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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与君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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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她愣愣地问,“你在这里就可以听到外面的人的心跳声?”
  “当然是假的。”她的单纯令他忍俊不住,“我早看到门上有人影了。”
  “原来是这样。”袁静紫恍然大悟。自己居然还呆呆地相信他的话……这人也真是的,没想到他还会耍人。
  见她始终没有靠近的意思,齐君彻忍不住又开口提醒,“你再不把晚膳拿过来,我的肚子就快穿孔了,我的伤势可还没恢复到足以自己下床用膳。”
  袁静紫这才记起此行的目的,连忙上前将托盘递到他眼前。
  “这几道菜是我要他们做的,有助伤口的愈合,你吃吃看。”
  盯着等待自己回应的玉颜,齐君彻眸光一闪,以清晰的声音说:“喂我吃。”
  “喂你吃?!”是她听错还是他说错了?他受伤的部位明明不是手。
  “不对吗?”齐君彻埋直气壮地道:“动作太大伤口可能会裂开,这一点身为大夫的你难道不明白?还是你希望再替我缝合一次?”
  只是要他拿起汤匙吃点粥罢了,有那么严重吗?尽管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但在齐君彻仿佛会烫人的目光下,袁静紫只能乖乖道:“好吧,我先将托盘放下。”
  齐君彻眼底掠过满意的笑意,“大夫都该视病如亲对吧?如果今天是你的亲人生病,除了看病问诊之外,你会不会想要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但他们有关系吗?袁静紫这么想着,嘴上却无法将这样的想法说出口,只得屈就于现实,顺着他的意思道:“我知道了。”
  “那就快点,否则你接下来需要思考的问题就会变成该如何救治一个饿昏的病人了。”齐君彻咕哝。
  这句玩笑话让袁静紫一时忍不住,几乎就要笑出来,但一想起他横眉竖目的样子,她忙不迭抿唇强忍住笑意,红着脸坐在床沿,舀起一匙粥,递到他嘴前。
  望着袅袅上升的白烟好半晌,齐君彻终于开口,说的却是──“看起来好像很烫的样子。”
  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一脸讶异,这意思该不会是说……
  “吹凉了再喂我。”他皱着英气逼人的眉要求道。
  袁静紫露出为难的神情。他的要求也太多了吧?有哪个病人像他这么麻烦的?
  “难不成你想将我的嘴烫伤吗?”他扬眉反问。
  “当然不是……”袁静紫说着违心之论。事实上她心里想的是:若是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老是下些让人为难的命令?
  但想归想,她还是听话照做,将粥轻轻吹凉了,然后再喂他。
  等着让人服侍的齐君彻倒轻松惬意,连倾身向前都懒,示意要她凑近,他才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巴。
  吃了一口后,他禁不住微皱起眉,“这粥不好吃。”
  “因为粥里加了些药材的缘故。”她平心静气地解释。
  “我都照三餐吃药了,为什么膳食中不能省略那些东西?”齐君彻拧眉埋怨着。
  非常困扰的语气惹得袁静紫感到有点好笑,但她当然不敢真的笑出来,而是镇定地解释,“如果你想快一点好的话,这是一个方法。你应该也知道,卧龙山庄上上下下的人都非常关心你的健康,在他们的期盼下,我选择这么做。”
  撇除威言恫喝、横眉瞪眼的时候不说,其实他偶尔出现的孩子气那面还挺可爱的,也稍稍削减了他凌厉吓人的气势。
  “你今年多大了?”盯着虽然有些困窘,但仍小心翼翼吹着粥的她,齐君彻不觉问出口。
  “这和年纪有关吗?”袁静紫一阵愕然,不懂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性。
  他耸耸肩,“当然无关,不过我想知道。”
  他是这里的寨主,而她如今又身处在他的地盘里,因此袁静紫知道应该要有问必答。
  “十八岁。”她回答的同时,又送了一匙粥到他口中。
  “十八岁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了大夫?”他清澈的眼中透着讶异。
  “那是家业。”她照本宣科地说出与其他人套好的说辞。
  “哪家药铺?”齐君彻紧接着又问。有她在,门槛大概被病患踏平了吧。
  “是……保安药铺。”袁静紫随口扯着听过的药铺名称,并暗暗祈祷他不会真的去验证才好,因为她和青芙姐姐他们根本没讨论到这么细微的问题……他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齐君彻点头,毫不怀疑地信了她的话。“以后就由你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吧。”
  “什么?!”袁静紫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是大夫,不是丫鬟耶!
