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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爱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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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黝暗、深沉又温柔,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轻轻伸出手去,慢慢地拿下她头上一个发卡,把她刚才弄乱的长发别好,又帮她拉紧身上披着的西服。
  她只是哆嗦着,不说话,也不反抗。
  陵注意到她眼中的戒备和惊慌。他的眼睛也同平时不一样了,不见了轻率、狂妄、敌意和玩世不恭。声音也是意外的低沉和温柔:“你累了,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吧。”
  他伸出有力的双臂,稳稳地、轻柔地横抱起她,绕过前厅到停车场去。而她也真的累了、倦了、需要休息了。合上眼,她无力地靠在陵的身上,任由他带走。
  陈曦芙坐在沙发上,用手托着下巴,沉思着说:“原来,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弯起柔媚的唇,“不过,我不相信她会是那种人。”
  沈常朗的眉头皱了起来:“人,都是会变的。你我的变化还不足以说明吗?”
  她轻笑着摇头,指指自己的胸口,说:“不,这里是不会变的。”纤细的手指点在他的西服口袋上,“这里,同样没有改变!”
  没有改变?怎么可能。沈常朗沉默了。他站起来,慢慢踱到窗边。
  陈曦芙轻移莲步,走到他背后温柔地劝道:“或许她当初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但,你不觉得‘立竿’的事情太过蹊跷了吗?你得到它实在太快、太突然了!”
  他无言以对。
  陈曦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快抓到了重点,那也是他一直弄不清楚的事情。
  她沉吟着说:“也许她是在忏悔,她想顺从你的意志来折磨自己;更或者,她是在竭力想挽救你们的爱情。如果是这样,”她执起他的手,诚恳地说,“不要再放走她!因为我看得出,你们自始至终都是有缘人,你的真心也从未改变过。”
  沈常朗看着她美丽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和动人的嘴唇。她的真挚让他感动,她的聪敏让他折服,而她所描述的景象一下子让他动容了。
  他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可是现在他的心底,正有着隐隐欲现的激动和意想不到的期待。
  他抓紧她的手:“你真的认为我还爱着她吗?而她也——爱着我吗?”太久太久没有人分析过他的感情了,久到他自己都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是的,是的!”她马上接口,“要知道,谁都会犯错误的。如果她真心悔过,你该给她一个机会,这也是你自己的一个机会!”
  他感激得抓紧她柔软的手,却不知如何表达。不过他似乎根本不用浪费力气说感谢的话,她宽容的微笑明媚又睿智。
  浮躁渐渐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感到热。转身推开窗子,他将领带松了松。夜风徐徐袭来,带着凉爽和安逸,让他通体舒服了许多。
  窗外,月光融融,夜色正浓,花园里幽幽静静的,树枝投在地上影影绰绰。喷泉旁边的长椅上,有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这对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女人似乎是不胜柔弱,半倚在男人的怀里,手撑在他胸前,头靠在他肩上,嘴唇动啊动的,不知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不一会儿,男人站起来,自然地抱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向外走去,而她趁势紧依在他身上。
  陈曦芙吃惊地看着沈常朗突然振臂使劲一拉,窗子两边沉重的帘子一下子合拢,遮住了外面的景色。帘子上装饰的吊坠剧烈摇晃着,像是惊骇得难以平静。
  他转过身,背后的手还是紧按着窗帘不放:“这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我和她,早就成了一辈子的仇人!”
  他的脸色铁青,眼神凌厉、残忍、冷酷。那肩背、那腰身,又挺直得像根竿子了。
  “耿小姐,这间是你的办公室。我是Molly,有事请找我。”当耿信涤如期来到“伊泰”时,接待她的女秘书神态高傲,语带不屑地对她说。
  她不介意她的趾高气扬,她知道现在外界对她的评价。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Sherry。”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在她身后。
  她想起那天是陵帮了她:“谢谢你,奉先生。”
  陵的眼神很复杂:“我对以前的事很抱歉。但是,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
  耿信涤对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感到吃惊。
  她看看自己的新办公室,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案头还有绿色的植物。她不由得又心生暖意,这一定是他的命令吧。他也还在关心着她吗?
