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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勾手,我爱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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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他被推入手术房之前,他什么事都没想,脑海中唯一浮现的,就只有她红着脸、既惊又羞的神情。
  她以为没人会发现,但俞炎翼留意到了。
  这让他忍不住细细推敲,那微妙的羞赧之色……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眼泪、她的忧虑,只是为了一个弟弟?
  她的陪伴、她的包容、她的照顾,就只是为了一个邻居弟弟?
  休养的这些天,他忍不住观察着她,用一种以前绝对不敢想的角度去重新观察……
  “完了,死定了。”原本正在收拾东西、办出院手续准备回家的人突然冒出这一句。
  一个多礼拜前,程馥兰风风火火的跟才艺班、音乐班请假,这一个礼拜以来就是待在医院照顾俞炎翼,几乎每天陪他住在医院。
  由于担心行动电话会干扰医疗仪器,她一直很遵守医院规则,除非是为了必要的联络,像是术后要跟远在加拿大的俞爸、俞妈报告结果这种,她得出去打电话之外,她一律关机省事。
  几乎是在他情况稳定,只等着休养康复之后,她就没开机了,这会儿整理回家的行李看见行动电话才想到开机这件事,哪晓得打开后不久,残余不多的电力却显示了一堆简讯。
  来源的最大宗是孙元樵,那个说要追求她的男人。
  真的是死定了,这些天她压根儿就忘了这号人物……
  程馥兰开了简讯观看,才看两则,就决定先打电话联络——
  “喂,大元吗?我是馥兰,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躲你,是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我最近几乎都待在医院里……不是,不是我住院……啊!电话要没电了。不好意思喔,我等等回家再拨给你好吗?嗯,好……好,bye。”
  收了电话,回头,看见俞炎翼像鬼一样贴在她身后,差点把她吓了一跳。
  “你干么?”她一脸莫名其妙。
  “猪兰,你记不记得程妈刚去世时,我跟你说的话?”他突然问她。
  她困惑的看着他。
  俞炎翼没开口,只是莫测高深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试着回想,而俞炎翼记得很清楚。
  在游览车翻覆的意外发生后,她虽然命大捡回一条命,但也摔得鼻青脸肿兼多处骨折。
  在医院治疗时,她知道了母亲离世的消息,没有声嘶力竭的哀鸣、没有撕心裂筛那样的哭天抢地,她只是咬着唇,雪白着脸,静静、静静的流泪。
  再之后,她虽然神色哀伤,在他父母跟她谈及母亲的后事时忍不住会哭出来。但大致来说,她表现出伤痛的程度远远低于所有人的预期。
  但那依然只是平静的假象!
  唯有在俞炎翼面前,她不掩饰她的真实情绪,他前往医院照顾她时,亲眼看见她的眼泪从来没停过,有如负伤小动物般的细细悲泣、咬得已见血痕的下唇,让他知道她心里的伤跟痛……
  “想哭就大声哭,又没关系!”他看不过眼,忍不住出声。
  那时的她吸了吸鼻子,压抑下不小心逸出的小小泣音,然后眼泪继续暗暗的流,死命咬着下唇不哭出声音。
  “别这样,你想哭就哭,不要这样虐待自己!”
  她摇头,用力的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看她这样,他就觉得火大。
  “俞爸俞妈知道的话,会担心的。”她抹去眼泪。
  “你神经喔,现在哭这么爽,不就是因为我爸我妈不在吗?”他没好气。
  “可是……”
  她迟疑很久,久到他不耐烦的问:“可是什么?”
  “可是妈妈……妈妈她会担心,如果……”她吸了好几次鼻子,困难的说着。“如果我哭得太大声。让妈妈知道我伤心,那她会牵挂,她一定会的,那她就……就没办法往生去西方极乐世界享福了。”
  “谁说的?”俞炎翼觉得匪夷所思。
  “护士阿姨劝我节哀顺变时说的。”太过年轻的生命对死亡之事只能听听道听途说的说法,以防万一的心态让她死命遵守着这些规矩。
  俞炎翼很想骂她白痴,但他也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如何运作的,生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最后发现不是很保险,只能把话吞回去。
  “你坐起来一下。”他站在病床边指使道。
  她含着眼泪,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坐起来就是了!”他恶狠狠的说。
  不明所以,程馥兰还是乖乖配合,在他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然后,很突然的被他用力抱住。
  “你哭吧。”他说。
  “……”一颗头被他蛮力地抱在怀中,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样子就没人看见你在哭了。”他自以为聪明的说。
  感觉很孩子气,但那份“体贴”却很直接的让她感动,想哭,又想笑,眼泪流了出来,但已经不是片刻前纯然悲伤与绝望的泪水。
  看不见她的表情跟反应,仿佛也没了顾忌,俞炎翼自然而然的开口。“不要怕,有我。”
  那时,他是这样对她说的。
  程馥兰其实记得这些过去的事,但……嗯?他现在是想要重现当年的记忆场景吗?
