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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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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五千石领地,未免亦太少了,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最后东常尧一口答应言道:“但马守大人,只要能复兴东家,亲手灭了远藤家满门,纵然是没有封赏,我亦是答应。”

李晓笑了笑,言道:“很好。”

之后李晓又吩咐了东常尧几句,就让他不日与横谷幸重一起悄然返回郡上,去笼络故旧家臣,武士,以图再复兴东家。

李晓相信有横谷幸重以及忍者的保护,东常尧之安全应该毫无问题。

东常尧再三向李晓拜谢之后退下,神情十分激动,显然他原本对复兴之事已经绝望,但是眼下这斗志重新在其身上燃起,所以走出去时,面上带着亢奋之潮红。

原地只留下内岛氏理。

李晓待东常尧走后,转头向内岛氏理问道:“此人怎么样?可以信任吗?”

内岛氏理想了下,言道:“回禀大人,此人自逃避于我内岛家之后,意志消沉过一段时日,才能也是一般,但为人尚是恪守义理,否则我亦不会将家臣之女嫁此人了。”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那就好。将来我虽攻取郡上八幡城,但是若以武田家身份进入,太过敏感,所以名义上还需此人来挑头。所以万一他若是忘恩负义,我虽不惧,但是亦有些难缠。”

接着李晓又问了内岛氏理一些内岛家之状况。

内岛氏理向李晓不断吐着苦水。

内岛氏理说失去归云金山后,内岛家现在仅仅是维持着原来三百人武士团的规模,已是十分吃力,虽说领地又加封了三千石,但是这根本不够支持。

李晓听了内岛氏理的诉苦,微微一笑,据他所知当初从内岛氏理那挖来的两万贯,绝非内岛家百年积累的全部家藏。

他说没钱,纯粹是哭穷。

李晓言道:“内岛大人,据我所知,阁下除了归云金山之外,还有一座铜矿山吧,这样吧,阁下将这座铜矿让给我,我愿意出每年一千贯提供给内岛大人如何?”

内岛氏理一听就哑然了。

这并非是李晓无的放矢,眼下李晓让鲁伊科斯塔,正在研究怎么铸更大口径的臼炮,以及长炮身的加农炮。

所以现在的李晓可是十分需要铜矿。

第两百九十五章 竹中重治

飞驒一国虽弹丸之地,石高不过三万八千石,比之南北邻接的两国如美浓五十七万石,越中四十万石,甚至连对方十分之一到不到。

但是飞驒国虽说的穷乡僻壤,百姓穷困,却不得不说此地却是盛产矿产的。

除了著名的神冈银山之外,战国之后还在此地发现,两座铜矿山,一座金山,一座银山,一座金银伴生山。

这样的矿藏量分摊到每个人头上,就十分惊人。

李晓从内岛氏理手中讨价还价,一番讨价还价以每年一千两百贯的代价,拿下了位于内岛家境内的铜矿山。

反正这笔钱比当初李晓敲内岛家两万贯钱来论,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内岛氏理也没有觉得吃亏,他手下铜矿开采量有限,而且日本铜矿一向很多,所以铜矿价格一直被压得很低。

