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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禁忌天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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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地方你不用那么拘谨。”
她愣了愣,仰望着犹如神只的他说:
“为什么?你的话可以像法律般或改变一切?”
“既是法律,我当然不是制定者,所以不能改变这些既有的定律,可是……”他指着视野所及的土地,骄傲地表示:“这里是属于我的地盘,我有权管理在这里居住的人民的行为举止。”
她看见他在此刻呈现的权威。“你说,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你是这里的主人?”
他指着护城河内的纯白色大理石建筑。
“那是我的城堡——亚格拉,在以前是帝王的宫殿之一,可与‘红堡’同享美名。”
“亚格拉?”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惶恐和莫名均复杂情绪。战栗使得她的声音更为细弱:“这里是……亚格拉?”
“不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显得如此害怕,可是,当他说出否定的答案之后,他看出她眸里复杂的思绪中,出现明显的失望。
正当他想追问时,颜美姬的身影已站立在牛群之中,大声的问道:
“奥!你打猎的技巧还真高招,直接找上猎物的主人倒也省事多了。对不?”
“你少白痴了!”阿克铜逮到机会讥讽她:“哪里有人会去猎放牧的德佐牛群?”
“你又知道它们是放牧的牛只了?”颜美姬习惯死鸭子嘴硬,硬是要找话回嘴。
“看体形就知道了嘛!”阿克铜一副专家的口吻。
“哼!”颜美姬转向,瞧着梅禾嫱如花般的娇颜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是准备从山上搬到山下来住是吗?”
“小妹妹?”梅禾嫱满脸疑惑,也许是隐居山区太久,清心寡欲,配上她娇小的个子,使得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
奥格齐金将手搭在梅禾嫱的肩头。
“她叫梅禾嫱,是要搬到山下没错,而且是住在我的城堡里。”
梅禾嫱闻言,甚至比颜美姬更讶异的半张着嘴。
他明了此举对她而言是突兀了些,但这是他认为最好的安排。他摸摸她柔细的发丝说:
“你人生地不熟,我那是最佳去处。”
她的头如微风拂动树梢,轻轻的点了一下。
“美姬,汗特铝人呢?昨天的情形如何?‘’奥格齐金因无法出席而询问。
“昨天?”颜美姬苦了笑,指向阿克铜。“这小子昨天简直是忘了你了。”
“反正有你和汗特铝在,我又何须操心?‘’阿克铜理所当然的说。
看情形,昨天的晚宴并没有因为主人未出现而混乱不堪。奥格齐金安心的领着身边的佳人说:
“走吧!那群牛就留给阿克铜去安排,我们先进屋子去。”
奥格齐金认为放任他们两人斗嘴,总比在旁边当炮灰来得好。
梅禾嫱则是满脸的好奇,不时的回头望上两眼,浅浅的微笑挂在唇边,令奥齐金心神为之荡漾。
◇
◇
◇
奥格齐金~路领着梅禾嫱往城堡内走去。初入城堡的她,自然在记忆中搜寻可以相比拟的同等地方,只是在她有记忆以来,见过最大的建筑就只有她担任女神的库玛莉寺,可是,寺院毕竟与这里不同。
亚格拉是一个城堡、一个领域,在这里可以无拘无束,没有教条的约束,让她安心自在的生活,更没有讥讽的目光和嘲笑——这些,都是奥齐金告诉她。
她知道,自己不仅开始学着信任他,而且欣喜他带给她的安全感。
门外,白色的大理石与蓝空相映;门内亦以大理石作为装潢,气势雄伟“这个大厅,是古代帝王接见朝臣的地方。”
“真像皇宫。她雀跃的跳着小步,急切的想要览尽这里的一切,就怕自己的双眼装不下这么庞大而多采的世界。
在她的视野落及一扇镶着碧玉和玛瑙的门时,它开启了。第一个吸引她目光的,是那张嵌着肉红玉髓的落地镜。
从镜中,反射出她双眼中的惊愕。“好美的地方啊!”
“那是当然,我的祖先素以建筑闻名于世,尤其对于艺术精品更是热爱,否则,不会有泰姬玛哈陵的存在。”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拾起落在地上的一串珍珠叹道:
“这里珠宝随处可捡?或者这是你情人住的地方?”