  “所谓的视病如亲不就是这样吗?”娇容上局促不安的神情让齐君彻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超来。他甚至是带着欣赏的眼光注视着那张小脸上的细微变化。
  “你说的饮食起居是指什么?”她静下心,决定先搞清楚他的话再下定论。
  “就是服侍我用膳、喝汤药、检查伤口、换药……还有当我想说话的时候,你也要陪我说话。”他随意举例。
  “你是认真的吗?”她总觉得他是故意在与她开玩笑,若真要照他所说的去做,应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寸步不离地待在他身边吧?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齐君彻正色问道。他转为温和的态度似乎换来她愈来愈多的质疑。
  第3章(2)
  为了摆脱当丫鬟的命运,袁静紫鼓起勇气道:“检查伤口和换药是我应该做的事,但其他的好像和我无关吧?大夫和丫鬟应该不一样吧?”
  “没人说你是丫鬟。对我而言你是大夫,但也因为如此,你更该妥善照顾我不是吗?我的健康是你的责任,我的身体能快速恢复应该更是你的期待对吧?”齐君彻直视着她还要抗拒的眸子,振振有辞地道。
  对上那双深邃得像无底深渊的黑眸,袁静紫发现脑海中那一长串的反对说辞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见她哑口无言,齐君彻于是愉快地宣布道:“若没有话要说,那就这么决定了。现在,继续喂我吧。”
  袁静紫抿抿唇,重新端起碗──向来被人服侍惯了的她从来没想过会有沦落至此的一天……她在心中轻声叹着。
  齐君彻则是盯着眼前那张清丽的小脸,唇角忍不住微扬。
  怔愣地凝视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雨丝,袁静紫满心想到的却是另一间房间中那个在她尽心尽力“照顾”下,最后面带满足笑容入睡的男人。
  随着接触的机会变多、相处的时间变长,他展露的面貌也愈来愈多样,她讶异地发现他除了有时言词上刻薄了点、目光锐利了点、脾气霸道了点之外,其实也是个正常人,特别是他入睡后唇角仍飞扬的面容令她印象尤其深刻──简直像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那一刻的他竟让她感到颇为可爱,内心更是悄悄泛起了涟漪。
  “静紫,我替你送夜消来了,辛苦你了。寨主还好吗?”霍青芙轻巧地走进房里问道。知道齐君彻已经睡下了,因此她并未再过去探视。
  “他还好吗?”袁静紫想起他人睡前最后颇为自得的神情,“应该很好吧。”至少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呃,这不是件该庆幸的事吗?为何你脸上全无喜悦之色?”霍青芙一头雾水地问。
  袁静紫轻叹一声,将齐君彻交代她今后要做的事坦白相告,听完后,霍青芙不禁感到莞尔。
  “咳!”她咳了声,压下不断涌上的笑意后,故作镇定地开口,“寨主真的这么说吗?”
  “嗯。”袁静紫拧起眉,“青芙姐姐,他没有丫鬟吗?我想他挺需要的。”
  霍青芙咬唇忍着笑,“寨主行事向来不喜欢假手他人。”
  “是吗?”袁静紫狐疑地抬起眼,“可是他看起来不像。”至少从他对待她的方式看起来不像。
  “我明儿个就替你问问寨主,问他怎么可以单单只欺压你一个。”霍青芙故意板起脸道。
  “不!”袁静紫连忙抓住她的手,阻止道:千万别去!要是他恼羞成怒,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到时候我就惨了。“
  “噗!”霍青芙这回直接笑了出来。
  “我是说真的!”袁静紫一脸认真地道:“他似乎很喜欢为难我,要是你跑去质问他,他绝对会将帐算在我头上。”
  “你别紧张,我不会毫不修饰地问出口的。”霍青芙拍着她的手承诺。
  袁静紫才稍稍放下心,问出另一件悬心的事:“对了,青芙姐姐,桥开始修了吗?”
