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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绣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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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倔强的表情,更挑起了他的怒气,这女人明明就在发烧,还说会照顾自己?
他索性一把拉起她,不理会全绣坊里数十双眼睛,将她往门外带,他若是这么放任她下去,届时病情加重,他要上哪儿找一个如此聪慧美丽的女儿还给冯晏日?
被他一股脑儿的拉着跑,她拖着孱弱的身子,气喘吁吁的跟在他身后,等到两人来到中庭后,他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她。
“冯妍芯,我让你来月牙庄,不是想让你烧坏脑子的,如果你够聪明,就回到房里好好休养。”他毫不留情的指责道。
“你这么生气,是担心我会病倒在月牙庄,给你添麻烦吗?”她扬眉,气息不稳的问道。
她秀眉微拧,面颊酡红,尽管看起来艳若桃李,但体弱气虚的模样,看得他满肚子火,不过是少个丫鬟在身边照顾,她就变得笨蛋了吗?
“我气的是,你不懂得照顾自己,如诗没跟在你身边,你连生病都不知道要休息吗?”他浓眉微挑,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为了扮演好绣娘这个角色,她让如诗一个人待在别馆里,坚持不让她跟来,少了丫鬟服侍,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压根不是他说的那样。
“寒煦,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你担心。”她扬眸,目光炯炯的迎视她。
“你不过是在逞强,果然是个千金大小姐,连照顾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他沉下脸,口不择言的怒道。
他恶意的批评,让她的心微微一拧,从前她压根不理会别人对她的评论,唯独他这么一句话,就彻底伤了她的心,强忍心伤,她刻意忽略那股莫名的失落感,装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本来就是个千金大小姐,这点寒公子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既然确认我身体微恙,就不打扰您宝贵的时间了,失陪。”她微一欠身,转身离开。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纤细身子,担心她一个不慎,再度落了湖,到时若是他不在她身边,又有谁会适时救起她?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令他肝胆俱裂,他不再犹豫,长腿一迈,迅速追上她的身影,将她打横抱起。
被人突袭,冯妍芯忍不住尖叫出声,她挣扎的扭动着身子,嘴里不时地吐出咒骂。
看着她激动的反应,寒煦蓦地一恼,想也不想的低头封住她的唇。
她一连串的怒骂,让他全数封缄在嘴里,吻着她娇艳柔软的唇瓣,寒煦身子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在他身体里窜流着,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让她闭嘴,他却不自觉的沉溺其中,只想品尝着属于她的甜美。
被人这么抱在怀里,甚至还对她做出不礼貌的举动,她应该推开他的脸,甚至该赏他一个巴掌,但她只是双手紧抓住他的前襟,任由他从轻浅啄吻,转变成深沉浓烈的吻,让她心儿怦怦直跳,一向清晰的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起来。
身体的热烫,不知是因为风寒所引起的,还是因为他的吻所引起的,总之,她只觉得昏昏欲睡,一日气险些提不上来,只能看着他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而后意识渐渐涣散,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当中。
“妍芯?”感觉怀中人儿紧绷的身子一软,他停下攻势,神情凝重的看着早已昏去的冯妍芯。
“该死的!你究竞要让我提心吊胆到几时?”他长叹一口气,抱着她热烫的身子,朝另一头急奔而去。
看着躺在床上,依旧高烧不退的冯妍芯,寒煦面色凝重,瞪着正专心把脉的樊旭升,心急如焚。
接收到一道杀人的目光,樊旭升轻笑两声,他早就说过要好好注意这姑娘的身子了,偏偏就有人不听话,结果把人家姑娘弄昏了,这才十万火急的再度请他出马,本想让他求个三天三夜才出诊的,不过看到寒煦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为了自家生命安全着想,他还是很没骨气的来了。
“我不是说过了,要好好照料她的吗?姑娘体虚,染上了风寒,我这里带了几贴药,你让人煎一碗,让她趁热服下,等她出汗后烧自然就会退了。”
“如果这回她的情况又恶化,我非拆了你的招牌不可!”寒煦恶狠狠地恐吓着。
樊旭升此刻深深觉得,平时脾气极好,温文儒雅的寒煦,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不但见色忘友,还会对他出言不逊,呜呜呜,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误交到这种损友?
