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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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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饭富虎昌的劝诫,武田义信却依旧固执,言道:“有何不一样,眼下父亲大人见今川家势弱,起了吞并之心,而不念三十年来同盟之间相互支持之情,要破弃与今川家的同盟,转而与织田家结盟,更是不义不信之举动。”

武田义信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言道:“不顾信义,焉能称霸天下。只怕届时众叛亲离,连今川、北条都变成敌人。一旦背腹受北条氏政和上杉辉虎等大军的牵制,将是一场苦战。所以为了本家之存亡断续,我决意即使背负上不孝之罪名,亦要行此一搏。”

接着无论饭富虎昌,迹部信秋,长坂昌国,曾根周防守等四人如何劝诫,武田义信就是不听,铁了心就要谋反。

而津弥亦在一边推波助澜,声言若是武田义信要放逐武田信虎,她愿意写信于今川家,请求兄长今川氏真的支持,调兵入甲斐,帮助武田义信之谋反起事。

武田义信听了津弥的支持,信心更足,觉得有今川家之帮助,举事更是十拿九稳。

之后武田义信与津弥二人哭着,向饭富虎昌和迹部信秋他们跪下。

武田义信哽咽地言道:“傅役大人,你是自小看我长大,除了你,我还能交给谁呢?麻烦你了。父亲放逐祖父信虎时,也是有板垣信方协助。若没有你在,我万万无法成功,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面对武田义信的哭诉,此刻连一向刚硬的饭富虎昌亦是长叹一声。

饭富虎昌闭目沉思了一阵,武田义信空有篡位之野心,却并没实际之才略,如没有他的帮助很难成功。

以他的猜测,武田信玄下令秋山信友进攻三河,不过是一个普通决定,但武田义信却因为多年积累下来的犹疑恐惧,对武田信玄的不信任,以及对自己的嫡位的不安,突然之间爆发,而一时思路出现偏差,剑走偏锋,下了最偏激的决定。

武田义信说的没错,他是饭富虎昌他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他绝不能看着义信就如此牺牲。

更何况在饭富虎昌看来,这次兵谏,除了道义上负罪感外,谋反成功的几率却并不低。

一个是武田家的嫡子,一个是武田家笔头家老,若是他们二人举事,应该会无人置信,家臣之中亦不会有防备之心的。

饭富虎昌下定决心之后,随即站起身来,言道:“好吧,义信我答应你了。”

饭富虎昌一拍板,武田义信和津弥二人随即露出感激的神色。

武田义信当即拜谢言道:“如此多谢傅役大人了。”

不过饭富虎昌虽是答应了,但迹部信秋,长坂昌国,曾根周防守三人仍是在犹豫之中。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人的声音,言道:“殿下,有信件来到。”

武田义信推开门,他一名侧近在走廊侧低声言道:“殿下,是一封密信。”

众人拆开信件,仔细看后方才知道,织田家派出织田忠宽,木下藤吉郎为使者,再度来到甲斐。

织田家一行人的目的,表面上是向武田信玄庆祝新年,而实际上则是来请求武田织田之同盟,同时欲与武田胜赖结亲。

闻之这个消息,武田义信觉得证据更加确凿,大声对犹豫中的迹部信秋,长坂昌国,曾根周防守这三人言道:“到了此刻,你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父亲真的要废除我了,若是真到了这一步,武田胜赖将来上位,他会放过我们吗?”

