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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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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当真?”

木曾义昌听了大惊失色,他本以为将李晓掌握手中,武田家再也无人可以抑制其,木曾家就肆无忌惮的可以造反了。

木曾义昌心底充满无比的懊悔之意,心道早知如此,就再观望一阵,再做反叛武田的决定了。

而上杉谦信看出木曾义昌的犹豫和挣扎,脸上更是不掩饰厌恶之情,言道:“木曾殿下,是否反悔了,乘现在局势未明,我奉劝阁下还是木曾谷,重做打算,今日之事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木曾义昌身子抖了一下,他亦感觉到上杉谦信对他的冷淡之意。

于是心高气傲的他,顿时从心底冒出一股怒意,心道:既已是决定造反,就不能回头,上杉谦信此人如此孤傲,不是英主,否则亦不会毕生都斗不过信玄。既然上杉不容我,我木曾家自有取出,我就投向织田。

我木曾家可是信浓国举足轻重的大名,织田必然会笑纳,上杉谦信你不接受我,就是你上杉家的损失。

想到这里,木曾义昌淡然地施礼,之后默然退出营帐之外。

上杉谦信看着木曾义昌远去,哼地一声,言道:“似木曾义昌这样反复小人,背主求荣之奸臣,他的存在实在践踏一名武士应该遵守义理。”

上杉谦信言毕,斋藤朝信在一旁言道:“不过此等小人,有时却十分有用。”

上杉谦信笑道:“我一贯是合则来,不合则去。”

斋藤朝信听了暗叹口气,心想上杉谦信正太秉持于义理,所以不能合尘同光。

正待上杉谦信说完之后,一名武士进入军帐之中,向上杉谦信禀报言道:“主公,柴田胜家派忍者送来密信。”

上杉谦信见此立即接过密信,飞快地看了一遍,言道:“柴田已决定对武田军进行决战,而定胜负。”

“决战?”

斋藤朝信言道,“难道柴田胜家真以为在李晓不在之下,击败李正。要知道李正军团下,还有本多正信,竹中重治,神保长宪,藤堂高虎等谋臣强将。柴田没有那么轻易胜的。”

上杉谦信摇了摇头,言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织田家四大军团总大将中,就数柴田最有野心。他也算织田家中数一数二的大将了,现在他忍耐了两年,必然乘此机会,发动攻势一战而下北陆,李家危矣。”

“那么我们该如何处置?”斋藤朝信问道。

上杉谦信想了下,言道:“很简单,北陆道是我上洛之途径,无论如何必须将越中,加贺两国打通。”

“此战若是柴田胜,则本家乘势迫降李家,之后席卷北陆,与柴田一决雌雄。若是李家胜利,则必定元气大伤,我亦可乘此机会,攻下越中。两雄相争,胜者亦是元气大伤,这是李晓都无法挽回的变数,而这正是我上杉谦信的良机。”

说到这里,上杉谦信沉声言道:“斋藤你率五千军势,在此监视高坂昌信的北信浓军团。之后我会率主力大军北返,沿着北陆道进取,与柴田,武田两者之间的胜者,与之决战一份胜负!”

天正五年,九月。

就在武田家家主武田信胜调集两万大军从踯躅崎馆出阵,向三河的德川家发动进攻之时。

激战多年的北陆道,因为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同时从两面进攻飞驒越中军团,而因此引发了大战。

