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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恶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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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一天他要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了他的“美女高标论”,会不会一脚把她这个低标丑女踢开,另觅一个带得出场的美女当老婆?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像那些死缠不休的女人,一天到晚到公司纠缠他,弄得他心情大坏?不!她才不要这样子,她要像之前拜托他娶自己时说的——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但他说对了——尝过他的滋味,每个女人都会舍不得放手的。她是舍不得了,也许她可以藉著“生米熟饭招”让大家全站到她这条阵线。
但……一个男人心不在自己身上了,强留住他的人有用吗?她真能做到“不干涉他交女朋友、不干涉他外宿”吗?
不!经过今天,他身上已有她的标记,她再也无法容忍,他身上带有别人的气味。
天!女人的嫉妒、小心眼真恐怖,才几次欢爱,她就开始霸道地要控制全部的他,开始要心胸狭隘,难不成当夫妻真会如他所说的那样……无法到白头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同时,他的大掌又覆上她的柔软,在她的丘壑间,搜寻那迎风绽放的花蕊。
她伸手握住他的。
“耕尉。”
“我在听。”他把她抱得更近些,让两具赤裸裸的身躯贴得更紧密。
“我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要上星期五餐厅了,因为那种感觉是花再多钱也买不来的快乐,所以,我决定不要把你外卖,找要留著自己用,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羡慕我、嫉妒我,又不能和我抢。”她影射了艾蕊丝、妮娜、露比……包括那个邵纹亭。
“我知道,因为没有人可以抢赢我可爱的老婆。”他在她耳边亲昵一吻。
“嗯!因为我是最好的,是不是?”她不害羞地反手抱仕他,让她的浑圆贴在他的胸前。
“是——”他笑著亲亲她的额头。“我有没有弄痛你?”
“有!好痛好痛,我本来想跟你敲一笔止痛费的,可是你后来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让我狠不下心。”
“是不是除了第一次,后来的都很美好。”
要是那些曾和他欢爱过的女人听到他这么问,一定会吓得翻下床,因他是从不考虑对方感受的大男人呀!
“是啊!那算不算是否极泰来?”她的眼睛灵活地骨碌碌转动,不知又转到哪个环节,竟噗哧笑了出来。
哈!耕尉大笑,这个可爱的小妻子真有本领,随时可以让他畅怀大笑。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想如果在牛郎店里玩一次男人是以五仟元起价,你的身材。一定可以赚到八仟块。哇!玩你一次就赚八仟,我们白天玩了五次,我就净赚四万块,我会不会是全台湾赚最多钱的女人?”
“你的头脑里为什么转来转去全是钱?”他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著。
“小时候,我爸暍醉酒回家找妈妈要钱,妈妈不给他时,他生起气来就把门撞得砰砰作响,威胁妈妈把家用交出来。可是,他拿回家的钱已经很少,少得妈妈想养活我和弟弟都捉襟见肘,哪还有余钱让他去喝酒?当时我和弟弟常躲在门后偷看,我一面哭、一面下定决心,我将来长大,要赚很多很多钱,不要让妈妈那么辛苦,也不要让我的孩子那么可怜。”
“你爸会打妈妈吗?”
“还不至于,但是他生起气来,就会骂人骂得好凶,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忍受他?”夫妻是一辈子的牵制束缚吗?过了蜜月期就要被责任义务,压抑得不见天日吗?未来,她和耕尉会不会也走上这一段?
“一夜夫妻百日恩,不管他们吵得多凶,过去所累积下来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得掉的。”恩不等于爱,习惯不等于爱,夫妻之间没有爱还可以续存,没有恩义与习惯,就很难继续走下去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妈妈是为了经济因素,才不肯离婚,没想到我嫁了个有钱老公,我们再也不用为生活苦恼,她却不愿意离婚,害我从国中时代就拚命赚钱、拚命存钱,想替代爸爸给她舒适的生活。”
“国中?好厉害!”他钦佩地看着眼前,这个抢钱历史超过十年的老婆。
“嗯!那时我靠奖学金念书,课外打工养活自己,一直到上大学,才开始存钱,功课对我来说,就是另一种赚钱工具,只要是跟钱有关的,我都会卯足了劲去做。知道了吧?现在你后不后悔娶了一个拜金女郎?”
