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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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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的好兄弟,好伙伴,底下却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到了必要时候,可能会互相在背后捅一刀那种。

江马辉盛入城之后。

李晓在神冈城天守阁评定室会见了江马辉盛及随同人员,双方进行的亲切友好的会谈,高度赞扬两家的关系,对江马家现有对武田家的友好态度表示欢迎。

以上都是场面上的屁话,而实际上天守阁内的情势,李晓和江马辉盛都心知肚明,他们无法对从对方身上,看到一点友好的诚意。

“江马殿下,许久不见。”

“李晓大人,不,现在是神冈城城主大人了。”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这还是多亏了,江马殿下鼎立的协助,否则我李晓哪里能有今日?”

江马辉盛眼中愤怒的神色一闪而过,但还是平静地言道:“这一切都是靠李晓大人你经营巧谋,专营而来的,在下实在不敢居功。”

李晓听了江马辉盛话中的钉子,只是微微一笑,故意问道:“江马殿下,似乎我们之间存在着误会,请不妨直说。”

江马辉盛摇了摇头言道:“李晓大人,我们任何没有误会。”

李晓暗暗冷笑,想了一下言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江马常陆介大人,对我有误会了,在姊小路军来袭之际,我曾向贵家求援,却不见一兵一卒,而据我所知,江马常陆大人似乎当时并没有抱恙在身。”

江马辉盛听后,淡然化解言道:“父亲今年已六十多岁了,一些大病小病怎么会没有呢?只不过恰好发作而已。”

按照江马辉盛这么话说,江马时盛的身上的病确实有可能随机发作,李晓言道:“江马殿下,在下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一切的事情已经过去,计较下去没有意思,我们必须放眼将来之事。”

江马辉盛言道:“李晓大人,我这次来仅是代表我江马家,对武田家在神冈城筑城一事,表示祝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允许在下告辞。”

说罢,也不等李晓挽救,江马辉盛就直接起身。

李晓微微诧异,这江马辉盛一向城府深沉,即使态度对自己有所不满,也不会如此明显的,并且还是三番两次地表露在情绪上,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摆出样子做给身边随从看的。

李晓揣测了一番,已琢磨到大概情况,很显然是江马辉盛与武田家内通一事,消息已经泄露,所以他才故意表明自己态度,来与自己划清关系。

李晓站起身来,言道:“江马殿下,何必如此匆匆,眼下风雪很大,请务必请留宿一晚再走。”

其实天守阁窗户外的雪并不大,但李晓这一副主人强留客人这一副强硬的姿态,令江马辉盛也无法拒绝,连他随从也无奈了,只能留下。

当夜,李晓与江马辉盛二人在天守阁中密会。

李晓出声言道:“江马殿下,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所有的话,出我口,即入你耳,绝对没有第三人听到。我再强调一遍,当初江马殿下,拜托在下,夺取江马家家督一事,武田主公和我一直都没有忘记。”

李晓顿了顿继续言道:“并且我武田家的承若依旧,只要江马辉盛大人,能让江马家降伏我武田家,那么我武田家将全力扶助阁下上位,成为江马家家主。”

对于李晓的话,江马辉盛沉思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言道:“情形到了眼下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话好说,父亲大人,已经发现我内通你们武田家一事。我已成为众矢之的了,若稍有异动,说不定父亲大人,就行大义灭亲之举动。”

“果真如此,”李晓点了点头,“不过扶持殿下上位,对我武田家而言,并非难事,只需殿下答应,上位之后降伏我武田家,一切计划,如照旧进行。”

江马辉盛想了一下,反问言道:“李晓大人,请问若是我成为江马家家督,对你们武田家究竟有什么好处呢?请容我猜一猜。”

江马辉盛微微一笑,十分直白地言道:“我想这江马家家主的位置,对武田家而言,谁当家主都是一样,但最重要的就是态度必须倾向武田家。所以相对于父亲大人而言,我对武田家来说,实在是个非常好的人选。”

“原因很简单如果我上位,那么位子必然得来不正,家中肯定有家臣明里反对,暗中不服,那时我就必须更倚重武田家,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到时候信玄公就很有可能,以此来要挟逼在下作城下之盟,或者架空我,让我做一个傀儡,而由武田家来实际掌控这一切。”

“而到了最后,我江马辉盛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被你们武田家一脚踢开,谋夺我江马家的领地,使之成为你们武田家的地盘,到时候李晓大人,你就可以取得我江马家所有领地,成为半个飞驒国的大名,这就是你的野心。而我江马辉盛,最后的结局,只有被你们赐死。”

