为什么呢?尤其是她……他不想要她讨厌他呀!他转过身,望向无止尽的黑暗,那份深沉的痛苦无人能解呀!蓦地,他放声大喊:“啊——”
那充满了挫败、自我厌恶、痛苦,如受伤动物发出的怒吼,令她吓得止住哭泣,愣愣看着他。
从背影看起来,他就像头离群索居而且受了伤的狼,孤独又无奈,让她看了好不忍心,她一边抽噎,一边慢慢走到他身后,犹疑地伸手碰了他一下,他反应却是倏地跳开,像被火灼到一般,看进他的黑眸,差点被其中强烈的绝望和自我厌恶给骇到。
“我……”她咬了咬下唇。“你别这样叫,吓坏我了。”说罢,眼泪又扑籁籁地流下来。
“你……要我怎样?我怎么做都不是!”他绝望地问道。
她吸吸鼻子,速吸了好几口气,用手背抹去颊上的泪,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本想开口叫他送她问家的,可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单、痛苦,她无法弃他不管。
“我不哭,所以你也心要再叫了。”她轻声说道。
看到她那如秋水般的黑瞳所露出的恳求和真诚,原本狂戾痛苦的心,奇异的变柔了,像过了一辈子,他点点头,令她的心安了下来,就在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响起咕噜声,在这静寂的时候分外清楚,他羞窘地胀红了脸。
这声音提醒了她,想起书包中还有一些饼干,是她母亲怕她放学后去补习时会肚子饿特别准备,她拿了出米。“要吃吗?”
他没有伸手去拿,整个人立着不动,她暗暗叹口气,对他有些明白了,“可能有点难吃,但……还可以吃。”然后伸手递给他。“你吃吃看。”
看了看她,这问他不再拒绝,接过后,放进嘴巴咀嚼,顿时巧克力夹心的甜美盈满齿间,他不禁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美味,从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吃到那么美味的巧克力,看得出他很喜欢,她再吃了一片,使将整包拿给他。
“嗯!我吃不下了,麻烦你帮我吃完,要不再放下去,就会很难吃了。”
让他可以解除饥饿。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难堪才这样说,可对她的好意。只是让他更加难过,但她脸上的真诚令他不再拒绝,只是沉默的接过。
两人各自站在摩托车两旁,背对着。
卢静竹看着手表,此刻已七点多,此时的她在补习班的课也快上完了,准备回家,为了找他,她背着家里偷偷向补习班请假,如今时间已经快用完,她得回家才是,可是他……
“那些——闯进你家的人是谁?我们……要不要报警呀?”她怯怯地问道。
报警?他冷笑。“你要我报警抓我自己的妈妈吗?让她送去陪我父亲蹲苦窑?”
他妈?那女人真是他妈?她口中顿时有丝苦涩。“你妈妈为什么要找人打你?”母子关系有如此交恶?
“因为我惹她嫌!”他低头望着已被他捏扁的空饼干袋。“……我不让她在家里喝酒,所以她带入来打我。”他冷笑道。
卢静竹震惊地看着他,为了这件事就要带人打自己的儿子?这事完全超过她理解的范围和认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她脸上的震惊,他心中盈满了苦涩和无奈。“你家一定不会这样,对不对?永远都会有人宠你、爱你,你回到家的一定都有人对你说——你回来了……”这下她可以明白他有多污秽和顾人怨吧?他愈说愈激愤,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两臂,力道之大,令她疼得皱起眉。“我不晓得我妈会不会做菜,因为她从没煮过给我吃,从小我就是有一顿没一顿饿着,直到我大了一点,懂得用偷钱去换取食物,因为我好饿,我饿的受不了。”看到她眼中强烈的惊慌,知道自己已在她心中糟的不能再糟了,他猛地推开她,她整个人跌坐在地。
痛!沙石磨破了她撑地的手肘,眼泪迸出她的眼睛,他低咒一声,赶紧在她身前蹲下,持起她的手肘,将上面的发沙吹掉,看到已破皮,心一阵难受,想也不想的就用嘴贴上去,用他的舌头和唾液清洗她的伤口。
啊!如电般的感觉窜过她全身,她差点跳起来,再一次震惊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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