但是这铜矿对李晓的意义却不一样,鲁伊科斯塔铸铜炮,需要很多青铜,特别是这次李晓要对方,造更大口径的臼炮,以及六磅炮的直射炮。

鲁伊科斯塔这纯业余选手,失败了数次,消耗了李晓大大人力,物力。

不过对此鲁伊科斯塔却丝毫不在意,看他那副样子几乎对李晓脱口而出,咱们主公,不差钱。

李晓对此无可奈何,不过他马上就会给鲁伊科斯塔下了个期限,令对方最少要在明年三月之前,造出两门六磅直射炮来。

没错,李晓给鲁伊科斯塔下期限的目的,正是为了将这直射炮赶制出来参加明年对郡上八幡城的攻城战。

不同于归云城,归云城虽然险要,道路艰险,但是终归是一座小城,充其量不过是驻扎了内岛家三百人的城池。

而李晓能用七门臼炮,一顿齐轰攻下此城,主要还是靠了对方没见识过这种大筒这种武器。所以在威慑之下才投降的。

但是郡上八幡城就不同了,此城是新筑之城,是当初远藤盛数为了攻取东殿山城,而在不远处建的城池。

后作为远藤家的本城,又经历这几年维修加固,虽从艰险上不如归云城,但城池规模之大,却远胜过归云城。

并且姊小路赖纲亦在此城中,在天神山合战中,他吃过自己臼炮的大亏,他的父亲姊小路良赖正是被臼炮轰死。

所以不可能不对李晓的大筒有所防范。

李晓要攻陷此城,就不能指望用大筒乱轰一通就可以拿下,至于李晓要鲁伊科斯塔造的两门六磅直射炮的目的,除了可以用于野战外,亦可直接轰击城门。

木制的城门在六磅炮轰击之下,就足够破耐久了。

至于更大一点口径的臼炮,一时就不考虑了,李晓主要还是顾及到飞驒的山路,大口径臼炮根本不适合在山路中运输,即使勉强运抵,那时攻城战亦早就结束了。

想到飞驒路途不便,李晓眉头又皱起,这一次出兵美浓,不同与在飞驒国内征战,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出国’征讨了。

这样的中距离作战,首先要考虑并非军势的数量,而必须将后勤保障放在第一位考虑。

之前李晓只是在飞驒国内与诸豪族战斗,所谓作战距离不过是半日一日路程。

当时所谓的后勤就是足轻身上每日十日份的饭团子,而其余物资由各备队小荷驮队负责即可。

但是这一次进入美浓,出征郡上八幡城,李晓预计最少出动两千以上军势,才有把握讨平远藤家,所以负责两千军势后勤就是李晓大难题。

飞驒山路不便,就很大程度制约了,李晓调动大规模军势出入美浓的瓶颈。

所以如此,这才更有必要在美浓,打下郡上八幡城作为军势中转补给的桥头堡。

李晓与内岛氏理商量了一阵后,决定将此事交给他,还有锅山,广濑这三家飞驒豪族负责。

内岛氏理犹豫了一阵,问李晓为何不将此事交给马场昌房来办,李晓解释道马场昌房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所以才委派他作此事。

内岛氏理听后才表示答应。

同时李晓准备等明年一开春,就命姊小路高纲加快高山城,以及飞驒道路修筑,实现从北飞驒向南飞驒的物质转移。

李晓与内岛氏理商谈结束之后,已是天亮。

内岛氏理告辞回去休息。

而李晓又将方才与内岛氏理交代之事,重新整理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差错之后,这才安心下来。

待李晓起身时,这时听到天守阁外,有人喊道:“下雪了,下雪了。”

这窗外突然传来了风的呼啸之声。

李晓走到窗台边,看见飞驒曾灰白二色的莽莽群山之中,飞雪漫天,细细的雪粉从空中降下。

李晓将手伸出窗外,托住一片雪末,手中的热度瞬间将雪末融化成水。

“转眼就是入冬了,今年飞驒的第一场雪。”李晓不由感慨,想起了三年之前这个时候,自己尚在担心,能否在第一场大雪来临,将神冈城筑成。

而三年之后,他正在樱洞城看着雪景,整个飞驒已在自己的脚下。

随之转眼又要是一年过去,明年就是永禄十年,公元一五六七年,决定格局之分水岭。

绵延近百年的战国乱世,到了此刻,局势已经渐渐明朗了。

几个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大大名们,将继续吞噬周边之小势力,而强大下去,最终在彼此之间决定一位最终的天下人。

而小豪族的命运,不是为吞噬,只是臣从。

天下形势会如历史上走进那如敦盛一般,短暂繁华后而湮灭的安土桃山时代,亦或者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