  她想念爹、想念娘、想念家里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婚期已届,倘若继续留在这儿,婚事怎么办呢?爹娘现在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吧?一想到他们的难过与不舍,袁静紫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看着她充满朝盼的小脸,霍青芙虽不忍却也只得卖话卖说,“还没呢,大家都被雨困住了。”
  虽然失望,但袁静紫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答案。
  “算了。”她深呼吸了下,挥去失落的情绪,乐观道:“我会继续每天向上天祈求,求祂快点让雨停。”
  望着那张清丽无邪的脸庞,明知自己内心的想法自私,伹霍青芙仍不由自主地暗暗做着和袁静紫的希望完全相反的祝祷。
  大清早,霍青芙端着早膳踏进齐君彻房中。
  见到来的不是袁静紫,躺在床上的齐君彻微微感到讶异。
  “寨主不高兴看到我吗?”她眼底罩上一层戏谑。
  “是她央求你来的吗?”齐君彻收起失望的神情,若无其事地问着。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跑去搬救兵了,啧啧,看来他高估了她的忍受力。
  “是我看不过去,所以主动代替静紫这么做的。”霍青芙拉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将早膳递给齐君彻时顺口道。
  “看不过去?”
  这还是青芙第一次对他的作为用这么重的词。
  “她是大夫不是吗?我以为大夫照顾患者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将一匙粥送入口中后说道。
  “寨主,大夫和丫鬟是截然不同的身份,你几时见过大夫看病抓药外,还得帮忙照顾患者生活起居的?”
  齐君彻难得哑口无言,过了半晌,他才不太自然地道:“我只是希望她的全心照料能让我早点恢复罢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霍青芙笑着消遣他。
  寨主的心思她还会不明白吗?向来不轻易亲近女人的他这会儿居然主动将袁静紫“绑”在他身边,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闻。
  “本来就只是这样。”齐君彻嘴硬道。其实他隐约知道还有其他原因,但那是目前的他还不想去正视的。
  “那么,如果寨主要静紫随身伺候照顾你的话,难道不该对人家温柔一点?毕竟你不希望她怕你吧?”她话中有话地道。
  这话给了齐君彻一记当头棒喝,但他仍是冷静地说:“我对她的态度已经改善不少。”
  “看来还不够呢!”霍青芙轻笑,“否则静紫就不会那么烦恼要时时刻刻留在你身边了,不是吗?”
  闻言,那张为难的小脸又在齐君彻心头浮现……他对她还不够好是吗?
  见俊脸上的神情似乎有所了悟,霍青芙也不再多说,浅笑道:“寨主是个聪明人,希望你能多想想‘要人家怎么对你,自己就该先怎么对人’这句话,或许会有所领悟。”
  在霍青芙对齐君彻“谆谆教诲”的同时,袁静紫正好奇地在卧龙山庄里四处走动,突地,她听见一间房间传来石鸣远和武修齐的声音。
  “哈!我又完全射中了!快把我的十两交出来!”
  “真是见鬼了!一个早上就输了五十两,这是怎么回事?不管,再比一场!”
  “行,奉陪!”
  这时正巧抬起头的武修齐发现站在门口的袁静紫,有些讶异地问:“小仙女,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这就离开。”以为自个儿误闯禁地的袁静紫转身就要走。
  “等等!”武修齐连忙叫住她。“没人怪你呀,再说有观众才好呢,快来看看我的手下败将是怎么输我的,嘿嘿!”
  “谁是你的手下败将!”石鸣远嗤以之鼻地冷哼,“我是担心你没钱吃饭,所以才故意输你,你懂不懂?小仙女,你快来为我祝福,让我把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身上的钱全赢回来!”
  听着他们的对话,袁静紫明白了几分,凑近他们问:“你们在赌博呀?”
  “也算啦。”武修齐笑着解释,“你看到没?前方有两个和真人一般大的布偶,它们身上画有五官和五脏六腑,我们每次选定一个部位,然后将手上的十支袖里箭射向目标处,命中最多的人便是赢家。”
  “外头一直下大雨,害我们只能窝在这练武场打发时间,”石鸣远埋怨道。
  “原来这儿是练武场,”袁静紫的目光匹下环顾,“难怪有这么多兵器。”望着布偶身上插着的袖里箭,她突然心生一股发泄的念头,“可以让我加入吗?”
  闻言,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
  “不行吗?”她的语气有些失望。
  “只是讶异罢了,这不太像你会做的事,不过你有兴趣当然很欢迎。”武修齐啊嘴道。
  “不过你身上应该没有赌注吧?”石鸣远问道。
  “确是如此。”袁静紫不好意思地承认,此刻的她可是两袖清风。
  “不如我们换个赌法吧。”武修齐心生一计,“我们使用袖里箭的手法原本就不一样,不如咱们各自教小仙女,然后看她用哪种方法命中率最高如何?”