迹部信秋将信反复看了几遍,最终长叹一声,咬牙下决定,言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迹部家就赌上身家性命,为殿下搏一把吧。”

长坂昌国,曾根周防守二人亦对视一眼,同样伏下身子,言道:“愿为殿下效死。”

武田义信见众人皆然答应,面露喜色,单拳紧握大步走入室内,对着神龛言道:“源的新罗三郎子孙,我武田义信在此向神佛祈愿,放逐父亲大人之罪行,加诛我义信一人身上即可,不需连累他人。”

众人见武田义信发下重誓,亦然跟着立誓,声言跟着武田义信起事,永不背叛,并将各自家中的子侄托付给武田义信,表面为照顾,实际为人质。

在立下重誓之后,武田义信与众人便商议起造反之计谋来了。

屋外天色渐黑,雪亦越下越大,而屋子之中,武田义信等人围着火塘,压低了声音,正在密议。

凝视着身前,半明半暗燃烧着火炭,武田义信低声言道:“父亲大人,你怎么也料想不到吧,我义信反了!”

“义信他会谋反?”

武田胜赖霍然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晓。

而保科正直亦然是瞪大了眼睛。

一贯足智多谋的真田幸隆本人听了李晓之言,亦然摇了摇头,言道:“李晓,我看不会吧。”

此刻在踯躅崎馆的另一侧,武田胜赖的居馆中,另外一场密议正在进行着。

武田胜赖与几名亲信家臣,还有李晓一同在室内商谈着,不过当他们听闻李晓抛出这个爆炸性话题之后,都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并非不可能,义信殿下确实有这个动机。”李晓侃侃而谈,他也知道武田胜赖他们难以置信,他也没有丝毫证据证明他的论断。

不过作为穿越者,李晓清楚地知道,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永禄八年,就是在这一年武田义信谋反,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而李晓唯一不确定是,武田义信到底会在今年之中,挑在哪一时间段来动手。

按照历史上说法的推断,武田信玄是在一次家臣会议中,商讨是否要将本家的攻略重心从北上转移至南进,去攻略今川家。

当时会议中,还在讨论,尚未下个定论。

但是武田义信却以为武田信玄真要进行如此行动,父子二人产生了严重的矛盾与冲突,所以武田义信才决定联络饭富虎昌起事谋反。

李晓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但是武田胜赖,真田幸隆他们对此却是将信将疑。

反而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真田昌幸,却站在了李晓一边,他言道:“李晓大人说的确实有道理,殿下,父亲大人,我亦认为义信殿下,可能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动。”

有了真田昌幸的支持,李晓松了口气,之后转而看向武田胜赖与真田幸隆两人的反应。

真田幸隆犹豫了一会,才言道:“殿下,义信殿下是否打算谋反,我们没有证据,也不得而知,没有证据,贸然禀报主公,反而会落下离间挑拨之罪名。但是万一义信殿下,真的决定谋反,这可是干系到武田家存亡,以及殿下安危之大计,我们也不得不未雨绸缪,早作准备才好。”

武田胜赖听真田幸隆如此言道,于是点了点头说:“弹正大人,说的对,未雨绸缪,小心提防,总是不会错的,李晓,你说,若是兄长他真的谋反,他会如何做呢?”

李晓想了下,首先言道:“我估算了下义信殿下眼前手中的实力,以他麾下的郎党,饭富虎昌手上可调动的我武田家第一精锐赤备队,加上兵力动员力可以在本家家臣中,排入前五名的家臣迹部信秋。义信殿下可以出动三千以上的军势。即使不作兵力动员,他手中也有七八百名武士,常备足轻,可以动用。这还不包括长坂昌国和曾根周防守二人的部下。”

“而反观殿下身边,大部分人马都在西上野部署,即使加上真田大人等几位亲信家臣,身边可调动的直属家臣武士,不超过七十人。彼此相差十倍。”

听闻李晓如此说,武田胜赖等人听了都是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保科正直言道:“不过若是义信殿下进行兵谏,踯躅崎馆中,御馆大人以及本家几位重臣,皆居住在此,凭他们手上武士,常备足轻,应该足可抵御义信殿下的举事吧。”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御馆大人,在本城之中,义信殿下自然不会贸然举事,我所担心的是,他去志摩温泉疗养时,身边只会携带少数武士,那时若是武田义信偷袭志摩温泉,主公的安全就危险了。”