“娶你,我永远不会后悔。”他抱紧她的腰,有了她,他一世满足。
“真的,那我没爱错人!”看来她的运气不错,随手捞捞,就捞到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不像织昀姐和织语姐,爱了好久,才把老公给追到手。
但愿耕尉没遗传到贺家男人的坏习惯,不懂什么叫作沟通,动不动就把老婆给气得离家出走。
不过,她的脸皮是超世纪特厚的,除非耕尉拿扫把把她赶出门,不然怎么样她也要牢牢待在这里——开玩笑!三仟万的房子飞,跑掉不是亏大了?
抱住他的颈项,她的柔软贴上他的坚硬,天!他又……看来钱往自家门前倒,她不想赚都很难,八仟块……我来啦!
若若双脚环住他的腰,无言地要求他探访,她这老公有当牛郎的天分。
“若若……你会不会太累了?”他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闹得呻吟不已。
太累?不、不、不……有钱堪赚直须赚,莫待没钱惹心烦,再累她也不会把八仟块往外推——这不是她做人的原则。
她吻上他粗粗的鬓角,软软湿湿的唇瓣带著香香甜甜的幸福,耕尉陶醉了。
“你这个小魔女。”他翻身覆过她。
望著若若粉红色的睡颜,耕尉拉招了唇角,原来,不沾染颜色的女人,也可以这么漂亮,生涩的情欲表现,也可以勾引出他的剧烈欲求……
揽住她,他用一手拨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耘尉。
“小弟,帮我汇五仟万到若若的帐户,明天天一亮就去办。”喀擦——耕尉挂上电话,留给耘尉一头雾水。
如果他娶了一个拜金女郎,他不介意用钱满足她。
耕尉复原后,让认为万事皆定的贺家双亲,高兴地交出工作棒,飞往加拿大和哥嫂相聚。
于是耕尉又回到公司上班了,度过前几天的忙乱期,他又是那个精力充沛、奋勇向前的总经理。
是不是以往的回忆一点一滴的回到他脑里了?很多堆积许久的工作,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适应。
偶尔,他会记起过去经手的工作:偶尔,他会想起曾经有过的红粉知已们;偶尔,他会自己开著车在马路上乱逛,一点—滴地寻回往日的记忆。
让若若最感庆幸的是,他从未想起他的未婚妻,从未记起他不娶她的那回事,每当她在担心时,水水就会笑她,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不将就著吃,难不成还去外面找“生米”啃吗?
对啊!她是占了这点优势,但……水水忘记了,他想要煮熟一锅米饭有多轻易啊!
唉……现在拿以后的事来烦恼没有意义,只是徒然浪费脑细胞罢了。若若扫除心里的阴霾,用她一贯的乐天态度面对。
“若若,请进来一下!”耕尉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
若若拿起纸笔,态度从容的走入经理室。
一关上门,耕尉就改了称呼:“老婆快过来!”他长手一捞,把娇小的若若拥进他怀里。
冷不防地,一个热吻盖了下来。他大剌剌的将舌头侵入她的口中,贪婪地吸吮她柔滑的粉舌,隐隐的酥麻导入她每寸神经末梢。
他一手解开她的胸前环扣,不安分地搓揉著她雪白的丰盈。
“不要啦!”她推拒著,不让他再得寸进尺。压抑喘息的胸腔,若若的脸布满红潮,原来,情欲一旦被勾起,想熄火就很困难。
“你叫我进来做什么?”她的伶俐口齿变得结巴。
“就是想你。”他的舌在她的颈窝处画圈,画出她一阵阵心悸。
“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著你了,还不够?”她站起身,跑到安全距离外。
这个老公什么都好,就是永远都会欲求不满,害她睡眠不足外,还全身青紫,没弄清楚的人还以为,她是家庭暴力阴影下的悲情妇女。
“唉……一天要是有四十八小时就好了。”他叹口气,坐回办公椅中。
“那样子的话,你这个老婆会提早报废。”她笑嘻嘻地把茶递到他跟前喂他喝,浇浇控管不住的火气。“对了,你得快一点,行销部的会议二点要开始了,开会之前你不是还要听澳洲的相关简报?”她就口在耕尉的茶杯上喝著水。
“你老公大病初愈,就迫不及待把他推出去赚钱?”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不多赚一点钱,不仅仅是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后代子孙。”她娇俏地对他甜甜一笑。“为了当个称职的祖宗,你就辛苦一些吧!”
