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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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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随即唤李晓来到面前,言道:“李晓,这位是我弟弟信繁,他精通你们明国的文化,对于四书五经,汉字的书法都有很深的研究,日后你就跟随在他身边一段日子,拜他当老师,学习这里的语言。”

李晓看了正不断微笑着武田信繁,心道原来此人是个中国通,自己在他面前可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才是。

李晓当然是上前参见,武田信繁显得则也是一副非常十分欣喜的模样。

在大部分日本战国游戏中,武田信繁是位出场很短暂的人物,但对于此刻的武田家而言,他却是二号人物,文武兼备,仅次于其兄。

在早年,武田家家主武田信虎,本打算废除嫡子信玄,让更得他喜爱的二子信繁来继承武田家家业。可是后来武田信玄在家臣的支持下,反是放逐了他的父亲信虎,成为家主。

在父亲与兄长两相为难中,信繁选择了兄长。正是由于他的支持,在信虎离去后,武田家家臣团至始至终,空前地团结在信玄的麾下。

之后信繁一直支持兄长,参与了武田家每一场战争,犹如影子一般追随着信玄,其战略战术的能力并不逊色于其兄多少,稳居武田家第二把交椅。

按照信玄的吩咐,李晓作为寄骑,被派往信繁麾下,但李晓未料到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武田胜赖,与李晓一同被派信繁这位叔父的麾下。

武田信玄竟有让李晓教导胜赖武艺的意思。

坐在栗色的大马上,李晓内心极度的忐忑,作个一个现代人要他开自行,摩托,甚至宝马,奔驰等等交通工具都没问题。

但要他骑马,李晓的骑术根本无从说起嘛,不要说策马奔驰,就连最简单的代步前行也并不稳妥。

在颠簸的信浓山间小路行走,加上一身行动不便的铠甲,特别是肩膀上两片过分夸张的大袖(即保护肩部的铠甲),令他双手无法控制住自身的平衡。而且腰间那一长一短两柄腰刀,按照日本人的说法,短的叫肋差,长的叫太刀,这两柄刀格得他几乎无法扭腰,令他分外难受。

幸好李晓没佩戴遮盖下巴和面颊还有脖子的喉轮,否则真要窒息死了。

但现在情况也不是太好,亏得李晓胯下这匹东洋马颇为温顺,若真要将李晓颠下马来了,那可要丢人丢大发了。

“李晓,恐怕是第一次乘马吧?”

李晓转过头,看见武田信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稳稳当当骑乘在马上对李晓说话。

李晓不住调整在马鞍上的坐姿,犹如便秘般坐立不安,他心知自己现在无疑是狼狈极了。最主要的是,他对外声明自己身为一名明朝武将,却明显不会骑乘,这显然与武将的身份不合。

李晓用尴尬的表情,来掩饰内心的慌张,开口言道:“在下确实不太会乘马,李某镇守的福建,多是丘陵水泽,所以马匹虽不缺乏,但却难以驰骋,即使身为将领,我也多是步行。”

武田信繁这才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哈哈笑道:“原来如此。”而这时之前败给李晓,仍有几分不服气的武田胜赖却插口道:“武士不会骑马,这简直是种耻辱。”

说完武田胜赖重重了抽了一马鞭,驰骋到李晓前头去了,远远将他抛在身后。

李晓见武田胜赖如此小孩斗气般心性,不由呵呵一笑,同时感觉到身旁的武田信繁,仍是注视着自己。李晓暗暗提防,不论是信玄,信繁这兄弟二人都是心细之人,要想不让对方在细节处看出一点端倪来,这点很难。

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李晓只有尽快适应战国武将的身份,并融入武田家的氛围,这才是当前最关键的。于是李晓立即虚心向武田信繁讨教起马术来。

武田信繁并不藏私,将自己平时对马术一些心得和见解说出,李晓学习后,马术立即见长,这点让武田信繁也极有成就感。一个教的兴起,一个学的开心,很快两人的‘友好度’就快速上升。