“煦,我实在是感到很心寒,怎么会交到你这种见色忘友的朋友?”他作势重叹一口气,不忘摇头加强效果。
“我纯粹是就事论事,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亏你还自称为天下第一名医,是想笑掉别人的大牙吗?”冷眼扫去,让他顿时颜面无光。
“你要嘲笑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可不许你批评我的医术。”樊旭升的脸色微沉,显然十分不悦。
对于这点,寒煦自然明白,不过看到冯妍芯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他就无法冷静沉着,这样的情绪,数十年来已经不曾在他身上出现,但却为了这个女人,打破他多年来的原则。
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一般的富家千金吗?他浓眉深锁。
不想探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拿起樊旭升放在桌上的药包,差了门外等候的小厮,拿到厨房去煎煮。
第5章(2)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踅回屋内,寒煦看着兀自生着闷气的好友,朝他道歉。
冷觑了他一眼,看着寒煦一脸诚恳,刚才那像吃了炸药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他长叹一口气,起身收拾着药箱,不免有些感叹,这家伙根本是无药可救了呀!
“煦,她不是一般绣娘吧?”他一眼便知。
“此话怎说?”他不答反问。
“虽然我对你府里的绣娘没多大的兴趣,但这姑娘的气质和一般绣娘不同,若她真的是一般绣娘,只能说是可惜。”
不愧是樊旭升,不过他没打算说出冯妍芯的身份,不只是因为和她有过约定,也是因为私心使然,他不希望其他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看他沉默以对,樊旭升随即明白他不愿多谈,看来那位姑娘果真是身份特殊啦!
“小心别陷得太深,当心抽不了身。”他别有深意的笑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头一震,寒煦神情一变,口气急促的追问。
“我说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些年来,我从未见你如此担心过一个女人。”甚至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心底筑起的高墙,瞬间崩裂,他刻意忽略的情感,此时正大刺刺的任人剖析,他板着脸,不愿做出任何回应,明知道他对冯妍芯所投注的关切,远远超过他所想像的,但他仍是选择视而不见,不想面对真实的自己。
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将她卷入这一团纷乱之中,唯今之计,只有让她主动离开,彻底的远离他的生命。
“你多虑了。”他淡然回道。
“多虑也好,实情也罢,我只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心,有些事情太过执着并不全然是件好事,该放下时就该放下,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端看你的决定。”他拎起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樊旭升的话,让他陷入深思,他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要找出那个人,夺回那样属于他们家的东西,以慰他父母的在天之灵,在目标达成之前,他不会轻易交心,更不可能去爱人。
偏偏半路跑出了一个冯妍芯,她的清新淡雅,她的绝美娇容,她的聪颖慧点,她的坚强执着,都让他不由得将视线伫留在她身上,然后,沉沦。
所以他会为她着急,为她气恼,为她心疼,甚至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只因为他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个女子。
望着她沉睡的容颜,他眸光转柔,大掌轻抚着她依旧热烫的脸颊,感觉到那惊人的热度,他走向一旁的脸盆里,拧了一条毛巾,轻轻搁放在她的额头,试图降低她的温度。
房门此时开启,他分神看了来人一眼,只见一名婢女端了一碗药来,轻声细语的轻唤了声。
“少爷,药煎好了,要我来喂小姐吗?”