  “找我什么事,常朗。”
  陵接到秘书的转告就到了沈常朗的办公室。他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话,就被迎面一只拳头打了个趔趄。
  “你疯了?!”他站稳,大吼道。他现在怎么这么没有行情,被美女打就算了,怎么连好朋友也要打他?
  沈常朗的眼中冒着怒火,他咬着牙说:“我警告你,陵!什么女人你都可以碰,只有她不行!”他亲眼看见他进了耿信涤的办公室,心头的火苗直窜,烧得他浑身不舒服。
  “是吗?”陵怪叫一声,“为什么?是因为你嫉妒了?”
  “胡说!”常朗大吼,“我是担心你被她迷惑了!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要布置新办公室给她,为什么命令公司的人礼貌待她……”
  “该反省的人是你!”陵大叫,回吼,“你为什么不好好调查一下当年的事?”
  钟涛的眼眶红着。他紧握老友的手,迟迟不肯放开。重逢的喜悦让他既兴奋又有些伤感。
  半晌,他松开手,跳起来当胸给了沈常朗一拳:“你这个死家伙!当年居然一声不吭地跑掉,害得我们着急死了!”沈常朗微微扯动唇角,还没说话,林薇已经闻讯赶来。
  “常朗!”她又惊又喜,“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到我们的留言——即使看到也不会理睬我们呢!”
  “你好,林薇。不,钟夫人!”他伸出手去。
  不想林薇上前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不容拒绝的拥抱。
  “欢迎你来!”她的声音有点哑了。
  钟涛在一边吃味地说:“老婆!你再高兴也不用这样表示吧?我以为那是我的专利呢!”他竭力想装出一副酸溜溜的样子,那表情立即把沈常朗逗笑了。
  钟涛亲热地拉着他进到客厅,林薇则到厨房忙活去了。
  他环视钟涛夫妇的小屋。栗色的家具、咖啡色的沙发、米色的窗帘……温馨、舒适、安逸。处处能看出是巧妇精心布置的痕迹。
  “你有个好太太。”他由衷地赞美道。
  钟涛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当然!娶到她是我的福气。”他偷眼看看还在厨房忙碌的小妻子,小声说:“不过,你实在想不出现在的她有多凶悍!”
  常朗不由得笑了。他想起进门前,林薇给他的那个热力十足又不拘礼节的拥抱。她再也不是胆小、羞怯的小鹿,而是一个热情、能干、又魅力十足的女性了。
  林薇把菜端上来,三人围坐在饭桌。
  “常朗,尝尝我烧的菜。希望你还吃得惯。”林薇挟了菜放在他的碗里,像是对家里人一样。
  他端起碗,被这桌热气腾腾又充满了“家”的感觉的饭菜打动了。
  “我已经很久没同家人一起吃饭了。”他不无感伤地说。抬起头看看钟涛,他问:“我以为你会开公司,做老板,没想到你只做到首席软件设计师就满足了。”
  钟涛也笑了:“是啊,人生真如一场梦。”他叹道,“当年我曾经想要出人头地,要出类拔萃,要封妻荫子……”他看看林薇嗔怒地白了他一眼,慌忙把下面的话说完,“但是现在我很满足平凡的生活。我有美丽、爱我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儿子,和一份收入还过得去的工作。这些统统都是我的无价之宝。”
  林薇笑盈盈地接口道:“是啊,我现在在电脑杂志社做编辑。我们的儿子——他今天在他外祖母家——已经两岁了。”
  钟涛看向常朗:“而你,你一心只想要组织个小家庭,过平凡又普遍的生活。结果你却当上了跨国集团的总经理,走到了事业的顶端。”
  沈常朗回味着。他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钟涛开了瓶酒,把三个酒杯斟满:“来,为重逢干杯!”
  三人喝光了杯子。
  酒精迅速把三人的脸庞染红了,空气也搅得热热的。他们变得激动和热络起来。
  常朗从来滴酒不沾,很快就醉了。他亲热地揽着钟涛的肩,拍打着他:“你这个小子,还真是走运。真偿了你当年的心愿呢!”
  林薇也有些醉了,她揪着钟涛的耳边逼问:“当年许了什么愿?说!”
  钟涛很合作地招认了:“就是娶美女呗!薇薇,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娶到你!”他大胆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呸!”林薇红了脸,放过他。她转过头问常朗,醉目流彩,“你呢,常朗?你的心愿是什么?”