在李晓适应在胯下战马的颠簸后,两人便开始攀谈,武田信繁于是和他介绍起武田家的渊源。

先从先祖源的新罗三郎义光说起,到义光之子信义改姓武田,成为武田家第一代家主,之后武田家经历内乱,由二十四家主武田信虎才再度崛起,统一了甲斐国,版图现在于现任家主,武田信玄上达到了辉煌,基本并吞了信浓国。

而这一切李晓早已熟练在胸,但他现在更在乎自己身处于日本战国的什么年代,现在的年号肯定不是天文年间,也绝非后来的天正年间,最大可能应该是永禄年间。

对于通关无数遍信长野望和太阁立志传的李晓而论,熟知每一个剧本的起始年代,是一个很基本的常识。就像玩惯三国志系列的骨灰玩家,闭着眼睛也能说出,黄巾之乱的剧本是从公元184年起始的一样。

如果说这时信玄已经占领了信浓国的全境。那么将不可避免的,与北方越后国,有‘越后之龙’之称的上杉谦信起冲突。在历史上上杉谦信在得到被武田家驱逐出境的信浓豪强支持后,五次带兵与武田信玄作战于川中岛一带。

这一段历史,在以前看过的电影《天与地》中,曾被详细描述过。

武田信玄,上杉谦信这两人并称当世之雄,两者军略与麾下军力,皆不相上下。正是这两人在信浓一地作战十余年,消耗了太多的时间,并毫无寸进,以致都错过了彼此统一日本的最好时机,这点令无数后来读史者而感到扼腕可惜。

随着武田信繁的讲述,事实果然如李晓所料想,武田家不仅早与上杉家开战,并且在之前三次与上杉谦信的大军对峙于川中岛。

而现在公元1561年,日本永禄四年,武田信玄第四次率军,从甲斐北上与上杉谦信在川中岛附近对阵,史称第四次川中岛合战。

第四章 足轻大将

在蜿蜒的千曲川河畔,李晓在行了一段山路后,与武田信繁本部人马会合。武田信繁,李晓赶到河畔时,这时候差不多正赶上饭点,信繁所属人马,暂时驻扎在河畔,兵士们正忙着打水烧饭。

甲斐国一向贫瘠,粮食常不足以自给自足,所以在国中老百姓时常吃不饱,普通武士处境相较略好,但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以往武田家士兵出征时,都是自备粮食,食物的种类都是各种杂粮,如芥麦粉,黍粉之类的。所以当时对武田家而言,征服了盛产米粮的信浓国,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一直是家督到普通士兵,从上至下每一个人的梦想。

而武田家穷信虎,信玄二代家督之力,费了二十年功夫,终于完全控制了信浓,此举不仅意味着领土面积的扩大(信浓国国土面积较甲斐国要大一倍以上),更使得武田家在粮食上完成了自给自足。

由于是行军途中,仓促之间无法架起锅碗来煮饭,所以将士们都从系上身上的‘腰便(即干粮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饭团来。

然后兵士们就生起火堆,一面将饭团用树枝叉起,放在上火堆上烤,一面也烧点热水。上至武田信繁,下至低级的农兵,从主将到士兵都是一样的吃食,一起吃饭团。

李晓初始时颇感到新鲜,他栗色战马被牵去喂草,分到饭团后,于是学着普通士兵们一样,将饭团放在火上烧烤。李晓看到不少人都将饭团的表皮都烧得焦黑,这样闻起有股勾人食欲的焦香。

李晓将饭团烤热后,即放入口中嚼起,饭团中似乎还放了梅子,当饭粒在嘴里咀嚼时,还有股酸酸的梅子汁味道渗入其中,别有一番风味。

“行军。”

