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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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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回答言道:“这我明白,堑壕不是用来阻碍的,松仓城下我军的铁炮足轻最少有一千人之众吧,攻城之时,这一千铁炮足轻就进入堑壕之中,以铁炮阻击越后军靠近。”

“而其余负责阻击的备队,就位于堑壕之后,若哪一点被越后突破,就在哪一点进行阻击。如此各位以为如何?”

李晓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将阻击战,由用军势拦截的方式,改成类似阵地战,堑壕战的模式。

听闻李晓的叙述,其家臣们皆是讶然,这个战法显然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简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不过不得不承认,其设想确实有独到之处。

李晓看向竹中重治,言道:“监军大人,以为如何?”

竹中重治自成为飞驒越中军团的监军以来,对李晓从未发表过任何军事上的意见,似乎成了哑巴。

李晓心底对他十分犹疑,不知此人是韬光养晦,还是另有所图。

竹中重治听完之后,一如从前,淡然地笑了笑,言道:“但马守大人之计略,十分有新意,在下以为可以一试。”

本多正信亦言道:“主公,我也觉得,可以尝试。”

战国两大名军师皆已认可了,其余家臣自是没有意义,当下决定采纳李晓的建议,在外围构筑三重堑壕。

当日之下,武田军放弃对松仓城的攻势,只保持着对外丸,四之丸的占领,而其余军势皆转而在城下挖起了堑壕。

这一幕令城中的椎名景直,以及城外的直江景纲,河田长亲都暗暗纳罕起来。

不过一时不明李晓到底是何用意,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挖掘三重堑壕,对于城下武田军的近万军势而言,不过一日就已经完成。

除了三道半圆形的堑壕之外,堑壕堑壕之间也挖了不少通道可以沟通,这样便于前方铁炮足轻,阻击失败时,可以从容退却至第二道,第三道防线。

于是第二日,堑壕挖掘完毕后,武田军一千名铁炮足轻进入就位。

之后在松仓城方面,大筒开始轰隆作响。

第三百六十六章 拼死一击

当松仓城的炮击再度响起时。

位于上杉军本阵的直江景纲,河田长亲二人皆是脸色一变。

他们看着武田军那修筑得密密麻麻的堑壕,虽不知道李晓到底是作何用意,但是以他们一贯对李晓的认识而言,此绝非是无的放矢。

这里面必有诡计。

不过这两人皆不是临阵退缩之将领,在听闻松仓城,武田军攻城的炮声越来越浓之后。

二人商议了一阵之后,彼此虽不能识破李晓的堑壕战术,但仍准备进行攻击,挽救松仓城的危局。

河田长亲先是派出了一个备队,迂回武田军侧翼进攻。

这个备队兵力在五百人上下,枪足轻三百五十人,弓足轻三十,铁炮足轻二十,以及旗持组,武士杂兵一百。

眼下他们正面排列成紧密的队列,缓缓向武田军的堑壕靠近。

这时从前方第一道堑壕处,伸出了一排黑洞洞的铁炮。

“是铁炮足轻!”直江景纲见此微微色变,他没有想到武田军居然将铁炮足轻,布置在堑壕之中。

依据堑壕的掩护,如此己方的弓足轻,铁炮足轻岂非没有用武之地了。

这时第一道堑壕中,武田军铁炮足轻集体开火了。

硝烟弥漫之后,武田军这一排齐射,令越后军的攻击阵容,微微一滞。

直江景纲见此对河田长亲言道:“武田军既然将铁炮足轻,藏身于堑壕之中,肯定没有长枪队保护,命令备队迅速投入攻击,直接逼近阵地,如此就可以击败敌军了。”

河田长亲亦言道:“既然如此,武田军战术亦没什么可怕的。再投入三个备队进攻即是。”

直江景纲言道:“和田大人,此战是武田军与越后军之决战,若不能一战突破敌军堑壕,敌军凭此固守,松仓城亦只有陷落,所以我们必须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来进行此战。”

河田长亲将马鞭一挥,脸上豪气浮现,言道:“大和守大人,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直江景纲一拍河田长亲的肩膀,言道:“我会率领三个备队,作为主力猛攻,而你再领一军势侧绕过,作为侧击,牵制武田军兵力。”

河田长亲重重点了点头,言道:“既然如此,直江大人,一切就拜托你了。”

直江景纲并未立即答话,直接上马,沉声言道:“河田大人,愿阁下武运长久!”

