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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捕归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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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他点点头。除了答应,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总不能真的任他娘伤心忧郁吧?“成亲的事,就请娘安排吧。”
“太好了,我立刻去找上官夫人商量迎娶的日子;你将迎娶的妻子,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名叫上官绿袖,今年二十岁……”上官夫人连珠炮似的说完,连忙出府准备找手帕交去。
纵然知道母亲只是在演戏,他还是答应了,因为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伤心难过——而且,他娘的身体状况自爹去世后,就一直不太好,他不敢拿他唯一亲人的健康冒险。
好吧,他会娶;不过是要一个媳妇嘛,他会给她的。
绿袖要嫁了?!他的女儿要嫁了!
上官老爷简直难以接受,他即将要失去一个女儿的事实,从绿袖点头答应出嫁的那天起,他就每天哭丧着脸。
“爹,别这样,高兴一点嘛!姐姐要出嫁,是喜事耶。”红嫣逗着他道。
“唉。”上官老爷一阵叹气。
“爹,您别伤心嘛,您还有我,还有蓝妹妹呀,对不对?”红嫣推推身旁一身蓝衣的女孩。
“嗯。”蓝衣女孩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娇憨无比的直点头。
“蓝儿。”上官老爷搂了搂这个自己最担心、也最疼爱的女儿。“爹绝对不会让任何男人来欺负你的;红嫣,你要保护你妹妹,知道吗?”
“我知道。”红嫣点点头。“爹,明天大姐就要出嫁了,我们去看看她的嫁妆准备好了没有。”
“不要,我不想去。”上官老爷搂着女儿,“你去就好了,让蓝儿留在这里陪我。”
“哦,那好吧。”红嫣蹦跳着往绿园走去。
这几天绿园可热闹了,整个上官家的焦点都在这里,娘更是费尽心思为大姐打理嫁妆,还连下好几道命令,要那四个奔波在外的哥哥们,立刻赶回来为妹妹送嫁,谁都不准不到。
害那些一下子不小心跑太远的哥哥们,一接到命令,立刻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就怕赶不及为妹妹送嫁。
这是上官家第一次嫁女儿,上官夫人当然慎重无比,而整个上官家全部的人也都为这次大小姐的出嫁忙翻了。
结果,身为新娘的绿袖,除了量身裁嫁衣之外,反倒没什么事可做;绿园里人来来去去,她就避到书房去看书。
“大姐,你怎么躲在这里?”红嫣去绿园找不到人,直觉就转向书房,大姐果然在这里。
真是有书的地方,就少不了大姐呀。
“红嫣,你不陪着爹,怎么反而到这里来了?”
“爹还在伤心难过,我让蓝儿陪着他,自己就过来找你罗。”红嫣俐落的由窗子跳进来,坐在姐姐身旁依着。
“姐,你要出嫁了耶!”
“嗯。”绿袖放下书。
“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嫁?”姐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嫁的吗?
“我不想让娘为我担心。”
“只是这样?”红嫣不信。
大姐已经二十岁了,既然过去一直没动过嫁人的念头、也没在意过娘的担心,没道理现在会因为娘的担心就嫁吧?
“你呢?你不想嫁人吗?”绿袖反问。
“我?我才不担心这个。”红嫣笑着,“大姐忘了叔叔为我订下一门亲事吗?”上官家三个女儿最不需要担心没老公的就是她。
“我没忘,只是我不认为,你会嫁给无涯大哥。”
“再说吧。”这是两个人的问题,没道理只有她烦恼。她觉得无涯的“春天”应该会比她早到,所以这个问题该由那个年纪大的凌无涯来操心,目前她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了。
红嫣有一副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扛的乐观心态,绿袖其实也并不那么担心。
“我出嫁后,代我多陪陪爹。”这几天都没见到爹,绿袖多少知道爹在难过。
“我会的,不过最能陪爹的人,应该是蓝儿。”蓝儿天真而单纯,容易满足又容易快乐,最能令爹高兴,忘记烦恼。
“你有武功,如果可以,多保护蓝儿一些,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容易受到伤害。”对这个天真的妹妹,绿袖也是疼宠与保护居多。
“我会的。”当姐姐一直在交代事情的时候,淡淡的离愁也开始跳进红嫣的眼里、心里;她开始真的察觉到,姐姐要嫁出门,成为别人的妻子。红嫣一把抱住姐姐,“姐,我真舍不得你。”
绿袖含着泪,温婉的一笑,回拥住妹妹。“我也舍不得。”
“你嫁到楚家后,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当然可以,我们是姐妹呀。”
“如果未来的姐夫敢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红嫣不改英雌本色,绝不容许有人欺负她的家人。
“好。”绿袖点点头。
“如果你嫁过去过的不好、或者楚家那个浑小子敢对你不好,你就回来;要不然写信回来,爹马上派人去接你。”上官老爷不知何时也来到书房门外。
“爹。”绿袖和红嫣同时抬起头。
“你是爹的女儿,爹不介意养你一辈子;如果那浑小子敢亏待你,爹一定不会放过他。”
“谢谢爹。”绿袖说道,眼泪不小心滑出眼眶。
“姐姐,不要哭。”蓝儿走向前,帮姐姐擦泪。“姐姐要当新娘子了,新娘子漂亮,不可以哭。”
“蓝儿,谢谢你。”绿袖握住妹妹的手,然后走到父亲跟前。“爹,您别再跟娘呕气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吗?”