  “有意思!我还没玩过这方法呢!”石鸣远一口答应,不忘对袁静紫道:“小仙女,我会认真教你,你可得争气点,替我将那些银子全赢回来!”
  “小仙女,别理他,咱们联手让石头输得脱裤子吧!”武修齐哈哈大笑道。
  “无论如何,我都会认真学习的。”袁静紫不愿对不起任何一方,只能笑着这么说。
  “那就由我先来教你,看好了!”石鸣远自告奋勇的第一个上场。
  袁静紫则是睁大一双晶亮的眸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开始表演。
  “静紫姑娘,该是您去探视寨主的时候了。”
  一名小喽啰在霍青芙的授意之下找到袁静紫,顺便将午膳及汤药也给送来了。
  “喔。”袁静紫认命地爬起身。早上有青芙姐姐帮忙,这会儿可得自己来了。
  虽然她还不到可以欢喜面对这些事的时候,但心里已经不若先前那么抗拒了。
  看她似乎意犹未尽,石鸣远义不容辞地道:“要不你和大武继续玩,我替你送去好了。”
  “站住!”武修齐想也不想地拦下石鸣远,斜睇他一眼,“人家小仙女还得问诊呢,你插什么花?”
  “对喔。”石鸣远搔搔后脑勺,歉然道:“我差点忘了。不好意思,小仙女,还是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吧。”
  “那我先去忙了。”这是她当初提出的交换条件,做好也是应该的。
  “小仙女,好好照顾咱们寨主,他就交给你了。”在她离去前,石鸣远忍不住开口揶揄。
  其实这话只是在开玩笑,但袁静紫却不自觉脸红了。
  “我只是因‘职责’照顾他,只是这样而已。”她低声解释着。
  “好啦、好啦,我们知道。”武修齐朝她挥挥手,脸上的神情却带着明显的戏谑。
  为了避免愈描愈黑,以及担心自己的脸红会给他们不当的联想,袁静紫急忙转身离开──她和齐君彻之间明明没怎么样啊,真不晓得大家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石鸣远才推了武修齐一把,“你刚刚之所以阻止我,不会是因为知道寨主对小仙女有意思,所以想替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吧?”
  “嘿,那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武修齐立即撇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如果这只是个谣言的话,我一定会告诉寨主是你散播出来的。”
  “你!”石鸣远为之气结。他也不过是提出疑问,怎么常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呵呵,与其在这里生气,不如快帮寨主祈求老天让雨继续下吧,而且下得愈大愈好。”武修齐摸摸下巴,眼底露出一抹兴味。
  第4章(1)
  进门的那一刻,出现在袁静紫面前的是惊人的一幕──齐君彻下床了,而且正坐在椅子上!她不禁愣在原地。
  “我还以为你进步了。”齐君彻优闲地喝着茶,盯着她笑道:“没想到你呆立的位置只是从门外换到门里。”
  听出他话里的嘲弄,袁静紫慌忙迈开步子走近他,同时还得尽量目不斜视,装出对赤裸着上半身的他视若无睹的样子,力持沉稳地问:“你怎么起来了?”
  “躺了那么多天,骨头都快生锈了,再不起来走动走动我大概会疯掉。”齐君彻说着的同时,发现她今儿个的脸色格外红润,不由得出声揶揄道:“你这次脸红的理由应该不是由于惊恐吧?”他都还没发脾气呢。
  “当然不是!”为了怕他误会,袁静紫急忙澄清,“我刚刚和武大哥、石大哥在练武场一起比赛玩袖里箭,所以才会──”
  话还没说完,齐君彻挑眉凝视着她,打断道:“袖里箭?你对那种东西有兴趣?”他不太能想像娇娇弱弱的她玩那些暗器的样子。
  “打发时间罢了,不过我发现还满有趣的。”
  想起比赛期间的情景,她不禁展眉而笑。武修齐与石鸣远两人从头吵到尾,而他们的对话则是让在一旁的她笑不可抑。
  “既然是比赛,那是谁输谁赢?”齐君彻难掩好奇地问道。如果她真的喜欢,说不定他下次还能亲自教教她。
  “不管我的成绩是好是坏,武大哥与石大哥总有一人会哭。”扬睫微笑的同时,她将午膳挪到他面前。
  “什么意思?”他颅不得吃,而是颇有兴趣地追问。
  “因为他们决定一人教我一种使袖里箭的方法,看我用哪种方法命中率高,那个人便能赢得银子。”她唇畔含笑地说。
  齐君彻朗笑出声,“连这都能打赌?真是服了他们!”