李晓远眺着雪景,这时正看见一路人马从远处缓缓向神冈城驶来。

这行人马只有十几人,中间还有一个两人前后扛着的肩舆,在遭遇风雪之后,速度更缓慢下来。

不过肩舆停了下来,从肩舆之中,走下来一人。

李晓待看清了,神色一喜,对方正是小幡由贞。

对方举起袖子挡雪,一仰头正看向天守阁中。

李晓与小幡由贞的目光二人对视在一起,相视一笑。

美浓国,北方城。

同样一场大雪,亦在此城头悄然降下。

北方城城主安藤守就,单手拿起长筷子,将火塘之中的炭火轻轻拨了拨。

火塘上的支架上此刻正夹着炉子,正嘟嘟地响着烧水。

此刻在安藤守就的下首,正盘膝坐着两人,这二人面貌差不多,可以看出是一对兄弟。

年纪轻一点之人,手持着一把折扇,凝望着火炉中的炭火,露出深思之色。

而他年纪较长的兄长却手拿着丝帕掩在嘴上,正不住地咳嗽。

这时安藤守就抬起头看向那年纪较长的兄长,问道:“重治,这次新占据飞驒一国的武田家大将,李但马守邀请你出仕武田家,你是如何打算的?”

第两百九十六章 李晓的骑马队

朦胧的光线从窗外照进屋中,反而透着竹中重治俊朗的脸上更加苍白。

待听完安藤守就的问话,竹中重治脸上突然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拿起丝帕又咳了一阵。

最后竹中重治将丝帕放下,抬起头看向安藤守就,淡然地言道:“岳父,认为我为何要投效那李但马守?”

安藤守就尚未开口,竹中重治的弟弟竹中重矩,从旁言道:“自从三年前,兄长以十六人夺取了稻叶山城后,龙兴殿下眼下视兄长为眼中钉,迫使兄长不得不逃亡近江,出仕浅井家。”

竹中重矩说到这里,转过身子,诚恳地言道:“而以兄长之大才,眼下却不得不隐居于家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斋藤家不重视兄长,何不继续谋求其他势力出仕。我看武田信玄是当世英雄,乃是天下最有希望上洛之大名,所以既然武田家诚心邀请,兄长不妨可以一试。”

听竹中重矩如此言道,安藤守就将长筷子,往火塘里一搁,言道:“不错,重治你之才智,我是素来佩服,以十六人夺取稻叶山城,今孔明亦不过如是。若是你谋求一个好出路,我亦是替你高兴。”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谦逊地言道:“所谓今孔明之言,不过是我年少时一时的自诩,岳父切不可以如此当真。我又如何能及得上孔明之才万一,此言以后休要再提。”

顿了顿竹中重治看向自己弟弟言道:“不过重矩说的不错,良禽择木而栖。我竹中之志,亦是效仿孔明般,辅佐一名主,能够完成霸业。不过此乱世之间,君择臣,臣亦择君,武田家并非是我出仕之途。”

竹中重治此言一出。

安藤守就,竹中重矩皆是诧异。

安藤守就问道:“为何?”

竹中重治正色道:“当初我自知夺取稻叶山城之后,已开罪龙兴公,故而不得出奔。后长政公以国士之礼相邀,我以知行近江三千贯出仕浅井家。可是你们知我后来为何又从浅井家致仕隐居。”

安藤守就,竹中重矩二人听此皆摇了摇头。

竹中重治双目凝望了一阵,言道:“长政公虽堪年少英雄,有近江之鹰之称,但是浅井家乃是国人合议,国内并非由他一人说得算。他虽有雄才伟略,但受麾下豪族,以及其父肘制,难有成就。何况我一外人出仕浅井家,又如何能真正得到浅井家上下之信任。长政公赏识我,不过是看重我夺取稻叶山城之能力罢了。”

顿了顿竹中重治话锋一转:“武田家亦是如此,武田信玄虽是当世英主,麾下又有众良臣猛将,但是受制于上杉,北条,上洛之事遥遥无期。若是信玄亲自派人相邀,我或许会考虑一二,但李晓不过信玄一介家臣,并非名门出身,虽其魄力胆色,令我钦佩不已,并且我竹中暂不想为武田之陪臣出仕。”