“不用,你下去吧!”他接过她手中的药,顺手打发她。
看着那晚热腾腾的药,他将药先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而后一把扶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他身上,被人这么搬动,冯妍芯睁开迷离的水眸,意识渐渐苏醒。
“这里是哪里?”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她眉心微拢,干哑的嗓音条地响起。
“你醒了?”听到她的声音,寒煦低头审视她,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只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连想追问她为什么会枕在他怀中的力气都没有。
“你昏倒了,大夫说你染上了风寒。”他言简意赅的说着。
闻言,冯妍芯原本混沌的脑袋瓜子,顿时豁然开朗,她记得她在庭院里,被他拦腰抱起,而他甚至还吻了她!就算她不懂男女之事,也知道这样亲密的事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他这样无非是在轻薄她。
思及此,她微微挣扎,丽容上有着微愠。
“你何以轻薄我?”身子虚弱得无法施力,她只能喘着气指责他。
寒煦静默不语,端起冒着热气的药汁,凑近她唇边,极为温柔的要她喝下。
“我不喝。”她倔傲的别开脸,在他尚未回答她的话之前,她不想称了他的心。
“大夫说等喝药出了汗之后,你的烧就会退了。”他不厌其烦的说道,顺手将碗再度凑向她。
因为她是冯家千金大小姐,损伤不得,所以他才愿意这样纡尊降贵的伺候她吗?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是逼不得已,心头那股怅然若失,让她一时气闷,倏地引来一阵剧咳。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神情一变,将手中的药碗移向一旁,轻拍着她的背,让她顺气,等她情况稳定下来后,俊脸上有着明显的关切。
“把药喝了。”他再度将碗凑向她唇边。
“你不过是担心我病倒在月牙庄里巴?放心,就算我一病不起,也不会把你给拖下水的。”她轻声说着,眸底闪现淡淡的哀愁。
“冯妍芯,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把药喝下。”他俊眸微眯,一股怒气凝聚在胸口。
他动怒了,她明白,只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顺着他,明明心里就在意他和那位绣娘的关系,但她却不敢明说,只能独自生着闷气,却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立场生气。
十九年来,她从不曾如此在意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那揪心的感觉,让她有些恐惧,却又有些期待。
“你对我不需要有责任。”她眼睫轻颤,垂眸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
“从你踏进月牙庄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的责任。”他沉声道,语气平缓,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闻言,她慌乱的抬眸,迎向他深幽的目光。
“等你完成了你的任务,将答案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你。”
“你和那位绣娘的关系,想必是密不可分吧?”她颤声问道。
寒煦薄唇微扬,搂着她娇软的身子,不理会她的抗拒,将碗中的药汁,硬是喂进她的嘴里,冯妍芯纵使心有百般不愿,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喝了下去,那苦味萦绕在嘴里,令她忍不住小脸微皱。
“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就透露一点讯息好了。”他赞许的看着她将那碗药汁喝完,大方的笑道。
“你本就该透露给我。”硬是逼着她喝下那碗苦的要命的药,他不给点甜头怎么成?
“我和那位绣娘,的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没有她就没有我,我们两人是缺一不可的。”他目光灼灼注视着她。
果真如此,那位绣娘,是他的爱人吗?亦或是他的……妻子?
心中浮现的失落感,让她一时承受不住,只能逃避的闭上眼,不想面对他那过于灼热的眼神,既然他已有了心仪的女子,为何要吻她?又为何要这么温柔的照顾她?
头继续昏沉着,此时她还真的希望自己就这么昏睡过去,最好是一觉不醒,让她彻底的忘记这样郁闷的情绪。
“累了?那你多休养些时日,等身子情况好转,再工作也不迟。”将她的身子轻轻移放在床上,他语气温和的说道。
“如果你有心仪的对象,那么就该和我划清界限,省得落人口实,我可不想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她朱唇微启,双眸依旧紧闭,不愿迎视他的表情。
心仪的对象?他微微一怔,若果真能如她所说,和她划清界限就好了,或许他就不会如此彷徨,如此苦恼。
“关心自己的下属本就是我的职责,你无须惦记在心上,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他淡淡的搁下一句话,随即开门离去。
听着们关上的声音,她眼眸微睁,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紧咬着下唇,为什么她的心会觉得如此难受呢?尤其他那冷淡的回答,更令她举得难堪,活像是她在自作多情似的……
蓦地,她骇然的坐起身子,脸颊瞬间滚烫着,不会的,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个男人?但胸膛里头的一颗心却不听使唤的狂跳着,仿佛在呼应她的想法,一再的提醒她,她喜欢上寒煦的事实。
“噢!不可能的,我一定是烧坏了脑子,肯定是的!”她忍不住喃喃自语,相信自己只要睡一觉就好。
一觉醒来,她保证一切都安然无恙,这一切绝对都是幻觉,一定是的!