“好!可是我想要犒赏。”
“没问题,晚上……我等你……”她语带暧昧地勾勾她的食指。
耕尉噗地笑出。“老婆,你实在没有当情妇的本钱,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看上你的?”
“那时你刚出车祸,头脑不清楚啊!可是来不及了,我已经以身相许了,你不准反悔罗!”她圈住他的腰,撒娇地靠入他的胸膛。
“为什么不准?”他好笑地看著她歪歪头,脑袋里不知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因为我本来的行情就不被看好,只好苦苦的保存那片留之无用、弃之不行的处女膜,现在你把人家玩完了,所以你要负责我一生一世,不可有异心。”
一生一世?他喜欢!喜欢一生一世有她相伴、喜欢她为他保存的贞操、喜欢她的没行情,喜欢她头脑里的鬼念头。
“好吧!谁叫我车祸初醒、头脑不清,放心!我做过的事,我—定负责。”他喜欢负她这个责任、爱负她这个责任,不管多麻烦,他都负定了!
够了!有他这句承诺就够了,就算他不爱她、就算她没达到他的审妻标准,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是夫妻、他说他要负责、他说他想她……有了这些口头凭证,小女子夫复何求?
“好,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是不是要坦诚以对?”
坦诚以对?这四个字像把大槌敲上她的心版。他……想起什么了吗?
耕尉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给她。
若若瞄了一眼就知道那是邵纹亭的资料,当初他拿来选未婚妻用的。
“我在抽屈里发现这个,我想她大概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你知道她吗?”
她下意识地摇头否认,把他的“坦诚以对”用拉圾袋绑好,丢进少女的祈祷车里。
“不管怎样,那是以前的事,我对你坦白了,你不可以再拿这个当作我们吵架的工具!”他先下手为强。
“你对她没印象吗?”若若追问。
他摇摇头代替回答。
“她很美,家世又好!你们是很速配的一对。”她口里有著落寞,若非她是霸住正妻位置的坏女人,她也要为他叫屈,毕竟邵纹亭的条件比她好上太多倍。
“我才说不能拿她当吵架工具了,你还要提她?”他恼怒的瞪著她。
“你以为我在吃她的醋?”她扬起眉。
他说对了——再怎样邵纹亭都已经是“过去”,而她是他的“现在”和“未来”,她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难道不是?你的脸都皱成一团抹布了,难道这种表情就叫作喜悦?”
“等你真正想起我当你的秘书时,帮你处理掉多少‘女性问题',你就会知道,我对’吃醋'这两个字,有多么的弹性疲乏了。”她夸张地叹口“怨妇气”。
“我有那么多‘女性朋友'?”他诧异。
“您客气了,你有的不是很多‘女性朋友',而是很多’女性床伴'。”
“我有那么强?”
“知道我的辛苦了吧!?我把你原本败出去的‘三千弱水',全集中到我这个单薄瘦弱的水瓢上了,你说我累不累?”她哀怨地说,这年头太过幸福,也是一种不幸。
“那你都是怎么打发她们的?”
她详述了她的“三招对敌政策”,惹出他的捧腹大笑。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他取笑若若。
“我也不想啊!偏偏你老爱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头上,我不咬牙忍痛,把侵入我势力范围的女人赶出去,难不成要等她们把我的东西鲸吞蚕食掉,再来跳脚?”保护私人财产她很在行的啦!
“不会了!”看著她认真的表情,他许了诺。她总是这样子的吗?把痛苫用微笑的糖衣包装起来,让别人看不到她的苦,以为她会自动过滤伤心,只叫快乐停驻?
“不会什么?”
“不会再给你制造痛苦,不会让你有机会为难其他女人,不会让你的心里多作一分分痛苦,不会让爱我的你,捉摸不到我的感情。”
“你是说——你爱我吗?”
“是的!我爱你,你呢?”
“我也爱你,爱你、爱你、爱死你了!水水真精明,她很早就看出来我爱你、你爱我,只是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而已。”
“真的吗?”他的吻落入她的颈子,湿湿暖暖的,带著浓浓的幸福。“我很怀疑,既然我那么滥情,为什么我婚前没提早把你吃掉?”
