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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钱小修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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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允许她上车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哇!有人在街头打啵耶!好叫人羡慕喔!他们肯定不是英国人。”观光客的身份暂时锁定法国人。
  吻得好诗情画意,非常浪漫。
  “凭什么肯定不是英国人?”同车上另一位较年轻的棕发男子好奇的一问。
  “笨哪!你们英国人拘谨又严肃,情妇一个养过一个却像是公式,只在乎作用不会表现出热情,他就是最好的样品。”
  年轻男子忍俊的偷觑堂哥严峻的侧面,“我们不养情妇。”
  “那你对你的情人或亲人说过我爱你吗?”骗鬼耶!英国人不养情妇自娱哪有什么乐趣!
  刻板的观念中,朱黛妮印象里的英国人是沉静冷峻、不爱笑,寡言得近乎哑巴,尤其是来自古老家族的成员,而养情妇是一种风潮,代表身份地位的高低。
  行情高的多养几个,带出去也风光,情妇们个个妖娆妩媚擅使手段,知识水准及出身定是不俗,既能暖床又兼具拉拢人心的智慧,帮助情人事业上的发展。
  行情看低的次子或庶子就只能捡人挑剩的对象,姿色一定是上等,但内涵就差了些,除了会争风吃醋外一无是处,大胆一点的还会红杏出墙,让包养她的男人戴绿帽子。
  比较和善的英国人是上了年纪及中下阶层出卖劳力的平民,他们稍微会给外人一个微笑。
  “啊?呃……这个……没必要吧!人与人在一起不一定有爱。”合则来,不合则散。
  “所以我说嘛!你们英国人是制式动物,做起事来一板一眼,感受不到活跃的生命力。”
  生命力?莫斐斯的心一震,她说得多贴切,他都不晓得何谓生命,只是顺从著自己的命运而活,一天过一天,周而复始。
  身为艾德尔家族的继承者,责任是他摆脱不掉的包袱,至死方休。
  “修女,你这话严重侮辱到全英国人,我们是亲切的民族。”棕发男子努力做出亲切表情,但是不顺利。
  笑得很僵硬,活像腊像。
  骄傲才是吧!“我是玛丽安,来自台湾的美美修道院,你叫什么名字?”
  她绝对不会笨到在英国人的土地上说太多英国人的坏话,她还想活著回台湾,完成旅行全世界的伟大梦想。
  “你不认识我?”棕发男子眼神怪异的一瞟,似乎觉得她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人。
  “我该认识你?你有名吗?不过你的中文说得很流利,正好可以弥补我的破英文,我喜欢你。”能自由的交谈真好。
  平淡的一句喜欢像是美国在广岛投下一颗原子弹,爆炸的威力震向周边,眉头忽而一皱的莫斐斯绷紧冷硬五官,握著文件的手用力一按。
  “你喜欢我?”
  微微诧然的杰汉生·艾德尔有一丝不习惯,虽然她穿著修女服却不像修女,他实在无法对她产生所谓的敬意,总觉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堂哥的反常举止让他不解,一向不信上帝的人怎么会容许修女上车,而且从头到尾不置一语,放任她许多不敬的言论。
  而他学中文是为了和莱丝夫人沟通,她是艾德尔家族继承人的亲生母亲,上一任族长温婉多情的中国籍情妇。
  尽管处于基督宗教盛行的国家,他上教堂的机会却不多,除非有亲友结婚或死亡,因此他不了解这年代的修女,尤其是眼前这一位,她怎么轻易的说出喜欢,表情却不让人觉得厌恶。
  像是喜欢人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需要考量的,自然而然的流露真情。
  “你别一副被鬼附身的模样,喜欢是一种人的本能表现,你不喜欢别人喜欢你吗?”奇怪的英国人。
  “呃,是你太直接,我一时没心理准备才吓一跳。”杰汉生稳住情绪,好不受她突然发表的言语影响。
  朱黛妮好笑的拍拍他肩膀,无男女性别之分。“没人向你告白呀?瞧你一脸惊讶的。”
  莫斐斯的眉心微微一动,对于她的轻率举动有些不快。
  “即使你是修女也不该随意碰触男人的身体。”
  谁在说话?“呃?艾德尔先生,你刚才有发出声音吗?”