做好心理建设后,她动作迅速的再次躺平,决定好好的睡上一觉,将那恼人又羞怯的情绪,远远的抛诸脑后,什么也不去想。
第6章(1)
月牙庄里,寒煦坐在大厅上,神情惬意的喝着茶,听着一旁来自各地的分铺管事报告营运状况。
“这个月的营收还算稳定,不过江南一带的营收似乎有些不尽理想,不知道刘管事是否遇到什么状况?”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桌上,寒煦莞尔一笑,将视线停留在坐在右侧的刘管事。
年近五旬的刘管事,工作一向严谨,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江南的分铺在他的管理下,一向是月牙庄的主要稳定收入来源之一,这次营运出了状况,他倒是想听听他的说法。
“报告主子,铺子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江南一带,连续开了数十间的绣坊,绣工不但精致,就连价钱也比咱们低了一成,许多老顾客都被抢了过去,这生意自然是好不起来啊!”刘管事唉声叹气的扶着长须。
“是吗?可有派人去采买些成品过来?”他扬眉,俊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有有有,我让小王去买了些绣品过来,在这儿呢!”刘管事忙不迭的从怀里拿了些绣品呈了上去。
接过那些绣品,寒煦低头仔细端详,除了料子不若他们的质地高雅,但光是那绣工,绝对不输月牙庄,再者那过于眼熟的绣法,让他俊眸微眯,眸底闪过一抹怒意。
“那绣坊叫什么名?又是由谁成立的?”他压抑住体内的怒火,沉声问道。
“叫‘潇湘绣坊’,听说他们的老板姓柳。”刘管事唯唯诺诺的回道。
好一个潇湘绣坊!
当年盗得他们的家传绣谱,现在还大张旗鼓的以此命名,甚至使用相同的绣法,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以为他还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嫩娃儿吗?未免太小看他了。
“少爷,姓柳?该不会是……”一旁的丁宏神情大变,俯身在他耳旁低语着。
寒煦右手一扬,阻止他接下来的话,丁宏明白此事不宜张扬,抿唇向后退了一大步,寒煦则是唇角微扬,一手轻抚着那华美的绣工,黑眸里跳动着一抹火光。
“无妨,先看看他们想出什么奇招,我们以静制动。”他缓缓说道。
“主子,但那潇湘绣坊来势汹汹,我听几个朋友说,他们手上拥有那本传说中的潇湘绣谱,咱们的处境可是岌岌可危呀!”陈管事一向未雨绸缪,一双黑眉皱得死紧。
“陈管事,你在月牙庄做多久?”寒煦不怒反笑,淡然的问道。
看着主子一如往常的温和笑容,陈管事不知为何,觉得全身寒毛直立,明明今儿个天气还算暖和,怎么他却觉得冷?
“三年了。”
“那么,依你在这三年间的观察,咱们月牙庄的绣工如何?”他再问。
陈管事先是吞了吞口水,而后有些胆怯的回道:“堪称一绝。”
“既然如此,你何以认定凭一本潇湘绣谱,就能打垮我月牙庄呢?”他朗笑。
闻言,众人皆面面相觑,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此时竟神奇的化解了。是啊!就算潇湘绣坊再怎么厉害,他们月牙庄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能称霸全国十载,可不是单凭运气来的。
众人士气大振,就连陈管事也不由得安心不少,或许是他太杞人忧天了吧!毕竟跟在寒煦身边也有三年了,这位年轻主子做事的手腕,可是不容小觑,他绝对相信他有办法克服这个难关。
“各位先别忧心,我们先以不变应万变,先观察对方的行动,我们再来拟定对策。”
他巧秒的安抚众人的疑虑。
有了主子的保证,众人有如吃了一剂定心丸,安然的离开。
“少爷,看来柳经民已经开始行动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始终站在一旁的丁宏,这才缓缓出了声。
“他终究是耐不住性子。”笑意掩去,一抹冷笑挂在他唇畔。
“少爷打算怎么做?”若是要收拾他们,他绝对有办法。
“先别急着收拾他,我得拿回那本绣谱。”柳经民该死,不过在他死之前,得先拿回那本绣谱。
寒家世代经营绣纺,在同业间,虽不是极富盛名,但也是小有名声,尤其在寒煦的父亲寒宁娶了江南第一美女苏嫣之后,寒家的绣坊顿时声名大噪。
苏嫣绣工一绝,天资聪颖,不但辅佐寒宁将寒氏绣坊经营得有声有色,更独创出属于自己的独门绣法,并将其记载成册,命名为“潇湘绣谱”。
当时身为寒家总管的柳经民,为了盗取潇湘绣谱,趁着某日深夜,潜入书房里取得绣谱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便放火烧了整座绣坊,寒家上下四十余口,就这么命丧火窟,而他当时因为不在家中,因而逃过死劫,但却也因此和家人天人永隔。