“阁下武运长久!”

说完两人告别,直江景纲率领一支近百骑马队,开始向武田军进攻。

先一阵进攻的越后军备队,在遭到武田军第一排齐射之后,越后军备队的总大将乘此射击间隙,铁炮足轻进行装弹时间,下令备队枪足轻发动了冲锋。

不过越后军总大将却没有料到,在第一道堑壕中,还有另一队早已准备好的武田军的铁炮足轻。

就在越后军抵近冲锋时,武田军进行第二轮齐射。

两轮齐射之后,令越后军的冲击阵容凋零了许多,很多勇猛敢死的武士以及足轻都阵亡在冲锋路上。

这时其余农兵的作战意义就没有那么坚定,开始有些畏缩。

偏偏就在这时,武田军第二道堑壕中的,铁炮足轻又是一轮近五十支铁炮的齐射。

越后军备队中,正在督战指挥向前的总大将,直接被武田军这一轮铁炮齐射,当场击毙。

眼见总大将战死,这支备队的士气顿时当场崩溃到底,前方足轻四散而逃。

看见越后军如此狼狈逃窜之景象,堑壕之中的武田铁炮足轻,皆然是哈哈大笑。

嘲笑越后军之战力,不过如此。

在本阵时刻关注战况的李晓,亦是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设计的堑壕战法已起到生效。

以堑壕掩护铁炮足轻,再以重兵囤积在堑壕之后,目的不在于歼敌,只在于阻击。

正当李晓准备放下千里筒时,突然看见镜筒之中突然尘土飞扬。

李晓一愣,仔细看了一方,将千里筒放下言道:“直江景纲亲率骑马队来干什么?”

原来李晓从千里筒看到了直江景纲本人的总大将旗印。

就在越后军败军向后退却时,直江景纲的骑马队却向李晓的堑壕疾冲而来,这阵势看得武田军目瞪口呆,难道越后军骑马队一个个骑术高超,想要策马跨越,武田军布下的三重堑壕吗?

就在李晓惊异不定时,直江景纲亲率着越后骑马队突进到,武田军堑壕前不足十间之处时,骑马武士纷纷将战马勒停,之后翻身下马,一个个手持太刀长枪向武田军堑壕中的铁炮足轻杀来。

原来直江景纲是率领骑马队先突击缩短冲锋距离,之后再下马徒步作战。

这越后骑马队突然杀到,顿时令第一道堑壕之中的武田军铁炮足轻们措手不及,当下亦顾不上射击,连忙从堑壕中沟通的甬道,转身逃往第二道堑壕中去。

之后,越后军后援三个备队,已经赶到,乘着直江景纲杀开这个缺口,攻入武田军堑壕阵地。

直江景纲穿戴着色色威腹卷,率先带头冲锋,纵然此时他的年纪,已颇为老迈,但是仍与上杉家低级武士们一道,冒着武田军铁炮射击冲锋在前。

骑马队众武士们见总大将尚且如此不顾惜性命,当下亦是下了效死之心,陪同直江景纲一同冲向武田军第二道堑壕。

第一道堑壕与第二道堑壕之间不过间隔十间,越后迅猛如虎的冲击之势,几乎瞬息便至。

武田军铁炮足轻,来不及反应匆匆放了一排铁炮,待想要往后撤退时,已来不及,直江景纲率领众武士,直接跳入堑壕之中,手持太刀犹如砍瓜切菜般,大杀了一番。

李晓看此情景,看得手中一沉,他知道第二道堑壕中,这支近百人铁炮队要全军覆灭了,这可是他辛苦训练出来的精兵。

随即李晓将马鞭一挥,言道:“将旗本备调到此处来,通令全军,我要直江景纲的人头!”