  莫斐斯放下文件直视那张狐疑的圆脸,“你认认为?”
  “就是不晓得才要问,你嘴巴又没动。”爱无国界、性别,谁管他男人女人。
  肢体上的碰触在所难免,难道他都不跟人握手、行颊礼,修女是世界上对男人最没有企图心的人,他未免太大惊小怪,碰一下都不行。
  严厉的道德家。
  “你想我赶你下车?”他的口气平淡无波,可是没人敢忽视其中的严重性。
  “不要啦!你想害修女流落街头呀!这是对上帝的不尊重。”她识时务地赶朝他靠拢,一只手像自有意识地搭上他的手臂。
  两眼微瞠的杰汉生受到极大的惊吓,向来不许人碰触的堂哥居然没甩开她的手,神情淡得叫人猜不出他的心里有何打算。
  “我不信上帝。”她太轻了,一点重量也没有。他不满她靠得不够近。
  “怎么会?!你不信上帝我如何开口向你募捐?”她这不就开口了。
  “募捐?”莫斐斯的口气还是听不出一丝人气,淡得像古堡里的幽灵,只是少了冷飕飕的感觉。
  “我说过了,我来自台湾的美美修道院,你有没有一点点印象?”她提醒地提起这个耸到毙了的院名。
  “我该有印象吗?”台湾,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地名,母亲的故乡。
  他从不被允许进入那个国家,父亲正室那方面的亲属生怕他做出不合宜的举措,因此联合两大家族的力量切断他和台湾亲人的联系。
  据他了解,甘于为爱牺牲的母亲是台湾大户人家的女儿,兄弟姐妹众多,大多从事商业和政治,而他们也不愿外人来介入家族体系。
  最重要的一点是两大家族向来瞧不起黄皮肤的东方人,若不是父亲无嗣,他是无法进入这个排外的族群。
  “你话一向都这么少吗?艾莲娜修女认识吧?她说你们关系匪浅。”很暧昧吧!听起来像是她染指过他。
  关系匪浅?“你是指艾莲娜姑姑?”莫斐斯语带微讶的问。
  “姑姑在台湾,我们怎么都不知情,她几时去的?”惊讶不已的杰汉生朝朱黛妮贴近。
  “杰生,坐好。”
  听闻一声低喝让杰汉生有些迷惑地坐正身子,堂哥在顾忌什么?他自己还不是和修女贴在一起。
  “姑姑?艾莲娜修女是你们的姑姑,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难不成是同父异母?
  “堂兄弟。”
  “喔!我才在想你们完全不相似,怎么可能是同一对父母所生。”她的无心之语刺中了莫斐斯的心头伤。
  “你管太多了。”私生子的身份并不名誉,为此他受了不少的磨难。
  记忆中的母亲是不快乐的,她的东方血统并不见容于英国的上流社会,每每暗自垂泪地等候久久才来一次的父亲,守著乡间巨宅默默无语,她没有资格以情妇的姿态陪同父亲出席各大宴会,只因她是黄皮肤的低等人。
  因此,她当不了艾德尔夫人,只能眼看著父亲娶进政策联姻的妻子而心碎,终日郁郁寡欢,无心照料唯一的儿子。
  十岁前,他受尽同年龄孩子的嘲笑和欺凌,故意拿走他的书包或用石头掷他,口中吐出的童言稚语残酷无比,那时,他学会了用拳头服人,自己也老是一身青青紫紫,永远有退不去的淤伤。
  十岁以后,他以艾德尔家族继承人身份进入一个尔虞我诈的吃人世界,从此他就知道了一件事,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体内一半的东方血统仍会受人排挤,他必须更无情的伪装起本性,不轻易相信他人。
  久而久之,他变得不认识自己,同化成艾德尔家族的人,一个活得没有自己的男人,而且再也无法还原。
  “你说话好简洁,我要封你为一句圣师。”好像多说一句话会要他的命似。
  希望他不会像台湾的小气鬼一样,一毛不拔的乘机打劫,堂堂刑风企业的总经理还向她要一杯奶茶的钱。
  莫斐斯淡然的阖上公文,“一个不会说英文的修女来到英国,你打算如何说服我捐献?”