  “小翼仔?”她唤他,语气十分困惑,因为他就像当年那样,将她困在他的怀中。
  虽然不像当年一样坐在床上,但比起当年,他又高出许多,也壮了些,所以他环住她时,她一如当年那样,整个人被圈在他的怀中。
  不习惯,她觉得很不习惯。
  虽然一直以来两人对彼此都很了解,在生活上交集紧密,但那一直就只是精神层面的认识与了解。
  他们从不曾……好吧,想到看片子时,她常常一发懒就直接倒在他腿上看到睡着的情况,那个“不曾”也许可以更正为:不常!
  除了一起看电视、电影,她看到太无趣直接睡倒在他身上这种很自然的事,他们并不常在肢体上有太过亲密的动作出现,就像现在这样,被圈在他的怀中,她真的很不适应。
  那太亲密,他靠她太近了……
  她不自在,但俞炎翼好像很执意要维持这姿势似的,见她无措也不退开。
  他不想松手。
  特别是现实来袭,当孙元樵出现,而他又知道这号人物意图将她纳为已有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那时我跟你说过……”俞炎翼圈着她,重现当年还带着孩子气的豪语。“程妈虽然离开了,但是有我,反正你傻傻的,一直也都是我在罩你,以后程妈不在了,换我照顾你就是了,你不要害怕,我让你靠。”
  “你那时的确是这样说过,语气还满自大的。”虽然现下处境很诡异,感觉很不自在,但回想当年就是有一种好笑的感觉,让程馥兰放松了一些。
  “我是说认真的。”俞炎翼又说。
  程馥兰并不想的,但她猜,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直接化成一个大问号。
  因为她实在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是在说什么?
  又,究竟是想说什么?
  俞炎翼看着她,开口……
  “兰,我喜欢你。”
  第9章(2)
  说了,俞炎翼他说了。
  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自信,但是在他病发到治疗的这段时间以来,他想了很多,观察了很多,虽然他无法确定得出来的结论是不是他个人过度乐观下所作的判断,但他真的觉得自己有机会,也许一直就很有机会,只是他没把握而已。
  关键在于他插胸管后,从昏迷状态醒来时所看见的眼泪。
  虽然他看见的是残留的泪,她已经因为回忆起他小时候的荒唐事而止住了泪水,但他仍是看见了她红肿的眼,以及来不及擦去的泪。
  她试着故作无事,但那种压抑十分明显。
  俞炎翼很难不联想到当初程妈去世时的景况,也很难不去想起,每当她有想保护的人,为了不想让那人担心烦忧,她可以忍耐到什么样的地步。
  所以……
  有没有可能……
  他其实也是她放在心上、她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这推论让俞炎翼兴起无限希望,再加上他要被推去动手术前,她因为护士小姐的误会而羞红困窘的娇颜,更是大大燃烧起希望的火焰。
  在术后休养的这些天,因为疼痛的关系,俞炎翼时常维持沉默,但他其实是分外用心的在观察,观察她对他的在乎,以及是如何小心翼翼在照顾他。
  他也会忧虑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但综合所有,他真的觉得自己有机会、很大的机会,而他,不想再把机会平白拱手让人了。
  挑这时机告白也许很突然,但与其为孙元樵多留机会,他不后悔,他愿意在这时直接下这赌注。
  俞炎翼睹了,而结果……
  “傻瓜。”程馥兰笑着对他说。
  俞炎翼看着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她这时的笑容,是在她明显愣住,约莫有三秒钟错愕兼震惊的空白之后才浮现的,那么,在那三秒钟的空白里,她想的是什么?