  第一次听到他毫不掩饰的爽朗笑声,袁静紫不禁有些错愕。
  “怎么了?”发现那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齐君彻唇角扬起一丝戏谑,“你几时这么大胆,敢这样直视我了?”
  袁静紫连忙垂下眼睫,美丽的面孔上罩上一层嫣红,看起来仿若迎风招展的桃花。
  “因为没看过你笑,所以我才会……”她不太自然地为失态提出解释。
  “在你眼中,我是个很可怕的人吧?”由于她低垂着眼,因此齐君彻只能盯住那两扇羽扇般的睫毛问道。
  这个问题要是答得不好的话,不晓得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虽然他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但袁静紫还是有些担心他不晓得几时会突然变了脸色。
  她谨慎的挑选着字词,最后避重就轻地说:“我想,能当上一寨之主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的气焰就算过人些也是很正常的。”
  “气焰?”齐君彻微微眯起幽深的眸子,她竟然用这两个字形容他。“我很嚣张跋扈吗?”在她眼中,他有恶劣到这种地步?
  “气焰?我刚刚说的是气焰吗?”袁静紫瞪大水灵灵的眸子,连忙改口,“那是口误!我要说的是气势、是气势才对!”她怎么会说溜嘴呢……唉!
  见她紧张兮兮的解释,齐君彻不觉再度轻笑出声。
  频频出现的笑声令袁静紫心里泛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甚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你是不是在生气?”她颦眉问道,总觉得他笑里藏刀,因此决定先问清楚,免得等会儿被他的怒气吓到。
  “为什么这么问?”齐君彻有些莫名其妙,要分辨他是在笑还是在生气很难吗?他以为这很明显。
  “因为你的笑声……”她硬着头皮说。
  “这很奇怪吗?”虽然他因为受伤的缘故很少笑,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袁静紫有些后悔自己问出那个蠢问题,这无异是自找麻烦。
  察觉她面有难色,俊颜上的疑惑更深了,“说实话,我不会怪你。”
  有了他的保证,袁静紫缓缓吐实道:“如果是别人那样笑的话,或许一点都不奇怪,但你让我觉得很诡异……呃,不过大概是我不当看到你那样吧。”她不忘补充。
  只是她最后那句补充显然没让齐君彻的心情因而变得比较好。
  “诡异?”他俊脸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的肃容总是让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而他的笑容可掬竟然被她评为诡异?这女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他倏地罩上的难看脸色让袁静紫后退了一大步。
  “你说你不会生气的。”她提醒他。
  见到她紧张的神色,齐君彻暗自捏了捏拳头,深吸几口气后道:“坐下吧。”
  要让自己尽快忘却她的污蔑,最快的方法便是转换话题。
  “用过午膳了吗?”盯着腰纤细得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折断的她,他难掩关切地问。
  她摇摇头。
  “为什么不吃?”他的眉心不自觉的枣拢起来,“你再这么瘦下去,别人岂不是以为你住在卧龙山庄期间,这里没给你好吃好住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体比较重要,所以先送来给你吃。”她如实答道。
  “你真这么想?”这个出人意表的回答令齐君彻有些受宠若惊。
  “那当然!”袁静紫想都没想便答道。她可是拿医好他来做为交换条件,自然对此非常重视了。
  但齐君彻显然误会了她的话,因为在听到之后,原本线条还是稍嫌冷硬的俊颜顿时柔和不少。
  “那么,这份给你吧。”他想也没想便将午膳推到她面前。
  袁静紫讶异地睁大眼,他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惊疑的同时,她想起霍青芙说的话……这就是他温柔的一面吗?
  见她愣怔着迟迟不举箸,他忍不住探问:“怎么?不想吃吗?”
  “但这里面有药材耶。”她苦着小脸提醒他,这不是她该吃的东西。
  这句话惹得齐君彻再次放声大笑。
  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令人眩目的俊逸笑容,她呆呆地问:“我说错什么?”
  “果然没有人喜欢吃药。”齐君彻扬眉对她笑道,“就连你这个大夫也不例外。”
  袁静紫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取笑她的次数好像变多了,但是却不再令她胆战心惊。
  齐君彻对着门外扬声道:“来人!准备一份普通的午膳!”