  说到钱,大家好商量,朱黛妮眯起眼直笑,“别担心啦!我有语言翻译机。”
  “确定?”向来无一丝温度的眼微露出很淡的笑意,若不细察根本看不出他有个人情绪。
  “我当然确定,刚才我和小潮潮……”她越说越不确定,拾起脚侧的背包直翻。
  “你弄丢了。”他的语气有些轻快,让一旁的杰汉生再度惊奇不已。
  堂哥在和女孩子“聊天”耶!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寒到脚底的事,他连和自己的未婚妻相处都不见得肯瞧她一眼,顶多用餐时帮她拉拉椅子就很了不起了。
  可是现在……吓!他打个冷颤,莫非上帝真的显灵,打算藉著玛丽安修女宣扬教义。
  诡异到了极点,他静观其变。
  朱黛妮懊恼的扯下修女帽,一头俏丽的黑发飞扬现出。“我明明放在里面,怎会长了脚自行流浪去?”
  七千五百六十元整耶!她和老板杀了好久的价才以五千七成交,结果用不到两次它就选择抛弃她,她要向院长申请补助。
  “用你的脑子想想。”半小时不到就能忘个精光,她的确厉害。
  “你的口气有嘲讽意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她脸上的表情明白告知:你要敢点头,我让你上天堂去和上帝她老人家学绣花。
  明显的波动,他的声音中有了温度。“你不笨,只是迷糊。”
  “哇!你这人好滑溜,拐著弯骂人,我哪里迷糊,院里的姐妹都说我是钱精。”对钱精明。
  “你不适合当修女。”及耳的削薄短发衬出她的朝气,她真的好小。
  轻得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逸口而出,察觉到的杰汉生表情倏地一变,吓得贴著车门。
  “堂……堂哥,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叫汉弥顿医师来看看。”他肯定病得不轻。
  三人坐在加长型的豪华礼车,左右是他们艾德尔堂兄弟俩,玛丽安修女坐中间,原本随行的几名男子则先回公司并未与他们同车。
  要不然肯定有更多人附和他的意见,快速的将总裁送到西敏医院做脑部断层扫描,以查出病因趁早治疗。
  “你才有病!我看他健康得很,虽然我必须提出严重的抗议,我是个优秀的修女。”心虚使她理直气壮。
  所谓气势嘛!先声夺人就是赢。
  “抗议?!”
  “你很优秀?!”
  她火了。“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本修女吗?我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修女,我希望你们向我道歉,上帝的心是宽恕的。”
  “道歉?!”
  “你作梦。”
  两道又同时响起的嘲弄让她很不是滋味,不晓得要先宰谁好。“我是修女。”
  “你几岁?”莫斐斯突兀的冒出一句,令她怔忡了三秒钟之后,老实的回答。
  “二十一岁……喂!你不要突然转移话题,我的生日快到了,送我礼物不如折合现金。”还有八个月……而已。
  杰汉生挑高眉,“你有二十一?小孩子不要虚报年龄,我们不会嘲笑你人小鬼大。”十五岁的发育。
  “你……”
  “杰生,别拍她的头。”她成年了?淡淡的喜悦融化莫斐斯的冷漠。
  手一缩,杰汉生眼神古怪的一睨,“堂哥,你很不对劲,你确定没发烧吧!”