喔!

使番得令之后,立即策马回去传令。

第三道堑壕的铁炮阻击,亦没有阻碍直江景纲队迅猛冲击之势。

直江景纲与他的三个备队,一口气突破了李晓设下的三道堑壕,直接攻入武田军营地之中。

而另一面,河田长亲亦率军突入,不过没有骑马队的协助下,他的军势在武田军三道堑壕的铁炮轮番阻击之下,付出极大的损失,才攻入了三重堑壕,突入了武田军营地。

眼下河田长亲的军势,被木下秀长指挥越中豪族军势阻挡住,并渐渐困在一角。

眼见直江景纲,河田长亲的援军出战,困守松仓城的椎名景直亦率领椎名家,出城反击。

神保长宪率领神保军与之在四之丸中苦战。

松仓城下的战局,一时分作三处,同时作战。

直江景纲率军对武田军正面第三次突击被击退。

直江景纲右肩之上,鲜血泊泊,流淌个不止,不过他恍然不绝。

眼下他在两名武士的搀扶之下,勉强立定。

直江景纲心知此战的胜负,在于自己这一边能否突破,武田军的堵截,与松仓城守军里应外合。

不过武田军似乎对此早有针对,直江景纲正面遭到李晓麾下神冈,蛇尾,旗本三大备队的阻击。

这三大常备都是精兵猛将,不亚于武田军赤备,北条家地黄八幡备的强军。

尽管直江景纲麾下的三个备队死战,麾下武士亦十分拼命,奋勇,不过三次突击都犹如撞到一道铁墙,被武田军硬狠狠地强顶回去。

“主公,怎么办?”

之前随直江景纲突阵的百余名越后武士,已是死伤十之七八。

直江景纲环顾左右,勉强柱着刀,站起身来,言道:“不用多言,准备再次突击!”

“主公!”

正待几名武士要劝阻直江景纲时。

武田军另一侧,突然传来众军的齐声高呼。

“河田长亲讨取!”

接着是似无数人欢声雷动的声音。

听闻此消息,直江景纲左右武士,皆是色变。

河田长亲被讨取,意味着河田长亲队亦已经崩溃了,如此直江景纲军就只成为一支孤军。

“主公,河田长亲被讨取!我们是否……”

“不用多言,再次突击!”直江景纲大声言道。

“喔!”

“不自量力!”李晓放下单目千里筒,眼见河田长亲已被讨取,直江景纲队仍是不要命发动了第四次进攻。

“主公,既然如此,即成全他武人的荣耀吧。”一旁的藤堂高虎有几分跃跃欲试,他在心底计算着直江景纲的人头,可让他距离侍大将的晋升之路缩短多少路程。

李晓言道:“不必,直江景纲队皆是精锐,眼下虽已被包围,但困兽之斗之下,我军即使取胜,代价亦是不小,命令各军劝降即可!”