传令兵发出信号,李晓囫囵吞枣般将剩下半个饭团都吞了下去,这点食物只够他打底了,五成饱都没有的,结果就上路了。

但似乎其他的士兵的饭量都也只有一个饭团这样,但貌似也都吃饱了一副恢复精力,振作士气,重新上路的模样。

早听过这个时代的日本人基本都是营养不良,对于农兵而言也只有战时才有大米饭吃,平素都吃些杂粮。所以他们的饭量基本都很小,属于吃得少干得多型。

为了巩固信浓的统治,武田信玄从甲府到川中岛修筑了一条直道,沿着直道从甲府到信浓需一百六十公里的路程,骑兵六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尽管如此,信玄还在沿途修筑了许多的烽火台,用狼烟的方式来传达敌情,一旦上杉家出兵北信浓,甲府的武田信玄只需两个小时,就可以得知消息,并可做出快速的判断而出兵。

武田信繁的部队默声前进,前不久下过大雨的缘故,路上很是泥泞,部队后的小荷驮车队行走很是艰难。

崎岖狭长的山路加上糟糕的路况,使得信繁的本队每小时行进1公里不到,偏偏就在这时驮运的驮车陷入泥泞中难以拔出,一旁十几名农兵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将驮车拉出。

几个督促武士尽管连连大声呵斥,并拳打脚踢,仍不能逼得这十几个农兵爆发出神力将驮车拉出。

于是信繁队的行进就此耽搁下来。这时候后队的穴山信君部也已经赶上也被前队堵在山路上,一步也前进不得。

如此如何是好?错过了宿地也罢了,延缓了大军行进才是问题。武田信繁颇为为难,这时候蜈蚣传旗已经带来了信玄的指令,责令信繁加速前进。

武田胜赖见了忙向武田信繁建言道:“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眼下只有砍断驮车上的捆绳,将辎重卸下车各自背负,一定可以将车轮拖出泥泞。”

听了武田胜赖的建议,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砍断捆绳卸货也耗费时间,何况即使成功,这山路难走,难不成叫我们的兵士扛着粮食跋涉?”

眼见天渐渐暗沉,信繁他们都愁容不展,延误了军令,这可是大罪。

这时李晓跳下马来,来到陷入泥泽中的驮车前,大声说道:“把绳子拴在马上,用畜力把车拉上去。”

见四周人一脸茫然,李晓才想到是言语不通。于是李晓亲自动手将一名士兵肩上绳子解下捆在自己的栗色大马上。

日本在明治之前一直没有马车,因为马太稀缺而珍贵,所以无人拿来当畜力使用。所谓的驮车用的都是人力。

武田家的士兵谁都没想到用马来拖车,这想法太奢侈了。而骑马的武士更是爱惜自己的战马,即使想到也不会肯拿来拖车使用的。

眼见作为武士的李晓身先士卒,并将自己的马匹都贡献出来了,农兵们哪敢不卖气力,一时人人奋勇争先,齐心用力一下奋力拖拉驮车。

车子拉出的一刻,众军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好似打了胜战一般。李晓可以感觉到众人脸上对自己都是钦佩之色。

“李晓,真是辛苦你了。”信繁也是满脸喜色。

李晓答说:“岂敢,不过我看下面的路同样不好走,我看见左侧山上有片竹林,不如砍些竹子,刨成竹片轮流搁在车轮前,如此就不用担心再陷入泥里。”

“原来如此。”

信繁摸着胡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李晓的建议当作命令被执行下去。

晚上信繁本队扎下大营,自有士兵主动替李晓扎好了帐篷。今日李晓的作为已经得到众将士的佩服,而信繁对他也很是器重,惟独胜赖犹在一旁,不甚服气地说这种程度的事,自己也很容易办到。

李晓此刻正惬意躺在帐篷的稻草堆上,嘴里叼着草根,仰望着天上的星辰。这时武田信繁与他的长子武田信丰突然来访。

武田信丰年纪与武田胜赖差不多,看得颇为随和,气质颇像他的父亲有种敦厚的感觉。

李晓连忙行礼拜见,武田信繁笑着说:“李晓不必多礼,今日若不是你,我队也不能快速地通过山谷,真是多亏了你了。”

