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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蝶戏荷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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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个黑影在她眼前一闪,倏地没入草丛就失了踪迹。
予禾吓了一跳,连忙安慰自己道:“凌予禾,镇定,镇定。是猫,肯定是猫,不会错的。”
但当草丛射出好几道类似鬼火的光点时,她又不敢如此肯定了,万一……万一不是猫,那……
她不敢再瞧那如幽魅般诡谲的光点,拖著有些发软的腿,飞也似地向前狂奔。
即使跑了好长一段距离,她依然觉得那光芒还紧紧地跟着她,她一步也不敢稍停。
因此当她撞上一睹不知是啥玩意的东西时,她只来得及尖叫一声“有鬼!”,随即就吓晕过去了。
当然,那个“鬼”得负起把她这个“人”及时接住的任务,而他也办到了。
楚星灏露出一个苦笑,他长这么大,还不曾有人遇到他会晕倒,而且还是“吓”量的。
他仔细端详怀里的女子,心底不经意冒出一种陌生的情愫。
不是因为她长得沉鱼洛雁。虽然她在洗去一身脏污之后是那么地美,带着全然的纯真与无邪。
他确实是有些讶异,无法想像伶牙俐齿的她竟摇身一变,成了如此美丽的女子。
一整夜,他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荷坞。当他见荷坞的烛光熄灭时,远道她安歇了,谁知这丫头竟拎着包袱在府里乱晃,害他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一路盯着她。
这倒也罢了,因为楚府那么大,她又不识路、夜又这般黑,她若能逃出去,那才有鬼呢!
而最宝的是,她怕鬼!
楚星灏宠溺她笑了,没见过有人没真遇到鬼,却被自己吓量的。
他无比轻柔地抱起予禾,正想送她回房,才发现一干仆人、楚剑辉大妇与楚星磊,正以暧昧关怀的目光“照拂”着他。
“你们还没睡啊。”楚星灏彷若无事地道。
“我们都睡了,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却被一声凄厉的叫声吓醒。”伍芊芊瞟了儿子一
“哥,还好叫的是‘有鬼’,如果是‘有色鬼’的话,做弟弟的我真不知该作何反应。”楚星磊闪着戏谑的目光,获得楚星灏白眼一个。
楚剑辉沉声斥责:“灏儿,你也未免太心急了吧!予禾都已与你订下婚约,你竟然还……真教为父的人失望了。”
“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楚星灏不疾不徐地答。他十分清楚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教他娶予禾罢了。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伍芊芊又发话了。
“请问母亲大人,我狡辩什么?”
“你勾引予禾!”伍芋芋说得义愤填膺,活像真有这么回事。
“娘——”
“别叫娘,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你当然没这种儿子,因为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楚星灏心里直犯嘀咕。说穿了,他这些聪明绝顶的家人恨不得立刻捉他和予禾成亲,生怕错失良机,让他这只“玉面蝴蝶”给飞走了。
“你应该尽早和予禾完婚。”楚剑辉理所当然的说。
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就是因为爹娘的这种态度,所以他才那么讨厌娶凌予禾。他又不是礼物,干嘛非要他“以身相许”以偿父亲对凌家的歉疚感。
“对对对,灏儿毁了予禾的清白,当然得负起责任。”伍芊芊点头如捣蒜。
“我没——”
伍芊芊瞪了儿子一眼,楚星灏只得打住。
算了,说了也是自说。
“哥,你真厉害,小弟我可要多跟你学习学习哦!”蝴蝶终究是逃不过罗网的。
“是哦!顺便奉送你一句,夜路走多了,也是会遇鬼的。”你若是还要命,最好少惹我!
楚星磊自是懂得楚星灏的语意,识相的噤声。但他那一对恩爱逾恒的父母,可没那么好打发。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伍芊芊仍在“晓以大义”,“你若是不娶予禾,教她怎么活下去?”
楚星灏着实佩服家人颠黑倒白、无中生有的本事,他故作若无其事地道:“爹、娘,如果你们没别的事要交代,孩儿先告退了。”他抱着予禾转身就走。
“等等,你这样就想给我走了?”
楚星灏没费事转回身,他微一低头望着怀中已然熟睡的俏住人,答道:“孩儿又没说不娶予禾。”他迈开大步,完全不理会听到这话而楞住的众人。
良久,伍芊芊才开口,“辉哥,我想灏儿的意思是要娶予禾为妻吧?”