在加贺,休整了三日之后。

九月五日,在一片秋风萧瑟之中。

尾山御坊之下。

柴田胜家军团的三万五千大军尽数出阵,在此摆开攻击阵容。

漫天遍野的双雁金旗指物,随风鼓荡,柴田军阵容之严谨动人心魄。

今日柴田胜家头戴冲天前立之头兜,身披着大铠,双脚岔开站在金之御币的马印之下。

金之御币上‘之’字型叠加着金箔垂纸,垂挂在柴田胜家面前,随风飘荡。

柴田胜家目光深远,脸上短髯如戟、连鬓接唇,此刻他几乎站在生涯最巅峰,对于一名大将,还是什么比指挥数万军势,对敌军发动摧枯拉朽般攻势,更令人振奋。

现在柴田胜家雄心万丈,这一刻他目光远眺,仿佛看见了,七尾城,富山城,城生城,松仓城,春日山城一座座雄城为他洞开城门,无数人匍匐在他柴田胜家的军旗之下。

而蒲生贤秀,佐佐成政,不破光治,金森长近,拜乡家嘉,德山则秀,前田利家,毛受胜照,山路正国,佐久间盛政等数十名柴田军团大将皆站在他的身前。

柴田胜家如金似铁的声音,这时候响起,言道:“该说的话,我都已说了,今日我只有两个字,胜利!”

“胜利!”

“胜利!”

“胜利!”

众将皆是振臂高呼。

随着众将的高呼,欢呼声从柴田军本阵响起,之后绵延至整个大军!

三万五千大军的齐声咆哮,犹如排山移岳的大浪朝尾山御坊前席卷而去。

声浪不息!

听到此柴田胜家心知军心振奋,当然将他那朱色兽毛采配朝天举起,之后重重落下!

三万五千大军尽数投入。

柴田军团出战!

第五百零四章 转折

本愿寺的万字旗在残岩断垣上,无力的歪斜着。

下间赖照靠着一处墙角之上,勉强睁开眼睛,从昏迷之中醒来。

当他低头看去时,一身的僧衣上满是血迹。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手边的薙刀,勉强支撑着,茫然张望着这处临时搭建的遮蔽城砦之中。

现在四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而厮杀声仍在耳边回荡不一。

下间赖照喘了一口粗气,摆了摆手并拒绝身边两名抱着白袍僧兵的搀扶。

恢复了视线之后,下间赖照缓缓地左右看一下,他的身边还有十多名可以一战的一向宗信众,正站立在一边,等待着他的吩咐。

就在昨日柴田军主力向武田,一向宗联军发动猛攻,在一向宗战线之上,苦战了一日拼死抵挡了柴田军的攻势,但是在柴田军的夜袭之中。

他在贴身肉搏时,不小心被柴田军一名武士打晕,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下间赖照对身边的僧兵问道:“莲钦大师那边怎么样?”

僧兵长叹了一声,言道:“昨夜时候莲钦大师所在的城砦,就已经被柴田军攻破,并以身殉法了。”

下间赖照听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当初他有加贺,越中一向宗整合的野心,而越中瑞泉寺住持本愿寺莲钦一直是他死对手,明面上暗地里都与他作对,使得他无法得逞。

现在莲钦死了,理应他有几分高兴才是,但现在整个加贺越中一向宗,已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地,在这场与柴田军主力的会战之中,若是败了,那么也就一切休提了。

“阿弥陀佛,莲钦大师捍卫佛法,已往生极乐,实是福报。”

下间赖照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沉静的表情,一时感染了在场的僧兵,信众,所有人皆是合十行礼,反为莲钦之死而祈愿。

下间赖照沉声言道:“众弟子,今日之战,既是佛难,亦是我等求解脱,摆脱轮回,往升极乐之时,犹有何惧。”

听了下间赖照如此之言,一向宗信众和僧兵皆是士气大振。

“休息一下,准备杀敌!”