  他的心里有个角落绞痛着。举起杯子,他朗声说:“别管它是什么了!总之,你们过得很好我就很高兴了!纵有千亩良田,也不过一日三餐;纵有万座华厦,也不过半张床铺;纵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来饮!干杯!”
  三个人很快又喝光了。
  饭桌上,他们都喝得醉熏熏了。可是还不停地倒、不停地劝、不停地喝。
  与朋友把酒言欢,对常朗而言已经是好久没有过的事情了。他尽兴、尽情地喝着,直到林薇憨态可掬、醉眼朦胧地对他说:“我们是很快乐没错,只是少了一个人。加上她,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团聚了。”
  他的手一颤,酒洒出一些。
  她伏在桌上,脸红红的:“你们怎么那么像?一个不声不响地出国走掉;一个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又都放弃了钟爱的软件设计,一个跑去经商;一个去做局域网……”
  他不答,又喝了一杯:“当年的事情,你们不清楚。”
  钟涛大着舌头嚷:“谁说我们不清楚?你们的事情在C大简直尽人皆知!你知道老古董有多伤心吗?他最欣赏的两个学生同时走了!”
  他摇头,不说话。
  “我们当时根本不相信,就跑去找你们。谁知你已经走了。”林薇紧盯着他,“你知道小涤那时什么样子吗?她躺在床上发着高烧,都快要死了!邻居说,她在大雨里淋了一宿,不知在找什么东西,连雨衣也没穿,所以才生病的。”
  常朗心中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他们分手的时刻,正是那个雨夜。
  “她病好后就退了学去找工作,然后一消失就是好几年。我们费尽力气也找不到她。后来还是在报上才知道,她五年前开了立竿公司,做得很成功。”林薇的鼻子酸酸的。在耿信涤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什么忙也没能帮上。
  抹了把眼泪,她接着说:“我到安乐大厦找她,她却怎么也不肯见我,只让秘书捎过来一句话,‘此情幽幽不绝缕,相坦节节有苦衷’!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们,没有忘记你!”
  钟涛把泪如雨下的妻子揽进怀里,抚着她的头发。
  常朗把空杯子放下,露出了深深的、掩藏已久的悲哀。
  他口齿不清地、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七年前,你们全都反对她和我来往?现在,你们又一个个拼命要把她塞给我?为什么……”
  “那是因为——”林薇蓦地睁大眼睛,“大家都知道她爱你!”
  常朗不再说话。
  有种说不清的沉甸甸的感觉压在他心中。混合着酒精的烧炙感,一同缓缓地在他身体里流窜,迅速向四面八方扩展开来,每一寸推进都夹杂着锥心的刺痛和数不清的疑惑。
  他好像看见一个七彩绚丽的漩涡将他拖了进去。中心里面却是黑漆漆的,眩晕、灼热、摇撼、寂寞、恐慌……
  钟涛歉意地说:“我不知道他不会喝酒。”常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耿信涤则用力扶住钟涛递过来的常朗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走进他的房子:“我会照顾他的。”
  耿信涤坐在常朗的床边,看着他醉态十足的样子。
  即使在酒醉中,他依然蹙着眉头,唇闭得紧紧的。她的手指无限眷恋、轻轻地抚过他的额头、鼻梁、嘴唇、下巴……
  她是接到钟涛的电话才赶来的。
  来了以后她就发现,其实钟涛根本不需要她帮忙。他已经拿到了他的钥匙,安置好了一切。这只是好心的钟涛为她制造的一次机会。
  谢谢你,钟涛。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常朗不安地蠕动起来,他的嘴唇动着,像是要说什么。
  她把耳朵移近他的嘴:“你要喝水吗?”