李晓笑道:“这是属下分内的事,在我们大明朝,战马不计其数,平时乡间富裕的农夫也会骑马来代步,拖车。但貌似你们你们没有这个习惯。”李晓对于自己的老家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了。

武田信繁听了露出明国果真强大的表情,随即言道:“不错,日本战马稀少,养一匹战马的开销足以供应五名武士的开支,一般的武士根本不会骑马,所以即便我们甲斐盛产战马,又有金山的支持,所以才组建养了一支五百人的赤备骑兵队。”

李晓听了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的栗色战马,也是要自己出钱,这可是一大笔开销。凭自己现在足轻组头级武士,一个月五贯的俸禄,长久之下绝对养不起,必须赶紧立下战功提升俸禄才是。如果能被武田家封为直臣,甚至一块封地,那就爽到了。

武田信繁并不知李晓心底如何所想,哈哈一笑,随即言道:“李晓,既然你已经是我们武田家的武士了,那么我直接任命你为我部队的足轻大将。”

李晓听了一愣,在战国时,低级武士都是从足轻组头担任起。

李晓没想到武田信繁一下就任命自己为足轻大将,给与了如此高的期望。

由于武田家并未实行兵农分离,打仗依赖零时征募来的农兵。农兵在战场上战斗力略差,所以低级武士就犹如军队里的基层军官,也是作战的中间和主力。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低级武士就相当于军队中士官,班长这一级别的低级军官。众所周知,在近代战争中,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很大成分上就是决定于低级军官素质。

李晓当下说道:“多谢,信繁公。”

第五章 对峙川中岛

次日,李晓便直接指挥一支二十多人的足轻小队,因为是新手上路,武田信繁特派了有两名旗本武士,来指导自己工作,来协助自己管理这二十多名农兵。

甲斐国的士兵是山民出身,一向吃苦耐劳而著称,可以说险山恶水出刁民。加上战国时日本民间武风极盛,在还没有下达刀狩令前,即使农村也有刀枪武器自卫,所以即使村民之间的斗殴也绝不是农夫三拳有点疼那么简单。

李晓检阅了一番自己的士兵,这时候的日本农兵,除了个头偏矮,微微缺乏营养而显得瘦弱外,总体而论忍耐性,纪律性都不错,按照后世的观点,这符合训练成一支军纪森严的精锐部队条件。

由于语言沟通不便,李晓并未打算怎么训练这支部队,因为农兵农兵,打完仗还要回去种田,但他也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说法,于是从俸禄里拿出两贯,每人一百文让他们好好替自己出力,并声明如果在战场上斩下首级,就再赏赐他们一百文,若是讨取对方武士,则可晋升为武士。

这些农兵见这么多的赏赐,还有前途在诱惑,顿时感激涕零,深觉得这位明国来的武士大人,果然是个值得跟随人物。

在三日前,武田信玄已从本城踯躅崎馆出兵,与各谱代家臣的部队会合成,接着甲州(甲斐)踏入信州(信浓)的领地。之后信浓各依附武田家的豪族和镇守诸将,也纷纷领兵前来会合,兵势更强。

“我武田家的大军真是威武啊。”李晓身边的武田信丰,看着大军行进不禁感叹说道。

李晓看着武田信丰青涩的面容,作为信繁的长子,武田信丰今年虽才二十岁,但早已元服,参加了数次武田家的征战了。

李晓听了对方的感叹,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身旁齐头并进的大军。武田家一队队的足轻队,骑兵队,铁炮队正埋头前进,那铠甲声,马蹄声,简直像暴涨的河水一样。