为了查出凶手,他耗费了极大的心力,如今柳经民以为事隔多年,世人早已忘怀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大张旗鼓的以潇湘之名成立绣坊,无异是正中他下怀,省去他找人的时间。
“以柳经民谨慎的个性,那本绣谱或许不会放在他身上。”丁宏沉声说道。
“无妨,我自有办法追查出来的。”当初设立月牙庄,且不隐姓埋名,就是为了诱他出来,所以他心中早有定见。
“少爷,无论柳经民此时成立绣坊的目的为何,请你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重。”身为寒煦的随身护卫兼好友,他真诚的请求。
看着丁宏一脸慎重,他薄唇轻扬,本以为失去了亲人,他的人生已然失去意义,没想到还有一个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好伙伴,他的心不免感到一阵欣慰。
“丁宏,我明白。”他拍了拍他的肩,允诺着。
毫无头绪。
来到月牙庄约莫半个多月,冯妍芯完全没有任何眉目,绣坊里的绣娘她全打听过了,对于那位传说中的绣娘,大家全是一问三不知,尤其最近那位绣娘似乎像是消声匿迹似的,绣坊里再也没见过她的作品。
“这不可能啊!以前好歹一个月里,会见着她的绣品,没道理这半个月内,连个影子也没有。”她忍不住犯着嘀咕,手中还拿着一篮刚整理好的荷包。
该不会是寒煦知道她的目的,故意用什么方法阻挠她吧?若真是如此,他还真是卑鄙到了极点,但也更能说明,他对那位绣娘保护得还真是滴水不露。
这真是差别待遇,想起他在她生病的那几天,还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一等她大病初愈后,她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这些日子月牙庄的出货量大,她整天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时间打探那位绣娘的消息,更别说去关心他的情况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寒煦站定在她跟前,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你怎么像冒失鬼一样,跑出来吓人呀?”一见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她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手中的荷包差点洒了一地。
“我一直站在这里,可没像冒失鬼一样的跑出来。”他浅笑道。
“还说没有,幸好我反应快,才没打翻这一篮荷包。”她轻拍着胸口,绝美的容颜上,有着惊魂未定的神情。
相较于她半个月前的虚弱,此时的她虽然身子依旧纤细,却多了抹生气,淡青色的朴素衣裙,穿上她身上,看来格外清丽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近日为了处理柳经民的事,他压根忘了她,或许是下意识的想逃避对她的特殊情感,他总是刻意避开绣坊,让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就是不想和她打照面,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这些荷包全是你绣的?”他拾起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惊艳的看着上头的图腾。
“是啊!承蒙李大娘看得起,要我一个人负责绣出这些荷包。”
“我早就说过你的绣工一绝,你偏不信。”他莞尔,视线始终停留在他手中的荷包。
“说到这个,我倒要问你,你是不是把那个绣娘给藏起来了?”她想起正事,偏着头,一脸狐疑的审视着他,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俏皮表情。
“此话怎说?”他处变不惊的笑问。
“以往总能见到她的作品在绣庄里出现,但自从我进到月牙庄以来,却从没见过她的绣品出现,除了上回打的底样之外,你该不会是怕她曝光,故意将她给藏了起来吧?”她越想越有可能。
当初会让那位绣娘的绣品问世,全是为了迅速打响月牙庄的名号,甚至是为了吸引柳经民的注意,既然柳经民已经现身,他也没必要让那位绣娘再现身,或许这对冯研芯来说,也是件好事。
“我并没将她藏起来,不过她已经不会再替月牙庄工作了。”
听到这如此震撼的话,冯研芯顾不得手中的荷包,随意将它搁置在一旁的石桌上,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袖,她这么努力的工作,全是为了那位绣娘,如果那位绣娘走了,那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你说什么?我还没查出她的身份来,你怎能让她走?”