下间赖照说了一声,一甩僧袍大步走上箭橹,而其余一向宗信众则各自包扎伤口,准备再战。

下间赖照走到箭橹向下眺望,首先是一向宗把守的尾山御坊的右翼防线的十数个城砦,在昨日与柴田军的苦战之中,已被攻破大半。

与下间赖照并为加贺指导的七里赖周,在昨日一战之中,被织田家大将前田利家讨取,首级被高高悬挂在柴田军的阵营之中。

而事实上,柴田军团在昨日的攻势之中,的确是将势力较弱的一向宗弟子一方选择作为了突破口。

尽管一向宗弟子在昨日一战中,在佛号感召之下,表示出了从所未有之勇气,本抵御住了柴田军一日的猛攻,可是终究战力还是不如柴田军。

近万一向宗最坚定的信众,昨日都死在柴田军屠刀之下。

尸体堆叠得到处都是。

“数十年来加贺的心血毁于一旦啊!”下间赖照忍不住感叹起来,待转过头看向尾山御坊方向,广大的僧寺群落,已有数次冒起了冲天的黑烟。

无数信众捐献供奉的僧坊蒙灾,在大火之中化为烟尘。

见此下间赖照忍不住要将这些挥舞刀剑的柴田将士,一个一个杀死在刀下,但是此刻却有几分力有不及。

更要命的是,柴田军的佐佐成政部,再次攻进了小丸砦。

看着柴田军的足轻杀入小丸砦时,下间赖照心生绝望。

他已无退路,若是小丸砦失守,一向宗势就彻底崩溃了。

小丸砦最后近百名僧兵,信众,在下间赖照方才往生极乐的鼓舞之下,手持薙刀,木棍,粗制的铁炮冲了出去与柴田军在狭隘的门洞中搏斗。

在一向宗的反扑之下,织田军伤亡垒垒,一度被赶出了城门。

不过这时佐佐成政却从后方调来了大批的铁炮足轻。

这些铁炮足轻手举着铁炮,对准了扑来的一向宗弟子,燃着的火绳滋滋作响。

下间赖照本想提醒这些弟子,退回门洞之中,但是突然之间,他将话憋在嘴里,脸上反而是浮出一丝可怖的笑意。

砰!

铁炮齐射之下,十几名一向宗信众倒在地上,而他们身后一向宗弟子却是杀红眼,不畏死亡般冲向前端。

而这时织田军第二排铁炮足轻上前。

三段射!

砰!砰!砰!

数道排枪之后,门洞前已无一名站立的一向宗信众。

之后,柴田军的十数名枪足轻手举起长枪上前,不论地上的一向宗弟子是否剩一口气,就是一枪戳下,鲜血四溅!

而这时小丸砦上,突然传来凄厉的大笑之声。

佐佐成政抬起头看去,一名一向宗坊官在箭橹之上大笑。

佐佐成政自然知道对方是加贺一向宗的总指导,无论是生擒,还是杀死此人,对柴田军而言,皆有极大的价值。

当下佐佐成政下马,手持着木杖,在二十多名侧近的护卫,进入了小丸砦。

果真方才冲出门洞的一向宗信众,已是砦中最后力量,现在砦中留着要么是老弱,要么就是伤兵。

佐佐成政走进门洞之后,看着这些人皆是一种默然的表情,打量着自己这群全副武装的闯入者,一声不吭。

佐佐成政嘴角边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当下将手一按,四周的武士足轻皆上前挥刀就砍。

在满地的鲜血和不时传来临死者的哀嚎声之中,佐佐成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箭橹之下,看向下间赖照,问道:“是降,还是死?”

浑身血污的下间赖照,看向佐佐成政淡然一笑,反问道:“有区别吗?”

佐佐成政回顾左右,看着满地尸首,言道:“确实,也不差你一个。”

正待佐佐成政要下令杀死下间赖照时,却突然看见下间赖照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火把。

看着对方露出满是欣慰的笑容,以及混合在血腥之中,那一股似有似无的火硝味,佐佐成政顿时毛骨悚然。

下间赖照笑道:“佐佐大人,黄泉之下再见!”

“快逃!”佐佐成政转过身,对着部下大吼了一句。

轰隆!

从小丸砦上,那股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顿时令在厮杀之中的人们,猝然之间回过头来。

柴田军本阵上,柴田胜家正眺望着不远处轰塌之后,燃着熊熊大火的小丸砦。

柴田胜家当即转过头来,大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佐佐成政在干什么?”