“嗯,我想也是。”楚剑辉吁了一口气。
终于把他们最难缠的儿子给陷害成功,救他夫妻俩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够高明。
这一夜大概只有罪魁祸首凌予禾睡得最是香甜,其余诸人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难以成眠。
予禾是被饥肠臃辘的肚子饿醒的。
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揉揉兀自迷蒙的眼眸,伸个大懒腰。
唔,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床是软的、枕子是软的、被子是软的、身上的衣服也软得不可思议,打她出娘胎以来,一辈子也没睡过这种地方。
咦,这是什么地方呀?
她倏地张大眼,瞪着她所躺的床。粉色系的床帷、床帐、床单、被子……所有的物品都是精致的江南绣品。
这不是张大坤的家,那里太破旧了。难道是楚府?可是昨晚她明明逃出楚府了。哦,不对,昨晚她……撞鬼了。
哇!现在她不会是在阴曹地府吧?
“我还年轻,怎么就这样死了?不要,我不甘心!”她嘟着嘴,伤心欲绝的喊着。
一双手忽地伸进来,予禾吓了一跳,惊跳起来大喊:“别捉我,我会给你多上香烧纸钱的,你……你饶了我吧!”
“予禾,一大清早的,你在鬼叫些什么柬酉?”那双手的主人掀开帘帷,是一脸笑意的燕儿。
“燕儿!”她更是难过,“你怎么也被捉来了?”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完了,完了。你被吓胡涂了是不是?怎么我说什么你也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
“这儿呀!这不是阴曹地府吗?你怎么也来了?”
“阴曹地府?”燕儿噗哧一笑,“你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阴曹地府,你以为你死了呀!”
“不是吗?我昨晚撞鬼了耶”
“一个又高又帅的‘鬼’不好吗?”燕儿贼兮兮她笑道。
昨夜灏少爷抱着予禾的事,同楚府里无人不知不晓。
“你说什么?”
“我的好小姐,我说昨夜你和灏少爷在前院私会的事,我们全都知道了。老爷和夫人已经决定下个月十五就让你和灏少爷成亲。”
“什么?”她要和那个粗鲁的楚星灏成亲?
“予禾,看不出你的魅力那么大,连一向不正眼礁女人的灏少爷都对你情有独钟,昨夜还是灏少爷抱你回房的呢!看来我迟早得叫你一声大少奶奶。”
予禾激动地跳下柔软的床,“你的意思是昨晚我没撞鬼,这也不是阴曹地府,而楚星灏下个月十五就要和我拜堂完婚?”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没错?怎么没错,她就要嫁给一个她讨厌,而对方也很讨厌她的家伙。
予禾整个脸垮下来,头也没来由地抽疼,最惨的是,她肚子愈来愈饿丁。
“予禾,你别再磨磿蹭蹭的,该梳妆打扮了。”燕儿指指门外,“灏少爷正在门外等你呢,他要和你一道去用早膳。”
“又是那个惹人厌的家伙!”她没好气的道。
燕儿不禁在心里暗笑,那“家伙”可是你未来的夫婿呢!
“想吃早膳就去吃嘛,他干嘛等我,多事。”
“想不到天底下还有姑娘不卖灏少爷面子的。”燕儿露齿浅笑,“予禾,你别人在褔不知褔,不知有多少小姐不计任何代价希望能换得你的位置。”
“哼,他重视的不过是十几年前一对胡涂父亲所定下的荒谬约定。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凌予禾,而不是因为我就是我。”
“也许你误会灏少爷了。”燕儿嘴里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燕儿佯装要走出去,故作可惜地道:“既然你这么讨厌灏少爷,那我就叫他一个人先去好了。不过这么一来,就没人能带你去大厅吃早膳啰!”