此刻武田军已完成对直江景纲的合围,直江队尚来不及反动反击,就陷入围困之中。

尽管武田军试图招降这股包围中的直江景纲队,但是直江景纲队武士足轻上下皆十分硬气,大部分人拒绝了武田军的招降。

直江景纲亲自率领武士足轻围成圆阵,在此孤立无望的情景下,与武田军拼死苦战了两个时辰。

此刻河田长亲,椎名景直队皆早已被武田军击退,直江景纲队唯一奋战至最后。

战至最后,直江景纲死守着自己总大将旗印,身边仅剩十人,武田军再次对直江景纲进行招降。

再度遭绝。

元龟元年,九月六日,正午,直江大和守景纲于松仓城下战死。

第三百六十七章 再决川中岛

松仓城之外,直江景纲,河田长亲的军势覆灭之后。

松仓城中的抵抗决心亦为之粉碎。

城将椎名景直见大势已去后,长叹一声,主动向武田军投降。

最后椎名景直以及不肯降伏的上杉椎名家将领十七人,以换取满城城兵性命的条件,于阵前切腹。

而椎名家家督,椎名康胤杀了两名歌姬之后,于城中一间偏殿自焚。

武田军乘势攻取了松仓城。

不过此战对于李晓而言,代价亦是不小,歼灭了城外五千越后军,自身付出了千余伤亡之代价,其中多是直江景纲队造成的。

攻陷松仓城后,李晓立即写信,准备将此消息禀报正在川中岛对峙的武田信玄。

不过信还未送出,李晓却得知了信玄在川中岛病倒之消息,此事对李晓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信中说,信玄病得十分重,虽没有性命之碍,但是已不能处置军务,故而将领军之重任交给了武田胜赖,高坂昌信,马场信房。

平心而论,胜赖在李晓之指导下,虽较历史上长进了许多,但李晓不认为胜赖现在军略上之能力,可以战胜天下第一的上杉谦信。

在川中岛对峙的武田,上杉两军,战力都差不多,双方可谓势均力敌,但是信玄的缺阵,到时令武田家的变数增多许多。

李晓接到信之后,当即作出了决断,他留下神保长宪驻守松仓城,之后命岛胜猛迅速挥军北上与他会合。

而李晓本人率领飞驒越中军团主力出阵,向东进攻,鱼津城一线,准备直入越后。

李晓现在要火速攻入越后,抢在武田胜赖与上杉谦信还未决战之时,侧袭春日山城,与川中岛正面对峙的武田军主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川中岛。

上杉军本阵,茶臼山。

上杉谦信手持信封,看了一阵,一时沉默无声。

一股深深的落寂之意,落在了他的身上。

“直江大和守,阵亡在松仓城下了。”

话音刚落,上杉谦信手里的信纸丢落地上,说话的言语之中竟有一丝哽咽。

军帐之中,上杉军大将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上杉谦信目光转过众将,言道:“当年柿崎和泉守阵亡于白根山,已断我一臂,而今日直江之死,我如失之心肺,已不能活。”

“而河田丰前守,又是我心腹之爱将,智勇双全,又添十分年轻,本来我一直将他放在越中历练,将来有将身后之事,托付于他之打算,没想到亦先一步离我而去了。”

上杉谦信之言落在军帐之中,上杉家众将听了皆是恻然,直江景纲,河田长亲二人皆是上杉家一时之将,其能力不说放之越后,即便拿之天下之中,亦是可以崭露头角的。

没想到继柿崎景家,村上义清之后,又折在了李晓之手中。

这时坐在右首一门众第三位的家老,上杉景信出声言道:“主公,直江,河田之死,对我上杉家而言,确实是损失巨大,但是此二人,加上椎名景直此皆是我越中防备之大将,三人战死之后,越中已成空虚之地,再无可以阻拦李晓之军力,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应对,在越中疾突猛进的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

一门众家臣第一席的上衫景胜,言道:“父亲大人,李晓是武田军第一猛将,直江战死之后,我越后除父亲大人以外,别无第二个可以胜他,眼现在李晓一路攻入越后,威胁春日山城,对我军而言即陷入腹背受敌之危险境地。”

“斋藤下野守,你怎么看?”

上杉谦信目光一凝,看向左首外样家臣第二席,一直安坐不言的斋藤朝信。

斋藤朝信在上一次越中合战之中,被武田军铁炮打中,整整修养了大半年。

这次病愈之后,虽随上杉谦信出阵川中岛,但是脸色仍是有几分苍白,显然仍未完全康复。

斋藤朝信微微咳嗽一声,言道:“以李晓之用兵,肯定是火速挺进越中,尽快形成对我军夹击之势,目下唯一可以阻击李晓的,便是越中越后交界,亲不知子不知天险了。主公,可以命令轩辕众,以及不动山城的山本寺伊予守大人出战,在此阻击,延缓李晓进入越后之速度。”

“可是,”斋藤朝信犹豫了下,又复言道,“以个人之见,凭轩辕众,伊予守大人二人之力,不能阻止李晓多久,这点还请主公早有准备。”

听了斋藤朝信之分析,众将皆是默默地点头。

李晓的飞驒越中军团足有上万军势,在越后主力空悬于外的局面下,这股军力已可以横扫越后了。

“主公,与其这样坐等下去,不如与对面之信玄进行决战,若能冒险击败武田军主力,再回身一战击败李晓,不就一切危局都化解了吗?”