李晓哈哈一笑,这江马辉盛果然不简单,一眼就窥破了武田信玄的打算。

江马辉盛亦然一笑,身子前倾,向李晓问道:“李小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面对江马辉盛的鄙视,李晓反而是略带愤怒地言道:“江马殿下,你真太令我失望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

李晓哼了一声,言道:“殿下,说句不恭敬的话,你若以如此角度揣测本家主公的意图,并无可厚非,但若是阁下,也是如此揣测我李晓的,那么我对阁下的能力和判断,无疑十分失望。”

江马辉盛目光一闪,问道:“怎么说?”

李晓却反问道:“很简单,若阁下站在我李晓现在的角度,而不是武田家的角度来思考,如何作为才能使得我的利益能够获得最大呢?”

江马辉盛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言道:“请阁下明示。”

李晓站起身,双手负后,然后言道:“飞驒国,虽然地利位置重要,对本家主公而言,是出击越中的要道,所以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中。而对于我李晓而言,飞驒国土地贫瘠,百姓穷困,整日对着高山,一年中有小半年在下雪,通路无法同行,若是我将来的知行地在此,你以为我会高兴吗?”

江马辉盛一愣,言道:“莫非李晓大人,你的意思是在越中?”

“不错,只要我能得到越中大片之地,那么区区神冈城送给你们江马家又有何妨,”李晓斩钉截铁地言道,“这五千石之地,还有神冈城,不过是奉主公之命才得到的。若我要获得知行地,直接向北去越中。越中国北面向海,并有广袤的平原,中部有庄川,神通川,黑部川等河流贯通,十分利于耕种。而越中国之石高,更是十倍于飞驒国。相互比较之下,我李晓不去富饶的越中,而守在这苦寒的飞驒之地,那不是太愚蠢了吗。”

江马辉盛听后琢磨了一番,然后十分欣喜地言道:“果真如此,我想以李晓大人之才具,怎么会甘于这飞驒国五千石知行,原来你的志向在于越中,阁下的志向实在令在下十分佩服。”

李晓暗暗嗤笑,拍马屁的话不要讲了,我不去夺你的飞驒,当然对于你而言是个好人了,我的志向嘛,难道只是区区一个越中,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李晓面上还是一副诚恳地言道:“江马殿下,能理解我就好了。不过殿下考虑也是没错的,飞驒国对于我本家主公的顾虑而言,势在必得,并非是贪图这里的石高,而在于这里的地利。”

“我武田家若要出兵越中,在越后未消灭之前,飞驒国是唯一联系本家的通道。所以完成对飞驒国的占领,建立向越中的通道,对本家而言是势在必行。我武田家绝不能允许类似姊小路家,这样沟通上杉家的势力存在,必须要消灭!同样的江马家若不降服,将来武田主公,也不会对江马家放心,将后路操之在别人之手,必有一日会进行吞并。”

听了李晓赤裸裸地将武田家的战略意图道出后,江马辉盛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武田信玄果真没安好心,真的要派兵铲除我江马家来着。

李晓向江马辉盛点了点头,一副大奸似忠的样子,十分诚恳地言道:“所以在下一直劝阁下降伏我武田家,并非是害了江马家,实在是从长远上替阁下打算,若是不降伏,绝对会招惹来我武田家的讨伐大军。这犹如纸薄的同盟关系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但若是降伏,就不一样了。武田主公,将视江马家,为第二个真田家,第二个小幡家,甚至第二个木曾家来对待。到时候,或许江马家失去了独立的姿态,但是将飞驒国一国之地,全数掌握在手中,完成江马家三代人之梦想,对阁下而言不正是一个将江马家重塑辉煌的契机吗?”

在李晓的胡萝卜加大棒之下,江马辉盛明显是动摇了,一副忧虑的样子,显然是思想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李晓沉声言道:“江马辉盛大人,你还犹豫什么,当断不乱,反受其乱。要知道你夺取江马家家督之位,是在挽救你们江马家,若继续让你那固执的父亲执掌下去,只有令江马家陷入毁灭之中。”

江马辉盛突然将头一抬,然后向前膝行一步,双目直直盯着李晓问道:“武田主公的意图,很好理解,但阁下如此操心我江马家的内政之事,所图谋的利益又在哪里?”