她震了一下,不是不吃啊……是根本没想过要吃……站在那堆条件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人身边,他怎会舍鸡腿就鸡胁?若若苦笑。
他的大手又探入她的衣服里,寻找她的甜蜜……这时门板上传来两声轻叩。
他喘了好大一口气,拨拨头发,噢!该死……不耐地暴吼出声:“谁!”
“是我,大哥。”贺耘尉被他这声大喊吓得却步。
“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事,都不要来吵我!”说完,就不再理会他。
若若在他耳边轻语:“你这样子,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找有多爱你,让全世界都清楚,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知道、水水知道。”
从来不说甜言蜜语的耕尉,一说就说得她这个大学辩论社社长脸红心跳,连他的魔掌已然从裙下入侵都一无所知,等到她发觉为时已晚……他的热气燃起一室绮丽,消防大队的水柱亦无法浇熄。
若若像上了发条的电动陀螺,转啊转啊、转得忘记了头晕,转得只记得要不停地鞭策自己继续转动。
她放弃了学业,认分地为耕尉揽下了所有繁琐扰人的工作,不管于公于私,她都甘之如饴。她用一边肩膀夹著电话筒,十只手指在键盘上飞跃,原来每个人都有可供挖掘的潜能:换言之,只要肯压榨,就能榨出乾泉。
“若若,有人要见经理,但是没有预约。”林秘书拍拍她的肩,指指在她桌前站定的女人。
若若简短地对著电话筒交代过后,拉高脖子,看看眼前的女人——是邵纹亭!心脏狂跳了两下,该来的终是要来,她认命地叹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对不起,总经理正在忙,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一个时间?”
“你这个狐狸精!已经东窗事发,不用再假装了。”她趾高气昂地俯视著若若。
“邵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不要造成我们的困扰。”她试著和她讲理。
“困扰?你和我谈困扰?你为什么不说,你使了阴险手段让我莫名其妙丢了一个丈夫,造成我莫大的困扰?”她的声音尖锐,引来几个同事侧目。
“你到底要怎样?当时是你转身逃跑,又没有人逼你离开。”若若火了,谁规定有钱人家的千金就有权利耍赖,没看到也就罢了,想在她眼前撒泼,就是不行。
“你敢说当时你没有和他们狼狈为奸?”她的鲜红蔻丹直指若若,像把淬了毒的短刀。
“我是没有!”她抬头挺胸、无畏无惧地说。
“谁相信?如果你没有,会在听到耕尉将瘫痪、变成瞎眼废人时,还心甘情愿嫁给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古言,也是天理。
“你的智商的确只有三岁程度,我要是你,早在落跑时就知道,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耕尉面前。哼!在你眼里,夫妻是什么?同林鸟吗?大难来时你飞得此谁都快!”若若讽刺她。
“那是有点头脑的女人都会做的事!”她反驳。
“对!所以我这个没头脑的女人,才会不小心捞到最后的胜利,你可以走了——失败者!”对邵纹亭她嗤之以鼻,再没有自惭形秽的自卑。
“你真是个不要脸、心机重的下流女人!”她气极败坏地拿起若若桌上的花瓶朝若若扔过去,锵一声!花瓶撞到她的额头后,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碎瓷片。
这阵混乱引来了正在办公的耕尉,他皱起眉,看著满地碎片和眼前的女人,然后,下一秒他就见到若若额上的红肿。
他恶狠狠地瞪了邵纹亭一眼,心疼地抱起若若转身走入办公室,邵纹亭亦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后走入经理室。
直到他找来毛巾和冰块帮若若冰敷时,才发现邵纹亭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你最好对你的行为有合理的解释。”他面无表情地对邵纹亭说。
“耕尉!你怎么可以对找这样无情,我是你原本要结婚的对象,是那个女人使了卑鄙手段,你才会娶她的。”她跑到耕尉身前,一投身,抱住了他。
“你在说什么?”他推开她,满腔愤怒变成纳闷。
“外传的话果真没错,你果真丧失了记忆?甄若若,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要嫁给耕尉了,还用这种手段抢走他,你……”她说著说著,眼泪滑出眼眶,楚楚可怜的哀容取代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若若,你来说清楚!你之前知道我要娶邵纹亭?”他凝眉望向她。
