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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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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晓所赠的这笔银子价值,更是远远胜过他刚才那个怀表了。

托雷斯无比感叹地言道:“尊敬的领主大人,上帝的仆人托雷斯,向你表示最高的敬意,你永远是我在这个国度所认识最好,最可靠的朋友。”

李晓一听托雷斯这么说,心想OK,这老外被自己收买成功。

不过接下来托雷斯就很不厚道了,他利用自己与李晓,刚刚攀上朋友的这层关系,开始想要游说李晓,让他加入天主教。

当然李晓对此是委婉谢绝,借口与推辞本愿寺时一样,自己在明国时已信了其他教派,托雷斯听李晓说得如此肯定,当即表示了无限遗憾之情。

不过李晓,同时也他表现出对天主教的尊重和敬意。

并向托雷斯抛出一个诱饵,表示如果主公武田信玄若不反对的前提下,他可以允许托雷斯在自己领内布教,并施以配合。

最后李晓还表示,愿意带他去见武田信玄的一面,看看他能不能说服武田信玄,让天主教在整个武田家的领内布教。

托斯雷听了李晓这么说,不由觉得由衷的感激,相对于松浦隆信只是贪图于与葡萄牙贸易之便,而允许领内信教。

李晓对于与葡萄牙的贸易之事,只字不谈,并对方还肯为他引荐自己的主公。

如此托雷斯无论能不能说服武田信玄,都已经是承了李晓老大的人情了。

对于托雷斯的感激之情,李晓只是摇了摇头,他也想和葡萄牙人贸易啊,但问题是领内没有港口,就连武田家现在也没有出海口,所以眼下与海外的贸易根本无从谈起。

但是对于李晓而言,他之所以费力结交托雷斯的真正意图并不在这里。

之后,李晓就以一种很随意的语气,向托雷斯神父问道:“托雷斯神父,在下以前在大明时候,最喜欢吃土豆,番麦(玉米)这两种食物,可惜现在在日本吃不到,不知托雷斯神父可否帮忙下,运送一点种子来我的领内种植,如此我就可以天天吃到土豆和番麦了。”

接着李晓又费力地向托雷斯比划了土豆,番麦这两种东西。

对于土豆托雷斯不甚了解,而李晓所说的番麦,他倒是知道,不过随即也表示了疑惑,反问言道:“尊敬的领主大人,请问大明国有番麦这种食物吗?”

李晓想了下,确实这时候玉米是否传入了中国倒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不过李晓随即扯开了这个话题。

转而李晓向托雷斯,描述起了以前在肯德基,麦当劳吃过的玉米浓汤,如何放鸡蛋,火腿,番麦,牛奶,如何下锅,说得托雷斯是口水长流。

托雷斯听完以后,很是感兴趣地言道:“李晓大人,阁下若真能做出这样的玉米浓汤,我倒是非常有兴趣尝一尝,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明国人,也开始喝牛奶,还有火腿吃了。”

李晓干笑一声,随意扯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托雷斯为人还算是厚道,在他眼底李晓是个知识渊博的人,所以自然也没有刨根到底的想法。

加上他之前还欠了李晓赠银还有引荐武田信玄,这两个老大的人情,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承诺在明年之前送一批番麦来给李晓种植。