李晓此言一出,众人反是看向了真田昌幸,他的考虑与他当初的图谋几乎不谋而合,难怪真田昌幸会支持李晓的意见,恐怕也是因为此二人才会不谋而合吧。

第两百三十章 犬追物大典

密室之中。

李晓款款而谈,他言道:“如果义信殿下一旦袭击志摩温泉成功,那时他可以挟持主公,以此来号令本家其他家臣,如此义信殿下就等于挟主公在手,率先抢到了大义名分,以此来压制殿下你。”

“之后义信殿下,会想办法,尽快控制踯躅崎馆。因为踯躅崎馆中有本家大部分家臣的家眷,若义信殿下控制踯躅崎馆后,本家大部分家老,见家门上下性命都在掌握在武田义信,尽管仍是忠于主公,但也会默认武田义信谋反的事实。”

“毕竟对大部分家臣而言,武田义信就是未来家督,武田家的旗帜依旧可以打下下去,等到武田义信稳定家中上下,那时就可以从容地腾出手来对付殿下你了。”

众人听到李晓所说武田义信种种行动,不由震慑,若是武田义信真的如此行动,那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李晓说到这里也不由感叹,似乎在日本,大名对自身安全防卫都不甚重视。

历史上不仅有织田信长在最接近天下统一时,被明智光秀在本能寺被干翻的先例,就连后来的武田胜赖也差点遭此厄运。

那时是武田家最期,武田胜赖下令国内增加赋税。这可惹恼了一群甲斐当地的老农,他们大怒之下,居然直接冲入武田胜赖泡温泉的澡堂,喝令他必须减税,否则跟他不干休。

可以猜想当时,武田胜赖在一群百姓用锄头叉子的胁迫下,用浴巾裹着赤裸裸的身体,含泪作出妥协的情景。

那时堂堂武田家家主,数国大名武田胜赖,居然被百姓在自家澡堂‘逼宫’成功,这也算是前所未有的奇闻了。

想到这里,李晓停顿了下,又言道:“况且义信即使事败,还有最厉害的一招,也是最万不得已的一招,就是请北条,今川家,甚至北方之上杉辉虎,干涉我武田家之家事。那时义信殿下等于凭空多了三支强援,今川,北条,武田义信,上杉谦信四方势力瓜分本家之甲信两国,从此武田家将四分五裂,基业不复存在。”

武田胜赖缓缓摇了摇头,言道:“我仍不信兄长会走到这一步,我武田家无论是谁获得家督之位,但其基业都不能为外人夺取,兄长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这时真田昌幸在一旁言道:“殿下,请你务必相信李晓大人,你想这数年来,李晓大人,为殿下所谋之计,何曾有过差错。所以尽管只是猜测,但臣下相信李晓大人的判断。”

李晓看了真田昌幸一眼,未料到他对自己如此推崇。

武田胜赖听了真田昌幸的话,点了点头,将拳头重重往地面一锤,立起身来言道:“我不能坐视此事,先祖新罗三郎义光传承下的家业,绝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说完武田胜赖下了决定言道:“我这就写手令,从上野,诹访调兵,护卫父亲大人的安全。”

真田幸隆连忙言道:“殿下,不可,义信殿下叛乱之事,还只是我们凭空猜测,至于义信殿下是否真的起意谋反,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贸然调兵,反而会给与义信殿下之口实,到时反是我们遭到主公的猜忌。”

“那如何是好?”武田胜赖愈加感到焦躁,在室内来回走动起来。

李晓沉思一会言道:“殿下,临大事前需有静气。主公,义信殿下手底下都有耳目监视四方,从上野,诹访调兵之举瞒不过他们。”

“那依李晓大人的意思呢?”真田幸隆问道。

将真田幸隆将皮球踢给自己,李晓微微一笑,目光扫视过众人,道:“我们明国人有句话是‘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我们越是要得到的,越是要不重视他,同样的越是提防的,表面欲要摆出一副松懈的态势。如果义信殿下,真要谋反,这是谁也阻挡不住。所以殿下必须要外松内紧,这时候相反不要调兵从诹访,上野来护卫自身,相反要不如将真田大人,保科大人,小幡大人他们带着各自的武士,都返回到各自领地。”

“这是为何呢?如此我身边的势力不是更薄弱了吗?”