“但重治你既拒绝了浅井,武田家,斋藤家又并非可能,那么难道一直在岩手旧领隐居不成?”安藤守就如此言道。

竹中重治听了长叹一声,言道:“若非当年龙兴公猜忌,囚禁岳父,以及重矩,我宁可不行夺城之事,一生忠于斋藤家。但是事已发生,再追悔亦是无用。眼下斋藤家中美浓被织田家攻陷大半,而西美浓独木难支,实际木下秀吉墨俣筑城以来,斋藤家大势已去,这美浓终究是要落在织田家的手中。”

“难道兄长要出仕织田家?”竹中重矩诧异言道。

“当然不是,”竹中重治言道,“当年我夺取稻叶山城,信长想以半个美浓酬谢于我,让其入主美浓,我亦不取,而今更是不会。再说我终是出仕过斋藤家之臣子,焉能再出仕敌国。”

“兄长之恪守义理,实在令我钦佩,”竹中重矩言道,“但是兄长若是一直隐居而不出仕,将才能埋没于此,真是兄长,亦是天下的一大损失。”

竹中重治摇了摇头,看向安藤守就言道:“岳父大人,这是我竹中个人的决断,我可以退隐保身,但是安藤家不同。岳父是美浓一方豪族,影响着西美浓之局势,以而今织田家之大势所趋,若是安藤家再在站在斋藤家,恐怕会有玉碎之运。”

“我并非劝说什么,只是希望岳父,早作论断。”

安藤守就点了点头,言道:“我会有主张的。”

永禄十年,三月。

飞驒,益田郡的一处山间牧场。

山下一片平坦之处,一大股插着武田菱旗指物的骑马队,呼啸而过。

覆着蹄铁的马蹄,从平地上踏过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山坡上李晓和侧近土屋昌恒站在原地观摩着这路骑马队。

只见这大股骑马武士,挥动着手中太刀,朝前方扎着几十个稻草人猛冲而去。

手起刀落。

骑马武士手中的太刀,无一例外地斩在稻草人上。

几十个稻草人在骑马队的冲击,只是在一眨眼之间,被斩城两段。

这支骑马队,是李晓新建立之军,目前从神冈,蛇尾等各备队中只挑选出三十多骑,精通马术之士选入,编制在两百骑,编成后并入旗本备。

除了这三十多骑外,其余骑兵李晓都是从飞驒本地选入。

骑马队编成之后,李晓将有了自己的骑兵队了。

飞驒虽是山地,但是这南部的益田郡,却是日本本地马木曾马之产地。

木曾马从平安时代起,一直到江户时代都是日本武士骑乘之马,直到明治时期,因为日本本土马体格太矮小的缘故,木曾马才被淘汰。

在这期间木曾马一直作为战场上的适用马,而被武士视作重宝。

历史上木曾马属于蒙古马马系,于公元二三世纪时从朝鲜渡来,先于今日飞驒益田郡于山地放牧,之后的信浓筑摩郡亦有放牧此马。

这也是当今木曾马的两大产地。

眼下自李晓攻陷飞驒益田郡之后,这木曾马的这两大产地,皆落入了武田家手中,除了益田郡另一处牧场则是掌握在南信浓的木曾家手中。

而在之前,李晓未攻陷飞驒,在姊小路家掌握益田郡时,却并未大量装备木曾马的骑马队。

原因是将目光放之在优先统一飞驒国内的姊小路良赖,因为飞驒这山地地形,根本不适合骑兵驰骋,所以根本没有建立骑马队进行平地合战的打算。

除了作为个别武士的骑乘马,其余的木曾马都被姊小路家通过美浓,转卖到各地去了,以此亦获得了不少收入。

但是李晓却不一样了,飞驒已经统一。而接下来的南北两个战线,美浓,越中皆有广大平原可以驰骋,所以眼下建立骑马队的时机正是恰到好处。

有了骑马队的加入,西国方阵薄弱的两翼,就可以得到骑兵的掩护。

而骑马队,配合上大筒队,如此李晓的西国方阵加强版的雏形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足够的时间专门训练即可。