一听到没早膳可吃,予禾急忙拉住燕儿,“等等,你别自作主张,我又没说不跟他一道去。”
“你还真麻烦。”燕儿表面上是一脸不耐烦,骨子里却笑坏了,没想到未来少夫人的弱点就是吃。
“要就快点,不然等一下灏少爷等不及先走了,可别怪我。”
“好嘛!”予禾委屈地应着,活似她是丫鬟,燕儿是主子。
不消片刻,一位清丽脱俗的美人莲步轻挪地踏出荷坞大门。
她的出现,使得原本正欣赏着荷花的楚星灏,目光一转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走遍大江南北、陇山东西,什么样的事情没碰过,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原以为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足以撼动他的心,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仅仅是远远一瞥,他的心便莫名地揪紧。昨夜他以为她够美了,谁知在早晨阳光的照拂下,她竟又美七十分。
如黛的娥眉,清灵动人的眸子,秀巧的鼻子,优美的下巴,白里透红的肌肤,乌瀑般的秀发,她简直美得不可思议。
“喂,你干嘛像个呆子般盯着我猛瞧?”予禾站在他面前,口气恶劣。
楚星灏爽朗地笑开了,这就是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从不给他好脸色看。这比再炫目的美貌都还要打动他。
“没事笑什么笑,你不烦,我都快烦死了。”她有那么好笑吗?瞧他笑得那么开心。
她讨厌他迷死人的笑容,害她的心跳得比平常快上许多,连气都快喘不过来。
“你今天很美。”楚星灏发自内心地赞美。
这家伙没吃错药吧?
予禾情不白禁地脸红了,嘴上犹不饶人,“只有‘今天’?你贬人的技巧真高明。我差点被你骗了。我是长得不怎么样,但你也不用拐弯抹角地损我,我是很有白知之明的。”
“自知之明?”楚星灏挑高眉,兴味十足的盯着她。
她若是有半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她那股揉和妩媚与纯真的气质、不造作的率直,胜过他生命中所见的所有女子。
“我知道我压根配不上你。就说家世背景好了,我无父无母,连把我从张大坤那儿救出来的钱也是你家出的。”予禾认真地数落,“至于外貌,那就更不用提了。燕儿说你有一堆红粉知己,个个多才多艺,我先天就长得不怎么样,后天又没培养,不用比就知道输入一大截。”
“没见过有人像你一样自暴其短的,你真是有趣。”
“隈,你搞清楚,我说那么多,可不是让你当笑话听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娶了我会让你丢脸一辈子。”
“那又怎样?”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予禾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真怀疑他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你们大户人家最重视的不就是颜面?婜我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贫家女,岂不贻笑大方。”
此时楚星灏倒是对她另眼相看,她的个性虽是有些暴躁,却是机智过人,颇有见地。
“你读过书?”
“对。四书五经、音律平仄我都会一点。现在你更加嫌弃我了吧!”
“为什么?”
“女子无才便是德啊!男人都不喜欢女人懂得太多,偏偏我又是个离经叛道的怪胎。”
楚星灏只是抿着嘴笑。头一次,他对这桩报偿式的婚事全然不觉一丝勉强。
“你那么努力的……呃,贬低自己,是想教我不要娶你,是不?”
她彷若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开窍了。”
“不行!”楚星灏忽地一脸正色,不容妥协地宣布。
“娶我很惨的,我是为你着想,你还说不行,你是不是不正常?”予禾扁扁嘴,相当不
“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
他真想摇摇予禾的小脑袋,让她清醒一些。天底下多少女人想嫁他,他都不屑一顾,而她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宁愿不要。
予禾受不了地翻着白眼,“早知道跟你说了也是白搭。亏我还浪费一大堆的口水,跟你讲了半天,还害我肚子饿坏了。你是不是想谋杀我呀?一个大男人,使这种下三滥的杀人手段,真是卑劣!”
“我……”她未免把他想得太不堪了。
“别我呀我的,快带我去吃早餐,我快饿死了!”她面目凶恶地道。
“好好好,大小姐,小的马上带你去。”楚星灏戏谑地摆个小姐先行的动作,予禾瞪他一眼,纤腰一扭使领步先行。
所以,她没瞧见楚星灏眼中蓦然涌现的柔情,更没发现他已全然看穿她的心事。
他知道当她如刺猬般攻击他时,其实是在保卫她如薄纱般的自尊。
她在害怕,害怕他、害怕楚家、害怕不确定的未来,更怕自己无力去面对。
心头奔窜的情感强烈得让他再无法忽视,他想保护她,用尽所有保护她……
第四章
最后还是楚星灏领着予禾到大厅。
否则以她气冲冲又不识路的状况,他们恐怕一辈子也走不到大厅,更别提用早膳了。
结果他们到的时候,大厅里一个人影也没,桌子也干净得很。
“啊,都没人,也没东西吃。”予禾无力地瘫在一旁的桧木椅上,“我不行了,我已经饿扁了。”
楚星灏仅瞟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都怪你耽误我的时间,害我太晚到大厅,连粒米也没得吃。”她对他可是不满意极了,“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瞧你长的挺斯文的,不怕没女孩子喜欢你,干嘛没事硬要跟我瞎搅和。娶我?哼,天下女人又不是全死光了!”