“反正眼下我们亦是走投无路,若是坐等下去,只有被武田家前后夹击之被动局面,与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说话之人是甘糟景持,此人眼下是上杉四天王之中,唯一硕果仅存之将了。

甘糟景持之言,令在场之中的上杉家众将皆神色一动,他的意思,就是放弃与武田军主力正面之对峙,举行决定性会战,以定输赢。

决定性会战,就是将国运博之一役的豪赌。

“景持之言,正合我意。不死而战者生,不生而战者则必死也。”上杉谦信之言,掷地有声。

顿时军帐之中,上杉军众将皆是霍然而起,大声言道:“不死而战者生,不生而战者则必死也。我等愿追随主公死战。”

上杉谦信将手一挥,言道:“传令下去,明日全军出阵,与武田家决一死战!”

九月十五日,距离第四次川中岛血战,九年之后。

上午六时,川中岛上大雾遮天,隔断视野,隐隐之中,似乎有金鼓之声可闻。

两万两千武田军选择的布阵之地,在于千曲川南岸,与海津城同岸相对的妻女山之上。

巧合的时,妻女山正是第四次川中岛合战时,上杉军的本阵。

反观之前上杉军之本阵,茶臼山,亦是上一次合战时,武田军之本阵。

这一次两军对调了阵地,各自布阵。

眼下上杉军一万八千之大军,正缓缓渡过千曲川向武田军本阵妻女山袭来。

第六次川中岛合战,一触即发。

第三百六十八章 车悬之阵

千曲川河畔。

浓雾弥漫。

上杉军旗本大将荒村长实,策马来到上杉谦信面前,言道:“主公,我大军已经全部渡过雨宫渡。”

上杉谦信头罩白色绢布,身着雪色僧衣,手持马鞭,面无表情地凝望浓雾背后武田军妻女山本阵的方向。

见上杉谦信不答,荒川长实试探地问了一句:“主公?可以下令了?”

上杉谦信转过头看了荒川长实一眼,转而看向马前正待命的上杉军传骑,大声言道:“传令下去,全军布车悬之阵。”

听闻此上杉谦信的号令。

正整齐跪伏成两排,于上杉谦信马前的,背插着小旗二十多名上杉军传骑喔地一声,四散离去。

这些传骑随即各自跨上马匹,用马鞭重重一抽马臀。

战马吃痛之后,撒蹄狂奔而去,将上杉谦信的号令带给上杉军各部。

“车悬之阵!”

荒川长实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但是却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这时上杉谦信缓缓言道:“荒川,我军背水列阵,是自绝后路之举,所以绝对不容有失,你懂吗?”

荒川长实喔地一声,言道:“主公,臣下们等愿效死力。”

上杉谦信哈哈一笑,言道:“信玄公,是当世名将,不是效死力就可以战胜,此战我要拿出我所有智谋,让武田军见识我越后兵法的厉害!”