  “不用了,我待会儿再去吃就好了。”袁静紫连忙阻止他,深怕为别人带来麻烦。
  “你在这儿吃完,等等就可以顺便检查我的伤势,这岂不正好?”齐君彻凝眸盯着她道。
  毫无防备地跌进那双幽黑眸中的袁静紫只能乖乖点头。
  袁静紫正在检查伤口时,齐君彻突然开口问:“我能沐浴了吗?”
  他现在觉得浑身发痒,难过死了,再不净身,他还真怕她接下来不敢再靠近他会是由于恶臭弥漫。
  由于相处的情况渐入佳境,袁静紫面对他时也不再战战兢兢、唯唯诺诺,而是愈来愈像平时的她。
  “我看一下。”她伸出手就要解开他腰际的布条。
  以往他是躺在床上让她检查伤口,尴尬的感觉还没那么明显,但如今他们之间形成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未经人事的袁静紫浑然无所觉,但齐君彻就感到一股燥热自体内窜起了。
  他竭力忍耐着,压下莫名涌上来那股想一把揽她入怀的冲动,因此他的神情颇为难看。
  “怎么了?”他扭曲的五官看起来似乎很痛苦,袁静紫不禁关切地问:“伤口又痛了吗?”
  “不是……”他咬牙,“痛的不是那里。”
  “还有哪里痛?要不要我替你看看?”一听到他喊痛,她的一颗心不知怎么也跟着疼了起来。
  望着她天直无邪的神情,他皱眉道:“你还是别碰的好。”
  “为什么?”他的神色真的不对劲……袁静紫不自觉露出忧心的神色。
  “别问了。”齐君彻强逼自己压下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欲望,集中心神问:“我究竟能不能沐浴?”
  “应该没问题。”伤口愈合情况且好,这让袁静紫放下心上一块大石,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这瞬间,她突然不确定心底涌上的开心是因为达成先前的承诺,还是他终于得以康复?但无论如何,见到他情况愈来愈好终究是件好事。
  绝俗姿容上流露的迷人笑容令齐君彻体内窜起一股搂住她的冲动,但他不能这么做,终于稍稍被她接受,他不能轻易破坏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齐君彻在崩溃前以最后一丝理智说:“那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直接而断然的语气令袁静紫心中掠过一丝惊愕与受伤的感觉──她还以为他终于变得比较和蔼可亲了,没想到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又或者,那根本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不要再那样看着我……”齐君彻的声音自齿缝间挤了出来。
  此时他不晓得她终于敢与他四目对视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那双纯真的眸子总是轻易地打乱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袁静紫抿起樱唇,藏起眼底的惊讶与难过,顺手收起碗盘退了出去。既然他表现出不想看到她的样子,她还是识相的尽速离开吧,免得留在这里招人嫌。
  她脸上受伤的神情齐君彻不是没瞧见,但若不如此,他很怕接下来她受伤的程度会不仅于此。
  多年来他以为已经练就相当的定力,对女人的自制力也高得可以,但只要她过度靠近,他体内的男性本能就会复苏,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盯着那抹动人的背影,齐君彻陷入深思。
  瞥见不远处那个垂着头朝自己缓步走来的身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霍青芙停下脚步,开口问:“静紫,心情不好吗?”一边暗自揣测会不会是寨主又给她脸色看了?
  “没有。”袁静紫摇头,极力隐藏起低落的心情,笑着问起霍青芙手上那堆小山似的衣物,“这些衣裳不是姐姐的吧?花色不像姐姐会穿的。”
  “是啊,这些全是寨主、大武和石头的衣服,他们三个人穿破的衣裳全由我负责缝补。”霍青芙微笑着解释。
  “好厉害!姐姐左手拿刀剑,右手拿针黹,真令人佩服。”
  “你就别取笑我了。”霍青芙俏脸难得一红,“我也不过是随便乱缝一通,只求破洞不要变大就万幸了。”
  “不过,这么多要缝到什么时候?”它们多得几乎要遮住霍青芙一半的脸。
  “唉,也怪我懒,总是等积到这么多了才不情不愿地一口气收来缝补。”
  “我来帮你吧。”两人并肩走到霍青芙房间门前,袁静紫伸手替她开门。
  “求之不得!”霍青芙将那叠衣物一古脑的放到桌上,笑着道。
  “不瞒姐姐说,其实在来这儿之前,我正在缝制嫁裳呢。”唯有在视如姐姐的霍青芙面前,袁静紫才敢提及自身的事。
  霍青芙听得傻眼,“你已经许人了?!”
  “嗯。”她水嫩的脸上顿时浮上一抹红彩,仿佛上了胭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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