正待柴田胜家怒喝时,一名使番骑乘快马奔驰而来。

使番翻身在柴田胜家面前跪伏下,言道:“禀报主公,一向宗加贺总大将下间赖照,在小丸砦中,引爆了囤积的火药,与佐佐成政与数十名本家武士,在砦中同归于尽。”

“主公,我军已攻下小丸砦。”

“混账,下间赖照这个蠢材死了就死了,竟折了我一员大将。”

柴田胜家将手一挥,言道:“罢了,一向宗势已经崩溃,传令下去,他前田他们不必再攻击一向宗了,调转兵力,给我夹攻武田军,我要尽快拿下尾山御坊。”

“听见了吗?我要尽快拿下尾山御坊!”柴田胜家怒声咆哮道。

“喔!”

十余名使番当下轰然答应,于是骑上战马,向在激战中的柴田军团各部传令。

柴田胜家目光汹汹盯着尾山御坊之上的激战,低声言道:“李正,现在一向宗已溃崩,你可是独木难支,你有你父亲几成本事,可以支撑住我柴田权六郎的进攻到几时?”

柴田胜家眼前,作为一向宗加贺总御山的尾山御坊不真正的城砦,并非是一座坚城,武田军虽在此修筑了临时的防御阵地,但是这根本不能作为城砦般进行防御。

不过武田军的战法十分奇怪,并不出击,只是在简陋的工事之后,一味防守,这令柴田胜家心底倒有了几分不安。

就在柴田胜家关注着尾山御坊上,对武田飞驒越中军团的战况时。

这时一名物见又赶到柴田胜家面前,向他大声禀报言道:“禀报主公,大事不好了,在距离尾山御坊不足二十里之处,发现武田军骑马军团。”

“武田骑马军团?多少人?”柴田胜家双目圆睁。

这名物见吞咽了一口口水,言道:“不清楚,很多,至少数百骑。”

柴田胜家喝道:“这是武田军的精锐,日月备,混账这不是驻守在松仓城吗?上杉谦信在干什么?”

柴田胜家的惊怒尚未完毕,这时又一名物见奔来向柴田胜家禀报言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柴田胜家见此不怒反笑,言道:“又是大事不好了,说!”

这名物见见柴田胜家神情古怪,当下言道:“禀报主公,在加贺越中交界的俱利伽罗山,发现武田军援军主力。”

“旗印上有武田家大将岛胜猛,木下秀长,还有武田家退隐当主李晓。”

“李晓?”柴田胜家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主公,上杉家已确认这一消息,之前遇袭的是李晓的影武者。”

“骗子,李晓这个骗子,居然诈死!”柴田胜家在这一刻终于恍然大悟。

柴田胜家将目光看向,沉浸在战火之中的尾山御坊,登时胆战心惊。

第五百零五章 加贺大追击

加贺,俱利伽罗山。

俱利伽罗山连接着加贺,越中,在进口的东侧是砺波平野,西侧则是金沢平野。

俱利伽罗之意,乃是取自不动明王右手所持的俱利伽罗剑。

此剑作龙形缠绕在一把利剑之上,或为吞剑之状,立磐石上,剑周围有火焰。此相表不动明王之智慧与功德。

现在险峻的俱利伽罗山,硕大的李字朱色大旗正迎着山风飘扬。

大股兵马正沿着峭壁而行。

山道狭隘,从越中开赴加贺的飞驒越中军团一万援军,犹如一道长龙盘旋在山间,从首望不到尾。

这一万大军,除了李晓直属的五大常备,还有岛胜猛美浓众,以及木下秀长的部分新川众,以及各地的守备集结而成。

现在李晓穿着明国武将的铠甲,披着火红色大氅,骑着战马黑锻乘马而行。

李晓身边的师冈一羽,言道:“就是这个峭壁,当年俱利伽罗山之战中,平家七万大军遭到义仲公火牛阵的突袭,退后不及,结果在逃亡路途中,相互推搡,无数人平家将士,皆被推入这峭壁之下的山谷之中。”

师冈一羽如此说,口气中既有几分感慨,又有几分荣耀。

俱利伽罗山之战,以平氏惨败而告终,而作为源氏名门土岐一门的师冈一羽,提及此战,有这个表情自然不奇怪。

不过师冈一羽之言,令李用,真田信繁这二人却十分感兴趣。

将要的对柴田一战,这二人皆是元服之后的初阵。

这两个年轻人对战场之上血腥残酷还没有多少体会,只是听闻他们父亲李晓与真田昌幸的勇武之名,而无限崇拜,现在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建立武名。