李晓听闻到此,心底的狂喜之情,也是难以言表。

玉米啊,这可是李晓那个时代世界产量最高的食物啊。

玉米先是由印第安人种植,后西班牙葡萄牙发现美洲,被带回国内种植,之后又从马六甲传入中国,到了明朝末年,中国已有十几个省种植玉米。

玉米不仅耐寒,并且特别适用于,飞驒这样土地贫瘠,干旱少雨的山区种植。

在明末清朝时,正是番薯,玉米,土豆这几样食物的大量种植,支撑起了当时整个中国的人口膨胀。

这对于李晓而言,玉米不正是一个可以开拓飞驒山区,领内的石高的神秘武器。

对飞驒而言,最不缺乏就是广袤的土地,但是这些土地多不适宜种植小麦,水稻等。

所以当初大藏长安建议李晓在飞驒在领内,鼓励农民开垦荒地,以增加石高,被李晓拒绝,原因正在于如此。

李晓担心浪费资金人力却徒劳无功。

但玉米的出现,可以改变这一状况。

如不出意外,玉米在飞驒试种成功,并证实能够适应飞驒山地。

李晓就可以在飞驒,越中领内广泛推行玉米种植。

只要经过一到两年时间,领内的石高,至少可以因此,再多开拓两至三万以上。

那时候李晓领内表高两万石,而实际上内高却有四五万石。

在此李晓学一学伊达政宗如何将六十三万石高,摇身一变成为仙台百万石的事迹。

所以这位托雷斯对于李晓而言,真是一位大福星啊。

若不是男男有别,李晓恨不得冲上前狂……拥抱托雷斯一下了。

当即李晓按捺下心底的狂喜之意,对于他而言,结交下葡萄牙人的好处,还不仅于此,将来还有更大的用途。

只要打下越中获得出海口,南蛮贸易就可以提上日程表了。

对于南蛮贸易,李晓的拳头产品依旧是神冈银山。

要知道当时日本对岸的大明朝正如日中天,气势鼎盛屹立东方。

现代流传着明国的GDP占世界三分之一,二分之一等多种说法。

而大明朝流通货币是白银,而明国本身又没有银矿,所以相当缺银。特别是后来张居正改革所推行一条鞭法,实现赋役合一,并推行银本位制,州县田赋收入皆以白银计算。

当时葡萄牙,西班牙,日本的白银大量流入中国,但尽管如此当时的明朝还是缺银。

至于一直到明亡之前,日本向大明朝输送多少白银,有5000万两—20000万两只之间的多种说法。

李晓一旦打通出海口,从神冈银山流出的吹灰银,就可以源源不断地通过葡萄牙人,澳门—长崎这条路线卖到明国。

这样比李晓通过盐屋秋贞,将吹灰银卖给并不缺银的日本本地而言,将白银通过葡萄牙人这渠道卖给明朝,这从其中,李晓所赚取的利润值更高。

而神冈银山也因此可发挥,更进一步的作用。

所以李晓对托雷斯当前的一点投入,绝对是值得,并且两人还准备建立长期的友好关系。

至于武田信玄是否会允许天主教在领内传播,李晓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到。

当然让连这些南蛮人白跑一趟也是好的,这些宣教师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物。

不过李晓还是支持信仰自由,织田信长不是也赞成领民用信仰天主教的方式,来制衡一下一向宗。

况且只要将来一取得出海口,李晓除了输银,还是打算向这些葡萄牙人,购买传说中佛朗机炮,红衣大炮,建立自己的炮兵。

与托雷斯一行宣教师一天的会商十分愉快。

几天后,李晓将城生城的一切事务已安排清楚。

李晓就与宣教师托雷斯,以及这些葡萄牙人一行离开城生城,一起前往踯躅崎馆。

而在城生城前往神冈城的路途上,就出现了鲁伊科斯塔向李晓要求出仕,成为武田家的南蛮武士的事情。

李晓并没有直接答应,却转头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托雷斯神父,问道:“托雷斯神父?”

托雷斯当然明白李晓的意思,他出声言道:“尊敬的李晓大人,鲁伊科斯塔是我从澳门聘来的海员,他完全是自由之身,所以他可以为自己行为做决定,而不需在下的允许。”

鲁伊科斯塔点了点头言道:“尊敬的李晓大人,阁下身为一名明国人,你个人的智慧和勇武,能在别国成为一个……一个大大的……领主,这样的成就,实在难以想象,所以我想效仿您,也成就这样的事业。”