他意外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其实,他根本不需要为这问题解释,可是,潜意识里,他不希望她误会。
“快过年了,这本来是送给大嫂的贺礼,不过,有点小瑕疵,所以我打算挑别的送她。”几个兄弟都敬仰大哥吉德铁,因此亦打从心的尊敬大嫂莫妃。
“瑕疵?”她左瞧右看,就是看不出这串雪亮珍珠的缺点在哪里。“就算有,恐怕也是微不足道的瑕疵吧!其实,再美的人事物,都难免有些缺点,就看观赏者是从什么角度去看它。”
“就如同你!”他蓦地接口:“你将你的过去视为旁人不接受你的缺点,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个缺点并不是瑕疵。”
“这……”她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不能这么比喻我!”
“你想要证明吗?”他意味深远的说:“人都会死,只是早与的问题而已,我跟你在一起也一天了,如果你真的可以将人的命运改变,那么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她忍不住轻叹,“唉……究竟是你太乐还是我太悲观?”
“我一点也不乐观!”他导正她的想法。“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事实?”她淡淡的轻哼了一声,“希望你不要看到这个事实的发生。”
“这句话相当有哲理。”他淡笑,“我倒希望事实能改变你的想法。”
她瞥了他一眼,幽幽地叹息。
奥格齐金转移话题:“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你满意吗?”
“房间?”她不只满意,甚至是大大的讶异。“太大了!比我以前住的地方还要大上好几倍。”
“这是你应得的。”
“我?”她莫名的反问:“为什么?我有什么条件享有此殊荣?”
他一愣,刚才的话,完全是他本能的反应,如果真要找出个理由,只能说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因为你很特别。”他由衷的说。
“特别?”她一笑,冷冷的说。
她离开他身侧,将带来的行体一一卸下,开始默默的整理着。
突然的沉默,让奥格齐金颇不习惯,四肢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身影,他帮忙她将衣物摆进橱子里。
“你……”她吓了一跳,伸手抢过他手中的行李。“这个我来就行了!”
“反正我已经动手了,就让我来吧!”
他并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变化,直到他伸手触及袋中一件软得出奇的衣物,他拿出一瞧,顺手将软衣一张,她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他顿时醒悟,原来这袋子的最底部,放的是她最为贴身的“衣”。
“这……这个……”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支支吾吾的张着口。
她一只手用力的将那件内裤抢了回来,气愤又尴尬的用另一只手夺回那只行李,转身将红透的脸埋靠在衣柜。
“呃……我帮你把……”他急急忙忙的转移注意力,抓起另一袋行李,打算继续帮忙她。
而她一听到他的话,反身快步来到他身边,跟着抢下了他手中的行李。
“不用了,我想……还是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倒忘了这些琐碎的事,他平常是连碰都没碰过,这下子可好,忙没帮到,反而搞砸了。
可是,没事做让他感到无比的空虚。他突然想到,他有仆人不是吗?当机立断,他唤了两个女仆上来,俐落的上前打理她的行李。
“这……”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愣了一会儿,直到他伫立在她眼前。
“让她们来就行了。”他满意手下的办事能力。
“可是……我又要做些什么?”
他想也没想的接口:“陪我啊!”
“陪你?”她的脑袋一时茫然,为什么要陪他?
他的手立刻霸占她的双肩,将她领出房间,一边说道:
“我们去瞧瞧你的那群宝贝牛只安身何处。”
第四章
奥格齐金带着梅禾嫱来到一处林间,她的耳边忽地传来一道拔尖女音的笑声。
她皱眉,本能地问:“是谁?”好熟悉的声音呐!
“忘了吗?贵人!”他调侃她:“刚才见过面的。”
颜美姬!她明了的点头,那阵快乐的笑声又传了来。
“好开心的声音,她在跟谁说话?怎么没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除非特殊情形,否则以这个距离,另一个声音通常是听不见的。”他意有所指的说。
“怎么说?”
当然,因为另一个人一定是汗特铝,以他温文儒雅的个性,除了颜美姬有事没事的惹他之外,平常是超级的慢中求慢,讲话除了温和,更是要咬字清楚、字正腔圆。所以,在这种情形下的音量,是不可能大的。
“上次跟你提过的帝国名称,我们一共有六个城主,除了今天见到的阿克铜,等一下,你会再见到另一个,他叫汗特铝。”
她想着,这人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壮硕呢?