九月十五日,上午七时。

上杉家之一万八千大军全军渡过雨宫渡完毕,上杉谦信以背水一战的气势,布下车悬大阵,徐徐向妻女山武田军本阵突进。

只是上杉谦信不知的是,他假象敌手武田信玄,此刻已经病倒。

取代信玄,换手与上杉谦信对决的,却是在白根山曾击败过他的武田四郎胜赖。

上杉军渡河未半,武田家传骑初鹿平三郎第一时间将上杉军渡河之消息,禀报给了妻女山上的武田胜赖知晓。

得知上杉谦信全军来袭之消息,武田胜赖大为震惊。

而在这武田信玄病重之时刻,上杉谦信居然发起了,对武田军的决战。

紧急之下,武田胜赖召集武田家所有众将进行军议。

此刻武田信玄病倒之消息尚还作保密,仅在武田军侍大将级以上家臣得知,平日之间由武田信廉依旧替作信玄影武者,做出信玄安然无恙的假象,以稳定军心。

但实际上闻之,武田信玄病倒,不能指挥之消息,军帐之中的武田军众将,皆是一番失去主心骨的心情,而偏偏上杉谦信又在此时,率领全军与武田军进行决战,这令众人更是心底有几分不安。

关于是否决战的争论,一时之间于军帐之内,在武田家新旧家臣之间爆发。

以高坂,马场一派的持重家臣,坚决反对,在信玄不能指挥的情况下,进行与上杉军决战。

而以武田信丰,保科正直,迹部胜资一边的少壮家臣,却持意与上杉谦信决战。

两边战和之论未定,争执得都十分激烈,此刻未执掌家督,武田胜赖威望不足的缺点,毕露无疑。

武田胜赖坐在信玄惯常所坐的主位之上,却丝毫没有找到信玄平日在此,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感觉。

相反他最信赖的几位智囊,李晓,竹中,真田父子皆不在身边,他更加一时无法掌控局面。

在漫长的争执之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两边家臣终于达成了一个折中的决定,就是既不主动出战,亦不撤退至海津城,转是紧守妻女山阵地,进行防御战。

正当家臣团们商议如何排兵布阵之时,这时一名使番已匆匆,进入军帐禀报,言道:“禀报殿下,上杉军主力,已到达我军阵前。”

闻言军帐之中武田军众将皆是霍然站起,面朝着军帐之外,心底不约而同地言道。

“这么快!”

从妻女山武田军本阵,居高临下地望去。

川中岛地形一览眼底,犹如白练长龙般的千曲川纵横贯通。

千曲川边,浓雾不断蒸腾而上,此刻在旭日的照射下,雾气已有几分消散的势头。

不过视野所及之处,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迷雾。

迷雾之中,隐约可见,一股黑色大潮正浩然席卷向妻女山袭来。

这时一股疾风刮透,大雾犹如被人拿斧避开般,一万八千之上杉军,在武田军眼中毕露无遗。

“上杉军,这布得是什么阵势,怎么从未见过?”

只见妻女山下,毘字旗随风招展,敌军军势仿佛如铺天盖地一般。

上杉家的大军,犹如一头吐信盘卧,将身子从外至内卷起一团的巨蟒般,一重一重由外至内。

在场武田军众将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盯着袭来的上杉家大军,看了许久,却始终不得所以然。

“是车悬之阵!”高坂昌信久闻越后军底细,长叹一声,“没想到,上杉谦信历经十年,终于让他练出此阵而来了。”

“车悬之阵,当今世上真有如此之阵。”马场信房讶然地言道。

上杉军本阵。

作为车悬阵,轴心之处就是本阵,上杉谦信本人所在。

大军徐徐前进,上杉谦信目光凛然望向,妻女山武田本阵上,那‘诹访明神旗’以及‘风林火山旗’所在。

谦信将马鞭一杨,沉声言道:“信玄就在山上,传令下去,以甘糟近江守景持,本庄越前守繁长,斋藤下野守朝信为先手一,二,三阵,对武田军进行攻击!”

“喔!”