“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旦嫁了人,总不比在自个儿家里,爹不能随时跟着你,你要懂得保护自己。”上官老爷一脸伤悲。呜,为什么女儿养大了就得嫁人?
“女儿明白。”
上官老爷点点头,看着他这些女儿,他真是既欣慰、也心痛。
女儿大了,他不能不面对女儿总会嫁人这个事实;但是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女儿,就算是女婿也不行。
为了当他这些女儿的后盾,他才不会允许自己倒下!
对了,待会儿一定要把他那五个儿子全叫来训一训,要他们别忘了该保护妹妹的责任——这份责任,就算妹妹嫁人了也一样不变!
由屋外的敲更声听来,现在应该已经接近午夜了。
上官绿袖身上仍然穿着白天出嫁时的大红嫁衣,头上戴着凤冠、盖头巾,她眼眸低垂,只看得见自己平放在腿上的双手。
从完成成婚仪式,她被送进这间房里后,新郎就再也没出现过;就算是喜宴敬酒,也不该会这么晚。
她静静的等候,但一旁陪着她的两名小婢却有点捺不住,其中一名决定出去看看新郎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那名小婢匆匆忙忙回来。
“怎么了?”随新娘陪嫁来的小平问道。
“少爷……人不见了。”打探回来的那名小婢以压抑的语气道。
上官绿袖愣住。
“不见了?!什么意思?”小平的声音听起来也错愕无比。
“不知道。”那名小婢听起来快哭了。“我问过外面的人,喜宴早在二个时辰前就结束了,但是少爷却没回来,没有人知道少爷去了哪里;老夫人派人到处去找,结果到现在还是没有少爷的下落。”
他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遇到什么急事非走不可?
或者,他根本是有意避开今天的新婚之夜?!
上官绿袖抬起手,缓缓取下头上的红色盖头巾。
“小姐……”
“少夫人……”
两名小婢看到她的举动,惊呼声同时响起。
“少爷不见了,是真的吗?”她问。
“是真的。”那名小婢点点头。
“小姐,姑爷这样做太过分了!”小平忿忿地道。
姑爷怎么可以在新婚之夜就丢下小姐一个人?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以后小姐要怎么做人?!
“小平。”上官绿袖摇了摇头,示意小平别再出声,然后抬起头望向那名楚府的女婢,“老夫人可有什么表示?”