  “下车。”
  呃?他没听错吧!“你要我下车?”是叫不伦不类的小修女吧!
  “嗯。”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她,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哪!”反常反常,太反常了。
  “你住的地方到了。”
  “啊?!”一阵羞色让杰汉生红了耳根觉得丢脸,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车子缓缓一停,前座的司机似乎发出可疑的闷笑声。
  “不下车?”
  他笨拙的清清喉咙,“我是杰汉生·艾德尔,你可以称呼我杰生……”
  “还不下车?”莫斐斯低冷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很高兴认识你,玛丽安修女,过几天我带你去游泰晤士河,相信你会喜欢我的。”
  “杰生。”这一声低音微露愠意。
  他赶紧下车。“改天见,小姑娘。”
  还没听见她的回答,莫斐斯已下令开车,飞快的速度差点辗过杰汉生的脚。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他低声暗忖著,心想真该打通电话请汉弥顿医师走一趟,有病不医不成。
  伦敦的雾渐起。
  “你还没向我道歉。”
  清亮的不满声在车内响起,一手翻著文件的莫斐斯低头不语,看似十分专注在一行行的字句上,丝毫听不进一丁点声响。
  但是他耳中却清晰听进每一字每一句,不自觉地放松几分,不再紧绷的肌肉轻靠著椅背,难得有悠闲的心思,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几年来,他为艾德尔家族付出全部心力,极尽所能地让它壮大,甚至连婚姻都沦为商业筹码,他不曾有一日为自己活过。
  即使他已正式接下族长的棒子,仍有不少反对声浪指他血统不正,不配拥有高崇的地位。
  其中以二叔叔乔治雅克最为难缠,一心要拉下他好继承他的头衔以及土地和矿产。
  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骄傲和强悍不容混淆,夹杂在轻蔑和勾心斗角的环境中,他已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顽强地接受任何考验,没人看出他累了。
  他并不想接掌这份荣耀,接踵而来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的心逐渐变冷,终至失去温度。
  他变得不再有七情六欲,终至像现在这般麻木不仁,凡事已提不起他的兴趣,他只是周而复始去做他必须做的事,有时他自嘲自己不是人而是一部老旧的机器,明明失去了动力还一再运转,冰冷了轴心。
  她像温暖的泉水,不管别人接不接受,源源不绝的由地底涌出,强逼每个人最少要喝一口。
  修女吗?他很怀疑她守得住清规。
  “喂!你要装聋作哑到几时,文件有我好看吗?”朱黛妮忿然地抽过他的文件往前座一扔。
  哈!拿不到。她像个顽皮的孩子手舞足蹈地向他示威。
  “你想当第二个被我赶下车的人吗?!”她真的不像有二十一岁的修女,十二岁的心智。
  她敛了一下得意神色,“没人跟我说话很无聊,而且我是为了你好,在车内看文件很伤眼。”
  “去捡回来。”
  “我?”前座很远哪!她懒得动。
  “我没理由收留一个处处和我唱反调的修女……”他话还没说完,她已手脚极快的往前爬。
  就会威胁人,这些财大气粗的有钱人。“我在动了啦!你别看我是落难修女,等我有一天比你有钱,嘿嘿!”用钱砸死他。
  “很难。”另一种说法是不可能。
  “你是什么意思?敢轻视本修女的雄心壮志……啊喔!”我的头!
  路面有个大坑洞,拿到文件正要爬回后座的朱黛妮冷不防的“叩”一声撞上车顶,雄心壮志当场变成哀嚎声,抱歉的司机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差点害他开出车道,总裁居然在笑?!