李用骑马来到李晓身后,满怀憧憬的言道:“父亲大人,当年俱利伽罗山之战乃是源平之战的胜负手,而今日我们挺进加贺,与柴田胜家的决战,亦能当初义仲公大破平氏大军般,一战而定天下。”

李晓听了李用之言,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借你所言。”

真田信繁一旁斥道:“殿下,义仲公最后可是兵败身死,以此做比较,似乎不太合适吧。”

李用听了真田信繁之言,当下怒道:“我说的是,父亲大人如义仲公大破平家大军一般,大破柴田这个匹夫,并非声言其他。”

眼见两个真田信繁,李用两个年轻人,要起冲突。

师冈一羽忙在一旁,言道:“二位请不必争执,主公将来所成就之霸业,又岂是义仲公可以比拟,【。52dzs。】还请拭目以待才是。”

“霸业!”

听到这个词,李晓微微一笑。

而师冈一羽这么一说,真田信繁,李用二人各自气呼呼地别过头,这才再不言语。

大军继续缓缓前行,又行了半个时辰,眼前逐渐开朗,地势已平,原来已出了俱利伽罗山。

就在此时,一名插着日月双纹旗的武士骑乘快马,从平野之上疾驰而来,直朝李晓的旗印之地而来。

李晓当即勒马,坐定在马上,而这名武士到来李晓身前之后,下马拜伏,言道:“大殿,武士荻原崇虎参上。”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你是正儿麾下的武士,出自荻原家,有何事禀报?”

荻原崇虎喔地一声,言道:“主公命我禀告大殿,柴田军团三万五千大军,在闻之主公亲自率援军出阵之后,已停止了尾山御坊的攻击,卷甲而逃!”

“喔?柴田卷甲而逃。”李晓双目微眯,言道,“这倒有几分出乎我意料。”

而李用却一旁冷笑言道:“所谓堂堂织田家大将,破瓶之柴田也不过如此,闻名而丧胆,望风而逃,竟不敢与父亲大人一战。”

李晓看了李用一眼,言道:“也并非丧胆尔,柴田不过爱惜羽毛,不肯与我决战罢了。”

李晓看向荻原崇虎问道:“柴田军团,现在退至了何处?”

荻原崇虎言道:“柴田军团正向江沼郡退去,应会在明日傍晚之前,开始强渡手取川。”

手取川!

李晓听到这词,双目一亮,当下断然言道:“你立即告之正儿,让他出尾山御坊出阵,追击柴田军,我自会引援军策应。”

“喔!”

待荻原崇虎退下之后。

李晓转过身喝道:“使番听令!”

二十名背插着李字靠旗的使番,排成两列跪伏在李晓马前。

李晓大声言道:“传令下去,命令所有将士丢下一切干粮,只携一支武器在身,跑步前进,就算把马累死,也要在明晚傍晚之前赶到手取川河畔,在敌军渡河时,我要夜袭柴田军团!”

“主公这太冒险!不顾队形,又是夜战,”宇佐美奈美在一旁言道,“主公,柴田胜家既已经逃了,不如放他一马,我们还要保存实力与越后军决战。”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临战犹如开弓箭,宁失而不回,柴田胜家临阵犹豫,失去战机,如此机会纵冒些风险,我又能怎能错过,而上杉谦信我要胜之,柴田军团也不能放过。”

当下李晓不理宇佐美奈美,向使番们喝道:“懂了吗?”

“喔!”