面对江马辉盛的质问,李晓心知这是他最后一个问题了,只要过了这关,江马辉盛就被自己拿下了。

若是江马辉盛上位,江马家降服武田家,对于李晓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李晓没有多想,反问道:“难道智慧如江马殿下一点猜测不出吗?”

江马辉盛仍是一动不动,静待着李晓的回答。

李晓叹口气言道:“原因是我实在已对阁下父亲,十分不满。之前,江马大人在我领地散步谣言,引起民众对我的误会,来阻止我征募民夫筑城。并且这次姊小路家来攻打我,江马大人居然一兵一卒不发,这点不仅是我,连本家主公闻之也十分震怒。所以我有理由质疑江马家所谓对我武田家同盟的承诺。这样的盟友对我李晓而言,有还不如没有。”

“仅仅是如此吗?”江马辉盛继续追问道。

“当然不止如此,飞驒,越中地盘太大,以我李晓今日在武田家的地位,本家的主公,不会将这么大的地盘,都交给我一个人,肯定还会封其他的家臣来管理,或者作为并行同为制约。那么这对我而言,无论换哪位家臣来越中,飞驒这个地盘,对我李晓而言,都存在着变数。”

“变数?”

面对江马辉盛的询问,李晓点了点头回答言道:“是的,阁下对我武田家今日的局势应该十分了解,嫡位之争并非是阁下江马家独有,而我武田家亦不例外,我是武田家哪一位殿下的人,阁下应该早已经知晓。”

江马辉盛点了点头,若是连李晓背后的靠山是谁,都不知道,那江马家真不要在飞驒国继续混下去了。

李晓继续言道:“义信殿下一定会对我武田家将来飞驒国,越中国的攻略插手,这就意味着,很可能将来我武田家在越中,飞驒拓展的领地中,有很大一部分,要纳入义信殿下麾下之人的手中,这对于我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而阁下的江马家不一样,你们是外样,参与不了武田家中枢之事,若是获得领地,对义信殿下,四郎殿下而言,都没有压力,是可以默许的。所以我李晓决定跟阁下合作,让江马家的势力扩大,这样就可以阻止义信殿下,对飞驒,越中的渗透。”

“而更重要的是,我与殿下的情谊,远非其他人能比,我相信殿下执掌江马家家督之位之后,一定会倾向我李晓的,对吗?”

江马辉盛这才终于恍然大悟,言道:“原来如此,李晓大人,连这个都顾虑到了,所以若江马家势力真要扩大,那阁下就能不能容许我的父亲,执掌江马家家督之位置了。若是我执掌江马家表面上看似中立,而实际上内对李晓大人你靠拢,之后,我们两家则并肩同为武田家,在飞驒,越中两国的重臣。李晓大人得一强力的臂助,这是在是高瞻远瞩之举啊。”

李晓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以一副极度诚恳地表情,言道:“没错,这就是我支持江马殿下的原因,一句话,我李晓信得过江马殿下,却信不过其他任何人,就是这样。”

江马辉盛伸手一拍大腿,猛然间一副下了决定的样子。

随之江马辉盛站起身来,大声言道:“好吧,李晓大人,就如此决断。我将全力配合阁下的一切行动。”

李晓见终于说服了江马辉盛,一下子将心中的大石落下,松了一口气。

江马辉盛目光炯炯,显然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不过他也未一时冲昏头脑,慎重地言道:“不过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尚不足扳倒父亲大人,替我掌握江马家的局势,一切都要慎重,特别是今晚我们的谈论,绝对要守密。”

李晓成竹在胸言道:“这是当然,不过扳倒江马大人一事,已势在必行,我决定就在新年之后,我李晓将会率领手下家臣,代表我武田家去高原诹访城,向阁下父亲,以表示新年祝贺。而到时候……”

李晓话锋一转,目光中透出一股决然之色,而口吻中迫出一股杀气言道:“到时候,我们两边联手实行兵谏,迫你父亲下台,让位给你。”

江马辉盛被李晓大胆的计划震惊,原本以为还有半年一年,甚至几年的缓冲期,没想到仅仅几个月之后,就要行此图谋。

江马辉盛身子一颤,言道:“会不会太仓促了一点?”