  还有,这句“傻瓜”所代表的,又是什么?
  “我知道你把我当家人,当姐姐看待,当然是喜欢我的啊,我也很喜欢你,你就像我弟弟一样嘛。”对着他沉思的表情,她说。
  这结果,绝不是俞炎翼想要的。
  “我是认真的。”凝眉,俞炎翼说。
  “神经,我也是啊。”程馥兰露出满分的甜笑,但语意很明显,她没弄懂他所谓的“认真”是怎样的“认真”。
  问题就像中央山脉那样,稳稳当当的阻挡在眼前,但俞炎翼既然要面对了,就不会因为区区一座中央山脉而退缩。
  说得再多,也不如以行动证明。
  俞炎翼俯身,做了一件他想了很久,但从来没敢做过的事,他亲了她……
  轻轻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他直接烙下他所谓的“认真”,让她再也无法逃避现实的认真。
  被雷打到大概也就是这样子,程馥兰整个人僵硬住,就像被灌了水泥一样。
  “我喜欢你,一直就是。”俞炎翼说。
  这是极大、极大的赌注!
  就像时下年轻人说的,不是一巴掌就是一辈子,他下这个赌注,要押错了,她动手推开他的话,那表示完了,一切都没希望了。
  但俞炎翼愿意,因为不想把她让给别人,他愿意下这个赌注!
  而这一次……结果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因为程馥兰整个人懵了,痴了,傻了。
  “你、你、你……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啊?”等她反应过来,以为他在闹她,她想挣开,但又怕他身上的伤口会裂开,连忙又缩手,那逼得她进退两难,困在他的怀中,神色极为窘迫。
  没被推开,那是一个绝佳的徵兆,让俞炎翼像吃了定心丸般信心多了一些,很理所当然的耍起了无赖。
  “如果喜欢你是有问题……”他回嘴,仿佛吃定了她,环住她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再放。“那我有问题很久了。”
  这话,再次炸得程馥兰满头问号,慌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相信我,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相较于她一脸慌乱,跨出第一步的俞炎翼反倒沈淀下来了。
  怕什么呢?
  就算她现在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又如何?
  只要他从现在开始努力,以他的耐性与对她的了解,他不相信这件事会不成功。
  要知道,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比他更了解她、包容她,甚至是珍惜与呵护她?
  仿佛是悟出了什么,原先的彷徨与不确定都消失了。
  俞炎翼整个人都稳定了下来,坚定的说道:“事实上,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早就应该这么做才对。”
  “不对!不对!不对!”程馥兰浑然不知自己呈现一种语无伦次的状态,无意识的碎碎念。“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喜欢?怎可能?我是姐姐,大你三岁,你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她害怕,太害怕自己表错情,所以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她所听到的话,只能努力说服自己一定是哪边弄错了。
  她的慌乱、她的手足无措,俞炎翼全看在眼里。
  然后,又是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我不会对姐姐做这种事。”俞炎翼说。
  程馥兰愣愣的看着他。
  “我不会对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另一个轻吻又落了下来。
  这种事,远比俞炎翼所能想像的更加美好。
  最初的那个吻,他只是想叫她正视他的认真,之后则是为了证明他所说的话,所以又追加了第二、第三个轻吻,但……
  她的唇好柔嫩、好温软,她傻傻的表情是这么样的可爱又诱人,好似在欢迎他前往采撷那般,那让俞炎翼坏心眼的无法不多欺负她一下。
  所以他多亲了一下……
  又一下……
  再一下……
  直到他自己也忘了坏心眼这回事,蝶儿般的轻吻不见了,最后一下轻啄直接胶着在她的唇上,他细细、温柔地品味起甜美可人的她。
  俞炎翼自己也没想过会发展得这样快速,但事情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程馥兰甚至不知道自已是何时闭上眼睛的,只记得原先是震惊有如木头人,再来就变成了这样,不但闭上了眼,还莫名其妙回应起他试探的亲吻。
  以往她谈过那么多场失败的恋爱,虽然当中有些是失败到连小手都没牵过,但也有一些没那么失败,有试着走到亲吻的这一步。
  伹她不喜欢!
  不管当下的感情培养得如何了,她一直就无法真心喜欢亲吻这个行为,而最多,也是到这一步,她努力培养半天的感情就宣告失败了,因为她连亲吻都无法真心投入,更何况是更进一步?