楚星灏抚着下巴,为了她这几句有辱他男性自尊的话,他着实该教训一下这不知轻重的丫头。
“我不是非你不娶。”有太多人想嫁他啰!
“那正好,反正我不想嫁你。”本小姐对你也没兴致,要娶别人?请便。
“不过。既然我爹不幸与你爹结为兄弟,算来你我也是有缘。”他剑眉一挑,不怀好意地道:“你长得不怎么样、又这么凶,谁敢娶你?只好我委屈一下啰!”
“委屈?”她柳眉横竖地瞪着他,极不淑女地弹跳起来,莲足一跨,站在椅子上。
因为楚星灏太高了,就算她再有理,矮上人家一截,先天上气势就差了许多,还没开骂就输人了,那怎么行。
所以,她得藉着“高人一等”来先声夺人。
“你这个王八乌龟蛋!”予禾破口大骂,“我又没要你非得娶我!我恨不得你最好别来惹我。我即使再不堪,也不用你施舍可怜!”
观察力敏锐的楚星灏可以发誓他在她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哀伤。
他伤了她的心!这个认知令他心口一痛。
“予禾……”他脱口唤着她的名。
他不想她伤心难过。向来对周边事淡然处之的他,竟也有令他关心的事。
“刚刚我就劝你不要娶我,你还大声地说不行,结果心里还不是看我不起。我配不上你,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所以昨夜我才想一走了之。我不想误人,更不想误了自己。”她语气坚冷,企图抹却乍现的怯懦。
楚星灏何尝听不出,虽然漠然的神情丝毫未曾泄漏他的撼动,心里竖立多年的高墙却已溃败倒塌。
“结果,在半夜尖叫晕倒的,恰巧也就是你!”他话锋一转,故作轻松地道。昨夜若让她走成了,此生他必定有憾。
“我撞鬼了嘛!”一朵红云飞上予禾双颊。
楚星灏还不及欣赏她难得的小女儿娇态,赵伯已匆忙地跑进厅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少爷,湘莲公主从北苑来了。”
公主?什么公主?予禾纳闷着。
楚星灏微皱眉尖。“依瑜?她来做什么?”
哎,这个笨少爷!赵怕在心头暗骂。湘莲公主千里迢迢由长安来到江南,难道只是来游山玩水?还不是“觊觎”少爷这只“蝴蝶”!
赵伯没机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一阵银铃般的无邪笑声已传来。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同时,一个娇小又充满朝气的妙龄少女直往楚星灏怀里扑去。
“灏哥哥,瑜儿好想你哦!”李依瑜整个人腻在楚星灏身上,甜甜地撒娇,“你说要到北苑来看我,害我等了三天又四个时辰又两刻钟,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李依瑜是当今圣上的第四个女儿,由于年纪最小,亦是唯一尚未出阁的公主,故最是得宠。加上仅仅十四岁的年纪,已出落得倾城倾国,精灵般的顽皮个性,更是令人又爱又疼。
所以,她才能够破天荒地取得父皇同意,藉探亲之名来到江南地界,大行追夫之实。
“我说过我有要事待办,没那么快过去。”楚星灏的口气不愠不火,双手则试图不着痕迹地隔开她紧靠的身子。
予禾还在这儿,总不能让她误会了。
怪了,他何时在意起别人的看法?他微微一愣,李依瑜乘机更偎近他。
楚星灏没来由地觉得不耐烦,平时李依瑜跟他怎么亲密,他皆一笑置之,可是今日……
“瑜儿,别这样。”他扳开她紧揪的小手。
李依瑜不依地嚷道:“灏哥哥,人家特地跑来看你,想给你个惊喜,你还冷淡地待人。”
就是有人连生气都这般好看,这才像是楚星灏会娶的娇妻。原本予禾是该嫉妒、吃醋、甚而怨恨,可是她一样也无法办到,她早知自己不如人。
何况,这如玉雕的娃娃美人是公主,公主耶!她凌予禾何德何能,想跟人家一较长短,未免过于不自量力。
她脚步一挪,想退出这是非之地,至少她也得从椅子上下来,否则不是更糗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失神,踏空了脚步,眼见就要跌个狗吃屎,她惊喘一声,怕是要丢尽颜面了,眼帘索性闭起。
一双温热又坚定的厚实臂膀在千钧一皮之际稳稳接住她,她缓缓睁开眼,望进一双黝黑多情的眼眸。
“没事吧,有没有吓到?”楚星灏毫不费力地抱起她。
“没有,你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欲下地。
“你没吓到,我却紧张死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他语气中的关怀多于责备。
“不用你管!”予禾心头一震,脱口而出的却犹是倔强的反抗。
“你未免太不识好歹了吧!”李依瑜抢在楚星灏之前开口,“灏哥哥好心救你,你连个谢字也没说,还对灏哥哥凶,真是过分。”她轻扯着楚星灏的衣袖,秀眉微蹙地盯着楚星灏怀里的人。
哼,她都还没让灏哥哥抱过呢,这女人居然捷足先登。可恶!