出乎意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迥然不同的漂亮脸孔,与奥齐金的阳刚相比,汗特铝极度偏向柔和。
“嗨!”汗特铝漾出一张阳光般的笑脸迎接他们,从颜美姬的口中,他已初步了解梅禾嫱的相貌。
汗特铝的笑容有着引令人跟着微笑的特异功能,梅禾嫱只觉得身心一阵舒畅,人也跟着轻松起来。
“你好!”这是她首次与奥格齐金以外的说话。
颜美姬和汗特铝不知道,奥格齐金却很楚,莫名地,他的心头浮上一阵醋酸味,呛得鼻子发麻,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你感冒啊!”颜美姬瞪着他问,没事哼哼什么哼!
“我是鼻子痒,想扁你!”奥格齐金没好气的说、
颜美姬大呼冤枉:“我是关心你耶!你鼻子痒干我屁事?为什么要扁我!”
“美姬!”汗特铝耳朵一阵刺痛,为女友语句中的俗字而恼:“别说粗话。”
又来了!颜美姬翻了个白眼送他。“不行啊!你为什么不骂他?他欺负我耶!”
“唉!”汗特铝和奥格齐金异口同声的叹气,奥格齐金好心的提醒兄弟:“不要妄想改变她什么,因为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没错!‘’颜美姬看着男友补充:”就如同你一样,你有一堆不成文的教条,我还不是放任着你继续遵守!“
梅禾嫱立在一旁,只觉得自己插不上一句话,却深深感觉到颜美姬的有趣,三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她倾听着,发自内心的轻笑。
奥格齐金的手无意识的爬上她的肩头,梅禾嫱并末察觉,顺其自然的任由他摆着。当她再次发出笑声的时候,他的手突地捏紧了她的手臂,令她暗呼一声,不迭地抬头看他,同时倒了口气。
她看到一张充满肃杀之气的脸,僵硬的嘴角牵动了几下,极度冰冷的声音立刻传入她耳里。
“走!”他没有给她考虑的余地,抓起她的手臂连拖带拉地往回路大步前进,如风般的消失在树林里。
奥格齐金的突来之举,让颜美姬莫名其妙的与汗特铝面面觑。
“他干嘛?怎么说走就走?”
“这个……”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汗特铝总是看得较为透彻,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肯定他的情绪是梅小姐所引发的。”
颜美姬更胡涂了。“什么意思?”
汗特铝不语,直视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微微一笑,奥格齐金将她带了回来,是否别有用意?他想,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才对
穿过树林,大片的草原在冬阳的照射之下,黄绿的色彩布满整片山野,潺潺水流划过原野,硬生生地为这片单一彩色画出一道微蓝。
梅禾嫱的手经过拉扯,瞬间又红义肿。微微的痛楚自手臂上传来,奥格齐金却没有放开手的意思。她不敢开口问,因为他的表情僵硬如雕像,冰无情且阴凉。
“你说话呀!”他突然大声吼出,用力地将她的手臂一甩,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稳地摇晃了下。看着她充满惧怕的眼神,他没来由的生气,为什么她总是以这种表情面对他?为什么她刚才可以那么大的正视汗特铝和他说笑,现在不敢面对他。
“可恶!”他面向河畔怒不可遏的乱吼,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是在气自己还是气她。
梅禾嫱无辜的退到一边,根本猜不透他突来的气愤为何?
“你笑呀!”他蓦地转身,朝她下了这道命令。她抽了口冷气,不明白他何以提出这项要求?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实在笑不出来。
奥格齐金痛恨她畏畏缩缩的态度,他咬咬牙,猛也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怎么?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
她的心抽紧,在他阴鸷的眼神下,她的慌张毫不隐瞒的由眼中透出,更是激怒了他。
“你笑啊!”他低吼:“跟刚才一样,拿对着汗特铝那样的笑容来面对我呀!为什么你不敢?为什么我这么待你,你竟然还这么不信任我?”
奥格齐金吃醋了!
但他并不知道,而她,当然更不清楚了。
“我没有不信任你。”她坦承道。
一股酸味熏得令他火气直线上升。“那你为什么老是要以一张害怕的脸孔来面对我?”