而插着‘百足蜈蚣’旗指物的使番(传令兵),驱动着座下的健马往返于军队前后,传达命令。

在不远处身后就是武田信玄的旗本队,作为本阵总大将的标志,武田信玄旗印‘孙子四如真言旗’正耸立在上方。

旗帜上书着‘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这十六字是武田信玄选自孙子兵法之中。

后人常用“风林火山”这四字作为甲斐流军学的精要,以前李晓玩太阁五时,风林火山这张卡片也是合战技能里逆天级别的,使用后获得攻击力,守备力,移动力上升的效果。

李晓马术此时已经不错,与武田信繁和他们两个儿子,用着新学来蹩脚的日语与他们交谈。虽然李晓的学习能力令几个人感到惊叹,但语法上一些错误用法,仍不时惹得武田信繁等人哈哈大笑。

武田信丰则一脸兴奋激动地向信繁言道:“父亲大人,这一次出征的军势有一万八千人之多,是武田家以往何时有如此雄伟的兵力,想起将要与越军(越后军)的决战,我身上的血液就要沸腾起来。”

“不是一万八千,而是整整的二万大军,海津城内还有信昌公的两千人。”武田胜赖随即出口反驳了堂兄信丰的说法。武田胜赖眼下,颇有一种年轻人的好胜心,处处想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

武田信丰听武田胜赖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顾及到胜赖主公之子的身份。

信繁笑着看着自己的侄儿与儿子的争论,然后说道:“越军亦是倾国而出,据前方细作探报,越后军在妻女山本阵有一万三千人马,而在善兰寺还有三千人马。军力与我军势均力敌。”

提及越军的善战,还有至今不败的绝代武将上杉谦信,武田信繁等人面色又微微沉重起来。第四次川中岛在日本战国中期,绝对算是一场大规模的合战,双方合计兵力大约在四万上下。而当时日本,所有适龄,可以服军役的男子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五十万人。

越后,甲斐两国的势力,都是倾国动员,若是在决战中能战胜对手,便可以放心地上洛,而没有后方的顾虑。

但作为穿越者,李晓当然知道此战的结局,关于武田信玄与上衫谦信这两位并世之雄谁胜谁负,论坛上,还有两家的粉丝各有不同说法,存在争议,而从长远的大局上看,两家的对峙并没有最后的胜者。

川中岛合战,武田上衫家都元气大伤,暂时无力上洛,错过统一天下最好的时机。而尾长大名织田信长却凭借着去年捅狭间击败今川义元的威势,在此后的二十一年中如疾风怒涛般席卷了整个天下。

尽管在日后,武田家与上杉家都给织田家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那时候织田信长气候已成,其优势已经很难撼动了。

而熟知这一切的李晓,在心底暗暗盘算的,不知是否可以凭自己个人的努力,给武田家带来一个与历史上不一样的川中岛呢。

经过连日跋涉,武田军沿着昔日信浓所修的直道,已渐渐靠近作战目的地川中岛。

川中岛的南边是发源自甲斐的千曲川,与发源自南驹岳的犀川在川中岛合流,川中岛就是两川之间一块三角洲地带。

千曲川,川如其名,水流缓慢,河道卷曲,南面是信玄的信浓之地。犀川的水流流速极快,北边是谦信的越后。

永禄三年,武田信玄采纳山本勘助的建议,仅用八十日在千曲川东侧构筑海津城,由武田家名将高板昌信,率领两千兵马驻守。

而海津城距离上杉谦信的居城春日山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对此上杉谦信自然绝不能容忍。