李晓听闻鲁伊科斯塔都要出仕武田家,心底生出一丝荒谬的感觉,但是想想日后出仕德川幕府的三浦按针,随即有几分释然。

三浦按针是一六零零来到日本的,是登陆日本岛的第一位英国人,也是李晓所在另外一个时空,第一位日本外籍武士,领有两百五十石高知行。

后来美国作家詹姆士写了本《幕府将军》,其中主角就是参考三浦按针,德川家康之间的事迹。

德川之三浦按针,武田之鲁伊科斯塔。

李晓想到这里,忍不住脸上浮出一丝恶趣味的笑意。

不过这鲁伊科斯塔的目标,居然也是和自己一样,不过在战国乱世中混出头来,那么不容易。

这鲁伊科斯塔估计是看见了自己的成就,所以自以为自己身在南蛮,就等于开个了金手指,所以李晓能做到的,他一样能做到。

因此鲁伊科斯塔才生出了效仿李晓之意吧。

李晓一边策马而行,一边打量着鲁伊科斯塔,这个南蛮人约今年三十多岁,肤色黝黑,显然是经过常年的航海风吹日晒,故而才导致如此。

他之前有听托雷斯简略的介绍过此人,知道他大概经历。

鲁伊科斯塔也知道李晓在打量自己,顿时将胸脯一挺,表示出几分气宇昂然。

李晓开口问道:“鲁伊,你要出仕本家,这并没有问题,我欢迎之至,不过请问你会些什么呢?”

鲁伊科斯塔毫不犹豫言道:“我是一名出色海员,之前担任过‘法老号’二副,并且我有自信随时担任一名船长的职责,指挥一条舰艇,我可以观测……”

李晓作了个停的手势,以免对方滔滔不绝地继续讲下去。

李晓言道:“鲁伊二副,我知道你航海的能力,但是我没有水军,哪里来的船给你驾驶?”

鲁伊科斯塔听李晓这么说,伸手饶了饶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言道:“尊敬的领主阁下,我可以担任炮手的责任,并随时亲自点火开炮,瞄准射击,这些我都可以胜任。”

“炮手?”李晓打了个大问号。

鲁伊科斯塔点了点头,讲述了自己几次在法老号上开炮的事情。

法老号虽是一艘商船,但是当时大航海时代,海盗盛行,法老号上还配备几门三磅炮,作为威慑使用。

鲁伊科斯塔是个话痨,一逮到机会,便滔滔不绝地不绝地讲起来。

鲁伊科斯塔在李晓面前吹嘘起他的‘光辉战绩’来:“当时我在西印度与海盗作战时候,就曾亲自使用船首炮,亲自放炮,当时轰地一声,响声大极了,只见七八海里外的海盗船,就被我这一炮打中,噗哧一声主桅杆折断,然后引起了大爆炸,整艘船犹如火炬一般在海上点燃,那场面,啧,啧,啧,简直壮观极了。”

“七八海里?”李晓听到一半忍不住,拆穿这鲁伊科斯塔的西洋镜。

哪知道鲁伊科斯塔皮厚得很,脸不红心不跳地言道:“是啊,大概就是五六海里吧,我也不会计较那么清楚,反正是够用的。领主大人,你们明国人可能没有见识过,不知道那火炮射程老远了,在海面上简直可以从天的一头打到另一头。”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鲁伊,五六海里,别说是三磅炮,就是六磅炮,甚至十八磅炮也够不着这种距离吧,更不用说有效射程了。”

鲁伊科斯塔哈哈一笑,不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货明显是用这样的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鲁伊科斯塔言道:“尊敬的领主阁下,你的知识还真是渊博啊,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知道我们法老号,上面配有十八磅炮的,对,我记错了,当时我是用十八磅炮打的,并非是三磅炮。”

李晓顿时为之气结,言道:“鲁伊先生,希望你能诚实一点,据你所说,你们法老号的排水量最多也才一百吨多一点吧,这种重量的船,若是十八磅炮一炮射击,其后坐力,就足以令整艘船撒架了吧。”