面对武田胜赖的不解,李晓笑道:“是的,表面上看来殿下身边的力量是减少,但是实际上,却是跳出眼下这个圈子,在四面落子,从外部布局。在事情突变之时,殿下在应对上,才有了外援。”

“一旦义信殿下起事,殿下随时可用一封密信,遣真田几位大人来相助。到时只要拖得两到三日,大军就可以赶到增援。同时殿下自遣走几位有力家臣,如此也摆出不设防的姿态,以此来懈怠义信殿下对我们的警惕。”

听李晓说到这里,真田幸隆嗯地一声,点了点头言道:“这就是李晓大人,所说的外松内紧吧。”

“不错,”李晓继续言道:“即使万一,义信殿下控制了主公,占据了踯躅崎馆,殿下亦然有退一步的余地,到时候可回诹访,上野退守,我亦然也会率军从越中赶回增援的,那时就是两边兵戎相见,也是我等最不愿意见的一幕了。”

众人一听李晓的话,皆觉得有理,与其整日在踯躅崎馆提心吊胆,担心武田义信何时谋反,但不如到各自领地上,待机而动,同时也可将自身的势力从明处摆向暗处。

真田幸隆整了整袖袍,看向李晓言道:“李晓大人之见识,在下佩服之至,正是应该如此应对。殿下,就如李晓大人所建议,让各位都回到各自的领地上,殿下身边有昌幸与李晓大人,二人留下就足够了。”

武田胜赖点了点头言道:“好吧,就依李晓所说的办吧。”

这时保科正俊言道:“若是我们一走,义信殿下若是突然对殿下意图不轨,该如何是好?”

真田幸隆言道:“这容易,殿下身边之安全是必须的防备,我这几日会与本家忍者出浦盛清联系,让他们派遣足够的忍者,监视义信殿下与饭富虎昌的一切动静,并同时护卫殿下身边安全。”

李晓言道:“我与真田大人,所见相同,到时我也会派师冈一羽,还有几名侧近中的剑道高手,一同留在殿下身边护卫。”

见李晓附和自己的所见,真田幸隆向李晓报以一笑。

众人听到武田胜赖的安全,由师冈一羽为护卫,顿时心底大定,这位名剑豪之实力,众所周知,有他护卫武田胜赖,则可以放心不少。之后众人又密议了一会,对武田义信起事的作了种种应对方略。

听闻李晓,真田幸隆二人不住对提出应对计划,并彼此进行补充,使之更加周密,武田胜赖和其他人都是庆幸,这两人眼下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谈到大致妥当,李晓看天色已晚,站起身来言道:“我们该告辞了,若是继续在殿下屋舍耽搁下去,恐怕会给予义信殿下以口实,传入主公大人的耳里,会有不好非议。”

武田胜赖亦是点点头,言道:“事到如今,我除了静观其变,也别无他法了,但愿兄长不会铤而走险,走到这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一步。”

+文)李晓闻言言道:“殿下,我亦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了,否则这次的危局,不容易渡过。”

+人)武田胜赖看了李晓一眼,呵呵一笑,走前几步,拉开纸拉门。

+书)寒风顿时从外迎面袭来,吹得人身上一阵刺寒。

+屋)武田胜赖转过头来对众家臣们言道:“你们看,好一场大雪!”