李晓笑着摇了摇头言道:“一点也不仓促,明年,开春之后,我武田家的飞驒国征讨军将会编成,到时候若是江马家还是以阁下父亲,今日这种态度,那么江马家,就是我武田家飞驒征讨军第一个试刀的对象。待到那时,江马殿下,一切后悔,就已经晚了。”

江马辉盛心想李晓所言明的,武田家对飞驒国的征讨,果真没有虚言,他现在有点暗自庆幸,自己这么快就拿下决断了。

江马辉盛咬了咬牙,也是一副发狠地模样,然后言道:“既然如此,就一切听凭李晓大人的吩咐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本愿寺来人

次日清晨一早,江马辉盛就带着随从向李晓告辞。

李晓这次没有挽留,而是亲自将江马辉盛送出了神冈城。

两人分别时,说了一番客套话,作了一番表面功夫,都是给别人看的,而实际上两人分别之后彼此要作那些动作,进行那些举动,在昨夜时,一切都已经商量妥当了。

送走了江马辉盛之后,李晓见计已售出,显然让他在飞驒国经营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如果兵变成功,江马家落入李晓的掌握之中的一日,也就不远了。

确实固然与越中相较之下,飞驒国土地贫瘠,百姓穷困,但是蚊子肉再小,不也是肉。李晓得到手的,断然没有吐出去的道理。

李晓大有一种越中我要,但飞驒也不能放手。

况且飞驒国地利,对武田家而言极其重要,可连接美浓,越中,信浓三国,四面有高山作为屏障,易守难攻。

李晓若向越中发展,那么飞驒国就是连接本家与越中唯一的通道,李晓绝对有必要,保证自己后路的安全,与本家联络的通畅,否则自己的越中地盘就犹如无根之地,对于武田家而言,也只是一块飞地而已,早晚要丢掉的。

回到本城中,李晓劳累了一个晚上,刚想休息,乘着冬日暖阳,准备睡个温暖的回笼觉。

这时城下武士却向李晓禀报说白川乡的照莲寺有人来访。

待听说照莲寺有人来访,李晓顿时差一点跳了起来,当场讶然言道:“一向宗本愿寺,来找我干嘛?”

李晓盘膝坐在温暖的被窝里,回思起这个宗派一系列辉煌事迹来。

即使一贯自信满满如李晓,此刻也终于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面对的。”

一向宗,本名净土真宗。

在江户时期,德川幕府本着为尊者讳的目的,才改名为一向宗。原因是当时信奉净土真宗的德川家康,后又镇压了本地的一向一揆,于是幕府强制将净土真宗改名为一向宗。

一向宗取名来自于净土真宗的高僧一向俊圣和尚。

当时本愿寺在北陆、摄津、三河及伊势长岛,建立四大据点,势力极其庞大,而手下信众无数。

如果将这股势力统合在一起,其综合超过了当时任何一个战国大名,武田信玄,上杉谦信什么都要甘拜下风。

而照莲寺也是本愿寺设立在飞驒国白川乡的山门,不过照莲寺在飞驒国的势力尚不大,但归云城的内岛家与照莲寺双方是同盟关系。

只要想下加贺国守护大名富山家的例子,李晓就知道,这帮不吃斋念经,只会杀人放火的和尚千万惹不得。

李晓在本丸天守阁会见了这位莲照寺的来使。

对方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僧人,披着玄色僧袍,一见李晓,就双手合十言道:“阿弥陀佛,贫僧明珍,是照莲寺住持明心上人的师弟。明心上人,听闻武田家在我飞驒国,建立一座新城,所以特名我前来道贺。”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胜荣幸,大师请入内详谈。”

“多谢。”

评定室中,李晓与这位明珍大师,分宾主坐下。

李晓右手斜斜枕靠着一桌子般的肋息,心底揣摩着对方的来意。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愿寺和尚与李晓本没有什么交情,此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双方先进行了一番扯皮般的废话,作为一名无所不能的穿越众,李晓在佛学上也有一点研究,就先跟这位明珍大师探讨了一番佛学。

不过这后世的佛理跟这位明珍大师的佛理,明显差距太大。

这位明珍大师本是以一派佛学专家的角度来,说服李晓的,但经常被李晓抛出一些古怪的佛教中的禅问,给蒙得晕头转向。

譬如什么是指月之指,用打车,打牛之喻,来说参禅打坐。

这位明珍大师被李晓问的一问三不知。

实际净土真宗又非临济宗那般整日讲究临机顿悟,不讲究参禅这一套。

本愿寺和尚,只要管整日口念南无阿弥陀佛,所以寺内的僧官对于什么佛理,并非十分精湛,平时糊弄一下老百姓还成,忽悠李晓就有点难度了。

但是也正因为这教义简单的缘故,所以一向宗接受门槛地,受众广泛,可以让当时大字不识的日本普通百姓都能加入其中,所以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