“我听说……老夫人交代不可以让少夫人知道这件事,可是……如果少爷整夜都不回来,少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女婢也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别慌。”上官绿袖先安抚她。“麻烦你再去问问,少爷是真的不见了、还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再回来告诉我。”
“我这就去。”小婢福了一福,然后又赶紧出门去。
“小姐,如果姑爷根本是有意避开,那该怎么办?”小平急问。
“不怎么办。”上官绿袖异常沉稳。
“小姐,姑爷这……这根本是给您难堪嘛,为什么您还能这么冷静?!”她不但急——还担心小姐的名声,更气姑爷的不知好歹。
“不冷静,又能怎么办?”上官绿袖望向烧去了三分之二的大红烛。“如果他是有意避开我,那么他这一走,也许不会太快回来;就算我急、我气,也于事无补。小平,我已经嫁入楚府,进了楚家门,就算是楚家人,楚家还有婆婆在,她会作主的。”
一时之门,绿袖心里没有任何主张,只能把所有惊慌与难堪、伤心等等情绪,全藏在一张冷静的面孔下。
她知道,她不能慌乱;她是上官绿袖,自身的骄傲与矜持,不容许她再做出任何会引人注目的事。
“万一……老夫人偏袒姑爷,不理会您受的委屈,那怎么办?”她是担心小姐受了委屈呀。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上官绿袖依旧沉静的笑着。
“小姐……”
“别说了,先帮我除下凤冠吧。”上官绿袖决定脱下这身繁复的嫁衣。
这么荒谬的事,让她有种预感,楚言今晚不会回来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行吗?”兀自点了酒菜坐在一旁享受美食的人,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在搞什么?”司徒璿走到他对面坐下,瞪着他。
“你很惊讶?”
“废话。”看到今晚该过新婚之夜的新郎,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居住的客栈房里,谁都会吓一跳的好不好?
“如你所见,我离开了楚府。”楚言耸耸肩。
“你在搞什么?你在这里,那新娘呢?”
“在新房里。”楚言顿了下。“现在,该是睡下了。”娘该已发现他不见了,这会儿大概正派人四处在找他。
“你在你的新婚之夜丢下你的新娘,然后跑到我房里吃酒喝菜?楚言,你在搞什么鬼?”
“吃酒喝菜?”楚言挑了挑眉。
“吃菜喝酒。”司徒璿恼怒的修正。这家伙的举动未免太诡异了,害他吓到现在还没恢复。
“其实,也没什么。”楚言又耸了耸肩。
“请解释。”只说“没什么”,谁懂那是什么鬼意思?
“简单地说,我娘要我娶妻,我这个做儿子的只好娶了。”
“所以你把妻子丢下,一来藉此对你母亲表达不满,二来是想得回自由?”不愧是好朋友兼厉害的商人,精于分析,一下子就把楚言的想法给猜的透彻。
“答对了。”楚言点点头。
“这样一走对你有什么好处?”司徒璿问。
楚言笑了。“当然有,至少我得回我的自由。”
“楚言,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楚言都是摆明了给那个新娘难看嘛!
“怎么会没有,当然是觉得有好处,不然我何必走?”楚言替好友倒酒。
“那新娘呢?”
“是楚家娶了她,她当然是继续当楚家的媳妇。”
司徒璿瞪着他。“你根本不想成亲,对吗?”
“对。”楚言点点头。
“那你何不一开始就拒绝?”
“我母亲没给我这种机会。”他娘用的是最高段的计策——以死相逼,让他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少来,我才不相信你母亲左右的了你。”
“璿,如果有天我被谋害了,凶手一定有你一份。”楚言忽然叹气。
“为什么?”
“你太了解我了,通常只有十分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才有办法真的设计去谋害那个人。”楚言话说的认真,但是表情里半点都看不出来有担心的成分。
“别瞎扯了,老实说,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司徒璿不得不问。
开玩笑,人在他这里耶,万一楚夫人误会,以为是他教唆她儿子在新婚之夜“落跑”,那他不是很冤枉?
“没什么呀,只是想继续自在的过我的生活。”楚言吊儿郎当地回道。
“那么你的新娘呢?你不打算给她一个交代吗?”
“她是楚家的媳妇,仅此而已。”楚言喝了口酒。
“你这是什么怪想法?”司徒璿怪叫。“楚家娶了她、跟你是她的丈夫,是同一件事、也是事实;你这么一声不吭的跑掉,新娘只能像守活寡似的待在楚家无尽期的等你,你又不肯承认她是你妻子,你不觉得这样对新娘太不公平了吗?再说你这么做,不怕得罪上官家的人吗?”
“她既然嫁进楚家,就是楚家的人,有什么事楚家自然会处理;如果有一天她不是楚家的人,那么她想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当然也无须向其他人交代。”楚言回道。
简单的说,就是进了他楚家门,就是楚家的事,别人再怎么样都不能过问;司徒璿不想再问了,他已经猜到楚言的想法。
“那你打算‘落跑'多久?”