  “过来。”
  “没看见我在爬吗?没事爱骚包买大车,怕人家不知道你很有钱呀!喏!你的破文件。”人家痛得要死他还用嘘小狗的口气唤她。
  她是娇而不小,不属于可爱动物那型。
  他并未将文件接过手,迳自按揉起她的后脑。“一百亿。”
  “什么一百亿……等等,你说这些鬼画符的文件价值一百亿?!”她双手微抖轻捧著怕揉烂了,卖了她也不够赔。
  “你认识几个字?”他不问她看不看得懂,事实证明她的英文程度比想像中差。
  她很神气的一哼,“我每个字都认识,不过是二十六个字母,我还可以从头背到尾给你听。”
  他被她打败了。“你需要一个英文家教。”
  “开什么玩笑,那要花多少钱,你要帮我出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没带旅费?”他没想过要她出。
  “土匪呀!做大事业还来抢劫修女,你会遭天打雷劈。”她一手护著背包,恶狠狠的瞪他。
  瞧见她鼓起的双颊让他无法控制地开怀大笑,她太有趣了,熠熠发亮的清眸黑白分明,好像黑夜里的星辰拚命发光,怪白天来得太早。
  她所有的旅费恐怕不够他上一趟俱乐部,上百亿的投资案任由她丢来掷去都不吭声,他会抢她不起眼的小背包?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见他伸手,她警觉的往后退,用凶恶的口气一吼,“你要干什么?”原来小气的有钱人真多,不分国内外。
  “我的文件。”他又想笑了,扬扬投资计画书向她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你……你早说嘛!故意吓我。”她不服气地捶他手臂出气。
  “捐款不要了?”她还真敢捶,真是不理智。莫斐斯没发现自己的眼中流露出宠溺的微笑。
  倏地,她扬起一抹十万热力的笑容。“你尽管吓没关系,我的心脏非常强壮。”
  “狗腿。”他翻开文件继续往下瞧。
  “一百亿耶!要是全给我该有多好。”她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她要成立旅游基金会,号召所有和她一样有梦想的同好,游历世界每一个角落,看尽言语及文字道不出的风光好景。
  一百亿,好多好多的钱,堆起来很高吧!她满眼浮起的符号,神游在钱堆里。
  “我家到了。”他用文件一拍她的圆圆脸。
  啊!什么?“你要给我钱呀!”
  莫斐斯做了个前所未有的动作——翻白眼。“你该下车了。”
  “你又赶我下车,你这个人有没有一点爱心?只不过要你捐点小钱就想抛弃好心肠的修女,你……”
  她才想骂他个狗血淋头,一看车门由外拉开,金主长腿一迈她当然要跟进,灵活的身子随即钻出车外,怀中抱著她的小背包步步追随。
  追著钱跑她最厉害了,只要她一出马,鲜少有募不到款项的纪录,能屈能伸外加嘴要甜,人在钱面前一律矮化,三分人话七分鬼话,上帝会原谅她为修道院不择手段。
  如果是现金就好了,她会中饱私囊谎称对方要节税所以金额报高,其中差额自然由她赚,反正感谢函千篇一律,只不过在数字上变些花样。
  偏偏这些企业家、大财主爱摆阔,捐个五千、一万也要开支票,让她污不到钱。
  唉!好心酸喔,她为什么这么穷?
  “我不会要你全部捐啦!只要零头小利就好,一千、两千我们修道院也收。”千后面加个万字。
  “吵。”
  居然嫌我吵?她要偷他的商业机密去卖给别人,看他还装不装酷!“我在跟你说话你不要一直走,要不然我要向上帝告状,脚长的人欺负脚短的修女……哎哟!你干么停下来……”好痛,扁了啦!
  她的鼻子。
  “欢迎光临我家。”他恢复一贯淡然的表情道。
  “你家喔——”她喔得好长,眼珠子都快凸了。
  “还可以吧?玛丽安修女。”难得她有安静的一刻。
  岂只可以,她想直接昏倒算了。“那个有双侦测眼的老男人是谁?”