若若看看两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拿资料给你看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不认识她。”他冷声质问。
“我……我不该说谎。”她俯头认罪。
“她说的谎可不只这一个,她骗我你全身瘫痪,她企图赶走你身边所有的女人,她的目的就是坐上贺夫人宝座,她好恐怖、好有心机,我们都被她陷害了……”
她的嘴一张一合,尖锐的嗓音刺激著他的脑膜,然后……记忆像潮水一波波朝他涌来……
他抱著头,好痛……好痛……
“耕尉你怎么了?”若若和纹亭同时跑到他身边。
“我头痛……”他不自觉地发出呻吟。
若若当机立断找来司机小王,和纹亭一人一手扶著耕尉上车,直奔医院。
第九章
办好住院手续后,若若返回病房,却被邵纹亭堵在门外。
“对不起,医生正在帮他做检查,闲杂人等不可以进去打扰。”她双手横胸,骄傲地说。现在换她站到上风处了。
“我可不是闲杂人等,我是他的妻子。”若若反瞪住她。
她的心已经乱成一团了,他还好吗?是哪里又不对了?难不成是车祸留下后遗症?怎会痛成这样子?要不是她个子没人家大,早就用蛮力一把推开眼前这个女人闯进去了。
“是吗?等他醒了,你还能不能保住妻子宝座,还有待观察呢!摇摆什么?”她存心挑衅。
她的话咚一声,沉进若若心底。
她说得没错……等耕尉醒了——就会忘记他们的爱、忘记专属于他们的梦……
等耕尉醒了——就会想起他的美女高标论、想起他只想当她一辈子的朋友……
等耕尉醒了——天就大白,黑夜将要隐去,到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他还会记得他爱她吗?还会记得他们一生一世的约定吗?不会!
若若的心又抽紧了,好久不曾抽痛的心脏又开始造反,它是和耕尉勾结了吗?为什么只要碰上他,它就会反常。
伯墉从病房里走出来,他叹口气,走到若若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先有心理准备,耕尉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全部都记起来了吗?”若若追问。
“对!包括和邵小姐的婚约。”他沉直地说。
“那……他忘记我们结婚后的事了吗?”若若好怕听到答案,却又不能不面对。
“那倒没有。”
没有?那他还记得他是多么的爱她了?这句话让她又升起希望。
只要他记得,他们互拥入睡的夜晚;只要他还记得,他们情话绵绵的黄昏;只要他没忘记,他们在清晨的喁喁私语,她就有把握再度赢回他的心。甄若若是个自信、积极、开朗的阳光女孩。
“好!我知道了,那我进去看看他。”她一手握住门把,下一秒却让伯墉制止。
“若若,耕尉刚想起许多事,他需要时间整理心情,给他一些空间,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想一想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劝说著。
“好!那我先回公司把事情交代一下,帮他请几天假,晚上再来陪他。”她体贴地点点头,转身走出医院。
希望老天祝福你!伯墉轻叹口气,转头对纹亭说:“邵小姐,耕尉请你进去。”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若若几乎要睡著了。翻看腕表,两点半!还要多久他才肯见见她?
晚上,他要邵纹亭出来告诉她,他不想见她。若若没离去,就这样守著、等著……守著自己的心,等他心回意转……
可是,还要等多久啊?她已经好累、好疲惫了……如果,他在生气,她愿意给他时间沉淀情绪,可是……别太久啊!她已经好累、好疲惫了……
倚著墙壁,面对耕尉的房门,她不断自问——是不是他一旦记起那段空白,他们曾有过的甜蜜恩爱,便全不算数了?
是不是他一理回忆起生命中那段暂停,他们的婚礼就成了他急欲否决的丑事?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他就会变回那个不喊耘尉小弟、不喊她老婆的男人?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就会物是人非事事休……
千百个想法、千百个不确定在她脑海里围绕,翻搅得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安定。
昨日的自信在耕尉肯见纹亭却不肯看她时,被击得粉碎……
站起身,走到窗口对著明月叹嗟。
谁伴明月独坐?我共影儿两个。
灯尽欲眠时,影儿也人抛躲。
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
凄凉?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落在她身上。她不是最乐天、最开朋的开心果吗?她不是从不让眼泪出门见天日的吗?她不是要用笑容迎接每个初醒的太阳、用笑语欢送每个璀璨的黄昏?她是最有自信的甄若若啊!