面对李晓的质问,鲁伊科斯塔又干笑两声,终于吹牛吹不下去了,这才说了实话。

原来法老号上,也不过装备有两三门三磅炮,以及几门不多的一磅炮,都是装在甲板以上的,甲板下是用来装放货物的,根本不可能放舰炮。

这点武力是对抗不了海盗的,所以法老号平素也只敢走一些安全的航路。

至于鲁伊科斯塔开炮一事倒是真的,在一次航海中,他一时兴起曾打算开炮来射鲸。

但打了一发后,却被船上大副所阻止,两人之后大起了一番争执。

李晓与鲁伊科斯塔这番聊天,本多正信,师冈一羽都是不屑地摇了摇头,想要在武田家出仕,成为一名武士,必须要遵守儒家的五德‘仁、义、礼、智、信’。

这鲁伊科斯塔满嘴跑火车,跟信字远远不沾边。

当即就有家臣开口言道:“主公恕我直言,这样的人言而无信,根本不配成为一名武士,若他成为我武田家的武士,我与他在一起,都感到蒙羞。”

这位家臣说的没错,这鲁伊科斯塔讲大话的程度,简直比海贼王里的乌索普,还乌索普。

鲁伊科斯塔亦满脸尴尬,他知道自己这次出仕,十分艰难,顿时一副颓废地样子,言道:“尊敬的领主大人,我是真心实意,喜欢这个国度的女人,哦,不,是喜欢这个国度的一切一切,所以才有在这里出仕的打算。”

“可是你这里没有船让我开,我除了作一名海员,就曾原来在老家替教堂铸过钟,其他的才能暂时就想不到了。”

“什么铸钟?”李晓来了兴趣,他记得欧洲铸炮最早就由一群铸钟匠鼓捣起来。

“是的,不论是青铜钟,铁钟都可以。尊敬领主阁下,你不会有铸钟的需求吧,我虽然很想出仕于阁下,但却不允许自己以一名铸钟匠人的身份出仕,这点我拒绝。”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鲁伊,不必拒绝这么快,若是我用高薪聘请你呢?嗯,换句话说,这笔钱,可以足够你睡很多次女人,还是不同的女人,并且都是漂亮的女人。”

李晓话一说完,鲁伊科斯塔就跳下马来,以手覆胸,开口言道:“尊敬领主大人,请你尽管下令,无论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第两百一十一章 义信的反击

诹访湖旁。

晨光照射之下,湖面之上波光粼粼。

武田胜赖刚刚从位于诹访湖畔中洲宮山的诹访神社的上社本宫中,参拜完社神诹访大明神这才下山。

上社大祝,同时也是武田胜赖家臣的诹访赖忠一路将武田胜赖送到鸟居。

而真田幸隆,真田昌幸,保科正直三人亦皆然随行其后。

走过参道路上的下马桥后,武田胜赖从随从那将战马牵过,武田胜赖翻身上马,看了一眼一旁的诹访湖,此刻疾风忽起,将湖面上吹皱起道道涟漪,在日光的映衬之下,乍然看去犹如千万头金鲤跳跃在湖面之上。

“主公,这可是吉兆。”真田幸隆在一旁颇有深意地对武田胜赖言道。

大祝诹访赖忠一副神官打扮,向上亦然对武田胜赖言道:“诹访氏的家督,一直都有诹访大明神在护持着,万邪不侵。”

武田胜赖对此微微一笑,盯着诹访湖一会,嗯地一声,随即扬起马鞭奋力一鞭,抽在马股之上,胯下战马吃痛之下,疾步朝山下冲去,一旁武田胜赖的侧近见此情景,亦然扬鞭纷纷跟上。

天气突变,大有风云变色之感。

诹访湖面上陡然风浪大作,潮水前仆后继,一阵又一阵涌来。

白浪一道高过一道,重复地冲刷着湖滩边细沙。

潮涨潮沉,严然犹若金戈铁马之声。

武田胜赖,真田幸隆,真田昌幸,保科正直四人手牵着缰绳,下马步行在湖滩上,战马和人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而十余名侧近亦然牵马在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不时间一道大浪打来,那溅射的水花,激得一行人满身是水。

武田胜赖捋了捋被湖风吹乱的狩衣,转过身对真田幸隆,问道:“近来我兄长有什么动静呢?”