  男人只要看穿这一点,就没人想再陪她玩扮家家酒的谈恋爱游戏,她的恋情想不失败都不行。
  以此为监,她一直都以为她排斥亲吻,但邪门的是,俞炎翼没有让她有这种讨厌的感觉,甚至相反的,俞炎翼的吻就像吗啡那样,莫名让她感到意乱情迷、不能自已,整个人糊里糊涂的任他又吃又啃,几乎是化为春泥那般瘫软在他的怀中,被他的气息紧紧包围……
  “我喜欢你。”好不容易松了口,俞炎翼说着,说完还恋恋不舍的又轻啄了几下,这才甘休。
  程馥兰两眼迷蒙地看着他,无法言语。
  当然是无法言语,因为她糊成一团的大脑在此刻几乎起不了作用,要不然牠自己一定觉得很奇怪,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
  “看吧,我就说儿子一定没问题的。”
  突来的声音犹如一枝利箭,穿破云雾而来,直接惊醒了迷迷糊糊中的程馥兰。
  循声看去,大门处站着一对据说在国外照顾孙女兼坐移民监的夫妻,俞爸一脸“我早说没问题”的笃定,俞妈则是维持着两手大张,眼睛瞪得像见鬼一样大的姿势跟表情。
  当她一拉开门,要没意外的话,本来是要大喊一声“Suprise!”的。
  倒没想到,门里给她的意外还要更多,那么样青春热情的场面,看得她当场定格,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没事了,我跟你妈四处走走,跟医院里的人打打招呼,你们继续,继续吧。”俞爸给儿子一个大拇哥的手势。
  “没错!继续,你们快继续!”俞妈回过神来,既惊又喜的连忙保证。“我会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这边,你们快继续。”
  “孩子的妈,你说什么呢?”俞爸尴尬的笑笑。
  “本来就这样,翼仔这孩子手脚慢死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开窍,当然希望他早早动手。先上车再补票也没关系,只要早点把小兰定下来就是了。”俞妈说得理所当然。
  “别说了,让他们年轻人继续好了。”俞爸没多说,但意思是赞同的,所以很上道地为他们关上门,拉着老婆走了。
  程馥兰石化在当场。
  就像两分钟之前的俞妈,而且还更严重!
  过度震惊的关系,让她失去了听觉,没听见两老的话,所有念头只绕着一件事打转……
  被、被、被看见了?
  她跟俞炎翼……嗯……那个……竟然被看见了?!
  捂着脸,她大叫出声。
  啊!啊!啊!
  第10章(1)
  什么叫鸵鸟心态?
  躲在被窝中的程馥兰就是一个最好的范本。
  明明知道其实是无济于事,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从俞炎翼的怀中逃开了,冲出医院后拦了第一辆计程车就直奔回家,然后躲进房里,躲进她的被窝,开始试着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然,怎么事情会突然失控,变得这么荒诞不经?
  紧追而来的俞炎翼是个刚动完手术,休养不久才刚获准出院的人。
  就一个肺部才刚经过磨难,曾一度连单纯呼吸都痛到想骂脏话的人而言,这时比行动力他自然比不上她,所以约莫慢了五分钟才跟着追了回来。
  藏在老位置的备用钥匙让他毫无阻碍的进了门,上了楼梯之后,唯一阻挡他的,就是她房间的那道门了……
  “兰?”
  房门外,有俞炎翼的叫唤,但她充耳不闻,一律充耳不闻。
  “听话,你开门好吗?我……”虚弱的声音忽地收了声,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响,然后很吓人的,就此再无声息。
  程馥兰是陪着他住院、在他手术前后全程照顾他的人,她很清楚这次急病带给他的痛楚与折磨。
  特别是在手术之后,他是连呼吸都痛,但为了肺泡的复原又不得不大口吸气让它们癒合……想到他才刚饱受磨难的身体,这时的无声无息,说她不担心害怕都是骗人的。
  从被窝中探头出来,等了至少十秒,一样的毫无声息让她有些不安。
  “翼仔?”觉得自己有些没志气,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开口叫他。
  又是十秒过去,门外的毫无动静逼得她离开床,忐忑不安的往房门移动。
  门,一寸一寸的打开,然后她看见了倒卧在门口的俞炎翼……
  “小翼仔!”她大惊,房门大开,她连忙蹲在他身侧,但又慌得不知该怎么检视他哪边有问题。
  纤纤素手就这样卡在半空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医生!他需要医生……不!她得先冷静下来……要先打电话叫救护车,才能让他得到正确的医疗照顾……
  慌乱过去,她整理出顺序,正要行动时,忽地有人握住她的手,害她又吓了一大跳。
  倒卧地上的那个人睁着晶亮的黑瞳看着她,哪有什么昏迷不醒的迹象……
  “王八蛋!你竟敢骗我!”她恼怒,抽出被握住的手就要往他的胸口重捶下去。
  俞炎翼直觉缩了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挨这一下了。但是没有!