使番轰然答应。

二十名使番跨上战马,当下从前队跑到后队,将李晓的命令传布下去。

随即飞驒越中军团的一万将士,开始在路边丢弃干粮袋,只是手持一柄长枪,薙刀,肋差,以及轻便的具足,然后轻装简行的甩开双腿朝着北陆道的大路狂奔而去。

至于小荷驮队,大筒队皆将之远远抛在身后。

李晓看着滚滚向前,加速行进的大军,自己亦抽了一马鞭快马疾行。

而师冈一羽,真田信繁,李用他们亦一起策马跟上。

在李晓一万援军加速前行时,在尾山御坊的李正,在接到李晓命令之后,亦率领刚刚休整完毕的一万军势,加入了对柴田胜家的追击之中。

飞驒越中军团两路大军,犹如一对铁钳一般,左右出击,向柴田军团的尾翼,直追而去。

在次日傍晚,刚刚从尾山御坊退下的柴田军团,一路风尘仆仆已经到达了手取川畔。

第五百零六章 手取川之战

夜幕渐渐低垂,天边仍有血色的火烧云残留。

在昏暗不明的暮光之中,手取川河畔人声鼎沸,影影绰绰无数人影正在晃动。

而远处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

奔驰了一日的柴田军的骑马武士,来到近前之后,就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翻滚下马,一头扎入手取川旁。

哗哗的水响声,人马争相在河边牛饮。

在河川边的树林之中,插着双雁金旗指物的足轻们,赶了一日路,当下就坐在河边歇脚,并从腰便袋中抓起饭团子,也不烤熟,就直接塞入嘴中。

河川边的小丘之上,足轻们点着火把,照亮了四周。

亦令人远远地就望到柴田胜家金之御币的马印,柴田胜家的本阵正驻扎于此。

此刻柴田胜家本人正目望着北面的方向,面色凝重,随即小姓给柴田胜家奉上了撒了盐的行军饭团。

柴田胜家看了一眼,立即一口将包着海苔的饭团,整个塞入口中,上下铁齿如刀,嗞嗞地大口咀嚼起来。

一个饭团尚未吃毕,远去查探情报的柴田军物见番头,已赶回本阵。

柴田胜家一见此人,双掌一合,含糊地言道:“快,拿地图来。”

听闻柴田胜家吩咐,身旁侧近急忙打开了一个圆筒,将布革所制的北陆地图取出。

随即一名侧近弯下身来,地图就直接铺在他的背上,供柴田胜家观看。

柴田胜家用手一指物见番头,对方随即会意在地图上,将武田军最新的动向标注在图上。

倏然之间,柴田胜家面色突然转变的难看起来。

柴田胜家深吸了一口气,言道:“李正军团推进,真可谓神速。”

说到这里,柴田胜家将手一挥,言道:“传令下去,大军连夜渡河,快!”

喔!