真田幸隆摇了摇头言道:“颇有反常,义信殿下,近来一直很平静,近半年来都没对我们动手了。据我所知,义信殿下一改常态,一直居于踯躅崎馆中,每日勤于政事。”

武田胜赖停下脚步,言道:“这并不符合常理,按理而言,攻下箕轮城的一日,我的声望就会在武田家内达到巅峰,他不可能如此安定,而坐视不理。”

这时,行在一边的真田昌幸,突然言道:“或许义信殿下有所转变,他以为主公只是一介家臣,只要他没有过错,守住大义名分,主公便没有与他争锋嫡位的可能,故而稳坐不动,就可以安然无恙,等到继任家督之位。”

“那他就错了,”真田幸隆言道,“今战国之世,并非仅凭名分大义,就可以坐稳家督之位的。若如此皆不会有什么下克上,主君还时刻提防家臣作乱。当年扇谷上杉就动手诸杀名将太田道灌,不正是因为惧怕其功高震主。这乱世之间,主君连尾大甩不掉的家臣都心存忌惮,更不用说,如主公这般,还是御馆大人的子系。”

真田昌幸想了想言道:“或者义信殿下,认为可以暂时忍耐,一直等到御馆大人故去,他继承了武田家家督,再动手对付主公也不迟。到时他已经笼络武田家大部分宿老,要压制我们,他更有实力。”

真田幸隆摇了摇头言道:“那样更糟,那时殿下势力已成,李晓在越中,保科家在高远,我真田家在小县郡,小幡宪重在甘乐郡,大熊朝秀在吾妻郡,武田家三分之一的大势在胜赖殿下手中,若义信殿下在继任家督与殿下开战,那么武田家就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

“不,”一直听真田,保科他们争议的武田胜赖突然出言,他将手一挥言道:“兄长,最大的依持,就是可以请今川家,北条家介入我武田家内争。”

真田幸隆摇了摇头:“不会,义信殿下,这么做,等于要重演油川之乱的一幕了。”

听到油川之乱,真田昌幸,保科正直二人面上都露出微微茫然的神色。

唯有真田幸隆叹了气。

真田幸隆言道:“殿下,当年的油川之乱,与今日的家督之争,是如出一辙啊。”

保科正直问道:“一德斋大人,油川之乱我略微听父亲讲过,可为何今日本家中,却甚少有人说起。”

真田幸隆摇了摇头言道:“这并非什么光彩之事,有什么好提。”

武田胜赖长叹了一口气言道:“当年我武田家第十七代家督,甲斐守护信昌公,刚刚讨平甲斐守护代迹部家的骚乱。之后信昌公,将家督之位传给信绳公,而自己则退位隐居。而信昌公,有两个儿子,嫡长子是信绳公,次子则是油川家家督油川信惠,而我武田之大乱正是由此而起。”

“难道大乱的起因,是因为信绳公,信惠公之间的家督之争而起?”保科正直问道。

“正是。”武田胜赖给与了明确的答复。

真田昌幸听后,点了点头言道:“难怪父亲大人所言,当年油川之乱的局面,正如今日主公,与义信殿下之间。”

武田胜赖言道:“油川信惠因不服父亲信昌公,将家督之位传给嫡子信绳公,故而起兵造反。这场内乱中,我武田家内部的谱代家臣各自选择信绳公,信惠公两人排位站队,借武田家家督之争将自己武运赌上。同时山内上杉,今川家,北条家亦然各自插手,将这场武田家内争变为各领国大名之间的争斗。”

“我武田家则因为这次内乱,是元气大伤,不复争雄关东二十年。直至我祖父信虎公担任家督时,才平定了这次内乱。”