这点比之高高在上,讲究佛法深奥玄妙的天台宗,临济宗,法相宗。他们整日跟你讲什么,诸相、妙心、一念三千,讲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你听不懂也是白搭。

那都是当时武士公卿们才玩得起的。

而一向宗不一样了,只要你会南无阿弥陀佛这六个字,OK,你已经满足一向宗信徒的条件了,死后的西方极乐净土也就与你有缘了。

事实上任何成功的宗教,能够获得成功都源自于,对现世社会不满的抚慰,只要有个修行途径,那么死后就可以升入美好世界进行享受,让人们今生积福,来世得极乐。

而自应仁之乱以来战乱横行,正提供了无数对现世不满的百姓,本愿寺简单的修行办法,加上当和尚期间完全不必守什么结婚嫁娶,杀人,喝酒吃荤之类的戒律,想想也知道是多哈皮的生活。

因此一向宗才在下层百姓中,才获得了那么多的信众。

所以这也是李晓对本愿寺感到畏惧的地方,比如日后狂得没边的织田信长,可以说他,一生之中给他制造麻烦最大的敌手,不是武田信玄,上杉谦信,也不是毛利家,浅井家,朝仓家,三好家,六角家。

而恰恰正是这帮本愿寺的和尚们。

这位本愿寺的明珍大师,对李晓所谓的什么中土禅理,可谓是半点兴趣也奉欠。

而眼见李晓东拉西扯讲半天,明珍大师也已经失去耐性,如果照这个形势下去,李晓足足可以再扯上两个时辰。

所以明珍大师决定直接开门见山,扯回话题,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这边。

“城主大人,对佛理的理解,贫僧深表佩服,只是不知城主大人,您对我净土真宗的看法如何呢?”

李晓暗暗冷笑,心想终于露狐狸尾巴了,于是当面摇了摇头,直接言道:“很抱歉,还不甚了解。”

明珍微微一笑,然后直接问道:“很抱歉,忘了李晓大人,是明国人,那请让贫僧给您讲解一番。”

于是明珍就从头讲起本愿寺的来历。

本愿寺,脱胎于日本佛教圣地南都北岭比叡山延历寺,也就是日后被织田信长放火烧的那个,延历寺是天台宗。

一位原本比叡山延历寺法然和尚,以“教在天台,行归净土”的教义,开创了净土宗。

本愿寺之名,来自于大弥陀经四十八愿中第十八愿之意,念往生之愿,选择本愿,本愿三心的愿,至心信乐之愿,往相信心之愿。

后净土真宗第八代上人莲如,为躲避比叡山延历寺的追杀,逃难到越前吉崎山。

信徒闻之,四方云集而来,并在吉崎山驻扎,成为北陆本源寺大本营,吉崎御坊。

后来北陆本愿寺影响力逐步扩大,并在临近越前的加贺国,掀起恐怖的一向一揆起义的农民暴动。

无数临时武装起来的百姓,山呼海啸着‘南无阿弥陀佛’的响亮佛号,直接攻进守护大名富坚政亲的居城之中,逼迫幕府任命一国守护富坚政亲自杀。

一向宗的和尚们,自此开创了日本历史上的先河,将加贺国彻底推向无政府化的领地,实现人民翻身作主把家当,百姓自治的极乐净土。

说到这里时候,明珍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自豪之意,同时意味深长看向李晓一眼。

对此李晓自然心知肚明,人家一国守护,堂堂的大名,就如此被本愿寺上人一句话,被掀起的农民暴动给推翻了,你李晓有几斤几量,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要不要投入我本愿寺的怀抱,你自己看着办。

之后加贺国已是本愿寺在北陆的大本营了,并且本愿寺的势力,还在向四面扩张,他们的首要目标,说来也很搞笑,就是上洛。

嗯,没错,上洛开建京都大御坊,临驾于幕府之上,将极乐净土布于四海之内,什么将军,管领,大名,在我本愿寺法主眼底一切都是浮云。

在宗教战争的名义下,加贺本愿寺的信徒们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拿起了自家的菜刀,木板,口念着‘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

目标只有一个,京都!京都!