假以时日,北欧雄狮古斯塔夫二世手中那支横扫欧洲,无敌于一时的瑞典国民军,等于将穿越时空在李晓手中再现。

到时候,即便再碰上上杉谦信,李晓亦有把握与之一战而胜,以力破谋。

虽说前景很美好,李晓目前只是具备了足够的基础条件,无论是骑马队,还是大筒队还是需要训练,然后再这个基础上扩编,方可以建立成功。

当年以古斯塔夫二世之雄才伟略,以瑞典一国的国力,亦费了八年才将此强军铸成。

李晓扩编的骑马队就选用木曾马来骑乘,而骑兵亦从当地牧民中招募。

这些都是现成的,并不需要费太多功夫,骑兵队建成后,就直接驻扎在当地放养,以节约成本。

否则若是脱离牧场,专门割牧草来饲养,那样的成本就太高了。

接着骑马队又作了几番马术表演。

李晓对此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转过头去,却看见土屋昌恒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昌恒,怎么有何不满意吗?”

土屋昌恒听了李晓之言,喔地一声言道:“抱歉主公,是我失仪了。”

李晓笑了笑,言道:“有话直言。”

土屋昌恒想了下,言道:“主公,那我就直说了,这股骑兵虽并非弱旅,但是比之武田,上杉之骑兵,特别是在山县大人麾下之赤备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李晓听了并未动怒反问道:“如何说呢?”

土屋昌恒直言道:“在关东群雄之中,我武田家并非是装备骑马队最多,这点无论是上杉家,北条家都丝毫并不逊色于本家。但是我武田家虽骑马武士不多,但是却以骑马队驰名于天下,而信玄主公更被当世视作第一善用骑兵之大名。主公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李晓本想摇了摇头,但是突然想起以前在甲斐观看过的镝流马大典,言道:“我猜想,弓马两道是我武田家历代之嫡传,掌武家有职故事之原因吧。”

土屋昌恒言道:“主公,正是如此,我甲斐之骑马武士,马术之功当世首屈一指,这并非是他国可以效仿的。所以我武田家之骑马队绝对是天下第一。”

李晓听了点了点头,他想起土屋昌恒既然这么说,必然对弓马之道十分娴熟,而当年他还不到十岁,就参加那场镝流马大赛,这弓马之术肯定是深得武田流之真传的。

当时李晓言道:“昌恒,我现在就命你为本家骑马队之大将,替我操练此军。”

土屋昌恒闻言大喜,当即拜下言道:“多谢主公,臣下一定竭尽所能。”

能得到这机会成为骑兵大将,这几乎是土屋昌恒这个年纪根本不敢想象之事,所以亦难怪大喜过望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赠盐与敌

正当李晓任命土屋昌恒为骑马队的大将时,这时山下一名背插着百足蜈蚣旗指物的骑马武士,疾驰到山下。

李晓见此面色一凛。

而一旁土屋昌恒更是讶然言道:“这不是御馆大人的蜈蚣传骑吗?为何会到飞驒来了?”

说话之间,这名蜈蚣传骑下马之后,直驱上山,来到李晓五丈之外,为两名李晓的侧近拦住。

这名传骑停下脚步,右手支地,单膝跪下言道:“但马守大人,这是主公的密信。”

说完将一封印着火漆的信件,通过侧近转呈给李晓。

李晓揭开火漆,看向信尾正盖着龙朱印,以及武田信玄的亲笔花押,这才确认是武田信玄的亲笔信。

李晓快速看完信后,面上露出一丝难色,想了一阵,向使番言道:“你回禀主公大人,说李晓一定竭尽所能。”

使番喔地一声,面色喜色,言道:“如此主公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回禀。”

待蜈蚣传骑走后,李晓对一名侧近言道:“立即去神冈城,命大藏长安,增田长盛大人,还有盐屋秋贞,他们一同来樱洞城一趟。”