永禄四年,即公元一五六一年,对于军神而言,不是忙一个字可以形容的。

先是好容易在内部平定了,由信玄暗中使坏,所挑起的一向宗乱。之后上杉谦信以关东管领的名义,集结了关东诸侯十万大军,讨伐武田同盟北条家。

面对如此空前强大的军势,北条家一面祭起龟缩防守的大旗,一面向武田家求援,在依赖有‘日本第一坚城’之称的小田原城的坚固壁垒下,困守一个月之久。

虽然未攻克小田原城,不过北条却因此元气大伤,上杉谦信班师路上,于镰仓鹤冈八幡宫正式继承关东管领之位。

上杉谦信六月返回越后,八月十四日率领一万六千名越后军从春日山城出阵,十六日越后军绕过海津城,于川中岛南部的妻女山立下本阵。

而到了八月二十四日,武田军一万八千抵达川中岛,于茶臼山立下本阵。距离上杉家的本阵妻女山,只有八里。而武田军所处的位置不仅挡住了,越后军退往越后的道路,并且切断善光寺通往妻女山的补给线路。

但上杉谦信似乎对此危机并不理会,于本阵中按兵不动。据武田家的细作和探子回报,每日都可以听见从妻女山上传来能乐的吹笛和击鼓声。

于是两军暂时就在川中岛一带展开了对峙。

第六章 武田信廉

李晓这几日仍是在不断地锻炼自己的武技,马术。作为武将这可是吃饭的本钱。除此以外,李晓也努力学习日文,让自己可以融入普通生活之中。

胜赖平时仍一副世家公子的傲慢,对年长他四五岁的李晓一副不理睬的模样。将信玄交代他好生向李晓学习武艺的话抛之脑后。

与李晓平时相善的,是信繁父子。信繁平日处置军务没那么多空闲。所以李晓日文都是问武田信丰学的,并且进展十分神速。

这点以至于信繁与信丰父子两人都是以一种拜服的目光看李晓的,现在李晓的日语水平已经相当可以了,除了少数用法错误外,简单的沟通已没有问题了——感谢多年来AV,邪恶动漫的教导。

除了学习日文外,李晓的汉学水平也令对此颇有研究的信繁赞叹不已。

当时在日本上层的公卿都以比较‘崇洋媚外’。这里的‘洋’和‘外’,自然指得是大洋彼岸的中国。

公卿们以通晓汉学,写汉字为荣,后来这股风气也传至武家之中。在武田家中,例如信玄信繁两人都有较好的汉文修养。

所以有时李晓与信丰这对老师徒弟也会时常交换角色,一个教汉文,一个教日文。

“李晓,你写的字怎么和汉书上看起来不一样,好多字都少了几个笔画。”信丰见沙盘上李晓书写的汉字,与平日父亲教授的不同,于是诧异地问道。

面对武田信丰的提问,李晓哈哈一笑,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几百年后的简体字吧。李晓开口解释说,这是汉字的另一种写法,为的是书写的更流畅一点。

反正这是在日本,自己如此信口胡绉,也不怕被人揭穿。信丰显然对李晓的话深以为然,一脸钦佩地说:“阁下真是厉害,居然懂得这么多写法。”

两人正说话之间,忽然听见有人在帐外说:“当真有这种汉文么?我怎么不知道。”

李晓抬起头,见对方是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其相貌与武田信玄,武田信繁都十分相似。

武田信丰见到这男子,十分惊喜地上前喊了一声:“叔父大人。”

听武田信丰如此说,李晓心底猜到,莫非此人就是武田信玄另一个弟弟武田信廉,出家后又称武田逍遥轩。此人因为相貌与兄长相似,所以常常也可以出任影武者,作为信玄的替身在外出身。

而信廉本人虽出身于武家,却十分博学多才,尤其擅长于绘画,雕塑,简单说来就是那种上马能砍人,下马能作诗画画的将才。

武田信廉以文化人和武将双重身份因而在后世十分有名。

而武田胜赖正跟在信廉身后,看向李晓,说道:“叔叔,这位就是明国来的武将。”介绍完武田胜赖又低声说了句:“哼,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武田信廉看了胜赖一眼,呵呵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柄竹制的小纸扇,噗地一声打开,上面似乎绘着一副雨山墨竹图。

这番姿态若不是对方一身武将打扮,李晓差点把他当做‘笑傲王侯公卿’的山林雅士。

李晓笑了笑,指着武田信廉扇子对他说道:“可否借扇子一观。”