“瑜儿,不得无礼。”
“灏哥哥,为什么?”
“她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你得叫她一声姐姐。”
“你确定吗?我可没打算和你完婚喔。”予冲口而出,楚星灏抛给她一记警告的目
李依瑜吃惊地道:“灏哥哥,她就是凌予禾?”
仔细端详半晌,她讶异的发现这凌予禾有着足以与自己匹敌的美貌,特别是眉宇间自然流露的倨傲与刚强,令她的脸庞闪烁著令人为之撼动的光彩。
“她竟生得这般美。”李依瑜没心眼地赞美。
她的话引起了两极化反应,楚星灏是得意地哈哈大笑,予禾则是不敢荀同地瞪着她。
“灏哥哥,你不是誓言绝不娶凌予禾为妻吗?怎么现下又说要娶她?是不是楚伯伯逼你的?
“瑜儿!”楚星弥想阻止已然不及,他赶紧低下头对予禾道:“那是我从前说的戏言,你千万别当真。”
“是戏言、是真话,对我根本没差别。只是你总该放我下来了吧。”她冷冷地回应。
“予禾……”
“故我下来。”
“不行,你这样误会我,我不会放你走的。”楚星灏的语气异常坚决。
“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没理由扣住我。”
“夫是天,妻是地,你是我妻子,自然得听我的。”
“笑话,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半路乱认妻子。”
“凌予禾!”这小女人似乎是特地生来挑战他的耐性,“你非得和我唱反调不可吗?”
“是你老说我非嫁你不可,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楚星灏巳然有些失控。
“你瞧你‘那么’有人缘,连娇贵的公主都对你情有独钟,‘那么那么’地想你,你千万不要不知好歹,辜负人家的情意。”
这番话予禾说得冠冕堂皇,事实上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并不想如此刺激他。而她若敢对自己承认的话,她对俊逸非凡的楚星灏并非无动于
“凌姐姐真明事理,瑜儿的心事都教你看穿了。”李依瑜嫣然一笑,“我从十岁那年见了灏哥哥一面后,就爱上了他,可惜没人能懂我的心。今日遇着姐姐,可说是瑜儿此生头一个知音人。”
“瑜儿,你胡说些什么?”楚星灏粗声喝道。
李依瑜从没见过这样的楚星灏,她的灏哥哥总是从容不迫,不发脾气、不随便骂人、不大声说话。
就是这种淡漠的态度,使得他除出众傲人的外表外,还带着神秘的感觉,格外教女子为之迷恋。
而他对她是不同的,他会对她笑,对她也很温柔体贴。她以为他爱她,否则她不会听闻楚剑辉要他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千里飞奔至江南楚府。
但他却在大殿上拒婚,现在又对她冷冷淡淡,难道……
“櫇哥哥,我想去骑马,你陪我。我先去马厩等你。”李依瑜深深望了予禾一眼。
她虽然才十四岁,可她并不笨。她看得出楚星灏的心不在她身上。但她不觉得伤心,在楚星滪尚未娶妻之前,她还是有机会的。她不会轻言放弃的,她有自信灏哥哥最后还是会选择她。她带着优雅的微笑缓缓退出大厅。
李依瑜一走,大厅忽地陷入一阵静默,连赵伯也退出去了。楚星灏像是在想事情,默然不语。
倒是予禾沉不住气,“你还不赶快去陪她,让人家等久了可不好。”
“你老是喜欢惹我生气。你大概不知道,天底下没几个人敢惹恼我。”
“惹你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能把我给杀了?”予禾倔强地下巴一扬。
“你……实在是个宝。”他摇头苦笑,轻轻地将她在椅上放下。“你等着,我去为你张罗几盘好吃的东西,喂饱你可怜的小肚子。”
“喂,你……”予禾被他突来的温柔吓着,下意识唤住他,“你不去找公主吗?”她嗫嚅地问道。
楚星灏露出浅淡的笑容,只摆一摆手,霎时消失在门后。
一阵风轻拂过予禾的面颊,吹动了她落在胸前的发丝,也吹绉了她原本平静无澜的心
楚家堡紫麒楼里的梦蝶园。
午后下了一阵小而,冲淡了些许暑气。微风吹进亭子里,带来花儿扑鼻的香味,也带来更多凉意。
“小姐,请用冰镇莲子汤。”燕儿必恭必敬地递上甜品。