这句话,听起来像极了一个大孩子的抗议,反而平抚了她之前的惧怕,轻轻的将红肿的手腕递上他眼前。
“你瞧,这样,我还能不怕吗?”
当他视及那处红痕,他心中满是悔恨,那是他造成的。他转而柔和的握住她的那只手,充满歉意的说:
“对不起,我真是失了神、发了疯,才会对你如此……我……”
“没关系!”他突来的温柔,她确实不习惯,而她关心的是他脚上的伤口。
“倒是你,刚才走得那么快,你的伤……”
“我没事!”如果她不提,他倒忘了自己有伤在身,她一说完,便发觉自己的腿开始隐隐作痛。
“真的没事?”她不会察言观色,却心有灵犀的感觉他在忍耐。“瞧!冷汗都流出来了。”她拉起衣袖替他拭去,完全忘刚才的小风暴。
从她的衣袖之中,他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舒畅直人的让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他俯视着她饱经阳光洗礼的脸庞,彷佛欲品尝陈年美酒的抚摸着她的下巴。
她迎望着他,双手因此而停顿,眼神转换成如小鹿遭受猎人捕捉时所流露出的恐惧。
罪恶感几乎立即冲击着他,但他强压了下来,就在他的唇即将复上她的之际,突如其来的温柔情感揪住了他的心。
他皱起眉,极度不喜欢这种莫名,突然衍生的情感,他一向不喜欢他的自制力被威胁。
当他亲吻她,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经过昨晚的经验,她已没有先前的惊愕。现在是白天,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和感觉到自己身心因他而起的反应。
她不知道该不该抱住他,因为她的意识已开始迷乱。
他将她拉向自己,适时解救已然脚软的她——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肩膀,为她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抵着他的胸口,他温暖的气息与她瞬间交流,体内的燥热令她口乾舌燥,而他,则以舌描绘着她的唇型,替她湿润了唇。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只是这样轻轻地触碰,让他体内流窜着令人发疼的欲望,他噬着她口中的甜美,企图借此满足他的渴望。
可是,愈深入的接触,益发助长他的渴念,他渴望得到她——
当这个念头闪入脑海的时候,他的行动戛然而止,困惑的呻吟了一声,瞬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如此慑人的亲呢感觉是她从来未曾体会过的,为什么她觉得好热?现在是冬季,本应寒冷的,不是吗?
与雷那瑟相处时,他只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额,而唇……却献给了跟前这个男人,,
“回去吧!”他低哑地说完,头也不回的跨步离去。
突如其来的冷淡,冲刷着她的理智,她无法确定她的心是否仍正常的跳动着。模糊中,她意识到他已走远,她神经紧绷,尾随在他的背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
奥格齐金深吸了口气,明了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她,更吓到了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成为这么反复无常的一个人了?他不要她担心受怕,可是制造这种场面的人始终是他。他发觉,自己爱上了与她亲吻的感觉,可是心底另一种不熟悉的感觉却令他不舒服。
他好矛盾!他到底该怎么做?
悉卒的脚步声更加扰乱了他的心思,他挫败的回过头,准确无误的拉过她如玉般的手臂,紧搂住她的腰,半抱着她往前走。
梅禾嫱默默的任由他如此贴近的“侵犯”,不能反抗——因为她也无法反抗。
◇
◇
◇
近日来,奥格齐金埋首于工厂的迁移事宜,纵台归纳之下,他抽出几个案子仔细观看,发觉出一件案外案。
“在六年前,亚格拉市有三干名工人死于暴动。”他蹙起眉,六年前?这个数字近日对他而言,相当敏感。
他是亚格拉的城主,相当于市长:六年前,是“新蒙兀儿帝国”重回印度的时候。
“是有关于泰姬玛哈陵的存亡问题吗?”汗特铝凑了过去,一同瞧着他手上的名单。“这些是死去工人的全部名单。”
奥格齐全微微的沉吟一声,在这本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册子之中,他不由自主的找寻一个名字。
“上次的宴里,我遇到了穆特拉长,他说在他的城里,有二十万以上的居民饱受严重的失业压力,炼油厂带给他们财富和新工作,空气污染对他们而言,只能说是一个富裕世界的无意义字眼。他们竟然提议将陵墓拆掉,然后在另一一观光处重新建一座。”汗特铝感慨的:“美姬也提过,这种可笑的想法在台湾也曾经存在过。”
奥格齐金专心一致的翻找着那一张张名单,汗特铝的话如耳边风般一闪而逝,他半句也没听进去。
“找到了,!”奥格齐金终于寻到了他要找的名字。
“雷那瑟?”汗特铝循着他的手势,亦看到了那陌生的三个字。“他是准?”