最后加贺本愿寺竟然一口气组织起的三十万(数字太夸张了)大军上洛。

可惜本愿寺这一宏图伟业在九头龙川之战中,折戟沉沙,朝仓家的名将朝仓宗滴一战击败这股上洛大军,三十万大军崩溃四散。

上洛大业就此破灭。

而之后加贺本愿寺一直在这个方向与朝仓家死掐,不过毫无进展,本愿寺向越前的攻势受挫,于是只好改向能登,越中,飞驒这三国渗透。

现在李晓就是本愿寺向飞驒渗透的目标之一。

而今日这位莲照寺的明珍,说是来拜会李晓的,而实际上正是要试探他对本愿寺的态度,如果李晓对本愿寺怀有恶意,那么很遗憾,李晓很快就要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了。

明珍接下来话中的意思,就很有点露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来了,他就要让李晓表个态,怎么样要不要跟在我本愿寺旗下干。

“所以说城主大人,只要信奉我净土真宗,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如此阁下很可以得到很多支持和帮助。”

李晓暗暗冷笑,他当然不会加入净土真宗了,佛学并是出世之学,不在于世上的专营,而这些和尚们明显已经偏离了原本的教义,利用下层无知的民众,去牺牲,去流血,来达成自己的利益和野心。

并且李晓还需考虑武田信玄的态度。

武田信玄信仰的是天台宗,并且获得天台宗大僧正这一名声显赫的僧官荣誉。若是李晓表露出要信奉净土真宗,那么很显然会引起武田信玄的不快。

当初武田家猛将原虎胤,因为信仰日莲宗,而被武田信玄发现。

结果原虎胤被武田信玄赶出了家臣团,流浪至北条家,三年以后才被召回。

所以为了在武田家中的前途,李晓无论如何也不能信什么净土真宗。

不过李晓无法当面拒绝,更不能贸然竖立本愿寺这样的大敌,将来他在越中立足,就必须直面越后之上杉谦信。

到时候本愿寺将是他的臂助,所以本愿寺这帮和尚,李晓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李晓微微一笑,言道:“我对贵宗的宗旨和佛理,以及贵法主普渡众生的宏愿,十分佩服欣赏。”

明珍听了大喜,言道:“城主大人,真是这样想吗?”

“千真万确”,李晓点了点头言道,“只不过很可惜,在明国时候,我已信仰了其他宗门,所以对贵宗的邀请,只有十分遗憾了。”

“原来如此。”明珍点了点头,既然李晓已经信仰了其他宗门,那么他也无法强求,不过既然收获了李晓对一向宗的善意,那么他来此也不算白跑一趟。

于是明珍起身告辞,李晓见送走了这个麻烦,也是松下了一个口气。

李晓送明珍出门时,李晓突然言道:“听说归云成内岛城主,与贵寺来往很近,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认识一下呢?”

“哦?”明珍突然诧异言道,“阁下为什么要认识内岛城主呢?”

李晓笑了笑言道:“明珍大师,实际上我武田家与本愿寺之中,并非外人。我武田家出兵越中,完成对越后的侧击,很多地方还要拜托贵寺的支持。要知道越后之上杉辉虎,正是我们武田家和本愿寺两者共同的大敌。”

李晓说的武田家与本愿寺并非外人,是因为武田信玄和本愿寺现在的法主显如上人,两人的正室都是三条家的女子,两人说起来还是连襟关系。

而武田信玄正是利用这层关系,拜托加贺越中的本愿寺势力,在第四次川中岛合战,前几个月时候,攻入上杉谦信的越后,以达到牵制的目的。

上杉谦信本人是信奉真言宗的,而与本愿寺的关系,不用多说了,他的祖父就战死在一向一揆中,所以两家可谓是势不两立。

明珍听李晓问内岛家,随即笑道:“城主大人,莫非你要对姊小路家下手了,若内岛家能够中立,那么姊小路良赖无疑断去了一臂。”

李晓见明珍如此推断,哈哈一笑,并非承认也未否认。

明珍回答言道:“城主大人,这事关乎本寺与武田家的大战略,这样的事,并非贫僧可以决断的。不过在下,可以将阁下的意思,转告给主持,让他来回复,不知如何?”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正该如此,那我就期待阁下的佳音了。”

第一百七十章 忍者部队

入冬以来飞驒国迎来了最大的一次风雪,呼啸的山风裹着雪没有目的随处乱打,那雪粉啪啪地打着窗格上沙沙作响。

大雪覆盖了整个神冈城,屋子上的积雪压得厚厚的,刚建成不久的屋顶在积雪的堆压下发出咯咯的响声。

气温骤寒,点水成冰。

神冈城中无论是武士还是常备,都躲在屋敷之中,躲避这严寒的天气。

虽然神冈城是赶制而成的,但质量却并没有下降,尽管风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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