真田幸隆点了点头言道:“我记得,信虎公当时之勇武,真是关东无双,十四岁继承家督之位,十五岁夜袭胜山城,击破油川家,油川信惠。其弟岩手绳美,两个儿子弥九郎、珍宝丸,国人众栗原昌种,小山田家家主小山田信隆,皆他所斩杀,这等勇猛和狠辣,真仿佛修罗一般。”

正在四人说话之际,一骑快马突然朝武田胜赖这里驰来,向武田胜赖送上一封信来。

武田胜赖拆信看后,其信中内容,饶是一贯对事浑不在意的他,此刻亦是大惊失色。

真田幸隆,真田昌幸,保科正直见过信后亦然色变。

武田胜赖沉着脸低声言道:“兄长,这次终于对我动手了。”

真田昌幸亦言道:“主公,义信殿下,这度蓄势已久,这一手真是厉害。”

武田胜赖闻言,望向波涛不息的诹访湖,沉声言道:“兄长,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志摩温泉。

武田信玄疗养的居馆。

庭院之中满是秋风萧瑟之意,枯黄的落叶撒落了一地皆是,景象显得十分寂寥。

武田信玄朝窗户外望去,只见阴暗的庭院愈加阴沉。

他披上一件衣服,并示意侧近将窗格拉上,以免得屋外凉风吹进屋内。

随即小姓捧上一盏蜡台放进室内。

武田信玄拿过肋息,又将搁在一旁的三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随即侧室里,传来拉开门扇的声音,武田信玄抬起头,向外问道:“是信繁来了吗?”

屋外的侧近喔地一声言道:“是的,主公大人。”

剃度后,留着一个光亮脑袋的武田信繁身披僧衣,走进了室内。见到武田信繁到来,武田信玄沉重的脸色,微微舒缓下一点。

“拜见兄长。”

“信繁,你能来就好了,事情你都听说了吗?”武田信玄立即进入了正题。

武田信繁点点头,言道:“是的。”

武田信玄露出一丝愠色,然后将三封信丢在信繁面前,言道:“没想到我武田家的家事,现在居然已引起关东各大名家的关注。”

说完武田信玄,又重新将手指着这三封信,言道:“这封北条氏康写给我,这是今川氏真的亲笔信,还有这最后一封则是父亲大人向我所书之信。”

“父亲大人?”

武田信繁微微吃了一惊,问道:“父亲大人,之前不是在京奉公吗?怎么会写给兄长你?”

武田信玄摇了摇头言道:“父亲大人,现在已回到了骏河府邸,这封信是一个月前,他写给我的。”

“那父亲大人信中说了什么?”武田信繁问道。

武田信玄站起身来,吸了口气言道:“父亲大人的态度,很明朗,他希望我不要在家督传承之上,有所偏差,以至有所贻误。现今我武田家已是两国之守护,若是家内动乱,重蹈当年油川之乱的覆辙,那么生灵涂炭,将遗祸于甲信百姓。”

“那父亲大人的意思,只支持胜赖还是义信。”

武田信玄看了武田信繁一眼,言道:“父亲大人,希望我能依照大义和循例,将家督之位传给义信。他言道,当初我可以将他放逐,是因为他不遵循循例,废嫡立幼,所以想要将家督之位传给你,而非传给我,最后遭到家臣和国人们的放逐。如果今日我不照他所说的办法,而最终废除义信,他将重返甲斐,召集本家一门众和谱代,废除我的家督之位,改立你为家督。”

武田信繁听了一愣,然后不由苦笑,言道:“父亲大人的性情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口吻,不过也可看出,他对你当初追放他的事情,至今仍耿耿于怀。”