新年刚过。

甲斐信浓各地举办各种神祭仪式。

其中规模最盛大的莫过于诹访神社的神祭御神渡了。

在元日时,诹访神社上社本宫,会先举行蛙狩的神事,蛙狩神事即是将附近冬眠的青蛙,抓来放在神前供奉。

而御神渡,指的是冬天极冷之时,诹访湖的湖面全部结冰,因为温度差的缘故,在湖中央的冰面会一夜之间爆裂开来,形成一条长达数十里、连接诹访上社与下社的狭窄水面小路,此被称作“御神渡”。

这自然景象在不明所以的百姓眼底,自然是神迹,因为诹访神社的上社和下社,间隔着诹访湖,面湖相观。

诹访神社上社供奉的是诹访族的氏神诹访大明神,而下社则供奉则是诹访大明神的妻子八坂刀売神,所以当地百姓传说,这御神渡,就是两位神明从空中飞跃湖面相会所留下的痕迹。

除了诹访神社的祭祀之外,武田家内部也进行了新年祭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武田信玄为祭祀八幡大明神,而举行传统中的骑射三物中的犬追物。

八幡大明神是清河源氏的氏神,也是武士信奉的代表自己武运的武神。

八幡大明神又称为弓矢八幡,而在日本弓矢除了有作战之外,还有祭祀之用途,在平安朝前,武官们参见天皇手里一律拿着都是弓矢,弓矢的地位好比是文官上朝时手中所持的芴板。

所以没什么比举行骑射大典,来祭祀八幡大明神更好的了。

这时保科正直,真田昌幸,大熊朝秀,小幡宪重等武田胜赖重臣都已经回到各自领地,警惕待命。

而武田胜赖,李晓听闻到武田信玄召集全体武将,举行骑射三礼之一的犬追物大典时,心底都是一紧。

举行大典时在郊外,而不在城中,那时很有可能是武田义信动手叛乱的良机。

所以武田胜赖,李晓他们去赴会时,皆是小心警惕,做好了准备,以防不测。

举办犬追物的场地,是长宽四十间长的正方形的空地,四周都用木栅围紧。

然后在场地的正面和左右两侧,竖立起高台,以便家臣们和他们的家眷旁观。

作为家老级家臣李晓在右侧看台上获得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而武田胜赖,武田义信二人都被武田信玄拉到了正面的看台上一同旁观。

李晓看去只见看台上,武田信玄,武田胜赖,武田义信这父子三人一副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的模样,似乎一点也看不出彼此其中的勾心斗角。

“估计是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

李晓心底如此揣测,同时看向了正面看台的侧下方,下面坐着的正是织田家这次来武田家拜贺的使团,其中有织田扫部宽忠,还有李晓的老熟人,历史上的太阁大人木下藤吉郎。

看到这两人,李晓顿时明白了武田信玄举办犬追物大赛的意图,原来是给织田家一炫武力来了。

这一幕,联系起那日武田信玄让秋山信友攻打三河犬居城的意图,更加坐实了李晓心底的揣测。

事实上,在未攻陷箕轮城之前,武田信玄当时纵然有心图谋骏河,却根本不可能有对今川家用兵的实力。

历史上永禄八年武田义信谋反,永禄九年箕轮城陷城,永禄十年,武田义信身死,武田今川同盟正式破裂,到了永禄十一年,武田家才与德川家达成密谋,攻略今川家,到了永禄十一年年底时,武田信玄才正式出兵骏河。

若是武田信玄真的有攻打今川家的计划,根本不必等近四年,这么长的一个时间段。

而武田信玄命令秋山信友攻打三河,其用意有三。

其一正是为了敲打一下,正不断吞噬今川家势力范围的德川家,摆出陈兵在后,从侧面威胁三河的姿态,让松平家康不敢放手大举进攻远江国。

其二却是显示自己的势力,若织田德川家真要与武田家同盟,用这种手段,也是增加自己在谈判上的筹码,迫使织田德川家拿出更优厚的条件,来拉拢武田家。

其三,是拖延德川家扩充势力的速度,为了将来自己插手骏河,赢得时间,最好将三河的局势稳定住,保持现状,等到武田信玄在北方,能够压制上杉谦信,或者双方媾和。这时武田信玄就可以抽出兵力,进军骏河,夺取今川家的领地。