“他是禾嫱的未婚夫。”是在奥格齐全心中的石头突地放了下来,他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我就知道根本不是她的问题。”
汗特铝听得胡里胡涂,“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奥格齐金迅速的将梅禾嫱的过往叙述一次,之后,便兴致勃勃的冲向门口说:
“我得告诉她去!什么活女神的禁忌,根本没那回事……”
“等等!”汗特铝拉住他急欲奔离的身影,唤回他的冷静。“你先别冲动,你得先想想说出来的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奥格齐金反问。
汗特铝不动声色的思量,提醒他:“如果雷那瑟真是死于工厂暴动,那么六年前,是你入主亚格拉市的时候,是你提出迁厂的要求,才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弹。虽然经过了六年才总算协调成功。但是,反过来说,会引发暴动的原因是你,雷那瑟是因为那场暴动才死亡,或许……她会认为,是你害死了他。”
“你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奥格齐金辩白:“仔细的说来,我旗下以外的工厂才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暴动,因为他们没有妥善的处理,才导致工人们的死亡,为此,我才会花费六年的时间集合游说这些工厂配合我的政策做事。现在大暴动平息了,只剩下一些小问题而已。”
“可是,你能保证她不会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误会你吗?”汗特铝沉着的看着他。
奥格齐金低低的哝一句,心中的兴奋被困扰所取代。他为求导正她的错误想法而努力,此刻却因汗特铝所说的话而变得沮丧。
“她为什么不知道丈夫是死于暴动之中?”汗特铝找出疑点。六年,毕竟不是短暂的时间。“最奇怪的是,这六年来她的家人竟然完全不当她存在。她曾经替她的家庭带来了财富不是吗?”
“这是个疑点。”奥格齐金经过汗特铝的引导,发现了这个问题。确实,流着相同血液的一家人,即使称不上相当友爱,但皆应秉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信念互相扶持才对。
更何况是母女关系了,更可恶的是,她母亲竟将她赶出家门。
“也许……是有人刻意隐瞒她……”他喃喃说出心中的想法。
“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汗特铝接口问。
“如果,以她所说的,是否跟她是活女神有关?”
“但……活女神在任职期间,虽然一直受人尊崇,一旦期满后,都带给人负面的观念。”汗特铝于前年,曾到访至库玛莉寺,亦作过一番研究。“否则,她也不会隐居于山林。”
奥格齐金不满的抗议:“不是她‘带给’人,而是‘加诸’。”
汗特铝转口道:“不管怎么说,有谁会为了一个大家都排斥的人费此心思?而这么做究竟渴望达到什么目的?”
奥格齐金的脑海之中,立刻闪入一个念头。“难道……要她离开就是目的?”
“有可能。”汗特铝点点头,“但,为什么要逼她离开呢?”
“这个,必须要调查过后才知道。”奥齐金决定前往加德满都一查究竟。
汗特铝看出他的决定,“你想要从何查起?”
“她提过她的母亲。”奥格齐金回想了一下,“我想,在她的故乡,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要去找她的母亲?”汗特铝提高了音量,表情同时告诉他,这并非智举。
奥格齐金深知造成梅禾嫱今日的苦痛,完全因她母亲的不谅解,她的母亲肯定知道详情,但——
“我可不认为她会说。”
还好,奥格齐金的大脑还在!汗特铝庆幸着,“那么,你要从何处找起?”