后者拚命忍住笑意,接过莲子汤。哈,平时无法无天的“恶霸”丫鬟,也会有此刻恭谨的模样,实在是教人诧异。
原因无他,只因楚家堡堡主夫人,伍芊芊在此。
燕儿没好气地偷瞪予禾一眼,示意她别那么高兴。予禾只得藉低头喝汤来掩饰忍俊不住的笑意。
“予禾,这些天你在楚家堡住得还习惯吧?”伍芋芋关怀地问道。
予禾抬起头望进伍芊芊写满关心的眸子,笑意立刻消失无踪,虽有委屈却也不忍道出。
“芊姨,大家都待我很好,我住得很开心。”
“那就好,这几天堡里有许多事要处理,我和楚叔难免疏忽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楚家堡那么大,叔叔和芊姨一定有很多事要办。何况燕儿和星磊都会陪我。”
“星磊?”伍芊芊没错过这个名字,“那灏儿呢,他都没陪你吗?”
“他也有陪我啊。”予禾回答得很勉强。
倒是燕儿沉不住气,气愤地道:“小姐,你还替灏少爷说话,你住在荷坞五天了,灏少爷只来过三次,每次来了还不到一刻,那个鬼公主就马上出现把灏少爷带走……”
“燕儿。”予禾轻声斥道。
“有这种事!为何不早说呢?”伍芊芊有些生气。
“夫人,还不只这样呢!”
还有那个臭公主的侍女一个个嚣张蛮横,三番两次上荷坞来示威,说什么予禾比不上她们公主之类的鄙视言论,听了就气人。
“燕儿别说了。”予禾点住她的唇。
“小姐……”
“予禾,让她说。你在楚家受了委屈,是我们对不起你。而你居然还想暪着我,你是要我们惭愧到极点吗?”
予禾心念一动,双膝一屈跪了下来,“芋姨,请你答应予禾的请求。”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伍芊芊急忙拉起她,“有什么事不能站着说,非得跪着?”
“不,我不起来。芋姨答应了,予禾才起来。”她十分坚持。
伍芊芊无奈,只得道:“你说吧!你要我答应什么?”
“请解除予禾和楚星灏的婚约。”
“为什么?”伍芊芊吃了一惊。
燕儿也激动地道:“小姐,你别中了李依瑜的奸计,她的目的就是要拆散你和少爷,你这么做,不就称了她的心?”
“为什么?是灏儿不好吗?还是这些天你真受了许多委屈?”
“请芊姨答应吧!别问予禾任何问题,只管答应就好了。”予禾一脸坚决,似乎无人能改变她的决定。
“这……”这分明是为难她嘛!
“夫人,你不能答应小姐啦。”
“芊姨!”
伍芊芊从来没这么头痛过,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予禾又不起来,遗该如何是好?
“予禾呀,这教芊姨怎么说呢?”她蹙着眉心,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从远处传来楚星灏的声音。
“娘,那你就别说,让孩儿来说。”
一阵风过,楚星灏的身影随至,神色漠然的朝予禾身上一扫,看不出他究竟心想什么。
“灏儿,”伍芊芊几乎是欣喜若狂,拉着燕儿就朝亭外走,“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和予禾谈一谈。”
“芊姨……”堂堂堡主夫人竟这样溜了!予禾一气也跟着起身,就要往亭外走。
“你真那么讨厌我?”楚星灏挺拔的身形挡住她的去路。
予禾眉儿一皱,鼻儿一摸,转个方向出去。当然,她还是撞到“一座山”,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瞪他。
“好狗不挡路。”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若是狗,那你……”
“去找你的湘莲公主,别来烦我。”
“你在吃醋?”
“呸,我吃什么醋。”她凶巴巴地辩驳。
“没有最好。不然我和瑜儿清清白白的,你岂不是白吃了!”
“哼。”
“为什么不要嫁我?”他突然放柔了声调。
予禾心口一紧,故作不耐烦地道:“我跟你说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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