  在最后一刻还是惦着他是病患,程馥兰怎么也无法真的重击下去,最后只能恼怒的改拍向他的臂膀,怒道:“很好玩吗?这样很好玩吗?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
  俞炎翼任她攻击他的臂膀,看着她的目光已不再隐藏,满满、满满的盛载了对她的感情,是怜惜、是蜜意、是包容,当然,也有着理解。
  “你是在乎我的,是吧?”因为头脑清楚,在追来的一路上重新整理过思绪后,俞炎翼厚着脸皮下此结论。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停了手,程馥兰直觉又要逃避。
  俞炎翼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放,就是不让她逃。
  “兰,你是在乎我、喜欢我的,对吧?”他又问。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她大声说着。
  俞炎翼假装没听到,自顾自的说:“因为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才会关心我的感情生活,就像吕佩颖把男人介绍给你的心态一样,你以为只要我有了对象之后,你就可以不喜欢我。”
  “没有!”被说中,但她急急否认。
  “明明就是。”俞炎翼不信她。
  “不是!不是那样的!”程馥兰又慌又乱,心中充满了真相要被挖掘开的恐惧。
  “不是这样,又会是怎样?”俞炎翼问,而且接着随口道:“明明就是因为喜欢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候孙元樵出现,你才会推翻‘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原则,答应接受他的追求。”
  看着她倏地胀红的脸,俞炎翼感到得意,非常的得意。
  原本只是想逼她承认,想看她慌乱无措的样子,索性随口乱套,但是就连俞炎翼都没想到,这竟通盘解释了一切。
  合理了,一切都合理了!
  一些原本很莫名其妙的事,现在全有了合理的解释,而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情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这怎能让他不感到得意?
  “错了!错了!你说错了,不是你说的那样!”程馥兰犹进行她垂死的挣扎,死死不愿承认。
  俞炎翼坚定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她,并不因为她的话语而动摇,反而是说的人被看得很心虚,最后只能单手捂住脸,无意识的喊:“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那么,应该是要怎样呢?”俞炎翼反问她,
  她答不出来。
  “就像吕佩颖跟罗振邦他们,我们全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向前一步,但现在既然都确定彼此的心意,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不就是你说的最完美的结局?为什么你反而要否认、要逃避?”俞炎翼再问她。
  “不一样!这并不一样!”她懊恼的直嚷。
  “哪里不一样?”他虚心求教。
  “你年纪比我小。”她指出。
  “又如何?我也不介意你多吃三年饭。”意思是,他不介意,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瞪他。
  “反正你也不长肉,多吃几年也没赢我什么。”他又说,而且是一派的理所当然。
  “那不是重点好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很想打他。
  “那能不能请你直接说出重点呢?”他很配合的要求。
  “重点是,你比我小……”她顿了顿,发现这个刚刚就讲过了,赶紧补充:“你小我三岁,心性不定,所以这很可能是你一时的错觉,更可能是……你搞不好只是耍着我玩,我、我……我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话……”
  咬唇,光是想像就教她神色难堪,但她试着装出没事的样子,努力用无所谓的语气说:“被耍就算了,反正我没什么丢脸的事是你不知道的,但是这件事不一样,彼此心里一定会有芥蒂的,这样以后大家要怎么正常相处呢?”