  不料,他突然翻了个身,用胳膊把她推开了。她一时坐不稳,倒向一边,头“咚”一声撞在旁边的柜子上。
  好疼!她抽着冷气,用力按住额头。那里迅速肿了起来。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发酒疯,他只是睡得太沉,什么都不知道罢了。她松了口气。
  当阳光透过纱帘照在耿信涤的脸上时,她被这异样却又温暖的热度和光亮照醒了。
  她竟然半跪在床前,头枕在常朗的床边睡了一夜!看看表,已经八点多。她要上班去了。
  他还在沉睡着,还没有因宿醉而头疼。他的面容,沉静、祥和又孩子气。
  她感到眼眶有些潮了。偷偷地、像做贼似的,她轻轻低下头,将自己满是期待、滚烫、又无法抑制地颤抖着的唇,悄悄盖压在他的唇上。
  她眷恋地轻吻了一下,随即怕被发现似的马上离开,轻声说:“我爱你,常朗。”
  她找到了洗手间,梳理一下自己零乱的长发。对着镜子,她发现额上肿了一块,青紫交加的印记颜色很深。一定是撞到柜子的结果。
  她迫不得已地把从来都高高盘起的长发放下,让它披散下来遮住伤痕。头发很长很长,直垂到大腿。她叹了口气,他们分离的时间有多久,她的头发就留了多久。
  还好随身的皮包里有化妆盒,不然她额上的瘀青就不好掩饰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她走出洗手间。
  常朗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半坐着靠在床头,神色有些迷茫和古怪。
  她急忙说:“昨天你在钟涛家喝醉了,是他让我来照顾你。”她指指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碗,“我做了解酒汤,喝下去头就不会那么疼了。我……去上班了,我会告诉陵帮你请一天假。”
  交代完,她匆匆离开了。
  常朗一手按压着太阳穴,一手抓着床单。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长发因长年的盘缠而形成自然的波浪,宛如黑缎一般披在她瘦削的背上。
  他的眼神矛盾、复杂、茫然而疑惑。
  看来“伊泰”的人都被她的长发吓了一跳。
  她看起来有那么不寻常吗?耿信涤摸摸自己的额头,长发的好处就是可以遮盖一些痕迹,例如这个。
  她一直留着它,因为他曾经无意中说过,喜欢她黑亮、飘逸的头发。她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告诉他,这把长发的来历。
  可是如今,这目标是这么难以实现!
  有人走了起来。
  她吃惊地从沉思中被惊醒。是谁?陵吗?
  她定晴地看着他,半晌,才惊喜地喊出来:“大卫!”
  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孤立无援,多么的身单力薄!
  大卫立即从门口冲了进来,抓住她半伸出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在的这几个月,‘立竿’到底是怎么了?”
  这句话冲淡了她的喜悦。她不落痕迹地抽出手,眼睛不由转向另一边。
  “是我经营不善,只好卖给‘伊泰’……”
  “撒谎!”大卫忽然生气了,这是温和的大卫头一次这样严厉地对她说话,“你为沈常朗这个男人这么做不值得!”她一下子抬起头来,受惊吓地、疑惑地、求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会知道?”
  大卫叹了口气,在她桌子前面坐了下来,面对着她不安的眼睛,说:“你忘了吗?我也是C大毕业的啊。我毕业那年,你才刚刚入学……”
  她不敢相信地摇头看着他:“那么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们的事?也……都知道我曾经做过的事?即使这样你还守在我身边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协助她办起“立竿”?在她被知情的行和可昭抛弃的时候,大卫竟然告诉她这样的实情。
  他坦白地说:“是的。”
  她捂住脸,长发从两边披散下来,遮住她。
  大卫的手指温柔地拨开她的长发:“你的情况我最了解。我知道你为那个家伙付出了多少辛酸,又苦苦等待了他多少年。只是,他弄垮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立竿’,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他突然停住手,盯着她青紫的额头,愤怒地说:“他该死的竟然还打你!”
  她惊愕地看着他跳起来,带着满身的怒气和她从未见过的急切,冲向办公室的门口。她立即哀求地大叫:“不要去!不要去!大卫!我求你!”
  她奔过去,扑到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背。严格来说,“立竿”并不是他弄垮的,她只是放任它的情况恶化,直到弄成现在这个结局。
  她饮泣着说:“不!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也全是因为我。现在我已经有一些进展了,求你不要去破坏它吧!你也不要告诉行他,就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第二个秘密吧!”
  从未流过的泪水,在见到大卫后,不受控制地奔流下来。只有他才理解她、信任她,并且从不要求回报地帮助她。
  大卫的手迟疑地放在门把上,终于没有再动。他静静地站立着,任身后的耿信涤对他宣泄出无人知道、又无处可诉的苦处和痛苦。
  沈常朗一拳捶在方向盘上,那坚硬的感觉让他的手一下子红了,可他心中燃着的怒火远比手上的疼痛更强地折磨着他。
  他咬着牙,狠狠地发泄着。
  他才刚听到她的告白,就看见她打扮得清雅迷人地去迎接别的男人;他才刚重又燃起希望,就看见她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怀!