  “他是管家艾德。”莫斐斯将死抓他衣服的她抓到前面。“艾德,她是玛丽安修女,来自台湾,找个懂中文的侍女陪她。”
  “是的,主人。”艾德·蒙地卡亚恭敬地一弯腰,精烁的眼神睨视她的头。
  她用蹩脚的英文说了句你好,不安的摸摸头。“啊!我的修女帽呢?”
  天哪!我的上帝,这下脸丢大了。
  表情严肃的司机适时送上她遗忘的东西,抽动的脸皮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匆匆告退。
  “先带她去休息。”莫斐斯用英文交代管家。
  休息她听懂,台湾的宾馆、饭店特多。“等一下,你们几点开饭?”
  “你饿了?”
  “废话,从台湾飞到英国要十几个小时,飞机上小孩哭闹,空服员服务态度又糟得狗见狗嫌,马桶里面没有水……”
  “你睡著了。”他一针见血的指出。
  他和她搭同一班飞机,只不过他在头等舱,而她大概只能窝在狭小的经济舱。
  呐呐一讪的朱黛妮偷掐他一下。“你就不能让我好过些,我又没得罪你。”
  “是吗?”他低头瞥视她犯案的手。
  为之一利的目光闪过艾德的眼底,他必须做些什么阻止,艾德尔家族不能再有第二次失控。
  第三章
  “我们美美修道院环境佳,地理位置依山傍水专产美女……修道院又不是美女拍卖会,瞧我嘴笨的,应该用神爱世人来开头。”
  莫斐斯静静的站在走道,看著房门大开的房间,十分不解这个喋喋不休的黑色小人影在干什么?说是自言自语实在太大声,看她又不像和人交谈的模样。
  走来走去的步伐时快时慢,一下子仰天直叹,一下子又低头哀嚎,表情忽而困扰忽而笑得莫名其妙,过没多久五官全挤成一堆,使得原本圆呼呼的脸像是遇敌吹风的河豚涨得鼓鼓的。
  她不似会有烦恼的女孩,明明都二十一岁了——姑且不论她十六岁的身材,精力多得像永远用不完,一头短发远看像个男孩子,若是少了那套修女服,还真没人敢说她已经成年了。
  向来冷心冷情地看待周遭事物,独独对她不同,总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她一眼,感受她散发出的活力和热情,心里就有一种暖和的异样感。
  英国上流社会的美女比比皆是,个个都比她优雅高贵,可是他脑海中却想不起任何一张向他示好的脸孔,只记得她直率开朗的模样,这真是很奇怪,三十二年来头一回如此。
  或许他没有亲近姐妹的缘故吧!一见到她就特别投绿,忍不住要捏捏她肉肉的双颊,拉拉她半短不长的黑发,像是疼宠物一般想给她全世界最有意思的玩具叼著玩。
  她真的好娇小,东方女孩都这样玲珑可爱吗?他母亲是个高挑瘦长的典雅美女,与她一比两人实在差距甚大,还是因为她的修女服呢?
  眉头不由得的一蹙,下意识排斥她是修女影像。
  春天铃兰花系的衣服最适合她,橘黄色的上衣配条同色系的八分裤一定更俏丽,她的皮肤是天然的小麦色,淡茉莉色的小洋装一穿会迷死不少小男生,她就仿佛不知道如何装扮自己。
  明天就叫几个专柜负责人送来一些少淑女装,以她的体型只能穿最小号,不然就像披块布而已。
  想到此,他嘴角微微的勾起,莫斐斯不晓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心要让心仪的女孩拥有最美好的一切,渴望得到她甜美的一笑。
  “你好,我是来自台湾的美美修道院,很荣幸认识你,我的英语程度不是很好,但是你的中文说得不错,咱们可以做个东西方的交流……”
  恶!好虚伪。
  对著玻璃上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捧腹大笑的朱黛妮看不出一点修女的气质,倒头往床上一躺两脚向上直踢,文雅和她是搭不上边。
  没人规定修女一定要秀秀气气吧!