她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袖子,他不禁感到啼笑皆非,原本他就不打算让她查出那绣娘的底细,更不打算让她介入更多有关月牙庄的事,若能让她提早认清事实,他不排除早日将她送回冯家。
“妍芯,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我无法限制她,既然她执意求去,那么你就成全她,别再去打扰她了。”他劝说着。
“你该告诉她我在找她。”他分明是共谋。
“我说过我不会插手,你若无法在一个月的期限内找出她,那么就宣告你失败,如今你还执意要等到期限届满那天吗?”他笑问。
他眼底的促狭,彻底的激起了她的斗志,尽管她查不出绣娘的秘密,那么月牙庄的秘密,甚至是他的秘密,她都要查出来,这可是攸关她的面子问题。
“当然,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说不准在我查到她底细的同时,属于你的秘密,甚至是这月牙庄的秘密,我都能一并知晓。”
“哦?你对我这么感兴趣?”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感觉到他眼底的热度,她忍住怦然心动的情愫,他已然表明他对她并无非分之想,若她再沉溺于他的温柔当中,肯定会抽不了身,原本来到月牙庄,她就没打算将自己的心给赔进去,就算对象是寒煦也一样。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称霸全国绣坊,让月牙庄的声名远播,这其中的原因,相信不只有我好奇,全天下的人,对你的故事想必更加有兴趣。”她嫣然一笑,将放在一旁的那篮荷包给提起。
“月牙庄的故事一点也不具传奇性,或许是你将它给神格化了。”他微笑依旧,黑眸里却闪过一抹深思。
“或许吧!不过最近江南新成立的潇湘绣坊,不知道和我说的那本潇湘绣谱是否有那么一点关联?”她扬唇,莲步轻移,缓缓的经过他的身侧。
闻言,他敛去笑容,一把握住她的皓腕。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冯研芯惊呼了声,手中的篮子瞬间落了地,精美的荷包散落一地。
第6章(2)
再也不想和她维持表面的生疏客套,寒煦冷着俊颜,神情严肃的紧盯着她,那股油然而生的寒意,让她怔愣在原地,纤弱的身子不自觉的兴起一股颤栗,却也移不开眼,只能傻愣愣的望着他泛着寒意的黑眸。
“我说过,别去管那本潇湘绣谱,更别插手有关潇湘绣坊的事!”他怒火攻心的吼道。
“你这么激动的原因是为什么?”上一次她提到潇湘绣谱,他也是在瞬间变脸,这回甚至是吼起她来了,那本绣谱和他究竟有什么关联?
“如果你想活命,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想去探究。”他沉声警告,森冷的眸光足以冻人。
冯妍芯生平从没被人威胁过,更别提她一向不屈服在恶势力之下,如果他好好的和她说,说不定她会考虑,但若是用这种方式逼她屈服,免了吧!她大小姐绝对不会买帐的。
只见她抬起小脸,那双澄净的水眸中,闪动着璀璨光芒,红唇甚至还勾起一抹迷人的笑靥,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
“因为潇湘绣谱和你有关,或是和这整个月牙庄有关?”从他的表情中,她略知一二。
这女人精明的程度绝不亚于他,他着实太小看她了,冯妍芯惊人的洞悉力,绝对不若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具攻击力,他得想办法让她离开月牙庄,越快越好。
“这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他皱眉道。
“被我猜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她挑眉笑道,语气中有着得意。
“荒谬至极!”他微愠,大掌不自觉的施力,握疼了她的手腕。
只见她柳眉紧蹙,一脸痛苦的挣扎着,寒煦这才惊觉自己太过激动,随即松开手,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印,他心头微拧,轻举起她的手,在那圈红印上轻抚着。
他温柔的碰触,让她粉颊染上两朵红云,那修长的指尖,在她的手腕上引来阵阵酥麻,她羞怯的只想缩回手,却让他紧紧握住,只能任由他轻抚着。
“寒煦……”她柔声抵唤。
“疼吗?”像她这样的千金之躯,他居然忘了控制力道,为此,他有些懊恼。
“我没事,你可以放手了。”若再任由他这样摸下去,她怕她会羞怯而死。
惊觉两人这样的姿势过于暧昧,他有些仓惶的松开手。看着她急切的缩回手,另一手轻揉着方才的红印,他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决定不再心软,要送她回冯府去。
“明日,我差人送你回府。”他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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