武田信廉点点头,将扇子递给李晓,然后言道:“听闻明国人物锦绣,拙作还请指教。”

对方中文也十分流利,丝毫不逊色于武田信繁,汉文水平也是相当的高。

看得对方说得颇为诚恳的模样,李晓心底颇有几分忐忑,自己国画的水平可不怎么样,更不用评论这位大师级人物的画作了。

武田胜赖也在一旁冷声冷语地说道:“叔父的画作,在京里可是连公卿都争相出金购买的,你技艺低也就罢了,可不要随意诽谤我叔父的画作。”

李晓不理会武田胜赖,将接过扇子一看,这武田信廉的画技果真非常高,连自己这个不会作画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副空山新雨后,翠竹生长的勃勃生机,仅仅是几笔勾勒,就活灵活现地浮于纸上。

现在李晓有几分骑虎难下,自己不可能无中生有说这副画有问题,何况以自己的水平也说不来,若是什么都不说退还回去,也会将武田家的人看轻,更会叫胜赖再度讥讽一番。

李晓微微一笑已有了办法,将扇子一合,双手奉还然后言道:“阁下的画技果然一流,令在下无可挑剔。”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廉接过扇子淡然点头,李晓话锋一转:“可是却有点美中不足。”

李晓的话令众人摸不清头脑,前面既说无可挑剔,后面又说美中不足,这不是自相矛盾。就在武田胜赖要开口喝叱李晓时,武田信廉挥手示意对方不必多言,问道:“你说还有哪点美中不足?”

李晓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看阁下扇面右下角有一大块留白,想必此画作尚欠缺一篇好诗附上,故而才说美中不足。正好我这里有首词,可配得上这画中意境。”

武田信廉听了双眼一亮,忙追问说:“请快说。”

李晓点点头走到营帐中,长吟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莫听穿林打叶声……,武田信廉反反复复地将李晓所念的词读了三四遍,突然重重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武田信廉忙走到桌上,深深呼吸一口气,将方才李晓写字的笔提起,一边念词,一边龙飞凤舞般在扇面上题字。

将墨迹吹干后,武田信廉将扇子轻轻一折,然后旁若无人,自顾着边歌边舞,跳起一段能舞来。

信廉举动在李晓眼底颇为怪异,似乎日本人在高兴或悲伤到极点,感情需要宣泄时,都会自跳段好似羊癫疯般的能舞。

有名的如织田信长,在关乎织田家存亡的桶狭间合战前夜,织田信长正在被窝睡觉,在得知今川义元宿营的消息立即爬起,命令小姓斟酒,在被窝里一盅盅地喝,喝得半醉后就站起来唱舞了著名能乐(敦盛)里“人间五十年”云云,而后马上出兵夜战稀里糊涂地大破今川义元。

信廉唱的词是和歌,和歌属于中古时日语的发音,李晓自然听不懂。

但当信廉舞毕后,长叹一声,轻摇了几下折扇,仿佛诗人般感慨言道:“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比及大诗人苏轼词来,他诗中幽玄的境地,又岂是我区区画技万分之一可以比拟的。”

这武田信廉的汉文水平果真不俗,这首词正是大词人苏轼所作的,其中飘洒写意的意境正与此画应景。

李晓一阵老脸,幸亏刚才他没干剽窃大作的事情,否则给人揭穿,就无颜以对了。

说罢信廉将折扇系在腰间,然后不说一句地大步迈出。而武田胜赖,武田信丰见李晓三言两语就折服了自己这位文采赫赫的叔父,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李晓只是双手抱胸,矜持地微笑,颇有几分装B的气质。

“武田胜赖。”

武田胜赖想了想正要退出帐外,这时突然李晓出声叫住了他,并毫不客气叫他的名字。

武田胜赖眉毛一挑,似乎以为李晓要刁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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