“是出游。”楚言横了他一眼。“而出游,当然是玩到我高兴再回来。”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但别想叫我当从犯。”司徒璿声明,他还想图个清白的名声。
总而言之一句话,楚言就是大男人到不可救药!以为娶了人家,人家就该任他搓圆捏扁,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咬着牙和血吞,没有生气或表达意见的权利。
根本上,楚言就是当这个妻子不存在。
但是,上官家的小姐真有这么软弱吗?恐怕楚言要踢到铁板了吧。
如果他没记错,外传上官绿袖知书达礼,极有主见,不太可能会是个任丈夫摆布的软弱女子;而在上官老爷“爱女”的保护下,上官家的人个个都以保护小姐为第一要务,谁敢对小姐不敬,就是与整个上官家为敌。
司徒璿这下好奇了,等楚言真的发现自己娶了个什么样的老婆后,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而这件事如果真被上官老爷知道,哈!那这两家肯定亲家变冤家,到时候鹿死谁手,就难说了。
嘿嘿,没想到楚言连娶个老婆都不让自己安宁,偏要搞个落跑事件;他敢说,等楚言回来的时候,楚家肯定会变得很精彩。
唔,回头也许他该叫人注意楚家的状况,以免他漏看了任何好戏。
第三章
半年后
上官绿袖待在楚府后厢书房旁的花园凉亭里,手中的书虽然是翻开的,但她的神思却游移在花园里。
天气渐渐变热,而她嫁进楚家,转眼间已经过了半年,她的丈夫依然没有回来,她依然是遭丈夫嫌弃的弃妇一个;婆婆对这件事非常生气,并且站在她的立场坚决表示,等儿子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数落兼教训一番——婆媳相处和睦,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小姐。”小平从后厢门口跑来。
“怎么了?”
“老夫人来找你了。”话才说完,楚夫人已经从回廊的另一头走过来,上官绿袖阖上书站起来。
“娘。”她向前恭迎,微福了身子。
“绿袖,你又在看书了。”看见她,楚夫人很高兴。
“娘。”她恭敬低唤,然后跟着楚夫人进到书房里,依着指示在楚夫人身边坐下。
“能有你当媳妇,是我、也是楚家的福气。”楚夫人叹了口气。
上官绿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楚夫人,等着下文。
“只可惜我那个浑蛋儿子,居然不懂得珍惜,我替他找来这么好的媳好,他却故意给你难堪。”想到儿子在新婚之夜一声不吭的落跑,害得楚家上下人仰马翻依然找不到人,她就有气。
“娘,别生气了。”上官绿袖从嫁进楚家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总是平静、总是冷静,没为任何人动过火。
“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楚夫人握着她的手,万分不舍。
再怎么说,她对绿袖的印象很好,而她又是自己好友的女儿,再加上绿袖嫁进门后,把楚家上下都打理的很好,对下人也总是体恤而没有架子;她进门二个月后,楚家上上下下的心就已经全偏向她了。
而对她这个婆婆,绿袖没有因为丈夫在新婚之夜给她难堪就怀恨,事实上,当她被儿子气的半死时,安慰她的是绿袖;她谨守本分、知书达礼,对婆婆敬爱服侍有加。楚夫人发现自己是一天比一天更喜欢绿袖了。
这个孩子,让人无法不疼爱。上官家好教养,而反观她——那个儿子,真是失败!
“娘,您别想太多。”
“是我太放任楚言,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我知道他不爱受拘束,所以迟迟不肯成亲,但是既然成了亲,他这样做实在太任性了,不行,我要想办法叫那个浑蛋儿子给我滚回来。”
不知道楚言野到哪里去了,不要被她抓到他又去跟那些“红粉知己”们纠缠不清,不然她肯定把这个儿子公告作废。
“娘,如果楚言不想要我这个妻子,强求也没有用,您别担心那么多了。”如果楚言真的那么想要自由,她会还给他的。
“不管楚言怎么想,我都要你这个媳妇。”楚夫人斩钉截铁地道:“我绝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娘,我和楚言夫妻之间的事,就由我们自己来解决,您应该享享清福,不该总是为我们这些晚辈们操心。”绿袖语调轻柔,但心意已坚定。
这半年来,由婆婆的描述,对于楚言这个人,绿袖已有部分了解。
至于其他部分,如果楚言有回来,他们又有机会相处,她会亲自印证。
“但是楚言不回来,我这个做婆婆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等下去?”这是在浪费时间哪!