并且攻击松平家,也是援助今川家的一种方式,师出有名,武田信玄不仅从容化解了,李晓向他提出的难题,也在名义上赢得了声望。

当然李晓猜想,在武田信玄心底,对于骏河这块大肥肉,他早已有了窥视之心,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坐到他的位置上,都会这么想的。

想到这里,李晓看了武田义信一眼,不过对于武田信玄这番良苦用心,武田义信是否能从心底猜测的准。

李晓就难以估计了,他不知自己的挑拨之计是否有用,但是他心底打定了成算,就是历史上这一年,武田义信确实谋反了。

就正在李晓揣测之际,犬追物仪式开始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 骑射之礼

而在平安,镰仓时代,骑射是作为一名真正武士,所要掌握的十八武艺,最高位的。

那时候武士之间流行的一骑讨,两名骑马武士,很少作近距离交锋,而多是在马上相互举弓对射,以骑射定胜负。

这种作战方式,到了镰仓时代仍有继续,不过到了战国时代,战争的集团化,大规模化,以及铁炮的引入,骑射的地位渐渐被减弱了。

不过对于一名武士而言,骑射仍是必须掌握的厉害大杀器。

平安以降,武士是平日练习骑射的最佳方式,莫过于笠悬,流镝马,犬追物这三种,这又被武士们称为骑射三物。

而骑射三物中又以犬追物,最接近于战争的实战,也是最刺激,场面见血的一种骑射方式。

一般普通的犬追物比赛,就是在长宽四十间的赛场内,命三十六名骑马武士,用弓矢射杀一百五十头斗犬,射多者为胜。

犬追物一般是作为武家重大的神祭举行,在文明九年,因为应仁之乱结束,而幕府将军足利义尚的即位,所以京都举办盛大的犬追物。

当时足足有一千五百头斗犬,以及百人以上骑马武士,在花之御所面,在将军御前表演了这一幕盛典。

眼下犬追物大赛即要开始了,随着高台上太鼓连续擂动三下,首先在场地关着一百五十头斗犬的牢笼中,传来的群犬的疯狂咆哮声。

一时之间,腥味扑鼻,场上斗犬在犬笼中,上串下跳,不住地对着看台上吼起。

又是一声鼓响,随着隔栏被拉起,斗犬从狭长的通道中,集体向前窜去。

顿时长宽四十间的场地中央,满是刚刚逃脱出牢笼的斗犬。

看台三面的武田家家臣,家眷们看着这一即将开始的犬追物的大典,不由满怀期待。

不论家臣上下,老幼对于此道都是热衷,看着场上的矫健奔驰,似乎像跳跃木栅栏而出的斗犬,众人指指点点,颇有兴趣地与旁人评论起来。

真田幸隆坐在李晓一旁,手持折扇轻摇,似用倚老卖老的口气,言道:“当年北条家执政月轮寺殿,据说就是沉迷于斗犬,田乐此道,而失去天下的。”

李晓听了微微一笑,这说法听起来,就像宋徽宗沉迷书画,以至亡国的理由一样。

李晓言道:“我听闻相模北条家的早云殿,就继承了北条家所传的犬追物此道,并是其中一等一的好手。”

真田幸隆呵呵一笑,继续轻摇手中折扇,言道:“早云殿何来继承北条家之说,不过是欺世盗名而言,不过早云殿之弓马之术,却是来自伊势流。自朝廷定有职故实一职,分别为公家武家,二者礼仪典范,为天下师范。而自等持院殿开幕以来,担任武家之有职故实,非伊势流,即小笠原流。”

“听闻早云殿与幕府政所执事,极伊势流故实大成者,伊势贞宗,为从兄弟。所以是犬追物此中高手,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当今弓马之术的滴流,堪称为武家礼仪典范的,却是要首推小笠原家,其次就是本家了。”