  说到底,她还是不敢相信她深埋心中最深处的那个愿望能实现,所以她很卑微的,只想保持现在这样彼此友爱、相互关怀与照顾的生活就好了。
  俞炎翼明白的,她一说,他便完全明白她想要表达的顾虑跟恐慌。
  原来……在爱情的面前,每个人都一样,一样的戒慎恐惧兼胆小……
  “首先,我没无聊到拿这种事耍人。”他开口,声音低低的,是一种她很喜欢、听了就觉得信任与心安的语调,只听他说道:“尤其对象是你,你以为这种事真发生的话。我爸妈会放过我?我会傻得拿这种事去挑起家庭纷争?”
  她被问住了。
  要是他满口好听话,什么“我心里一直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等等等之类的话,那她也许会再找一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因为俞炎翼并不是那样的人,可以想见,整件事绝对是假的、是在闹她的。
  但偏偏不是!
  他一开口就是假设,还假设得非常实际,是极有可能发生的结果。
  而他,确实不是那种自找麻烦的笨蛋,一直都不是。
  “再来,如果真的是为了耍你,只是一个无聊的游戏,我已经逼出你的心意,知道你是喜欢我的,那么,我还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吗?然后让我爸妈知道这件事,等着被他们剥皮?”俞炎翼又问,而且最后结论又导回刚刚那一个。
  她答不出来。
  因为俞爸俞妈确实是疼她,俞炎翼真的不是那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笨蛋。
  “最惨,我们来讨论一下你所谓的心性问题。”他看着她,死死的看着她,问:“请问一下,从小到大,到底是谁心性不定、喜好一直在变?是谁像小孩子一样要人照顾?是谁老是要人盯着,要不然就会惹麻烦?”
  是她、是她,他讲的通通都是她!
  但程馥兰没办法这样回答,毕竟是自己的面子,多少还是要顾上一些才是。
  “虽然你说的好像是真的……”
  “不是好像,我说的真的是『真的』。”俞炎翼更正她。
  就算他这么说,她也依然迟疑。
  无法不迟疑!接连发生的事、他所讲的话,对她而言都实在是太震憾了。
  那都是她先前想也不敢想的事,结果一时之间,竟然全要美梦成真?
  她很难相信,真的很难相信啊!
  她踌躇不前,俞炎翼推了她一把。“你说过,互相喜欢的人就该要在一起,难不成你希望吕佩颖跟罗振邦的事再发生,互相喜欢的人同样抱憾终生?”
  她摇头,用力的摇头。
  至今,她都觉得吕佩颖的决定是难以理解的,说什么也不想当那个把幸福往外推的人,她只是……只是……
  “就算我们没问题,但俞爸俞妈呢?他们……他们能接受?我跟你?”她还是有其他的烦恼,好比其他人的想法跟感受。
  “你刚刚没听见他们的话吗?”俞炎翼叹。
  程馥兰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承认,她看见两老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呆了,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俞炎翼看着她无辜眨眼,大概也能猜得出她是没听见,只得说道:“虽然是意外,但他们两个看起来高兴得要命,可见,他们早巴不得我们凑成一对,说不定到加拿大照顾孙女只是藉口,主要是想让我们有机会培养感情。”
  俞炎翼合理怀疑,而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则是困惑的看着他。
  被他说服,似乎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反正她从小就很习惯听从他的指示行事了,但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就算不再是满满、满满的抗拒之色,也是让困惑——浓浓的那种——给取代了。
  “所以?”她问,因为太混乱而理不出头绪了。
  “所以你假设的问题根本都不成立,根本不用玩你追我躲的游戏,我是个需要休养的病人耶,你应该要体谅体谅我,一开始就直接承认你对我的感情,然后说开了,确认彼此的名分才对,竟然让我这样担心受怕,还要这样奔波追逐,追着你回来。”俞炎翼佯装埋怨。
  “名分?”她让他的话搞得晕头转向。
  “你是我俞炎翼人生的伴侣,我是你程馥兰人生的伴侣,这种名分当然要赶紧定下来。”俞炎翼说得再自然也不过,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那般。
  从今尔后,他绝不再把机会让给别人了,绝不!
  第10章(2)
  “不然你还想接受其他人的感情吗?”俞炎翼板起脸,故意装凶质问。
  晕眩,程馥兰只觉得整个人都晕晕的。
  不是男朋友、女朋友,他的用词是人生的伴侣,是人生的伴侣!
  这种只认定她一人的字眼,让程馥兰无法不感到晕眩,因为没想过,她从来没想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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