听武田信繁这么一提,武田信玄想起当年追放他父亲武田信虎之事,一副惆怅的伤情顿时涌满了他胸间。

第两百一十二章 胜赖的困境

今川氏真,骏河今川家十二代家主。

北条氏康,相模北条家第三代家主。

武田信虎,甲斐武田家第十八代家主。

这一人一封信,摆在武田信玄和武田信繁的面前。

这每一个人都当今,或者过去天下间的风云人物,并且都与武田家关系非浅,对武田家内部事宜,有着足够话语权和影响力。

武田信繁首先对武田信玄言道:“自善德寺会盟来,甲相骏三国结成同盟,这十数年来,今川家致力于三河,上洛未成反遭大败,势力已大不如前。而反观北条家与我武田家日益强大。这几年虽说我武田北条,并力用兵关东,互为依托,两家感情和睦。但越后之上杉辉虎在关东影响力,已大不如三年前出阵小田原时,除了空有关东管领之名衔,实际上却调动不了,关东大小豪族。如此上杉家一去,如此能争雄关东的,唯有我武田,北条了。”

武田信玄指着这三封信,对武田信繁言道:“当年善德寺一晤,所在的三人中,义元公已经逝于捅狭间,关东唯有氏康公与我信玄势力匹敌。氏康公之志向,即一统关东,重现当初坐镇镰仓,执政北条氏之气魄。然而关东不得京畿,空有武力,却无以号令天下。一旦北条家统一关八州,再行上洛,首当其冲的就是我武田,今川了。”

武田信玄想起当年善德寺会盟时,北条氏康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

这个男子脸上留着一道醒目十字形的刀疤,这道伤痕是当年河越夜战时,北条氏康亲自突入前关东管领上杉宪政所在的砂久保阵中,所负之伤。

之后所有北条家臣都称呼这道疤痕叫“氏康疵”。

当时武田信玄预感到这位坚韧,果决的男子,将来与自己必有一战,这是迟早之事。

武田信繁点了点头言道:“氏康公,五年前已经退隐,将家督这位传给次子氏政公,氏政公是兄长你的女婿,所以他来过问我武田家家事,也并非是唐突之举。”

武田信玄展开北条氏康的信纸,北条氏康信上的言辞还是十分恭谨,客气的,声言武田家之家事,本北条不该过问,但分属同盟之谊,且为姻亲,忍不住多言几句。

当年镰仓幕府执政北条氏颁下惣领令,希望各武家都能遵从嫡长子即位之事,不应有改。并声言当年武田北条两家,围攻松山城时,北条氏康曾见过武田义信一面,觉得其人品敦厚,举止泰然,实是有家主之风度。

所以希望武田信玄能认真考虑,不要让家中再重演当年油川之乱的悲剧。

北条氏康的意见还算是温婉,信上只是说希望武田义信即位,相对于此,而之后今川家家主今川氏真的态度,无疑就显得咄咄逼人多了。

而令武田信玄真正感到不快的正是今川氏真的来信。

武田信玄拿起今川氏真的信后,哼地一声将之掷于地上,言道:“今川氏真,不如义元公多矣。”

“当年义元公在时,有太原雪斋和尚出谋划策,又有桂寿尼这样有远见卓识之人在幕后,故而才开创骏河,远江,三河三国的基业。而今日太原雪斋故去,而桂寿尼年事已高,又病卧床榻不能理事,今川家自今川氏真执掌已来已是一落千丈了。”

武田信繁叹道:“没料到昔日名门今川家,今日竟后继无人,远江国人反乱尚未平息,松平家已是崛起,现在已一统三河,并虎视远江,反观今川家在三河之势力荡然无存,远江大小国人又不归心、而此刻今川氏真不思平定逆臣,稳定家族内部,还居然有心插手我武田家嫡位传承,真是昏庸之极。”

顿了顿,武田信繁又言道:“到是那松平家当主松平家康,颇为不凡,背后又有尾张织田家支持。我看若是放任下去,将来骏河有可能会入松平家之手。若非盟约所限,与其我武田家在北面与上杉家苦战十余年,未分胜果,倒不如南下并吞骏河,却不失为一条打通沿海之出路。”

武田信玄听了武田信繁如此议论,目光一闪,伸手一挥言道:“与上杉辉虎胜负未分之前,说这些都没有意义,眼下今川氏真自持以亲妹嫁给义信之缘由,质问我,为何冷落义信,反而将军权交给四郎。而信中言辞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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