原来武田信玄信中所言,武田家与今川北条之关系,已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

就在不久前,今川氏真以武田与织田同盟为由责难武田家,联合北条氏康一起正式向甲斐断盐。

甲斐,信浓食盐皆赖于今川,北条所供给,眼下食盐一断,武田家内部一时无盐可买,顿时陷入了困境。

所以武田信玄来书,命李晓迅速从飞驒调盐,运往甲斐内部,先解一时之急。

同时亦要李晓保密,不能将这不利之消息,有丝毫泄露,以免引起进一步恐慌。

想到这里,李晓本是严板着脸,这时居然渐渐露出笑意。

信玄不清楚,他为了应对这次盐荒,李晓从实行盐铁专营之际,早已从准备两三年,命盐屋秋贞的盐屋商号,暗中囤积了不少食盐。

李晓的目的就是为了压平甲斐内部高涨的盐价,如此既能在信玄心底留下好印象,让信玄明白李晓是忠字当头,一副为武田家设身处地之考虑的模样。如此应该可以更进一步赢得信玄之信任吧。

同时李晓亦然可以通过这次盐荒,赚取不少钱。

至于李晓方才在信玄使者面前露出为难之色,自然不能让人看出,他对此盐荒早准备。

但是从越中,飞驒转运食盐,毕竟还是不方便。

况且若是大规模调盐,必然引起神保家之警惕,到时连飞驒的盐路亦受影响。

可是李晓从飞驒送盐,只能替武田家支撑一时,若没有北条今川的运盐,这甲斐的盐价还会进一步升高的,到时也是瞒不住的。

正在这时候,李晓亦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上杉谦信。

想到这里,李晓微微一笑,此事是否会一如历史上发展呢。

越后,春日山城。

上杉谦信本人一手持着竹仗,一面对着墙壁上大幅甲越形势地图看着。

在地图上,越后越中犹如一条横卧的大龙,背依着大海。

在越后越中的最东面,是一向宗。盘踞加贺国的本愿寺势力,以及越中的胜兴寺,瑞泉寺,牢牢把持了北陆道,上杉谦信的上洛之路。

本愿寺虽屡败于越后军之手,但是上杉谦信亦知道凭上杉家之势力,根本无力灭掉本愿寺。

而在越中,越后之正面,武田信玄针对于越后攻略,而设立的三大军团,呈一字排开。

左面的飞驒,是李晓率领飞驒,越中军团,中路的信浓,是高坂弹正忠昌信所率领的北信浓军团,而右面的西上野,是甘利昌忠所暂代的西上野军团。

现在整个越中,以及半个越后,皆处于武田家这三大军团的笼罩之下。

除了第一线的三大军团外,还有武田信廉,秋山信友等二线军团,可以随时进击。

现在武田信玄已从上一次攻陷箕轮城后,恢复过元气,若非顾及身后今川,北条,他早已从甲斐提兵,命三大军团,联合本愿寺一起,分四路进攻越中越后了。

甚至北条亦可以从上野厩桥城出发,一同与武田一起联军攻击越后。

更不用说窥视越后杨北一带已久的芦名家。

饶是上杉谦信素来无所畏惧,见此形势之下,脸上亦是微微变色。

上杉谦信此时想到,从永禄四年的川中岛血战之后,武田信玄穷五年之功,所亲手建立的越后包围网,三路合击之势,犹如一个铁罩般覆盖向越后。

“信玄真乃可怕之敌手,我辉虎毕生之宿敌。”上杉谦信感叹言道。

眼下上杉家内部豪族,已隐约有种声音,说上杉家同时与本愿寺,武田,北条三线作战,如此越后武士即使再善战亦是不能支撑。

现在上杉已基本失去对关东的控制,所以这三家的势力,皆可与上杉家并驾齐驱。

而武田信玄,北条氏康亦都是当世之雄主,哪一个都不逊色于上杉谦信。

上杉谦信重新又将目光看向飞驒,信浓,上野,这一字排开的武田三大军团,面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正待这时,直江景纲兴致冲冲地奔进了大殿之中。

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对上杉谦信言道:“主公,好消息,武田北条今川三国同盟,马上就要荡然无存了。”

上杉谦信喔地一声,问道:“你可确认?”