是爱情太难,还是爱人太辛苦?可是,爱情再难,她能放得下吗?放不下了,放不下了……她的心已陷落,她的爱已沉重……她只能继续往前走,断不能回头了。
对著门,举手想敲掉那层隔阂,怕就怕……他在他的心上,早已筑起一扇更厚实坚固的城门,任她敲得再辛苦、敲得头破血流,再也敲不开两人心中的藩篱。
贴著冰冷的门板,他睡了吗?好想好想他,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窜入她鼻息间的味道,没有他的夜晚,她孤枕难成眠呵……
才是昨天的事吧!昨日清晨,两个初醒的男女在床畔互诉衷曲——
他说他爱她,永世不改;他说他爱她,不怕岁月更迭。
而她说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她说了,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行千千结。
怎么才一个下午,就全变了样?岁月还来不及更迭,山棱仍在、天地未合,她的情丝却再也绊不住他的心,她的情网却再也结不住他的情。
天亮了,若若揉揉酸涩的眼睛,捶捶发痛的肩背,邵纹亭在里面照顾了他一夜,若若也在门外守了他一夜,用心用情全为了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如果人的情绪中不要有爱、不要有心疼,活起来会比较容易吧!?
胸口又在作痛,她的心经得起几次这样的伤?她不知道,大约要等到极限的那天到来才会知道吧!
“若若?你一夜没回去?”伯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伯墉哥……”她好累了,喘著气,预估她的心律不整马上要找上门。
“要不要我找水水来?”他忧虑地审视著她的脸色。
“我是需要有人支持,但不是现在,我好想见耕尉。伯墉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她轻声乞求。
“见他做什么呢?”耕尉又变回那个受过情伤,坚持不碰爱情的男人了啊!伯墉扶著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心怜她的委屈。
“我要问问他,是不是我们先前的……全部不算数了?”她可以猜出答案的,但她仍希冀耕尉能给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别傻了,我当然是爱你的,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呢!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你的小脑袋里怎会装这些奇怪的想法?你已经嫁给了我,自然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
或者他会说……
“若若,你放心,就算叔叔、婶婶不在,我们仍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会替你争取你该得的。”
他想起昨日耕尉的反应,他是那么激动,听不下他说的任何一句话。现在见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办,只会让若若受伤更重,为她好,就不该帮她!
争取?该得的?他们已经在帮她争取赡养费了吗?他们之中,耕尉的脾气最倔,谁也别想说动他。
“爱情这种东西,若可以用争取就得到,你当年也不会那么辛苦了,是不是?伯墉呀——我只要见他一面,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足……”他为难。
“求你!”她拉拉他的袖子。
眼前这个女孩再也不是他当初所认识的若若了,那时的她鬼灵精怪、活泼调皮,她一手导戏,设计了仲墉和水水,她拿樱桃汁骗过警卫,直达仲墉的办公室,她硬拉著织昀、织语、水水和巧巧到房里看A片,幸好他和耘尉顺利的抢救下自己的老婆,只留下水水、巧巧和她看了一夜养眼镜头……
—场婚姻、一段爱情就可以将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折磨至此?
“若若,你很早以前就认识耕尉了是不是?你真的懂他吗?”
“嗯!他是一个很大男人主义的人,他的自我意识很强,不容许别人欺骗……”天!欺骗……她怎么忘记自己有这么大的一条罪状?还自信满满的认定,自己能用爱唤醒他的情,将他的眼光从邵纹亭的身上抢回来……
“是的!他觉得白己被骗了,他那个人很‘番'的,这时候旁人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昨天,我试图和他沟通……”
“但,没用是吗?”她整个肩膀都垮下去了。
“所以,多给他一些时间吧!等他冷静下来再和他谈好吗?”
“可是,我不是‘旁人',我是当事人啊!也许让我和他谈一谈,也许我跟他认错,他就会原谅我了,求求你,伯墉哥,我不要再等了!这一夜已经把我的精力全抽剥殆尽,再等下去我会神经错乱……等待——对我而言,是凌迟啊!”
“若若,你何苦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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