  耿信涤,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你能在清晨亲吻完一个男人,又在下午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火,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妒火,烧得他简直要发狂了!林薇、钟涛、陵的话,他统统都忘记了。
  他阴冷的眼中泛出寒意,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耿信涤和大卫并肩走出安乐大厦。
  她虚弱地笑笑:“就送到你这里吧,再见。”
  大卫不放心地看看她,还是臣服在她的坚决下:“保重!如果有困难,我随时在你身边。”他没有握她的手,转身大踏步走了。
  她看着他俊逸的背影,走向街边,准备挥手叫一辆出租车。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迅速地停在他身边,上面跳下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把他掳上车去。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耿信涤大惊失色。
  大卫被绑架了!
  她大叫着:“警察!警察!”现在不是高峰时间,周围没有几个行人。她惊慌地摸着身上,没有带手机。
  她转头四面张望。看见停车场上,沈常朗正靠在车门上,冷笑地看着这一切。
  她奔过去,扯住他的衣服,不顾一切地恳求他:“有人被绑架了!你快报警!”
  他不答,伸手挥开了她揪在他衣服上的手,只是冷笑着。
  耿信涤忽然明白了。
  她面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问他:“是你?!是你绑架了大卫?”
  他冷哼着说,语带不屑:“杨君卫,英文名David,人称大卫。是——”他顿了一下,“东正帮老大的长子。没想到他居然躲在你的公司里,隐藏了这么多年!”
  他的眼睛血红,迸发着报复后的快感:“和老情人约会的滋味怎么样?”
  “砰”地关上门,他的车绝尘而去。
  耿信涤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今天早上,她才刚刚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才刚刚有过一些复苏的喜悦,这么快,他就又冷血地打击了她一回。
  不过,好在至少大卫没有生命危险,他是被寻他多年、恨他离家的父亲抓走的。可是,她仍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是她,把大卫逼回了那个他一直在逃避的地方。
  第十章
  “耿小姐,请您过目一下这份文件。如果有不详实的地方,请您修改一下。”
  秘书们说话多礼貌、多客气啊,可是她们的口气里全是高傲和讽刺。交给她的文件,根本就是一些繁杂而费神地整理、或是需要反反复复核对的底稿和杂件。
  她们——不,是所有人,都俨然把她看作是因公司倒闭,转而投靠跨国集团总经理的、为人所不屑的女子了。
  而沈常朗为她安排了新办公室,却不安排具体的工作给她。她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一个花瓶,并且还是他所不要的花瓶。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沈常朗望着隔壁仍未灭的灯光,眼神无法移开。
  他不去想陵特意把她安排在他的窗前是什么意思;只是每每在独处的时候,就再也无法让自己不去看她。
  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去吗?
  他当然清楚地知道公司里的人会怎样看她,起初他也曾感到快意。但是她的坦然和真诚让他迷惑。她认真地修改着每一份文件,细心地划出里面的问题,不辞辛苦地核对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
  失去了公司,失去了朋友,甚至失去了她深爱的大卫,她仍然很坚强。她的心底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持着她、鼓舞着她,不让她倒下去?
  那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十一点了。
  灯光还亮着。
  十二点了。
  他坐不住了。
  工作到深夜,对他来说是经常的事。但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坐立不安过。难以抑制地,他起身,徘徊在她的门口。一遍又一遍,但是鼓不起勇气去开门。
  终于,耐不住地,他轻推开门。
  她趴在桌上,头枕着一堆文件,手里还握着笔,竟然半张着樱唇,睡着了。
  他竟然生出一股气恼。
  她居然累得在办公室里就睡着了?他到底强加给她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她这样子睡着,醒来的时候脖子会酸痛,腿也会抽筋的!
  不作声地,他轻掩了门。
  一阵电话铃把正沉醉在梦乡中的耿信涤叫醒。她梦见他悄悄地站在门口,用又爱又怜又关切的眼神凝望着她。多美的梦啊!她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喂?”对方却突然切断了线。
  她愣了一下,睡意被赶跑了。
  半晌,她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刚刚的红灯显示,这通电话是内线。现在整座楼,只有他现在还没走!他还是关心她的,不是吗?