直江景纲点了点头,将北条今川联合向武田家禁盐之事,实言说了。

直江景纲补充了一句自己的判断,言道:“主公,如此信玄有难了,我们正可乘此机会讨伐武田。”

上杉谦信听了直江景纲之言,毫不犹豫地反问道:“你觉得信玄会因此缺盐之事,而陷入困境吗?”

直江景纲沉思一阵,言道:“或许对武田信玄影响不大,但无论怎么说,武田家内部民众会因此有所恐慌,主公,这实在是良机。”

上杉谦信摇了摇头,言道:“你错了,武运之好坏皆由天定,作为武士,在战场上一决胜负就行了,若以断盐之法取得胜利,胜之不武!我辉虎,并非是今川氏真,北条氏康,此等下作手段,我不屑为之。”

“主公,你不会。”直江景纲顿时讶然。

上杉谦信点了点头,言道:“景纲,甲越之争已有十数年,无数将士埋骨于荒野。眼下是该休养生息,并非急于用兵之时。”

直江景纲点了点头,言道:“主公,你说得不错。”

永禄十年,就在北条今川联合向武田家断盐时。

身为武田信玄之大敌的上杉谦信,却出于义理之故,慷慨赠盐。

上杉辉虎还亲手写下书状,命人送给武田信玄:“需要多少盐,只管来取吧。”

上杉谦信命自己的御用商人藏田五郎左卫门运盐往信浓深志的集市贩卖,以解除武田家缺盐的燃眉之急。

这一段赠盐与敌,成为武田信玄,上杉谦信之间的佳话。

武田信玄亦对上杉谦信之气魄敬佩不已,在此情景之下,即使忘恩负义之人,亦无颜面向越后进兵。

甲越之间,亦因此达成了暂时的和睦。

此消息不久后传到飞驒,李晓暗自庆幸,也幸亏今年李晓将目标定在对美浓进军,否则受于道义制约之下,他也无法攻打越中。

第两百九十八章 美浓之势

樱洞城中。

大藏长安,增田长盛正在向李晓禀报着这次运盐往信浓收益的情况。

李晓听后这二人的禀报,满脸具是笑意,言道:“很好,也就是说,在藏田五郎左卫门还未运盐到达深志城前,你们已将所有从飞驒,运往信浓的存盐都卖得差不多了对吗?”

增田长盛喔地一声,言道:“正是,主公,只留下十分之二三不到,其余尽数卖完了。之前市场上已有传闻今川北条向我武田家断盐,所以我尽管所卖的盐货,比飞驒境内要高出三倍多,但是一投入市场皆被各商家一次扫空,最后甚至四倍的盐价也有人收。”

大藏长安亦在一旁补充一句,言道:“由于我们大量抛售,所以导致信浓的盐价,比之今川北条断盐之前,反而有所下挫,所以当藏田五郎左卫门等越后盐商到达时,亦只能以当地盐价平价卖出。”

李晓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言道:“很好,上杉谦信取名,我李晓取利,这所有的好事,当然不能让上杉谦信一人全占了,如此我这次出兵郡上八幡城的军费,应该是赚够了吧。”

大藏长安喔地一声,言道:“是足够了,不过还请主公,酌量使用。”

李晓点了点头,对于大藏长安的老调重弹,他一点也不意外。

三人正在商谈之间,这时橫谷幸清走进来向李晓密报,言道一直在近江美浓打探消息的横谷幸重已经返回了飞驒。

自半年前,横谷幸重被李晓派往美浓收集织田,近畿的情报以来,这才是第一次返回。

李晓亦急于向知道眼下织田家,以及美浓的情报,所以当即停止了与大藏长安,增田长盛的谈话,立即令横谷幸重来密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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