  小步的走路,慈和的面容,讲起话来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每一个微笑都圣洁得仿佛纯白的羽毛,不可高声言谈,吃东西前要先感谢主。
  哈!以上种种她一样也做不到,可是她竟然当了修女,算不算是上帝一时盲了眼随便一点,错把牵牛花当成桔梗,反正都是花,能看就成。
  她正经八百的跪坐在床上,双手互握地念起不纯熟的祈祷语,有些句子是乱拼凑的。
  “万能的天父呀,虽然我尚未正式宣誓受洗,但是我好歹是个见习修女,看在我们关系匪浅的份上,掉个一、两千万来养我吧!我是你非常穷的子女,阿门。”
  低低的笑声抑制不住,飘进朱黛妮的耳朵里,她倏地打了个哆嗦,该不会是那个吧!
  有头没脚浮在半空中……
  吓!别自己吓自己,她有十字架……咦?我的十字架呢?
  她赶紧跳下床翻著小背包,一一拿出里头的换洗衣服,不过才三套而已,牙膏、牙刷和毛巾都用了好几次,护照、身份证、驾照、健保卡还有一张捐血卡,虽然事后发现她的血不能救人——她是B型肝炎带原者。
  嘻!找到了,我最亲爱的十字架。
  “不管你是何方的妖魔鬼怪,本修女是上帝最疼的女儿,你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来骚扰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这么说定了。”
  “喔!再打个商量,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去吓那个莫斐斯·艾德尔,但是不要把他吓死,至少等我拿到他的捐款再说,改天我会烧纸钱给你。”
  “在英国你要和鬼魂打交道必须学会说英语,不然他会当你邀请他来喝茶,还有英国鬼不收纸钱。”
  “你这个鬼怎么这么罗唆,有钱不收你装清高呀!我……”等一下,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嘴唇抖得厉害,“不会吧!真的有鬼。”
  而且鬼还会和她对谈,难道她有灵媒体质,和外国鬼有缘……哎哟!我的上帝保佑。她紧紧握著十字架,两眼不安的瞟来瞟去。
  骤然,一道黑影朝她而来。
  “修女会怕鬼真是奇特,我以为你胆大如天呢,”瞧她蜷缩的模样真像初生的小花猫。
  “你是……艾德尔先生。”该死!这个冒壁鬼,差点吓坏她好不容易培植的修女细胞。
  “几时变得这么客气了,刚才我好像听到某人要鬼兄鬼弟来找我消磨时间。”对她,他很难保持疏离的漠然。
  就是直想笑。
  她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不很脏的脏话。“是你听错了,我在念祝祷文。”
  “喔!是吗?”睁眼说瞎话。
  “你这人生性多疑是不是?老是怀疑别人话中的真实性,修女是不会骗人的。”她非常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个夸张的大十字。
  才怪,她就是被修女骗来当修女的——说谎无罪,阿门。
  “我该回答是还是不是?”越看她越不像修女,上帝会哭泣。
  要不是接到艾莲娜姑姑传来的E…mail,他绝不会相信她是个见习修女,丝毫看不出她有当修女的特质,一副我走错路你不得更正的凶悍样。
  意思是错就错到底,反正也没什么不好,条条大路通钱途。
  对了,她非常爱钱,但是并非拜金,这是姑姑特别声明的,要他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歧视她的爱钱观,不然被捅了几刀是他活该。
  艾德尔家族中他和艾莲娜姑姑算是走得此较亲,毕竟她是修女,要对她坏也很难,她最厉害的地方是说服人,很少人能不被她说动。
  也因为她,他才肯勉强自己接下继承者的位子,而当修女是件花钱的事,他必须每隔个几年汇款给她,以免她饿死了。
  这次相隔较久,上回是她自己来英国要钱,而且待了快三个月才离开,大概是四年前吧!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现在是午夜十……十二点零三分七秒,你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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