随即柴田胜家渡河的命令一道又一道的传达下去。

手取川一向十分湍急,是日本有数的急流之一,况且又逢秋季,水位突然暴涨。

之前柴田军来时,还可涉水而渡,而现今遭逢大雨之后,却为渡河颇为发愁。

因为河川湍急,无法用木舟横联,搭建浮桥,故而柴田军将士,在河岸两边用草绳搭建索道,之后用木舟横移,先浮载着战马马匹渡河。

这木舟皆是临时征集而来,数量不多,除了武士与战马之外,不可能人人乘坐。

身为下级足轻们当然没有坐船如此好的待遇。

他们则将肋差薙刀具足收拾之后,捆绑成一个大包裹,背负在身上。

之后这些足轻们,一手抓着河面上的长索,一手拿着木棍或者长枪作为支撑,勉强涉水过河。

现在手取川两岸灯火通明,印照接天。

河面之上水波粼粼,噗通噗通之声传来,一名名柴田军团的足轻们跳下了河中。

之后在黑暗之中,摩挲过河。

河面之下,水流湍急,况且又目不辨识,不时还有一两名渡河之足轻失手,滑落索道,跌入了湍急的河流之中。

落水的足轻往往失声高喊一两声后,就挣扎几下没入了水中,在如此环境之下,人人皆是自顾不暇,自也是无人解救,所以旁人亦只能暗呼其倒霉。

柴田胜家驻马于前,看着这番紧张的渡河景象,心底却是暗暗感叹。

之前他作出退兵之决定时,前田利家,不破光治等大将皆是反对。

他们认为武田军虽有援兵而来,但柴田军团仍是占据兵力优势,进行决战胜负未知。

对于他们之言,柴田胜家暗暗摇了摇头,这区别在于为将者,与为大将者思维之不同。

为将者计算胜负得失,能胜者战,不能胜者退,若是胜负未知,犹可力战。

但柴田胜家却不同,身为织田家北陆道军团总大将,他的考量更多。

柴田胜家这一次进兵北陆,是来夺取加贺的,而并非与飞驒越中军团一决胜负的。

与飞驒越中军团强兵决战,万一势力太损,那么他在织田家中笔头家臣,首席军团长的位置将受到动摇,并且话语权大减。

若到时沦落至,反而要看羽柴秀吉,明智光秀,泷川一益这些后辈的脸色,这令他这位织田家的三朝元老,如何忍得。

况且在加治田城之下,他大败于李晓,至今记忆犹新,故而对尾山御坊之下决战毫无胜算,况且李晓此次所携而来的,正是他最精锐的常备军团。

长筱合战,织田军众将有目共睹,李晓五大常备出战之下,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就硬生生打垮织田军北翼防线,泷川一益,丹羽长秀,佐久间信盛,池田恒兴的一万大军,并导致丹羽长秀,佐久间信盛两员重将战死。

而若不选择决战,而进而对峙,那么三万五千大军粮草消耗日重,在若狭国水运被断绝的前提下,他实在无法支持多久。

所以与其拼这微乎其微的胜率,柴田胜家当下决定选择退兵。

在白日对李正军团实行猛攻之后,柴田胜家夜中大施障眼法,连夜退兵,并欺骗过了在他阵前对决的李正,竹中重治,本多正信等人。

导致尾山御坊的武田军本阵发觉之时,柴田胜家已率三万五千大军卷甲而退,追之已晚了一步。

现在柴田胜家已率军来到了手取川畔,只再渡过这条河后,他就可以退入加贺越前腹地,进至家臣户次广正把守的大圣寺城,到时候就有了退身之地。

所以必须火速渡河。

柴田胜家手中捏紧了马鞭,目光盯住了手取川这条河川。

眼下柴田军团大半人马皆拥挤在这河川边,一个跟着一个人,正眼巴巴地望着对方,缓缓渡河。

经过大战之后,将士们早有归心,故而一个一个皆望向河对岸,想起亲人与安逸的生活,眼中望穿秋水,思念归心似箭。

而这时夜间不知何时却起了大风,直从北面席卷而来。

呼呼作响!

令柴田胜家头顶的双雁金旗旗印卷裹着旗杆,倦作一团。

这情景隐隐令柴田胜家心底更有几分不安。

柴田胜家四顾左右,勒紧了身上的革红色的大氅,沉声向身旁之人问道:“已有人马渡河多少了?”

“回禀主公,仅不过。”

旁人话刚说至一半,突然柴田胜家将手一举,示意对方停止说话。

这时大风转疾,疾风作响,竟然隐隐从风声之中传来了几分金戈铁马之音。

柴田胜家的脸色巨变,而这时咵擦一声,一杆扎在地上旗印居然被疾风所折,那绘着双雁金家纹的旗印,赫然坠落在地。

喊杀声,马蹄声,伴随着凛冽的风声,从北面远远传来,顿时清晰可闻。

怎么可能!

柴田胜家嘴角边陡然逸出一丝血沫来,李正的军团,他一直在监视,并安排下了足够的殿后军力,以断尾战法沿途阻击。

但是对于李晓援军一路,他竟没有想到。

两天?

李晓的一万大军,居然能从俱利伽罗山赶至手取川,这绝对不可能!

“这不可能!”柴田胜家陡然之间对着北面的疾风爆发出一声冲天的怒吼。

但这世上没有什么想不到,亦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回应柴田胜家这声怒吼的,就是黑夜之间默然响起的马蹄声。

顷刻之间,无数点燃的火把,被丢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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