  在顾氏企业的会客室里,两个男人正在密谋。
  顾思义皱着眉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误听错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会想出这种缺德办法?”尤其是还找自己干这种缺德事!他长得有这么像干这种缺德事的坏人吗?
  “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陵半躺在沙发上吐云吞雾。
  “本来你不是一直对她有成见吗?怎么又想起来要帮她?”
  陵坐起来弹弹烟灰,懊恼地说:“我没想到当年的事竟然是这样子的。我一直以为她是刻意欺骗常朗的。”
  是他自作聪明地充当复仇神,本想医治好常朗的冷漠和伤痛,却搞得他更加痛苦。
  顾思义望望眼前这个男人。他外表上看来玩世不恭的没个正经,却偏偏是一个最重感情、最重义气的人!
  “常朗还在嘴硬,硬是不肯承认自己还爱着她!我不要他终身后悔。”陵下定决心说。他明明还在关心想念着她,却又不肯开口。
  “你可以试着向他说明啊。”常朗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别提了。”陵又点燃一支烟,塞进嘴里,“他根本不听。还以为,”他苦笑一声,“还以为我爱上她了。揍了我一拳!”顾思义朗声大笑,欣赏着陵恼火的样子。半晌才说:“所以你就找上我?”
  “没错。我想过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陵丢下烟,又如以往般嬉皮笑脸地靠近他,不怀好意地说,“谁让你一向花名在外呢?”
  顾思义只好长叹着举白旗投降,暗自后悔交了这么个损友。
  “耿小姐,这份文件麻烦你送到顾氏企业,交给他们的总经理。这是上面特别吩咐的。”Molly稍带表情地说。
  但她绝不是同情耿信涤现在尴尬的处境,而是对顾氏企业的特别要求感到好奇。这样一个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竟然还引起了顾总经理的兴趣!
  “好,我知道了。”耿信涤点点头。只要是沈常朗要她做的,她都会做。那晚的电话,又让她对两人的未来充满希望。
  耿信涤和顾思义只是点头之交,并无深厚的交情。
  所以当他甩着大长腿,几步从会客室的门口迈到她面前,展现着自从她没落以后就再没见过的笑容,大声地说“你好啊,Sherry!”的时候,她几乎是吃惊的。
  她礼貌地伸出手去:“你好,顾总。”
  他马上紧紧握住,自然地说:“叫我思义好了!”
  顾思议热络地拉着她在长沙发上坐下,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她对这样的态度感到不习惯,抽出手来,说:“这是贵企业要的资料。”
  “好说,好说。”他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伸到她的脖子后,搭在她背后靠着的沙发上,这姿势太过暧昧了。
  她警觉到他那双狡黠的眼光正别有目的地闪烁着时,便不落痕迹地站起来,说:“既然文件已经送到,那就麻烦顾总签个字。我回去了。”
  “思义!”他纠正说,“叫我思义。”同时站起来,拦住她的路,笑着说:“好不容易让你来了,再坐一会儿吧。”
  他的眼神游移在她美丽的脸庞和身上。
  “反正那份资料根本就没用。”
  没用?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浮上她的心。难道他——
  他则满意地让她自己去发现,半是玩笑、半是诱导地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伊泰’那么多闲杂人等,却偏偏让你来送文件?答案很简单,”他的手指滑过她的面颊,双手捧起她的脸,“因为是我指名让你来的!”
  她猛地挥开他,被他突来的轻佻和自己心中的一股恐慌吓到了:“我会告诉沈总,说你们顾氏企业……”
  “说我禽兽不如,仗势欺人是不是?”他轻松地接口,“我怎么会怕呢?”
  她更慌了。一步步地,因他那逼上前的高大身躯,向后退着。
  他笑得更得意了:“你在害怕什么?难道沈常朗还从来没碰过你?”他啧啧地叹着,“不可能吧?不然他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来?”
  她张大眼睛:“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反倒惊讶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默契了……”把僵硬的她拽进怀里,刻意弄乱她的头发后,头就俯了下来。
  “不!”她惊呼,拼命地推挤他,躲避他的狼吻,“我不相信!”
  “那等有机会,你再亲自问他好了!”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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