“楚言会回来的。”绿袖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楚夫人怀疑地问。
“我让家丁传话给楚家在各地的药材铺,请他们在见到楚言的时候,留住他,替我转交一封信。”
“什么信?”
上官绿袖轻吐两个字:“休书。”
在山东省境内,运河上某处的一艘画舫内,月光映照着甲板上的一处卧榻,卧榻上躺了一名俊逸男子。
夜风吹来,吹动画舫四周所挂上的帷幔,一抹香气也随着帷幔浮动,缓缓袭向卧榻上的男子。
“香晴,别闹。”卧杨上的男子因香气的袭近,而发出低沉佣懒的制止声,但双眼依旧优闲的闭着。
“啊,被你发现了。”那抹香气直接袭上他身子。“我还以为,这次能吓到你呢。”
娇弱的依偎伴随浓浓嗔语,音调柔软的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酥麻。
“你不是在船房里睡下了?”
“没有你,人家怎么睡得着?”她偎着他,双手柔若无骨的在他强健的身体上缓缓移动。
“香晴,”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推开了些。“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人家没忘,只是……人家怕你孤单嘛。”她再度偎了过去。“而且,人家好想你。”
“香晴。”他张开眼,避开她的依偎坐了起来。“我说过不想受打扰。”
“人家不是打扰,是想你嘛。”她坐上卧榻。
“等天一亮,我会离开这里。”他站起来走向船头。
夜空里,月亮太过明亮,所有星星的光芒都被月色所掩盖,运河上一片平静;这样的夜,适合独处,不适合多了不该相伴的人。
“楚公子?!”香晴一怔。
“香晴,我不喜欢不识趣的女人,你应该很明白。”他说话向来不喜欢受到质疑,更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
“楚公子,香晴不是故意的,香晴……只是想陪你……”她低着头,有惶恐、有依赖,希望楚言会心软。
“楚公子,”香晴走到他身边。“香晴这一生没有什么愿望,只希望能一直在你身旁,伺候着你,不要名分也无所谓。”
“但是我有所谓。”他笑了笑,这次出游,真是扫兴了。
“楚公子……”
“香晴,谢谢你这几日来的陪伴,我会留下足够的钱,让你不必再回花楼接客;我相信你会知道自己该怎么生活。”
“楚公子,我不要你的钱,我只希望能留在你身边;我……我……对你……”香晴想表明心迹,他却摇摇头。
“你该知道,我们相遇是巧合,而我从来不曾给你任何期盼。”会上花楼找女人,就是因为那里银货两讫、一切你情我愿,谁都不必付出什么额外的心思。对于情感一事,他向来分明,绝不给人错误的期待。
“可是……我……”香晴望着他,她不想离开他;她有种预感,如果今晚留不住他,她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夜深了,你进舱房休息去吧。”
“不。”香晴走到他身边,将外衣脱下后,紧偎着他。“楚公子,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愿意一辈子服侍你,你别赶我走。”
“香晴。”他侧过头,却看见她敞开了前襟,粉白的肌肤清晰可见,而她更解下肚兜的系带。“住手!”