“她的母亲不行,她的亲戚总可以吧!”奥格齐金极有把握的说。“她的家人狠心的弃她不顾,我倒要看看其他人的感想如何!”冷冷地嘲讽激怒了他身体里的每一条神经。
汗特铝仿佛看到当初陷入热恋的古德铁,不同的是,古老大知道他为何、为谁而付出。奥格齐金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新蒙兀儿帝国”的六名城主中,没有花花公子,个个都是专情种子,但是在与女人的应对方面,奥格齐金应该算是个个中好手。
汗特铝不解的是,奥格他不可能连自我行为为何而改变不自知。
还是,他仍处于迷惑之中……
第五章
“你要远行?”面对突来的消息,梅禾嫱的心里猛地悸动。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处于乎静的状态。奥格齐金对她是够好的了,不知他是否刻意想避开她?自那天从河畔回来后,他便未曾再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可是,她却仍能感受到他的关怀,每日早晨醒来,热腾腾的早餐已安排妥当的等着她来享用。
室内原本精致的摆设,为了配合她长久以来的深居简出,他贴心的邀请汗特铝替她设计了一间专属于她味道的房间,换上简洁明亮的空间。每当日出第一道曙光划破长空照进她房里时,她总是迫不及待的睁开眼,为的就是希望能在窗口看到他可能出现的身影。
梅禾嫱不知该如何主动的去找他,因为她找不到去见他的理由。她的冀望由思念转换成盼念,她一直希望他出现。现在,她终于等到了,却是他即将离开的消息。
奥格齐金不打算告诉她,他远行的目的是什么,一方面顾及汗特铝替他分析过,如果全盘托出后,后果完全不可预期。
为了她,他连打赌的勇气都没有!
而她,必须要感受到他的存在,就算他不来见她,至少她知道他还在这里也就够了。而现在他要离开,代表了他即将消失一阵子。至于多久?就连他也说不出一个答案。
其实,他可以派任手下走这一趟,但,他却怎么也放不下心,非得亲自去查一个清才行!他总觉得,这是他的使命。
“可以带我去吗?”她眨着充满期待神情的眸子,虽然他并未表明远行的目的地,可是,她知道能让他亲自去做的事情,肯定相当重要。可是,她可以无声无息的跟随在他身边,绝对不会妨碍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奥格齐金的内心正在交战着,他无法向她解释,因为时机未到,他甚至连她的故乡名字都不敢提,只是怕再次的提及,会引发她的伤痛。
老天!他奥格齐金竟然还有事不敢做的?真是太可笑了!
视及他犹豫不决的神色,她终究放弃了!她有什么理由跟着他?他好心的将她带回人群,这一直是她的愿望,他帮她办到了,她怎能对他有其他的希望呢?
当她的视线幻化成哀怨的情绪时,他失去自制力的抢步上前搂住她,轻声地表达他早已软化的心。
“等我回来之后,我会告诉你,我远行的每一个细节,因为那是你必须知道的事情。”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她再度哀求:“虽然我已熟悉这房里的一切,但是我对外一点也不熟,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触,我担心……”
“用不着担心。”他安抚着她,将她搂得更紧,柔软的嘴唇贴在她太阳穴附近。“你有权使唤我的奴仆,他们也不会因为我不在而不听从你的话。”
“我不是担心这个。”她从未想过要他们来照顾自己。“更何况,我只能算个客人罢了!他们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那我呢?”冲口而出的这句话,连他自己亦感到讶异,但他真的期待她的答案。
梅禾嫱低垂着眼睫,双颊染着红晕。好久了!这种感觉像似停留在某世纪,遥远而不真切,现在不只是重回,而且更清晰了。
等待,令他心痒难耐。盯着她,令他的感官着火。
这是爱吗?梅禾嫱扪心自问,有可能吗?
她不再怕他,因为他的好,让她由心底感动。
颜美姬也说过,除了汗特铝以外,其他城主全叫作“粗枝大叶”,而他为她做的,却是体贴和细腻。
颜美姬又说,是她对他有特别的意义。是吗?她是吗?
“我和你是朋友吗?”她思索的同时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问?”他拉着她坐入椅子,将她推坐在他的腿上,轻轻的抚摸她散在肩头的长发。
是了!他曾抱过她、吻过她,那种亲密的举止不是情人间才可能出现的举动吗?
他并不在乎她曾是个活女神——这一点就够令她安慰了。
“我想,除了雷那瑟,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她会这般表达,是因为她已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亲人。
他露齿一笑,使得他的五官柔和了下来。
“我很高兴你会这么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她开口询问,是想确定她和他的关系。
为什么?当他的手无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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