李晓听了微微一愣,早云殿,就是北条早云,原来他并非网络上所说的一介浪人出身,伊势贞宗之父亲,也就是他叔父伊势贞亲身份显赫,手握大权不说,更是两任幕府将军足利义政的老师,以及足利义尚的养父。

而北条早云和他父亲,都是幕府申次众,能成为申次众,这一家格与一国守护的家格相当,放到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啊。

李晓听真田幸隆如此推崇小笠原弓马流,言道:“小笠原家乃是武田家之庶流,所以两者弓马之术也算彼此有渊源的。”

正当李晓与真田幸隆闲谈之时,这时三十六名武田家骑马武士,他们身着华丽的武家衣装,衣饰皆纹着各自的家纹。

此刻他们骑着健马,挎着箭壶,手持长弓,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等待在木栅栏之后。

在一旁的亲属们在此刻不由为他们家中的健儿,鼓劲打气,在一旁助威。

在一会之后,这些骑马武士,即将冲入场地中,手持弓箭射杀斗犬,其中以谁射杀的多为胜。

在场上另一边,有几人试探性将几大块,鲜血淋漓的鲜肉丢进场中。

这一动作,顿时引来场上斗犬的争夺,一时咆哮声不止,鲜血碎肉横飞。

而李晓看了此幕情景,不由瞠目结舌,心想若是一会武士不慎落马,恐怕也是遭到这碎肉的命运。

不过在一旁的武田家众家臣们看了,不由笑着指指点点,评论哪一头斗犬更凶猛一点。

在一旁骑马武士在场外站成平行的一排,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神情兴奋,丝毫没有畏惧之感。

由于武田家中年纪较大的家臣都不会参加,所以入选比赛都是年少子弟,其中有不少人都以期望在比试中,一展身手,被武田信玄赏识,从而一跃成为使番,奥近习,最不济也混个旗本。

“李晓你看,”真田幸隆突然将折扇,指向那三十六名骑马武士,言道,“本家之中秋山家和迹部家,都十分擅长弓马,迹部家是小笠原家的支流,而秋山家和小笠原家,也可说得上是同宗。”

李晓仔细看去,果真这三十六名骑马武士身上,有近一半,衣服上所绘,都是秋山家和迹部家的家纹。

当然李晓也看到三张熟悉面孔,其中有秋山亲久,跡部昌忠,他们二人都是武田胜赖的侧近出身,还有一人更是惊愕,就是李晓手下未来的猛将,秋山亲久的兄弟,土屋昌恒。

李晓不由诧异这么屁点大,也来参加犬追物大赛。

不过看对方头上剃了半月头,似乎刚刚元服的样子,也是他过年就十二岁了。

这个年纪元服,在当时而言,也不算太早。

不过就他这副身子板,来参加犬追物大赛,李晓不由还是有点替他担心。

“开始。”

随着高台上一声令下。

这时木栅栏的一侧被拉起,三十六名骑马武士,手挽缰绳,策马冲入场地中。

场地中央的斗犬见有武士骑马冲入,先是下意识地,从逃窜向角落避让。

而这时马背的武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一起抽弓搭箭,朝地上四处狂奔的斗犬射去。

吱!

箭矢破空,首先传来一长串犹如蜂鸣般的鸣响。

武士手中所用之箭,都是特制的镝矢,每一箭空破射出,都是伴随着嘶鸣。

空中不时一道一道弓矢如飞蝗般急掠而过,场地上斗犬躲避不及,纷纷被射杀。

战马奔驰,武士们从容地坐在战马之上,抽出第二支箭,身子一侧,瞄准一只疾奔之中的斗犬,就是一箭射去。

场地上顿时狗血飞溅,受惊的斗犬惊慌地向四面飞窜,这时难度显现出来,斗犬的速度一加快,武士们手中的箭矢,不少就纷纷射空。

这第二箭就不容易射中,这斗犬更甚于人,速度更快,并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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