他笑容不见,伸手捞回掉落地上的外衣披到她肩上,盖住她暴露的肌肤,表情净是一片淡漠。
“楚公子……”
“这五百两银票你留着,以后好好生活。”他不看她,迳自起身。
“楚公子……”香晴怔怔的看着他。
他却没再回头,身形一跃,跳上距离十几公尺外的岸边,然后往幽暗的街道走去。
女人哪,真是不能宠,不然就会得寸进尺,忘了自己该有的分寸。
看来,以往的生活方式——在他母亲眼里称之为“放荡”的日子,现在已经不太适合他了;或许他该考虑回家了。
回家一趟,顺便管管家中的生意。
尽管在他母亲面前,他一直不愿意接手家中的药材生意,但那毕竟是他爹留下来的担子,他当然不可能完全放着不管;他之所以迟迟不肯接手,只是想多图个几年的自由罢了。
再怎么不受拘束,楚言心里永远有个牵挂,就是他母亲;在可能的范围内,他是尽量孝顺母亲的。算一算这次离家——有半年了吧?希望母亲安康如故,那他就可以安心继续游玩天下了。
从离开楚府后,他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不曾想起家里的事,奇怪的是,这次他娘居然没有派人急急忙忙的找他。
举目望去,深夜的街道安安静静,除了报更人,大概所有人都在睡梦中;离开了画舫,他或许该先找个地方过夜,然后再来想想下一步该去哪里。
不过在过夜之前,他该先解决一下后头的人;能等半年才派人来,看来娘的耐心在他的“刺激”下颇有进步。
楚言停下脚步。
“出来吧。”
“少爷。”一直跟在楚言身后的两个人,立刻现身走向前,恭恭敬敬地唤道。
“你们从我出现后,就一直跟着我,有事?”楚言回过头。
“少爷,我们只是奉命找到你,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事,得请你回药铺,亲自问林管事。”其中一人回道。
“老夫人没交代什么?”不会吧,那样一点都不像母亲的作风。
通常他母亲觉得他真的“浪荡”太过时,就会派人找他回去,并且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的连下十二道金牌急召他回家。
“没有。”
楚言想了想,“好吧,我跟你们回药铺。”反正他也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
“少爷请跟小的来。”两人立刻带路。
安稳不被打扰的睡了一觉好眠,接下来就该是听候母亲懿旨的时候了吧!楚言望着送早膳前来的林管事。
“少爷请用膳。”林管事恭敬地道。
“药铺的营运还顺利吗?”楚言随口问道。
“托少爷的福,一切顺利。”林管事答道。
“老夫人可有要你传什么话?”
“没有。”林管事摇摇头。
“那为什么我一进城,就派人跟着我?”
“这是少夫人的命令。”林管事恭敬地道:“几天前,少夫人下令要各分行注意少爷的行踪,如果找到少爷,就尽量留住少爷。”
“少夫人?”楚言微蹙起眉头。
“是的。”
“那——少夫人还有交代什么吗?”
“属下前两天已经将少爷的消息传回府里,我想少夫人如果有事交代,应该今天就会传到。”林管事老实地道。
“我明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是,属下先告退。”林管事退了下去。
少夫人?楚言总算想起来,唇角也勾了抹不以为然的笑。
是当了楚家的媳妇,给那个女子什么错觉,让她以为她真能顶着他妻子的身分来约束他吗?
如果真的有事,为什么不直接传话,反而要人先将他的去处报告回去,这么一来一往间,他很可能就离开了;如果真要找他,不该用这种方法吧?
楚言边用着早膳边想道,除非他这个妻子有什么其他目的,否则这种寻人的方式,只突显了她智慧不高的缺点。
那个楚家的媳妇——叫上官绿袖是吧,难道是这么笨的人?
“少爷。”才在猜想着,林管事又回来了。
“有事?”
“府里派人送来这封信,请少爷过目。”林管事将信递了出去。
楚言好奇的接过,拆开信看完后,他忽然一阵大笑。
“少爷……”林管事担忧的看着他。
少夫人不会在信里面写了什么刺激的话吧,为什么少爷会大笑?
“我没事。”楚言止住大笑,但是脸上的笑意还在。
“呃……”林管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是我该回家的时候了。”如果刚刚他对上官绿袖还有什么猜疑,此封也消失了,全变成一连串的好奇。
什么样的妻子会替丈夫写好休书,请丈夫直接签字,她好准备下堂?这是想引他回去的方法吗?
握着信,楚言非常期待与妻子的初次见面。
三天后,楚言回到自家门口,门房一见到他,立刻奔进去报告少爷回来了这个大消息。
楚言微皱着眉走进家里。
以前他每次回来的时候,守门的成伯都会跟他聊天,然后帮他处理马匹,而今天看到他,却只是瞪大眼,然后便一路奔向屋里、大叫着“少爷回来了”,把他丢在门口不管。
这种待遇让楚言真是有点不习惯。
算了,就当成伯年纪大了,有时候会忘记某些事;楚言自己找来其他家丁为他牵马匹到马房去,然后迳自走向大厅。
奇异的是,一向该是冲出来见他,然后把他训一顿的母亲也没有出现;倒是有个陌生的小女婢倒了杯茶给他。
“你是?”他确信自己离家前没见过她。
“我叫小平,是随小姐陪嫁过来的丫鬟。”小平回答。
“小姐?”
“小姐闺名唤‘绿袖',也就是在新婚之夜被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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