三名传骑大声领命。

随着上杉谦信一声令下,上杉军的车悬之阵,以谦信本阵所在的车轴,从外圈开始缓缓顺时针转动。

作为先手前阵的甘糟景持队,本庄繁长队,斋藤朝信队精神抖擞向武田军前沿阵地攻去。

由于不知车悬之阵的底细,所以面对上杉军之攻势,武田军上下只能进行坚守。

武田胜赖当下命高坂昌信率北信浓军团,马场信房率领信浓众,大熊朝秀率领骏河众,与阵前抵御上杉军之侵袭。

面对上杉谦信的猛烈的攻势,武田胜赖此刻不禁想起,正在越中的李晓,不知他是否能提早侧袭上杉军背后,攻取春日山城。

事实上,在五日之前,李晓于松仓城合战之后,已马不停蹄地攻陷了海津城。

在直江景纲,河田长亲战死之后,越中之上杉军已不足为患。

李晓八千大军一抵达海津城,上杉家守军早就弃城而逃,令李晓平白夺取这座越中坚城。

攻下海津城之后,李晓留下少量军势驻守,随即又率大军继续沿北陆道进军。

面对李晓的军势,北陆道上的要害城池宫崎城,天神山城,皆不战而落。

其中宫崎城是紧挨越中越后边境之城,攻陷此城后,意味李晓已完成了越中国新川郡全境压制,越中四郡其中之三已落入李晓之手。

不过越中三郡并非是李晓之目标,正当他准备一口作气攻入越后时,李晓侵略如火的攻势,却在越中越后交界之天险,亲不知子不知处,遭到了阻碍。

由于飞驒山脉的隔断,亲不知子不知成为越中越后往来的重要陆路通路,紧挨着海岸线,总长十五公里,自古以来被称为北陆道之最大难处。

当李晓通过亲不知子不知时,遭到了越后御用忍加藤段藏,以及他之轩辕忍者众之疯狂阻击。

轩辕众本来就是世代居住在亲不知子不知一带的惣村居民。

所谓的惣村,就是自然村,不受大名管辖的自治村落。

日本战国混乱,苛捐杂税多不甚多,所以很多百姓逃亡艰险的深山老林,或者结社自保,拒绝交纳大名年贡这样的惣村。

当初本愿寺在越中,加贺能有这么大声势,很大程度是依赖了当地惣村群体,在百姓要求自治的前提下,以佛法的号召推翻了当地守护富坚氏。

据很不可靠的传说,亲不知子不知的当地居民,由于久居于这样悬崖绝壁之地,于险恶中求生,自然而然练出一身飞檐走壁的绝顶武功。

故而这里成了轩辕众忍者的圣地。

所以李晓路经亲不知子不知时,等同杀到轩辕忍者众的大本营来了,与其说是遭到了忍者众的袭击,还不如说是遭到了忍者众,联合惣村百姓的联合狙击。

还未进入亲不知子不知前,李晓的前锋备队,在不明就里的情况,误喝了当地百姓指引一水井之水,结果备队之中,近百人中毒而死。

待事后发现,准备拿人,却是整个村子,男女老幼都逃一个不剩。

听闻此消息,李晓不由又惊又怒,当下提高了对当地之人的警戒。

但是一路之上行军之时,仍然不时遭到当地人,弓箭标枪的消息,并且受袭击的次数,随着接近亲不知子不知而增加。

并且这时加藤段藏,亦率领精锐的轩辕忍者众加入对武田军袭击。

一时之间,武田军损失开始增大。

震怒之下,李晓数次派军势入山追击,但却无功而返。

李晓终于体会到了什么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当初不可一世的信长,率领十万大军对杂贺众的纪州征伐之战,为何会狼狈而归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轩辕众的覆灭

越后,亲不知子不知附近。

横谷幸重奉李晓之命,率领三百吾妻忍,刚刚抵达。

李晓沉声对横谷幸重言道:“我军现在的景况,你都知道了吗?”

横谷幸重面覆着六尺手拭,一身紫色靠身衣,正跪伏在李晓面前,同时在他身后还另跪伏五名蓝衣忍者,他们皆是吾妻忍之中忍,其中一人身形矮小婀娜,显然是女性。

这五人皆是横谷幸重的部下,是吾妻忍中的真正负责下忍指挥的头目。

横谷幸重喔地一声,言道:“我明白轩辕众袭扰我军十分猖狂,所以主公特召我等前来,对付轩辕众。”

李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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